【本书下载于书本网,如需更多好书,请访问www.zaxsw.org】 书名:嫁!我的黑马 作者:师小札 ================== ☆、chapter1   202包厢。      穿着运动服,顶着小男孩头发的关心慕推门而进,一看,里面果然一派风光旖旎。在烟雾缭绕,酒气四溢中她的目光巡视了一圈,找到了罪魁祸首展硕,立刻扯开嗓子喊:“何琪怀孕了,如果你还是个男人的话就拿出担当来!你那个极品的有恋子倾向的老妈都找何琪谈话好几次了,说了一度屁话,你这个奶嘴男能不能像个大老爷们一样雄起来!别总是观前顾后的,该承担的责任赶紧承担起来!别以为自己是豪门高干就可以随便玩弄良家少女……”      正在抽烟的展硕迅地起身,一脸震惊地反问:“琪琪怀孕了?是我的?”      “我靠!你说的还是人话吗?!”关心慕顿时炸毛了,“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      展硕狭长的眼眸里浮现了狂喜,他改忙纠正道:“口误口误而已。”说完他立刻掏出手机拨打何琪的电话,边拨边风一阵地出了包厢的门。      关心慕被满室的烟雾缭绕呛了口,赶紧转身准备离去,但一转身鼻子就撞上一个硬邦邦的东西,疼得几乎要掉眼泪,抬眸一看,没眼花吧,怎么她的未来老公“费叔叔”正像雕塑一样伫在她面前?她顾不上鼻子的酸楚和疼痛使劲揉了揉眼睛,发现的确是费某人,她没有看错。      费钧好看的眉峰迅速蹙起来,下意识地伸手抓住关心慕的手腕,沉沉的语气中带着质问:“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未等关心慕回答,费钧已经像拎小鸟般轻松地拎起她,往门外一丢。      结果是两人站着对峙,费钧身高近一米八八,整整比关心慕高出二十八公分,浑身散发出凛冽的寒气,关心慕顿时觉得自己的气势很弱。      “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费钧开口,走廊上的灯很是昏暗,在他冷峻的脸上覆盖上一层影影绰绰的难辨明的光,他的情绪很难看出。      “那你呢?”关心慕反驳,“你怎么也来这里?是开婚前的单身派对吗?”她听说有些男人在婚前会开疯狂的单身派对,玩各种不入流的游戏。      “我是来处理正经事的。”费钧冷不丁地抓起关心慕的左手,发现她无名指上空空的,“怎么不戴戒指?”      关心慕这才看见费钧左手无名指上的素圈,这是她和他在决定结婚的那一天到珠宝店去买的,款式简约,是一对的,他当场就戴上了,也替她戴上,并命令她在结婚之前不许摘下来,可是她阳奉阴违,回到家就嫌各种麻烦各种不便摘了下来。      费钧放下她的手,命令式的语气:“以后不许再来这里,这里不适合你这样的孩子。”      “我不是孩子,你不要倚老卖老!”关心慕笑着反驳。      “走,我送你回去。”费钧转身,迈开华丽丽的大长腿快步走了出去。听出了他语气中的不可违抗性,关心慕只好慢吞吞地跟在他后头。      费钧的坐骑是布加迪,和他本人一样充满了一种傲娇的气质。      关心慕脑袋枕窗,托腮恹恹地看窗外迷人的夜景,尽量忽略空间里属于某人的冷气,偶尔侧头瞟一眼费钧,他那鲜明的轮廓,坚毅的线条,像工笔画描绘过一般,不得不说真的非常赏心悦目,她的费叔叔有一张帅到人神共愤的好皮相。      “还有半个月我们就正式结婚了。”费钧突然开口,声音沉得性感,“你准备好了吗?”      “没准备好,我不会做饭不会洗衣服,所有贤妻良母的那套我统统不会。”关心慕破罐子破摔,“我早就和你报备过了,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费钧的嘴角弯上一个好看的弧度,说道:“谁让你做那些的?我问的是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关心慕恹恹地点头,喃喃道:“差不多了吧。”      “那就好。”费钧点头。      “费叔叔,这是什么?”后知后觉的关心慕这才发现车上搁着一个类似香薰器的东西,圆滚滚的,小巧可爱。      “小音箱。”费钧解释,顺便纠正关心慕,“心慕,别再叫我费叔叔了。”      “那我叫你什么?钧钧?小钧?”关心慕亮了亮眼睛。      “都可以。”      “可是都不如费叔叔好听。”关心慕坚持道。      “我们快结婚了,是平辈,不想占你便宜。”费钧一板一眼地纠正她。      “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这点便宜你占去好了。”关心慕随口道。      费钧清冷的目光中闪过一抹异样。      送关心慕回了租房处,她跳下车和费钧说再见,费钧一副长辈姿态叮嘱:“早点睡觉,别熬夜上网,睡前喝牛奶。”      关心慕点头,笑眯眯地回应:“你也别忘记喝奶呀。”      费钧有些戏谑地哼了哼。      睡之前,费钧的短信又发来了,言简意赅:到睡觉时间了。      关心慕合上手机,对着天花板叹了口气,心里很是忧愁,自己真的要和费叔叔过一辈子?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一步的?她想过嫁给医生,嫁给公务员,嫁给律师,嫁给IT人员,嫁给军人,嫁给她一直暗恋的夏钰大哥,但是却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嫁给费钧。      她很早就认识费钧了,费钧和她父亲有生意上的往来,也是她父亲的忘年交,两人会一起打高尔夫球,钓鱼,游泳,喝茶,有时候也会带上她,她就尊称他一声费叔叔,无形中抬高了他的辈分,虽然他只比她大了九岁。      费钧是S市豪门家族费家费林茂的独子,身价十位数以上,是财经杂志,商业周刊,胡润排行榜的常客,他的名字象征着财富和权势,性格沉稳,成熟理智,表情还带着一些严肃,如果不是他主动和她说话,她也不会自找没趣和他说话,她记得自己十七岁的那年躲在房间里偷偷点燃了一根烟,正准备尝尝是什么滋味的时候,烟被一只修长的手夺走了,她抬眸一看,费钧站在她面前,一脸风轻云淡地看着她,说道:“女孩子不能抽烟。”而十八岁生日的那年她化了浓妆,正准备出去玩的时候费钧进门看见了她,有些不屑地评价道:“你就准备这样出去?不怕吓死三两个路人?”      长辈,严厉,代购,优越感,瞧不起人……这是关心慕给费钧贴上的标签,印象中他永远是一套笔挺的西服,手腕上戴着尊贵的陀飞轮,浑身散发令人寒颤的冷气,她本该对费钧一直是敬而远之的,但什么时候她和费钧的交往多起来了?在她难受的时候,寂寞的时候,受到委屈的时候,费钧就出现了,他还是以长辈的姿态对她的人生指指点点,好似她的一切烦恼在他眼里一文不值。      在她被一直暗恋的夏钰大哥拒绝后,她暴饮暴食,结果在烤肉店遇到费钧,他高大颀长的身子倚在门口,在灯光下面如冠玉,将她的狼狈收入眼中,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容,她突然有些释怀了,在他深海般的眼眸里,她觉得自己的一切委屈其实微不足道,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生活总有些是不尽人意的,但大体是美好的。那天她和费钧说了很多话,是抱怨是诉苦,费钧静静地听她说,她突然觉得他其实也不难相处,至少在她需要有人倾听的时候会保持安静。      她开始和费钧通电话,聊天,抬杠,诉说烦恼,但大多数时候是她说费钧听着,恰好那段时间费氏高层发生震荡,两年没有过休息的费钧难得地给自己休假,她知道后无耻地提出要求:“费叔叔,你请我看电影好不好?你请我吃饭好不好?我会讲冷笑话给你听,逗你开心……”有一次她和费钧在电影院买爆米花,遇到好友何琪,何琪惊讶地轻声问她:“这位优质大叔是你的男朋友?”她当时喝着汽水,嚼着爆米花,喃喃道:“男朋友?算是吧,凑合着用吧。”      费钧为什么要娶她,也许是和他父亲重病有关,费钧身为独子,肩负成家立业,传宗接代的责任,他快三十二岁了,还一直没有定下来,成了他父亲的一块心病,在他父亲最后的弥留之际,他提出和关心慕结婚的想法,关心慕被雷得里嫩外焦,他有条不紊地分析道:“嫁给我,你的是你的,我的也是你的,你不用改变自己的生活,一切都由我来为你改变。”      不得不说,关心慕微微地心动了,任由他牵着去探望他的父亲,在病榻前,那位和蔼慈祥的老人轻轻握住关心慕的手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费钧是我的儿子,我最了解不过了,小姑娘,他很有价值。”      后来费钧的父亲还是挨不过癌细胞的吞噬,去世了。      但他们之间的关系好似定了下来,费钧一句“我对你是认真的,以结婚为前提,不是耍流氓”抛过来,她随口说:“那算我耍流氓好不好?”      费钧快步走过来,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认真道:“我不是你可以随便耍流氓的。”      她糊里糊涂地成了费钧的结婚对象,而老谋深算的费钧迅速俘虏了她的母亲,她的母亲尉东菱来找她,严厉地问:“心慕,费钧说你已经是她的人了,这是真的?”      关心慕当时正在吃大蒜辣椒卷饼,呛得眼泪直流,半响后大骂费钧无耻,她一个清白的大姑娘怎么变成费钧的人了呢?      总之,费钧以“高效高速”的方式不动声色地侵入了她的世界,而她最后的决定是在于一次车祸,当那辆失控的跑车撞上费钧的车时,他下意识猛地右打方向盘,保护了她,自己则负了伤。      在病床前,关心慕尽心“伺候”费钧之余随意地问:“你为什么要选择保护我?”      费钧瞟了她一眼,大男子主义的回答:“因为你是小屁孩,需要保护。”      “你真的是我的费云帆吗?”关心慕托腮,叹了口气,目光悠悠的,极其小声道。      “费云帆是谁?”费钧蹙眉,冷峻的脸上棱角锋芒毕现。      “是我的终极理想情人。”关心慕高深莫测地摇头,心想代沟啊代沟,比阿里亚纳海沟还深。      费钧的眼眸骤然变冷,冷得和十二月的雪一样,一言不发,薄唇紧抿。      关心慕冷得抱臂,解释道:“是小说上的人物,虚拟的。”      费钧的目光立刻由冷转暖,坚毅的线条也柔和了许多,说道:“哦?原来是虚拟的。”    作者有话要说:新坑……要收藏和撒花,点击文名下的收藏此文按钮,收藏的朋友一定会超级幸福的,家人平安,事业美满,爱情甜蜜!绝对走运! ☆、chapter2   关心慕其实是一个思维转变很快的人,父母貌合神离的婚姻最终以离婚收场的事实给她的心里造成了阴霾,她开始不信任婚姻,誓言这辈子不嫁人,到了四十岁后就去庙里当尼姑。但姐姐关斯灵嫁给高富帅池珩后幸福美满的事实又让她的思维瞬间转了过来,有那么点渴望走入婚姻,随之母亲再婚后的生活也甜甜蜜蜜,让她更觉得之前对婚姻的态度过于偏激。      母亲尉东菱曾经找S市西郊灵山上的一个大仙给关心慕算过命,铁口直断的大仙称关心慕若是能在二十三岁嫁出去就会风生水起,一辈子顺顺利利,但若是二十三岁这年嫁不出去就会灾难不断,虽说迷信这东西没有科学依据,但尉东菱内心深处是一直在祈愿女儿二十三岁可以顺利嫁人,现在巧了,费钧出现了,母亲说这应该是上天赐给关心慕的良人。      关心慕咬着大蒜辣椒葱饼,看着母亲一脸虔诚地上香,也象征性地拜了拜。      和费钧的感情说不上是什么激烈的爱情,但是不可否认,和费钧相处的这段时间她过得轻松又愉快,渐渐地不将他当成一个严肃的长辈,偶尔和他抬杠,顶嘴也挺新鲜的,费钧对她也算是很好,作为结婚对象,费钧除了年纪大了一些,稍微不解风情那么一些,其余都可以,甚至尉东菱直言她是高攀了费家。      “我很差吗?”关心慕反问。      “你看你,头发剪得那么短,乍一看还以为是个男孩子,穿衣服都是深色系的,款式又那么宽松,看起来很邋遢。”尉东菱叹了口气,“你快嫁人了,总得好好打扮打扮自己吧。”      “长头发洗头可麻烦了,宽松的衣服穿得舒服,反正我也不是大美女,打扮不打扮没什么区别。”自从被夏钰拒绝后,她更没有作为女孩子的自觉性了,头发越剪越短,衣服越穿越宽松,鞋子越踩越低,甚至连基本的唇膏都不抹了,有时候起床照着镜子,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她也只是一声“诶哟我的妈”然后随它们长期驻扎在眼部腠理间。      其实关心慕长得绝对不差,皮肤很白很亮,脸圆圆的有些婴儿肥,眼睛很大,笑起来很灿烂,只是缺了打扮之后少了精致的感觉,她通常就是买一个牌子的运动服,穿一个牌子的平底鞋,背一只超级大的帆布包进进出出,走进人海中立刻被淹没。      “不管怎么说,嫁人了就得有些约束,不如单身时候那样自在,你总得学会做简单的饭菜,基本的家务活。”尉东菱顿了顿说,“当然最重要的是性格上要比以前耐心和宽容,婚姻说到底就是两个字理解,只有彼此理解才能长久地生活在一起。”      关心慕继续啃了一口大蒜辣椒葱饼,点了点头。      五月的第一周,关心慕出嫁了,她的婚纱是和费钧亲自去C城一家百年老店定制的,单肩露背的款式,质地是如云朵般的沉沉叠叠的薄纱,镶嵌了蒂凡尼的珠宝,柔美动人。化妆师为她化了一个精致的浓妆,她自己照着镜子觉得有些小不适应。      姐姐关斯灵,好友何琪和一堆的小姐妹凑在她身边为她整理裙摆,顺头发,戴首饰,总之她坐了很久,等到背上沁出了薄薄的热汗,才听到门外传来嘈杂的声音,她竖起耳朵,知道费钧来了。      一堆小姐妹将费钧和伴郎团堵在外面,大肆为难一番,一会儿要他表演才艺,一会儿要他唱《我的歌声里》和《爱情买卖》,一会儿要他做一百个俯卧撑……总之各种刁难,关心慕在里面的房间里扑哧笑了出来,想到一向严肃正经的费叔叔此刻被她们搞得团团转,那种违和感非常非常有喜剧的效果。      结果还是费钧一声命下,几个伴郎天女撒花地将红包撒在地上,众姐妹惊呼不已,赶紧俯身去捡,费钧进门的那一刻,关心慕猛地抬眸,两人四目相交,彼此都怔住了。      费叔叔今天怎么帅成这样?!那深邃黝黑的眼睛,高挺的鼻子,性感的薄唇,那坚毅的线条几乎完美地勾勒出他的五官,再加上他穿了深色带亮的西服,整个人丰神俊朗,如神祗般尊贵强势。关心慕承认自己心跳飞速。      而在费钧眼里的关心慕,也是和平常完全不一样的,从不化妆的她此刻化了浓妆,将她五官描绘得精致如艺术品,顺沿出了她向来缺少的女人的柔美和娇媚,他微笑表示满意,然后伸出大掌,声音沉得如大提琴:“我来接你了。”      说完他长腿一迈,上前将她轻松地抱了起来,是标准的公主抱,关心慕的双手下意识地攀附上他的脖子,赞道:“哟,你今天很帅嘛。”      “今天?”费钧很耐心地纠正她,“我每一天都很帅。”      ……      费叔叔你还可以再自恋一点嘛!关心慕腹诽。      婚礼分西式和中式两种形式,中午的婚宴在S市著名的花园别墅举行。因为天气很好,阳光将整个场地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柔软的青草随风微微摇摆,花瓣上的每一颗饱满的露珠都洋溢着幸福的光泽。衣香鬓影,觥筹交错,关心慕一手挽着费钧结实的臂膀,一手举着玻璃杯,对着一张张模糊的面孔敬酒,微笑,接受祝福,感谢,不一会,她的背上就布满了薄薄的细汗,小腿也开始发颤,长久保持一个姿势的手臂僵硬得不行,嘴角边的肌肉也微微抽搐,反观身边的费钧,他轻松自如,每一个微笑,每一句言语都恰到好处,优雅得体,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这样的功力是关心慕无法企及的。      中午的婚宴结束,关心慕已经累得头晕眼花,费钧还在外面和几位贵宾交谈,她实在撑不住了,偷溜回休息室,脱下高跟鞋,不顾昂贵精致,熨帖得没有一个小褶子的礼服会不会被糟蹋直接躺倒在沙发上,大概是饿过头的关系,此刻她一点胃口都没有,整个人被疲倦困住了,想到晚上还有一场婚宴,她一个脑袋瞬间变成两个大,真的想逃避。      晚宴还是在关心慕忐忑不安中开始了,不知是费家哪位亲戚请的主持司仪,体态臃肿,几乎要将身上套着的白色西服撑爆了,看上去非常滑稽,但他舌灿莲花,活活将关心慕和费钧说成是天上午地上有的一对佳偶,在最后一句“大家一定很期待新郎新娘接吻的画面,所以现在未满十八岁的小孩们请闭上眼睛”落下,费钧低头轻轻亲吻了关心慕,四瓣唇相触的时候,关心慕心跳简直要飞出胸腔了,心里只有一句话,姐姐我的初吻终于送出去了,还未等来得及品尝费钧唇的滋味时,费隽如蜻蜓点水般地已经离开了。      因为费家是大家族,费钧是独子,所以这次的晚宴很隆重,足足摆了几十桌,熟与不太熟或者压根不熟的人全来了。关心慕照例跟着费钧一桌一桌地跑,不一会小腿肚又在打颤了,她趁费钧和一位长辈说话的时候抬起了小腿,用手使劲揉了揉小腿肚。      这一开小差,她便听到了附近一桌一个超级不和谐的声音。      “这个费钧是不是和谷曦冉有一腿的富豪啊~”声调轻松,声音透着调侃。      “就是这个费钧。”      ……      关心慕自然是知道谷曦冉是谁,S城有名的甜心主播,长腿丰乳,青春靓丽,她和费钧交往一年半的事情她早就从八卦杂志得知了,记得有一期的八卦杂志偷拍了一张费钧和谷曦冉的照片,背景是S城星天地的喷泉,高大伟岸的费钧蹲□为谷曦冉脱鞋,那画面后来成了富豪和女明星的浪漫互动之最,大家纷纷猜测谷曦冉嫁入费家的可能性为多少……和很多故事一样,神秘莫测的开场,热热闹闹的过程,最后偃旗息鼓的结局是费钧和谷曦冉闪电分手。为什么分手,一些媒体猜测是费钧母亲的反对,一些媒体猜测是费钧玩腻了谷曦冉,一些媒体猜测是谷曦冉的逼婚不成,总之众说纷纭。      关于这件事关心慕一直没有问过费钧,她觉得以费叔叔三十多岁的“高龄”,又不是山顶洞人,怎么可能没有过恋爱呢?既然过去的事情就无需追究,在这点上她曾为自己的豁达而感动,可是此时此刻为什么听到谷曦冉三个字就那么不顺耳呢?关心慕蹙了眉头,瞟了一眼费钧,他依旧丰神俊朗,带着浅浅而疏离的笑容。      “新娘子比你小很多啊。”那位长辈如是说。      “我喜欢照顾人。”费钧说得极其自然,一只手顺势地搂住了关心慕的腰,将她涣散的注意力集中回来。      关心慕立刻对那位长辈露出笑容。      晚宴到了凌晨才结束,当晚关心慕和费钧就入住这家酒店的情侣套房,不幸的是从来喝酒不会过敏的关心慕这一晚全身起了红疹子,一开始是觉得脖子和手腕痒痒的,接着觉得不对劲,像是一万只蚂蚁在她的皮肤上弹跳,红疹子迅速蔓延开来,背上,腹部,小腿,大腿一片红,随着红疹子侵袭全身,她的额头也逐渐烫起来,头晕头痛反胃等症状陆续出现,费钧打电话给他专属的私人医生,不一会医生就赶到酒店,为关心慕配了药,挂了点滴。      关心慕病怏怏地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费钧坐在离床不远的沙发上看一份文件,她顿时鼻涕眼泪都掉了出来,为什么新婚之夜竟然是这般凄惨?      “费钧。”她轻声道。      费钧放下文件,起身快步走过去,用手探了探她的额头,问:“现在好点了吗?”      “我现在很丑吧。”关心慕刚才趁上洗手间照了照镜子,两颊都是红疹子,和猴子屁股一样又红又肿,丑到家了。      “的确是不怎么好看。”费钧如实道。      “你会不会说话啊,今天我是新娘子,我是最美的。”关心慕抗议。      费钧的眼眸浮现有些戏谑的笑意,不说话静静地看着自己“最美”的新娘子。      “还是别看我了。”关心慕的自信心在费钧的目光下逐渐消褪,用手捂住自己的脸颊。      “别碰。”费钧拉下她的手腕。      时钟敲响了,已经近凌晨两点了,费钧看了看钟,解开了自己衬衣的扣子,缓缓脱下,换上自己的睡衣,在这个过程中,关心慕有幸目睹了费钧完美到令人窒息的身材,那肌肉的线条,那健康麦色的肌肤,那腹肌和胸肌……费叔叔真是超有料,关心慕可耻地吞了吞口水。      费钧躺上床的那一刻,柔软的大床明显沉了一沉,关心慕的心也随之沉了一沉,睁大眼睛看着费钧,费钧侧头,目光在她又红又肿的脸上巡视,似乎有些“嫌弃”似地收回了目光,关上了灯。      “你就这样睡了?”关心慕不知道哪根脑神经搭错了,竟然开口问出了这句话。      灯啪嗒一下又亮了,费钧再次侧头,清冷深邃的目光再次在她的脸上巡视,淡淡地说:“你这个样子,还想让我做什么?”      关心慕小腿一抬,往费钧的臀踢了一下,费叔叔竟然嫌弃她!      规规矩矩的一夜过去了,关心慕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的位置不写不对头,床头那副壁画怎么在她的眼前?她左右一看,自己竟然躺在了床尾,而两条腿被某人的手臂紧紧箍住,抬起身才发现费钧正抱着她的两条腿,她的脚丫子一左一右地搁在费钧结实的胸膛上。      费钧听到动静后睁开眼睛,似笑非笑地说:“你的睡相真够差的。”      “我的脚……”      关心慕还没说完,费钧修长的食指轻轻在她脚丫子上挠了挠,这是她最怕痒的地方,她立刻害怕地大笑:“别别别……”    作者有话要说:抚摸一下费费:要表现好一点呀~千万不要让大家冒出“换男主”的言论哦~ 纠结中,朋友说文名有点奇怪,大家有没有好听一点的文名呢~ ☆、chapter3   关心慕这一病就病了好几天,之前期待的蜜月之行成了水中幻影,而费钧在婚宴后第四天便“无情”地丢下她,开车去了费氏。      等到关心慕身上的疹子退去了,她的婚假已经如风驰电掣般地过去了,恹恹地去上班,恹恹地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恹恹地打开客户关系表,开始日复一日的工作。      她的职业是销售专员,所在的公司是泽顺电子器材有限公司,每个月的任务就是推广销售大中小的电子器材,定期做大型市场的调研,向客户推广产品,她毕业之后在这里实习,实习期结束后就顺利留了下来,开始这份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不喜欢的工作。      此刻,整个格子间悄无声息,同事们对她新婚的事实完全不感兴趣,连一句“新婚感觉如何?”“蜜月去了没?”都没有,关心慕叹了口气,乖乖地开始研读这个月新上市的电子器材介绍书。      到了十点半,关心慕去茶水间泡咖啡,遇到了她的销售总监裴昕,穿着深灰色套装,将头发盘得一丝不苟的裴昕款款地走进来,面带微笑,柔声问了句:“新婚怎么样?”      终于有人问了,关心慕的心情开关一下子被开启了,但两秒钟后又灭了,笑容涩涩的:“病了一场,所以蜜月泡汤了。”      裴昕安慰她:“没事,我那会也没有度蜜月,直到结婚两周年的时候才补上的。”      裴昕是公司众女员工羡慕的对象,她人漂亮,气质优雅,事业成功,和丈夫任昭结婚四年却依旧甜蜜,无论在事业上还是情场上她一直游刃有余,也是关心慕心中的女性楷模。      “我以后要拉着他环游世界。”关心慕喝了口咖啡,伸了个懒腰。      中午吃完饭,关心慕给费钧发了短信,三个字“吃了吗”,过了十五分钟费钧才回了一个字“嗯”,关心慕又发过去“吃了什么啊”,再过了十五分钟费钧发来的答案是“和平常一样”,关心慕不死心,继续发“你平常吃什么啊”,然后就没有回应了。      显然是不想搭理她如此无聊没有营养的问题。      关心慕准备打个盹休息一下,但刚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午睡枕,许帅清亮的声音就响彻在她的头顶:“哟!新娘子来上班了啊!”      “你培训回来了?”关心慕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没看错,站在她面前的小瘦猴子的确是许帅。许帅比她大一岁,也是销售人员,但业绩比她强很多,刚来实习的时候,处处碰壁加不适的关心慕幸亏遇见了热心肠的许帅,好多问题都在他的帮助下解决的,后来就熟了成了好基友,她知道许帅是个不折不扣的gay,两人有时候说话都荤素不忌了。      “心慕,不,应该叫你费太太了。”许帅的脸猛然贴近关心慕,鼻尖擦过她的鼻尖,“看你面色浮肿,眼底发青,鼻子有黑头,昨晚太激烈了没睡好吧?虽然是新婚刚开荤但也要稍微控制一下嘛~”      关心慕咳了咳:“光天化日的,说话有点分寸。”      “事实嘛~”许帅露出森白的牙齿,“看你这样子,□得不轻吧。”      关心慕拿起手中的午睡枕就往许帅的脑袋上一砸,义正言辞道:“姐姐我还是纯洁的。”      许帅听了楞了一下,随即眯起眼睛,如波束扫描一眼巡视在关心慕的脸上,看出了她一点羞涩一点反抗一点窘迫,随即立刻说:“太不正常了太不正常了,这问题很严重啊。”      “我生病了,满脸满身的疙瘩,谁还想着那事啊。”关心慕斜眼看许帅,提醒道,“我已经是已婚妇女,请与我保持一米的距离,否则我老公会不高兴的~”      许帅哈哈笑了笑,随即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轻轻搁在关心慕的桌子上,怒了努嘴巴说:“新婚快乐,迟到的礼物。”      “是什么东西啊?”关心慕问。      “回家再看吧,新婚必备。”      这晚,费钧比关心慕迟到家一个小时,他进门便听到厨房里锅碗瓢盆的撞击声,走进一看,他的小妻子正一手拿着铲子,一手挡着脸,身子离锅子有足足半米的距离,在炒菜,他蹙眉,走上前去拿下她手中的铲子,说:“你出去,我来。”      关心慕半信半疑地将铲子交给费钧,费钧两三下就利索地将牛柳炒好了,然后他很自觉地去处理解冻了的鱼块,切番茄和黄瓜,撒调料粉,换锅煮汤……总之一切都是有条不紊,每个步骤都干净利落,没过多少时间,四菜一汤已经完成,色彩缤纷地搁在了桌子上。      “哇,你会做菜?!”关心慕惊讶地看着一桌子的菜。      “尝尝看,味道怎么样。”费钧淡淡地说。      关心慕迅速拿起筷子往各个盘子碟子里夹了一撮菜,美味瞬间在舌尖绽放,她大赞好吃。      “你什么时候学会做菜的?”关心慕问。      “在爸爸生病住院的那段时间,想自己亲手做点吃的敬敬孝心。”费钧说了后瞟一眼关心慕,“没想到用在你这里了。”      “你什么意思?”关心慕反问,“嫌弃我不会做菜做饭?”      “你说呢?”费钧反问,“女人希望男人有钱,男人希望女人会做饭,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你太阴险了!”关心慕抗议,“婚前我已经和你申明了我不会做饭,你自己说的没有关系,想找会做菜做饭的去菜场挑老妈子就可以了。”      灯光下的费钧面如冠玉,薄薄的唇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夹了一条青菜放在关心慕的碗里:“吃吧,不说话了。”      关心慕轻轻地哼了一声,心想做饭做菜那有什么难的?只要她愿意学那不就是小菜一碟吗?明天就去书店买食谱。      吃完饭,费钧径直去了书房,处理大小电子文件,期间电话不断,关心慕拿着水果叩门说:“哈密瓜好甜,你要不要?”听到里面费钧深沉无波澜类似谈判的声音,知道他在打电话,便拿着水果回房了,不去打扰他。      关心慕在卫浴室里泡澡泡了一个多小时,出来的时候吓了一跳,她看见费钧坐在沙发上,端详着手里的一件超薄布料,那布料这里一个洞,那里一个口子,还有繁复的带子,她足足看了一会才看清那是一件性感内衣,立刻上前夺下那内衣,问:“这哪来的?”      “你包里翻出来的。”费钧淡淡道。      包里?天,这不会是许帅那厮送的新婚礼物吧?      “你怎么能随便翻我的包?”      “是你自己不小心将包掉在了地上,里面的东西跑了出来。”费钧的目光带着一些笑意,“应该是我问你,这哪来的?”      “朋友送的新婚礼物。”关心慕老实作答。      “哪个朋友?”费钧的声音微冷,脸也有些绷紧了。      “天杀的许帅!”关心慕说,心里想着的是许帅你去□吧!      “哦,是他。”费钧早就听关心慕说过许帅是个gay,是关心慕的“好姐妹”。      关心慕作势要丢进床边的收纳箱,这个大收纳箱向来是放她一些可有可无的东西,性感内衣跑进了这个收纳箱就是永不见天日的命运,谁知她刚要扔,另一只手臂被费钧拽住,他很轻松地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低下头,目光深邃而悠长地看着她,如此近距离的放大费钧这张帅到人神共愤的皮相,关心慕的心顿时漏了一拍,尤其是费钧的一手还按在她的腰间,烫得和一块烙铁一样。      “那就穿穿看。”费钧低声,温热的呼吸铺洒在关心慕的脖颈,激起她一身的鸡皮疙瘩。      “要我穿这个?”关心慕震惊了,反复道,“让我在你面前穿这个?!”      “有何不可?”费钧说,“我们是夫妻,你在我面前穿这个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关心慕无法想象这个画面,脸蛋已经有些发烫了,抬眸对上费钧的眼神,那潭深渊似乎要将她吸进去,这一刻她终于意识到费钧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男人,他眼里的光像是被火点燃一样,触及便被烫着。      费钧的眼神慢慢下移,落在了关心慕的胸口,又说:“虽然你的身材很可能撑不下起来,但我不嫌弃看一下。”      “做梦去吧你!”关心慕大声抗议,就在刚才她还有点动了心思,穿就穿呗,反正她和费钧终要有坦诚相见的一天的,可是费钧竟然嫌弃她的身材差,她还有脸皮穿吗?穿了也是被他的目光“羞辱”一顿的。      ……      晚上睡觉的时候关心慕还在为费钧刚才的“嫌弃”生气,她侧身不去理会费钧,费钧却死皮赖脸地伸臂过来环住她的腰,趁她无预警的时候将她整个人箍在怀里。      “我透不过气来了!”关心慕咳了咳,“放开我,安静睡觉。”      “才九点,为什么要安静睡觉。”费钧的手在关心慕不知不觉中慢慢向上挪,正要覆盖在她的某个可以耍流氓的部位,被关心慕一掌拍掉。      费钧的手顿了顿,一个翻身,便将她压在了身下。      “你干什么?”关心慕警觉道,她已经感受到费钧颀长健硕的身子滚烫的温度,还有他蓄势喷张的肌肉。      “除了干你,还能干什么。”费钧像是陈述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手已经不停歇地去解关心慕的扣子。      关心慕是一点准备也没有,张口想说什么,却已经被费钧压下来吻住,她的舌尖被迫接受他滚烫之至的舌头。      整个过程和关心慕之前幻想中的完全不一样!她以前迷恋台言小说的时候就热衷那些温柔宠溺系的男主,他们的前戏会超级常,亲吻抚摸女主角像是对待一件艺术品,可事实是野蛮粗鲁无耻的费钧在她还没有准备好的时候就直接进来了!她痛得直掐他的背,他的背肌肉很结实,她用力掐的结果是自己的手指好痛……费钧这厮超无耻地直接拔下她的双手扣在床头,一手按住她的臀,开始孟浪可怕的节奏,丝毫没有怜香惜玉,她痛得想骂三字经!      看她皱起的脸,微红的眼睛,费钧才慢慢放缓了速度,但依旧和她贴得严丝合缝,声音中略带诱哄:“放松点,跟着我的节奏。”      “你出去出去!”关心慕完全不适应身体里骤然多了一根尺寸为XXL的东西。      “你太紧了。”费钧微微眯着眼睛,俊脸上是一种享受,“我出不去。”   ……      无耻无耻无耻无耻!关心慕狠狠咒骂道。    作者有话要说:凶残的费叔叔,可怜的心慕! ☆、chapter4   隔日是周六,费钧有早起的习惯,所以不到七点他便起身下床了,关心慕听到动静声揉了揉眼睛,侧头看了看,费钧正打开衣柜拿衬衣,他的背上四五道指甲划过的残迹映入她的眼眸,这当然是她的作品,提醒她昨晚很黄很暴力。      “醒来?”费钧套上深色系的衬衣,转身对着敏捷地将脑袋塞进被窝里的关心慕笑,透露出自己心情不错的事实。      关心慕立刻闭上眼睛,装睡,她誓言不和费钧说话,因为他实在太太太无耻了,和他这样无耻的人说话她怕自己也会被无耻病传染。      几秒钟后,关心慕脑袋上的被子被掀开,属于费钧身上独有的味道已经萦绕在她的鼻尖,不得不说那似薄荷似松木的味道很好闻,她每次都忍不住贪婪地多嗅几下。      费钧明显地看见她的睫毛在发颤,靠近了她一些,叫了一声心慕,关心慕不做声,继续装睡,谁知下一秒她的唇就被费钧偷袭了,她猛地张开眼睛,推开费钧,抗议道:“你干嘛偷亲我?对了!你还没刷牙吧!”      “我就知道你在装睡。”费钧的大掌在关心慕的脑袋上摸了摸,像摸一只宠物,“你不会还在为昨晚的事情感到害羞吧?”      一句话戳中关心慕的要害,她立刻起身,谁知一起身就发现腰又酸又胀,而身体下面某个部位还带有不适的微痛,这都怪费钧!他昨晚像是吃了什么药一般精力旺盛得可怕,她简直要被他扭成一条麻花,想到这里她就气,反击道:“鬼才害羞!”      费钧看着关心慕自然红的两片脸颊,缓缓地卷起袖子,问道:“哪里觉得不舒服?”      “我全身都不舒服!”关心慕抓到机会立刻嘲讽费钧,“都怪你技术那么差,原以为你经验丰富我才……谁知道你这么差!”      “很差?”费钧淡淡道,“你的意思是你没有享受到?”      “那是!”      费钧突地俯身,凑近了关心慕,修长的食指在她的额头上弹了弹,用十分暧昧的目光看着她:“那你的嗓子怎么哑了?”      ……      “我那是装的!”关心慕脸不红心不跳地反驳,“我不是怕伤你自尊心嘛,所以装着喊了两声。”      “那你装得真够逼真的,可以去拍某些爱情动作片了。”费钧低头飞速地在关心慕鼻尖吻了一下。      “你没刷牙!太不讲卫生了!”      早餐是费钧亲自下厨做的,两份简单的三明治,两只煎得超嫩的蛋,还有两杯乳白色的牛奶,这些热气腾腾地摆在桌子上,关心慕才感受到了一点烟火的味道,捏了捏自己的脸,察觉是痛的,她告诉自己真的是嫁做人妇了,要和眼前这个男人生活在一起一辈子。一辈子?关心慕脑海里弹出这三个字的时候本能地怔了怔,突然想到结婚之前她和费钧说的话,当时她说:“如果婚后双方觉得生活在一起不合适就离婚,谁也不能阻扰谁!”而费钧则说:“你嫁给我之后离婚的概率会非常非常小。”      未来的事情谁知道呢?但当时费钧说话语气的笃定让她的心跳得很快,不得不说她无耻地动心了。      费钧用餐的姿势和礼仪很标准,他坐得笔挺,很专心地吃着早餐,连看也不看对面的关心慕一眼,关心慕却情不自禁地盯着他看,看他修长的十指,看他干净的肌肤,看他乌黑亮泽的头发,偶尔他抬眸,深邃悠长的眼神对上关心慕的,关心慕立刻移开视线,装作刚才一直盯着他瞧的人不是她。      “待会跟我回一趟家,妈昨晚来过电话了。”费钧用完餐,很自然地拿起一份报纸看。      “哈?”关心慕皱起了眉头,做徒劳的抵抗,“非要今天去吗?”      费钧头也不抬,声音从报纸后传了出来,一个“嗯”字。      关心慕对费钧的母亲沈婉是有些敬畏的,沈婉退休之前是S市一所重点高中的数学老师,退休一年后反聘回校继续教课,为人透着教师特有的严谨和理性,婚前费钧第一次带关心慕到家里看沈婉,沈婉正戴着眼镜批改学生的作业,抬眸看关心慕的时候,那眼神犀利得让关心慕成功地颤了颤。      沈婉对关心慕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不喜欢,但非要拿到天枰上计较一下分量,应该是不喜欢多于喜欢,首先她自视甚高,觉得自己的儿子费钧是全世界最优秀的男人,因此对儿媳妇非常挑剔,关心慕的条件她自然是不太瞧得上眼的,再者,她之前在心里已经有了准儿媳妇的人选,是S市发改委主任的女儿,为此她积极安排费钧和那位千金大小姐相亲,谁知费钧对那位千金大小姐很冷淡,甚至可以说是不屑一顾,但以沈婉的想法是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那千金大小姐长相,气质,谈吐都不俗,对费钧也很上心,只要时间长了费钧会软化的,谁知费钧突然说自己有了结婚的对象,一定要娶这个关心慕,她气得和儿子冷战了很久,但出乎意料的,儿子完全没服输,似乎做好了和她长期抗争的准备,她才有些清醒了,这次儿子是来真的,他的性格就是如此,认定了不会改变,加上老头子去世之前也一派顺其自然的态度说些只要儿子喜欢就好,做父母的不要挑三拣四,儿子看上的不会错的云云,她才不得不软化了态度。但内心最深处,沈婉对关心慕是说不上欣赏和喜欢的。      此刻,关心慕和费钧坐在沈婉的对面。      天气已经近六月了,沈婉穿得却不少,白色的棉质薄衫外还穿了一件藏青色的小外套,因为她颈椎不好,脖子上的围巾一年四季不摘下来,她手里捧着一杯热茶,笑着问了他们的新婚情况,有没有哪些地方不适应的,以及家里有没有什么缺的,费钧都一一回答了。      沈婉正点着头,费钧的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他们母子的对谈,他起身走了几步远专心接电话,留下关心慕一个人有些尴尬地看着沈婉,她努力将自己的笑容变得更乖巧一些。      沈婉抿了口热茶,淡淡道:“虽然钧钧比你大很多,但既然你们已经成了夫妻就应该彼此照顾,他在事业上一直很有上进心,工作很忙有时候难免会冷落了家庭,所以家里的事情你应该多担待一点。”      “妈您说的是。”关心慕作温顺状。      “我对儿媳妇要求一直不高的,只要善良,乖巧,懂分寸,不拖钧钧的后退,在生活上能照顾钧钧就可以了。”沈婉放下热茶,对着关心慕笑了笑,“你能做到吧?”      “我会的。”关心慕有些忐忑不安地点头。      “还有,心慕啊。”沈婉锐利的眼睛打量了一下关心慕,“你的头发会不会太短了一点?女孩子还是养长头发比较好。”说这话的时候她心里又想到了那位发改委主任的女儿,长发飘飘很有气质,那才是她理想中的儿媳妇。      “头发短洗洗容易,不费功夫。”关心慕说。      “洗个头发能费多少功夫?”沈婉蹙眉,“你这孩子可不能因为这点原因偷懒,总归是女孩子,要有女孩子的样子。”      关心慕看了看沈婉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白净的衣服熨帖到一个褶子都没有就知道她是非常注重仪容仪表,且对细节有着完美主义精神的女人,这样的女人是不能与之争辩的,因为一旦争辩她会找出一百条理由来压到你,所以她点了点头,先糊弄过去再说吧。      费钧结束了电话,回来坐在沙发上很自然地握住了关心慕的手,蹙眉问:“手怎么这么凉?”      未等关心慕说话,沈婉已经开口了:“女孩子手脚冰凉可不好,体质寒凉的话以后很难受孕的,平时就得注意点,别吃冰激凌和冷饮,贪一时的口腹之欲,也不是小孩子……”      关心慕的脑袋立刻变成两个大。      中午一起吃了饭,在饭桌上关心慕也是战战兢兢,生怕哪里做得不好被沈婉尖锐的眼睛逮到,沈婉是素食主义者,吃的菜很有限,在她的眼皮底下关心慕也不敢尽情大啖肉类,只能夹着面前的菠菜和黄瓜细嚼慢咽,幸好费钧时不时地将各种肉类夹到她碗里。      吃完中饭,沈婉上楼午睡了,费钧带着关心慕离开了,出了大宅,关心慕重重松了口气。      “干嘛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费钧反问,“我家就这么让你感觉害怕?”      “费钧,你妈之前是不是帮你介绍过一个对象,什么发改委主任的女儿?”关心慕突然想起这件事,因为在婚前她和沈婉聊天的时候听沈婉轻描淡写地提过。      “是。”费隽回答得很简洁。      “她是怎么样的?大家闺秀?”关心慕紧接着问。      “长得不错,气质不错,脾气也不错。”费钧连用三个不错来形容那发改委主任的女儿。      “都不错啊~那你怎么没看上人家啊?”关心慕“酸酸”地问。      “我这不是眼光欠缺,看上你了吗?”费钧猛地一拉关心慕的手,将她带入怀里,与她贴近。      “你说点好听的会死吗?!”关心慕恼羞成怒,本能地挣扎,但费钧的铁臂箍得她很紧,她逃不出他的五指山。      “怎么突然和我翻旧账了?”费钧挑眉。      “我只是觉得她才是你妈心目中的完美儿媳妇。”关心慕说出了事实,“你妈好像不喜欢我。”      费钧深邃的目光攫住关心慕,阳光下关心慕发现他的脸上被镀了一层淡淡的金色,他本来就是五官鲜明,棱角锋芒毕现的男人,此刻他坚毅的面部线条柔化了,显得有些温柔,他按在关心慕后腰上的手收紧了,低头,鼻尖差点擦着她的鼻尖,认真的道:“有我在,你怕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国庆快乐啊~! ~\(≧▽≦)/~啦啦啦给我花花支持我呀~! ☆、chapter5   一句话就让忐忑不安的关心慕瞬间平静下来,费钧牵过她的手,淡淡说一句:“走了。”她就乖乖地跟着费钧的大步子,姿态像是小媳妇……费钧的手掌很大,指腹有薄茧子,将她的手完全包在掌心里,那温热的触觉从指端传到四肢百骸,不得不说立刻带给她一种很安心很舒适的感觉。      其实当初选择嫁给他也不就是被这点打动吗?似乎在他面前自己可以永远肆无忌惮得像一个孩子一样,因为年龄摆在那里,他得让着她,女人嘛,总喜欢被照顾的,女强人都不例外,何况是她关心慕呢?      “在想什么?”费钧回头,随意地问了句。      “没什么。”关心慕的心情瞬间变得好了起来。      隔日和何琪约在快餐店,关心慕对她絮絮叨叨自己的婚姻生活,角角落落都说了。      “我怎么觉得你在晒甜蜜呢?”何琪歪了歪脑袋,嘲笑她。      “真的假的?”关心慕觉得自己不过是陈述事实而已,难道自己不由自主弯起的嘴角看上去很像是晒甜蜜?      何琪郑重点头:“你果然是很性福啊,是性别的那个性。”      “哪里!他一点技巧都没有!超级不温柔!”关心慕语气陡转直下,立刻吐槽。      “女人嘛~有时候是需要享受一点暴力美学的~”何琪笑得贼贼的,“尤其是那事。”      “转移话题,转移话题。”关心慕说,“我差点忘了,你一个怀孕的女人听这个不宜。”      何琪怀孕快一个半月了,正在筹备婚礼,争取在肚子还没有显出形的时候穿上婚纱,她家展硕展大公子已经和家里人明说了,这辈子只会娶何琪一个女人,只会有何琪肚子里的宝宝,家里人看生米煮成熟饭,儿子态度坚决,便也不再执意反对了,现在小两口已经一起住在城东的高级公寓里,每天甜甜蜜蜜的,连小吵都没有,因为只要一起了口角纷争,何琪就怒:“展硕,孕妇是不能有一秒钟不开心的!”展硕再大的脾气也瞬间没有了,立刻作小伏低哄着何琪。      “展硕最近可乖了,每天七点准时回家,给我带喜欢吃的点心和外卖,饭后给我削水果,还帮我端洗脚水,所有家事都是钟点工包了,偶尔扫扫地抹抹桌子洗洗碗也是他亲劳亲为。”何琪贱贱地说,“你不是说你家费钧有脾气吗?放心,你加油怀上宝宝,他就会任你揉圆搓扁。”      “生宝宝?!”关心慕像是听错一般,几秒钟后反应过来后立刻摇头,“我还没有做好准备,怎么着都要享受一下自由的生活。”      “结了婚哪有自由可言?结了婚就是像是启动的快速列车,怀孕生子,抚养孩子,一刻都停不下来。”何琪叹了叹气,扒了扒盘子里的饭。      出了餐厅两人到就近的shopping mall 购物,一进商场,关心慕便看见一大幅某护肤品的宣传广告,代言人正是她家费钧的昔日情人谷曦冉,海报上谷曦冉的脸如一枚刚剥了壳的鸡蛋,那叫一个白嫩光滑透亮,笑容甜蜜,洋溢着超强的青春气息。关于谷曦冉的新闻,关心慕偶尔会在娱乐版块上看到,她已经半只脚跨入了演艺圈,接拍了广告和MV,为一些知名服装品牌走秀,每个场合她都游刃有余,笑容灿烂地面对记者的各式问题,记者自然会问她费钧新婚了,她的看法是什么,幸好她从以前到现在都没有承认过和费钧的关系,现在也可以大方说一句:“对任何朋友的好事,我都是祝福的。”      何琪自然是知道谷曦冉和费钧之前的事情,此刻看着专注盯着海报的关心慕便伸出手指弹了弹她的脑门,催道:“看什么啊,快上楼陪我挑衣服。”      何琪怀了孕,但丝毫不影响她购物时候的健步如飞,她东挑西选,很快就买了一堆的东西,关心慕一边紧张地跟在她身后说着“你慢点慢点”,一边充当她的搁物器,大大小小的东西几乎快搁在关心慕的肩膀和脑袋上。心想:怀了孕是女王,这句话果然没错啊!      幸好展硕及时来电,何琪的声音立刻软软的:“对,在买东西呢,刷你的卡,嗯嗯嗯。”      挂了电话,何琪笑着说:“展硕说要来接我,我们去一楼的咖啡厅等他。”      展大公子很快来了,一个高大挺拔,气势非凡的男人走到面前,立刻俯身摸了摸何琪的肚子,柔声道:“累不累?肚子没什么问题吧。”      “有什么问题,你的宝宝稳稳地在里面呢!”何琪非常惬意地喝了一口奶茶,“我买了一堆的东西,刷了六万多块钱,没事吧。”      展硕哪敢说一句不是,连连说:“没事没事,刷爆都可以。”      关心慕托腮笑,用手捶了捶展硕:“还没和你说恭喜呢,快当爸爸了,心情如何啊?”      “心情很激动,很兴奋,第一次嘛。”展硕也笑了,脸上不由地浮现了父爱的柔和。      何琪突然吸了吸鼻子,然后极为警惕地盯着展硕:“空气中有烟味?你抽烟了?”      “刚才堵车的时候抽了一根。”      “你怎么又抽烟?说好要彻底戒烟的,你现在满嘴的烟味会把宝宝熏死的。”      “哪有那么严重。”      “就有就有!”      “好好好,最后一根,以后不抽了。”      “哼,以后你敢抽烟就不能抱宝宝。”      “哟!哪我绝对不敢沾烟了,我现在最期待的事情就是抱宝宝。”展硕又是伸手很温柔地抚摸了何琪的肚子。      看着曾经意气风发的展大公子华丽蜕变为妻奴,关心慕忍不住笑了出来,但脑海里不由地出现了一副画面,画面上是费钧抱着一个小孩子正在哄,诶?怎么这么有违和感呢?关心慕小颤了一下。      晚上,关心慕和费钧说了何琪和展硕的幸福生活,她极为“轻描淡写”地说:“何琪好幸福啊~展硕处处让着她,简直要将她当女王一样供起来。”      “嗯。”正在看杂志的费钧点头。      “你不觉得自己该向展硕学习吗?”关心慕伸手抽走他面前的杂志。      费钧狭长的眼眸里出现了一丝笑意,侧了侧身,双手按住关心慕的腰:“学习什么?努力让你受孕?”      “不是这个!”关心慕急着推开他,“是学习对老婆好。”      “很简单,等你怀孕了,我自然做的不会比任何人差。”费钧眼里笑意不减,手已经不由自主地沿着关心慕的细腰上去。      “你又发情!”关心慕发现他的魔爪逐渐向她胸口探。      ……      鉴于初次很黄很暴力的夜晚,关心慕对亲密事情已经有了阴影,当费钧解开她衣服的扣子时她全身不由地僵硬起来,而费钧褪下所有的衣服,全身未着丝缕的贴紧她时,她已经僵硬得和死尸一样,费钧蹙眉,声音中透着灼热,用修长的手指一点点打开她的身体,声音带着诱哄:“放松点,我不会伤害你的。”这一次他的前戏很长,关心慕的脸完全成了火烧云,她的身体各个角落都被他吻过了,逐渐软了下来,体温也慢慢升高,只感觉到一股燥热,费钧这才打开她的身体,进去的时候关心慕还是蹙眉“啊”了一声,随即双手攀附在他的肩膀上,和他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听见他眯着眼睛在她耳边低沉地说:“大船进港湾了,这港湾怎么潮水泛滥得那么厉害?”      “闭嘴闭嘴!”关心慕羞涩地大喊,狠狠地用手掐了掐费钧后背的肉,那肉厚得掐得她手疼。      结果依旧是很黄很暴力的夜晚……结束后费钧的背后又是一片血淋淋,他蹙眉地说:“你这只凶狠的野猫。”      关心慕已经完全没有力气蜷缩在他的怀里,他的胸膛结实,胸肌很有弹性,当枕头最合适不过,她非常自然地将脑袋搁在他的胸膛上,眯着眼睛休息。      费钧一手伸臂环住她的腰,一手掌在她的脑袋上轻抚。      气氛温馨而美好。      “不想要一个孩子?”费钧突然开口。      “你想要孩子?”关心慕反问。      “孩子没什么不好的。”费钧说,声音懒懒的,“迟早是要一个的。”      “我还没准备好。”关心慕从他的胸膛上起身,对上他的眼睛,“你不是说我自己就是一个小屁孩,现在要小屁孩再给你生一个小小屁孩,不嫌麻烦?”      费钧笑容慵懒,双手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胸膛上:“我会照顾你们的。”      “……”关心慕瞪了他一眼,心想巧舌如簧。      关于孩子,关心慕现在真的有点无法接受,毕竟和费钧才结婚不足两个月,连婚姻生活都没有适应好,就做妈妈?但她知道费钧这个年龄的男人其实很渴望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书上说了男人爬上三十岁就希望有自己的骨肉,一是追溯自己的青春年华,二是男人天性中就有一种蓬勃欲发,深厚悠长的感情是留给下一代的,这种感情会随着年纪增长很自然地在心里冒出头。很显然,费钧已经到了希望有自己孩子的年龄了。      诶!年龄相差大,步子就不能协调!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其实费叔叔不老的啦,还是鼎盛,黄金时代呢 放心,何琪和展硕最终也是幸福的,不会像是嫁值千金里那样沦为可怜巴巴的衬托男女主角甜蜜的怨偶! 国庆来了~! ~\(≧▽≦)/~啦啦啦 亲你们一下,一定会非常幸福快乐的! ☆、chapter6   关心慕发觉自己和费钧简直是生活在两个世界的人,譬如她喜欢看爱情喜剧,他喜欢看侦探惊悚片,她喜欢看娱乐,旅游的杂志,他手里捧着的是百年不变的财经商界,她有赖床的毛病,不到最后一刻绝不离开软软的被窝,他则在闹钟响起前一秒自动睁开眼睛,她讨厌运动,喜欢宅在家里,他定期去健身房,爱好高尔夫,钓鱼,慢跑和环湖骑车,她喜欢吃辛辣炙烤的东西,他饮食崇尚清淡少盐无味精……总之他们就不是踩在一个频率上生活的人。      “那你们那方面和谐吗?”许帅啃了一口脆脆的苹果,在关心慕咕噜咕噜一堆后问了至关重要的一句。      “哈?”关心慕怔了一秒,随即咳咳,“还行吧。”      “看你这样子,看来够享受的啊~”许帅笑得贼贼的,“那方面和谐就够了,男人女人嘛,不就是为了那事才结合的嘛~”      “女人注重精神高于肉体!”关心慕立刻反驳,随即恹恹地看了一眼许帅,“算了,你们gay是不会了解的。”      许帅哈哈地笑,又咬了一口大苹果。      下午,关心慕去茶水间泡咖啡,发现几个新来的实习生正围着一本薄薄的八卦杂志看,其中一个实习生声音尖尖的,指着八卦杂志说:“谷曦冉身材真好啊!”另一个说:“她以前被那个长得挺帅的富豪包养过,姓费来着。”“可惜了,后来没嫁入豪门哪”“豪门哪是那么容易进的,富豪们一个比一个道行深,这些女明星,小模特玩够了就丢掉,哪会认真。”“你看谷曦冉下巴这么尖,看上去有克夫的征象,豪门婆婆不会喜欢的。”“可是之前那个富豪还当众为她换鞋子,浪漫死了~”……      关心慕的嘴角微微抽搐,将手里的那包速溶咖啡放回口袋里,默默退了出来,脑海里萦绕着刚才那对话里几个关键性的词语,富豪和包养,不得不说,心情一下子变得不好了,费钧那点众所周知的破事搞得她此刻心里膈应得很!她一个清清白白的大姑娘怎么嫁给了这样一个情史灿烂辉煌的老男人?当众给非她的女人换鞋子,还刊登在娱乐版块的头条,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可恶的费钧,对别人这么温柔浪漫,对她呢?只将她当成小屁孩来哄骗。      不公平,太不公平了!关心慕回到自己的格子间,一手重重捶在桌子上,短暂的气愤之后是深深的惆怅,在她豆蔻年华的时候就向往白马王子和公主的爱情故事,在她自己构筑的梦幻世界里,她的白马王子的全世界只有她一个女人,他采撷的玫瑰花只会送给她,而现实却和梦幻中相差太多,一声叹息。      晚上,吃完饭,关心慕正准备找费钧“谈话”,费钧却快速径直去了书房,将门一关,足足在里面待了两个多小时,等回卧室的时候,看见关心慕有些气呼呼地抱胸坐在沙发上,斜眼看他,没好气地说:“待在书房这么长时间,我怀疑你在书房里藏了充气娃娃!”      “哦?”费钧扬眉,低声道,“我需要那个东西?你对自己这么没有自信?”      关心慕扁了扁嘴,将左腿搁在右腿上,作出女王的姿势:“过来,我有话问你。”      “什么?”费钧解开自己衬衣的扣子,漫不经心道。      “你以前和谷曦冉的事情,不准备和我交代一下?”关心慕双臂抱胸,挺直背,气势十足。      费钧的手指在衬衣扣子上停顿了几秒,随即缓缓去解下一颗,狭长的眼眸看着关心慕,像看一个奇怪的生物,反问:“交代什么?”      “交代一下你灿烂的情史!”关心慕提声,“你和她那点破事,全世界人都知道了,你还有隐瞒我的理由?”      费钧的嘴角轻轻扯了扯,脱下了自己的衬衣,露出完美健硕的身材,说:“没什么特别的,男欢女爱,还能有什么?”      说完,关心慕手中的抱枕已经超费钧飞去,费钧轻松地用手接住,似笑非笑地看着关心慕。      好吧,关心慕承认自己被“男欢女爱”四个字刺激到了,更被费钧那特漫不经心,特没负罪感,特风轻云淡的态度刺激到了,顿时像是吃了一只柠檬一般,整个胃都是酸涩,她下意识地就将手里的抱枕往他那张欠扁的皮相上砸去。      “你吃醋的范围太广了吧?”费钧一副“果然是小屁孩”的神情。      “鬼才吃醋!你值得我吃醋吗?”关心慕起身,声音很大,立刻装作没事人一样,“我又不爱你!”      费钧的眼眸立刻寒冷了下去,周身散发出一种令人颤栗的气场,随即撇过脸不去看关心慕,解开皮扣,走进了卫浴室,等他洗完澡,披上浴袍出来的时候关心慕已经躺在被窝里听音乐了,他上了床,她立刻将整个人往另一边挪,誓言和他划清界限。      但举动完全是徒劳的,费钧长臂一伸展,就将她整个人搂进了自己的怀抱,关心慕挣扎了两下,却像一只小鸟一般被他牢牢箍住,只好任由他去了。因为费钧刚洗完澡,全身是淡淡的薄荷味道,混合着他男性荷尔蒙的味道,瞬间侵犯了关心慕的嗅觉,他的手慢慢探向她的胸口,她反呛:“爪子放在哪里呢?我们在吵架,你有点出息好不好?!”      “你真是个小屁孩。”费钧温热的唇贴在关心慕的耳廓上,手掌游移在她的身上,“爱计较的小屁孩。”      “对啊,我是小屁孩,你有种就不要碰我。”关心慕反击。      费钧脸皮很厚,还是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温热的唇含住她的耳垂,舌尖舔着她嫩滑的肌肤。      关心慕的气来得快也去得快,刚才是被费钧那态度激到了,谁让他说的话还有表情那么欠扁?可是静下心来想想,她不是早就知道费钧和谷曦冉交往过的事实吗?费钧是一个身心成熟的三十二岁的男人,怎么可能在感情的简历上是一张白纸呢?他的过往没有她,不必对她负责,所以她不能苛责他的世界纯洁无暇,等着她的入住。婚前她就明白这一点,但是今天是怎么回事?这醋劲来的那么大?有了对他刨根究底的冲动,期待他说一句“宝贝,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的我未来的我只属于你”,她其实要的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而已,偏偏他都不会说。      费钧的身子紧紧贴着她的后背,她嗅着他清爽好闻的味道,枕着他的胸膛,贴着他的体温,很快困意就袭来了,她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睛,与周公会面去了。她是属于那种天大的事情都大不过睡觉的人,有什么烦恼明日再去想的人,所以不会做噩梦,稳稳妥妥地睡到了……凌晨两点,突然被一阵又一阵的隐痛惊醒了,她感觉肚子有点不对劲,像是例假来的感觉,在费钧怀里扭了扭。      “怎么了?”费钧睁开了眼睛,声音微哑。      “肚子痛,那个好像来了。”关心慕蹙眉,      结果去洗手间一看,果然是大姨妈莅临了,她向来有痛经的毛病,必须吃妇科千金片和喝红糖水,幸好家里都有,费钧为她找到了药片,泡好了水,亲自喂她吃药喝水。      再次躺下后,关心慕就睡不着了,翻来覆去的,最后被费钧固定住,他蹙眉:“翻来翻去不是更疼?”      “我要转移注意力,这样可以减少痛感。”关心慕说。      “……”费钧又一次怀疑关心慕的智商,但手却很自然地贴在关心慕的腹部,轻轻地揉。      关心慕抬头,唇正好贴在费钧的喉结上,费钧的喉结微微滚动,垂眸看着她,如深潭的眼眸里起了一丝涟漪。      “别乱动。”他声音中带着隐忍,手按住她的腰。      “你的敏感处是这里啊?”关心慕伸出手指在他的喉结处摸了摸。      “再动,后果自负。”费钧微微眯起眼睛。      关心慕立刻乖乖地收回自己的手指,静静地躺在费钧的怀里,享受他的手掌给她的腹部按摩,夜里很静,似乎连尘埃落地的声音都可以听见,关心慕半点睡意都无,懊恼地叹了叹气。      费钧垂眸,看着她圆圆的脸蛋,长长的睫毛,蹙起的眉头,突然心里起了柔软,像是一根羽毛落在心尖的感觉,忍不住低头亲吻了她的鼻子,她本能地抬眸,他又情不自禁地封住她的唇,她微微开启唇瓣,他的舌头就灵活而强势地进去了,和她的小舌头纠缠起来。说实话,费钧的吻功非常好,他口腔又非常干净,带着一种温热的薄荷味道,让关心慕很享受,但心里不自觉地浮上一句话,是曾经在杂志上看过的,说是一个男人的吻功越好,说明他吻过的女人越多,所以最可爱的男人的吻都是青涩而莽撞的。总之,绝对不是费钧这般技巧臻于完美的。      他们吻了很久,关心慕很自然地伸出双臂环绕住费钧的脖子,她自己也不明白这突如其来的感觉是从哪里冒出芽的,似乎有种抵死缠绵到底的意味,她很努力地回应费钧,最后吻得腮帮子都酸了,才呜了一声,费钧意犹未尽地松开她,眼神带着温柔地看着她。      关心慕突然想到以前看过的电影,葛优和女主角缠绵地吻了很久后,女主角的嘴里吐出了葛优的牙套,当时她觉得实在有点反胃,怎么能吻成那样?此刻有些明白了,有一种感情蓬勃迅速地从心底冒出来,只能靠接吻来表达,甚至是爱抚不能代替的。      “费钧。”关心慕轻声地喊了他一句,本能地往他怀里又缩了缩。      “还痛吗?”      “好一些了。”关心慕终于带了一个哈欠,或许是接吻时间太长而缺氧了,困意终于袭来,她翘起腿,搁在了费钧的大腿上,有这样完美的人肉抱枕,为何不用。      隔天起来,关心慕的脑袋搁在费钧的胸膛上,一串口水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滴滴答答。      她的腿从他大腿上挪下来的时候发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呃……该不会是……      抬眸看费钧,他正镇定地看着天花板的水晶灯,完全不理会他那小弟弟正对她“竖”然起敬。      “你这只禽兽大早上就发情!”      费钧瞟了她一眼,捏了捏她的脸蛋:“心慕,你磨蹭了我一个晚上,这样我还没反应,那就是禽兽不如。”    作者有话要说:最虐的事情就是国庆牺牲游玩的时间更文而米有花花,TT 费费有没有点欠虐的潜质? ☆、chapter7   大早上关心慕的右眼就不停地跳动,俗话说右眼跳灾,她有些预感会有不幸的事情降临      中午的时候许帅来请她吃饭,说XX路开了一家道地的川菜馆子,他有两张优惠券,就载着关心慕飞奔而去了,路上关心慕的右眼跳得非常厉害,她愁道:“我右眼皮跳得那么厉害,会不会出什么事啊?”      许帅不以为意地笑笑:“能出什么事?待会回到办公室找一张小纸条,写上不跳两个字,然后贴在眼皮上就可以了。”      因为新开的川菜馆子地址有些偏僻,停车位不好找,许帅开车绕了两圈才找到一个狭小的停车位,好心情地吹了吹口哨,和关心慕下了车,迈向馆子所在的小巷,谁知刚走入小巷子背后就出现了三四个人,速度之快,动作之突兀让关心慕还来不及思考他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三四个人已经冲了过来,目标很明确,就是许帅,一人从后扑到了许帅,在关心慕一声“啊”的时候,几人已经开始对许帅拳打脚踢。别看许帅是个男的,他个子只有一米六九,体重还不到一百斤,两条腿细得和筷子似的,因为有哮喘病,平日里爬个楼都气喘吁吁的,完全没有抵抗力,关心慕本能地扑过去护住许帅,结果噼里啪啦的拳头和脚都落在她的腰和背上。      血液顿时结冰,关心慕痛得不行,但本能地用双手紧紧护住许帅,大喊:“来人啊!快报警!”      住在这附近的居民闻声过来了,吼了两声:“你们在做什么?!”      关心慕立刻回应:“帮忙报警!”话音刚落,腰背上又挨了一记。      这时那三四个男人中其中一个发话了,那声音又尖又细,完全听不出是男人的声音,阴阳怪气地说了句:“烂货,一股骚味,菊花都被X烂了!”说完几个人便匆匆离开了。      结果是关心慕和许帅坐在公安分局接受笔录,十五分钟后费钧赶来了,他穿着深灰色的西服,显得器宇轩昂,快步走进来,眼睛精准地攫住了关心慕。她狼狈的样子映入他的眼眸,衣服皱巴巴的,头发上一撮毛随风飘荡,脸颊上还有指甲划伤的印记,他蹙眉,走到她面前沉声问:“痛不痛?”      关心慕一怔,她本以为费钧第一句话是“怎么回事?”没想到他第一句话是问她痛不痛,瞬间一股暖流从心底冒了出来,源源不绝的,输入四肢百骸,刚才那场惊悚剧的后遗症譬如惶恐,不安等情绪瞬间消失了,她摇了摇头,起身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腰和背酸痛得不行,蹙起了眉头,费钧则伸臂将她搂进了怀里。      费钧的怀抱一如昨日的宽厚温暖,带着淡淡的香味,关心慕贴在他怀里觉得非常舒服,像是这本来就是她的归属。      那边的许帅还在和警察争执,一个劲地说:“一定要抓到他们!我要告他们,告他们!”      许帅说偷袭殴打他的人是赵铭派来的,赵铭就是S城一家酒吧跳舞的,菊花被X烂的死受(据许帅的描述),因为气不过自己和陈浩在一起,所以打击报复。至于陈浩则是许帅的现任男友,而菊花被X烂的死受赵铭是追求陈浩不成,却死缠烂打最不要脸的微生物种类(据许帅的描述)……      总之,这是三个男人之间最狗血的爱恨纠缠,给许帅做笔录的警察已经嘴角微微抽搐,许帅显得很激动,一个劲地喘气,嘴唇都发青了,一副哮喘快要发作的样子。      因为费钧的出现,关心慕一颗心落到了实处,正巧费钧和公安局刑警大队的队长相熟,彼此热络地打了招呼,那位刑警大队队长瞄了一眼关心慕,笑着说:“你女人?”      你女人?三个字让关心慕顿时出现了一种说不出的微妙感觉,但这种感觉不差。      费钧拉住关心慕的手,点了点头,清冷的眼眸出现一抹无奈的笑意。      手掌上的温暖传递过来,关心慕冰凉的手立刻暖了起来,侧头看看费钧,他站姿挺拔,面色沉稳,再看看有些发福的大队长,脑子里不由地冒出一个念头,如果这身警服穿在费钧身上,一定会非常好看,说起来她也是个制服控。      出去的时候,费钧的手还紧紧拉着关心慕。      外面阳光正猛烈,关心慕白皮肤上的指甲印在阳光下显得分外明显,费钧凝视着她,终于还是说了不客气的话:“你这么大的人了连保护自己的做不到?”      关心慕语塞,心里的确冒出一种做错事的内疚感,但是她没有后悔,许帅是她最好的“男姐妹”,平日里处处帮着她,在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她怎么能舍弃许帅而不顾呢?而且至少她的身体比许帅要壮实一些,别看许帅是个男人,皮肤又嫩又薄让十八岁的女孩子都羡慕到死。      “许帅是我的朋友,所以……”关心慕说不下去了。      “别人的死活和我没关系。”费钧沉沉地说,“你必须给我好好的,毫发无伤。”      关心慕怔住,愣愣地看着费钧。      “因为你是我的私人财物。”费钧又加了一句,气势恢宏。      阳光正灿烂,刚才公安局里的空调打得太猛了,以至于关心慕全身上下都凉凉的,此刻,阳光像是一张软软的网将她全部地笼罩出,暖意从指端输送到全身,她不由地扯了一个笑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费钧,费钧瞟了她一眼,转身大步往前走。      费钧害羞了?关心慕心里想着,人已经小跑起来,扑到费钧的后背,双臂环住他的脖颈,双腿一蹬,整个人挂在了费钧身上,来了兴致,提声说:“老公,今天回家我烧菜给你吃。”      “你的厨艺?”费钧的语气带着浓浓的忧虑。      “我的厨艺怎么了?我已经对着菜谱练习好长时间了,绝对好吃。”关心慕说。      “那我将就了。”      晚上,关心慕在忙忙碌碌中做好了四菜一汤,糖醋丸子,苦瓜炒蛋,麻辣豆腐,青椒牛柳和一碗速溶汤,在她灼灼的目光下,费钧拿起筷子开动了,夹了一颗糖醋丸子吃了一口说:“糖醋丸子太甜。”接着舀了一勺麻辣豆腐尝了一点就说:“麻辣豆腐太麻。”再吃了一口苦瓜炒蛋,评价是:“苦瓜太苦。”然后看了一眼青椒牛柳不屑道:“青椒怎么比牛柳多?”最后十分嫌弃地瞟了速溶汤,不客气道:“速溶的汤,你也敢端上桌子?”      关心慕的心被费钧狠狠踩在脚下,顿时泄气了,没好气道:“你不吃算了,我自己吃。”说着刷刷刷将盘子和碟子绕到自己面前,一口菜一口饭扒着吃,心想味道不错啊,费钧这厮太挑剔了。      突然间,费钧的筷子探到她面前,从她的碗里夹了一块牛柳到自己碗里,浅笑道:“为了不彻底打击你的自信心,我多少还是尝一点。”结果他也吃完了一碗饭。      饭后对于洗碗的问题,两人产生了分歧,因为洗碗机洗不干净,而费钧又是有些洁癖的男人,所以他坚决拥护用手洗碗,但是由谁洗碗这个问题,两人不让步。      “我们石头剪刀布吧,谁输了谁洗碗。”费钧懒懒地放下报纸,冷峻的脸上浮现一丝玩味的笑意。      “什么?石头剪刀布?”关心慕心想幼稚!      “我让你,我出剪刀。”费钧说。      “我不!”没注意谐音。      “好了,我赢了,快去洗碗。”费钧起身,丢下报纸,径直回了书房。      这是什么情况?关心慕傻眼了,半响后反应过来,在心里狠狠骂了费钧一顿,然后恹恹地去厨房洗碗,满满一盆子的碗和碟,让她洗了很久。      过了周末,周一回到公司,许帅郑重地向关心慕道歉,并很诚恳地提出这个月的中餐费他全包了。      关心慕叹了口气,反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许帅,你怎么惹到那帮牛鬼蛇神?”      许帅开始喋喋不休,骂骂咧咧:“还不是那该死的,菊花被捅死的赵铭,那只死受,总腆着脸皮追着陈浩不放,陈浩是我的男人!他凭什么死皮赖脸地贴上来,长得那么丑还涂很厚的白粉,留长指甲,穿紧身牛仔裤,我去!恶心到十万八千里外了……”      “陈浩对你是认真的吗?”关心慕截断了许帅的滔滔不绝,问了关键性的一句。      许帅愣了愣,拨了拨头发,声音没了刚才的气势:“怎么问这个?我俩好着呢。”      “真的?”关心慕眼尖地逮捕到了许帅脸上的一抹叫做“没底气”的神色,“那陈浩为什么不带你去见他的朋友?你在陈浩家里过夜的时候,他妈妈临时来查岗,你干嘛要躲到衣柜里去?还有,你之前不是说陈浩和其他几个男人关系不清楚吗?”      “陈浩他只是比较爱交朋友,对人比较热情,所以那些小贱受都赶集一样上来贴着他,他说了真正的男友就是我一个。”许帅说。      “无论是男女恋,还是男男恋,都要光明正大,他都让你躲在他家衣柜里了,你不憋屈啊?还有那些小受为什么贴着他?还不是因为他好贴嘛!他来者不拒,所以惹了一堆菊花债!许帅,你真的得考虑清楚了,要找一男人过一辈子就找实在一点的,真心对你的。”关心慕说。      许帅叹了叹气:“同志要找到真心爱人不容易,别说过一辈子了,能安分过一年就不错了,陈浩,他至少目前为止是对我好的。”      关心慕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许帅,问:“你这次被打,他怎么说?”      许帅立刻笑得灿烂:“他带了一批人去找那死受去了,谁知那死受缩在家里,鼻青脸肿得像只猪头,见到陈浩带了一帮人还好奇地问,你们昨天不是来过了吗?怎么又来?哈哈,不知是谁帮我们报了仇!”      关心慕心里满是疑惑,但还是觉得很解气。      自从洗碗用剪刀石头布决定后,不知是关心慕的运气差还是费钧的运气太旺,她每次都输,只能咬牙去洗碗,结果一连三十天都是她在那里刷刷刷,终于在这天晚上她用石头赢了费钧的剪刀,叉腰站在沙发上大笑,催促费钧快去洗碗,费钧快步走进厨房,关心慕丢给他一对橡胶手套,说:“洗得干净点啊。”她自己坐在沙发上啃苹果,翻看杂志,惬意惬意啊。      门铃突然响起,关心慕去开门,因为响起的不是感应器的铃声是门铃声,她差不多知道是谁来了,下面大门的钥匙只给双方父母配过,不知来的是她母亲还是费钧的母亲。      结果是沈婉。      沈婉穿了丝绸质地的短袖和黑色裙子,脖子上围了一条丝巾,头发照例是一丝不苟地盘起,看见关心慕的那刻笑了笑,问了句:“钧钧呢?”      “啊?”关心慕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声音越来越轻,“他在厨房。”      沈婉换下鞋子,径直走进了厨房,随即关心慕就听到她厉声道:“你怎么在洗碗?!”      费钧解下手套,眉头都不皱,很自然地说:“您怎么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看看吗?”沈婉没好气地说,“钧钧,你怎么在洗碗?家里不是买了洗碗机了吗?”      “洗碗机洗不干净,所以我们自己洗。”费钧说。      “那也轮不到你洗!你工作这么忙怎么回家后还洗碗呢?”沈婉像是在质疑一件天大的事情,眼眸里是怒其不争四个字。      “基本上都是心慕洗的,我是第一次洗。”费钧说着绕开了话题,“妈,您去沙发上坐坐。”      沈婉叹了口气,蹙眉小声地说:“你太宠你媳妇了,这样不好的。”      “她是我媳妇,我不宠她宠谁呢?”费钧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非常自然,还透着一点郑重的感觉。      关心慕赶紧为婆婆泡茶,削水果,端上来小心翼翼道:“妈,您喝茶,吃水果。”      “嗯。”沈婉有些严肃地点头,抿了抿茶,说,“我就是过来看看你们,没什么事情。”      关心慕松了口气,但下一句……      “不过。”沈婉看了看关心慕,露出一个笑容,放软了声音,“心慕,钧钧工作很辛苦,你可能不知道整个费氏一天要发生多少事情,那么多事情他都要亲力亲为,一定很累的,所以家务事还是应该由你多担待一点,这样他才能好好休息,休息好了才能好好工作,工作顺了,对你对家里也是好事,你说对不对?”      “对。”关心慕点头,心里想怎么这么倒霉啊,费钧一个月就刷了一次碗,平常都是很大爷地坐着看报纸还要她捶腿伺候,怎么就这么一次就被沈婉逮住了。      沈婉又问了一些问题,譬如费钧吃得好不好,每餐吃什么,是谁做饭的等等,费钧一一回答,言语中都有维护关心慕的意思,沈婉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气氛微微轻松起来,她才象征性地问了问关心慕身体怎么样,体质寒凉的问题有没有去看过医生。      “我身体好着呢,不用去看医生。”关心慕说。      沈婉立刻蹙眉,刚要说话,费钧已经环住了关心慕的腰,淡淡说:“我会带她去看的。”      关心慕侧头看出了费钧眼里的敷衍,心里对他的维护有点小开心。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我是勤快的孩子~\(≧▽≦)/~啦啦啦,值得一枚香吻吧! ☆、chapter8   关心慕从美达大厦出来时外面呈现一片世界末日的黑色,暴雨澎湃,她蹙起了眉头,这要怎么回公司呢?她来这偏远的美达大厦是来给客户送新一期的电子足疗仪的说明书和试用品的,因为这里离市中心很远,打车还花了近六十五元的车费,本来就交通不便,现在还骤降大雨,她没带伞,该怎么会去就成了问题,想了想后咬了咬牙冲了出去,雨珠子落在身上噼里啪啦的,她跑进就近的便利店花了二十块钱买了一把伞,然后撑伞站在便利店门口招车,但是等了近半个小时,一辆空车都没有。      正愁着该怎么办,一辆白色的宾利缓缓减速,在她面前停靠了下来,她纳闷了一下,因为雨珠子缀满在车窗上,她看不清车内的人是谁,直到那车的车窗摇下,低沉地叫了一声“心慕”,她才看清楚车里的人正是夏钰。      说起来和夏钰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自从那次向他告白被拒绝后,两人很默契地再也没有联系过。      “你要去哪里?”夏钰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车,“我送你。”      关心慕看了看越来越猛的雨势,瞅了瞅自己被打湿的衣服和鞋子,还有头顶摇摇晃晃的布伞,正犹豫不决的时候,夏钰又说话了:“上车吧,这里打不到车的。”      不矫情了,这么恶劣的天气,再等下去也是白等,关心慕想了想便上了车,说了声谢谢,报了自己公司的地址。      夏钰说自己刚参加完城西的一个招商会,因为下了暴雨,他开车速度放慢,然后就看见了站在路边的她,一开始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开近一看果然是她,便停下了车。      “婚后生活很幸福吧。”夏钰开车开得很稳,开始随意地拉家常。      “不错啊。”关心慕笑了笑。      两人不咸不淡地聊天,关心慕觉得面对夏钰的时候没有料想中的尴尬,可能是夏钰一贯温和绅士的作风不会让任何女人觉得尴尬和不适,还有可能是她比自己想象中的要放得下。      她十三岁的时候就认识夏钰了,夏钰在她漫长的青春期里扮演了一个大哥哥的角色,他非常优秀,学习和运动方面都是佼佼者,思想成熟,性格大方豁达,很会照顾人,因此她很喜欢跟着他在一起,她时常拿着数学薄子向他请教问题,她无赖地求他帮她做物理作业,考试没及格就请他假冒家长签名,因为他的字很成熟,她缠着他带她去看王菲的演唱会,她总笑着让他请吃冰激凌……夏钰在她的青春回忆里占据了重要的分量,她喜欢他,喜欢了很久很久,一直不敢说,因为内心深处总觉得自己是配不上他的,怕说出口被拒绝后连跟在他屁股后头的资格都没有了,所以一直将那份喜欢藏在心底深处,后来他出国了,她写了很多邮件给他,他都没有回,但她还是坚持不懈地写……他回国后,她终于提起勇气对他告白了,然后他拒绝了她,拒绝的话很经典,即“我一直将你当做我的妹妹,你值得更好的。”      被拒绝后就难受了几天,然后又生龙活虎了,她觉得生活依旧美好如初,也许是她豁达了,没将得失心看得太重,又也许她潜意识里早已认识到夏钰最适合扮演的身份就是大哥哥。      “冷吗?”夏钰看见关心慕的手臂上起了细细的鸡皮疙瘩,调高了车内的温度。      他依旧是那么细心,那么体贴,那么会照顾人,但是似乎对所有人都一样,关心慕看了他一眼,心里没有任何情绪的起伏,其实早在她去告白的那天,她已经预料到结果是什么样的,因为她从未在夏钰眼眸里看见过她所期待的那种神色,他对她始终是温和有礼,虽然没有带着疏离感,但也没有特别亲密,他从未和她深谈过,他从未向她倾诉过心事和烦恼,他从未在她面前流露出特别私密的一面,所有的一切足以证明他对她没有感觉。她去告白其实只是圆了自己多年来的一个愿望,那就是将爱大声说出来。      车子开到市中心的路段,交通明显没有刚才顺畅了,停停走走,夏钰偷闲看了看窗外的店铺和行人,突然微笑地指了指一家装修基调明亮的铺子,对关心慕说:“小米豆沙饼,我记得你以前最爱吃的就是这家,明明学校附近也有,你偏偏说这家的口味是最正宗的,每次想吃就不顾路远跑到这里来排队。”      关心慕看了看那家小米豆沙饼的店铺,惊讶于原来一家简陋的小铺子装修后看上去气派了不少,但熟悉的几个大标题“皮薄馅多”还是迅速勾起了她的回忆,她的舌尖仿佛已经触及到豆沙饼的甜味,说:“因为这家的豆沙饼最绵密,甜而不腻,其他几家分店不是豆沙分布不均匀就是甜过头了,所以这家最好吃。”      夏钰顺势说了几件关心慕读书时候的糗事,譬如逃课,譬如考试作弊,关心慕哈哈地笑起来,气氛明显轻松缓和多了,夏钰放了一首老的英文歌,关心慕跟着曲调哼了起来。      等车子开到了关心慕的公司时,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十五分了,雨停了,整个世界显得特别干净和明亮,关心慕说了声谢谢就下车了,刚走出几步,身后传来夏钰的声音:“你东西掉出来了。”      关心慕回头一看,夏钰手里拿着的正是她的一支唇膏,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包,果然是粗心大意,拉链没拉好,她立刻回去拿回来自己的唇膏,接过唇膏时手指很自然地触碰到了夏钰温热的手指,笑着说了声谢谢的时候突然看见夏钰的视线越过自己的肩膀看向后方,她迅速转身一看,竟然看见了费钧站在她身后,她第一反应就是揉揉眼睛,确定自己有没有看错。      费钧穿了正式的西服,气势不凡,浑身散发着凛冽的气场,他迅速走了上前,手很自然地挽住了关心慕的腰,将她带入怀中,她觉得有些小不对劲,因为费钧的力气很大,搂得很紧,她整个人被迫紧紧地贴在他的怀里,亲密无间到没有缝隙。      “心慕,这是?”费钧微笑,低头问关心慕。      不知是不是关心慕的错觉,费钧喊出心慕两字的时候语气特别温柔,他还从来没有对她那么温柔过。      关心慕立刻介绍双方的身份。      费钧点了点头,夏钰也笑了笑,随即抬腕看了看表,说自己还有急事,先走了,下次再联络。      “夏大哥,再……”      关心慕还未说完,费钧已经像是拎小鸡一样将她拎到自己的那辆布加迪边,挑眉道:“你怎么在他的车上?”      关心慕简单地做了手势。      “你知道不知道男人的车是不能随便上的。”费钧的双臂将关心慕圈在车身,眼眸的锋芒毕现,声音略带严肃。      “他是我夏大哥,我十三岁就认识他了,你说这话太可笑了。”关心慕瞅着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指抚平他蹙起的眉头,“别乱吃醋。”      “我吃醋?”费钧二话不说地否认,“我从小到大,还不知道吃醋是什么玩意。”      ……      “你明明就是吃醋了!”关心慕不甘示弱。      费钧睥睨着关心慕,慢慢道:“我劝你自我感觉别那么好。”      关心慕正气得要反击,费钧已经拍了拍她的脑袋,说明来意:“明天要出差三天,今天提早结束了工作,顺道来接你。”      “我还有半个钟头才下班。”关心慕没好气地说。      “我在对面的咖啡厅等你。”      到了五点整,关心慕飞一般地出了公司,擦过许帅的肩膀小跑到电梯,惊得许帅大嚷:“你是赶着去投胎还是怎么着?!”      关心慕走进咖啡厅,一眼就看见了费钧,不得不说他的识别度特别高,因为人长得高,坐着都比别人高出一个脑袋,尤其是他坐姿很挺,显得更为惹眼,此刻,他正在翻看一本杂志,面前的桌子上搁了一杯清水,关心慕快步走过去,将包包往沙发上一扔,坐下来就说:“饿死我了,我要吃咖喱牛肉饭。”说着叫来了服务员,刚要点咖喱牛肉饭,费钧开口了:“一份西冷牛排,六分熟,一份蔬菜炖饭。”      “我要吃的是咖喱牛肉饭。”关心慕抗议,为什么给她点蔬菜炖饭,她最讨厌吃小黄瓜和洋葱了!      “你这几天在咳嗽,不能吃辛辣的东西。”费钧合上菜单,递给服务员,“就这样。”      服务员翩然离去,关心慕顿时没了胃口,拿出手机刷微博,偶尔抬眸看费钧,他还是专注于他的财经杂志,她突然觉得他这个角度看上去很帅,便拿起手机准备偷拍他,正好他抬头,脸上的棱角锋芒毕现,她咔嚓一下,就拍下了,左看右看觉得很帅。      “我不介意你对着我真人流口水。”费钧放下杂志,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关心慕做了一个呕吐的姿势。      蔬菜炖饭完全没有味道,关心慕一点胃口也没有,恹恹地,一小口一小口往嘴里塞,慢条斯理地问:“明天要出差啊?”      “对。”费钧倒是好滋好味地吃着牛排,“三天。”      “这么说我有三天可以不见到你?”关心慕故作惊喜,边说边偷偷拿着叉子往费钧的盘子里探去,企图偷取一块牛肉。      费钧瞟了她一眼,不说话。      走出咖啡厅,门口有一位大学生模样的女孩正捧着一篮子的塑料玫瑰花在卖,看见高大的费钧和跟在后头的关心慕立刻上前,客气地说:“先生给你的女朋友买朵玫瑰花吧,这些都是手工做的花,两元一朵。”大学生模样青涩,说话声细细的,脚上的那双球鞋脏兮兮的,裙子下的小腿上还有几块淤青。      费钧二话不说地掏出皮夹,拿出几张大钞,沉声道:“我全部买了。”      关心慕瞠目结舌,那个大学生开心地连连说谢谢,费钧接过一篮子的塑料玫瑰,淡淡说了声不用谢,拉着关心慕的手就走。      “费钧,你挺怜香惜玉的呀,看见人家小姑娘长得漂亮,就全买下了?”关心慕说。      费钧不置可否:“塑料玫瑰可以存放很长时间,买了不亏。”      “是看人家小姑娘漂亮吧。”关心慕斜眼笑他,“如果换做一个老太太让你买,你会买吗?”      费钧像是思考了一些时间,然后镇定答:“不会。”      “视觉动物!男人都是视觉动物!”关心慕总结。      但不得不说那篮子的塑料玫瑰很漂亮,做工细致,看起来很逼真,拿回家放在空的花瓶里,尤为好看,看着看着心情就不由自主地好了起来。      因为费钧要出差三天,他从皮夹里拿出了一张卡给关心慕,又取了一些现金递给她,有些戏谑道:“我不在的几天好好照顾自己,别饿着。”      关心慕好心情地收了钱,哼哼道:“真将我当孩子养。”      费钧不屑地看了一眼关心慕的胸部:“你是货真价实的孩子。”说着还挑衅地在她的胸上点了点。      关心慕气得立刻跳了起来。      本来想帮忙费钧收拾行李箱,但费钧似乎不领情,嫌她动作慢,没有条理,夺过箱子,自己花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将一切规整完毕,在关心慕惊讶的眼神中,他说:“出国留学的那段时间在英国各个城市跑,早练出来了。”      关心慕突然觉得自己这个妻子有些多余的意味,也对,费钧会赚钱,会做饭,会洗碗,会整理自己的行李箱,她的功能到底是?难道就是nuan床?      费钧洗澡的时候,关心慕又往他的行李箱里塞了几只水果,顺便帮他的手机充电,无意中按到一个键,跳出了一列的名单,其中有个署名为“老婆”的人,关心慕怔住了,看见“老婆”下面的号码,明显不是自己的手机号码,眼眸里立刻闪出两团火,费钧你胆子够大的啊!竟然还有个“老婆”!      她二话不说地拨电话过去,等待着电话那头一个娇滴滴的女声,谁知铃声响了几秒钟,一个浑厚的男声响起,笑声朗朗:“费总啊,有何贵干啊?”      关心慕一愣,随即轻声道:“呃,请问你是?”      “你是?”对方也没想到费钧的来电竟然是一个女人,收敛了笑声,认真地问,“我是婆成军,你是谁?”      婆成军!竟然有人姓婆?关心慕愕然了,赶紧道歉说:“啊,我是费钧的太太,不好意思,我不小心按错键了……就这样,拜拜。”迅速挂下了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被审了,完全纯洁的一章啊,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出现,555 ☆、chapter9   费钧出差的几天,关心慕觉得自己特别无聊,尤其是回家面对二百五十平方米,空荡荡的大房子,有点小寂寞的感觉。因为费钧不在,她自己就拿出囤积的泡面出来草草解决晚餐,结果食不知味地吃饭,回房间看碟片了,看一眼瞅瞅身边的手机,直到一小时四十分钟的碟片看完,哈欠连连,费钧的电话还是没有打过来。      夏日的天说变就变,九点多的时候开始打闷雷,关心慕正在喝水的时候,一个巨响的雷轰炸在天边,她差点被水噎死,放下水杯,赶紧去阳台关窗,不巧的时关窗的那瞬间,又是一个巨响无比的雷轰炸在耳边,她本能地“啊”了一声,赶紧关上窗,逃回了自己的卧室。      费钧的电话这个时候响起,她接起,声音还有点刚才被吓到的惊慌,费钧问她怎么了。      “正在打雷,被雷声吓到了。”关心慕说。      费钧的低笑声在电话那头响起,他一笑,关心慕就想起上个月的某一个晚上,也是雷声滚滚,她蜷缩在费钧怀里,像八爪鱼一般缠着他,他当时蹙眉笑她:“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怕打雷?”她瞪了他一眼,但是身子本能地往他的怀里缩了缩,他伸出手搁在她的耳朵上,说:“这样就听不见了。”      “害怕吗?”费钧问,打断了关心慕的回忆。      “还行吧。”关心慕下意识地摸了摸耳垂,问,“你在哪里?在做什么?吃过晚饭没有?晚饭吃什么?明天几点起床?”      “想我了吗?”费钧突然冒出这四个字,完全的不搭界。      “啊?”关心慕抓了抓头发,心想该怎么回答呢,说想他吧,他会更得瑟的,说不想他吧,那是自我欺骗。      正巧,有一个雷声轰炸开来,天空骤然发亮,那裂痕像是一条毒蛇突然对着宁静的夜色啃噬一口,看着瘆人,关心慕“啊”的一声,电话那头的费钧立刻嘲笑她胆子那么小,果然是个小屁孩。      “你才是小屁孩!”关心慕回击。      “那你比小屁孩还小九岁,怎么称呼?”费钧有条不紊地指出她话里的漏洞。      两人又围绕着小屁孩这个主题吵了一会,最后是费钧房间的门铃声响了,他说有些事情要处理,挂下了电话,关心慕气呼呼地去厨房,打开冰箱,准备吃掉费钧买的一整盒比利时巧克力,谁知刚打开盖子,发现里面有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晚上八点整后吃巧克力会变成肥猪。”那字体隽逸中带着刚毅,明显是费钧的字,她顿时没有了食欲,将巧克力塞回冰箱。      费钧打开门,发现门口站着的是刚才酒宴上和他共舞的罗霖。      罗霖是D市一家叫运达实业集团的高级公关经理,这次的商业价值交流会她也参加了,在酒宴上看见了费钧,顿时眼睛发亮,她早听说过费钧在行内的那些光辉业绩 ,对他的崇拜犹如崇拜一个神话,这次亲眼见到他,立刻被他出色的外形,高贵卓越的气质所吸引,于是想了个办法上前搭讪,她款款地走到费钧身后,轻轻叫了声费总,费钧转身的时候,她的高跟鞋很巧妙地踩了一下自己的长裙裙角,然后娇呼一声朝费钧怀里倒去,费钧有些猝不及防,手里端着的香槟酒杯子晃了晃,金灿灿的液体洒了出去,正好洒在罗霖的胸口,罗霖立刻说:“抱歉,费总,我的裙子太长了,不小心踩到了。”      费钧清冷的目光向下移,看了看她的裙子,果然很长很长的裙摆蜿蜒在地毯上。      “应该是我说抱歉,酒洒在你身上了。”费钧淡淡地笑。      “如果有诚意道歉的话,就请我跳一支舞吧。”罗霖眨了眨眼睛,性感妩媚的脸蛋上透露出一丝小调皮。      费钧沉默了片刻,说:“那是我的荣幸。”      在和费钧跳舞的时候,罗霖已经深深地被他迷倒了,这个男人实在太棒了!浑身散发出一种真正属于精英人士的魅力,偶尔说话的时候,那声音醇厚中带着一点男人的性感,犹如陈酿,她的手装作不经意地划过他的胸口,试探了一下他的身材,果然那西服下的蓬勃欲出的肌肉令人心颤不已。      因为这次费钧下榻的酒店是商业价值交流会主办方安排的,罗霖凭着自己的小手段搞到了费钧的房间号码,然后回自己房间卸了浓妆,化了了淡妆,穿了款式简约的裙子,将头发披散下来,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确定自己很美,美得没有锋芒,足以让男人心动才准备出发,她出发前还喝了一杯红酒,让自己全身热热的,最后来到费钧的房门口。      “费总,不好意思,关于这次商业价值交流会,我有些问题想请教你。”罗霖声音软软的,带着完美的笑容。      费钧的目光微微打量了一下罗霖,随即说:“现在是我的私人时间。”      罗霖没想到费钧会说得这么直接,笑了笑,身子向费钧倾了倾,声音软得像一波水:“对呀,现在是费总的私人时间,如果不愿意聊公事,我正好也有私人问题要请教费总。”她是业内有名的公关经理,这样的事情做多了自然娴熟了,她懂得有些男人不是看不出她的来意,只是在言语上会推脱一下,只要她再进步的挑逗和指明,大部分道貌岸然的男人就会卸下自己的面具,欢迎她的到来。她自诩很懂得男人心,整个人向费钧身子贴去,用自己的“波澜壮阔”摩擦着费钧的胸膛。      谁知下一秒,费钧可以说是用一种近于“粗鲁”的动作将倒向自己的罗霖往外推,罗霖踉跄了几下,差点摔倒了,她似娇嗔似气恼似害羞地看着费钧:“费总,你怎么那么大力啊?”      费钧一手□口袋里,顺手摸出一枚戒指,懒懒地套进左手的无名指,冷笑了一下:“我结婚了,这种让人倒胃口的游戏找别人玩去吧。”      罗霖怔住,半响后问:“我不美吗?”      “恕我直言,你很丑。”费钧冷毅的脸上一个客气都没有,目光冰冷得让罗霖立刻坠入谷底。      第一次在男人这里挫败,罗霖的震惊大于失落,紧接着是羞愤和气恼,瞬间再好的修养和社交礼仪也没了,竟然对着费钧吼了句:“装什么装啊?!明明是自己不行!七号电池吧!”      费钧完全不理会,迅速关上了门,那厚重的门几乎擦着罗霖的鼻尖。      后面两天,关于费钧是七号电池的流言成为这期商业价值交流会各贵宾茶余饭后的谈资,有人绘声绘色像是亲临现场一般,什么罗霖和费钧过了一夜,不仅发现费钧是七号电池,而且完事后面色苍白,嘴唇发青,差点要叫救护车了……      最后总结出,人无完人,上帝是公平的,英明伟岸如费钧,也是有致命的隐疾的,众人开始怜悯费钧的太太。      关心慕重重打了个喷嚏,直觉有人在说她坏话,揉了揉快要糊了的眼睛,将精神重新集中在电脑屏幕上。下午的办公室里,大家各归各,没有闲谈,没有笑声,只剩下键盘敲打声,咳嗽声和喝水声。      这天的效率超低,整整一个下午还没将不足十页的客户资料整理好,关心慕思想集中不起来,某人的脸孔和身材总在她脑海里飘来飘去,她骂自己不争气,怎么回事?怎么老想着费钧?只不过是分开三天,和分别了九个秋天似的,还有事没事老爱盯着手机屏幕看,看到属于某人的那串号码在屏幕上亮起,她就迫不及待地接起。      幸好还有一个晚上,就可以看见费钧了,关心慕走出公司大厦的时候,对自己说,不是因为想费钧,只是一个人待在那么空荡的房子里太无聊。孤独的时候总会无意中见证别人的幸福,关心慕拎着包,咬着巧克力饼干,正准备往地铁方向走去,却瞧见了她的上级裴昕正笑脸盈盈地坐上老公任昭的车,他们感情好得像是演电影一样,上车之前还互吻了彼此的脸蛋,按网络语言归类,这类行为就是“闪光”,不顾别人孤家寡人,长夜漫漫,当众秀恩爱,简直是要闪瞎关心慕的眼睛。      她叹了叹气,灰溜溜地拎着包跑向地铁站。      本以为是最后一个孤单的晚上,谁知近十点的时候费钧来了电话,说他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需要延迟一天回来。      “什么?!”关心慕提声,被这个不幸的消息打击到了。      “就是一天而已。”费钧漫不经心地说,“回来后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补偿?补偿什么?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地邪恶呢?      “补偿什么?”关心慕将自己装成天然呆。      费钧用极其暧昧,极其低沉却又极其正经的声音说:“给你的花浇浇水。”      “去屎!”太少儿不宜了!关心慕的脸蛋立刻发烫,如果不是心疼这只老又残的老诺,她要砸手机了。      “想什么呢?”费钧说,“你养在阳台上的那盆绿萝,好几天没浇水了吧。”      对了,关心慕买的绿萝,她一次水也没浇,倒是费钧时常记在心上,会去浇水松土。      挂下电话,关心慕很主动地去面壁了。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有点邪恶,(*^__^*) 大家要撒花哦,顺手不要忘记,支持我勤更 ☆、chapter10   关心慕下班回到家已经快七点了,推门而进,看见玄关处摆着某人的那双高级精致的意大利牛皮鞋,心顿时漏了一拍,连鞋子都没换便冲进客厅,瞟见沙发上搁着的是属于某人的深色西服,空气里弥漫的是属于某人的淡淡的刮胡水的味道,她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脱下鞋子,光着脚跑上了二楼,果然,费钧正站在自己书房的窗前,手指缝里夹着一根烟。      两人四目相交的时候,彼此从彼此眼睛里都看出了一点思念的味道,关心慕克制住自己有些激动的心情,尽量将语气放得很平常:“回来了?不是下飞机差不多要十点半吗?怎么提前了?”      费钧眼眸里带着一点淡淡的笑意,打量了一下关心慕,目光移到她光着的脚上时,轻斥了一句:“怎么又没穿鞋?”      “我脚下都是汗,这样凉快。”关心慕才不会承认因为是急着跑上来才忘记穿鞋呢。      费钧将烟捻在烟灰缸里,快步走过去,来到关心慕面前,垂眸看着她的脸,片刻后伸出手掌拍了拍她的头顶:“我不在的几天,有没有胡闹?”十足的长辈气势。      “胡闹什么啊,都多大的人了。”关心慕不屑道,“我可老实了。”      下一秒,费钧伸出双臂将娇小的关心慕搂入怀里,关心慕闭上眼睛,将整个身体贴在他宽大又温暖的怀里,像是小鸟归巢一般,很踏实很舒适,费钧的下巴搁在她的脑袋上,手圈住她的腰,声音透着一种风尘仆仆的感觉,有些哑:“想我了吗?”      “还行。”关心慕说得很含蓄。      “嗯?”费钧的语气透着一丝危险的气息。      “想了。”关心慕缴械投降了,矫情啥呀,承认就承认呗。      费钧圈在关心慕腰上的手臂收紧,更使得她紧紧依偎在他怀里,他比她高足足二十八公分,每次抱她他都说费劲,但现在两人紧紧贴在一起,是最自然最契合的姿势,似乎天生就该如此,他的怀抱是她的归属,而她身上淡淡的花果香味让他有了回家的感觉。两人抱了很久,直到关心慕的小腹发出咕噜咕噜的煞风景的声音。      “下去吃饭吧。”费钧的手松开关心慕的腰,随即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      本以为费钧的晚餐会在飞机上解决,所以关心慕没有准备什么食材,这会只能在冰箱里找出一块速冻牛肉,一把青菜,一只番茄和几只鸡蛋,她蹙起眉头,不知该怎么办,而费钧正抱臂站在她身后看好戏的模样,她用一种哀求的目光回看他,灯光下的他面如冠玉,让她不由地看了入迷,最后还是费钧上前拿过她手中的鸡蛋和青菜,抄起锅子和铲子,做了两碗牛肉青菜蛋炒饭。      关心慕狗腿地给他递盐递酱油,然后默默欣赏他烧菜时伟岸的背影,如雕刻版的侧脸,第一次心头浮上一个念头,自己好幸运,这个帅男人是属于自己的。      吃饭的时候,关心慕不禁好奇地问:“费钧,你为什么要娶我呢?”      她怎么也想不通这个问题,自己不是惊艳的大美女,没有出众的气质和才华,又不会娴熟地处理家务活,性格也算不上是贤惠和温柔,自己究竟是哪点被费钧瞅上了?      “因为你很适合。”费钧答。      答案很玄乎,什么叫她很适合?她哪里适合了,关心慕差点要追着问了,但转念一想,刨根究底后那个答案应该不是她所期盼的答案,至于她所期盼的答案是什么答案,在她潜意识深处已经冒出了芽,只是她不愿意去正视,因为一旦正视就必须承认自己对费钧的感情,不愿意正视是因为自己没有自信,怕输得很惨,她突然想起之前八卦杂志上对费钧和谷曦冉分手的后续报道,拍到一张谷曦冉深夜在大街的路边摊喝烧酒的照片,照片上的谷曦冉面容有些憔悴,眼睛红红的,记者用“情伤”“形销骨立”来形容这位失恋的女孩,当时关心慕看见后,本能地给费钧戴上了“薄情”的帽子。      “想什么呢?”费钧看出了关心慕的脸上呈现极为纠结极为复杂的神色,像是便秘,实在看不过去。      “没什么。”关心慕回过神来,低头扒饭吃。      吃完饭后,关心慕整理费钧的行李箱,发现了一个郁闷的事实,翻遍他的行李箱没看见她的礼物。      照例说,他出差三天,去的还是氛围浪漫的D市,难道不应该给她带份礼物回来吗?看人家何琪的展硕,每次出差回来都会携带一份精致漂亮的礼物,贴心又温暖,而费钧呢?她和他才新婚多久啊,他怎么能什么都没给她买呢?结果礼物没翻到,却发现箱子里有一件费钧换下来的烟灰色衬衣,他是有些洁癖的人,一件衬衣穿了三天,不管脏没脏一定要洗的,此时,在盛放衬衣的密封袋子上还贴着一张纸条,纸条上有三个字的命令:洗干净。      ……      关心慕愤愤不平地将费钧的衬衣丢进洗衣机,洗好衣服,回房的时候费钧正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他穿着的长浴袍正敞开,露出健美精壮的身材,那胸肌和腹肌的线条明显地像是刀刻出来的,紧致弹性的肌肤透着一种诱人的味道,关心慕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移下去,移下去,发现费钧的身下什么都没穿……她的脸蛋瞬间有些发烫,但故作镇定地撇开目光,说:“你出来怎么不穿内裤啊。”和大街上那些耍流氓遛鸟侠一样。      “何必多此一举。”费钧的声音比关心慕的还要镇定,然后步步朝关心慕走来。      关心慕立刻作双臂抱胸状,做戏一般地惊呼:“你别过来!我会喊的!”      “哦?”费钧漫不经心贴近关心慕,扬了扬眉,“隔音很好,你怎么喊都没事。”      这晚费钧身体力行地实现了他之前说的“会好好补偿你”的承诺,姿势千变万化,花样甚多,将关心慕扭成了一条麻花,关心慕的骨架子都要散了,腰都要折了,费钧还不满足,无赖地哄她:“乖,再来一次,最后一次。”三十岁的男人猛于虎有木有!费钧那劲太可怕了,那振动的频率像是上了电,磕了药一般,她暗暗担心他会不会提前患上腰肌劳损症。      一直折腾到凌晨,后果是第二天关心慕顶着两个黑眼圈,腰酸背疼腿抽筋地到了办公室,办公室的男女同事都用一种暧昧不明的眼神看着她,她心虚地低头打开文件夹开始办公,结果还是逃不过许帅的嘲笑,他笑得超贼:“你一晚上滋补得过多了吧,小心身体啊。”关心慕立刻掏出包里的镜子照了照,两个黑眼圈非常嚣张地盘旋在眼底,她的脑门上似乎就写着:纵yu过度四个字。      无耻的费钧!关心慕边敲着电脑键盘边咒骂费钧,他昨晚的纵yu过度导致她也被标上“色女”的标签,供人观摩,真是太丢脸了。      中午休息的时候,许帅请客喝奶茶,他虽然是gay,但很喜欢调戏新来的女实习生,对着一个娃娃脸的女实习生蹙眉说:“这奶味怎么那么淡啊,还没有你身上的奶味重。”女实习生立刻超娇羞地说:“死相死相死相!”许帅极为狂狷的笑容响彻整幢楼。      关心慕喝着奶茶上网浏览新闻,就在今天她必看的娱乐版块上出现了一条新闻,谷曦冉签约费氏旗下一家光影传媒股份公司,准备进军影坛,担任费氏近期投资的一部纯爱电影的二号女主角,因此谷曦冉和费钧之前那些雾里看花的恋情立刻又重新浮上水面,那张永恒经典的照片,即费钧蹲□为谷曦冉脱鞋的照片又一次被放在了娱乐版块最明显的地方。      “这次和费氏旗下的光影传媒公司签约,是费钧先生向你伸出的橄榄枝吗?”一位记者问谷曦冉。      谷曦冉很矜持地摇头:“不是你们想的这些,总之这只是一个机缘巧合,我觉得光影传媒是很有实力的平台,他们对电影的理念和我的很吻合,能签约他们家我觉得很荣幸。”      “对费钧先生新婚的事,有没有什么要说的。”记者有抬出了老问题。      谷曦冉淡淡笑了笑:“我之前就回答过了。”      “你和费钧先生的关系会不会影响你的工作?”记者步步紧逼。      “不会,我只会专心在我的工作上,希望大家也将焦点放在我的工作上。”谷曦冉回答了最后一个问题,在经纪人和保全的护航下,离开了。      关心慕反复看了两遍这个不足一分钟的视频,然后又看着那张经典的照片,照片上的费钧一手托着谷曦冉的脚腕,一手很随意地拎着谷曦冉的高跟鞋,很绅士的行为,却又有一种宠溺的味道在里面,他侧脸轮廓很鲜明,像是工笔画描绘一般,却透着一种很自然放松的情绪,似乎在做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而穿着长裙的谷曦冉低着头,脸上是恬淡的满足,那种处于爱恋中的女孩独有的满足。      费钧温柔起来是很有杀伤力的,关心慕很清楚,虽然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但看到咋就那么膈应呢?    作者有话要说: 大把年纪卖个萌希望能有些花花砸过来(咋那么悲哀呢!) 札:费叔叔,你一定不能渣啊,不能让大家喊出“换男主”的口号哦。 费叔叔翘起长腿:不是说了我是男一号,怎么渣都没事,都不会换人的吗? 札:%>_<% 可是大家会骂我的,你一定要收敛点。 费叔叔:话说渣男的标准是什么? 札:好像是男主角之前有过爱人,后面因为这个原因稍微让女主角受一点点芝麻大的委屈,就是渣男! 费叔叔沉思:难道要我完全抛弃自尊去宠爱小屁孩吗? 札猛点头:是这样,就是这样。 费叔叔直接走人:这绝对不可能,别YY了。 ☆、chapter11   谷曦冉在经纪人和保全的护航下回到了后台的休息室,坐在专属于自己的软椅子上,思绪瞬间空落落的,直到经纪人递过一杯水,她才回过神来,接过杯子抿了一口喝,然后手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手机,按到相册这里,她的手机相册是上了锁的,密码是费钧的生日,打开后里面有两三张费钧的照片。      费钧不爱照相,所以仅有的几张照片都是谷曦冉偷拍的,有一张是在飞机上,费钧闭着眼睛睡着了,冷峻的脸上没有任何防备,显得那么温和甚至有些温柔,当时她觉得他这样子令她很心动,便偷偷拍了下来。      直到分手后,她都没舍得删除这张照片,每次身心疲倦的时候都会调出来看看,不自觉地会有一种错念,他还在她的身边。      和费钧交往的一年零四个月,她很幸福,费钧是她的初恋,她很庆幸遇到的是他这样成熟体贴的男人,几乎什么事情都不需要她处理,他已经将一切都处理得妥妥当当。恋爱的时候,她也有一般女孩的任性和无理取闹,但是费钧都大度地包容了,不得不说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开心满足的,直到她提出要进入娱乐圈,遭到了他强烈的反对。      他是有些大男子主义的男人,不希望自己的女朋友进入那个复杂多变的圈子,他希望她一直规规矩矩地做一个新闻主播,但是她却抵抗不了诱惑,从小到大唱歌跳舞她样样拿手,因为母亲是一名舞蹈老师,她有比同龄人更多的机会去观摩各种大型表演,每当表演结束,大厅里空无一人的时候,她就会跳上舞台开始翩翩自舞,有些孤芳自赏的味道,那是她最快乐的时刻。慢慢地,她开始向往站在最耀眼的舞台中心,接受众人的赞美和肯定,天生的表演欲让她对娱乐圈有一种难以自拔的渴望。因为甜心主播的名号渐渐响了,她开始有了不少这样的机会,譬如广告代言,中小型慈善活动的发言人,主持,走秀,直到一部音乐MV的女主角,她深刻感受到做这些的时候远比做新闻主播来得快乐,她需要的是更广的舞台展示自己的能力和特色,而不是局限于每天窝在小小的演播室里播报那些和她毫无兴趣的新闻。      实现自己理想的代价是失去费钧,在费钧最后一次说出自己的意见时,她已经有些感觉会失去他,但是她依然想着赌一把,赌他会再一次包容她,支持她,可结果是她和费钧大吵一架,费钧离开房子的时候她背对着他,没有挽留,最后他关上门,她也没有理会,之后他的电话她都没有接,再之后就没有之后了,费钧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离开了她的世界。      当她知道费钧结婚的消息时全身血液几乎瞬间凝结,脑子里盘旋着一句话:怎么可能?      如果那天她回过身去挽留他,拉住他的手,结果一定不会是这样;如果那天她愿意放软态度,不顾自己的骄傲和自尊,结果一定不会是这样。可是没有如果,事实就是费钧结婚了,他放弃了她。      她麻木地做完手头的工作,回到家坐在沙发上,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锥心般的痛延迟地响起,她真正意识到自己失去了费钧,再也不可能和他有任何交集了,为什么会这样?她做错了什么?她不过是想追求自己的理想,做一个真正有价值的人,可是这份追求的代价就是失去费钧?原来等到失去了她才意识到费钧比她想象中的重要太多了,这一年零四个月,费钧对她而言已经如空气般自然且必不可少,现在失去了,要她如何坚强下去?      反复听一首歌,里面的有一句话是“在拥有你的日子里我习惯失去了自我”,这是她的真实写照。      最悲哀的是她意识到自己对费钧而言不过是可有可无的,这个男人就那样干脆利落地不要她了,连犹豫都没有。      *      周六的时候,费钧带着关心慕去逛街,因为关心慕是没有什么购物欲的女人,她恹恹地跟在他身后逛着一家又一家的男人专柜,费钧收获很多,买了一套钢笔,一条领带,一件衬衣和一只相机,直到他买完才将心思专注在她身上,说了句:“你没有什么想买的?”      “我现在只想找个地方坐下!我的脚好酸!”关心慕蹙眉。      费钧无奈,只好拉着她的手到了shopping mall的顶楼餐厅,关心慕点了一大堆的东西,满满当当地摆在桌子上,费钧用一种“你是猪”的眼神不客气地瞟了她一眼。      在关心慕用餐的期间,发生了一件对她而言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餐厅的一个实习生女服务员跑过来要费钧签名,她直言:“你是费钧先生吧,我经常在财经杂志上看见你,你的创业守业经历和提出的管理制度我很佩服,我个人是学经济管理的,梦想是做全国最好的餐饮连锁,虽然现在只是一名最基层的服务员,但我相信自己会成功的。你是我的榜样和精神支柱,可以为我签个名吗?”      关心慕瞠目结舌,眼看着费钧拿过女服务员的小本子和笔,为她签了一个名,她笑着说谢谢,然后眼睛瞟到费钧盘子边揉成一团的餐巾纸,很有礼貌地问:“费先生,我有幸得到这张你用过的餐巾纸吗?”      ……      关心慕彻底怔住了,这是刚才费钧用来为她擦嘴边的咖喱酱的餐巾纸。      “请便。”费钧微笑。      女服务员翩翩然地离去后,费钧悠悠地开口了:“你看人家小姑娘,年纪那么轻就有梦想和目标,你呢?”      “梦想和目标?”关心慕嗤笑,“那是她的搭讪语,什么你是她的榜样和精神支柱,去去去,她看中的不过是你这张皮相。”      “你的意思是我的皮相很好?”费钧反问。      关心慕不说话了,她死也不能承认费钧是帅哥这个铁铮铮的事实。      出了餐厅,走出shoppmall,费钧的手机响起,他接了电话认真地谈起正事,松开了关心慕的手,关心慕跟在他后头走,他留给她伟岸的背影和高贵的后脑勺,她一直仰头看他,没返现脚下低矮的台阶,踩空了,踉跄地往他身上倒去,他转身迅速地接住了她。      “怎么和个孩子一样?走路都走不好?”费钧轻斥。      “谁让你不拉我的手。”关心慕很自然地说,说出口就有些后悔了,这是撒娇吗?      “你撒娇的样子。”费钧伸出食指在关心慕的脑门上点了点,“很不可爱。”      但下一秒却拉起了她的手,他的手掌很大,干燥温暖,指腹有些薄茧子,可以完全包裹住她的手,她突然找回了一种久违的感动,像是小时候牵着爸爸的手的感觉,但那样的次数很少,因为她爸爸关邵官是一个严肃刻板的男人,她的童年没有获得精神上的宠溺,有的只是物质上的享受,稍显空虚了点,而此刻,她找回了一种满足。      小手牵大手,有首歌就是这样说的。      刚沉浸在甜蜜中,关心慕觉得脚下有些不对劲,低头一看,自己的坡跟鞋的带子竟然断裂了,这双坡跟鞋是她跟着办公室的女同事团购买的,才一百一十五块,买回来后她拿给费钧看,得瑟地说有多便宜,费钧瞟了一眼不客气地评价:“便宜有什么用?这双鞋子丑到家了。”      而此刻,这双丑到家的鞋子竟然在费钧的眼皮下不争气地出现了质量问题,完全打破了关心慕之前所说的“漂亮有什么用,穿得舒服,物美价廉才是关键”……      “你等着。”费钧说着转身回了shopping mall。      关心慕有些尴尬地退到一边的角落里,往长长的休息椅上一坐,等着费钧给她带来新鞋子,脑子里却浮现了一个画面,又是那张膈应的照片,费钧蹲□为谷曦冉脱鞋的情景,那张照片上的费钧多绅士,多温柔,多宠溺系啊,难道今天,在这里大庭广众之下,她也能享受这个公主般的待遇?不得不说,她开始期待了,嘴角也不由自主地上扬了。      费钧为关心慕买鞋那叫一个利落,不到十五分钟,他就提着一只鞋盒出来了,在关心慕面前打开,里面躺着一双款式简约却处处透着大气的低跟破鞋,还是银色的,他知道关心慕不习惯穿高跟鞋,所以买了低跟的。      “眼光不错啊。”关心慕赞道,“很漂亮的鞋子。”      费钧将鞋盒塞给她:“快换上。”      “哈?”关心慕木木地接过鞋盒,觉得怎么和自己期待中的不一样。      费钧已经一手插着裤袋,一手抬臂看腕表,意思很明确,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关心慕俯身,慢条斯理地脱下自己的旧鞋,慢条斯理地拿过谢鞋,再瞟一眼费钧,迟迟没有换上鞋子。      “怎么了?”费钧侧身瞟她,“换个鞋子这么慢。”      “你不准备亲手帮我换上鞋吗?”关心慕反问。      “你,自,己,没,有,手,吗?”费钧一字一字地说,气场十足,冷毅的脸上已经有了些戏谑,似乎关心慕提出的这个要求非常可笑。      关心慕瞪了他一眼,低头咬着牙迅速换上自己的鞋,心里满是不平,凭什么待遇差那么多?费钧就不能俯下尊贵的身体,帮她换一次鞋吗?怎么说她都是他的老婆,他都为之前的女朋友这么做了,更高级别的她没有这个权力享受这份待遇吗?有这么区别对待的吗?      越想越生气,关心慕换好鞋,忽地起身,昂首挺胸往前走,完全不理会费钧,谁知下一秒就被费钧的手臂一拉,几乎拉入他结实灼热的胸膛,他低声笑道:“不是说要我好好拉着你吗?”完全将她当做小屁孩的语气。    作者有话要说:差别对待神马的,小心慕受伤了,安抚一下 请叫我勤快的更文札 ☆、chapter12   晚上,关心慕坐在沙发上看从何琪那边借来的片子,片子的类型是文艺爱情片,里面的男主角是她喜欢的类型,法国男人,五官深邃如刀刻,眼眸淡蓝色,气质优雅又忧郁,她啃着辣椒葱饼目不转睛地看,在第三十八分钟的时候,男主角脱下了薄薄的体恤衫,露出健壮到令人喷血的身材,关心慕看得更入迷了,直到男主角要动手脱裤子,她的脸蛋微微发烫,心跳加速,却听到“咔嚓”一声,硕大的电视屏幕顿时一黑。      费钧站在沙发边,手握着遥控器,在男主角正准备脱下裤子的那刹那,果断地按了下去。      “你干嘛关了?我正看到精彩处!”关心慕抗议,觉得费钧正是太莫名其妙了,忽地从沙发上起身去夺费钧手里的遥控器,费钧比她高太多,轻轻举起,她便够不着了。      “你幼稚不幼稚!”关心慕说。      “幼稚的是你吧。”费钧漫不经心地说,“多大的年纪了,还沉迷于这些矫情的文艺爱情片。”      “我是为了看男主角!不在乎剧情发展!”关心慕辩解。      费钧随意地将遥控器往长沙发上一丢,趁关心慕转身去拿的时候伸出长臂迅疾地将她固定在怀里,低下头,唇抿成一条略略坚毅的线条,眼眸又黑又深,看得关心慕更觉得莫名其妙,片刻后他开口:“看男主角脱裤子?电视上的有我本人精彩吗?”      ……关心慕觉得费钧的脸皮已经堪比墙厚了,他那份上天下地唯我独尊的自信到底是从何而来?      “男主角比你帅很多!那里也比你雄伟很多!”关心慕冲口而出,反正是开过荤的已婚妇女了,对此类话题她开始得心应手。      费钧的眼眸突然急骤地缩了缩,嘴角挂着微冷的笑意,伸出捏住她的下巴:“好,是你自找的,你会为你这句话付出代价。”      结果这一夜,费钧身体力行地证明了他某个部位过人的体力和尺寸,再次警告了关心慕她对他某处的诋毁只会招来可怕的后果,他将她整整折腾到近凌晨,关心慕本来打算和他死磕到底,装成一条死鱼不作出任何反应,狠狠刺激一下他昂贵的自尊,结果在第一回合就缴械投降了,费钧用两根手指就让她泛起了潮水,他低地笑了一声,随后展现了完美而持久的技巧,几乎将她一会上天一会入地,那类似坐云霄飞车的快感让她几乎咬破了嘴唇也没忍住,最后放开地喊了出来:“老公我错了!”      费钧正很享受地埋在关心慕里面,他背脊的肌肉线条随着剧烈运动而连绵起伏,肌肤腠理间散发出浓烈的雄性荷尔蒙,低下头埋在关心慕的颈部,吸吮她身上那股自然的花果香味,声音略微粗哑,带着性感:“以后还敢不敢了?”      “不敢不敢!”      他微笑,笑容在关心慕眼里显得刺眼又得瑟,俊脸上显出一种放松的姿态,似享受似快意淋漓地释放,两鬓间的一滴汗随着他完美的脸部线条落在了她的胸前,暧昧得一塌糊涂。      “除了我,不许看其他男人。”他在畅意的驰骋之余,还不忘警告身下的关心慕,“因为我是最棒的,如果你再有任何怀疑,我不介意一次又一次证明给你看。”      无耻的男人!关心慕在心里腹诽,但不敢说出口,因为此刻反抗他只会是收到最毁灭性的代价。      事后,费钧抱着关心慕进了浴室,因为他打了一盘肥肥的牙祭,神色轻松自如中显出一种餍足,也愿意屈尊降贵地伺候关心慕洗澡,他放好温热的水,将她放入浴缸,帮她涂抹沐浴液,微微粗糙的手掌划过她细腻而嫩滑的肌肤,她完全累了,只觉得很困很困,闭上了眼睛随他摆布,自己赶紧去会周公了,迷迷糊糊中听他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话,但是什么她没听清楚。      隔日早晨醒来,关心慕发现自己竟然未着丝缕地躺在被窝里,她的背紧紧贴着费钧的胸膛,两人像两把叠在一起汤匙一般挨在一块,她低头看了看,费钧一只魔爪非常自然且不可动摇地按在了她胸口的一团上,而另一只魔爪绕过她的腹部轻轻朝着她某个隐私部位轻轻垂挂着,她的脸蛋又不自觉地烫了起来,轻轻扭了扭,费钧却如泰山般不可动摇,她再扭,他闭着眼睛,声音慵懒到了极点:“再扭我就收拾你,放心,收拾你,我随时随刻都有体力。”      她害怕地立刻不动了,乖乖地躺在他的怀里,他按在她腰间的手臂收了收紧,两人身体贴得紧密,没有一丝缝隙,正值清晨五点半,窗外小鸟的啾啾声响起,飞进绿色的树丛,翅膀打落了几片叶子,发出簌簌的声音,很轻但很清晰,关心慕垂眸,看着费钧那只大爪子,心里涌上一股温暖而恬淡的感觉,这个男人可以带给她激情的感受,也可以带给她如此安定的感觉。结婚,最现实的意义就是有个人暖被子,现在关心慕体会到这一点了,起初她嫌费钧身子长,肩膀宽,占床面积太大,可怜的她被挤到床的角落里,而慢慢地,她发现原来可以蜷缩在他怀里睡觉,而蜷缩在他怀里的感觉也不错,他身体的温度,散发的薄荷松木味道,匀长平稳的呼吸和强有力的心跳都给她一种特别强烈的安全感,似乎可以这样依赖着他一辈子。      “在笑什么?”费钧问。      “啊?”关心慕反应过来后淡淡地说,“只是想笑,笑笑不行吗?”      “你笑得像一只偷了油的小老鼠。”费钧不客气地指出,低头在她发间嗅了嗅。      可能是偷了幸福的小老鼠吧。      “我们会在一起一辈子吗?”关心慕声音轻柔,似很自然地问了一句。      “你觉得我们是在过家家?”费钧的眼眸里浮现了一抹温柔的笑意,“你嫁给了我,我娶了你,自然是要在一起一辈子的。”他说完翻过身,颀长健硕的身子覆盖在关心慕身上,眼睛攫住了她的眼睛,他眼眸流露出真诚,温柔和强势,情绪很强烈地对准了她,然后慢慢地低头,微凉的唇贴在了她的唇上。      费钧就是这样,如果他认真郑重地说出承诺,会让世界上任何一个女人信服,关心慕也不例外,她的心跳顿时漏了两拍,一股暖意不设防地从她脚底一直涌上去,她觉得浑身都热热的,还有一种酥麻感,情不自禁地伸出双臂搂住他的脖子,回应了他温柔的吻。      他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向下托住她的臀,加深了这个吻,她修长的颈向后仰,他很强势地覆盖了上去。      缠缠绵绵太久,以至于英明伟岸的费总这天早晨差点迟到,他终于体会那句“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是什么意思了,直到他坐在宽敞的会议室里,西装笔挺地听着新一季的策划案,难得地走了几秒钟的神,脑海里浮现的是关心慕懒懒的带着顽皮的笑容,想着想着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以至于几位股东面面相觑,为什么费总会笑?他在会议上一直是严肃刻板,用目光杀人的形象,真的有些不可思议。      秘书Joanna将咖啡端进来的时候,费钧正站在落地窗前,双手撑在窗台,微微俯身思考着什么,她眼尖地看到费钧脖子后面有两道淡红色的伤痕,好奇地问:“费总,你脖子受伤了?”      费钧转身,沉吟片刻后说:“老婆抓伤的。”      “啊?哦。”joanna立刻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了,迅疾地浮现一个笑容化解了这个尴尬。      谁知下一秒,将咖啡放在费钧桌子上,听见正在文件上签名的费钧漫不经心地,很轻很轻地说了句:“真是一只小野猫。”    作者有话要说:黑暗中,费叔叔正在抽烟,某札立刻跑过去拔去他的烟:“还有心思抽烟你!” “怎么了?”费叔叔睥睨道。 “诶,已经有人质疑你是渣男,会因为谷姑娘的事情伤害心慕,让心慕受伤。” “男人不渣,女人不爱,这不是你对我说的吗?”费叔叔没好气。 “过去了都过去了,现在的姑娘三观超正,渣男过时了,宠溺系的楠竹才受欢迎,已经不是90年代的台湾小言了。”札叹气。 费叔叔沉思了一下,瞟道:“那要我如何?” “下一章就和心慕表白吧,说你非她不可,她是你的全部,是你的心肝,说你爱她!” “凭什么要我先说出口?”费叔叔冷笑,“向来都是女人过来说爱我的,我不会表白。” 札腹诽:你就等着被骂死吧,你这德性…… ☆、chapter13   关心慕抽时间去看了母亲尉东菱,母亲和沈毅叔叔再婚后住在城西的新城,坐地铁过去需要三十五分钟。下午这个时段的地铁车厢内人不多,关心慕正准备掏出MP3听音乐,突然发现对面坐着一个清瘦漂亮的小正太,那小正太闭着眼睛在休息,他的头发微长,很黑很柔顺,睫毛也很长,微微翘起,皮肤很白很水嫩,唇还显出樱桃红色,长相有点像泰国明星马里奥毛瑞尔,她不由地举起手机偷偷拍了一张他的睡颜,准备传送给何琪看,何琪最喜欢这类小正太了,她总念叨着展硕的皮肤黑得像煤炭,一点也不可爱。      她翻出联系人,点了一点,便发了出去,几分钟后,费钧的短信却来了。      “这是什么?”费钧发来四个字。      关心慕这才意识到自己发错人了,点错后发给费钧了,额头上立刻三条线,不知道该正面回答,她已经见识过费钧的醋劲,那可不是一般的大。      “在地铁上偷拍的一个小姑娘,发给你看看。”关心慕回。      “小姑娘会有喉结?”费钧不客气地点出。      关心慕挠挠头,知道自己的谎言被扯穿了,立刻将手机塞回包里,当作没这回事,而幸好费钧也没再发来短信。      到了母亲的住处,巧的是姐姐关斯灵也在,还带着她的儿子池小包一起,池小包穿了一件喜庆的红色背带裤,看见关心慕的那刻立刻甜甜地叫:“姨妈来了!”关心慕兴奋地抱起他掂了掂重量:“又重了,姨妈真的快抱不动了,来来来,快亲姨妈一口。”      池小包立刻送上香吻,关心慕得意地笑。      大家一块热热闹闹地吃尉东菱做的点心,东扯西拉地聊天,途中关斯灵说周末要和丈夫池珩去H市的X山度假,池小包立刻起身叉腰严肃地说:“你们总是这样!总是这样!又要将我丢给谁?”      关心慕搂过池小包,拍了拍他的脑袋说:“到姨妈家来好不好?姨妈陪你玩。”      池小包眨了眨眼睛,他和姨妈的感情是很好的,姨妈没结婚之前他就总被妈妈丢给姨妈,姨妈会给他讲故事,玩游戏,还会允许他喝可乐,吃薯片,所以去姨妈家对他来说不亏,想了想便点了点圆圆的头。      周末的那天,关斯灵和池珩开车将池小包送到关心慕这里,两人翩翩然离去度假,池小包拖着自己的一袋玩具,仰起圆圆的脑袋,葡萄大的眼睛眨了眨,很乖巧地喊:“姨妈,我来了。”关心慕立刻笑着拉起他的手,亲了他一下,而站在关心慕背后的费钧面色淡淡的,看不出有任何情绪,池小包很聪明地松开姨妈的手,跑到费钧大腿前,紧紧粘着,讨好地说:“姨父~”。      奶声奶气的童音让费钧冷毅的脸立刻柔化了,他几乎是俯身下去,伸出手握住池小包肉呼呼的小手,轻轻地说:“欢迎你来。”      池小包是自来熟的孩子,很快就绕着大房子楼上楼下跑了两圈,回到客厅便打开自己的玩具袋子,将一堆玩具摊开在地毯上,缠着关心慕陪他玩,关心慕对他一直很有耐心,和他玩得很开心,费钧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他们一大一小两人坐在地毯上玩遥控小火车和堆积木。中途,池小包说好渴,关心慕立刻到厨房给他榨新鲜的橙子喝,等拿着一杯橙汁回到客厅,却发现费钧正坐在地毯上,和池小包面对面玩贴画讲故事,池小包已经贴好了一只小兔子和一根胡萝卜,开心地催促费钧:“姨父,到你了,你要贴大灰狼。”      费钧眉眼里带着一种不可思议的温柔,修长的手拿起大灰狼的贴纸贴了上去,还摸了摸池小包圆圆的脑袋,池小包显然对费钧的爱抚很受用,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费钧眉眼里的温柔更明显了。      “姨父~”池小包又举手发问了,“为什么大灰狼不直接吃掉小白兔呢?大灰狼明明有力气扑到小白兔的,为什么还要先喂小白兔吃胡萝卜呢?”      费钧沉吟片刻说:“应该是将小白兔养肥,这样吃起来更可口。”      “大灰狼好坏呀!”池小包的语气超级鄙视。      费钧陪池小包玩的同时不忘给他讲道理:“小白兔如果不动心吃胡萝卜,大灰狼就不会有机会吃掉它,所以记住,小白兔的世界没有天降的胡萝卜,和我们一样,突然出现的利益可能是对方的诱敌深入政策。”      “姨父,我不要听道理呀~”池小包撅着嘴巴撒娇,“我只是要你陪我玩!”      费钧想了想说了声好。      于是接下来的节目精彩了,费钧陪池小包到楼下的公园去踢球,在玩的同时还骗他运动了一些时间,池小包显然很兴奋,跟在费钧的屁股后头摇摇摆摆地说:“姨父,等等我呀!我腿还不够长!”于是跟着姨父跑了两圈。      一整天下来,池小包已经对姨父费钧崇拜有加,彻底放弃了姨妈关心慕,缠着费钧说话,提问,他的问题千奇百怪,平常关心慕都是边百度边回答他,但费钧却很轻松地回答了他的所有问题,池小包瞪大眼睛,惊讶地看着费钧,眼里的崇拜更浓了。      叛徒!叛徒!关心慕幽怨地愁着池小包,这小家伙这么快就投奔费钧了,丢下她一个人无聊地坐在角落里刷着网页,偶尔瞟瞟他和费钧一大一小,他像一颗糯米团子一般黏在费钧的大腿上,费钧的大掌时不时地抚摸他茸茸的脑袋,两人如同父子一般亲密,她的嘴角却不自主地扬起微笑,放下小本本到房间里小睡去了。      睡了一觉出来后发现池小包还兴致勃勃地和费钧说话。      “费费啊,你为什么要和姨妈结婚呢?她好笨,你好聪明,你喜欢她什么呀?”池小包窃笑。      关心慕心里骂道,好你个小家伙,竟然在背后这么诋毁你亲姨妈。      “你的姨妈的确笨了一点,但是笨得还挺可爱的。”费钧说。      可爱……关心慕的心顿时暖了,费钧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承认过她可爱,此刻听他说出可爱两个字,尾音还带着微微的性感,她觉得有些莫名的开心,再看看他眼眸里流出的父爱性质的温柔和宠溺,她心动了,都说男人在表现父爱时候是最有魅力的,这一刻她彻底明白了,果然如此,连她都有点渴望向他撒娇,讨要一个抱抱,甚至像和池小包一样坐在他大腿上,让他摸摸脑袋,诶,真幼稚啊她。      池小包在姨夫姨妈家待了两天,最后离开的时候还亲了费钧一下,费钧也回吻了他,两人依依不舍的样子。      “没想到你对孩子挺耐心的。”关心慕赞道,随即又说,“你怎么对我就没有那么耐心呢?”      费钧侧头,若有所思地看她,回了句:“你有小孩子那么可爱吗?哦,忘记了,你只有胸部像小孩子。”      关心慕的怒气腾然浮上眼眸,反击他:“那你晚上别摸得那么欢乐啊!”      “不摸的话你连这点小突起都没有了。”费钧睥睨关心慕的胸,嘲笑道。      关心慕握住拳头,提醒自己不要冲动,千万不要冲动,哼了哼:“所以和你这样的老男人就是有代沟,我们年轻一代注重的是沟通,是沟通!不是那些□!”      “所有的代沟都是从没有ru沟开始的。”费钧丢下这句话便翩翩然地回房了。      关心慕瞬间蔫了,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口的起伏,自己真的有费钧说得那么那么贫瘠?      巧的是,隔日,在办公室里,几个实习女员工准备团购某个东西,恰好少一件可以免邮,她们怂恿关心慕一起买,关心慕正在忙着整理数据,匆匆点头:“算我一个,算我一个。”      将钱交给实习女员工小丽,关心慕还来不及问买的是什么,就被上级裴昕叫到办公室去了,出来时已经忘记这事了,等到两天后小丽笑嘻嘻地将包裹递给关心慕,关心慕打开一看,是圆圆的一罐乳霜性质的东西,转了圈看到前面的标题:“大又圆丰乳霜。”关心慕彻底囧了。      更囧的是当晚费钧不知怎么了去搜了搜她的包,结果搜出了这瓶丰乳霜,她倒完垃圾上楼的时候便看见他坐在沙发上,对着小几上的丰乳霜沉思。      “这是和同事团购的,我都不知道是这个。”关心慕赶紧解释,“我,我有必要用这个吗?!”      费钧风轻云淡地瞟了她一眼,说:“你的确需要这个。”      说完便起身回了房,丢下一句话:“晚上我亲自帮你抹。”      结果又是很黄很暴力的一晚,在费钧的灼灼如狼的目光下,关心慕的两团如面粉团一样被他捏来捏去,揉来揉去,她一个劲地说可以了,他却停不下来,声音带着略略的粗哑:“认真点,不要动。”结果看了看那瓶丰乳霜,怎么只剩下三分之一了?    作者有话要说:札札小剧场。 “闺女,你等等呀。”肥札在后头紧追。 心慕转头,斜眼道:“你来干嘛!没人欢迎你!你是要虐我还是咋的?” “你这孩子咋这么敏感呢?”肥札哈哈地笑,“只是想问你最近和费叔叔感情如何?有米有爱上他?” “爱上他?无耻不要脸的自大狂,谁会爱他啊!”心慕不屑,“我是被你骗了,明明说好给我安排宠溺系的大叔的,结果说好的宠溺系呢?” “那就是真的不爱他咯?”肥札追问。 “当然!” “这样我就放心了, 我去安排费叔叔和谷姑娘的情节去了~” “你除了破坏别人婚姻还会干嘛?!你这无能作者!”心慕含泪开始马景涛式地摇摆肥札。 肥札晕乎乎:“是你说的啊,对费叔叔没有爱意的!” “那他也是我老公,不许你安排其他女人插足我们的婚姻!” “你承认爱上费叔叔会shi吗?”肥札被摇得快吐了。 心慕突然停手,淡定地说:“算了,我怕谁啊,啥谷姑娘,米姑娘,都来吧,我不信比她差。” “哦?”肥札眼冒亮光,准备刺激一下闺女:“你知道网上有个段子吗?男人说,前女友是D,现任女友A,那触感像是从丘陵掉到了平原。” 心慕蔫了,颤指:“你想说啥?” 肥札插肥腰大笑:“费叔叔总是你说胸小,是因为谷姑娘有D,而你是A,懂了没?” “无耻无耻!你和费钧一样无耻!”心慕的眼眸出现熊熊妒火。 PS:改名了。 PSS:最近有点废柴,希望大家用花刺激我! ☆、chapter14   何琪和展硕的婚期近了,关心慕抽时间跑到shopping mall一楼的名品店给何琪买她心仪已久的包包作为她的新婚礼物。走进名品店,迎面一阵冷气,宽敞明亮的店里充盈着皮革和香水的味道,关心慕报了货号,服务员说这只包本专柜暂时断货了,如果需要她可以从城东的专柜调过来一只,需要等四十分钟左右。关心慕不愿再跑到城东去了,想了想说好。      因为不喜欢购物,关心慕就往店内的沙发上一坐,从包里掏出mp3和一本刚买的杂志,津津有味地看起来,这里的环境好,冷气足,服务员还送上了咖啡和茶点,她觉得很享受。      杂志上正是一篇由狗血十足,爱恨纠结的婚外情导致悲剧的故事,关心慕看得眉头都蹙起来,心里直骂贱男,耳边听到服务员很轻柔很有礼貌的声音:“谷小姐,这边是新款,昨天刚到的。”      谷小姐?关心慕抬了抬头,看见一位很纤细苗条,穿着蓝色连衣裙,头顶着大墨镜的女孩正驻足看着货架上的包包,服务员非常殷切地为她介绍,她表情淡淡的,转身的时候,关心慕看清了女孩的脸,怔了怔,果然是谷曦冉。谷曦冉真人比网络杂志上少了一份精致,多了一份清纯和质朴,她化了很淡的淡妆,眼底还带着两片青色,扎了很高的马尾,手腕上戴了一条红绳,说实在,如果就在大街上遇见她,关心慕估计会和她擦肩而过连头也不回。      “有没有剑桥包?”谷曦冉开口问了句,声音很轻很柔,带着一些沙哑,似乎有些疲倦。      服务员立刻带她到关心慕附近的一排货架,指明第三层最后一只剑桥包。      此刻,谷曦冉离关心慕很近,关心慕垂眸便看见了她两条纤细白皙的腿,小腿上有个淤青,然后目光上移,看了看她的脸,这一近看发现她的五官还是非常精致的,皮肤很好,毛细孔都看不见,整个人带着一点慵懒,非常自然。      店门随着人的靠近自动敞开,一名工作员送来了关心慕需要的包包,关心慕赶紧起身笑着说了声谢谢,服务员接过袋子,打开包包给关心慕过目,关心慕看了看觉得没有问题很爽快地说我要了。结账的时候,服务员确认地问了句:“持卡人姓名是费钧对吗?”      “嗯,对。”关心慕点头,她是拿着费钧的卡来刷了。      突然一阵声响,关心慕被吓了一跳,转头一看,坐在沙发上的谷曦冉明显脸色有些不对,她的脚下是一杯倒翻的咖啡马克杯,褐色液体就这样流淌在大理石地板上,蜿蜒一线,服务员赶紧过来收拾,谷曦冉赶紧道歉,声音显得疲倦又有些局促。      四目相交的时候,关心慕倒是很镇定地看着谷曦冉,反倒是见过识面,长期工作在闪光灯下的谷曦冉立刻将自己的视线别开了。同为女人,关心慕情商再低,也看出谷曦冉的失态了,她是被费钧两个字刺激到了,更被自己持有费钧的卡这个事实刺激到了,她到现在还惦记着费钧。      关心慕拎过袋子,说了声谢谢便匆匆离开了。      外面阳光很大,照得这个世界仿佛一点阴翳都没有,和刚才冷气十足,黑色基调,风格硬朗的专柜天壤之别,关心慕抬头眯了眯眼睛,深深了吸了口气,心里想的却是,有别的女人惦记着自己的男人,真的有些膈应!为了恢复好心情,关心慕到街口买了一支哈密瓜口味的冰激凌啃,啃完了整个口腔都是甜蜜的滋味,心情立刻又舒爽了,她从小就这样,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即使是费钧的事情,也不例外。      那都是费钧的过去,费钧的现在和未来可不都是她的吗?现在有资格刷费钧的卡的女人不就是她一个吗?她还有什么可计较的?!想着,对谷曦冉也没有半点反感了。      掏出手机打电话给费钧,费钧接起的瞬间,她就大声道:“晚上一起出去吃吧!”      今天的阳光真美,太阳周围一圈晕出不同的色彩,五光十色的,像是万花筒。      “可以。”费钧的声音依旧沉着冷静。      结果,关心慕挑选的地方是XX小吃街,这条小吃街位置很偏僻,又很狭窄,因为是夏天,光着膀子的男人走来走去,大肆喧哗,显得穿了一身黑色西服的费钧格格不入,他的眉头已经微微蹙起,在又一个光着膀子走来的男人几乎要擦到关心慕的肩膀之时,他倏地将她拉了过来,紧贴着自己的身子。      关心慕点了一堆油炸的东西,和费钧找了一处油腻腻的桌子,坐下,开吃。      “我以前在这里读书,放学后就会跑到这条小吃街吃各种各样的东西,这里的烤鱿鱼,羊肉串最好吃了,我每次都忍不住吃三四串,结果回到家吃不下晚饭,就被爸爸骂。”关心慕知道费钧有些洁癖,拿出纸巾擦桌面,边擦边说。      橘色灯光烘得关心慕的脸有一种暖暖的红,她细细的绒毛都可以看得很清楚,费钧觉得心尖有什么东西软了下去,她边说边忍不住笑,笑容带着很单纯的快乐和满足,他的心情被她感染了,也变得好起来。      “老板,给我们两碗蛏子面和一杯菠萝啤酒。”关心慕将揉成一团的纸巾掷入垃圾筐,笑着看费钧,“你要开车,所以不能喝酒。”      没过多久,两碗蛏子面就端上桌了,关心慕催促:“快吃快吃,这个冷了会有腥味的。”说完低头就吃,边吃边喝菠萝啤酒。      这蛏子面,说实在味精放太多了,汤头又油,实在不符合向来饮食清淡的费钧,但看着关心慕吃得那么欢,他也吃了大半碗。关心慕边吃边给他将读书时候的趣事,说是趣事其实都是一些糗事,什么作弊,抄作业,被罚站,和学校里的小太妹打架,被变态学长跟踪……总是她还是小屁孩的时候,生活就精彩纷呈了,她边说边笑,自己笑自己以前是个脑残。      费钧听得很认真,黝黑深邃的眼眸看着她情绪丰富的脸,时不时地扬起嘴角,说一句“胡闹”。      “你呢你呢?”关心慕反问,“你的叛逆期是怎么样的?打架?酗酒?泡妞?飙车?”      费钧摇头:“不是每一个男人都有叛逆期的,有些人的叛逆只是性格张扬狂放的一面被压抑太久了,最后爆发了出来,如果没有压抑,也就不会爆发。”      “你的青春期竟然是如此平淡乏味?”关心慕不屑道,用筷子敲打他的碗,“暗恋总暗恋过吧,学姐,女老师之类的。”      “没有。”费钧答。      “不可能,怎么会有人从来没有暗恋过?”关心慕瞪了眼睛,“别哄我别哄我,说真话。”      “我的抽屉里有上百封情书,每天都有一群小学妹跑到篮球场吵吵闹闹地看我打篮球。”费钧表情淡淡中带着骄傲,“我这样的行情,需要暗恋谁吗?真的喜欢上了直接开口就行。”      ……      下一句话更打击关心慕,他直接嗤笑:“谁像你,还暗恋那么久,最后人家还不要你。”      “谁没有被拒绝过?拒绝又不说明我很差,只是不合适。”关心慕说,“去去去,别想打击我。”      费钧的脸在暖烘烘的灯管映射下显得面如冠玉,唇抿成一条有些严肃的线,片刻后反问:“你喜欢他什么?”      “很多。他很好,对那时候的我来说他是完美的,他是我的榜样,是我的偶像,是我前进的一个目标。”关心慕说,言语中带着认真,“现在想想,那可能不是爱,是一种崇拜,一种类似于理想的东西。”      “那只是你的幻想。”费钧淡淡道,“这个世界没有人是完美的,因为有距离,所以缺点被无限放小,优点被无限放大,等到你真的接近了,会发现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也许吧。”关心慕耸了耸肩膀,拿出新的纸巾擦了擦筷子滴到手指缝里的油,反问,“你呢?为什么和谷曦冉分手?”也许是气氛很自然,两人的对谈有些剖心剖腹了,她觉得自己也可以追问一下他的过去。      谁知费钧用一种“小屁孩别过问大人的事”的眼神瞟了她一眼,说:“这和我们现在有关系吗?”      “费钧,你别耍赖,刚才你也问过我了,现在换我问你,你别躲避话题!”关心慕用手扣了扣桌面。      “哦?”费钧的声音低沉中带着悦耳,“刚才你可以拒绝回答,是你自己选择回答我的,而我对你这个问题选择拒绝回答。”      “你不坦诚!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坦诚!”      “夫妻之间更重要的是给彼此一定的自由和空间,不是一个劲地挖隐私。”      “这算什么隐私?全世界都知道你们那点事情了!”      “你幼稚到听信八卦杂志上所说的东西?”      “你又不愿意说!我只能相信八卦杂志上写的,上面说你们分手是因为你,不,行!”胡编乱造一个理由,总是怎么刺激他自尊心怎么来。      “我行不行,你不是最清楚吗?”费钧说,“你故意这么说,是期待今晚可以大战三百个回合?”      “你还能更无耻一点吗?”关心慕发现自己又被他绕回去了,既然撬不开他的嘴巴,就决定彻底不理他。    作者有话要说:札札札剧场 ^^ 心慕死死掐着肥札的脖子:“你一定要虐死费费!他太无耻太不要脸了!” “别……这样……让我喘口气。”肥札挣脱了,咳咳了,擦掉额头的汗水,“他不说也是因为怕你多想嘛!难道你想听他们的甜蜜回忆吗?多膈应!” “难道我要永远处于下风吗?”心慕怒指肥札,“快告诉我,什么时候虐他?!” “虐他你会心疼的。” “我不会!” “你会。” “我不会!” “你会。” “我不会不会不会!”心慕处于凌乱状。 “好吧,我会给他安排一个车祸,让成为植物人,死之前握住你的手说宝贝,这辈子我只爱你一个。” “也也也不需要这么狠吧!”心慕的眼眸浮现怜惜和担忧,“他他他他他不至于到这样吧。” “这是读者希望看到的情节。”肥札坚定道。 “无能无用的作者墙头草!你能不能自己有主见一点啊!别人说虐到死,你就虐到死,你还有半点出息吗?一个劲地按着别人想法写文的作者最最最没有魅力可言了,而且通常是胖子!” “这和体重有什么关系?”肥札颤了颤,五花肉抖了抖。 心慕扑上来死掐肥札的脖子,含泪:“你你你要是敢这么安排,我我我现在就掐死你!” ☆、chapter15   关心慕本坚定不搭理无耻的费某人,于是从XX街回到家,她都没有和费钧说过一句话,直到洗澡时,灯突然灭了,她陷入一片漆黑中,本能冲口而出“费钧,怎么回事?!”才意识到自己破功了,一两分钟后浴室的灯又亮了,重现回到温暖明亮的世界,关心慕悔恨不已。      洗完澡后,穿着浴袍出了浴室闻到了一股香味,关心慕循香而走,走到厨房,看见流理台上搁着一碗排骨酥面,雪白的面条,红油油的排骨,翠绿的葱花,还有几根小辣椒,看上却诱人之极,她吸了吸鼻子,用手触了触碗壁,还是烫烫的,明显是某人刚完成的,虽然和他赌气,但不能和这碗诱人的面赌气,思量不到两秒钟,关心慕就搬了椅子过来,直接坐在流理台前,拿起筷子呼啦啦吃起来。      种种细节告诉她一个事实,她是离不开费钧的。      她为这个事实感到有些挫败。      *      费氏旗下的光影传媒有限公司投资的电影启动了,新闻发布会现场来了众多记者,二十分钟的发布会结束后,在XX大酒店有一个邀请记者参加的酒会,费钧也在场。      这是谷曦冉在和费钧分手之后第一次于公开场合见到费钧,虽然她极力克制内心的情绪起伏,装作淡然自若,但是眼睛却不自主地向费钧的方向移去。费钧依旧是那么完美,穿着剪裁合体,质地优质的西服,修长的手握着酒杯,很认真也很诚恳地听面前一位商界的长辈说话,这位长辈有个倚老卖老的习惯,很喜欢用一句“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可是很多经验和观念是不分新旧时代……”为开头,开始对后辈谆谆教导,费钧向来对长者很尊敬,用谦逊又耐心的态度聆听。      在这五光十色,华彩洋溢的世界里,费钧的眼眸像是一颗最亮最闪的宝石,他总是可以这样,不喧哗,静静地处于一隅就可以吸引大多数人的目光,他每一个动作都很自然,透着尊贵大气,他天生就是王者,不骄不躁,不矜不伐,谷曦冉觉得就算自己再怎么控制,目光都很难从费钧身上挪走,索性静静地看他。      她知道他已经结婚,有了家庭,是别的女人的所有物了,这个事实让她痛彻心扉,之前和他交往的时候她就提醒自己,千万不要投入百分之百的感情下去,因为他是个商人,是个利益第一的男人,所以她对他一直是有些若即若离,可是他似乎不介意,还很适应与她保持这样距离的关系,他没有选择紧追上来,也没有后退,和她的频率保持一致,分手后她固然难过但没有真正意识到他对她的重要性,直到得知他结婚的事实,她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的心早就已经在他那里了,他可以轻易主宰她的快乐和不快乐。      讽刺的是,他们之前的距离也如现在这般,不远不近。      费钧举着酒杯和不少人应酬斡旋,直到走出宴会厅,转身进入挂满壁画的藏酒廊,在玻璃镜子上看见身后的女人,顿了顿脚步后直接转身面对着谷曦冉,他面色依旧无波澜起伏,嘴角微微上扬。      谷曦冉走了上来,命令自己浮现一个最自然的微笑:“还没有恭喜你结婚了。”      “谢谢。”      “我们以后还会是朋友吧。”谷曦冉发现在费钧深邃的眸子下,她伪装的面具顿时如瞬间破碎的镜子,真实情绪不由地流露,笑容都有些苦涩。      “当然。”      朋友……她和他也只能是朋友的关系了,谁让她那天没有去挽留他呢,那时候她如果转身,拉住他的手,现在就不会是这样,一个手臂的距离,她错失了,永远无法挽回。她的笑容越来越涩,眼睛里的水光浮现,举起杯子将香槟酒一饮而尽,涩涩的液体流入胃里,她咳了咳,收拾了一下情绪,认真地看他,轻声问:“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你爱过我吗?”她的那个爱字发音颤颤的,隐忍了强大的情绪。      在费钧还没回答之前,她便冲口而出:“不,请别告诉我,我收回这个问题。”      她潜意识里已经知道了他的答案,在和他相处一年零四个月的时间内,他从来没有说过爱她,他只是对她很好,照顾周全,或许他喜欢她,欣赏她,但是爱呢?她觉得自己很可笑,都分手了,他都结婚了,她竟然问他爱不爱她。      “钧哥哥。”她的眼睛直视他的眼睛,情绪渐渐平稳,“我对我之前任性的行为向你道歉,谢谢你这一年半里的照顾和帮助,你带给我很多快乐,我很感激你。”也很爱你,但她不能说出口,算是留给自己最后一点尊严吧。      “因为工作的关系,我们可能有不少场合会碰面,希望你不要感到不愉快。”      费钧摇头,声音很平静,也有点凉凉的:“不会,这只是工作。”      手机铃声却突然响起了,费钧接起电话,声音很自然很平常,说了几个“嗯”“好”“可以”,谷曦冉分明听到对方是一个女声,等费钧挂下电话,她问了句:“是你太太吗?”      “不是,是秘书。”费钧说话声音凉凉的,没有什么情绪,“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先走一步了,祝你工作顺利,早日实现梦想。”      说完,他转身,高大的身子擦过她的肩膀,头也不回地就往前走,留下她一个人站在走廊上,或许是冷气太足,她从脚到头都是冰冷的,脑子里盘旋着他那句“早日实现梦想”,梦想曾是他们争吵的导火线,他极力反对她追逐这个梦想,而现在他大大方方地祝福她,说明什么,不言而喻,她眨了眨眼睛,不知名的液体夺眶而出。      夜风很凉,因为费钧喝了酒不能开车,司机送他回家,他坐在后座,侧目看窗外的夜景,夜晚的S城如一位□的魔女,时时刻刻在向你招手,带你走进迷人的夜,但他其实不爱繁华和绚丽,他喜欢看的是青山和绿水,他崇尚的是自然简约的生活,对人也是如此。      第一次见到谷曦冉,她还是大学在校学生,穿了便宜的牛仔裤和格子衬衣,辫子扎得很高,脸上完全没有妆容,几滴汗从额头流到脖颈处,她在广播大厦实习,而正好那天是他接受的一个专访,她亲自倒茶给他喝,他说了声谢谢,她说了声不客气。      第二次见面就是在一个简单的商务宴请上,她和她的老师都在场,他对她也没有特别的注意,连名字都叫不出,很平常的一顿饭,结束后出了饭店,他坐上车摇下窗,看见她给一位沿街乞讨的老翁一张十元,老翁接过后一个劲地说谢谢,她笑着摇头,转身走出几步又回了头,和那老翁说了一些话,最后又给他了十元。      这个细节让他对她有了些好感,她看那衣衫褴褛的老翁的眼神,充满着一种爱心和善良,这样的眼神他已经很少看见了,他微笑了一下,目露赞许。      第三次相见还是是广播大厦,她在被领导训斥,领导骂得很狠,一点情面都不留,他从她的解释和辩驳中似乎猜到她背了黑锅,受了委屈,但她坚决不承认自己的错误,也不妥协,说话很直,一口一句“是有人要害我,我不接受这个处分,您是领导,应该公平对待所有员工,不能不分青红皂白”,他突然笑了,笑她的直性子,带着单纯和坦白,十足一只没有被浸染的职场菜鸟。      领导气呼呼地走后,她站在角落里,目光呆滞,面色苍白,而他不知为何竟然走了上去,走到她身边,沉声说了句“你要哭?”她转过头,已经泪流满面。      和她交往的一年零四个月,他看出了她眼里的保留,也看出了她刻意制造的距离,他没有点破,因为他觉得这样对双方都好,很轻松很舒服。他对她的欣赏多余喜欢,欣赏她的认真,敢拼,独立,坚强,她外柔内刚,有很明确的目标,不会盲目从众,她很清楚自己需要什么生活和未来,她不会像同龄的一些小女孩因为美丽和年轻而骄傲,沉溺于不切实际的梦境中虚度年华。她的很多优点他都很喜欢,但讽刺的是最终分手也是因为她有太明确的目标和太强的主见,这点她和他相似,于是他也没有退让。      分手后,他觉得遗憾,觉得空虚,却没有伤心和难受,也许是他内心老了,他自嘲地想。      回想相恋的时候,他没有说过爱她,也没有冲动说,没有给过她承诺,没有交付于她未来,而她也没有索要,现在想来,他的确是个不负责任的男人,他没有爱过她,却占有了她这么长的时光。      为什么想要和她恋爱?也许是他觉得自己年龄到了,需要一个女友,父母方面也在紧催,给他安排一个又一个千金大小姐,那些骄傲矜持的女人他都不喜欢,他想如果真的要恋爱就要找一个欣赏和喜欢的。      又或者是……那个小屁孩的一句话。      他记得那时候小屁孩和他说:“费叔叔,你怎么还没结婚啊?现在大龄剩男都有可怕心理问题的,你赶紧着。”      “你管我的事情干嘛?你功课写完了?”他记得当时自己态度很不屑。      “我没有功课!我都二十一岁了,你还当我是小孩子?”小屁孩瞪目看他,“告诉你,我都有喜欢的男人了。”      “哦?”他的目光突然变得很深,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连这个小屁孩都有自己的男人了,他是不是也该找一个女友了。      然后,他就遇到了合适的谷曦冉。      *      费钧回到家,看见关心慕正歪着脑袋坐在沙发上睡着了,他走过去,俯身轻轻摇了摇她,她迷迷糊糊中说了句:“好臭的酒味。”用手推了推他,脑袋又歪向另一边,继续睡觉。他轻笑了一下,很轻松地将她抱起,走上楼,进入卧室,放到床上,却发现她脖子上的项链勾在了他西服上的第一颗纽扣上,缠得很紧,怎么也绕不开,又怕勒着她,他只能耐心地解开,她突然笑了一下,似乎梦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他清冷的目光移到她白皙无暇的脸上,看着她如孩童的笑容,心里顿时起了一种强烈的情绪,也顾不得手上的链子和纽扣了,直接低头含住了她的唇。    作者有话要说: 相爱相杀的狗血文,去看看,写的不错哦,怀念青春什么的最适合了。 哈哈,小心慕,谁让你先刺激费叔叔的! 这张肥吧,吻我一下吧,需要爱抚的作者羞答答地低头 ☆、chapter16   一种莫名而来的□流动在费钧的体内,他呼吸微微急促,身体开始燥热起来,垂眸看着关心慕的脸蛋,她白皙的皮肤上一点瑕疵都没有,睫毛很长,让人忍不住伸出手指去触碰一下,他就这样静静地垂眸看她,手指一寸寸地滑过她的脸颊,停留在她的下巴处,内心有一种安定而满足的感觉,这样的感觉很少出现在他的生活中,或者是他常常忽略了这样的感觉,而此刻他分明触摸到了内心的这份感觉,想到她是他的,完完全全是他的,在他之前没有人拥有过她,他就有莫名的满足,他不是一个保守的人,性观念也不落后,无所谓chu女膜那层东西,但只要想到自己是关心慕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男人,他清冷的眼眸不由地浮上一层温暖的光。      关心慕已经睡着了,他低头再次亲吻她的鼻尖,然后侧身躺在她的身边,手拉过她的手,搁在自己的胸口,关上灯,与她同眠。      *   关心慕的公司接了一个大的case,她跟着裴昕忙得恨不得自己能长出两张嘴,一天之内,和客户说电话说得她嗓子冒烟,下班时间越来越迟,晚餐千篇一律地点公司附近的小乐外卖,匆匆解决后便继续低头写销售策划案。      身心疲倦地回到家,看见费钧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本不知名的东西看,她觉得那本东西看着有些眼熟,走近瞅了瞅,那蓝色碎花底的本本不正是她少女时代用的日记本吗?怎么会落在费钧的手里?      费钧抬头瞟了她一眼,随即低头一边看那本老旧的日记本一边读了出来:“今天和夏大哥出去吃冰激凌,还看了电影,玩得很开心,只是我一直不敢正面看他,因为额头和鼻子上冒出了两颗讨厌的痘痘。”      “今天是圣诞节,我织了三个月的围巾终于完工了,不知道夏大哥会不会喜欢呢?”      “夏大哥说只要我这次考试成绩比上一次提高十五分,就带我去看演唱会,我拼了,熬夜啃书去。”      关心慕愣愣地听着费钧冰冷的声音读着她的少女情怀,半晌后冲上去夺下自己的日记本,提声:“费钧!你凭什么偷看我的日记本!这是我的隐私,我妈妈都没有偷看过,你凭什么看!”      费钧冷笑地摇头:“怪不得你读书时候成绩那么糟,考试不及格,原来心思都花在这些暗恋上了,可惜忙忙碌碌一场空,人家心里根本没有你,傻瓜。”      关心慕面色微白,说实在她已经很累了,连续的加班将她的体力都透支了,情绪自然也不会太好,现在看着费钧用一种不屑的态度看待她少女时代做过的事,还轻描淡写地评价,心情跌到了谷底,怒气“哗”一下上来了,咬牙切齿道:“要!你!管!”      “因为我是你老公。”费钧起身,颀长挺拔的身子立刻给关心慕造成了一种压迫感,他懒懒地低头看着她,语气镇定,“当然有资格管你。”      “就算你是我丈夫,也没有权利偷看我的日记本!这是我的隐私,属于我一个人的回忆!你没资格对我以前的事情指指点点的!”关心慕几乎要跳起来了。      费钧脸上波澜无惊,似乎完全没将她的这些抗议放在心上,线条坚毅的脸上半点温度也没有,眼眸深得像一潭见不了底的水似的,寒气逼人,他看着关心慕,一言不发。      “实话说吧,我从来没有后悔喜欢过他,他是我的目标和动力,如果不是为了追上他,我连大学都考不上,和他在一起是我无聊压抑的读书时光中最开心的一点事,所以我不在乎结果,我喜欢过他我傲娇,你才是傻瓜。”关心慕继续反驳,她承认自己被费钧那个“傻瓜”刺激到了。      费钧的眼眸顿时结冰,薄唇抿得更紧了,关心慕站在他面前,抬头看他,目光一点也不服输,两人形成一种对峙。      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费钧转身拿起桌子上的手机,声音沉到了底:“喂?”      对方是个男人,说话声音很急促,像是发生了重要的事情,费钧听了以后用手指按了按眉心,说了句:“别急,会有解决的办法的,我这就过来。”挂下电话,他拿起沙发上搁着的西服,擦过关心慕的身子便出了门,关门声并不大,没有她意料中的那种怒气情绪。      费钧走后,关心慕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手里的日记本,她随意翻了翻,发现自己整本日记本里写的都是和夏钰有关的事情,很详尽地描述了处在暗恋中的喜悦,心动,失落,沮丧等等的情绪,她自己都有些纳闷了,难道她整个读书时代就围着夏钰转了?她那时候怎么像是着了魔了,就盯着一个男人不放呢?      仔细想想,也难怪费钧看了会不开心,这些文字在他眼里实在太刺眼了,关心慕叹了叹气,随即又想,谁让他自己找不痛快,要偷看她的日记本,这是侵犯隐私,亏他还是个高材生呢,这点尊重都没有,还有,他凭什么高高在上地讽刺她,还笑她是个傻瓜,他当时眼里的轻蔑情绪太浓了,她看得太刺眼了。      关心慕坐在沙发上想了很久,她是情绪来得快也去得快的人,这几天连日的加班让她疲倦到了极点,脑袋一颤一颤的,最终睡了过去。      她是被冷醒的,客厅的冷气开得太足了,导致头晕晕的还有些胀痛,睁开眼睛的时候感觉全身很冰,揉了揉眼睛,往墙上挂钟的方向看去,竟然已经近十点了,她赶紧侧了侧头,看了看玄关处,没有费钧的皮鞋,他还没有回来。也对,如果他回来的话不会放任她在沙发上睡觉的。      她想了想便拿起手机拨了电话给他,结果对方是忙音,她又拨,还是忙音,于是恹恹地将手机搁在桌子上。      这一晚,每分钟每一秒似乎都像是蜗牛爬,关心慕一边看电影,一边看钟,已经快凌晨一点了,费钧还没有回来,电影是轻松的搞笑片,夸张的音效传入她的耳朵,却没有引发她半点情绪,她心不在焉地拖动鼠标,跳着看断断续续的情节,打了个哈欠,终于还是关了右上角的叉,将小本本归置好后躺回大床上,盖上被子闭上眼睛,开始装睡,耳朵却竖得很直,听楼下的动静。      到了凌晨两点,关心慕忽地从大床上弹起来,大声道:“费钧,你竟然敢不回家!”愤怒的情绪过后是担忧,他不会出什么事情吧?各种不幸的片段在关心慕的脑中移动,什么车祸,什么酗酒伤人,什么绑架……她突然害怕起来,赶紧下了床,继续拨打费钧的手机,但语音提示费钧的手机已关机,她心里更不安了,脑子各种支离破碎的片段飘过,握着手机的手都在发颤。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自己找不到费钧,费钧去哪里了?恐惧一寸寸地爬过她的皮肤,她的眼眶酸胀得厉害,可能是因为这些天睡眠质量很差,用眼过度,又有可能是别的原因。      突然,耳边响起一阵动静,是某人的脚步声,关心慕立刻回头,费钧已经打开卧室的门,很安静地出现在门口,冷峻的脸上透着一些疲倦,他脱下了西服,只穿了深烟灰色的衬衣,身上带着一些风尘仆仆的味道,还有她熟悉的那股令人安心的淡松香味。      “还没睡?”费钧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关心慕,又低头看了看腕表,都快天亮了。      “费钧!”关心慕大声道,“你去哪里了!手机为什么关机!我都找不到你!”      费钧解开衬衣的扣子,轻轻地说:“去公司处理一个突发事件,大家都集中在会议室里,手机都关闭了。”说完抬眸看关心慕,“你找我什么事?”      “你怎么能不说一声就走,还关机?你知道不知道我以为你出事了!”关心慕声音很响,眼睛却不自不觉地红了,刚才那种未知的恐惧消失了,在看到费钧安全站在门口的那一刻,她悬得高高的心落了地,一种松懈感慢慢滑入心口。      “我能出什么事?”费钧声音没有情绪,“车祸?酗酒伤人?还是被绑架?电视剧看多了吧你。”      他竟然连她想什么都能料到。      费钧换下衬衣,换上自己的睡衣,漫不经心地说:“你怕我夜不归宿?”      “我怕你被一群女流氓轮上了!”关心慕没好气地反击。      “哦?那正是我期待已久的事情。”费钧悠悠道。      ……      关心慕抓起床上的抱枕便扔了过去,砸中了费钧的后脑勺,他回头,看到她的眼睛红红的,像是受了什么委屈,面色还很苍白,不由地放软语气:“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他快步走过去,走到她面前,用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还好,不烫。      关心慕和他四目相交,他温热的呼吸和她的呼吸萦绕在一起,此刻他在她面前是真实的,那气味和温度,让她心安。她情不自禁地伸出双臂环住他的腰,将脑袋搁在他的胸口,闭上了眼睛,此时此刻,她需要他。      “要撒娇求和?”费钧反问。      “我又没有错,为什么要向你求和。”她的声音沙哑,却不肯认输,片刻后又很轻声地问了句,“你生气了?”      费钧扬眉,手掌抚摸她的脑袋:“我不和小屁孩生气。”      “那你是吃醋了!”关心慕说。      费钧垂挂在右侧的手指慢慢蜷缩了一下,克制了内心深处的情绪,淡淡道:“别太看得起自己了,我有必要为了一个小屁孩吃醋?”      ……    作者有话要说:深度访问费叔叔。 肥札:费叔叔,当你看见小心慕的日记本时有什么赶脚? 费叔叔的目光一凌:杀人。 肥札哈哈地笑了,终于打击到费叔叔了,继续问:明明吃醋了,为什么不承认? 费叔叔笑得很阴险很腹黑:这是吃醋吗?我只是不希望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碰过,是我的就完完全全,彻彻底底是我的。 ……………… 诶,为什么没有花花,肥札托起三层肉下巴,哭泣:难道胖子的世界注定没有花? ☆、chapter17   鉴于费钧这厮实在太无耻,行径太恶劣,关心慕有向何琪倾诉的欲望,拨了电话却告知手机已关机。      有时候女人的预感非常准,关心慕逐渐察觉到一个有些不对劲的事情,话痨何琪已经有段时间没有打电话给她了,以前可是隔三差五就要发短信,打电话过来说一下自己和展硕之间的事情,而自己打电话过去也总是忙音和关机,难道是专心地准备当新娘而忘记了好基友?      关心慕想了想拨通了展硕的电话,铃声响了很久,展硕才接起,声音很沉,带着巨大的疲倦,一点也没有要当新郎的喜悦和幸福,她不禁开口:“你生病了?”      “没有。”展硕顿了顿问,“找我有什么事情?”      “还有什么事情,琪琪呗,电话整日打不通,失去联系了,你将她绑到哪里去了?”关心慕笑着质问。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很久之后展硕才开口:“琪琪她骨折了,现在在医院,还有,她流产了。”      一个晴天霹雳打在了关心慕的头顶,她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冲口问:“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总是是我的不好。”展硕声音粗哑,情绪更低了,完全陷入了自责和痛苦中。      关心慕请了假直奔医院,推开病房的那刻深深吸了口气,强挤出一个笑脸,提声道:“琪琪你真不够意思,住院了怎么都不通知我一声?害我担心了好久,以为你被外星人绑架去了。”      睡在病床上的何琪本来侧头看窗外一棵老树上的一只翠鸟,听到关心慕的声音,转过头来,她一张病容憔悴又晦涩,微笑道:“又不是好事,干嘛通知你啊?”      关心慕立刻拿过椅子坐到她床边,仔细打量了她一下,发现她消瘦了很多,下巴尖得可以挑螺丝了,脸上没有一点光彩,心顿时又闷又痛,轻声问了句:“怎么回事?展硕那个混蛋欺负你了?”      何琪垂眸,眼睛盯着关心慕手腕上的一条铂金链子,惊讶道:“这条链子真漂亮,费叔叔送的?”      关心慕点点头,努力不露出晒幸福的表情,勉强地说:“其实也不是他买的,他一个客户送他的,他做顺水人情给我了,诶,你别扯开话题呀,到底怎么回事?你快和我说呀,他要是欺负你,我帮你去收拾他。”      “也没什么。”何琪淡淡道,平静地将发生的悲剧完整地说了一遍。      事情发生在半个月之前,正要美滋滋做新娘的何琪发现展硕和他的前女友在联络,她看见他的手机里都是一位叫“珞珞”的女孩发来的短信,这位珞珞就是展硕之前交往近两年的女友,这点展硕和她坦白过,也发誓和她分手后就再也没有联络过,但现在她和他要结婚了,却意外地发现他和珞珞联系很频繁。她拿着手机质问展硕,展硕铁铮铮地说自己和珞珞完全没有暧昧关系,只是珞珞的父亲得了脑瘤,他帮忙联系了S市最好医院的脑外科大夫,举手之劳而已。      何琪当然生气了,觉得展硕不该瞒着她帮前女友的父亲安排医院和大夫,他这么热心对珞珞,有没有想过她的感受?      对此,展硕觉得何琪有些无理取闹,他不过是借自己的身份和关系帮了珞珞一个小忙而已,她有必要这样小题大做吗?为此,两人闹得有些不愉快,何琪在感情上是容不得沙子的女人,而展硕向来就是个热心肠,擅交朋友的男人,他每个月请兄弟吃饭的费用都要花上三千元,平时只要有小兄弟上来借钱,叫一声展大哥,他二话不说就将钱借给他们,还不打借条,因为展硕家境好,算是高干子弟,他经济富裕,所以借点钱给别人何琪也没说什么,但是她心里清楚这要是换在普通人家,他动不动爱借钱给别人的习惯足以让他们吵上一百次了。      但这一次,展硕帮忙的是一个女人,还是和他有过恋爱关系的前女友,何琪就膈应了,想到自己和展硕恋爱初期,有一次和他去给他的一个兄弟过生日,那个兄弟喝醉酒后,来了情绪,笑着说:“展大少,你喜欢的女孩子都是一个类型吧,琪琪珞珞的,都那么漂亮那么有气质。”当时何琪就有点不舒服,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是珞珞的替身?后来辗转打听到展硕和珞珞之前的事情,大家都说“展硕是个好男人,那时候对珞珞百依百顺,那叫一个宠,她要天上的星星都给她摘下来”,她心里更难受了。      难受归难受,但她没有因此和展硕无理取闹,毕竟大家都有过去,展硕一身心健康,条件优秀,相貌堂堂的二十八岁男人,怎么可能没有过女人?再说展硕和她在一起后,就一心一意对她,宠她,从不和其他女人搞暧昧,这点她很满意,也觉得很幸福。      可是就在结婚之前,珞珞又忽然出现了。      因为珞珞的事情,何琪和展硕冷战了几天,她心里憋得慌,无意中获得了珞珞父亲住院的地址,鬼使神差中做了个决定,她去了医院,没想到竟然撞到了珞珞倒在展硕怀里哭泣的一幕,当时展硕周围站着两三个穿白衣服的医生,正对珞珞父亲的病进行剖析和分析,好像是情况不容乐观,珞珞几乎是崩溃地在展硕怀里哭泣,而她的未来丈夫展硕,肚子里宝宝的父亲很专心地用手拍着珞珞的背,说安慰的话,她就钉在那里看了很久,直到展硕转过身来,看见了她。      四目相触,何琪转身就跑了,展硕立刻推开珞珞赶了上来,她跑得很快,身子都在发颤,一直跑一直跑,跑到医院门口身子还没站稳,一辆快速电瓶车便撞了上来,伴随着展硕的吼声,她就这样倒下了。      “我都不想说这么狗血的事情。”何琪的手指微微发颤,笑容挂在嘴角,“我为我人生竟然发生这么狗血的事情感到羞耻,我懊悔得不行,当时怎么就一直跑一直跑,几乎都忘了肚子还有个宝宝……我应该走上前去,笑眯眯地拉过展硕,摸着自己的肚子自我介绍,我是展硕的妻子,我们要结婚了,已经有了个宝宝,这样才对呀,当时真是脑残了……”      关心慕伸手握住何琪的手,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故事真的很狗血,眼看着花团锦簇,喜结良缘的时候,偏偏又出了这样的情节,她知道何琪心里很难受,何琪和展硕在一起本来就是需要勇气的,展硕的家境是她一直的压力,好在她乐观,不自卑,没被这压力压垮,努力地经营和展硕的幸福生活,还有了小宝宝,一切都朝着光明的方向行驶,但真没想到有了这档子事。      “展硕怎么说?”      “他也很难过,都瘦了一大圈了。”何琪说,“我知道他也不是故意的,他就是那样的性格,心肠好,重情义。心慕,你知道吗?他和络珞之前恋爱的时候被他妈棒打鸳鸯,他妈还去珞珞的单位找她的领导谈话,后来珞珞的转正资格都没有了,珞珞顶不住压力主动说的分手,他一直觉得很亏欠她,所以这次她爸爸的事情,他不可能坐视不管的……有时候我真希望他能薄情一点,但是如果他薄情了,也不是我喜欢的他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关心慕反问。      “我不知道。”何琪实话实说,“至少现在我不想和他结婚了,我生他的气,我讨厌他。”      关心慕笑了:“他真的超讨厌的,你就该生他的气,对他的求饶别心软啊。”说着紧紧握住何琪的手,何琪的手很凉,她努力给予她温暖。      何琪的笑容淡去,垂眸,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关心慕翻出手机刷微博将冷笑话讲给何琪听,讲得口干舌燥,何琪笑着说:“太冷了太冷了!”      她看得出何琪眼眸里的黯然和伤心,她也知道何琪是不愿意让她担心,所以勉强做出无所谓的态度。快要做新娘了,却看见自己的男人拥抱在另一个女人,目光停留在另一个女人身上,而自己还失去了孩子,怎么可能无所谓,只怕是心如刀割。      过了好久,何琪在关心慕的冷笑话中睡着了,关心慕帮她掖了掖薄被,轻轻地起身,轻轻地转身出了病房,一开门便看见展硕正坐在医院走廊上的休息椅上,他平时英俊飞扬的脸上此刻被倦怠和伤心代替了,人的确是瘦了一圈,下巴的胡渣也没有刮干净,头发又有些凌乱,抬眸对上关心慕的时候,她看清了他眼里的情绪,知道他受的打击不会比何琪小。      “琪琪睡着了?”展硕问。      关心慕点头,转身即走,走了几步又回头:“展硕,我有话和你说!”      两人就站在医院二楼的楼梯拐弯口,面对面,情绪都不好,关心慕直接就说:“展硕,你到底有没有将琪琪放在心里?!你和你前女友的那些破事怎么没完没了啊?你要帮就光明正大地帮,为什么瞒着琪琪?你知道不知道她其实心里一直很脆弱,你妈找她谈话的时候,她撑过来了,直言不会离开你,但不代表你妈那些话对她没有影响,她是鼓足勇气才和你在一起的,你能不能珍惜一点!而且她正在怀孕,你还和她冷战?你多大了,幼稚不幼稚啊,孕妇的情绪本来就不稳定,她还有点恐婚症,你就不能耐心地哄哄她吗?!”      “全是我的错。”展硕苦笑,眼里都是痛楚,“我不该和她计较,不该和她冷战,我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为什么等事情发生了才后悔呢?这明明是可以避免的事情!”关心慕提声,“我问你,你是不是心里还有那个珞珞?”      展硕立刻表明态度,坚定地摇头:“绝对没有。”      关心慕松了口气,瞟了一眼展硕:“亏你还有点良心,现在你只能努力表现,才能挽回琪琪,更加倍地对她好,否则……我让我家男人来揍你!”      回家后,关心慕的心久久不能平静,从嘴上一个劲地痛骂展硕到连坐了全部男人的一句“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都是见异思迁的败类!”,费钧从背后飘过,蹙了眉头。      关心慕回头瞥他一眼,哼了一下。      费钧将一杯温水搁在她面前,提醒道:“你骂骂咧咧快一个钟头了,口不渴吗?”      “你说展硕是不是混蛋?”关心慕急于找到共鸣,顺便给费钧敲敲警钟。      “这事不是一方的错。”费钧慢条斯理地说,“在我看来,怀了孕不能控制情绪,还赌气发疯的女人更幼稚。”      果然男人和女人的视觉,价值观是天壤之别,关心慕听了费钧的话超不爽,急着和他辩驳,两人就开始为何琪和展硕谁错了的问题争辩到很晚,连上了床还在你一言我一句地反驳,最后费钧一个翻身,低头攫住了关心慕吵吵嚷嚷的嘴巴。关心慕大力反抗,使出浑身力气折腾了许久,终于将费钧压在身上,她喘着气坐在费钧的胯间,却发现无耻的某人的某个部位挺得厉害,滚烫得和块烙铁似的,在看看他的脸,带着不怀好意的坏笑。      “原来你喜欢在上面,早说就好。”费钧懒懒地伸手扶住关心慕的腰,浓眉轻扬,笑得很腹黑,“偶尔换换不同的体位也不错。”      “无耻!”关心慕大声道,“谁谁谁说要和你做那事了?我们在争辩,辩方一号你专心一点好不好!”      却不知危险已经临近,费钧滚烫的手掌很轻巧地滑入关心慕的睡衣下摆,熟门熟路地上移,解开了她内衣的扣子。      “和你吵得口都干了。”费钧微笑,“先做正经事。”      “口干去喝水!”关心慕试图拨掉费钧蠢蠢欲动的爪子。      “我要喝奶。”费某人的大掌完全包裹了关心慕的胸部,眯起了眼眸,里面闪动着灼热的火苗,声音粗哑又隐忍。    作者有话要说:肥札又来做问卷调查了,要不要虐费费? 1:要虐,他太无耻,总是欺负心慕。 2:不要虐,他没有错。 肥札:琪琪,你辛苦了,肥札不能虐心慕,只能虐你了! 何琪:你这个肥硕作!你以为虐我大家就不会心疼了吗?TT好歹我也是女配二啊,为什么要让我遇到这样的事情! 肥札仰天大笑:没有读者会在意你的死活的!你的虐戏还在后头! 何琪颤抖:难道就没有虐展猪头的戏份吗? 肥札挖耳朵:虐展硕?展硕一可爱的高干子弟,虐他干嘛?再说了虐了他你会心疼的。 …… 18 18、chapter18 ...   结果,关心慕又被费某人吃干抹净,连骨头渣子都不剩,直接导致隔天她顶着两个黑眼圈,腰酸背痛地冲进公司,赶在八点三十分之前刷了卡,气喘吁吁地倒在椅子上时,来来往往端着咖啡,吃着饼干的同事都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她,她转了转眼睛,从包里掏出小镜子一看,自己的脑门上的确写着“X欲过度”四个字。      中午在食堂排队打饭的时候,关心慕觉得身后几个实习小姑娘在窃窃私语,说的对象又好像是自己……她回头看了一眼,果然那几个小姑娘就立刻噤声了,且齐齐将目光挪向窗口的大盆栽,关心慕转回头,那窸窸窣窣的声音又响起了,她心里确定自己成了别人八卦的对象。      原因?      吃饭的时候,许帅凑了过了,还猛偷关心慕碗里的糖醋丸子,关心慕问他自己今天有没有哪里比较特别?他眯了眯眼睛,说你转个身,关心慕不知所以地转了个身,许帅立刻扑哧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关心慕转回头,紧张道,“我背后是不是被人贴了纸条,写着我是二货?”      “是你的脖子后头被种了好几个草莓。”许帅笑得很开心,摇着自己的食指,“你们激烈归激烈,别将激情烙在这么明显的地方好不好,这不明摆着给人遐想的空间吗?”      关心慕涨红脸蛋,心想费钧是什么时候啃她后脖子的?她怎么没有印象了?不不不,好像是在她筋疲力竭,昏昏欲睡的时候,费钧还缠着她不放,在她的后颈摩来摩去的……无耻的费钧!太不要脸了,他是故意的是故意的!      因为生费钧的气,中午接到他的电话她也没好气,匆匆说了几句便挂掉了。      下午的时候,办公室一位婚龄三年的大姐姐正在传授几个女实习生婚姻的真谛,什么“睁一眼闭一眼”,什么“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什么“当他放屁的时候,千万别嫌臭,屏住呼吸忍过去”,几个女实习生听得很认真,转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末了娇嗔道:“什么嘛,和我想象中的婚姻完全不一样啊,好琐碎好乏味啊。”大姐姐哼了哼,嚼着橄榄,睥睨她们:“你们也就只有两三年做梦的时间,结婚时刻就是梦醒时刻。”接着她又提点道,要抓住老公的心就要抓住婆婆的心,只要婆媳关系搞好了,婆婆站在你这边,老公就逃不了了。      关心慕听了蹙起眉头,心想自己和婆婆沈婉的关系好像不太好呀,沈婉对自己一直是态度淡淡,眼里没有温度,和看过路人没有差别,这是不是应该向大姐姐讨教讨教?      但瞅着大姐姐诲人不倦,唾沫横飞,心想还是不去了,其实搞好婆媳关系也不是难事,只要自己主动一点,多点尊敬和孝敬,沈婉的心一定会融化的。      正巧,隔天下午公司举行K歌比赛,关心慕因向来无音不全就没去参加,趁着空档去了超市为沈婉选购了蜂胶,花茶和鹿骨胶原蛋白胶囊,拎着三个包装精致的盒子出了超市就直奔沈婉的住处。      阿姨来开门,关心慕拎着东西进了屋子,才发现来的时机有些不巧,沈婉正和三个姐妹正在聚会喝下午茶,她们坐在长沙发上,说说笑笑,面前的桌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点心和水果,还有咖啡和花茶,客厅的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食物的甜味和芳香,让人略微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下来。      沈婉穿了件很薄的长衫,肩膀处挂了条格子披巾,手里捧着一杯温热的茶,看见关心慕来了,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片刻后迅速收拾好了情绪,浅浅地笑了:“心慕,你怎么来了?有事吗?”      “也没有特别的事,就是给妈您买了些吃的。”关心慕提了提手里的盒子。      沈婉的三个姐妹立刻睁大眼睛,笑着恭维她:“沈婉!你的儿媳妇真够好的,还惦记着给你买这些吃的,不像我家的那位,进门后什么东西都没买给过我,还很懒,不讲卫生,诶,说起来就一肚子气,还是你有福气啊!”      沈婉笑容不浓不淡,抿了口茶,说:“哪里哪里。”      阿姨笑着拎过关心慕手上的东西,关心慕穿上拖鞋走进客厅,看了看沈婉的三个姐妹,年龄都和沈婉差不多,穿着都很讲究,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脖子,手腕和颈上都戴着名贵首饰,脸上也有精致的妆,明显是养尊处优的富太太。      顿时有些局促,关心慕本来就是鼓起勇气来的,没想到这么多人都在,还用一种“这就是沈婉的儿媳妇啊”的目光笑着打量她,她有些不自在,乖乖地打了招呼,就借口帮阿姨的忙逃去厨房了。      阿姨正在厨房里为沈婉和她的姐妹炖椰奶雪蛤,蒸可口的甜点,关心慕不二不说就上前帮忙,不顾阿姨的阻止,她已经撩起袖子,但抬起手臂时却愣愣地停在空中,发现自己也没有帮得上的忙,这种尴尬和刚才在客厅里面对沈婉和她的姐妹们的尴尬是一样的。      关心慕和阿姨没话找话说,死活在厨房里待了近三十分钟,等到点心蒸好了,她主动端过盘子,轻轻走了出去,耳边的说笑声越来越近,她听到她们议论的话题对象貌似是她。      “沈婉啊,你儿媳妇看起来挺乖巧的,就是头发太短了。”一位姐妹说。      “我也和她说过了,头发别剪得那么短,一点女孩子的样子都没有,穿衣服也要大气一点,可惜啊,她有自己的一套。”沈婉叹了叹气,语气里有些揶揄。      “她家里是做什么的?”另一位姐妹说话了,声音更轻了。      “她家?”沈婉挑了挑眉,“没什么特别的,她爸爸是做生意的,早前家里还算富裕,后来生意遇到瓶颈了,越来越差,现在只做一些小买卖。”      “这样啊,那她妈妈呢?”   “她妈妈的经历可复杂了。”沈婉的语气越来越带着一种轻蔑和不屑,也许她不是故意的,但与生俱来的优越感让她说话间不经意地流露出她真实的情绪,“和她爸爸离婚后又和别人结婚了,是以快五十岁的年龄结的婚,还大摆酒宴呢,那叫一个新潮,总之我是绝对理解不了,离婚后再婚还敢弄得那么轰动。”      “不会吧,我以为至少是正经的人家呢。”      “我有什么办法?我也不喜欢和那么复杂的女人做亲家。”沈婉冷冷地笑了,将茶杯放在桌子上,“钧钧就喜欢她,我能不同意吗?”      关心慕顿步,端着盘子的手在微微发颤,盘子里白白软软的小点心散发的热气熏着了她的眼睛,沈婉的那些带刺的话传入她的耳朵,让她非常不舒服,她听出了沈婉的言下之意,在沈婉的眼里,自己母亲尉东菱是不正经的,经历复杂的女人,而自己是小家子气的女孩,无论是自己本身的条件还是家境,都配不上费钧,嫁入费家,自己是高攀了。      沈婉和她的几个姐妹就用探讨一道菜好不好的口吻探讨了关心慕和她的父母,关心慕深深吸了口气,顿了一会后将盘子端了出去。听到她的脚步声,她们立刻巧妙地将话题转向别处,在关心慕端上盘子的那一刻,其中一个姐妹还笑打量她,说了句:“真好真好。”      关心慕这天在沈婉家待到了近四点,等到她的聚会结束,几个姐妹都笑着走人了,她才开口,一脸认真:“妈,我听到你们说什么了。”      沈婉面不改色,带着浅笑:“什么?”      “我妈妈经历并不复杂。”关心慕一字一字地说,“现在这个社会离婚是常见现象吧,离了婚就不能再嫁人了吗?再嫁人就不能摆婚宴了吗?她没有错,她对感情一直是很认真的,她也不新潮,只是个传统善良的女人,所以请您以后别在别人面前这么说她了。”      沈婉面色一滞,笑容敛去,看了看关心慕认真的神色,说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敏感?我说你妈妈什么了吗?你是不是听错了?”      “我没有听错。”关心慕的手指蜷缩了一下,发现自己说出的每个字都那么沉重,但她必须说,因为沈婉可以瞧不起她,但不能瞧不起她母亲,她记得和费钧摆婚宴那天,母亲尉东菱主动上前和沈婉说话,沈婉爱理不理的态度,还有刚才那讽刺轻蔑的语气,她受不了有人这么说她的母亲。      沈婉面色冷冷的,语气比面色更冷了:“好,你没有听错,我的确说了我的观点,在我的角度上无法完全理解你妈妈的那些事,但我是你的长辈,你现在是用什么立场和我说话?是在教我道理?”她从教近三十年,第一次有小辈反过来对她指指点点,她不能接受。      “我没有教您道理,我只是觉得您说错了,您不该对我妈妈有偏见,更不该在别人面前……”      “够了。”沈婉打断了关心慕的话,脸上是标准的为人师的严谨,“我该不该还轮不到你这个小辈教我,先别管我说了什么,你躲在后头偷听我们说话这种行为对吗?这是有家教的行为?你如果觉得我说的不对为什么不光明正大地出来指正我?偷听算什么事?还有我有说错吗?你妈妈就是在五十岁的时候再婚,还大摆婚宴,她做得出就不容许别人说吗?敢情大家都要鼓掌支持她的行为?”      “您的意思就是说我妈妈是不正经的女人!”关心慕激动了,提声道,“难道五十岁就不能再婚了?难道离过婚的女人就该一个人耐着寂寞过完下半生,就不能再找个伴了?大摆婚宴又有什么错?他们彼此相爱,愿意将他们的快乐分享给大家,这没有错!错的是您,您的观念太偏差了!”      沈婉面色一白,嘴唇发颤,目光冷冷地看着关心慕,随即指了指窝在客厅角落里那几盒关心慕带来的东西,说道:“将你买的那些都拿回去,我受不起你买的!”      ……      关心慕拎着自己东西回家,在回家的车上,她满腹委屈,自己为什么要过来讨好沈婉?明明知道沈婉压根就不喜欢她,也瞧不起她家。但真的没想到沈婉竟然在别人面前用那种轻蔑和不屑的态度对她母亲再婚的行为指指点点,她真的受不了,也憋不了这个委屈,她是直话直说的人,从不将心事藏在肚子里,所以不管沈婉是什么情绪,她必须表明自己的态度。      费钧回到家的时候,看见关心慕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他走过去,用手掌摸了摸她的脑袋,戏谑道:“和妈闹不愉快了?”      “谁告诉你的?”关心慕抬头,本能地问,问出口才意识到这真的是最白痴的问题,当然只有沈婉才能打电话给费钧告诉他下午发生的事情。      “妈在电话里说你顶撞了她。”费钧嘴角轻轻上扬,声音漫不经心的,“让我好好管教管教你,到底怎么回事?”      “没错,我是顶撞了你妈!因为她瞧不起我妈!”关心慕气了,立刻用你妈和我妈表示泾渭分明。      费钧目光很深,却也很平和,没什么情绪的波澜,他垂眸看着气呼呼的关心慕,发现她的眼眶都微微泛红了,看上去是受了不小的委屈,他握起她的手,她本能地去甩开,却发现他握得很紧很紧,容不得她挣脱,他的大掌将她的手完全包裹起来,五指的温热传递到她冰凉的五指上。      “怎么?你要为你妈出气?狠狠收拾我?”关心慕冷哼。      费钧这才笑了,只是笑意带着些许无奈,低沉道:“让我好好想想该怎么收拾你,嗯,在床上如何?”      “都什么时候,你还想着那些!”关心慕说,“去去去,你这精虫上脑的无耻男人。”      费钧趁机将关心慕拉入怀里,说道:“我没有说我妈是对的,也没有说你是错的,这件事,我相信你。”      什么?关心慕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费钧冷峻的脸上的锋芒和眼眸里的光。      “心慕,以后我妈说了什么让你不舒服的,你就当没听见,回家告诉我,我会和她说的。”费钧眼里光华流淌,长睫毛几乎触碰到关心慕的额头,他的声音沉稳,带着令人安心的魔力,“至于你,就让让她老人家,别再顶撞她。”      “那我呢?我的委屈怎么办?”      “你?”费钧挑眉,用手暧昧地点了点她胸,“你受了委屈,我就加倍疼爱你,这样划算了?”      ……   等等,她没听错吧?这是费钧说的话,疼爱……不得不说,她的心立刻软得和棉花糖一般,一阵又一阵的暖流在体内起起伏伏。      “怎么疼爱?”她木木地反问。      “在 18、chapter18 ...   床上。”费钧言简意赅,说得很直接。      “去去去屎吧你!”关心慕骂道,但嘴角已经上扬了。    作者有话要说:心慕是为了费费才去讨好沈婉的,没想到被虐了,╮(╯▽╰)╭ 费叔叔翘起脚:不是说这章有我和老婆的床戏吗?怎么被删了? 肥札颤抖:你吃肉太多了,不容易消化。 费叔叔蹙眉,命令道:三章之内必须有床戏,否则我罢演。 肥札:你就不注重心灵的沟通? 费叔叔笑了,用脚踢了肥札的肚子:说的不如做的,这点简单的道理你都不知道? 大家要撒花!TT不要吃白食! 19 19、chapter19 ...   何琪住院的这段时间,关心慕隔三差五会带着甜点去探望她,陪她聊天给她讲笑话,在她看来何琪的精神是好多了,但眼眸里忽明忽暗的光说明她没有彻底从阴霾中走出来。      病房的床头挂了好几串风铃,贝壳质地的,青花瓷质地的,玻璃质地的,随风飘荡起来会有很好听的声音,这都是展硕买来的,因为何琪最喜欢风铃了。何琪没有孩子后,展硕的心情也很沉重,他强撑起自己的精神,每天都来看何琪,对她比以前更温柔更有耐心,连关心慕看了都软化了,之前对展硕的指责和不满情绪渐渐消退了。      “我不知道该不该再和展硕在一块。”何琪接过关心慕削好的苹果,啃了一口,慢悠悠地说。      “啊?”关心慕楞了楞,随即放柔声音,“就因为孩子的事情?琪琪,别再想那些不愉快的了,忘记吧,好好养身体,结婚后再要一个呗。”      何琪笑而不语,咔嚓一声又咬了一口苹果。      关心慕正不知该说什么的时候,敲门声响起,她转头,发现门外的人已经扭了门把将头探了进来,是一个文静乖巧的女孩,穿着很素雅的连衣裙,左手拎着一只水果篮,右手捧着一束粉色的花。      “你找谁?”关心慕问。      那女孩笑了笑,视线越过关心慕看向了病床上的何琪,何琪正侧头过来,她们四目相对,彼此看见了彼此,眼眸同时浮现一些尴尬和不可避免的疏离。      来者正是展硕前女友珞珞,她是来探望何琪并表示歉意的,还辗转地表达自己要单独和何琪说几句话的请求,何琪垂眸,想了想后对关心慕说:“心慕,你先出去一会吧。”关心慕有些狐疑地打量了一番珞珞,觉得她看上去不像是什么心存歹念或者来找茬的,慢慢走了出去,轻轻掩上了门。      关心慕走到自动贩卖机处给自己买了一杯咖啡,和同样来这里买糖果的小女孩聊了会天,回去的时候,看见何琪病房的门还是关着的,她不由地走近了几步,想知道那个珞珞究竟和何琪在说什么,但是偷听别人说话是不对的,她也不敢直接将耳朵贴在门上。      几分钟后,门被打开,珞珞袅袅婷婷地走了出来,关心慕立刻起身走进病房,何琪面色平常,没有什么异样。      “她对你说什么呢?”关心慕问。      “她向我道歉,让我别怪展硕,展硕是好人,值得珍惜。”何琪声音透着一点疲倦。      “就这样?”      “还有,她说如果我因为这件事放弃展硕她也会觉得挺高兴的,因为她有了再次追求展硕的权力。”何琪补充道,仰头看了看床头的漂亮风铃,“她人不坏,知书达理,善解人意,展硕没喜欢错她。”      “她好不好坏不坏和你都没有关系,她只是展硕的过去,过去就是pass,展硕现在爱的是你,明白这点就够了,别自寻烦恼。”关心慕叹了叹气。      “以前我也以为自己不会介意的,无论展硕过去深爱过谁,爱得多么炽热和疯狂,只要他现在和未来是我的就行,可是刚才面对面看着珞珞,我才发现自己是介意的,说到底女人都是小心眼的,我也不例外。”何琪看着关心慕,反问,“你不会介意费叔叔之前的事情吗?”      关心慕无言以对,她当然是介意的,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做到真正的不介意,尤其是现在她还摸不透费钧的心。      “有时候我在想,在认识展硕之前应该疯狂恋爱一次,这样我和展硕就是平等的,他有过去,我也有过去,他能膈应我,我也能膈应他,可是偏偏他是我的初恋,我骨子里又是个小气的女人。”何琪自嘲地笑了,“所以现在介意得不得了。”      “你不会真的想和展硕分手吧?这件事固然他有错,但他也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而且他现在爱你,对你好,一心一意的,这样不就成了,想那么多干嘛?”关心慕开导,“你现在需要想的就是怎么调理好身体,怎么让自己开心起来,忘掉不痛快的回忆,开开心心地做新娘子。”      “我会尽力的。”何琪轻声地说,垂下了眼眸,长长的睫毛犹如一只忧伤的蝴蝶的翅膀。      关心慕回去的时候在走廊上看见展硕,展硕拎着一只保温杯,快步走过来,看到关心慕的时候笑了笑,客气地说:“谢谢你总是来陪琪琪。”      “谢什么呢,琪琪是我姐妹,我当然要来陪她。”关心慕说,“展硕,她情绪不太好,你多用心点。”      “嗯。”展硕点头。      回去的路上,车子路过市中心的药妆大楼,上面挂着新一季的广告海报,正是谷曦冉漂亮光洁的脸蛋,关心慕慢慢摇上窗,侧过头去,心里却在想,为什么这世间的感情都不是属于“一见钟情,一生相守”的呢,因为没那么美好,所以来来往往的男人和女人都有前任,展硕也是,她的费钧也是,刚才何琪那段话戳中了她心中的一个痛楚,她也是介意费钧和谷曦冉之前的那段感情的,那段感情费钧对她保持缄默,似乎那是他的一个禁区,一个她不能迈入的世界,有时候她更介意的只是费钧为什么不对她开放他所有的内心世界,只是因为在他眼里,她是个小屁孩?她郁闷了,想装作大度,却在内心偷偷介意,这真不想她自己,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费钧这天晚上有应酬,打电话通知关心慕不回家吃饭了,关心慕草草地吃了泡面便回房预习新一季度主推的一个按摩椅的说明书,这按摩器的功效很多,操作又有些复杂,她是销售人员,必须牢记这些说明,甚至要达到熟记在心,倒背如流的地步,她脑袋都大了,拿着荧光笔在说明书上划来划去,像是回到了高考备考的时候。      她认真专心到费钧已经站在她面前,她都没有察觉。      被忽视的费某人露出一个无奈的微笑,重重咳了咳,关心慕才抬头,漫不经心地说:“回来了?”      “在看什么?”费钧脱下西服,解下领带,低下头看了看关心慕面前的说明书,蹙眉不解道,“这么复杂的东西,你确定你看得懂?”      “你能有一天不讽刺我吗?”关心慕嚼着橄榄,回击,“别小看我,我上个月的销售业绩在组里是第三名。”      “你是说一共只有四名组员的小组?”      “五名!”关心慕要跳起来了,去被费钧迅速用手掌在她头顶轻轻一拍,又被压制回去了。      “那也不是什么好成绩。”费钧继续说,看了看关心慕用功刻苦的样子,想起她近段时间频频加班的情景,不由地说,“如果觉得太费力就别做了。”      “不做什么?”关心慕这才反应过来,警惕道,“你想让我回家当全职太太,二十四小时待机伺候你?”      “那样也不错。”费钧挑眉,声音明亮,“你真能做到那样,我给你一个月……底薪是七百,提成和奖金另算。”      “七百?你好意思开口?”关心慕反驳,“我怎么说也是名校毕业的大学生,有工作经历,英语过六级,还考出了初级会计资格证!”      “因为我包了你的吃穿住行,每个月玩乐的费用也是从我的卡中支出,七百元底薪不低了。”费钧脱下衬衣,打开衣柜拿出居家衣,那性感强壮的裸背直勾勾地呈现在关心慕的眼前,她脸蛋微微发烫。      “那提成和奖金是?”关心慕咬牙。      费钧转头,意味深长地看着关心慕,嘴角轻轻上扬,慢悠悠地说道:“做一次就给你一百?”      关心慕将手中的抱枕砸过去:“费钧你混蛋!叫小姐还不止这个数字!”      “你觉得你那点功夫可以和小姐专业的技巧媲美?”费钧不紧不慢地反驳。      “你你你!祝!你!早!日!得!病! ”关心慕大声道。      费钧笑了笑,悠哉地去洗脸刷牙了,走进卫浴室之前他转过头看气呼呼的关心慕,声音沉沉中带着些宠溺:“我是说真的,太辛苦就别做了。”说完关上了门。      关心慕气呼呼鼓起的腮帮子瞬间憋下去了,怎么听怎么觉得费钧最后那句话带着一些很温暖的宠溺?她真的可以选择做一只小米虫,舒舒服服地躺在费叔叔的米缸里,啥都不用付出?那样的生活虽然很美好,但无聊了一点,她哼了哼,还是自己赚钱有成就感,即使她赚得不多,但也是骄傲的,想着想着继续低头研究说明书。      这晚上,关心慕做了一个噩梦,她坐在飞机上,突然间脚下出现一个大窟窿,她猛地掉下去,她吓得尖叫,幸好自己背上带着降落伞,她用手拼命去捣鼓那降落伞,但是降落伞到快落地那刻还没打开……梦境很真实,似乎她快要跌入万丈深渊。      关心慕叫了出来,却听到耳边传来费钧的声音,她费力睁开眼睛,费钧英俊得不像话的脸骤然放大,眼眸里是担忧和着急。      “做噩梦了?”费钧用手擦了擦关心慕额头的薄汗。      关心慕心跳飞快,手脚冰凉,喉咙很干,涩涩道:“我要喝水。”      费钧转身要去拿水,关心慕突然伸手抱住费钧,脑袋贴在他胸口,嗅着他睡衣上淡淡的沐浴露味道:“抱我一会。”      费钧莞尔一笑,长臂收了收便抱住了关心慕,轻轻拍她的背,他怀抱很宽敞,皮肤本有的好闻的味道从肌肤腠理传了出来,透过薄衣,萦绕在她的鼻尖,她冰凉的手脚慢慢暖了,他像是一只大火炉,时时刻刻都是烫烫的,和他的精神一样,时刻都是旺盛不衰的。      “我以为自己不会再做噩梦了。高考的时候我熬夜啃书,每天都是凌晨两点多睡觉的,加上精神紧绷,入睡困难,总是会有梦靥,那种感觉像是有人用手捂住了我的脸,我知道自己在做梦,知道自己该醒了,但却醒不了,四肢都不能动弹。”关心慕声音越来越轻,“那时候我好怕自己会不会在睡梦中死去,永远醒不过来,像那本电影一样,早晨来临的时候,爸爸妈妈进房间一看,孩子已经停止了呼吸,孩子当时也是想喊爸爸妈妈的名字,让他们过来叫醒他,但是他没有力气,也开不了口。”      “我在你身边,所以你不用害怕,你有什么动静我都会叫醒你的。”费钧说。      关心慕抬头,心里突然涌上一个问题,也直接问了出来:“你会永远睡在我身边吗?”      “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么……幼稚?的问题。”费钧无奈地蹙起眉头。      关心慕的眼神立刻暗了下去,双手从费钧的腰间滑落。      “会,我会永远和你一起迎接第二天的太阳。”费钧紧接着说,握起关心慕的手,与她十指相连,他的手指依旧很烫,贴在关心慕刚刚回温的手指上,“费太太,别担心,我不会再娶,你也不会再嫁,我们会在一起一辈子的。”    作者有话要说:花花骤减,札札小剧场资金周转不通,倒闭了。 肥札失业了,垂着脑袋,腆着肚子拖着一个破旧的行李箱走到漆黑的小路上,甩着眼泪:注定没有当主角的命。抬头一看,正是费费和心慕住的高级大楼,对上的是他们的窗,他们在暖被子,在奋力爱爱,而肥札无处可归,拿着破碗沿路乞讨花花…… 20 20、chapter20 ...   当地一缕阳光照射进来的时候,费钧静静地看着怀里的关心慕,他有早醒的习惯,每次在闹铃响起前一分钟自动睁开眼睛,而关心慕睡得很沉,是连闹铃也叫不醒的,他本可以立刻起身去洗刷,顺便冲个凉,但看见关心慕恬淡安静的睡颜后突然什么也不想做了,除了垂眸静静地看她。他表面上一直将她看成一个孩子,但每次抱她在怀的时候那种悸动直接告诉他,他心里当她是一个女人,自己的女人,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      他缓缓举起手,大拇指的指腹划过她窸窸窣窣的睫毛,慢慢微笑,她的睫毛像是花蕊,很长很翘也很漂亮,他觉得如果她不说话,不瞪眼不提声,其实还挺有女人味的。他正想低头亲吻她的眼睛,她猛然睁开眼睛,看见他骤然放大的脸和薄而干净的唇,蹙眉:“你想干嘛?”      “你的眼睛里。”费钧低头,认真研究了一下,因为两人靠得很近,彼此的睫毛几乎要缠在一起,“很多眼屎。”      ……      早餐是关心慕做的,她在厨房忙碌的时候费钧已经换上了衬衣,卷起袖子看商报,一副欧美电影里商业精英的样子,她端着盘子走出来就看见费钧一副悠然自得,惬意十足的模样,还有低沉如大提琴的声音问了句:“好了?”      关心慕觉得自己像是伺候费大爷的小丫鬟,愤愤不平地将他的早餐递给他,他是低盐主义者,所以吃的食物味道偏淡,和他相处时间久了,她嗜辣如命的习惯也在悄然改变,果然书上说得对,夫妻之间的生活习惯一定会彼此影响。      “费钧,以后不许再用我的牙刷刷牙。”关心慕瞟了他一眼,就在刚才她冲进卫浴室的时候,赫然看见费钧手握着她的粉色牙刷静静地刷牙,她立刻上前欲夺回牙刷,费钧却将手举得高高的,她海拔不行,怎么抢也抢不回来,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牙刷被费钧从头到尾侵犯了一遍。      费钧慢条斯理地回答:“你以为我想用你的牙刷?只是偶尔会拿错。”      拿错?借口太拙劣了,他的杯子是深蓝色的,她的杯子是白色碎花的,她的牙刷尺寸比他的小一号,怎么可能拿错?关心慕心知肚明,本想好好和他辩驳一番,但看看时钟已经七点二十五分了,再不抓紧吃完早餐会来不及的,她赶紧低头喝豆浆,豆浆太烫,她舌头被烫了一下。      “待会我送你。”费钧说。      “你送我?”关心慕心想这真是天下红雨了,和费钧结婚后她有幸乘坐他那辆傲娇的布加迪的次数十个手指头都数得过来。      这天,关心慕舒舒服服地坐在费钧身边,被他亲自载着送去公司,费钧开车车速不快不慢,重在安全和稳定,所以她还顺便在车子里拿出镜子和眉毛钳修理了自己眉边的杂毛。      车子到了公司大厦门口,关心慕正打算下车却意外地看见了上级裴昕从她老公的车上下来,她穿了薄荷绿的套装,长发飘飘很有气质,下了车便转身,对着车窗微微俯身和她老公互吻脸颊,画面看上去简直就是截至一部浪漫优雅的爱情电影。      费钧顺着关心慕的视线看过去,莞尔一笑,淡淡问:“你也想要?”      “什么?”关心慕回过神来。      “临别的吻。”费钧双手在方向盘上轻轻摩挲,阳光给他英挺精致的脸上镀上了金光,他笑了笑,露出很洁白干净的牙齿,眼神中带着一点戏弄。      “不要!”关心慕直接拒绝,打开门连再见都不说便奔向公司大厦。      刚走进玻璃大门,便碰到了实习生王莉,王莉是这届实习生中性格最活泼,思想最活跃,性格最八卦的一个,她手里还捧着两只包子,兴奋地说:“关姐姐,刚才送你来上班的是你男人?”      “啊?对。”关心慕点头。      “天啊!那车子也太帅了!还有他本人好英俊好贵气,而且很眼熟!”王莉说。      “眼熟?”关心慕微笑,“那说明他长得很大众。”      “不是不是,他长得好像那个……那个谷曦冉你知道不知道?她之前和一个富商搞在一块,你老公和那个富商长得有点像。”      关心慕的心漏了一拍,想了想说:“是吗?我不太关注八卦新闻的。”她和费钧结婚的时候公司的员工有一次大换血,所以她并没有向不熟的同事发放喜帖,这年头送喜帖也是一种变相的“勒索”,同事齐齐松了口气,因此也不清楚她的老公就是和谷曦冉“搞”在一起过的费钧。      电梯门开了,王莉还滔滔不绝,咬着包子说:“那我讲给你听好了,谷曦冉最后被那个富商甩了,哈哈,在我意料之中,豪门哪是这么容易嫁的,那些有钱人不过就是图女明星一点新鲜劲罢了,玩过就丢掉,当情妇还可以,但是想正式嫁进入比登天都难,谷曦冉的下巴很尖,是克夫的容貌,豪门婆婆不会喜欢的,再说了那些有钱男人哪个不是老奸巨猾……”      老奸巨猾?关心慕蹙眉,说的是费钧?好像挺符合的,但她毕竟是费钧的老婆,还是不能眼睁睁听别人这么说他,虽然她心里很认同……      “也不能一概而论吧!或许他们感情出了问题,发现性格不适合在一起呢?”关心慕问。      “什么啊!关姐姐,你都不懂!”王莉见关心慕兴趣恹恹的样子,继续下猛药,“谷曦冉都怀上他的孩子了,他眉头都不皱一下,丢给她一张支票说当是打胎费。”      关心慕心口一紧,本能脱口而出:“别胡说!”      王莉吓了一跳,她看着关心慕略微发白的脸和震惊的神情,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立刻噤声,但片刻后又轻声轻语道:“这种事情在娱乐圈不是很常见的吗?关姐姐你第一次听说啊?”      “你怎么知道她为他打掉过孩子?”关心慕紧追着问。      “XX论坛上看见的。”王莉心虚地看了一眼关心慕。      “那种论坛就是不负责任制造流言蜚语的源头!谁信谁是傻子!”电梯门咣当开了,关心慕飞快地回去了。      关心慕为自己泡了一杯咖啡,静静地坐在格子间,缓缓打开电脑,咖啡浓郁的芳香扑鼻而来,她用力吸了吸,试图缓解紧张的情绪,刚才王莉的那番话的确造成了她内心的涟漪,但认真想想,那一定是假的,关心慕坚信,如果费钧有了自己的亲骨肉绝对不会不要的,这点她很确信,因为她了解费钧是一个责任感很强的男人,他外表冷酷,骨子里对自己亲近的人是很温情的,他不会扼杀属于自己的小生命。      她坚信。      下午的时候裴昕让关心慕去一趟XX大厦送新一季的电子介绍书,关心慕稳妥地将资料放进包里,拎着包快速出了公司大厦,打车到XX大厦,派送介绍书完毕后,觉得自己有点饿,看见对面正好有一家卖饼的小店铺,便决定利用工作闲暇打打牙祭。      芝麻肉饼是现做的,关心慕等了五分钟才拿到包着牛皮纸,温度超烫的饼,正准备咬下去,耳边听到一声尖叫:“那个穿咖啡色皮夹的男人是小偷!她偷走了我的钱包!我钱包里有银行卡和钥匙!”      关心慕抬头一看,果然一个身形猥琐,穿着咖啡色皮夹男人溜得超快,她果断脱下自己的低跟坡鞋,砸了过去,她曾是学校投铅球冠军,这点距离她很有信心,想象中的画面应该是猥琐的小头被她扔的鞋子砸中头,伴着一声哀嚎而倒下,然后她迅速上前制服他。      谁知,鞋子随着一个优美的弧度落在了一个男人的后脑勺,关心慕“啊”了一声,发现砸错人了,那男人直接转过身来,眼睛如鹰般地攫住了罪魁祸首关心慕,目光慢慢柔和下来,朝她走来。      “对不起!我砸错人了!”关心慕一个劲地道歉,还翘着一只没穿鞋的脚,顺便打量了一番眼前的男人。      不得不说他是个标准的轻熟男帅哥,目测年龄不过三十,大概二八二九吧,五官很好看,眼眸里流光闪动,带着睿智的光芒,鼻梁很高,唇线优美,身穿着英式的西服和白衬衣,衬衣领角被浆得笔直,看上去他应该是个很注重细节的男人。      “把你的电话号码给我。”男人看了一眼关心慕,直接伸出手。      “啊?”      “万一我被你砸成脑震荡怎么办?我该找谁去要医疗费?”男人嘴角勾了勾,拿出了手机。      关心慕只好报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名字?”      “关心慕,开心的心,仰慕的慕。”      男人将关心慕的号码输入进手机,然后瞟了瞟她翘着脚有些狼狈的模样,转身走了几步将她那只鞋子捡了回来,蹲□摆在她面前。      关心慕一愣,心想这男人太绅士了,比费钧好多了!      “你叫什么名字?”关心慕边穿鞋边问。      “楚蔚然。”楚蔚然说着拨了关心慕的手机,响了几声后挂断,说,“这是我的号码,你存着。”      “好。”关心慕穿好鞋,挺直身子,又问,“真的很抱歉,我是想砸那个小偷的,没想到砸中你了,你现在脑袋还痛吗?有没有晕眩,头胀,耳鸣和眼花?如果有,我带你去医院。”      楚蔚然静静看了一会关心慕,随即淡淡说:“现在没什么问题,但不保证之后没有问题,如果有问题我会及时联系你的。”      “好好好。”      关心慕打车回公司了,楚蔚然站在路边,双手插着裤袋看了她很久,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关心慕,原来她叫关心慕,他终于找到她了,虽然她很明显记不得他,但他却没有忘记,刚才被砸中后脑勺他转身过来的时候一眼就认出了她,大眼睛,苹果脸,还有漂亮的微笑,唯一不同的是她的头发剪短了。      “楚总?”女秘书邱静拿着鞋盒从商业街的XX百货跑了出来,左看右看看不到楚蔚然,找了一会才发现他竟然站在一家饼铺子面前,眼神悠悠的,还带着轻松的笑容。      “买好了?”楚蔚然看了看邱静手中的鞋盒。      “是的,施小姐是三十六码的鞋子,我没记错。”邱静说。      “不需要了。”楚蔚然静静地说,浑身散发出一种冷漠。   “什么?”      “这双鞋子你留着穿吧,号码不适合就送人,总之给你了。”楚蔚然揉了揉眉心,“顺便通知她,取消今晚的约会。”      邱静愣了,这是怎么回事?楚总和施小姐吵架了?前几天还好好的呀,今晚的约会也取消了?她揣摩不出楚蔚然的心思,她只是一个小秘书只能听从大老板的吩咐,不过这样也好,这双鞋子是她的了!五位数的鞋子啊!    作者有话要说:每章都有人批评费叔叔,真心桑心鸟……费叔叔其实除了口头上欺负欺负老婆其他没啥错吧,老婆处于危险,需要他的时候他会及时出现的。从第一章到现在,费叔叔对心慕其实是挺好的,口头上占占便宜其实真的不打紧,至于“我爱你”三个字,因为费叔叔还没有意识到心慕是他的生命,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其实爱心慕早超出底线了(他就是个迟钝傲娇的二货)我爱你是情到深处最自然的流露,现在没到时机,费叔叔在感情上经历其实不多,他从没对任何女人说过这三个字,所以请谅解菜鸟费,至于有人说他比池珩不讨喜,因为他的演技没有池珩好,就是这样。讨厌费费的朋友眼里完全看不见费费的优点,觉得他是渣男,判了他死刑%>_<% 其实这个……我不强求,不过可以回头重新看一看,你会明白费费有很多温情的时刻。喜欢的朋友撒撒花就好,看到花花我会很开心的。 PS:楚男配出现了,将会造成费费和心慕的婚姻危机…… 21 21、chapter21 ...   自从关心慕用鞋子砸了楚蔚然的脑袋之后,她有些惶恐,害怕他真被她砸出什么问题来,于是时刻盯着手机,看有没有动静,结果是无惊无险的一天又一天过去,楚蔚然没有来电,她才大松一口气,觉得自己逃过了一劫。      不料,没接到楚蔚然的电话,却见到了楚蔚然的本人。      关心慕所在的公司近期和博达通讯股份公司有合作,共同推广一项新的电子产品,而这个任务分派到了裴昕这组,这组的组员一共只有五个,其中一个大姐怀孕已经四个多月了,剩余的员工不是手头有任务就是去参加培训,结果只剩下关心慕一个自由劳动力。裴昕带着关心慕去博达通讯股份公司和他们的技术总监和项目总经理洽谈相关事宜的那天,在宽敞明亮的会科室里,她看见了楚蔚然。      楚蔚然正是项目总经理以及博达通讯股份公司执行总裁。      他很有礼貌地接待了裴昕和关心慕,一派公事公办的样子,完全忽略关心慕眼里的惊讶。      在谈工作的时候楚蔚然提出了好几条质疑,裴昕有条不紊地解答,他沉静如水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最终听完了裴昕的全部阐述后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没有问题了,裴昕松了一口气。      “基本情况就是这样,一些重要的细节在之后的会议上我会再一次讲解的。”裴昕微笑,继续说,“能和博达合作是我们的荣幸,我们一定会全力以赴的,也希望和楚总成为朋友。”      楚蔚然微笑地点头,眼眸里却没有什么温度,轻轻瞟了瞟裴昕身边的关心慕,她正在很认真地对着手里的本子写着什么。      双方似乎谈得还算愉快,裴昕趁机提出宴请楚蔚然的请求,楚蔚然想了想后就同意了。      走出会议室,裴昕和关心慕去了趟洗手间,她微笑地说:“看来还算顺利,其实来之前我有点担心,因为外界一直说楚蔚然是个完美主义者,对细节的要求很高,所以这份企划案我修改了两个通宵。”      关心慕点头,心里想的是,他的脑袋应该没事吧。      “希望一切都顺利。”裴昕低头继续说,“我之前做过调查,楚蔚然喜欢吃海鲜,所以饭局订在了鼎悦轩,心慕,你也得跟我去。”      “好。”关心慕说。      饭局的时间定在七点三十分,楚蔚然是个很守时的人,七点二十分的时候就到了,他穿着深色的休闲西服,没打领结,显得略微放松,一坐下便脱去了西服,只着烟灰色的衬衣,还很随意地解开最上面的一颗扣子。      他话很少,吃得也很少,只是静静地听裴昕说话,偶尔点点头,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因为他吃得少,关心慕也不敢吃多少,惋惜地看着桌子上一堆的顶级海鲜。      裴昕做销售已经好几个年头了,经验丰富,很快发现楚蔚然对这些工作上的事情不感兴趣,巧妙地转了话题,问他工作之余有什么爱好,平时用什么排解压力,最近看的一本电影是什么,楚蔚然这才提了兴致,开始说起来。中途,楚蔚然接到一个私人电话,说了声抱歉后便出了包厢接电话去了,裴昕转头看正在剥虾的关心慕,小声道:“你发现没有?”      “什么?”关心慕问。      “他一直在偷看你。”      “不会吧?”关心慕惊讶,压低声音,“我脸上有什么吗?”      裴昕故作认真地看了看关心慕的脸蛋,摇头:“没有。”      “那他看我干吗?”关心慕不明所以,“裴姐,你是不是看错了?”      “我确定他在偷看你。”裴昕笑着说,“我和他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睛看着我,但余光一直喵向你,我猜他八成对你有些好感,这样也好,我预感我们的事情会顺利很多。”      “裴姐!你别开玩笑了!”关心慕提声。      “什么玩笑?”楚蔚然走了进来,声音上扬。      关心慕立刻噤声,裴昕眨了眨眼睛,对着楚蔚然说:“没什么,我只是说这顿餐公司不负责报销,这小丫头就慌了。”      关心慕咧嘴一笑,无语中。      “是吗?”楚蔚然笑着看了一眼关心慕的盘子,里面有一堆虾壳和蟹壳,“关小姐吃得不少啊。”      ……      结果这顿海鲜大餐是楚蔚然结的帐,裴昕起初不答应,他淡淡说了句:“就算给我点面子”便施施然地将卡交给服务员。      楚蔚然很绅士,还提出开车送裴昕和关心慕回去,见她们两人都有些犹豫,便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难道是信不过我的车技还是其他的?”裴昕立刻爽朗地笑了:“哪里哪里,只是怕麻烦楚总。”      楚蔚然先送裴昕回家,等到了裴昕的住处,她下了车,车里就只剩下他和关心慕两人,关心慕觉得有些局促,便拨了费钧的电话,对方却是忙音,她就一直低头拨电话,但一直处于忙音。      “给男朋友打电话?”楚蔚然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关心慕。      “是给我老公。”关心慕低头继续拨电话,很自然地说了出来。      却没想到下一秒,一股冲力直袭她的身体,她整个人被弹到前面又迅速弹回来,原来是楚蔚然突然转弯刹了车,他转头,目光很深很悠,满是不可置信,半晌后问了句:“你结婚了?”      “是啊。”关心慕不知道楚蔚然为何这么震惊,还突然刹了车,“怎么了?”      楚蔚然收回目光,转过身,双手按在方向盘上,声音恢复了平静:“没什么。”      车子继续驰骋在主道上,关心慕摇下了窗,嗅着风里的青草泥土味道,很快忘记了刚才突兀的一幕,她转头看了看楚蔚然的后脑勺,不由地问:“你的脑袋没事吧?”      “放心,没有什么问题。”楚蔚然透过后视镜瞟了一眼关心慕,“我说过的,有问题会及时联系你的。”      “没事就好,那天真的不好意思,是我太莽撞了,真的砸坏您的脑袋,我罪过就大了去了。”关心慕说笑中带着恭维,她真没料到楚蔚然的身份是博达的执行总裁,而刚才席间,裴昕还向她透露,楚蔚然的父亲在军界的身份赫然,母亲是商界女强人,他的来头很大。      “你什么时候结婚的?”楚蔚然问。      关心慕差点没反应过来,心想这男人的问题跨越性真大,想了想说:“三个月前。”      三个月前,楚蔚然的眼神中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伤痛,她才结婚不久,只有三个月,可是上天和他开了个大玩笑,偏偏让他迟了三个月。      “你呢?你结婚了没有?”关心慕笑着反问,语气轻松起来。      “没有。”楚蔚然摇头,声音很冷。      关心慕被他没有温度的声音吓到了,有些意识到他心情不好,估计是问错话了,大概是勾起了他的某些不想流露的情绪,精英男人都这样,很在意自己的隐私和禁区,她识趣地闭了嘴巴,低头给费钧发短信。      楚蔚然送关心慕到小区门口,关心慕就叫停了,他停下车,她说了声谢谢便下了车,挥了挥手转身快步走向前。      楚蔚然坐在车里,将自己完全沉浸在墨色的夜里,薄唇抿得很紧,心情很复杂,他自嘲地笑了笑,听到她说三个月前结婚的事实后,一种很无力的情绪覆盖了他整个人,原以为这次重逢她是上天的安排,自从两年前的那次巧遇后他一直没有忘记过她,也试图找过她,但人海茫茫,他和她只不过是一面之缘,说了几句话,他不知从何下手,加上他不想为这些儿女情长所束缚住,从而影响自己的事业,也就迫使自己忘记。这两年,他交了几个女友,都有一个共同点,笑起来很像她,他和她们在一起也觉得挺舒服,但舒服不代表满足和幸福,他心里一直还是记得她的脸和笑容,他坚定只要在人海中重遇她,他一眼就可以认出她,果真如此,那天他转身的刹那,看见了她,整个人都处于一种不知该如何形容的情绪中,那种失而复得的幸福从心底冒出,他分明察觉自己的手在颤抖。      可为什么他迟了三个月?如果早三个月,无论她和她男友感情多么深厚,他都有十足把握将她抢过来,可是偏偏迟了三个月,她结婚了,嫁人了。      他蹙眉,迅速启动车子,掉头出了小区,加快车速,黑色的玛莎拉蒂张狂地驰骋在道路上,猛闯了两个红灯,也不顾电子交警的视频监控,此刻他只想狠狠地宣泄一番。      晚上,关心慕在洗澡之前做了一会运动,在跑步机上快走,费钧路过,瞟了瞟她的身材,说了句:“你的臀,有点下垂。”      关心慕惊讶,臀下垂?难道是每日坐在办公室里对着电脑的结果?      “还有,这是什么?”费钧捏了捏她腰间的肉,“你的肉总是长在不该长的地方。”      关心慕刚想反驳,费钧轻松地按了跑步机上的加速按钮,她猝不及防地跟着快速跑起来,等适应好了,转头一看,费钧已经脱下衣服去浴室了。      差不多十点,两人都没有睡意,便一起看一本泰国爱情片,费钧一向不喜欢看爱情片,关心慕却看得很认真,当性感的女主角褪去衣服,露出白皙光洁的身体时,她瞟了瞟身边的费钧,发现无耻的费钧看得很入神,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女主角洗澡,她怀疑他已经将自己代入其中,脑子里浮现不良的画面。      “看得这么入迷?”关心慕酸溜溜地问,“这么好看?”      “很好看。”费钧嘴角上弯,声音很愉悦。      “你怎么像是没有见过女人的毛头小子?!”关心慕指着屏幕上那曼妙性感足以让男人喷血的身体说,“我我我和她也没相差多少吧!”      “没有相差多少?”费钧不可置信地反问,按了遥控按钮,停留在女主角淋浴的画面,“你看她的臀的弧度和饱满度,她腰间到臀的曲线起伏,她蝴蝶骨的长度,还有胸的大小,轮廓和线条,那才是真正的女人,你充其量只是一个心理发育成熟,但身体还没成熟的四季豆,哦,或者说你的心理也没有成熟。”      ……      “就这样你也敢说你和她没相差多少?”      关心慕简直要爆炸了:“费钧!你这个老男人!我都没嫌弃你老!你敢嫌弃我这么多!”      “老?”费钧眯起眼睛,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翻身压制住欲暴跳如雷的关心慕,声音很沉很低,手指轻松地解开了她胸口的扣子,“我全身有个地方精力永远和十八岁一样,你要不要试一试。”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下一章要入V了,希望喜欢的朋友多多支持,我知道不少人会去看盗文,叹气,希望大家能看在我给大家带来或多或少的快乐上支持一下正版,支持一下原创。我会积极维护买V读者的利益的,全文不长,大概也就20万出头,所以4元不到吧,也就是一顿早餐或者一杯奶茶的钱钱,还请能支持一下。不过买与不买,都感谢您陪我做过这段,~\(≧▽≦)/~啦啦啦。 如果没有注册JJ,可以去注册一下,充值很多方式,支付宝,手机还有网银。老朋友的话,都亲一下。这次为了和盗文抗争(虽然有点蚂蚁撼大树),决定将一些章节类似番外,或者完整版发送大家邮箱里,所以盗文应该看不到。 再次申明,盗文是不对的,请大家不要盗走我的孩子,拜托,留点善念给别人,别人也会祝福你,自己也会很幸福,世界会更美好。 预告:楚男配会有所行动,费叔叔会有危机,他不会永远傲娇下去的,他会爱心慕,也会向她低头……时间问题。 22 22、chapter22 ...   做夫妻时间长了,在这事上会越来越和谐,越来越融洽。费钧越来越熟悉身下这具稚嫩的身体,手指很温柔地抚摸过她的寸寸肌肤,遇到她的敏感点便加重力道,很快她整个人就松软下来,白皙的身体上泛起红晕,像被扔进蒸炉里的虾。费钧的手掌停留在关心慕的两腿间,轻轻地,温柔地拨捻,伸出修长的食指探了进去,很快摸到一串晶莹湿润的液体,他低声笑了一下,知道她起了反应,轻语:“怎么越来越敏感了?这才多长时间?”      关心慕涨红脸骂他无耻,他不怒反笑,扶着她的腰贴近自己的腹部,将她修长的腿挂在腰间,不紧不慢地进入了。进去的那一刻,关心慕还是有些不适地蹙了蹙眉头,费钧察觉到她细微的反应,声音带着隐忍:“放松一点,别紧张。”慢慢地,关心慕才感受到一阵又一阵袭来的巨大快感,她手臂紧紧环绕着费钧结实精壮的背,闭上眼睛,感受与他融合的时刻。这一刻,他们是一体的,是没有距离的,是这个世间最亲密的爱人,她强烈意识到他是她的男人,他的强大是可以主宰她的的情绪的,无论是喜悦还是痛苦,他都可以给她,似乎他可以在她的世界里翻云覆雨。      他在她的脖颈和胸口烙下一串又一串的吻,表达自己对她的爱怜。      很久以后,他逐渐放慢了速度,双臂叠在她的双臂上,十指与她的十指紧紧相扣,他低头,脸上是沉浸在极度愉悦的满足感,声音很沉,带着粗哑,一字字地说:“心慕,你是我的。”说着低头亲吻住了她的唇。每每这个时刻,鼎盛的激情过去,身体松软下来,带着一点很舒服的疲倦感,他冷峻的脸是最不设防的时刻,眼眸如星,带着缱绻的温柔,让关心慕很心动。      而对于他,她是他一个人的,完完全全是他的,这个事实让他感受到一种安心和满足,这样的安心和满足是三十二年以来很少出现的。他一直是冷静,克制,对生活有严谨规划的男人,因此他从来没有真正意识上放松过,从以前的学业上到后来的事业上,他坚信如果自己放松要求,就无法超越,每一天都必须有所目标和规划,因此不少人说起他的时候用“心狠手辣”四个字来形容。但面对关心慕,他的女人,他似乎有用不完的激情,以及有越来越多的他自己都没有预料到的温情,这是他以往的恋爱中没有出现的情况。在以往的恋爱中,他需要的是一个懂事识大体的女人,最好独立性强一点,有自己的事业,这样相处起来不会累,也最适合他,他不喜欢缠得紧,没有主见,以他为中心的女人,但现在面对关心慕,他觉得有些讽刺,她完全不符合他的标准和要求,但是他却想娶她,和她生活在一起,她的小脾气,她闹出的乌龙,她偶尔的暴跳如雷都让他觉得挺有趣也挺喜欢的,逐渐地,他开始想法设法逗她,看她咬牙切齿的样子就觉得可爱,他自己也察觉到自己变得太幼稚了。      “你在想什么?”关心慕声音柔柔的,看着费钧越来越柔和的脸,她觉得心里甜甜的。      “没什么。”他说着微笑了一下,随即翻了身,搂她入怀,说,“过几天是妈的生日,你代我去泰美挑选一些金饰送她,算是我给她的礼物。”      “那我挑最贵的。”关心慕笑,“项链,手镯,脚链,耳环一整套的!”      “可以。”      “这么好说话?”关心慕伸手捏住他的下巴,笑眯眯地说,“费钧,原来你是好女婿呀!”      “你才发现?”费钧挑眉,“够迟钝的。”      “但是我可能做不成一个好儿媳妇了。”关心慕叹气,“你妈现在一定很讨厌我。”      “其实你不必刻意去讨好她。”费钧说,“时间长了,她自然会明白的。心慕,有些事情使力去做不如顺其自然。”      “真的?你确定你妈不会因为我那天顶撞她而讨厌我?”      “我妈的性格是有些偏执,但人不坏,也不会记仇。”费钧说,“况且,那天她的确错了,她不该在别人面前说那些。”      关心慕的眼睛亮了亮,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了。      “其实应付我妈,你应该学会阳奉阴违。”费钧用食指敲了敲她的额头,“你可以装得乖巧一点,贤惠一点,说点讨人喜欢的话,那些真实不堪的一面留给我一个人就行了。”      “嗯?什么叫做真实不堪的一面?!”      “譬如不够温柔,爱发脾气,粗心大意,不够冷静,不够识大体,睡觉爱打呼噜,爱吃辣椒葱饼,还爱在被子里放屁。”费钧缓缓说来。      “费钧!”关心慕又要跳起来了,这温情一刻怎么如此短暂呢?费钧这厮本质就是无耻阴险的!      费钧摸了摸关心慕的脑袋,故作惋惜道:“可惜我已经签收了,退货也来不及了,只能照单全收。”      “去去去,谁稀罕你!你可以找温柔可爱识大体的去!反正你招招手,她们就会来了!”      “真的?你不介意?”费钧微笑,“那我可真的去找了。”      “你别臭屁!除了我以外谁会喜欢你这个自负自大卑鄙阴险无耻的沙文猪!”      等等,话说出口了,觉得有些不对劲……      “所以?这句话的重点是你喜欢我?”费钧的心情更好了,尾音上扬,愉悦又性感。      “不是!重点是你是自负自大卑鄙阴险无耻的沙文猪!”关心慕重申。      “那我感动了,我都这样了,你还无怨无悔地爱着我呢。”费钧伸手捏了捏关心慕的脸颊,“我明白你的爱意了,放心,我允许你继续侍寝,暂时不换人了。”      ……      隔天到公司上班后,关心慕依旧觉得憋屈得不行,自己本意是想控诉费钧的恶行的,怎么到最后会鬼使神差地说出“我喜欢你”呢?      正在纠结的时候,门口传来快递员的声音:“关心慕收包裹。”      啊?她没有在网上买东西啊,哪里来的快递?关心慕满头疑惑地走到门口,看见身穿卡其色工作服的快递小哥,他手里包着一只大尺寸的包裹,她看了看上面标注的地址和姓名的确是她的公司和她的名字,快递小哥将笔递给她,她签收后说了声谢谢。      打开一看,竟然是一盆粉色的风信子盆栽,绿叶粉花,柔美动人,关心慕喜欢得不行,只是不知道是谁送的,是谁要给她一个惊喜?她本能地想到是费钧,然后觉得顺理成章,因为费钧意识到昨晚太过分了,又拉不下脸说抱歉,就送来了一盆风信子表达歉意,希望她能原谅他。      “闷骚!”关心慕笑骂了一声。      中午的时候,关心慕拿着费钧的卡打车到泰美金饰店为母亲尉东菱挑选礼物,下了车走到金饰店门口,自动感应门开了,她刚进去就和迎面低着头,步履匆匆的女人撞了一下,只听见有东西掉地的声音,她本能低头一看,是一个铂金手镯,掉在了她的脚边,她赶紧俯身捡起,却在捡起的刹那看见手镯壁里刻着的英文“F&G,forever love”,还没真正看清楚,手镯已经被对方用手夺去了,那力道很大还带着狠劲,关心慕的手背上立刻出现几条淡红色的指甲划印,还渗出了小血珠子,她蹙眉,提声:“你怎么回事?我又没有要抢你的……”话还未说完,发现自己面对面的,戴着墨镜的女人不就是谷曦冉吗?      两个女人同时愣住了,关心慕看清楚了面前的人是谷曦冉,明白那个F&G是费钧和谷曦冉名字拼音的首个大写字母,心情瞬间跌入谷底,看来这个泰美金饰店是费钧以前带谷曦冉来过的地方,两人还你侬我侬地挑选了情侣镯子,刻上了肉麻的英文。      “我又没有要抢你的镯子,你有必要这么这么大力吗?”关心慕举起手,给谷曦冉看了看她的杰作。      “对不起。”谷曦冉轻声说,“你误会了,我不是以为你要抢我的镯子,只是这个镯子对我来说很重要。”她说完便擦着关心慕的肩膀走了出去。      关心慕在心里骂了一句英文,快步走进店里,在导购员的帮忙下挑选了一套很符合母亲尉东菱气质的金饰,心满意足地拎着袋子出了门,谁知刚出门走了几步,身后就响起了一句“请你等等”,那么动听柔和的声音,她当然知道是谁,镇定地转身,果然看见穿着淡雅的谷曦冉正站在她面前。      “有事吗?”      “真的不好意思,刚才弄伤你了,我不是故意的。”谷曦冉摘下墨镜,露出歉疚的笑容,“那个镯子里面……你看见了?”      关心慕脑海里冒出“来者不善”几个字,边观察谷曦冉的表情边说:“什么字?我没看见,我是近视眼,今天没戴隐形眼镜。”      “是吗?”谷曦冉声音更轻了,但笑容不减,“你没看见就好,如果看见了,我想和你说,我和钧哥……不,费钧之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      “啊?你和费钧好过啊?我都不知道!”关心慕瞪大眼睛。      谷曦冉的面色很尴尬,慢慢地说:“你一定知道,放心,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和你说一声,我们的事情已经过去了,费钧是个很优秀,很好的人,只是……”      关心慕觉得自己很没出息,竟然开始期待谷曦冉后面半句话。      “只是他不会爱上任何一个女人。”谷曦冉将话说完了,“他只爱自己,他有自己的一个世界,理智严谨冷静,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可以进入他的世界,他不会对女人动情,女人对他来说只是女伴。”      “未必吧,就因为你走不进他的心就断定没有一个女人走得进他的心?”关心慕冷冷道。      “我和他相处一年零四个月,了解他这个人的时间足够了,他很温柔很绅士很有风度,对我百依百顺,处处让着我,他无可挑剔,但他看我的眼睛是冷的。”谷曦冉接着说,“我想我不算差,他也说过欣赏我很多地方,但是最终还是走不进他的心,你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怎么谷曦冉描述中的费钧和她一起生活的费钧判若两人?百依百顺?处处让着我?很温柔很绅士很有风度?不对吧!关心慕开始迷茫了,但迷茫归迷茫,对谷曦冉的这些话她本能觉得不舒服。      “你为什么和我说这些?!你以什么立场和我说这些?!”反驳。      谷曦冉面色一滞,脸上本有的尴尬和局促更深了,手指慢慢地摩挲着墨镜边框,笑容涩涩的:“我的确没有任何立场,抱歉,我有些冒失了。”      “而且,在我看来,费钧和你描述的完全不同。”      “那他是什么样子的?”谷曦冉追问,强烈的好奇心浮上心头,费钧对她难道有所不同?      “他的样子嘛,就是我眼中的样子。”关心慕说,“和你没关系。”      谷曦冉沉默了。      “还有,你口口声声说和他已成过去了,为什么还拿着他送的镯子?不膈应吗?”      谷曦冉紧紧握住手里的镯子,凄凉道:“我留着做纪念,因为这段感情给过我快乐也给过我痛苦,所以我有这个权力怀念我的这段感情,并不是怀念他。”      “说到底是他不要我了,头也不回地走了,再也没有给我一点机会,他是那么薄情的男人。”      ……      有一瞬间,关心慕突然觉得谷曦冉有些可怜了,她的话虽然令人讨厌,但是脸上明显的忧伤和痛楚不是假的,是确确实实烙印着的。同为女人,关心慕自然也知道她在自我欺骗,她根本没有忘记费钧,提到费钧的时候,她的眼眸闪过温柔,忧伤,纠结等非常复杂的情绪。      她说的话可以骗人,但情绪骗不了人。      何必再和谷曦冉说什么呢?她已经输了,不是输给其他,而是输给了她自己。      谷曦冉离开的时候收拾好了情绪,背脊挺直,小腿绷直,高跟鞋踩在地上咚咚作响,又散发属于明星的光芒,好似刚才自怨自艾的女人不是她,而是关心慕的一个错觉。      谷曦冉承认自己是刻意上前和关心慕说这些的,她还是没有从和费钧的过去中□,看见关心慕那一刻她本能地嫉妒了,克制不住内心的情绪上前和她说了这些,意思很简单,费钧很薄情,不会爱上任何人,不会爱她谷曦冉,也不会爱你关心慕,即使你 22、chapter22 ...   嫁给了他,却也只是得到他的人没有得到他的心。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平复内心的起伏。当然这些想法也是她坚信的,她始终觉得费钧娶关心慕只是因为关心慕比她幸运,比她能够讨好费钧,不去忤逆费钧,而不是其他的。她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自己并不差,费钧都没有动心,何况是在她眼里没什么特色的关心慕。      她也只能用这些念头支撑自己走过低谷了。      这天关心慕回到家便跑进费钧的书房,打开费钧的抽屉捣鼓,还有书房里的书柜,书柜边的收纳架,她都一一翻过了,最终没有找到和谷曦冉配对的那只镯子,心里很疑惑,费钧是将镯子处理掉了还是藏起来了?      如果是前者,她会很开心,如果是后者,她会很郁闷,说到底她不过是个单纯的小女人罢了。      谷曦冉的那番话对她而言并不是完全影响的,在她看来,费钧似乎真的没有理由不爱谷曦冉,谷曦冉漂亮,有气质,聪慧,独立,敢拼,有理想,简直是新时代知性女性的代表,费钧也说过很欣赏她,那么好的她,最终却说费钧没有爱过自己,关心慕不得不想,费钧还能爱谁?      吃晚饭的时候,关心慕问费钧:“你和谷曦冉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买过情侣对镯,上面刻着什么 forever love?”      “你怎么知道的?”费钧不可思议地看了关心慕一眼。      “拜你所赐!今天在泰美金饰店里我看见她了!还有见证你们感情的破镯子!”      费钧耸了耸肩,若有若无地笑了笑,说:“的确是有那样一个镯子,不过我已经丢掉了。”      “你丢掉了?”关心慕反问。      “嗯。”      “你不觉得应该珍藏起来,留作纪念吗?”关心慕觉得自己有点变态了,也许女人就是这么纠结,他丢不丢掉都是错,不丢掉是没忘记过去,丢掉是薄情寡义。      “不需要,因为已经过去了,过去对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费钧说,“怎么?你希望我保留着,时不时拿出来缅怀一下旧情?”      “不是。”关心慕否认,“丢的好。”      费钧笑着哼了一下。      “是不是对任何女人,你都可以这么狠心?”关心慕又冒出了一句。      费钧瞥了她一眼,察觉到她这个问题带着情绪,声音微冷:“有时候你真是矛盾,我处理掉过去的痕迹,你说我狠心,不处理你肯定会跳起来,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没听说过吗?女人,你的名字就叫矛盾。”关心慕理直气壮。      费钧的嘴角微微弯起,不屑地笑了笑,随即说:“值得留念的东西我会珍藏起来,但不值得的我不会,对我而言,和她在一起是个错误。”      “什么意思?”      “自己想。”      ……      费钧自认为话已经说得很明白很透彻了,关心慕再笨也会理解,但是比费钧想象中还要笨的关心慕还是没想明白,但鉴于她向来是大大咧咧的人,也不会在这个没有意义的问题上纠结过多,所以没多久就忘记了。      和谷曦冉在一起是个错误,这个想法越来越清晰。费钧觉得婚后和关心慕在一起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和安心,明白这才是他需要的感情后更后悔和谷曦冉的过往。除了后悔之外还有些内疚,自己并不爱谷曦冉却还占有了她那么长时间,没有给过她承诺和真心,分手又那么仓促。分手后鉴于她是公众人物,他们的事情被媒体反复提及,给她造成的压力不言而喻。他可以和过去,和她的名字划清界限,而她呢,却被迫在每个公开场合接受记者关于他的提问,这对一个女孩子来说伤害是很大的,他很明白。      那个镯子是他们交往时候,她硬拉着他去泰美定制的,拿到成品后他一次也没有戴过,静静地搁在抽屉里,等到和关心慕结婚的前几天,他收拾了自己的房间,找到这个镯子,将它丢进了垃圾桶,原因很简单,他不需要了。      或者说他从来没有需要过。      但自始自终,他知道自己是亏欠谷曦冉的。      “有猕猴桃,要不要吃?”关心慕的脑袋探进书房,突然蹙眉,“费钧你怎么又抽烟了!说好戒烟的!”      费钧一笑,悠悠地吐了一个圈,将烟捻在烟灰缸里:“偶尔为之。”      “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就算有也是工作上的问题,你能帮忙解决吗?”费钧笑。      ……      “如果你想做一个好太太,现在上楼去浴室给浴缸放好水,我要泡个澡。”      “切。”关心慕迅速出去了,直奔二楼,跑进浴室。      费钧泡澡之前,还眼睛直勾勾地看了看关心慕,声音带着魅惑:“要不要一起?”      “流氓!自己洗去!”关心慕推着费钧进了浴室。      费钧在泡澡的时候,关心慕站在玻璃门外,轻声说了句:“谢谢你丢掉了那个镯子,否则我会很膈应的。”      “我现在越来越爱计较了,通知你一声。”      “除了我,你不许和其他女人有什么联系。”      “当然我计较不代表对你有什么特别的感情,只是觉得是我的东西就该是我的,这仅仅是单纯的占有欲,不代表任何!”关心慕最后加了一句,“不许自作多情。”      费钧装作没听见,眯起眼睛,任由雾气扑向自己的脸,心想,小屁孩,自己怎么就娶了她呢?      隔天,关心慕又收到了一盆风信子,心里甜甜的,费钧真的太闷骚了,就这么一声不吭地一直送一直送,她怎么开始觉得他有点……可爱呢?      许帅突然冒了出来,紧盯着关心慕研究了半天说:“你的眼神是恋爱的眼神,你身上有一股浓浓的荷尔蒙味道,你的笑容犹如三月的迎春花般荡漾,有婚外情了?”      “婚外情你个头啊!我除了费钧那只猪,没有其他男人。”      “啊,你现在动情都是因为你老公啊?真没意思。”许帅叹了叹气。    作者有话要说:这张肥得和肥札的肚腩,要花花不算过分吧%>_<%……看看还能不能更一章 23 23、chapter23 ...   一连收到十二盆风信子,颜色都不同,姹紫千红地摆满了关心慕的格子间,同事们都笑言要到她这里来吸取吸取芬多精。对于费钧的这种行为,关心慕心里甜甜的,每天回家也不戳破,只是对他默默微笑,笑他是个闷骚到极点的男人,费钧蹙眉看着她的怪笑,觉得莫名其妙,她想既然他不点破,她就陪他忍着。      “费钧这个男人就是这样,闷骚得不行,我看他能憋到什么时候!”关心慕哈哈地和何琪说。      躺在病床上的何琪放下书,微笑地说:“心慕,你现在很幸福吧。”      “啊?”      “虽然一直在吐槽费叔叔,但其实心里是很喜欢他的吧。”      “啊!”关心慕发现自己的脸不争气地发烫了。      何琪眨了眨眼睛,用手指点了点关心慕的脸颊:“看,脸红了。”      “去去去,什么幸福不幸福,喜欢不喜欢的。”关心慕别扭地说,“总之,费钧很无耻很阴险!”      有时候喜欢一个人偏要否认,像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何琪不由地笑出来了,笑着笑着神情又黯淡了下去,关心慕看出了她的不开心,柔声问:“听展硕说你最近总做噩梦?”      “是啊,睡不好,辗转反侧的,噩梦不断,醒来都是虚汗。”何琪说,“展硕帮我请来了中医师傅针灸,不过才扎了两天,效果还没出现。”      “是不是太紧张了?自己给自己压力太大了吧,琪琪,过去的事情就忘记吧,你看现在这不是好好的吗?展硕越来越爱你,我陪着你,一切只会越来越好的。”关心慕劝导。      “嗯。”何琪点头。      关心慕一直陪何琪睡着了才离开,走出病房便看见展硕拎着一个大袋子走过来,两人站在走廊的尽头聊了一会天。展硕满脸的疲惫,声音很粗哑,他说自从何琪没了孩子后对自己的态度一直挺疏离的,有时候他欲伸手去摸摸她的脸,她都及时避开了,她嘴上没说什么,有时候还笑嘻嘻的,但是他心里明白,她变了,对他没有了信任,他们之间有了隔阂。      “琪琪最近每天晚上都做噩梦,护工和我说,她亲耳听见琪琪在梦里喊出孩子两个字。”展硕满脸的忧愁,“我想她做的噩梦都和她的流产有关,我问了孙医生,孙医生说流产和车祸给琪琪留下了心理阴影,她有些焦虑和忧郁的倾向,建议找个心理医生会诊,那天我和琪琪说了,她一声不吭,冷冰冰地看着我。”      关心慕楞了,心里也不由地着急起来,如果何琪真的有心理问题,不能拖了。      “我现在什么都不敢提,我害怕刺激她的情绪,害怕她会激动,然后说不要我了。”展硕叹了口气,用手粑了头发。      “你应该认真和她谈谈,把话说开来,告诉她你爱他,会陪伴她,不会离开她,让她心安。”关心慕说,“而不是一味地躲避。”      “我知道,但是她不给我机会,在人前她对我还是和以前一样,但是等到她爸妈都走了,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了,她就说自己要睡觉或是戴上耳机听音乐,根本不给我机会开口。”展硕叹气,“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而且……”      “什么?”      展硕的面色绷紧,情绪明显有些不高兴:“这里有个姓戴的实习生总是跑来找她。”      “你说小戴医生啊?”关心慕想起来了,她每次来看何琪总碰到一个高高瘦瘦,白白净净的年轻医生为何琪量血压,换敷贴,陪她说话,有一次,还没进去就听到热情开朗的小戴在陪何琪说冷笑话,说一头公鹿在道路上跑,跑着跑着变成了什么?何琪问什么,小戴说高速公路啊!何琪扑哧就笑出来了,而她分明看见小戴的脸红了。      “一个很瘦的,长得很白的医生。”展硕眉眼中有些不耐烦,“总是有事没事来找琪琪,我是男人,一眼就看出他在想什么,但是又不能阻止,人家每次都是借口来问病情说是要写病程,一问就问好久,还总在琪琪身上摸来摸去。”      “摸来摸去?他是在为琪琪检查伤口或者做局部体检吧!”关心慕乐了,“怎么,你在吃醋啊?”      “也不是吃醋,就是有点不舒服。”展硕嘴硬得不肯承认。      “你看你这样就不舒服了,琪琪呢,可是亲眼看见你抱着别的女人,还是你的前女友,她能不伤心吗?”关心慕说,“现在没了孩子,对她打击一定很大,你真的想挽回她就得和她沟通,将话说开来,主动点吧,她躲着你你就追上去啊,原地踏步算什么?你动动脑子好不好?”      展硕沉默了,慢慢地点了点头。      关心慕走出医院,抬头看天空,发现今天的天空颜色真美,是那种洗过的牛仔裤的颜色,又像是外国婴儿碧蓝的眼珠子,那么纯净没有一点其他染色,舒舒服服地几乎要浸润到她心里,让她瞬间觉得世界很美好,没有一丝阴翳,风中带着淡甜的味道,她很自然地微笑了,不是笑给别人看,是给自己的微笑。      手机铃声响了,是裴昕的来电,她接起听电话,裴昕说今晚楚蔚然请客,整个组都要参加,让她按时按点去。      挂下电话,关心慕蹙起眉头,周六啊,都没有自己的空间,真心累,刚才的好心情立刻打了折扣。自从和博达合作之后,三天一小餐,五天一大餐,每餐都是生猛的海鲜,再吃下去她都要闹肚子了,想起入行之前,许帅说的那句话,销售离不开酒桌,真的一点也不假。      楚蔚然宴请的地点依旧是海鲜酒楼,当关心慕看见满满一桌的海鲜,帝王蟹,黑虎虾,红鱼肉,翡翠螺,鲍鱼和鳄鱼肉时,半点胃口也没有,而组里除了她和怀孕的大姐之外,其余人都吃得很欢。      王莉是实习生,不算是正式组员,但她也来蹭饭了,只不过平时胃口很大的她此刻只是小口小口地夹着芦笋和油麦菜,裴昕取笑她是不是在减肥,她娇嗔,我又不胖,为什么要减肥,说完面带羞涩,楚楚可怜地看了一眼楚蔚然,心思都写在脸上了,大家心照不宣,都没有点破。      聊天聊开了,气氛越来越轻松,怀孕大姐笑着问楚蔚然有没有女朋友,楚蔚然摇头说没有,大姐立刻恭维道:“我懂这叫什么,高处不胜寒。”      楚蔚然笑着摇头:“哪有高处,我情商可低了。”      “情商低的男人最可爱了。”裴昕立刻说。      “那……楚总您喜欢什么样的女孩?”王莉开口了,脸已经红成一片,语速很慢,最后一个字说完她察觉自己快缺氧了。      楚蔚然闻声将视线落在王莉脸上,随即温柔地笑了:“这个我真的没有想过,而且现在说了也不算数,一切看缘分吧。”      王莉的脸彻底红得和炒猪肝一样。      关心慕也没吃多少,只是低头和费钧发短信,今天费钧在公司里处理要事,她担心他忙了工作闲了自己的胃,叮嘱他一定要按时吃晚餐,不要喝咖啡,费钧回了个“嗯”,她还喋喋不休地发过去,完全没注意到楚蔚然悠长深远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很久很久。      出了酒店,关心慕觉得头有些晕晕的,刚才喝了两杯水果酒,现在出现了一些后遗症,她赶紧抬头深深吸了口气,却没注意到脚下的低阶,一个踉跄之时,身后的楚蔚然便伸手扶住了她,因为他的手劲有些大,她不自觉地贴向他的身体,嗅到了他身上的味道,是一种皮革加烟草薄荷的味道,还有淡淡的酒风。她说了声谢谢,楚蔚然慢慢松开了她,叮嘱了一句小心点。      散场后,裴昕老公来接她了,怀孕大姐的老公也开着车过来了,两个男员工还忙着去K歌,只剩下关心慕,王莉和组里另一位女同事,楚蔚然很绅士地提出送她们回去      楚蔚然问了王莉和另一位女同事的住址,选择先将她们送回去,一路上王莉的眼睛就盯着后脑勺不放,楚蔚然透过后视镜,好奇地问:“王小姐,我的头上有什么东西?”      王莉立刻摇头,结巴道:“没……没有啊。”      另一位女同事嗤笑了一声,关心慕也侧头看了看王莉,再看看楚蔚然,心想楚蔚然应该看出王莉这点心思吧,他对王莉有没有意思呢?如果有就好了,那她们的合作就会顺利多了!      王莉下车后,还来不及说谢谢,楚蔚然的车就载着关心慕风驰电掣般地远去了,她满心惆怅,呆呆地站着看了很久很久。      又剩下关心慕和楚蔚然单独在车厢里,但这次关心慕没有尴尬,经过相处,她已经发觉楚蔚然是个挺绅士也挺没架子的男人,相处起来并不难,而且他不爱说话,她也省了虚伪的攀谈,就静静地坐着低头闭上眼睛。      却不知下一秒,车子一个猛刹车,关心慕被震得心都在狂跳,睁开眼睛还没意识到发生什么状况时,楚蔚然已经下车了,她探头一看,一个老太太正倒在车前,痛哭哀嚎,她明白事情的严重性,立刻下了车,走到楚蔚然身边,楚蔚然正低头问老太太有没有伤着,老太太有点夸张地尖叫:“痛死我了!我的老骨头都散了!你这样开车真的不行,会撞死人的!”      关心慕觉得有些奇怪,但不知哪里奇怪,这个老太太身上没有流血,眼睛闪着一种精明的光,虽然极力表现出痛感,但眼里的情绪完全感受不到她是真的痛,难道这是所谓的“碰瓷”?      交警上前了,询问了情况,老太太有条不紊地说:“我眼睛不好,看到离红灯还有二十几秒就慢慢走了过来,没想到他的车子直接就撞过来了……”      “我们有视频监控器,可以看到整个事发过程。”      “什么监控器!我就是被他撞了,我都倒在地上了,还有什么假的!”老太太凶巴巴道,随即又开始哀嚎,“我差点被撞死!现在的年轻人开车真的不行!你们不能这样!”      围观的人逐渐多起来,楚蔚然镇定地看着老太太的哭戏,慢慢微笑说:“这样吧,我带您去医院检查一下,如果伤到哪里我会负责的。”      老太太咕哝了几句,点了点头。      因为老太太看上去没有什么重伤,交警没有扣车,楚蔚然载着老太太和关心慕去了附近的医院。晚上的医院做不来一些例如CT和X片的检查,几个医生轮流给老太太按压,问她痛不痛,她每次都是夸张地大喊,有几次关心慕亲眼看见医生的手都没落下,老太太已经鬼哭狼嚎了。      楚蔚然不羞不恼地站在一边,让医生检查得细心一点,转身看了看关心慕,说:“真不好意思,连累到你了。”      “说什么呢?”关心慕笑着摇头,“你有麻烦,我当然不能离开。”      楚蔚然的眼眸中华光流动,然后抿嘴笑了笑。      老太太一会说左腿疼,一会说腰椎疼,一会说头晕得整个房子都在打转,一会说胃很难受,想吐,总之各种症状都出现了,她强烈要求留院观察,楚蔚然帮她办了住院手续。      关心慕轻声道:“她也演得太假了,开始没说头晕,医生问她有没有头晕,她就立刻说晕到房子都在打转,你确信要帮她办理住院手续?”      “也许她真的伤到了呢?”楚蔚然笑了,“是真是假等到明天做了检查,拿到结果就好了。”      关心慕的手机铃声突然想起了,是费钧的来电,她接起,费钧问她在哪里,她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费钧沉默片刻说让她在医院里待着别动,他来接她。      挂下电话,关心慕转身看楚蔚然,觉得他的面色突然难看起来,怕是担心那老太太真的有什么问题吧,于是劝道:“你也别太担心了,我觉得不会有什么问题的,真的有什么问题就解决呗,没解决不了的事情。”      “嗯。”楚蔚然淡淡道。      “我老公说要来接我,所以你不必担心我回去的问题,手续办好了你就先走吧。”      楚蔚然抬腕看了看表,一笑:“我等你老公来。”      ……      他突然很想知道她嫁的男人是怎么样的,是高是矮,是胖是瘦,和他比起来又是如何,想着想着心里有些不甘心,自己为什么会错过?只是三个月而已,为什么不早点让他重遇她,如果那样的话,他对她势在必得。      不到二十分钟,费钧就赶来了,因 23、chapter23 ...   为刚从公司出来,他还穿了正式的深灰色西服套装,带着领带,头发干净利落,看到关心慕的时候,他本能地叹了叹气,快步走过去,而关心慕也立刻起身,叫了声:“费钧。”      费钧?楚蔚然的脑子里划过一丝震惊。      “怎么回事?”费钧看见关心慕身后的楚蔚然时,语气瞬间变得严厉,“不就是简单地吃顿饭,怎么闹到医院来了?”      关心慕赶紧为费钧介绍身后的楚蔚然。      楚蔚然落落大方地伸出手:“原来是费总,真是有缘,我们曾经还一同在一个登山俱乐部待过,还记得吗?”      费钧一手拉着关心慕的手,冷眼看了看她,又很疏离地看了看楚蔚然,淡淡道:“我不记得了。”      “贵人多忘事。”楚蔚然收回了手,漫不经心地笑了笑。      费钧直接无视了楚蔚然,拉过关心慕的手便往出口走,关心慕一边走一边回头不好意思地看看楚蔚然,心想,费钧你够没礼貌的!      费钧握着关心慕手腕的力道越来越大,关心慕痛得蹙眉,喊了出来:“喂喂,你要勒死我啊!”      费钧顿步,转了身,松开了她的手,目光清冷中带着一点肃穆,关心慕看得出他有些不高兴,或者是比“有些”的程度更甚。      “回家。”费钧吐出两个字,眼光如刀锋般地划过关心慕的脸,再次转身,飞快地出了医院。      关心慕只好小跑地跟上去。      到了费钧的车前,关心慕气喘吁吁,质问:“你在不高兴什么啊?我又没有闯祸,只是陪老总一起来医院而已!而且是那个老太太自己撞上来的!”      费钧瞥了眼关心慕两条又白又直的腿,眼眸聚集着越来越深的冷意,说道:“谁让你穿这么花的裙子的?出门前不照照镜子吗?丑到家了。还有粗腿也敢穿这么短的裙子?”      说完,他就进了车子,重重关上车门,关心慕气得不行,跟着上了车也重重甩上门。      明明是他总是嫌弃她没有品位,总穿那些宽松,暗沉得令人倒胃口的衣服,她才买了这件碎花短裙的,而且谁规定粗腿不能穿短裙?!她又不是穿给他看的!      莫名其妙!    作者有话要说:勤快的更文札来了!今天更了一万字呢(天!这作者NC得厉害!)。 泪,需要抚摸和亲吻,不能雁过不留痕。 费叔叔真的太不可爱了,╮(╯▽╰)╭,楚男配对心慕是一定会出手的…… 要JF的可以索要,超过25字署名JF,啵啵。 24 24、chapter24 ...   早晨到了公司,关心慕又收到了一盆淡紫色的风信子,她转着盆子,手指轻轻划过嫩嫩的花瓣,吸了口气,发现心里的气顿时消了。昨晚回家后费钧就没怎么和她说话,态度疏离中带着一点别扭,后来接了一个电话后就去书房办公了,直到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才察觉到他上了床,沉甸甸的身子靠近她,伸出手臂将她搂在怀里,她很想甩开他的手,但是在太困了也就作罢。      闷骚别扭的男人!关心慕在心里笑骂,每次都这样,不把话摊开来说清楚,送盆破花过来讨好她?她是那么容易被讨好的吗?事实证明她确实是,看到这盆紫色风信子的时候,她的心立刻甜甜润润的,像夏天里的奶油娃娃棒冰融化在一只搪瓷碗里。      “关姐,你老公对你真好呀。”王莉笑着走过来,看到格子间的风信子,眼神流出羡慕的光。      关心慕抬头,惊讶地发现王莉今天有些不一样,她平时是活泼雀跃过了头的,穿衣服也是红红绿绿带着卡通图案的,而今天她穿了一件白色连衣裙,脖子上戴了一条铂金项链,化了淡妆,将头发放了下了,柔柔顺顺地披在肩头,脚上踩了一双黑色的高跟鞋,身上还有些栀子花的香水味,整体来说明显不是她的stle,看起来很淑女很女人。      “小莉,今天很漂亮啊。”关心慕赞道,“你这样穿着打扮也挺适合的。”      王莉羞涩一笑:“是吗?我觉得有些别扭,不突兀吗?”      “还挺自然的,蛮有女人味的。”关心慕说。      王莉笑容更甜了,说话也柔声细语起来:“关姐,我真羡慕你,你这么年轻就结婚了,老公那么帅,开的车那么高级,条件一定很好,对你又贴心,每天送花,瞧你的地方快成为小花园了,都说女人最幸福的就是找到一个疼爱自己的男人,关姐,你真幸福,我应该多来你这个地方,蹭一点你的幸福。”      关心慕哈哈地笑,很自然地问:“你呢?有男朋友没有啊?”      “哪里有时间啊,做销售这行真的没有什么闲功夫,我朋友倒是帮我介绍过一个,但是他人很木讷,说话都结巴,我不喜欢。”王莉说。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关心慕俯身打开下面的柜子,拿出一包薯片,拆开后往王莉的面前一送。      王莉犹豫了片刻后笑着伸手拿过一块最小的破碎的薯片放进嘴里细嚼慢咽:“至少是有车有房,有自己的事业,对工作有热情,敢拼的男人,性格温柔但不能优柔寡断,幽默风趣,对小动物有爱心,喜欢看欧洲文艺片,擅长运动,有健身习惯的,长相不能差,身高不能低于一米七五。”      “这样啊,也对,女人都喜欢这样的男人。”关心慕明白王莉提出的这些要求也就是一般女孩向往中的白马王子,只是这些条件全齐的话,也有难度。   “关姐,你觉得楚总他人怎么样?”王莉直接问了说来。      “楚蔚然?”关心慕反问,发现自己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王莉的脸上浮上红晕,立刻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难怪她今天穿着打扮改变了风格,说话速度也慢了下来,平常最爱吃的薯片只啃了一小口。      “是啊,他……你觉得他怎么呢?”      “他人挺不错的,很绅士,没有架子,好相处。”      “像他那样的成功人士,追求他的女孩应该挺多的吧。”王莉说。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关心慕说。      “他应该会喜欢比较温柔大方的女人吧,男人都是这样吗?”王莉继续问。      “这个要看人的,各花入各眼,没个准的。”关心慕说。      “听说他背景很深,爸爸在军界身份显赫,妈妈就是我们城北区那个服装城的创办人兼董事长,他们家在S城的房产就有好几处,好像在瑞士都有房子,不过也不奇怪,有钱人现在都很夸张,还买小岛呢。”王莉兴致不减,还想继续和关心慕深入探讨一下楚蔚然,却被她的组长叫了一声:“小莉,你在这里啊?我们这正忙着呢,快过来帮一下忙。”      王莉只好恹恹地离开了。      关心慕笑着摇了摇头,爱情果然能使一个人变得改头换面,但骨子里的性格不是那么容易变的,小莉还是喜欢八卦。      午休的时候,关心慕抽时间跑去邻街的第一食品店买何琪喜欢吃的草莓饼和蓝莓酥,展硕说何琪有忧郁和焦虑的倾向,她想买点何琪喜欢吃的甜食带去医院,因为听说过甜食可以治疗忧郁和焦虑。      她不料会在这里碰到婆婆沈婉,以及沈婉身边的一个人。      当时她兜好了草莓饼和蓝莓酥,准备再买一点母亲喜欢吃的蜜饯,挑选的时候听到一个很柔的声音在说:“沈阿姨,这个你喜欢不喜欢吃?”然后紧接着是她极为熟悉的声音:“这个素鸡没有城北那家做的好吃,这里做出来的味道很咸。”      关心慕本能地侧头,看到了穿了黑色连衣裙,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脖子上戴着印花围巾的沈婉,而她身边还有一个个子偏高的姑娘,很耐心很热情地为她挑选吃的。      有一句话是说,当你盯着一个人的后脑勺或者侧脸时间超过六秒,那个电流震动会慢慢传给对方,对方可以感受到有人在看自己,果不其然,六秒钟后,沈婉转头了,看见关心慕的那一刻时,笑容立刻滞住。      “妈。”关心慕硬着头皮喊了一声。      沈婉明显有些尴尬,点了点头说:“你也来买东西?”      “是啊,买些甜的。”关心慕说着看了一眼沈婉身边的高个子,情不自禁地问了出来,“妈,这位是?”      “哦,是小怡。”沈婉淡淡地介绍了一句。      小怡?还不带姓,明显是关系好到一个层次上以后的称呼。      “何小怡。”高个子女孩伸出了手,笑容明亮。      关心慕也伸出手和她握了握,脑子里突然想起何小怡是何方神圣了,不就是那个之前沈婉为费钧安排的相亲对象,发改委主任的女儿何小怡吗?因为沈婉几次有意无意地提起她,说:“之前那个小怡,我个人是很满意的,只是钧钧不喜欢,既然他不喜欢我也不想勉强。”      没想到沈婉那么中意何小怡,自己儿子都成婚了,她还带着何小怡一块亲亲热热地挑选吃的,不得不说,她们两人看起来更像是母女,或是婆媳,因为都是属于穿着大方得体,身上带着浓浓优越感的人。      沈婉似乎也没有要解释为什么自己会和何小怡出现在食品店里,还手挽着手,一派亲熟的模样,她撇过头继续问何小怡这个素果吃过没有……而关心慕也不打算过问,她匆匆买好自己的东西,匆匆而走,可以说是落荒而逃。      晚上吃饭之前,关心慕听到客厅的费钧正在打电话,他语气很松散,带着一点懒,明显不是谈公事的,她第一反应就是这个电话会不会是沈婉打来的?事实证明她的直觉很准,费钧的声音开始变冷,语气变得严肃,蹙眉说道:“妈,您别总是和她待在一块,她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      “您太小看您儿子了,我从来不需要她爸爸的帮助,也不屑那些所谓的照顾照顾,能帮自己的永远只有自己。”费钧说完便挂下了电话,转身便看见了站在面前的关心慕。      “你妈妈的电话?说什么了?”      “没什么。”费钧说。      “我今天在第一食品商店看见你妈妈和那个……”      “我知道。”费钧打断了关心慕的说话,微微挑眉,“心慕,这和我们没关系。”      “我们?”      “我指的是你和我。”费钧说,“妈妈的很多观念都旧了,但她已经定型了,很难改变,所以行为上会有不妥,你只要知道那些和我们两个没关系就可以了。”      “嗯,我知道。”      吃饭的时候,费钧又一次对着关心慕做的菜蹙起了眉头,关心慕静静地扒着碗里的饭,难得没有炸毛,淡淡说:“我知道很难吃,我已经在努力了。”      费钧看了一眼面上写满挫败两字的关心慕,夹了一块鱼肉,静静地说:“不过进步很大,鱼肉有光泽,酱汁分布均匀,肉质有弹性,也没腥味,勉强有个八十五分。”说着挑出鱼刺,夹了一口送入口中,咀嚼了一下说:“还不错。”      关心慕闻言立刻夹了一块到自己的嘴里,天,这鱼肉好老,而且过咸了,费钧明显是在安慰她,不过会安慰人的费钧看起来有些可爱了。      “你们公司现在在和博达合作?”费钧淡淡地问。      “你怎么知道的?”关心慕疑惑,她没告诉过费钧这事。      “你喜欢你现在的工作吗?”费钧继续问。      “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反正就是打工领薪,哪里都一样。”      “既然说不上喜欢,就别做了,回家专心当我的太太。”费钧说话的时候一种不容置喙的语气。      “我才不要。”关心慕说,“全职主妇最没出息了,整天围着男人和孩子转,一点自己的价值都没有。”      “价值?”费钧微笑,“那你在你的那份小工作上可以体现价值?未必吧,你知道一个女人的最大价值是什么吗?”      “是什么?”      “取悦自己的男人。”费钧放下筷子,挺直的背脊微微有些放松,面上带着戏谑的笑容,在关心慕眼里,他立刻变成一个无赖。      “谁说的!”      “我说的。”      “沙文猪!我为什么要围着你转?你想我辞去工作,一天二十四小时伺候你?”关心慕反驳,“你当我是什么?你的附属品吗?”      费钧的语气微冷,也不与她争辩,只是立刻转移了话题:“你上次在商场买健身器材的时候,是不是附赠了一副性感女郎广告海报?”      他跳跃太快了吧!关心慕有些晕了。      “是又怎么样?”      “明天将海报贴在这墙上。”      “凭什么?”      “秀色可餐你没听说过?”费钧眼里满是不屑,“因为你做的饭菜实在难以下咽。”      ……      似乎反抗费大沙文猪的下场是惨烈的,这天晚上在床上关心慕被费钧折成了一只青蛙,任由他肆意疯狂地进攻和占有,他一次次深入到她的花心最里面,又在她以为快要结束的时候再次猛烈地冲撞进来,他好像在用行动证明她是他的,他有权主宰她的全部。      “费钧!你够了!快快快出去!”她实在受不了了,他是吃了什么药?      “不够。”费钧的手臂扶住她的腰,声音火热粗哑,“不想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勤快的更文札,你们有啥奖励我呢?一个吻还是深情抚摸肥札的肚腩? 25 25、chapter25 ...   每次费某人发情直接导致的结果是关心慕在上午的工作效率很低,哈欠不断,只能靠一杯又一杯的浓咖啡来提神,她眼看着电脑里一堆资料都没有整理好,似乎从现在开始着手不间断地工作到明天早晨也无法彻底处理好,于是心灰意冷之余拖延症爆发了,她目光有些呆滞地盯着电脑屏幕,思绪飘来飘去。      “心慕。”裴昕粗着嗓子喊了她一声。      关心慕这才回神,抬头一看,鼻子红红的裴昕正微笑地站在她面前。      “这份新修改而成的策划书和说明书你送去博达。”裴昕苦笑说,“本该是我亲自去送的,可是今天感冒得厉害,咳咳……”她说着又咳嗽起来。      “没问题。”关心慕接过两份厚重的资料,她也想着出去一下透透气。      “那麻烦你了。”裴昕柔声道。      关心慕起身的时候,腰上的酸胀袭上来,她又想到昨晚怎么也不知餍足的费钧,真是无耻卑鄙阴险!      还不到十点半,外面的空气很好,忙碌的街道上依旧一派欣欣向荣,关心慕吸了口气,觉得自己昏昏欲睡的脑袋清醒了不少。赶到了博达通讯,关心慕和前台说明情况,前台打了个电话给楚蔚然的秘书邱静,邱静一听是华美来的人,立刻说好。挂下电话,邱静有些疑惑,因为楚总再三叮嘱她如果是华美来人了,就带他直接到他的会议室里,他那么放在心上作为秘书的她有些不解,华美又不是大公司,在今年的合作方中无论是实力还是潜力都是排在中后位的,楚总为何如此上心?      邱静亲自下楼接待了关心慕,带领她坐上了直通总裁的楼层。      电梯叮一声,门开了,一股带着蓝莓清新剂的味道传入关心慕的鼻腔,她忍不住吸了口气,觉得真好闻,跟在邱静后头,她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颜色基调是令人舒服的亮卡其色,而不是那种黑色,咖啡色,灰色等令人会心情凝重的颜色,走廊两侧全是漂亮硕大的盆栽,嫩绿翠绿深绿,绿意像是可以沾到来者的衣服上一般。      到了3206室,邱静顿步,扣了扣门,里面传来低沉好听的声音“进来吧”,邱静便扭开了门把,带着关心慕进去。      非常明亮宽敞的房间,是兼有会议室功能的总裁办公室,上次和裴昕一起来见楚蔚然,他不是在这个楼层也不是在这间办公室,这间似乎比上次那间的装修风格温馨朴实一些,关心慕心想。      邱静退出,房间里只剩下楚蔚然和关心慕,楚蔚然起身,很轻松地问:“喝点茶怎么样?”      “都可以。”      楚蔚然走到自己的柜子前,打开柜子拿出自己珍藏的茶,然后做了一件让关心慕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他竟然亲手泡了一杯茶给她,她赶紧笑着说谢谢,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这茶很不错,绿色肥硕的叶子在清水里旋舞,片刻后,清水逐渐变成金灿灿的颜色,关心慕喝了一口觉得味道有些苦。      “这真是好茶。”关心慕恭维道。      楚蔚然嘴角轻轻一勾:“不,这茶很普通,价格也很低,是在一个地摊上买来的。”      “啊?我觉得味道挺好的。”关心慕又喝了一口,“刚喝的时候觉得有些苦,但后味很不错,有股梅子的清香,我最喜欢喝的茶就是梅子茶。”      “是吗?”楚蔚然轻声说着,手已经翻开关心慕带来的资料,认真检阅。      关心慕就在一边等着他,顺便悄悄打量了他一下,他低头看资料的时候神情非常认真严肃,似乎在费力找错误,眉头轻轻皱着,修长的手指翻过一页又一页,表情没有一点放松,看得她有些紧张起来,这个策划书和说明书她都看过,觉得挺无懈可击了,应该不会有问题。      空气里依旧弥漫着一股刚才上楼第一刹那嗅到的蓝莓清新剂的味道,关心慕抬头看到墙上挂着一幅看着挺有韵味挺奥妙的山水画,上面写着“居之无倦,行之以忠”八个字。      “这个是什么意思?”楚蔚然突然出声了,声音沉得厉害。      关心慕的心不由地上提了一下,赶紧起身走过去,问:“哪里?”      楚蔚然一动不动,眼眸也不抬,说了声:“你过来一点。”      关心慕走近了一点。      “再过来一点。”      ……      关心慕又走近了一点,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他的身边,离他的衬衣袖子没有什么距离了,可以很清晰地嗅到他身上的味道,一股薄荷香皂和剃胡水的味道,她低头将注意力放在那厚重的策划书上,随着他修长干净的食指挪向第九页的最后一段,她看得很认真,完全没注意到他的目光已经落在她的脸颊和脖颈上。      “这个操作的确复杂一点,但我们设计有两款,一款是针对三十五岁到五十岁年龄的受众,一款是针对五十岁以上的受众,后面一款的操作比较简单,只有震动,捶打和按摩三种功能……”关心慕解释。      楚蔚然的目光陡然变得深起来,手臂有意无意地伸展开去,绕在关心慕的腰后,慢慢地收紧收紧……      “啊……阿嚏!”关心慕突然打了个喷嚏,可能是楚蔚然身上的味道让她有些不适,她鼻子一痒,就打了出来。      楚蔚然的手臂顿时停住,柔声问了句:“没事吧?”      “对不起,楚总!我太失礼了!”关心慕赶紧道歉,“没……没波及到你吧。”      “没事。”楚蔚然说得很轻松,笑容惬意,“继续解释。”      关心慕继续为楚蔚然解释,而今天的楚蔚然似乎很挑剔,问题很多,她解释完一个他又提出一个,她解释完下一个,他又回到上一个……整整为他讲解了一个多小时,关心慕觉得自己的小腿都发酸了。      “基本上没有问题了。”楚蔚然合上策划书,抬腕看了看表,“已经到了中饭时间。”他说着按了电话,吩咐邱静带两份商务套餐上来。      “楚总不必麻烦了,我赶回去吃就好。”关心慕笑着说。      “一起吧。”楚蔚然淡淡道,随即抬眸看关心慕,“不愿意和我一起吃午餐?”      “哪里哪里,只是……”关心慕想了想,总是要一起工作,接触时间还很长,不必矫情了,“好吧,那就一起吧。”      商务套餐的内容很丰富,荤菜有排骨和鳗鱼,蔬菜有芦笋蒜苗和花菜,还带着一碗鸡汤,一份布丁甜点,这让关心慕顿时觉得心情很好,她正准备开吃的时候想起了一件事,立刻拿出手机给费钧发短信:“到了吃饭时间了。”费钧工作起来心无旁骛,什么事情都放在一边,常常会委屈自己的胃,这让关心慕很发愁。      “给谁发短信呢?”楚蔚然微微卷起袖子,走到长桌前,问了句。      “老公。”      ……      “是费钧。”楚尉然笑着哼了声,“之前我们一起在登山俱乐部待过,我对他印象很深,他很有毅力,爬山技巧和经验都很丰富,每次爬到山顶,大家都气喘吁吁,他一点事也没有,静静地眺望远方,我当时就觉得这个人很聪明,很冷静也很有谋略。”      “是吗?”关心慕笑了,对于别人对她老公的恭维,她还是忍不住有些心花怒放。      “不过他话很少,如果不是别人找他说话,他一般是不会主动开口的,看起来难以琢磨。”楚蔚然轻轻撇了撇嘴,说道,“说实话,知道你的结婚对象是他时我有些惊讶。”      “为什么?”      “因为你们不像是一个世界的。”楚蔚然说得很直接。      关心慕语滞,不明白楚蔚然是什么意思,不是一个世界的?是在说她配不上费钧还是费钧配不上她?明显是前者可能性比较大。      “你喜欢他什么呢?”楚蔚然坐下,打开盒子和筷子,顿了顿,很专注地看着关心慕。      “他优点挺多的,但具体说喜欢他什么,我也说不上来。”关心慕说,“有时候喜欢是没有理由的,不是吗?”      “对。”楚蔚然的眼眸骤然变深,“的确是没有什么理由。”      吃完餐,关心慕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包,发现没遗漏什么东西,便和楚蔚然告辞了,临走之前,楚蔚然突然开口说:“关小姐,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楚总?你很专业,很随和,没有架子,相处起来很愉快。”关心慕说。      “是不会让人讨厌的性格?”楚蔚然笑得有些迷人,轻轻侧了侧头。      “绝对不会。”      ……      回到华美,刚走进办公室,关心慕就被王莉缠住了,她踩着很高的鞋子,娇声问:“关姐,你刚才是去博达了吗?”      “是啊,去送资料。”      “那你看见了楚蔚然?”      “是啊,怎么了?”      “没什么。”王莉有些别扭,“关姐,我好羡慕你,早知道之前就到你们这组报道了,你看你们接的case都那么有质量,我们接的那些都是小作坊的。”      “哈哈,也不能这么说,机会是均等的,也许下一次好机会就落到你们组了。”      “再好也比不上你们这次了。”王莉小声叹息。      下班之前,关心慕接到了费钧的电话,他在电话里给她通知:“等会我来接你,一起去妈那里。”      “能不去吗?”关心慕慌了,她真的不愿意再见到沈婉。      “必须去。”费钧的笑声隐隐,“这是老公的命令。”      费钧带着关心慕去和沈婉吃饭,一进门,沈婉就淡淡地说了句:“真是难得。”      “妈。”关心慕依旧是硬着头发叫了一声。      “嗯,饭已经做好了,一起去吃吧。”沈婉说完叹了叹气。      吃饭的时候,沈婉对费钧嘘寒问暖,问他工作累不累,吃的如何,晚上睡觉质量好不好,压力大不大,费钧很耐心地回答,她问了很久,目光才落到关心慕身上,有些客气疏离地说了句:“心慕也一样,工作别太累了,三餐要按时吃。”      关心慕点了点头。      吃完饭,关心慕在厨房里和阿姨准备水果,因为沈婉对吃的方面有些挑剔,所有水果必须用淡的盐水浸泡过,冲水过两次以上,关心慕就有条不紊地动手起来,一边动手一边和阿姨说话,阿姨笑着说:“你们来了,她就高兴了,老人其实很寂寞的,最大的愿望不过是和儿女说说话。”一句话让关心慕的心瞬间变软了,说到底沈婉也有些可怜,一个人住在这么大的房子里,每日就和阿姨在一块,她和费钧也不算常来,作为老人的确会感到很孤单。      刚开始同情沈婉,耳边却幻觉般地传来沈婉的声音,她说话很大声,气有些急,似乎在斥责费钧。      “我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你吗?!钧钧,你怎么能和妈这么说话?!”      “果然是有了媳妇忘了娘!”沈婉继续冷斥,“你就宝贝你媳妇吧,看会不会将她宠坏!”      关心慕端着水果出来的时候,沈婉已经气呼呼地上楼了,客厅里只剩下费钧坐在沙发上,他目光深远中带着一些无奈。      “怎么了?”关心慕问。      “没什么。”费钧用手拉过关心慕,一拉就将她拉到自己的大腿上,双臂环住她的腰。      “你干嘛啊!有点规矩,都看着呢!”      “妈上楼去了,看不到。”费钧低头突然在关心慕的额发这边亲了一下,低沉道,“你今天是擦什么了?怎么那么香?”      关心慕拍掉他不安分的爪子,说:“刚才你和妈在吵架?为了我?”      “为了你?就算是为了你,你开心吗?”费钧低低笑了出来,低头又亲吻了一下关心慕的脖颈。      关心慕全身□,却怎么也挣不开费钧,咯咯地笑出来了:“好吧,有点开心,但是……不代表你可以随时随地对我动手动脚!”      “我有权利随时随地,在任 25、chapter25 ...   何场合处置你。”费钧声音暧昧,轻轻挑了挑眉,抱紧了关心慕。      他突然用自己的某个部位用力顶了一下关心慕的臀,她怕得差点尖叫。      看到她花颜失色,他才心满意足地收敛了有些玩味的笑,轻松道:“算了,回去再玩,现在不逗你了。”      她侧头看他,他又恢复了正经沉静的面容,只是嘴角隐隐含着笑,不知为什么,每次看着他的眼眸,总是会习惯性地沉浸下去,每次嗅着他的味道,总觉得这是世间上最好闻的味道,每次和他十指相缠,他滚烫的指温一点点传递到她身上,她立刻觉得暖暖的,他下意识地摩挲她的无名指,她的心跳很快,据说无名指的神经是连着心脏的。他的眼眸如一潭湖水,沉静中带着一点和煦的温柔,她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幸福,也不嫌他老了,他大她近十岁的事实告诉她,他可以保护她,照顾她,不让她受什么委屈。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回复一下大家的留言,能送分就送,大家一定要鼓励我哦。 矛盾还是会来的。 26 26、chapter26 ...   因为和沈婉闹得有些不愉快,费钧带着关心慕早早回去了,车子驰骋在大道上,夜风里有暖暖的风信子香味,关心慕来了兴致,提出和费钧去江边转转,费钧答应了,稳稳地将车开到江边,下了车和关心慕手拉手沿着江边走,却不料江边有扎堆的蚊子,穿着裙子露出小白腿的关心慕成了蚊子的盛宴,一个钟头不到她的腿上一个一个的小包包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      回到家,刚走进客厅,关心慕便迫不及待地甩去鞋子,坐到沙发上,专心致志地低头抓包包,真的快痒死她了!      正抓得爽快之际,她的手被费钧的手按住了,抬头一看,费钧已经拿来了一瓶清凉油。      “别抓了。”费钧蹙眉看着关心慕两条小白腿上无数个包包,“怎么被咬了这么多?”刚才在江边以为她只被咬了几口,现在到亮堂的地方一看,一群密密麻麻的小包包。      “痒死我了!”      “再痒也不能抓。”费钧打开清凉油,倒在自己手指上一些,然后亲自为关心慕涂抹。      凉凉的液体浸润在腿上,非常舒服,关心慕逐渐不烦躁了,低头看着费钧认真专注的样子,不得不说,她的老公,眼前这个男人做任何事都是一副认真专注的样子,做饭的时候,剃胡子的时候,为花浇水的时候,还有此时此刻,都说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关心慕越来越沉迷,心想果然是这样的。      “好了。”费钧说,“不许再抓。”      “嗯。”关心慕点头,随即笑问,“费钧,你是第一次为女人做这个吧。”      “是。”费钧瞟了她一眼,“很开心很满足?”      ……好像是的。      其实费钧也有很多温柔瞬间,譬如他会很早起床为她做早餐,譬如他会持之以恒地为她的绿萝浇水,譬如过马路的时候他总是会很自然地牵着她的手,且站在她的左边,譬如每次走路遇到一个台阶或是一个井盖子,他都会提醒她,还譬如每次她在晚上看碟,偶尔抬眸瞅向他的方向,会和他的目光相撞,这是不是说明他其实也一直在偷看她呢?      费钧这样沉静,理智的男人温柔起来是要人命的,而她也不知不觉地陷入其中。结婚快半年了,她一直没心没肺,大大咧咧地和费钧相处,不去注意自己内心的情绪变化,而在某个瞬间,心底突然涌上的暖流提示她,她现在很快乐,或许是比快乐更甚一点的,叫做幸福的东西。      答应嫁给费钧的时候,她凭借的是自己的一种冲动,但现在想来这未必是不成熟的决定。      一个女人如果打心里幸福起来,她从内到外都会散发出一种光泽,话语里也会时不时地流露自己对现在生活的满足感。      许帅形容关心慕是掉在米缸里的一只米虫,总是会情不自禁地笑得很YD,他常常打趣:“昨晚费总又给你滋补了?”成功地招来了关心慕的一顿暴打。      裴昕进来的时候看到了这一幕,关心慕骑在许帅的身上,举起拳头,而许帅正哀嚎着求饶,她扑哧笑了,随即无奈地摇头:“两个小孩子。心慕,明天就是正式和博达签约的日子了,你穿得稍微像样点。”      “好的。”关心慕对着裴昕笑,然后低头又给了许帅一记拳头。      隔日,签约仪式在绿荫大酒店举行,关心慕特地穿了一套深蓝色的套装,踩了一双稍高的鞋子,化了淡妆,将头发盘了起来,早晨出门前她对着镜子左看右看,觉得有些别扭,但无奈裴昕要求她穿得端庄专业一些,她就勉为其难地穿着这套带着“禁欲”色彩的衣服来了。      签约后,双方的晚宴定在绿荫大酒店三楼的宴会厅。期间众人言笑晏晏,楚蔚然起身敬酒,他很谦和,没有一点倨傲,连小职员关心慕的酒都敬了,关心慕一饮而尽,他微笑,眼眸逐渐变得越来越深。      餐后,楚蔚然提出请大家去酒吧里喝一杯,裴昕大声道:“谁也不许扫楚总的兴,大家喝酒去,一个都不能落!”结果连怀孕大姐都笑吟吟地去了,关心慕当然无法推脱,只好跟着众人去了酒吧。      这天晚上的楚蔚然兴致很高,还跑上台跳舞了,本来这个舞台就不大,只有两三个戴着兔耳朵的钢管女郎在玩弄性感,楚蔚然一上台,便脱下自己的西服外套,解开衬衣的纽扣,下面的女生看见如此英俊性感又大胆的男人,都开始心神荡漾,在他扔出自己的外套的刹那,她们就齐齐去抢他的外套,谁知楚蔚然今天玩大了,她们还在争夺他的外套,他的衬衣又飞了下来,她们尖叫着厮杀,又去争他的衬衣。      楚蔚然上身没有穿衣服,露出自己精壮麦色的肌肤,他胸肌健美,线条很明显,越看越有些粗犷的性感,众女都面红耳赤,目光纷纷下移,期待他能再脱点什么,给她们制造福利。于是在楚蔚然解开自己皮带的那一刻,气氛到了最顶点,众女已经没有了形象,大喊:“脱光脱光!”几个钢管女郎都围到楚蔚然身边,大胆地挺胸撩拨他,他轻轻一笑,轮流和几位钢管女郎共舞,那姿态撩人,令人遐想连篇。      喝着果酒的关心慕完全傻眼了,她万万没料到楚蔚然有这么狂野奔放的一面,眨了眨眼睛,有些害怕他真的将裤子脱下来,那帮色女还不当场晕过去!她已经听到有两个貌似连十八岁都没有到的女孩在笑着说:“你看他那里,好大哦。”“他的腰扭得好棒,那方面一定很强很持久。”“和他做一个晚上滋味一定超棒。”“你就骚吧你,哈哈。”      ……      关心慕使劲摇头,提醒自己说自己是有妇之夫,这样的画面已婚妇女不宜,但是转头的瞬间却发现怀孕大姐已经瞪大眼睛,一副打了鸡血的样子,呐喊:“楚总,还脱不?!再脱一件呗!”      楚蔚然在台上将一位钢管女郎横抱了起来,那位钢管女郎一手勾着他的脖颈,一手滑移在他的胸肌上,两条穿着镂空丝袜的长腿已经紧紧缠住了楚蔚然的腰,仰头,故意发出暧昧不明的喘息,楚蔚然眯着眼睛,嘴唇滑过她的耳垂,目光却灼灼地看向了关心慕,关心慕正低头喝果酒,没有看到楚蔚然眼里的危险光芒。      楚蔚然最终没有将自己的裤子脱下来,但这个尺度足以让众女尖叫兴奋一个晚上了,抢到他贴身衬衣的那个女孩已经激动在用鼻子贪婪地嗅他衬衣上的味道。      楚蔚然下台后,气氛慢慢平复下来,他回桌后,笑着说:“刚才的舞算是我奖励你们这一个半月来的努力。”      裴昕哈哈地笑:“太精彩了,楚总你的身材太完美了,也不怕我们看得流口水。”      楚蔚然不以为然地耸耸肩,凑到了关心慕这边,修长的手指按住她的杯口,声音带着一些挑逗:“那我有没有使你流口水呢?”      无形之中的暧昧升腾起来,关心慕顿时滞了滞,随即笑道:“放心,你的魅力足够让全场女生流一地的口水!”就这样插科打诨过去。      谁知楚蔚然突然按住了关心慕的手,关心慕吓一跳,赶紧抽出去。      楚蔚然眯起了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关心慕:“抱歉。”他身上的酒气似乎可以铺洒在她的耳垂部位,影影绰绰的光照在他脸庞,使他瞬间看起来带着一种侵略性,让关心慕彻底一惊,心想他真的很醉了,喝得很醉很醉。      “刚才的舞是我为你一个人表演的。”楚蔚然突然凑近关心慕,轻声说了句,那带着酒味的热气划过她的耳膜和神经末梢。      还未等关心慕反应过来,楚蔚然已经低笑着转身了。      散场的时候已经近十点了,楚蔚然要回了自己的衬衣和西服外套,作为代价是答应给那两个女孩电话号码,当然他不傻,给的是秘书邱静的号码。      散场的时候,关心慕脑子里还在思考一个问题,刚才楚蔚然在她耳边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是开玩笑的还是开玩笑的?她当然不觉得他是认真的,但是他为什么要和她开这样的玩笑?大概是酒吧里的环境太轻松,光线太暧昧,气氛太炽热了,在那个场合,男男女女都会不由地会说一些理智之外的玩笑话,她不应该当真的,以后还会在工作场合见到楚蔚然,必须赶紧忘掉刚才他的那句话,否则以后见面会很尴尬的。想着想着,她深深吸了口气,肩膀却被一拍,差点岔气。      转头一看,楚蔚然已经文质彬彬地站在她身后,很绅士地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关心慕赶紧说,“我打电话给我老公,他会来接我的。”      “那你现在打,看他能不能来接你,能的话最好,如果不能我就送你回去,这个时间点你打车回去不安全。”楚蔚然好整以暇地看着关心慕,似乎非常看重她的人身安全。      关心慕拨电话给费钧,那头通了,但费钧一直没接电话。      她一连拨了好几个,电话是通的,但是没有人接。      “怎么?”楚蔚然问,声音带着愉悦。      费钧的电话没人接,这个事实让关心慕很担心,有些不安感升腾起来,她想着必须赶紧回家,也许费钧已经在家了,便坐上了楚蔚然的车子。      没想到这个时间段市中心还是堵得一塌糊涂,这让关心慕焦急起来,她上了车后就一直拨打费钧的手机,但是一直是打通无人接听的状态,她不知道费钧怎么了,为什么不接电话?      楚蔚然看着她心焦的模样,淡淡地说:“别急,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关心慕回到家,赶紧打开门,喊道:“费钧!”      客厅,卧室,书房,浴室,阳台,雪茄室,都没有费钧的人影。      关心慕急得不行,惶恐焦急之余打电话给了许帅,拨通就问:“许帅你说怎么办费钧为什么不接电话你说他会不会被绑架或是被谋杀还是正在被一帮女流氓轮上啊!”      “我刚才在电视上看见你老公了。”许帅打了个哈欠。      “什么?!”      “XX晚新闻,城东的一家日式料理店起火了,你老公还英雄救美了。”      ……      “什么意思?”      “你自己去看看呀,XX晚新闻半个小时后会重播。”      关心慕打开了电视机,按到都市频道,等着半个小时后的重播,结果看到了令人惊心的一幕。日式料理店起火了,消防车和警车都赶来了,这些都是正常的事,不正常的是费钧怀里抱着的女人正是谷曦冉。谷曦冉似乎快晕过去了,面色苍白无一点血色,如小鸟一般依偎在费钧怀里,白嫩的双腿挂在他的手臂上,双手软若无骨地环住他的脖颈,神色是恐惧中带着安心,镜头还带到了他们身体紧紧相贴的画面,费钧依旧是费钧,一米八八的个子,黑到极点的长款西服,完美的五官,出众的贵族气质放在任何场合都是聚焦者,如此慌乱的场合,他有条不紊,行动冷静。他第一时间抱着谷曦冉冲出人群,上了救护车,而上去的前一秒,他似乎听到谷曦冉低声说了句话,眉头轻皱,眼睛很专注地落在她脸上,声音沉又有力:“放心,我就在这里。”那一刻他眼眸里温柔的强势刺伤了关心慕。      关心慕耸了耸肩膀,自言自语道:“为什么不接电话,我还以为你出事了。”一颗心像是被十二月的海水彻底浸润了,很寒很凉。    作者有话要说:小心慕难受了,要安慰,我现在去回复大家上一章的留言,能送积分的一定不手软! 费费的虐点很高呀,要虐到他不容易的,大家有啥建议……楚男配是小三哇!记住这点哦。 27 27、chapter27 ...   费钧今晚受邀和几个高层吃饭,他们选的地方是城东最贵的一家日式料理店,订了一个私密性比较好包厢,来者不足十个人,却没想用餐不到十五分钟,谷曦冉进来了。本是单纯的男人的聚会突然多了一个女人,气氛少了拘束,多了轻松。不知是不是有人刻意为之,谷曦冉被安排坐在费钧的身边,全程她话很少,只是安安静静地低头用餐,和费钧也几乎是零交流。      后来出事了,两三个十几岁的爱国愤青溜进了店铺,蓄意纵火,一时间白烟冒起,大家惶恐起来,而服务员却径直走进包厢,将门锁住,说必须先结账才能走人,关门的那刹那谷曦冉就全身战栗,呼吸急促起来,她有严重的密闭恐惧症,加上知道外面起火了,整个人不由地陷入了惶恐不安中,面色逐渐苍白,喘气越来越厉害,很快便倒向了费钧。      费钧是知道她这个毛病的,立刻抱起她不顾服务员的阻拦破门而出,迅疾地下楼,试图让她尽快呼吸到新鲜空气。      谷曦冉迷迷糊糊中看见了费钧的脸,不自禁地用双手勾住他的脖颈,满满的绝望中露出了一条缝隙,叫做安心。      她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左手挂着点滴,因为昏迷时间不长,费钧还没有走,正站在门口和两个穿白大褂的人讲话。他转身的时候看见谷曦冉醒来,走过去低头问了句:“现在感觉怎么样?”      “其实没什么事,何必跑来医院。”谷曦冉的面色依旧如纸般苍白。      “我已经打电话给你的经纪人faye,她正在来医院的路上。”费钧说。      谷曦冉抬眸看费钧,知道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要走了,他对她并没有任何特别的感情,将她送到医院来之后就要走了,他不属于她。眼眶突然很酸涩,她苦笑了一下,说:“钧哥哥,你真是一个薄情的男人。”      费钧不说话,面色安静,垂眸看着谷曦冉。      “你是对任何女人都这么薄情,还是只对我?”谷曦冉说,“你知道你亏欠了我。”      “你可以提出补偿,金钱或者事业上的机会,我尽量弥补你。”费钧的声音平稳,像是公事公办一般。      “如果我说需要的不是那些呢?”谷曦冉笑了,她的唇没有一点颜色,笑容幽暗,“钧哥哥,我要你。”      费钧微微侧了侧头,眼眸如寒天里的深潭,看着谷曦冉。      “你怕了?放心,我不会去打扰你的妻子,我只是想要一个晚上,只属于你和我的愉快夜晚,这样你答应不答应呢?”谷曦冉笑容像是一朵开在暗夜里的花,带着隐隐的魅惑,“钧哥哥,你还没碰过我呢。”      ……      “谷曦冉,你不要成为我最厌恶的那类女人。”费钧淡淡地瞟了她一眼。      “本来就不讨你喜欢,成为你厌恶的类型也不错,至少你会记得我。”谷曦冉说,“怎么?这个补偿对你来说很容易,而且不亏,你不愿意是因为你太太?”      ……      “钧哥哥,请你别告诉我你对你太太的感情。”谷曦冉的声音突然脆弱起来,“我无法承受。”      “faye已经在来医院的路上了,我将你的病房号告诉她了,她来之后会照顾你的。”费钧留下这几句便转身走人,轻轻带上门。      房间里最后一丝属于费钧那股沁人心脾的味道消失后,谷曦冉闭上了眼睛,再也撑不住笑容,她只知道自己心里很苦很苦,比小时候生病时喝的中药味道苦太多了。      费钧回到家,打开门的时候看见关心慕正坐在沙发上啃苹果,他觉得很疲倦,连外套都没有解开便径直走向厨房,打开冰箱拿出冰镇的矿泉水,正准备喝时耳边听到咕咚一声,侧头一看,一只光溜溜的苹果核正落在开放式厨房柱子前的竹篓外,明显是关心慕扔过来的,还没扔准。      “费钧!你怎么和我解释!”关心慕跳下沙发,直接快步走到费钧面前,不顾身高的差距,抬头瞪他,“你不是说今晚是商务宴请全是男人没有女人吗那你怎么会和她在一起?还有你为什么不接电话!哼,是我妨碍了你们的好事吧!”      费钧的手机落在了那家日式料理店,刚才他还是借用医生的手机给谷曦冉的经纪人打的电话。      “你为什么不说话?是在绞尽脑汁想借口哄我吧!费钧,我和你说这事没完!心虚了?你以为谎言可以编织得天衣无缝是吧,千算万算没算到你们约会的地方突然起火了,你们两个都被镜头拍下来了,全世界都知道了!试问你一个已婚男人有什么资格和单身女人约会?!你的节操是离家出走了吗?!”关心慕哗啦啦地说了一通,她此刻一肚子气,再不发泄出来就要爆炸了。      费钧的眉头随着关心慕音量的提高越蹙越深,在关心慕最后一个字落下的时候,冷冷道:“你多大的人了,说话口不遮拦的?”      “我多大!我是没你老!你全家都老!”关心慕的眼睛瞬间红了。      “等你学会讲话了,我再和你说。”费钧的声音冰冷中带着一点嘲讽,说完便擦着关心慕的肩膀走出厨房。      关心慕滞住了,她万万没想到犯错了的费钧竟然还理直气壮的,还一脸倨傲的,他有什么资格!她气得俯身摘下脚底的棉拖鞋朝他的后背扔去。      粉色的拖鞋从他挺拔的背脊上滑落下去,他转身,目光犀利,冷笑道:“你现在所作所为和泼妇有什么两样?”      ……      费钧的态度彻底让关心慕受伤了,她承认自己的确情绪激动了,从拨打费钧电话他始终不接听,到心里忐忑,七上八下地回到家找不到他的人,到最后在电视上看着他抱着谷曦冉冲出人群,她的愤怒,委屈都升腾起来了,只是她不会正确地表达自己的委屈,她从小到大就是这样,在极度委屈受伤,自我怀疑的时候就会用激烈的语言来掩盖内心的情绪,她以为费钧会懂,会很耐心地哄她,和她解释,会抚摸她的脑袋,让她别难受,她要的不过就是这么简单,只要费钧柔声说一句“傻瓜,你误会了,不是你想的这样。”她的气可以瞬间就消失,偏偏他还是一脸倨傲和冷漠,硬生生地在她受伤的心坎上又刺一刀。      瞬间,她难受极了,心里憋得慌,只想离开这个家,回到自己母亲和姐姐的身边,但是她没有,她选择木然地回到客厅沙发上,盘起退,抱着抱枕,一言不发。      第一次她开始质疑自己的婚姻是否是对的,费钧是否是她的良缘,也许他人很好,但是他太过于骄傲,他不屑解释,他有一个世界是她进不去的,他可以温柔也可以残酷,他是大男子主义的男人,没有耐心和柔情陪她儿女情长。说到底他们没有爱情基础,婚姻就是玻璃城,玻璃总是脆弱的。她当初胆子怎么那么大,就敢一时头昏脑热地嫁给他?      此刻,房间的温度偏低,关心慕的手脚逐渐变凉,她没有哭,从小到大她就没有哭泣的习惯,除了剥洋葱时会掉眼泪之外,她的泪腺几乎封闭了,哭泣不是她表达伤心的方式,她伤心的时候只会像这样,呆呆地坐着,眼睛无神地落在某处很久。      对于费钧而言,关心慕的不信任和质问让他有些疲倦,尤其是她来势汹汹,一脸“你和别的女人有JQ”的定论,让他的情绪好不到哪里去,如果她好好问,他一定会解释,偏偏她的语言激烈,行为幼稚,让他无法和她好好沟通和交流。他径直去了浴室洗澡,然后换上柔软的蓝色居家服,去了书房用座机打给秘书电话,吩咐她为他的手机去挂失,顺便买一只新款的手机。      处理完一些琐事,费钧看了看时间,已经近十一点了,他起身出了书房,回到卧室,里面没有人,他下了旋梯,果然看见关心慕依旧坐在那长沙发上,她蜷缩在角落里,死死抱着一只方形的抱枕,低着头好像睡着了又好像没有,他二话不说快步走过去,来到她身边,俯身一看,她果然是睡着了,便将她轻轻抱起来送回了卧室。      其实在他抱起她的瞬间,她就醒了,但因为全身很疲惫,不愿再争吵也不愿睁眼面对他,她选择了装睡,小心翼翼地呼吸,任由他将她稳稳地抱回卧室,放在床上。他为她盖好被子,然后也躺上来床,关上灯。全程,她都在装睡,一直装到凌晨,才悄悄睁开眼,侧头看看费钧,他已经熟睡了,呼吸匀长,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阴影,睡得舒适恬然。她突然恨自己不争气,凭什么他这么无心无肺地睡着了,她要为他失眠?真不值得!她赶紧闭上眼睛催促自己早些入睡。      隔天,许帅很善解人意地跑到关心慕这里,眨眨眼:“看上去好像有烦恼?”      “有啥烦恼?”关心慕哈哈地笑,“我最大的烦恼就是决定中午吃蜜汁鸭腿饭还是酸菜肥牛饭。”      “别扯了姐姐,当我没看见昨晚的新闻啊。”许帅说,“其实可以理解,你家费总条件那么好,就算不去黏花花草草,也有花花草草来粘他,你又那么笨,很容易被其他女人撬墙角的。”      “我又不是非他不可,再说了,我行情也好着呢,早上在地铁上,有个背着吉他的小正太一直偷看我,在心里觊觎我。”      “那个小正太啊!我知道!是不是总穿一件红色的连衣帽,带着鸭舌帽,背着吉他的?哈哈,他在立交桥下自弹自唱捧着一只破碗赚钱的,对了他是斜视眼,你没看出来?”      ……    作者有话要说:勤快的肥札!相信你们是爱费札会留下火热吻痕的。 28 28、chapter28 ...   关心慕下班之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一个人晃荡到了以大排档和路边摊著称的XX街,她找了一家烧烤店,点了烤肉,烤鱿鱼,烤生鱼片,烤鸡翅,烤鹿肉,烤牛肉外加两瓶菠萝啤,打开杀戒。人声沸腾,烤炉上的油滋滋声响起,烟味飘荡开来,关心慕又解决掉一串烤鱿鱼,喝了一口菠萝啤,觉得爽哉!      “不要嘛~人家要你喂我嘛~否则我不吃~”娇滴滴的声音响起。      关心慕闻声一看,一对小年轻情侣正在很没素质地互喂食,穿着可爱洋装,长得和洋娃娃漂亮的女孩撅起粉嘟嘟的嘴巴,要求男朋友喂她吃烤鸡心,男朋友自然是服从命令,很耐心地给女孩喂食。      突然想到家里那位傲娇无比的费某人,关心慕深深地被刺激到了,自己为什么婚前没有谈过恋爱?没有享受过手拉手看电影,吃路边摊互相喂食,一起去海底世界,看烟火,那些浪漫的小说上的情节她从没有经历过。就像是一张白纸,然后任由费钧在上面肆意,霸道,无耻地印染了属于他一个人的墨迹。      嘴巴里的烤鱿鱼突然不香了,关心慕放下筷子,喝了一口菠萝啤,正想肆无忌惮地打嗝的时候,发现桌子边的小凳子上多了一个熟人,这衣冠楚楚,身上飘着古龙水味道的不是楚蔚然吗?      “楚总!你也会来这样的地方?”关心慕惊讶,在她的印象里,楚蔚然应该是和六十三楼的旋转餐厅联系在一起的。      “路过。”楚蔚然抿嘴一笑,低头看了看满桌的食物,“你一个人点这么多东西?”      “胃口好心情才会好,你想吃什么?我请你。”      “给我一份烤蔬菜和烤牛肉,还有一杯大麦茶。”楚尉然说。      楚蔚然的吃相很优雅,即使是在这么糟糕的环境下,别人吃得热火朝天,恨不能脱光衣服光着膀子,他裹着厚重的西服,脸上一滴汗水都没有,静静地吃着手上的烤蔬菜,时不时抿一口大麦茶。还有,看一眼关心慕。      “你心情看起来不是很好?”楚蔚然看出了关心慕眼眸里的小忧伤,点明了,“和老公吵架了?”      “有这么明显?”      “看你一个人坐在这里就知道了。”楚蔚然说着放下筷子,从西服里掏出方巾为自己擦了擦嘴角,然后看见关心慕的下巴上沾上小团油,很自然地伸手过去为她抹去那团油。      关心慕怔住了,随即将之理解成一个绅士的礼仪,在她眼里楚蔚然亲切没有架子,也是十足的绅士,之前上他的车,他也会亲自为她打开车门,现在的举动也是在他的正常范围内,不得不说他的方巾质地柔软,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在吃多了油腻的东西,胃被塞得满满之际,嗅到这样一股清淡怡人的味道,很舒服。      “其实我不懂,像你这样的女孩,任何男人……”楚蔚然挑了挑眉,继续说,“都应该会无限制地包容,呵护,怎么会和你吵架呢?”      “谢谢安慰。”关心慕知道他是恭维,社交场的一套说辞,没有多在意。      和关心慕打交道这么长时间,楚蔚然已经明显看出她是个粗神经的女孩,于是也不准备和她绕弯子了,下一秒,他笑了,声音依旧好听悦耳:“关心慕,我们之前见过,你忘记了吧,可是我一直没有忘记。”      “什么?”关心慕惊讶,“什么时候我们见过?你说是在我们和博达合作之前?还是我将鞋子砸到你脑袋上的那次?”      楚蔚然摇头:“都不是,是那天的冬天,你在路边推销一种叫彩虹糖的东西,我路过,你非要我尝一颗,我记得那天的你穿着红彤彤的羽绒衣,还带了一顶雪白的帽子,皮肤很白,但腮帮子的位置破了一块小皮,系了一条很厚很长的咖啡色围巾。”      关心慕已经记不得了,在读大学的时候每年寒暑假,她都会去大卖场见习和实习,拿着当季的新产品跑到街口向路人推销,每天形形□的路人在眼前晃过,她真的记不得楚蔚然了。      “那天对我来说是很特殊的日子,因为我奶奶过世了,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我像是走到了冰窖,浑身很冷,整个人都是僵硬的。奶奶对我很好,从小到大陪伴我的日子比父母陪伴我的都多,她很疼我,总是笑眯眯的,对我而言,她非常重要。”楚蔚然继续说,“所以她去世对我打击很大,我哭了很久,走出医院的时候连脚都抬不起来,费力走了一个路口就遇到了你,你穿得像是童话书里的小红帽,笑得很甜,递给我一颗彩虹糖,那糖的颜色很漂亮,砸阳光下一闪一闪的,我吃了,觉得酸酸甜甜,味道很好。你不知道你的出现给我多大的温暖,那个冰天雪地里,你身上的红色像是一个火炉,温暖了我。”      关心慕听得认真,心想自己竟然也有这么一件功德。      “我从那刻起就喜欢上了你。”      关心慕的下巴都要掉了。      “我最后悔的事就是没有问你要你的电话,茫茫人海中我再也找不到你了。”楚蔚然的笑容变得有些苦涩,“这两年我找过一些女朋友,但我没有动情过,她们再漂亮再有气质,在我眼里都不如你,关心慕,我喜欢你,到现在这一刻为止,我依旧喜欢你。”      楚蔚然的手突然覆盖上关心慕的手,她立刻抽掉,半开玩笑半认真道:“楚总,你真会安慰人,这个故事好感人。”      楚蔚然明亮的眼眸突然暗了下去:“这是真实的故事,你不要回避。”      “可是我结婚了!”关心慕急着给楚蔚然看自己左手的戒指,但发现自己今天和费钧赌气忘带戒指了。      “我知道。”楚蔚然笑了,“但是我不认为我会比费钧差,我对你,可以比他对你好十倍。关心慕,我觉得上天真不公平,让你消失在我眼前那么久,如果我和费钧公平竞争的话,我不会输给他,他能给你的我能给,他不能给你的我还是能给,你信吗?”      “我信不信不重要!重点是我结婚了!我是已婚太太!”关心慕提声,“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没有调戏我的权力了!”      “我不是调戏,再次强调,我是认真的。”楚蔚然说,“我楚蔚然,二十九岁,身高一米八四,有房有车,银行卡里储备丰富,就职于博大通讯股份公司的高层管理,不抽烟不喝酒,无不良爱好,智商两百以上,你可以考虑考虑。”      “我说了我已经结婚了!”关心慕再次重申,她本以为楚蔚然在开玩笑,但他越来越深的眼眸告诉她他说的一切都是认真的,“你再好都和我无关,你这些相亲用的陈述应该对单身姑娘说去。”      “也许可以有关呢?”楚蔚然不动声色地靠近关心慕,俊脸在她面前无限放大,“你和费钧也许不会一辈子呢?”      ……      关心慕腾地起身,迅速喊来了老板结账,她决定要彻底离开楚蔚然这个危险人物,她是已婚妇女,不玩暧昧,何况楚蔚然是什么人物,她还是清楚的,自己是活得不耐烦了,敢招惹上他?结了帐她迅速转身就走,刚迈出没几步,手臂就被楚蔚然拽住了,他拽得有些用力,下一秒,她就被迫被他箍到了怀里,他轻笑,低头在她的额头吐出热气:“有必要躲我躲得那么急吗?我的表白让你讨厌了?”      “你给我放手!”关心慕使出全身力气,无奈楚蔚然箍得她很紧,她无法动弹,情急之下她抬起腿,用膝盖往楚蔚然的□重重一顶。      楚蔚然赶到一阵痛楚,蹙眉松开了关心慕,关心慕趁机举起自己的包朝他身上打了过去,边打边说:“别以为任何女人你都可以调戏!我不是你可以随便调戏的!已婚妇女的威力是很彪悍的!你再敢动手动脚我让我老公来揍你!我老公脾气可大了,会将你往死里打!”      “费钧真心疼你的话,就不会让你一个人待在这里了。”楚蔚然突然说道,“我看得出,你眼里的忧伤。”      关心慕顿住,随即捏住自己皱巴巴的软包,认真地说:“我和费钧的事情,你管不住。”      说完她转身快步,挺胸立背地走了。      “小猫竟然有爪子。”楚蔚然冷笑一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大包,那里还在隐隐作痛。      关心慕发飙完毕后,走出巷子就后悔了,自己竟然重创了楚蔚然那么关键的地方,他会不会落下什么后遗症,譬如不举?她摇了摇头,谁让他先动手动脚的,她必须用行动告诉他,不是每个女人都是那么随便的,看他皮相好,身材好就可以和他玩暧昧,不论他说的那番话是真是假,都是过去了,现在的她已经是已婚妇女了,神圣不可侵犯。      回到家,费钧从沙发上起身,闻到关心慕身上的烤肉味,说:“手机为什么关机?要出去玩可以,但要和我说一声。”      “彼此彼此,你出去玩不也不和我报备吗?”关心慕说,“凭什么我要和你说一声,就因为你比我老?”她将老字拖音拖得很长,费钧不由地勾起嘴角,知道她还在生闷气,有些无奈地摇头。      关心慕上楼洗了澡,因为不想面对费钧,她拖延了泡澡时间,在浴缸里看杂志喝蔬果汁,那叫一个悠闲,等足足泡了一个钟头后才起身,裹上浴袍打开门,费钧就像一堵墙一样在她面前。      “走开!流氓!”关心慕赶紧捂住自己的胸,虽然有浴袍系在身上,但对面费钧,这些遮掩是必要的。      果然,费钧的目光游移在关心慕的身上,淡淡道:“你不听我解释了?”      “我现在不要听了。”关心慕擦着费钧的身体往外走,还没走上三步就被费钧的手臂拉住了,一个旋转,她整个人就贴在了费钧灼热颀长的身子上,脸蛋不由自主地涨红了,哗啦一声,浴袍应地落下,费钧的目光变得很深,慢慢下移。      “流氓往哪里看!”      ……      不管关心慕的挣扎,费钧像拎小鸟一样将关心慕拎到沙发上,捡起地上的浴巾帮她擦湿漉漉的头发,然后不顾她听不听,就将昨晚的情况说了一遍,关心慕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但费钧显然很耐心,语调低沉平和,最后他擦完了关心慕的脚丫子,抬眸看她,一字字地说:“事情就是这么简单,只是你想的太复杂了。”      昨晚下楼看见关心慕蜷缩在沙发角落里抱着一只抱枕,费钧的心不知为何很强烈地收了收,在他眼里她像是一只受了伤的小动物,将自己完全包裹起来,他不愿意看到那样的她,其实他愿意解释,只是她昨天的情绪太激动,他也不是太有耐心去哄她,可是今天一整天在工作之余,脑子里总会浮现她蜷缩在沙发上的身影,他感到了后悔,他应该放□段去和她说清楚的。他和谷曦冉早就没有了来往,他也没有爱过谷曦冉,他的确有过两三个女朋友,但他们的相处永远是平和无波澜,彼此独立,不插手对方的事情,也就没有争吵,他也从来没遇到一个像关心慕这样的女人会在情绪爆炸时怒目横眉口不遮拦地乱说一气,他没有应对过,他没有哄过任何一个女朋友,所以他选择了让她冷静下来,待她冷静后再说明真实情况,谁知她脾气很大,开始和他冷战。      “你当我是三岁孩子吗?!有这么多巧合?以为是拍电视剧呢?!”关心慕依旧气呼呼的,“费钧,你就是还在想她,她不肯伺候你了,你就不要她了,随便找了我,就是就是!”      ……      “你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费钧说,“我,随,便,找,了,你?”      “……”关心慕语塞。      “我没有想她,心里也没有她,这点我可以很清楚很坦白地告诉你。”费钧说,“至于你信不信,我没办法勉强。”      “你现在说你没爱过她?”关心慕继续质问,好不容易找到费钧求软的时刻,她不能放过。      “是。”      “那你为什么要和她在一起?”      “因为我需要一个女朋友。”费钧眉头也不皱,直言。      “而她很适合,她漂亮,年轻,有气质,还很聪明?”      “对。”费钧说,“你这样说也没错。      “那你和我在一起,是以为你需要一个老婆?”关心慕挑眉反问,觉得自己心情越来越差了。      “是,也不完全是。”    28、chapter28 ...   “是是什么意思?也不完全是是什么意思!费钧,你说的话我一点也听不懂,也不是我想听的!”关心慕突然抬起脚朝费钧的方向一踢。      费钧很轻松很迅疾地抓住了关心慕的脚踝,粗糙干净的大掌趁机摩挲了一下:“是是指我需要一个老婆,每个男人都需要一个老婆,不是吗?”      “不是!许帅就需要一个男人!”关心慕准备抓住费钧每一句话的漏洞不放。      “好了,同志除外,我尊重每一个人的性取向选择。”费钧声音沉稳,眼睛看着关心慕,继续说,“我的意思是我需要一个老婆,你很适合,但是我娶你,并不只是因为你适合。”      “那是因为什么!”关心慕几乎要怒吼了,为什么费钧每句话都说不到她心坎上。      “因为我想照顾你。”      ……      “还因为我想和你在一起。”      ……      “这样够了?”      关心慕愣了,原因是费钧的语气实在太温柔了,眼眸里的柔情如一张软软的网从头到脚将她包裹住,她的脚丫子还搁在费钧滚烫的大腿上,顿时痒痒热热的,而费钧的话让她的怒气顿时消了,一股莫名的感动和喜悦涌上了心头。      “远远不够!”关心慕突然起来小别扭,继续道,“费钧,你别以为自己说几句好听的哄哄我就完了,我不是小孩子……你的意思是你和谷曦冉在一起是因为需要一个女朋友,和我在一起是因为想和我在一起?你有什么可以证明的?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哄骗我?”      “你十九岁那年的生日,穿的是一双黑色的羊皮鞋吧,上面有颗珍珠,后来掉了是吗?”费钧有条不紊地说,似乎早有准备的样子。      “对啊。”关心慕记得自己很喜欢那双黑色羊皮鞋,是爸爸合作的客户从意大利买来的,上面镶嵌着两颗很大的珍珠,十九岁的生日她特地穿出来,那天费钧也来了,她还到他面前炫耀了一番,结果费钧说了句:“这是淑女穿的鞋子,你穿合适吗?”气得她再也不想理他。      “那颗珍珠现在放在我书房的抽屉里。”费钧说。      关心慕完全不信费钧有这个收藏女孩子皮鞋上掉下的珍珠的癖好,跑到他书房,打开他的抽屉,拿出他说的那个放钢笔的盒子,打开一看,果然在钢笔边有一颗小珍珠,形状饱满,只是掉了色。      “你变态!为什么偷拿我鞋子上掉下的珍珠!”      “……”费钧挑起眉,“因为你之前说了再也不要穿那双鞋子,我捡到后就自己拿了。”      “还不是你说我不是淑女,不配穿这双鞋子!”      “其实你穿起来很可爱。”费钧微笑,一副“你被骗了”的样子。      “……”关心慕急了,“费钧!你直接回答为什么要偷拿我的珍珠!”      “因为那是你的。”费钧说,“我就拿了。”      ……      “你该不会在我十九岁的时候就对我动了色心?”      “是又怎么样?”费某人觉得心慕已经是他的女人了,承认又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楚公子好悲催。 费叔叔要学会宠溺心慕,我们一起调教吧。 吃完东西的肥札的爪子油腻腻的,在各位的臀上掐一下。 这章肥不!肥不!满足不!!!!!怒吼!!!!!要爱抚!!!!! 29 29、chapter29 ...   关心慕在感情上是个经验匮乏,且非常迟钝的女人,在十九岁天真烂漫的时候她心里的烦恼大概就是怎么吸引她夏大哥的主意,而对于费钧,她那时候完全将他当成是一个严肃认真的长辈,别的遐思半点没有。但对于费钧而言,他很早就注意到了关心慕,说不是什么深刻的情感,但始终是将她放在心里的一个位置,想起来会不自主地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只是她太小了,小到他无法对她有什么歹念,他需要女伴,但不会找她,说到底是怕伤害她。      至于收藏她鞋子上掉下来的那颗珍珠,也不是太刻意为之,只是他垂眸发现那颗圆润明亮的珍珠静静地搁在脚边时,没有片刻思考就俯身捡了起来,本来想去交给她,没想到听到她在抱怨“这双鞋子我第一次穿也是最后一次穿,太痛脚了,远不如球鞋舒服”之后,他想了想便将那颗珍珠放进了自己的口袋。      “现在物归原主了。”费钧淡淡地说,声音却越发地温柔。      一种柔柔的情感在房间里迅速传递开来,关心慕看着手掌上的珍珠,因为时间过了很久,珍珠的颜色已经褪去一般,光泽也不如以前了,但此刻搁在她手心里,她越看越觉得好看,心坎的一部分很软很软的陷了下去。      费钧走过去,一手拉过关心慕,将她带入怀里,她深深吸了一口他胸膛好闻的味道,伸出手臂抱住了他的腰。此刻,真的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意思。      “婚前你说过不需要我改变什么,你会为我改变的,这话还算数吗?”关心慕抬起脑袋,问。      “算数。”这个角度很不错,费钧趁机用手捏了捏她的苹果脸。      “别捏那么重,会痛的。”      ……      因为对象是她,他愿意尝试为她做任何改变,他愿意退步,而且心甘情愿。      似乎结婚后的女人只有小半年的悠闲生活,过了小半年之后,例如“你们什么时候要孩子”的话题便慢慢过来了,首先是关心慕和费钧傍晚散步的时候会看见不少年轻小夫妻推着婴儿车出来,婴儿车里粉嘟嘟的小宝宝睁大眼睛好奇地看这个世界,关心慕觉得他们很可爱,有时候也会上前去逗一逗,而向来喜怒不溢于表面的费钧也只有看到小宝宝的时候才会很自然地浮现笑意。      “诶呀,今早生一个吧,早生早恢复呢。”小宝宝的辣妈笑着对他们说。      而母上大人尉东菱也开始炖各式各样滋补的汤汤水水叫关心慕带着费钧来喝,不知是不是巧合,三次汤水里都有虎鞭,鹿茸等壮阳的中药材,关心慕楞了,而费钧淡淡看一眼后便舀起勺子静静地喝完。      “妈,你为什么给费钧喝那个东西啊?”关心慕溜到厨房里问正在忙乎的尉东菱。      “啊?”尉东菱一笑,“哦,没事的,我只放了一点点,男人嘛,有时候喝点这些东西对身体有好处。”      “你没打什么坏主意?”      “我能有什么坏主意?”尉东菱反问,“你自己想多了吧。”      关心慕咳咳:“别装了,你是不是想抱小外孙啊?”      “这是你说的,我可没说。”      ……      “不过呢,心慕,生孩子这件事是该早些提上议程的,你姐姐现在就一直在后悔自己没有早点生池治。”尉东菱说,“所以,在这事上上点心吧,早晚都要生,晚生不如早生。”      “可是我现在过得很好啊,有了孩子后就没有自由了。”关心慕讨好般地伸手抱住尉东菱的腰,“妈,你还是这么瘦,怎么保养的?”      “多吃素菜和水果,少吃油腻的就可以了。”尉东菱温柔地笑,“你生下孩子后由我替你照顾,你爱干嘛还是干嘛去,这样总可以了吧?”      现在的长辈们都狡猾得很呢,总是一口一句“到时候我来看管孩子,你们去过二人世界!”,怎么可能呢?关心慕太了解了,因为公司里的怀孕大姐说了,你以为孩子从身体里出来后就没你事了?错!要喂奶,这点是长辈们替代不了的,三个小时喂一次,半夜都别想睡觉,因为怕影响奶质,还不能嗜辛辣炙烤,不能涂抹口红,不能化妆,总是很多事情都得亲力亲为,完全不像是长辈口中说得那么悠哉。      关心慕深刻觉得自己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她恋爱都没有谈过就进入了婚姻,现在婚姻刚有点起色就要赶着生孩子?她一想到自己肥成一头猪的样子就不禁地打寒颤,但是脑子里偶尔浮现费钧抱着宝宝,给宝宝喂奶的画面又觉得很有趣。      费钧这个男人,向来那么喜欢孩子,对自己的宝宝一定会很疼很爱的吧。      费钧在尉东菱这里喝了汤后,晚上就开始意图不轨,关心慕刚从浴室里出来,头发都没有擦干净,他的热爪子就已经按在她的腰上了,回头一看,费钧怎么看起来口干舌燥,眼睛冒火?正想着,她系着的浴袍被他迅疾一解便解开了,整个人像只小鸟一样被他拎到床上。      如火如荼地进行之际,费钧试图不戴雨伞就进去,关心慕立刻说:“不戴雨伞不能进来。”      “那不是浪费了妈的好汤?”费钧的目光更热了,声音隐忍,全身紧绷如弦,不得不发。      “我没准备好,所以你不能裸战。”      费钧一笑,低头说:“心慕,我们要个孩子吧,我已经准备好了。”      “你爽一爽就可以了,重担在我身上呢,我没准备好。”      “……”费钧的眼眸一眯,迅疾扶住关心慕的腰,试图直接进去。      关心慕急了,张口重重地咬了他的肩膀一下,就在她牙齿落在他厚实的肉上,他已经敏捷又直接地进去了,她怎么拦都没有用,大骂他违规操作,在他纵情地律动之余急着道:“待会将你的东西弄在外面,弄在外面。”      费钧说:“我怎么能将妈心心念念的小外孙弄在外面?你这是扼杀生命。”      ……      事实证明尉东菱女士的猛汤效果很佳,像是给狮子喂嫩肉,费钧的胃口更好了,折腾得关心慕翻来覆去的,关心慕最终累趴在他胸膛上,使劲地扣他的肌肉,他完全餍足了,不顾这点小痛小痒,轻轻笑了笑,随即问:“你为什么不想要个孩子?”      “因为我没有准备好。”      “你需要准备什么?”      “当然要准备很多了,好好保养身体,运动锻炼,还有我才结婚多久啊,我想多过一段悠闲自由的日子。”      费钧揉了揉她的脑袋,说:“那好,这件事你做主。”      “你竟然同意了?”关心慕侧身,下巴搁在他胸肌上,惊讶地问,“我没听错吧。”      “我说这件事你做主。”费钧垂眸懒懒地看她,“其实你还小,的确不着急。”      “但是你老了啊……”      还未说完就被费钧眼眸里有些危险的光射中了,关心慕立刻噤声,这戳中他的痛处了……      “老得还是让我吃不消。”关心慕紧接着加了一句。      “这话我爱听。”费钧悠悠地说,手掌按在关心慕光溜溜的背上摩挲。      “其实我也不是反对现在要孩子,这个么,如果我愿意现在要,是要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      “因为生宝宝对身体和心理都是个大考验,所以我不能干一点家务事,烧饭洗碗都归你,你必须每天给我准备五菜一汤和饭后甜点,汤和甜点不能重样,还得每天给我放好洗澡水,给我洗头,吹头,擦头,按摩肩膀和脚趾,挖耳朵,手机二十四小时要保持开机状态,必须保证我随时随刻可以找到你,开会的时候也得接听我电话,我要吃什么不管再远,就算在南非,也得打飞机过去,还有……我想想……”      “都可以。”费钧的眼眸亮亮的,浮现温柔,三个字说得很有力。      “费钧,你真是难得这么好使唤啊!我终于知道母凭子贵是什么意思了!”关心慕笑。      “你还没有呢,等有了再嚣张你。”费钧伸手捏了捏关心慕的脸。      “好痛。”关心慕急着扭头,不知怎么回事,费钧现在总爱捏她的脸,像捏橡皮泥似的,玩得不亦乐乎。      因为要准备生宝宝,关心慕听从姐姐关斯灵的建议和费钧去医院做了一番检查,结果检查结果是,关心慕的子宫后位,受孕比一般人要稍难。      “那怎么办?”关心慕瞬间沮丧了。      给关心慕就诊的大夫庄明娟看着她的片子,笑吟吟得很和蔼的样子:“这个可以纠正的,每天坚持侧卧,仰卧,跪起两到三次,夫妻生活的时候调整一下姿势。”      “姿势,这怎么调整?”关心慕不顾颜面了,现在重要的是改变这个子宫后倾的状态。      庄大夫很有耐心地教导关心慕。      关心慕出诊室,有些郁闷地将实情告诉费钧,费钧却没有一丝惊讶和担心,反而很是风淡云轻地说:“听大夫说的做会好的,别有心理压力。”      “要是硬怀不上呢?”关心慕直说。      “怀不上就怀不上,我们两个人生活。”费钧拉过关心慕的手,径直走向电梯。      一句话让关心慕有些忐忑不安的心瞬间放下了,费钧说出口的时候一点犹疑都没有,显得那么自然,就是他那么一句简单的话让她觉得很暖很贴心,此刻她需要的也就是这么一句最朴实最简单的话。      “不过大夫说的那个姿势,好像挺有意思的,晚上试试?”费钧回头,笑着在关心慕耳边低语。      脑子里尽想着那事!流氓!      隔了两天的中午,关心慕接到了沈婉的电话,沈婉开口就问:“你和钧钧准备要孩子了?去医院检查过了?”      关心慕觉得沈婉真的是料事如神,这事都没和她汇报过,怎么她就知道了。      当然不是沈婉料事如神,而是她和庄明娟大夫是老同学,两人从高中开始就是校花级别的人物,一样优秀,一样出挑,自然成为了朋友,但暗里却是免不了要竞争一番的,后来两人考的大学,读的专业,就职的单位,嫁的老公,生的孩子都拿出来一一攀比,在沈婉眼里,自己一直不比庄明娟差,除了一点,那就是庄明娟的儿媳妇是有名的生物科技的博士,年纪不到三十岁已经获奖无数,家境又优越,而自己的儿媳妇关心慕却没什么亮点,这口气她咽不下,所以在费钧和关心慕的婚宴她也没有邀请庄明娟参加。      虽然庄明娟没有见过关心慕,但辗转从不少沈婉的朋友那边听说过她的名字,那天她看着关心慕的病历就在猜,这会不会是老沈的儿媳妇?后来打了个电话给沈婉,问她你儿媳妇叫什么名字啊,沈婉不明所以,不肯说,庄明娟直说是不是姓关。      沈婉这才惊讶,问庄明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好好的来询问她儿媳妇的名字?      庒明娟很有条理地将事情告诉了沈婉,沈婉一颗心直接掉到了最底层。    作者有话要说:勤快的更文札来了!放心,费费还是要虐的啦。 大家要JF留言超过25字,署名JF哦,爱你们呢。你们也……爱我吧,啊?什么?不是,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捂住耳朵风中凌乱,歇斯底里。 30 30、chapter30 ...   “检查结果怎么样?有没有什么问题?”沈婉沉静地问。      正是午休时间,包括王莉在内的几个实习生正捧着奶茶说说笑笑地走过,关心慕压低了声音,轻声说:“妈,我回去后打电话给你,行吗?”      “你不要隐瞒我了,庄医生和我是老朋友,你的问题我都知道了。”沈婉说,声音明显带着不高兴的情绪,“你怎么会有这样的问题?”      “……”关心慕无语了,这问题也不是她想要的,她也不知道啊!      沈婉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冲了一些,放缓了语速说:“心慕,我对你真的没有别的要求了,你和钧钧的生活我真的不愿意插手管,但只要一条我必须告诉你,生孩子这事是大事,其他事情都要为这事让路,你必须好好的,谨慎地对待,别和以前一样没心没肺,也不是小孩子了。”      “我知道的。”关心慕硬着头皮听训。      沈婉又絮絮叨叨说了一通,挂下电话后关心慕一直悬着的心才慢慢放下。      下午两点的时候,裴昕将关心慕叫到办公室,她面色和悦,整理了桌子上的文件和资料交给关心慕:“心慕,我和你说件事,和博达合作的事情以后就由你负责了,楚总特地和我说过,你工作很认真,专业素养好,沟通能力也强。”      “我负责?”关心慕惊讶,她个人从没担当过项目负责人,而且合作方还是楚蔚然那个试图调戏她的人物。      “不瞒你说,我怀孕了。”裴昕一笑,甜蜜又喜悦。      “真的?”关心慕更惊讶了,立刻说,“裴姐,恭喜你呀。”      “再不生就是大龄产妇了。”裴昕自嘲,“其实这次是意外,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但老任乐得不行,我看他开心得都快成傻子了,心想是该要一个了,事业做得再好又怎么样呢?女人最大的幸福可能还是相夫教子吧,我也免不了俗。”      “是呀。”关心慕很为裴昕高兴,但心里想到自己的问题,冒出了一丝苦涩。      “所以这个项目就交给你了,当然总负责人还是我,你做的事情还是要我过目的。”裴昕笑着起身,她穿着青色的紧身套装,显得袅袅婷婷,完全不像是有了宝宝的女人。      “多大了?”关心慕问。      “才一个月呢。”裴昕蹙眉笑,“老任已经不让我穿高跟鞋,也不准我喝咖啡了,想到后面十个月的苦逼生活,真的太可怕了。”她口头在抱怨,笑容却是甜甜的。      抱着一堆资料走出办公室,关心慕心情很复杂,想到沈婉的那些话,觉得压力更大了,和费钧结婚以来,她面对的现实问题其实很少,和他吵嘴,生气或是撒娇,有一种错觉,自己和结婚之前没啥两样,他也没有要求她改变过什么,但是此刻她意识到进入婚姻就必须面对现实问题,譬如生一个健康的孩子。      自从庄大夫传授了小诀窍后,关心慕就在床上放了一只小软枕,和费钧运动的时候垫在自己的屁股下,抬高臀位,费钧的运动依旧热情如初,他显得很享受其中的欢愉和乐趣,没有半点压力,而她却在不知不觉中有了压力,费钧很快察觉到她的变化,摸着她脑袋说:“你这么简单的脑袋,真的不适合想复杂的东西,所以别去想了。”      关心慕翻了一个身,将下巴搁在费钧胸膛上说:“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都喜欢。”      “总有偏爱吧,让我猜猜看,你应该偏爱男孩,对吧?”      “那还是女孩吧。”      “为什么?”      “如果是男孩,和你一样笨怎么办?女孩笨的话没什么关系,我可以养她一辈子。”      ……      “费钧,你还可以再去无耻一点吗?!”      费某人的爪子已经按在了关心慕的胸口,笑得很令人遐思:“可以。”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就进入中秋了,何琪出院的那天关心慕特地去看她,到了病房便看见展硕在忙前忙后,阿姨在旁边帮忙,关心慕笑着走进去打了招呼,陪何琪说话,何琪消瘦了一圈,展硕愁死了,说每天都喝营养汤,但一点也不长肉,反而一直在减重,何琪淡淡地说了句:“那正好,我本来就准备减肥。”      展硕开了一辆中长的林肯车,将大大小小的东西都搬上了车子里,还抱着何琪上车,关心慕也钻了进去,但没想到何琪一上车就说:“你把我送回我家。”      展硕懵了,在他的意识里,今天何琪出院一定是回他和她同居的住处的,没想到何琪竟然提出要回自己家。      “琪琪,怎么了?为什么不跟我回家呢?”展硕的语气很柔软,哄道,“你爸爸去参加研讨会了,你妈妈腿脚不便,年纪也大了,照顾你不如我方便。”      何琪摇头,说得很坚定:“我要回我家。”      展硕的笑容僵硬了,片刻后打开车门,跳下车抽出烟,点了一根。      关心慕见何琪一脸坚持的样子,蹙眉说:“你和他还没和好啊?算了,他这段时间表现够好了,鞍前马后地伺候你,看得我都心软了,你不动心?”      “我现在不想看到他。”      “琪琪你别矫情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展硕也知道错了,你何必总抓着他的错不放呢?”      “我是矫情,因为我没有了孩子。”何琪侧头看关心慕,眼眶瞬间泛红了,“我每天晚上做梦都可以梦到一滩血,血里面有一个成型的孩子,你不会懂这种感觉的。”      “我知道你很难受,可是人是要向前看的,你总陷在痛苦的回忆里对自己也没有好处,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也不愿看心理医生,你这是在自我折磨。”关心慕严肃道,“我认识的何琪不是这样的,她很洒脱,她很阳光,她不会总陷在过往里不放的,孩子没了就没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还年轻还可以再要啊。”      何琪不说话了,侧头看窗外,瘦削的身子微微发颤。      一根烟的功夫后展硕上车了,静静地启动车子,说了句:“那我送你回去。”      关心慕突然不理解何琪了,没了孩子后的她似乎完全变了一个人,眼神总是暗暗的,藏着阴郁,整个人身上一点阳光味道都没有,像是在梅雨天带了两三个月似的,她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有点冷酷,但是那是她真心想说的,她实在不愿意看到何琪总是郁郁寡欢的样子,整日陷在痛苦的回忆里难以自拔,折磨自己和展硕。      但关心慕也知道自己不是何琪,无法感受那种痛彻心扉。      关心慕回到家收到了何琪的短信,上面写着:“对不起,我知道我现在这个样子让你讨厌了,真的对不起。”      “是好姐妹就别说对不起,赶紧开心起来!”关心慕发过去。      “会的+一个笑脸。”何琪回复。      关心慕趁机将自己去体检的结果告诉了何琪。      何琪回复说:“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一切会好的,而且你有费叔叔在,怕什么?”      “靠!他只要一天不欺负我我就开心了。”      “别谦虚了,你的幸福都写在脸上呢,一读就读出来了,哈哈。”何琪回复。      幸福?关心慕想到了这两个字,小时候看得一本电影,舒淇扮演的□丝女说幸福就是每天可以洗热水澡,喝一大碗热乎乎的豆浆,那种幸福朴实可靠,而她呢?她似乎感觉到了,每天睁开眼睛就能触碰到费钧的体温,嗅到他的味道那就是一种幸福。不知什么时候,费钧已经成了她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那么自然而然地融入她的生命。      想着想着,不由自主地笑了。      她喜欢上了费钧,或者说程度比“喜欢”更甚,但是这种感情不能轻易告诉他,他会非常得瑟的。      因为裴昕将和博达合作的事宜交给了关心慕,她和楚蔚然直接接触的机会多了起来,本来以为经过那次他发癫般的表白后,再次见面时气氛会很尴尬,但楚尉然就是楚蔚然,一副公事公办,绝口不提私事的样子,关心慕有些紧张的神经逐渐放松下来。      “上次的事情,我向你道歉。”楚蔚然合上文件,郑重道。      “算了,没事,以后别开这样的玩笑就好。”关心慕说。      楚蔚然懒懒地靠在皮椅上,薄唇勾起完美的弧度:“我没有开玩笑,对你的感情是认真的,道歉只是因为感觉你受到了冒犯。”      “……”关心慕无语。      “不得不说我很羡慕费钧,他比我幸运很多。”楚蔚然说,“如果我和费钧同时追求你,我不信自己会比他差,我比他更适合你。”      “你一直都这么自信吗?”关心慕扶额,觉得有些头痛了。      “至少我没有一个全世界都知道的前女友。”楚蔚然修长的手指扣着桌面,说,“我指的是谷曦冉小姐。”      “行了,今天就到这里了,有新的进程我会及时回报的。”关心慕起身,她无法再面对楚蔚然。      “我送你。”楚蔚然耸了耸肩,显得很绅士。      ……      博达电子通讯所在的大厦一楼是S市有名的咖啡厅,这里的马卡龙做的很出色,常常有人路过会进来外带走一盒,楚蔚然送关心慕下楼的时候,竟然巧遇了大明星厉秋玲小姐,关心慕可是她的忠实粉丝,很迷她演过的一部抗战电影,此刻遇到她觉得很激动,不知该不该上前索要签名。      厉秋玲买完咖啡和马卡龙,转身的时候摘下墨镜,对着关心慕和楚蔚然的方向,笑着叫了一声:“蔚然。”      “是我阿姨。”楚蔚然抿嘴一笑,迅疾走了过去。      关心慕正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厉秋玲竟然是楚蔚然的阿姨,楚蔚然和厉秋玲打了招呼之后挥手示意关心慕过去,关心慕心跳飞速,咚咚地过去,站在厉秋玲面前,看着她绝美的容颜,优雅的气质,真的很兴奋。      “阿姨,给她一张签名照。”楚蔚然看出了关心慕的要求,主动向厉秋玲提出。      厉秋玲有随身携带签名照的习惯,很优雅地从香喷喷的包里掏出一张她亲手签名的个人照片递给关心慕,关心慕开心地接过,说谢谢。      “蔚然,是你的小女朋友?”厉秋玲问。      “算是吧。”楚蔚然回答得很快,手很自然地搭在了关心慕的肩膀上。      关心慕处于兴奋和激动,沉迷于厉秋玲本人的风采中,似乎没有听见楚蔚然的话,也没有感受到他那只毛茸茸的爪子。      厉秋玲一笑:“挺可爱的挺单纯的,蔚然,找女朋友就该找单纯的,我看好你们哦。”      厉秋玲很忙,很快就离开了,但那阵属于厉大美人的香风还萦绕在关心慕的鼻子边,她目送她离开后才发现有点不对劲,立刻挣扎了一下,作势要揍楚蔚然:“你的爪子往哪里搁?!”      楚蔚然一副阴谋得逞的狡猾样子。      “我再次提醒你!不许占我便宜!”关心慕提起膝头,警告他,“你是不是还想来一下。”      “你怎么总惦记我的小兄弟呢?”楚蔚然说,“我会想歪的。”      ……      这天,费钧的心情很不好,他午休的时候有刷网页浏览财经商界新闻的习惯,但今天鼠标一不小心点到了娱乐版块,上面有一张厉秋玲的照片,因为近日来厉秋玲和小他十二岁的男星约会事件越炒越热,她的一举一动成了焦点,而此刻上面是一张她在酒店里的照片,他本来很快要点击叉,却瞬间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厉秋玲身边的一对男女不就是楚蔚然和关心慕骂?而且楚蔚然的爪子还搁在了关心慕肩膀上。      阳光照在费钧鲜明立体的脸上,他面如冠玉,表情沉静,片刻后起身转向落地玻璃窗,垂眸看着下面如火柴盒的小车子,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试图将眼界拓展开来,他双手抱胸,颀长的身体不由地紧绷起来。      他微微侧了侧头,心里产生了一种抗拒,他很不愿承认关心慕的事情,哪怕很小的事情都能瞬间牵 30、chapter30 ...   动他的情绪。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有一天,看过文的所有人都冒出水面就好了,当然这是不现实的,这是终极梦想,谁没有梦想呢?肥札也一样。 31 31、V章 ...   “你最近运气不错,碰到偶像厉秋玲了?”费钧问。      正低头拿着筷子和碗里的蹄髈做斗争的关心慕突然抬头,惊讶道:“你怎么知道的?”      “自己去看娱乐频道去。”费钧舀了一勺子汤倒在碗里,使劲搅了搅,便搁下了勺子,起身回了房。      关心慕明显感受到一阵阴风吹过。      吃完饭,她连碗筷都来不及处理便打开本本翻看娱乐频道,当那张和楚尉然并肩挨在一块的照片映入眼眸时,她明白了费钧不高兴的理由,因为拍摄的角度问题,照片上的她和楚尉然几乎是依偎在一起,楚蔚然的爪子还按在她的肩膀上,俨然是一对情侣……她挠了挠头,在心里骂了一句无良记者,无耻的楚蔚然,然后思量着要怎么和费钧解释,显然这只是一个巧合,她和楚蔚然之间是完全清白的,但是费钧会信吗?      费钧待在书房里,关心慕将水果盘送进去,甜甜地说:“老公,吃水果啦。”      费钧的寒眸在她脸上一扫,立刻点破:“急着献殷勤,是做错了什么事?”      “我能做错什么事?”关心慕将水果盘放下,打量了一下费钧后说,“那张照片是一个误会,事实是我去他的公司谈公事,谈完公事后他送我下去正好遇到了厉秋玲,你知道我特别喜欢她,一激动就什么都忘记了。”      “那他为什么搂着你?”费钧细长深邃的眼眸深了深,问道。      “谁知道啊,他的恶癖吧。”关心慕说,“我已经很明确地和他申明了,我是已婚妇女,他没有调戏我的权力。”      “我看你挺享受他的调戏的。”      “……”关心慕无语了。      “不是吗?”费钧笑得有些不屑。      “费钧,你有话就直说,别拐弯抹角的,我和楚蔚然之间完全是清白的,我没做错什么事情。”关心慕认真道,她不喜欢费钧的态度和语气,她这个人对感情就是一清二楚的,暧昧什么的完全不屑去玩,再说了她谨记自己的已婚妇女身份,这次的照片事件只是因为看到仰慕的偶像厉秋玲过于激动才给了楚蔚然可趁之机。      “我在想。”费钧沉吟片刻,揉了揉眉心说,“楚蔚然不会真的这么没有眼光,看上你吧?”      “……”关心慕也沉吟片刻后说,“费钧,你怎么像是在闹别扭?”      “我闹什么别扭?”费钧挑起眉峰,“你以为每个人都和你一样小家子气吗?我只是觉得照片上的你被拍得很肥,作为你的先生,有点丢脸。”      ……      事实证明费钧的确在闹别扭,都说女人吃醋的方式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男人吃醋的方式就是三个字,做做做。晚上费钧将关心慕翻来翻去当她是一张烙饼,关心慕的腰肢被晃得都快断了,昏昏沉沉中听到费钧沉着声音说的三个字:欠收拾。      隔天早晨,餍足的费钧在系领带的时候,认真地对关心慕说:“工作上的事情我无法干涉你,但私下不许和楚蔚然有什么来往。”      关心慕一愣,随即笑着说:“你在命令我啊?这说明什么呢?你在吃醋?”      费钧系上领带,穿好外套,淡淡地说:“我没有吃醋的权力吗?”      关心慕转了转眼睛,心想不容易啊,这么傲娇闷骚的费钧竟然承认自己吃醋了!      她有些无奈地笑了出来。      这天的工作很清闲,关心慕在茶水间泡咖啡的时候,听到急匆匆的脚步声,抬头一看,是穿着淑女风格的衣服,但面露怒容的王莉,她咬着嘴唇,眼圈都有些泛红了,于是不明所以地问:“怎么了?被纪哥骂了?”      “关姐!你怎么能这样!”王莉大声道,“你怎么能利用工作之便勾搭上楚蔚然?你忘记自己是有妇之夫了?真的没有想到你是这样的人,真的太让我意外了,我还一直很喜欢你,没想到你竟然在偷偷觊觎楚蔚然!”      关心慕明白了,自己和楚蔚然的“勾搭照”被王莉看见了,她误会了,于是解释道:“这是个误会……”      王莉急着打断她的解释:“照片不可能是假的!照片上楚蔚然勾着你的肩膀,你怎么还否认?!”      关心慕觉得好笑:“对,重点是楚蔚然勾着我的肩膀,你怎么说是我勾搭他呢?”      王莉语塞,在看到关心慕和楚蔚然的“勾搭照”的第一瞬间,她就给关心慕下了死刑,认定是她趁着工作之便处处引诱楚蔚然,楚蔚然或许是一时迷惑,或许是无法拒绝,总是一切都是关心慕的错,她就是这么想的,现在被关心慕一反驳,她没话可说了。      “小莉,我知道你喜欢楚蔚然。”关心慕认真道,“但这不能表示你有权利质问我,而且随随便便用勾搭和觊觎等字眼污蔑我,我记得你们纪哥一直说在办公室里不许道人是非,多做少说,如果让他知道你对我说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他对你的形象分会大大降低的,你还在试用期吧。”      王莉脸立刻苍白如墙纸,眼圈越泛越红,这一刻她觉得自己终于看穿了关心慕的真面目,她就是一个水性杨花,四处招惹男人的女人,还用辈分压人,爱威胁新人和打小报告,是自己一直天真单纯才会识人不淑,竟然还亲切地喊她关姐,如果不是这张“勾搭照”,自己也许会一直被蒙蔽。      关心慕悠悠地喝了一口咖啡,擦着王莉的肩膀离开了茶水间。      这天王莉在办公室里大哭了一场,哭势凶猛,别人怎么劝也劝不住,怀孕大姐一边慢吞吞地嚼着牛轧糖一边努努嘴说:“小莉那点心思谁不知道啊,但她也不想想自己的条件是人家楚总会看上眼的吗?仗着年轻就做不切实际的梦,诶,早该醒醒了,再陷下去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关心慕盯着电脑屏幕的眼睛有些疼,从包里掏出眼药水点了两滴,然后叹了口气,心里骂道,无耻的楚蔚然,竟然偷袭她,还给她造成了这么多麻烦!      “关心慕的包裹。”快递小哥准时出现在了门口。      关心慕赶紧睁开眼睛,从座位上起身跑去门口接包裹,签收后打开一看,果然是一盆粉紫色的风信子,窸窸窣窣的粉嫩花瓣,翠绿的叶子,显得非常明媚绚丽。      “心慕,你老公对你真够好的,这都多长时间了,还送呢?”怀孕大姐笑着摸了摸自己桌子上的风信子说,“托你的福,我们每个人都有一盆了。”      关心慕笑得甜甜的,恨不能哼上一首歌。      “心慕,幸福吧。”怀孕大姐说,“看你的表情,多美滋滋啊。”      “是啊,挺幸福的。”关心慕将风信子放在窗口,很直接地承认。      自己的确感受到了幸福,像是在米缸里打滚的小老鼠,像是睡在胡萝卜堆里的小白兔,虽然费大野狼时常欺负她,但是他很明确地给了她一种叫做幸福的感受,在这个婚姻里,她很自在,没有刻意做任何改变,而他也没有要求她做任何改变,虽然他常和她斗嘴,但是在关键时候,他还是懂的退一步让让她的。      大半年过去了,入冬的时候,谷曦冉签约费氏旗下的传媒公司后首部参演的电影首映了,首映典礼上,费钧也在,他递给主创人员鲜花,给予他们赞美,在和谷曦冉握手的那一刻,他表情疏离却很有礼,谷曦冉顿时觉得心如刀割。      影评人对谷曦冉第一次在大荧幕上的表现打了极高的分数,说她对角色分析很透彻,情绪表达很到位,虽然表演有些青涩,但胜在自然不做作,谷曦冉谦虚地说因为自己是新人,第一次演电影难免会紧张,她花了大量的时间研究和剧本和原创小说,分析了自己在剧中饰演的打女姜玉凤的成长背景和性格形成,还阅读了那个朝代的相关史籍,用勤奋来弥补自己的经验不足。导演大赞谷曦冉很刻苦很用功,每天清晨六点就和大家一起慢跑,练剑,拉筋,有时候吊一整天的威亚也没有半点怨言,不顾颈椎受了伤,小腿上都是淤青等种种不适勇敢地坚持到了最后。      谷曦冉谦虚地接受着众人的赞美,眼睛却不知不觉地移开,落在了不远处的费钧身上。      首映后有个小酒会,作为资历最浅的谷曦冉很有礼貌地一一为影坛前辈,投资方,主创人员和幕后工作者敬酒,敬酒到费钧的时候,费钧说了一句:“表现得很好,祝贺你。”      谷曦冉抿了口酒,突然主动一个贴身,凑近了费钧,手指轻轻贴在费钧胸口的西服上,用轻到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钧哥哥,我真的好嫉妒你太太。"      镁光灯闪烁不停,不少记者的照相机对准了这一幕,费钧很冷静,不动声色地推开了谷曦冉,离开会场之前嘱咐刘副总说:“我不想在任何报纸,杂志和网站上看到刚才那一幕的照片,你去处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3╰)╮ 你的鼓励和支持是我最大的动力。 其实谷曦冉一直是不甘心的,她不相信自己输给了关心慕,虽然她知道费钧没有爱过她,但是作为女人,从没得到过费钧的心的事实让她自尊心受创,以及她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对费钧深刻的感情后,更后悔自己当初的匆促的选择而错失了费钧。所以后面她会有一些稍微过激的行为(众:稍微?肥:大概比稍微更多一点吧……众:pia飞!) 32 32、V章 ...   费钧回到家的时候,关心慕已经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还打起了小鼾。客厅只留了一盏暖黄色的灯,关心慕闭着眼睛,睡颜恬静,暖光在她脸上流动,她此刻安静美好如一个孩子,他看着她,嘴角不由地勾起微笑,觉得一身的疲倦慢慢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满足。      他走过去抱起她,缓缓上了楼,她贴在他怀里的脑袋挪了挪,睫毛发颤,慢慢睁开眼睛,说:“你回来了?”      “嗯。”费钧说,“以后不用等我回家,困了就先上楼睡觉。”      “切,谁等你,我在看碟呢,剧情太无聊了,看着看着就困了。”      费钧扬眉一笑。      “费钧,我就喜欢赖在沙发上睡觉,因为睡着了你可以抱我上楼,我就不用走了,多省力啊!”      “你还能再二一点吗?”费钧目露无奈。      关心慕倒在柔软的大床上,片刻功夫后就睡着了,费钧脱下西服后照例看了看自己的手机,就在两个小时前母亲沈婉打过电话。      有段时间,沈婉每天准点在七点打电话过来,问关心慕身体状况怎么样,那个问题有没有解决,不仅如此,每个周末都将关心慕喊去“训话”,搞得关心慕压力超大,最后还是费钧的一句“妈,关于我们要孩子的事,您别管了,心慕是您的儿媳妇,不是您的学生。”直接拉走了关心慕。      他知道关心慕现在承受的压力,虽然他一直让她放轻松,但是母亲沈婉的态度和想法让她无法完全放松下去,而他最不喜欢看到的就是她有压力的样子,如果可以,他愿意她永远和一个“小屁孩”似的没心没肺,长不大也好,不会做家务,饭菜煮得难吃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和以前一样,无忧无虑。      三天后是沈婉的生日,关心慕正愁着送什么礼物给婆婆,费钧拍了拍她的脑袋说了句:“别费心了,礼物我会准备的,到时候一起陪妈妈吃一顿饭就好了。”      谁知到了那天沈婉不领情,淡淡说了句:“你们不用来了,我和几个姐妹要去吃饭。”      不得不说,沈婉挂下电话后,关心慕松了口气,被费钧逮到,戏谑地说了句:“这么怕我妈?她会吃人吗?”      “男人不会懂婆媳之间的问题是永恒难解的问题,讨好婆婆是很不容易的事情。”关心慕说。      “你不用讨好她,讨好我就可以了。”费钧系上领带,走过去捏了捏关心慕的脸蛋,居高临下地说,“我才是你的金主。”      关心慕作势扑过去咬他,他轻松地扣住她的手腕,将她带入怀里亲了亲她的脸蛋说:“去换一件宽松的衣服,带你去出去玩。”      费钧载着关心慕去了枫红葡萄酒庄园。      枫红酒庄酿酒葡萄基地占地3000余亩地,主要栽种的品种有赤霞珠,品丽珠,霞多丽,玛瑟兰,蛇龙珠,西拉等世界著名酿酒品种。这里依山傍水,风景很好,放眼望去,一棵有一棵的葡萄树连绵成一片或翠绿或紫红的海洋,深深吸一口气就可以闻到属于葡萄醉人的味道。      关心慕玩得很开心,和费钧一起参观了地下酒窖,摘了满满的一筐葡萄,很快背脊上出现了一层薄汗,费钧问她累不累,她想了想说好饿。      两人去了酒庄的露天西餐厅,点了羊扒和海鱼,还开了一瓶百年陈酿,关心慕吃得很舒爽,时不时放眼向远处连绵起伏的青山看去,还伸出手掌合拢,仿佛那青山和绿树都在她的一手掌握之中,这孩子气的举动让费钧莞尔一笑。      不一会儿,空荡清冷的露天西餐厅来了贵宾,一位相貌英武的中年男人,他微笑地在服务员的引领下走进来,发现有客人在时有些意外,再一看,客人竟然是费钧。      “蒋伯伯好。”费钧起身打了招呼,顺便为他介绍关心慕,“我的妻子关心慕。”      “蒋博渊。”蒋博渊笑着伸出手。      关心慕赶紧伸手和他相握,恭敬地叫了一声蒋伯伯,心里想的是,他就是蒋博渊?龙江实业的创始人兼董事长蒋博渊,胡润排行榜前十名的富豪?      “费钧,你太太很漂亮,你很有福气啊。”蒋博渊笑得很和蔼,看了看关心慕又说,“我很喜欢费钧,以前我就在想自己没有女儿真的可惜了,如果有的话,一定让她嫁给费钧。”      关心慕笑得甜甜的:“那幸好您没有女儿。”      彼此寒暄,应酬之后,蒋博渊就用“不打扰你们谈情说爱”为理由而去邻桌享用他心仪的蛤蜊肉羹面了。      “他就是那个富豪蒋博渊?”关心慕轻声问道。      费钧点头。      “他一点架子也没有,看上去亲切又和蔼,我挺喜欢他的。”关心慕说。      费钧淡淡地笑了:“你不过是和他聊了几句话,就喜欢他了?他能有现在的身家和地位,绝对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的。”      “也许吧,有钱人是深藏不露的。”关心慕点头,随即又打趣,“你是不是在可惜他没有女儿?如果他有女儿的话,你很可能是第一富豪的女婿了。”      “我娶老婆不看重对方的附加价值。”费钧笑,“在我眼里,那些还不如长相。”      “原来你这么肤浅。”关心慕抿了口酒,托腮笑眯眯地看他,心里却很甜。      晚上,两人入住酒庄唯一的五星级酒店的情侣套房,套房布置得很有情调,有一只半月形的鸳鸯浴缸,看上去很引人遐思,当费钧提出一起洗鸳鸯浴的要求时,关心慕一句“流氓”就将他骂了出去。      两人一前一后地洗完了澡,费钧出来的时候,关心慕正站在窗台处看远处暗得发紫的夜色,葱葱郁郁的树木,沉稳的大山,头上的月亮,以及风中淡淡的蒲公英味道,这一切都非常美好,她看得入了迷,笑着发呆,完全没注意到费钧已经站在了她的背后。      他伸出手臂环住了她的腰,将纤瘦的她带入自己的怀里,紧贴着自己的胸膛和小腹,低头在她发间深深地嗅了嗅,属于她的牛奶花果味道瞬间让他有些意乱情迷。      他的手掌很自然地探入她的浴袍,解开了她的内衣扣子,探入其中,很快就触摸到了她雪腻柔软的一团,用粗糙的指腹搓着她的蓓蕾,有些恶意地亵玩,低头埋在她的颈窝,吐出热气:“你好香。”      关心慕的脸蛋逐渐泛红,随着他的手掌在她胸口泛起涟漪,她心跳飞速,身体慢慢酥软下来,他探出手,不紧不慢地横抱起她走向大床,将她放在床中央,手指滑向她的腰间,解开了她浴袍的腰带,瞬间,她莹白柔嫩的身体展现在他眼眸里,他的眼眸越来越深,呼吸越来越灼热,低头埋入她柔软的胸口,含住了她的一个娇美,肆意品尝,而手掌流连在她的皮肤上,从她的脖颈到胸口到大腿,他的爱抚时间很长,长到足够让她的身体彻底柔软湿润,为他敞开。他太熟悉这具敏感而娇嫩的身体了,手指探入她下面的花朵,里面的充沛让他很满意,他扶住她的腰,拉开她的腿将之挂在身体两侧,然后将早就炽热如铁的自己送了进去,他进去的速度很缓慢,但没有犹疑和退步,逐步尽根而入,彻底充满她狭窄的地方。      他低头依旧咬住了她的一颗娇美,开始用力的律动,关心慕伸出双手环住他的脖子,随着一阵又一阵凶猛而来的快感和舒爽,她终于忍不住开始发出好听的声音,而那声音仿佛是鼓励战士的号角声,让费钧更为热血沸腾,一次又一次,他只想疯狂地索取她的甜美和滋润,只想永远和她合二为一,彻底占有她,没有一丝空隙,他眼眸里的占有和征服意味越来越浓,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要她,要她,和她一起上天堂。      “费钧……我受不了了。”关心慕开始求饶,一手扶着他的腰,一手低着他的胸,“你慢点慢点……”      但她的手细软又柔腻,按在他腰间给他的触感很舒爽,似乎在变相地鼓励邀请他,他反而更是强烈地前进,牙齿重重地在她胸口柔嫩的皮肤上一口,她一阵惊呼,那种强烈到如电流过身,带着痛感的极大快感充盈在她脑袋里几乎让她快挺不住,心脏快要飞出胸腔,全身半点力气也没有,就如一滩水在他身下流动,她彻底没有反抗的力气,任由他猛烈疯狂的占有。      “你是我的。”他粗哑的声音带着坚定,像是道出了一个亘古不变的真理,重复,“是我一个人的,完完全全是我一个人的。”      “无耻的混蛋。”关心慕懒懒地笑了笑,手指划过他结实健美的胸肌,戳了戳,“你也是我的,完完全全是我一个人的。”      “好。”他吻住她的唇,“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      这一夜,两人不知哪里升起的浓烈□,一直折腾到近天亮,似乎用一种最原始的方式彼此占有,彼此缱绻,彼此缠绵,来昭示对方是完全属于自己的,彼此的眼眸里都带着浓烈的占有和爱意,温热的呼吸萦绕在一起,最私密羞耻的部位镶嵌在一起,胸口的心跳重叠在一起,直到太阳升起,他才感到疲倦,出了她的身体,手臂却依旧箍住她的细腰。      然后,两人一起睡到了近中午,关心慕肚子咕噜噜地叫响,费钧按了服务铃,叫来了可口的饭菜。      关心慕边吃饭菜边刷着微博,却看到了一则即时消息,谷曦冉失踪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丢一个图,让你们蹂躏一下肥札。 台词是:“肥札!你到底啥时虐费费!” 虐费指南书 1:割掉他的JJ 2:让他出车祸,昏迷不醒,变成植物人或者直接领盒饭 3:让他尝到失去心慕的滋味 4:NC作者加一场楚公子和心慕的床戏 5:让楚公子得到心慕 6…… 觉得哪个比较好? 33 33、V章 ...   谷曦冉失踪的消息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据她的经纪人faye说这段时间谷曦冉一直忙于电影宣传,马不停蹄地周转于各个城市,中间只有一天的空挡,她从B市飞回了S市休息,就是这一天的空挡之内,她失踪了,faye已经报警,警方已经介入此案。众媒体开始猜测这是不是谷曦冉在任性妄为地玩“离家出走”,但faye哭称谷曦冉是一位责任心很强的艺人,不会因为自己压力大或者工作不顺而肆意妄为地丢下一切让关心她的人找不到她,众媒体又猜测谷曦冉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对方要给她一个教训,或者是被一些行为偏激的粉丝绑架了……一时间,各种说法都跳出了台面。      结果,一天班后,警方就有了线索,循线追踪后在一家废旧的工厂仓库内救出了被绑的谷曦冉,戏剧化的是绑匪竟然是谷曦冉的亲舅舅,他的舅舅因为交友不慎,和两个兄弟在澳门狂赌欠下了近千万的巨债,他向谷曦冉的母亲求救被拒后生了怨恨和歹心,找借口约外甥女谷曦冉出来,用迷药迷晕了她,然后和两个兄弟将她捆绑个那到了城南一家食品生产工厂的仓库内……      当警方问到谷曦冉舅舅绑架的动机是什么时,他明显有些吞吞吐吐,这让警方感到疑惑,谷曦冉虽然是个艺人,但入行不久,赚的钱有限,而谷曦冉家境不算好,她是单亲家庭,母亲谷淑英目前在一所音乐高中执教,收入不厚,一千万也不是说能拿出就能拿出的,这些情况谷曦冉的舅舅应该很明白,但如此冒险犯法应该是有明确的意图和目标的,所以警方揪住这个问题不放,她舅舅最终松口,摸了把脸说:      “因为曦冉的爸爸是那个蒋博渊。”      据谷曦冉舅舅的陈述,谷曦冉是S市龙江实业董事长蒋博渊的私生女,蒋博渊是名副其实的“假慈善家”,当年对谷淑英始乱终弃,后来谷淑英一个人生下了谷曦冉,含辛茹苦地将之抚养成人,而谷曦冉的存在是蒋博渊不知道的,他这次绑架的目的就是问蒋博渊捞钱。      舆论顿时像是炸了锅一般,沸沸扬扬,因为这个事情融合了大家需要的所有娱乐因素,“私生女”“单亲母亲”“富豪和负心郎”……一时间只要点开各大门户网站的社会和娱乐板块,这则匪夷所思的绑架案牵扯出来的狗血十足的身世谜团都显示在最明显的位置。      几天后,情绪平稳后的谷曦冉一脸平静地对面众媒体说:“请大家不要再对此事议论纷纷了,多给我一些空间,谢谢。”      “谷小姐你和蒋博渊先生是什么关系?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个关系?”记者立刻发问。      谷曦冉沉默片刻后说:“我从小就没有爸爸,所以……以后也不会有爸爸,这个事情我不会再回应了。”然后在经纪人faye的护航下,迅速转身进了酒店。      谷曦冉坐在休息室里,打开手机,又翻到相册里的那几张费钧的照片,呆呆地看了很久,然后颤颤地发了条短信过去,只有四个字:我好难过。      足足等了十五分钟,才等来费钧的回复,她心跳如擂,点开一看。      “别再发信息给我。”      ……      “费钧,你在干吗呢?”关心慕突然跳到费钧身后,试图要夺他的手机,“给谁发短信呢?”      费钧发挥自己的身高优势,长臂一举,很轻松地让关心慕捞不到,浅笑着说:“之前是谁说过的,彼此的隐私不能干涉?”      “……”关心慕语塞,那是在费钧偷看她的日记本后她提出的一条夫妻同居协议。      “所以,无可奉告。”费钧说着,用一只手捏了捏关心慕的脸蛋,“饭做好了没?”      关心慕只得恹恹地再回厨房,心里却一直在猜,费钧在给谁发短信呢?一副不给她知道的样子。      吃饭的时候,关心慕问:“刚才是不是给你小情人发短信呢?”      “我只有小屁孩,没有小情人。”费钧反问,“你难道是要我去找一个?”      “你敢!看我不剪掉你的JJ!”      “你舍得剪吗?”费钧夹了一块橄榄菜到碗里,抬眸看着关心慕,“你不一直是爱死他的吗?”      关心慕的脸颊飞上两片红霞:“去屎!我哪里有爱死那个东西!长得那么丑!”      “口是心非。”费钧喝了口汤说,“有本事以后都不要用。”      “谁要用!你有本事自己管住他!”反驳。      说说闹闹一直到晚餐结束,关心慕和费钧照例用石头剪刀布决定洗碗,结果费钧输了,很无奈地去厨房洗碗,关心慕正准备悠闲地给自己削个苹果吃却接到了展硕的电话。      “过两天是琪琪的生日,能不能帮个忙?”展硕笑着说,听起来心情不错。      “想给她一个惊喜啊?”关心慕也笑了,“没问题,你说。”      展硕将自己的计划很完整且很有条理地说给关心慕听,关心慕听着就觉得非常浪漫,情绪也随之兴奋起来:“展硕,看不出你这个榆木疙瘩也会搞这么浪漫的东西啊!越来越有觉悟了!”      “我也是想了很久。”展硕说,“只想琪琪能开心点,不再生我的气。”      “欸,你要体谅她,毕竟失去孩子对她来说伤害很大,她现在不愿面对你只是怕看到你想起没了的孩子,并不是针对你本人。”关心慕开导,“琪琪是个乐观豁达的人,只是有时候会钻牛角尖,只要想清楚一切就OK了,我想再过没多久她就会自己想明白,自然而然地开心起来,所以你也别太沮丧了。”      “嗯,我会等她的。”展硕说。      刚挂下电话,费钧已经穿着浴袍,性感十足地站在关心慕身后,问:“谁的电话?我听到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的小情人啊~”关心慕准备刺激刺激费钧。      谁知费钧非常笃定地笑了,慢悠悠地说:“除了我,谁会看上你?”      关心慕抓起沙发上的抱枕就朝费钧身上砸过去,说:“我的行情可好着呢!实话告诉你,每天坐地铁去上班的时候,车厢里总有个背着吉他的小正太在偷偷看我,他长得可嫩了,比你年轻很多,脸上没皱纹!”      “你说的是不是穿着红色衣服,戴着鸭舌帽,在立交桥下卖唱的男孩?”费钧说,“他是斜视眼,你不知道吗?”      “……”关心慕语塞,费钧怎么会知道的?      “有时间多关注一下社会新闻。”费钧走过去拍了拍关心慕的脑袋。      关心慕上网搜索了一下“吉他手”“立交桥”等关键词语,跳出了一串新闻,原来这位背吉他的小正太身世很苦,他只有二十一岁,母亲得了骨髓病,需要天价医疗费,他没有上大学,一直怀着自己的音乐梦在努力生活,白天去立交桥下边弹边唱,讨点钱,晚上在酒吧里打碟,赚来的钱全花在了母亲的病上,虽然生活艰辛,但他很乐观,一直说:“这一切都会过去的。”新闻最后写明了某知名企业的总裁为他募捐了近二十万元,但他很坚定地拒绝了。      某知名企业?关心慕心起疑窦,心想该不会是费钧吧,费钧每年都会资助失学儿童和贫困大学生,尤其是一些怀抱着梦想,不为生活艰辛所打败的年轻人,他一直非常欣赏,为此还建立了相关的基金会帮助他们实现梦想。      关心慕轻轻笑了,心想,费钧有时候也挺不错的。      “在笑什么?”费钧走了进来,他穿了很宽松的居家衣,胸口的扣子都没系,露出大片隐隐绰绰的胸肌,身上散发出浓浓的荷尔蒙味道。      关心慕看了一眼,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视线突然多了一条红色液体,她垂眸一看,自己竟然流出了鼻血。      费钧赶紧上前,托起她的下巴,将她的脑袋固定住,拿起桌子上的纸巾为她擦鼻血,边擦边说:“让你别吃那么多辣的东西,很容易上火。”      “……”关心慕觉得实在丢人,竟然在费钧面前流鼻血,他岂不是更得瑟!      果真,费钧下一句话就是:      “怎么像一只没开过荤的菜鸟一样?我所有的一切,你不都看过摸过了吗?还有这么大的视觉冲击力?”      关心慕正想辩驳,费钧已经很轻柔地将一团棉花塞进了她的鼻孔,然后转身帮她去找清热泻火的药水去了。她按住了棉花,看着费钧高大颀长的背影,看着他很性感地俯身,露出修长好看,滴着水珠的脖颈,似乎还可以感受到他皮肤上细软绒毛的触感,她想着想着又是一阵心动,感觉鼻子里棉花开始湿润了,赶紧抬头看天花板。      睡觉的时候,费钧和关心慕划清了界限,他漫不经心地说:“为了避免你再次因为我流鼻血,你今晚不能碰我,也不能对我动手动脚。”      “自恋狂!谁要碰你!”      “好,关灯。”费钧嘴角勾起愉悦的笑,关上了灯。      黑暗中,关心慕侧身而睡,突然感觉小腿上有酥□痒的触觉,像是羽毛轻抚在皮肤上,有些挑逗,她立刻警觉到那是费钧万恶的手指,立刻收拢小腿,挪开了他半米远,片刻后,身后灼热的身体靠了过来,关心慕再挪,他再靠,她再挪,他在靠……终于,在一声“啊”之后,关心慕掉下了床,落在软软的地毯上。      灯立刻亮了,费钧懒懒地笑着看关心慕:“你怎么睡在地上去了?”      关心慕正准备大骂费钧无耻,却意外发现他的睡袍竟然全部解开,那影影绰绰的肌肉线条在灯光的映射下显得刚毅又性感至极,绷紧的张力,勃然欲发的冲击力,她感觉自己的鼻子里热潮涌动,赶紧抬头看天花板。    作者有话要说:被花花滋润的札札札剧场: 肥札:费叔叔!竟然有人同意加一场心慕和楚公子的船戏! 费叔叔冷笑,捏断了手里的筷子:不是说大家三观都很正吗?男人出轨就被骂到死,女人出轨就可以?这是什么逻辑? 肥札颤抖:所以你对心慕好一点嘛 费叔叔踢了踢肥札的肚子:对她还不够好吗?你眼睛瞎了吗? 肥札疼痛:你你你你你你没有说爱她。 费叔叔手上的烟蒂很轻松地落在肥札脸上:那你准备虐我? 肥札战栗:没办法,读者是衣食父母,虐你势在必行。 费叔叔一脚踩下来:你没有一点主见吗?搞出楚蔚然那么恶心的一个玩意,别人说什么你就做什么,这样的人最无聊无知了,而且通常是胖子。 肥札:这和体重有什么关系? …………………… ╭(╯3╰)╮ 不霸王的孩子是最可爱的孩子!浮水面哦! 34 34、V章 ...   何琪生日那天,关心慕开心地将她约出来,说请她到S市有名的花园别墅吃一顿正宗的法国大餐,何琪笑着说:“生日有什么好过的?只能证明我大了一岁,还有你怎么了,请我去那么奢侈的地方,费叔叔给你零花钱了?”      “他每个月给我的零花钱倒是挺多的。”关心慕笑说,“总之你快打扮打扮,待会我坐车过来接你。”      关心慕按照展硕的计划将何琪带到临江的花园别墅,两人在碧眼金发的法国人引领下走进了餐厅,何琪侧头对关心慕说:“怎么黑乎乎的?法国餐厅都不开灯吗?还有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关心慕笑而不答。      正在何琪疑惑的时候,几根蜡烛火苗突然摇曳开来,像是一颗又一颗的萤火虫,漂亮又可爱,且越来越多,整个空间慢慢亮了起来,何琪抬头便看见墙上竟然是一系列属于她自己的照片,她在吃冰激凌,她在沙发上和猫咪玩,她在广场上喂鸽子,她闭着眼睛在睡觉,她在大笑……她惊呆了,还未彻底反应过来时,一身白色西服,英俊高大的展硕已经捧着蛋糕出来了。      展硕越走越近,一步步靠近何琪,何琪感觉自己的心扑通扑通跳得很厉害,终于展硕捧着蛋糕就站在她的面前,微笑地看她。      “琪琪,生日快乐。”      生日蛋糕是手工定做的,上面有两个人偶在亲吻,边上用英文写着“亲爱的,我爱你。”      何琪的眼眶瞬间泛红了,她看着展硕,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而展硕将蛋糕放在桌子上,一手牵起何琪的手说:“琪琪,我们重新开始吧,忘记以前不开心的事情,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好好地爱你。”      “我知道孩子没有了对你的打击很大,其实对我也一样,无论他降临这个世界,还是去了天堂,他都是我最爱的孩子,我会和你一样,永远记得他。”      “只要我们鼓起勇气,一直幸福地过下去,他会重新回到我们身边的。”      “我知道自己有很多不好的地方,有时候太自以为是,不够细心,不够温柔,但我会改的,给我这个机会好吗?”展硕继续说,“虽然经历过这次的不幸,但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你对我来说很重要,你是我生活的一部分,也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我不能没有你。”      何琪的手微微发颤,片刻后眼泪簌簌掉下来,笑着说:“猪头!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么肉麻的台词,别说了,我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展硕的脸红了一下,木讷道:“我还有很多……没有说呢。”      关心慕立刻起哄:“琪琪你听他说完啊!我要听!我最喜欢煽情的东西了!”      展硕想了想又说:“你是我的肋骨,你是我胸口左上方跳动的东西,你是我骨子里流动的血液……”      何琪终于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来,上前用手捂住展硕的嘴巴:“我过一个生日容易嘛!别恶心我!”      四目相交的瞬间,两人的眼睛里都充盈了脉脉深情,像是流动的宝石散发的熠熠光辉,展硕拉下何琪的手,亲吻了她的手指,然后轻轻道:“生日快乐,我的宝贝。”      关心慕立刻拿出准备好的婚礼喷花往两人的身上喷去,兴奋道:“快嘴一个,快嘴一个!”      何琪的脸蛋瞬间红了,生了退怯的意味,而展硕却拉着她不放,很温柔地用手托起她的下巴,小心翼翼地亲吻下去,何琪垂眸,慢慢地闭上眼睛,手很自然地环住了他的脖颈,回应他细致又柔腻的吻。      这个生日明显是何琪经历过的最浪漫最甜蜜的生日,展硕花重金包下了整个法式餐厅,还在法国大厨的教导下,自己动手为何琪做了羊扒,牛菌汤和甜点,虽然味道不是十分的好,但何琪美滋滋地全部吃完了,期间,展硕频频用眼神暗示关心慕,关心慕立刻心领神会,说道:“琪琪,你别再拖了,开春的时候就做漂亮新娘吧,春天多好,百花盛开,你可以拍好几套漂亮的外景婚纱照呢。”      何琪没说话。      展硕咳了咳说:“琪琪,我们结婚吧,我也不想再等了。”      何琪瞟他一眼,慢条斯理地说:“怎么?你很急吗?”      展硕挠了挠头,说:“的确有点急。”      “我不会做饭做菜,打扫家务,不会伺候公婆,脾气又差,你再考虑考虑吧。”何琪故作平静道。      “我没有什么好考虑的,我不是娶一个保姆,不需要你会做饭做菜,打扫家务,也不需要你讨好我爸妈,至于你的脾气,你怎么样我都喜欢。”展硕赶紧说。      “是吗?”      “是的。”展硕说。      何琪眼里含笑,慢慢地咀嚼着羊肉,喝了一口果酒,说:“让我再想想。”      关心慕趁机为展硕说话:“还想什么呢?展硕多可爱的一高干子弟,刚才还说了那么多情话,连我听了心口都软了,你再不答应我可要抢了!”      “你一已婚妇女,有啥权力觊觎未婚男人啊?去去去。”何琪说,“看我不告诉你家费叔叔,让他打你屁股。”      “哈哈,你说去吧,我才不管,我没三观的,你如果不要展硕,我就抢了!”关心慕说,“除非你立刻答应。”      于是在展硕的柔情攻势,和关心慕的插科打诨下,最终顺利逼婚成功,何琪点头答应嫁给展硕,重新开始着手处理自己的婚礼,而关心慕就充当她的小帮手,陪她购物,挑选婚纱,订购喜糖和邀请卡,两人忙得不亦乐乎。      晚上睡觉的时候,关心慕枕在费钧的胸膛上,抱怨道:“我觉得我嫁得太急了,太不值了!”      “怎么说?”费钧一手托起关心慕的下巴,眼里含笑地问。      “你都没有正式向我求婚过。”      “正式求婚?”      “就是捧着花下跪说一堆的承诺,再将钻戒套进我手指上,外加含情脉脉的眼神。”      “……”费钧沉吟片刻后说,“电视剧看多了吧。”      “这很重要!”关心慕翻身,整个人骑在费钧身上,双手按在他胸膛上,“费钧,我要你重新向我求婚!”      “有必要吗?这和脱裤子放屁是一个道理。”费钧说,“多此一举。”      “费钧,你要是不这样做,从今天开始你没有权力碰我!”关心慕誓言和费钧抗争到底。      费钧的手掌按在关心慕腰上,笑道:“不碰你?你确定自己忍得住?”      “……”      “昨晚是谁一直哭着说还要还要,不要走的?”      “无耻的流氓!”关心慕的脸瞬间红了,本能地否认,“我什么时候说过那些话了?”      “你确定自己没有说过?”费钧长臂一伸,便拿起了床柜上的手机,挑起眉峰,“你要不要亲耳听一听你,的,声,音?”      “你竟然录音!谁准你录音的!再说了就算我说了又怎么样!你不是听得很兴奋吗?”关心慕说,“你们男人不就爱听这些吗!我违心说这些不就是为了讨好你嘛!”      费钧一个迅疾而敏捷的翻身,就压住了关心慕,低头在她额头上啄了一下:“你承认就好。”      ……无耻的费钧!她又上他的当了!      激情过后,费钧从身后将关心慕抱在怀里,手臂和她的手臂重叠,修长的手指缠绕住她的手指,灯光下,她的手指如玉葱一样,每一根都晶莹透亮,带着淡淡的红,他忍不住一再把玩,最后和她五指交插,低声说:“你的手好小。”      关心慕懒懒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的确很小,搁在费钧的大掌里一看还不及他的三分之二。      “有时候我在想,自己怎么会娶了你?”      “后悔了?”语气带着威胁。      “我从不做后悔的事。”他说,“娶你,算是我做过的最合算的一个投资。”      “你会不会说话,哪有人说娶老婆是投资的?!”关心慕哭笑不得。      “投入我的情感,然后得到一种满足和快乐,这算不算是一种投资?”他低语,语气越发温柔,搁在她腰上的手臂收拢,将她整个柔软的躯体裹入怀里,低头亲吻她的香肩和颈窝,漫不经心地说,“算不算?”      “你就不会说的好听一点吗?”      “说什么?”      “说我是你的肋骨,胸口左上方跳动的东西,骨子里流淌的血液这些甜言蜜语啊,展硕都说给何琪听的。”关心慕趁机要求。      “我不会。”      “……”关心慕无语,慢慢地想了想后说,“那我对你来说是什么?”      “一种尝试。”      她是他生命中第一次的尝试,尝试去爱,尝试敞开心扉将她融入进来,尝试让她走进他的生活以及生命,也尝试走进她的生活和生命。    作者有话要说:人生到底是结果重要还是经过重要,如果明知道没有你要的结果,还愿意去尝试这个过程吗?如果很多年前,我会觉得是结果重要,所做的一切都为了结果,而现在我明白生命不过是自我的一次经验,最终的目的就是重新成为原本的自己,接受原本的自己,爱自己的缺点和不足。所谓成熟,也许就是突破了所有荆棘,成为了你自己,所以最大的成熟也许就是单纯,保持生命中的一点天真。在晋江写文很长时间了,也在自我成长吧,还是谢谢你的陪伴╭(╯3╰)╮ 最近心情起伏很厉害,说不上的一种忐忑和不安,所以乱七八糟说了一堆。 希望文文还是可以给你带来快乐,或者一点感触,这样也是对我的鼓励,啵啵 35 35、V章 ...   沈婉到关心慕公司来找她,完全出乎关心慕的意料,这大半年来,她们婆媳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冷淡,冷得都快要结冰了,而用费钧的说法是“你只需要讨好我就行了”,因此她也没有下功夫去拉近和沈婉之间的距离,所以在电话里得知沈婉就在公司楼下的实情,关心慕的头皮顿时发麻。      迅速坐电梯到一楼,出了电梯便看见了穿着貂皮大衣,拎着黑色蛇纹格子皮包的沈婉,她化了淡妆,穿着黑色低跟鞋,头发照旧梳得一丝不苟,看上去非常严谨的样子。      “我今天逛了百货公司,然后路过这里,就想来看看你,你最近还好吧。”沈婉说。      “挺好的。”关心慕笑,“妈,要不要上去我的办公区看看。”      “你的办公区?”沈婉一笑,笑容有些不屑,似乎在嘲笑这办公楼的简陋,摇了摇头,“不必了,上上下下挺累的,我只有几句话和你说,说完就好。”      “好,您说。”      沈婉叹了叹气:“你也知道钧钧公司最近发生的事情,现在是他压力最大的时候,所以你要多体谅他一下……”      “费钧的公司出了什么问题?”关心慕赶紧问。      “你不知道吗?”沈婉蹙眉,有些不满道,“钧钧公司高层又变动了,他们是股份制的,公司最大的股东还是钧钧的大伯,钧钧一直是被受压制的,现在他提出的绿色工程出了问题,受到很多人的掣肘,情况很被动,你都不知道吗?你对他的关心是不是太少了?”      关心慕真没料到费钧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那个绿色工程她是有些清楚的,是关于修建度假村的,为此费钧花了很多心血,有时候听到他深夜通电话的时候也在讨论这个问题,而她真的是不懂那些的,潜意识里总觉得只要是费钧想做的事情就不可能做不好。      沈婉看关心慕一脸懵懂的样子,不禁地有些责怪:“我早就说过,不管你小他多少岁,既然和他成为了夫妻,彼此关心和照顾是必须的,我看你连他在做什么事都不知道,真不晓得你每天忙来忙去在忙些什么东西。”      关心慕的心立刻提到了胸口,不知该做什么反应,只能愣愣地听沈婉说教。      “这个绿色工程如果失败了,钧钧是要负全责的,他大伯一直和他不合盘,一定会借此大做文章的。”沈婉说着看了看关心慕,“算了,说了你也不懂,我的意思是你应该要多多关心钧钧,事业上的事情你帮不了忙,生活上总应该将他照顾地稳稳妥妥的,我看你和他结婚后完全没有变化,还是懵懵懂懂,像个小孩一样,这样下去怎么行?”      “我会好好地去照顾费钧的,妈,您不要太担心。”关心慕说。      “还有,你那个问题怎么样了?”沈婉接着问。      关心慕知道她问的是她生孩子的事,顿时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只好笑着说:“我们都听医生说的做了,其他的就顺其自然吧。”      “顺其自然。”沈婉叹气,似乎很不满意这四个字,“关键还是你有没有尽全力,有没有重视这个问题,我看你没心没肺的,显然没有将这事放在心上。”      “……”关心慕语塞,心想她已经够努力了,每周都腾出三天和费钧爱爱,这还不够吗?      “算了,我知道再说你也不爱听了。”沈婉看了看表后说,“我还有些事情,先走了,我说的那些话你得多放在心上一些,别当耳旁风。”      “好。”关心慕点头。      沈婉走后,关心慕大松一口气,坐电梯回到办公楼层,脑子里依旧盘旋着沈婉的那些话,隐隐地开始担心费钧的事业是不是真的受挫很厉害,其实不是她迟钝,而是费钧从来不和她谈工作上的事情,情绪也完全没有异样,看上去丝毫没有什么负担和心事,所以她也就没有察觉他竟然出了严重的问题。      晚上,吃饭的时候,关心慕问费钧:“你那个绿色工程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你听谁说的?”      “妈今天来公司找过我了,她说你的工作出了问题,很担心你。”      “没什么太严重的问题。”费钧淡淡地说,低头看着碗里的咕噜肉,评价道,“这肉你糖放多了吧。”      “费钧。”关心慕认真地说,“如果你工作上真的出了问题,就一定要告诉我。”      “你能帮忙解决?”      “我可以分担你的压力,缓解你的坏情绪。”      费钧浅浅一笑,黑亮的眼睛看了一眼关心慕,说:“妈又教训你了?”      “不是。”关心慕说,“夫妻之间本来就是这样,有难同当啊,你如果不开心就说出来,我哄你开心。”      “怎么个哄法?”费钧问,“哄哪里?”      “什么哄哪里?”关心慕哭笑不得,“你又想到不健康的地方去了吧你!”      “看到你,我就会立刻想到不健康的地方。”费钧挑眉,笑得有些坏,“这是条件反射。”      “你能不能正经点!我和你说正经事呢!”关心慕用筷子敲了敲碗。      “你不用担心。”费钧的声音很稳,透出令人安心的力道,“你的小笨脑袋不适合想复杂的问题,吃完饭洗碗后就乖乖去看韩剧吧。”      ……      关心慕知道费钧是个大男子主义的男人,有心事不会轻易说的,更别说在事业上碰壁的事,他的自尊心不会允许他将失败告诉她的,还有,她知道他不想让她担心,他希望她永远无忧无虑地做他的小屁孩,这个事实的认知让关心慕的心顿时变得软软的。      相处不到一年,关心慕发现自己已经很了解费钧了,他除了嘴巴有些坏之外其实真的没什么可以挑剔,他会做很好吃的饭,会在她疲倦的时候帮她按摩,会在她嘴馋的时候从柜子里拿出早就买好的甜点和饮料,会在洗澡前帮她放好热水,会拉着她一起环湖骑车,爬山,要是她爬不动了向他撒个娇他也会很慷慨地背她下山,会一个月给她无限额的零花钱,即使她用不完,但他从来不会减少额度。其实从结婚到现在,他从没要求她改变什么,她还是没心没肺得和个孩子似的,想干嘛就干嘛,有时候还将房间弄得乱糟糟的,而他也没说什么,只是很迅速,很有条理地做完收尾工作。      他从没有和她说过心事,也许他就是一个不擅长表达的男人,但是他看她的眼神越来越温柔,有时候只消一眼,她就会溺毙在他的眼神里,她不知道他看其他人是不是这样的,她只知道有时候看他的眼睛,会错觉他的全世界只有她一个人。      其实费钧很好,而她做得却不够多,甚至连一个宝宝都不能轻松顺利地生出。      晚上,关心慕主动提出帮费钧按摩,费钧枕在她大腿上,她用双手按在他的太阳穴上,很轻很柔地帮他按摩,他闭上眼睛,呼吸匀长,似乎有些疲倦。      “很累?”      “还可以。”      “我给你讲个笑话吧,有一只公鹿在马路上狂奔,跑着跑着它变成了什么?”      “高速公路?”      “……”关心慕觉得很挫败,他怎么会知道答案的?      “对不对?”      “对,你怎么知道的?”      费钧哼地笑了出来:“随便猜猜的,没想到这么无聊。”      “那你说个好笑的。”      “你知道女人和热水袋有什么区别吗?”费钧漫不经心地问。      “女人和热水袋?”关心慕想了很久还是想不出,忍不住问答案,“是什么?”      “自己百度去。”      ……      关心慕去百度了一下女人和热水袋的区别,结果是热水袋是先灌水后塞塞子,而女人是先塞塞子后灌水,她扑哧一下笑了出来,心想够流氓的,果然是费钧的风格。      睡觉的时候,关心慕问:“你公司的终极大BOSS是你大伯?”      费钧一手枕着后颈,一手捧着一本《财经》,想了想说:“对。”      “那你大伯会看你不顺眼吗?会和你不对盘吗?你们会彼此将彼此当成是眼中钉吗?”关心慕脑子里完全是TVB的商场风云剧情。      “你今天怎么问这么多我工作上的事情?”费钧反问,“怎么?害怕我破产?”      “对啊。”关心慕故作紧张道,“如果你破产,我都不知道会不会陪你过苦日子,我可吃不了苦的。”      费钧放下杂志,侧头看关心慕,眼眸如星,在灯光的映射下流动溢彩,看得关心慕都快入迷了,他说:“我不会让你过苦日子的,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会放你走。”      “为什么要放我走!”关心慕立刻反驳,不知是不是费钧的语速太平静,语气又太淡然,她瞬间觉得有些难受,胸口憋得紧,“走不走是我的选择,轮不到你为我做决定!”      “你激动什么?”费钧笑了,“你自己说吃不了苦的。”      “……”关心慕自己都不知道为何那么激动,只是听到费钧说会放她走的那一刻,她脑海里瞬间浮现了和费钧分别的画面,想着就觉得难受,像是一把大锤子顿时砸在心尖上,透不过气来。      费钧伸手握住关心慕的手,与她五指紧扣,沉声道:“我骗你的,真有那么一天我也不会放你走,就逼着你跟我过苦日子,你想离开我这辈子没门了。”      “这还差不多。”关心慕哼了哼,说得极为小声。    作者有话要说:应大家要求二更了,二更没有花太虐了TT 绝对不行的哦!=0= 我和大家读乖乖的,我认真更文,你们多多鼓励我,浮出水面看看我,一起将费费的JJ越养越壮(众:你流氓!) 36 36、V章 ...   作为销售代表,关心慕不可避免地和楚蔚然有工作上的联系,因为楚蔚然的严谨和高要求,关心慕新做的策划案被他挑出了好多处漏洞,她很认真地向他解释,而他只是一个劲地质疑,到了最后让她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有些公报私仇,因为她用鞋子砸过他的脑袋,用膝盖重创过他的“小兄弟”。      “午饭时间到了,一起用餐吧。”楚蔚然拿起电话拨给秘书邱静。      “不用了,我约人了。”关心慕拿起包就走。      楚蔚然起身,双臂抱胸,懒洋洋地笑:“是借口吧,怎么?和我一起吃饭那么令你讨厌吗?”      关心慕看出了他眼里的暧昧和促狭,不客气地再次提醒:“楚蔚然,我结婚了,我们的关系仅限于合作伙伴。”      “吃顿饭而已,想这么多干嘛,嗯?”楚蔚然将尾音挑起,脸上是漫不经心的笑,似乎很有耐心和关心慕周旋,“你知道吗?你越是拒我于千里之外,我对你越是感兴趣。”      “……”      “怎么说我也送了你近半年的花,作为感谢陪我吃一顿饭不过分吧。”      “我办公室里的风信子是你送的?!”关心慕震惊。      楚蔚然点头,有些自嘲地笑道:“你以为是别人?我早该猜到你的情商那么低,脑子不那么聪明,会误解的,诶,我努力了半年却给别人积德了。”      关心慕咬牙:“楚蔚然!明天起,你不许再送了,再送我就直接扔到垃圾桶里去!”说完她气鼓鼓地拎起包,转身出了门,穿过走廊径直走向电梯,心里是一股恼火,那些绚丽可爱的风信子竟然是楚蔚然送的,她还当宝贝一样得瑟了那么久,每天看见窗台处一排姹紫千红的就心花怒放,而此刻,除了有种被其欺骗的恼火之外,内心深处还有些沮丧。      本来以为是费钧送的,她还挺享受和费钧这种无言的默契的。而现在知道并非是费钧送的,心里的甜蜜瞬间消失殆尽。      回到公司大厦,走进办公室,关心慕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窗台上的一排风信子都搬下来,打了电话通知搞清洁卫生的阿姨,让她联系一下废品回收处,将这些碍眼的花立刻处理掉,而阿姨还眉开眼笑地说:“这花真漂亮,正开得好呢,为什么都不要了啊?”      “哦,我最近鼻炎,对花粉过敏。”关心慕吸了吸鼻子,心想无耻无赖的楚蔚然,要是早知道这是楚蔚然送的,她绝对不会多看一眼的。      窗台完全干净了,看上去有些空旷,关心慕偶尔瞟一眼觉得有些别扭。      隔天早晨,快递小哥捧着一大束花进来喊人:“关心慕,来签收。”      关心慕正在喝牛奶吃曲奇饼,听到“签收”两字,放下手中的东西,转身咚咚地走向门口,一看,快递小哥手里捧着一束如火海似的玫瑰,娇嫩的叶瓣上还有晶莹剔透的露珠,她冷眼看着,然后说:“我拒收,请你送回去。”      因为关心慕坚持不肯收,快递小哥看了她一样,有些不耐地离开了。      关心慕回到办公区,刚坐下便听到手机短信提示声,按了开锁键,点开收件箱一看,是费钧的一封信,他发来说:花为什么拒收?      顿时心跳如擂,关心慕简直是瞬间从座位上弹起,转身飞快地追了出去,她下了楼,追出大门,正好看见穿着卡其色工作衣的快递小哥正拿着花坐上自己的电瓶车,她叫了声“等等”,但快递小哥的电瓶车已经飞驰出去了,她本能地冲出去追他的车,提声高喊“等等!快递大哥你等等!我的花我要的!”      也许是她的声音太大,快递小哥的车速慢了下来,然后停住,他回头看了眼正狂奔而来的关心慕,不耐道:“你怎么回事?一会要,一会不要,到底要不要!”      关心慕喘着气跑到他面前,面色微微苍白,头发丝丝缕缕地贴在脸上,她随意拨了拨,笑道:“我要的,抱歉……真的抱歉,我搞错了,我现在签收。”      快递小哥将大束的玫瑰花交给关心慕,关心慕小心翼翼地接过,低头深深嗅了嗅花的芬芳香味,有一种沁人心脾的甜,她傻傻地笑了,觉得整个世界全部是玫瑰花的颜色,她抱着它们,慢慢走回办公大楼,说不出的喜悦和甜蜜,这次是费钧送的,不是讨人厌的楚蔚然,是她老公送的,真好!      关心慕发短信给费钧:为什么送我玫瑰花?      过了十五分钟后,费钧回:有个客户的太太新开了花店,我捧场。      关心慕“切”了一下,笑着再发:你直接承认自己想送我花会死吗?      费钧发过来:你真的想多了。      关心慕拇指吧嗒吧嗒地按着手机键盘,侧头看了看漂亮的玫瑰,一种说不出的丝丝滑滑的叫做甜的味道涌入心尖,怎么也抑制不住。      “我很开心,花很漂亮。”关心慕发过去。      费钧回:“开心就好,我天天送你花。”      “那不是很浪费钱?”      “这点钱值得投资。”      ……      费钧这一整天心情也不错,工作效率很高,等到下午两点左右工作已经全部结束,秘书叩门进来,提醒道:“费总,晚上刘总儿子满月酒的宴请在XX酒楼,七点整。”      “嗯,我知道。”费钧沉声道。      晚上七点整,费钧按时到了XX酒楼,参加刘兆霆儿子的满月酒,并送上了一份价值不菲的礼物。刘兆霆四十八岁得子,有些沧桑的面容上带着喜悦,而他的小娇妻正抱着白白胖胖的小宝宝依偎在他的身边,笑得恬淡又幸福。      来了不少人,非富即贵,费钧坐下的时候才发现隔着两个座位的女人是谷曦冉,他面色不变,眼眸里是不变的疏离,划过她精致的脸庞,落在眼前的葡萄酒杯上,举起酒杯轻轻抿了口酒。      谷曦冉今天打扮得尤其明艳动人,穿了单间高腰的红色连衣裙,衬得她白皙如雪的肌肤更是耀眼,和往常有些不同的是她化了浓妆,复古红的唇色让她看起来清纯中带着一点妩媚和性感,她看了一眼费钧,在费钧的目光离开之际,也很自然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酒桌上有人开起了谷曦冉和费钧的玩笑,费钧一笑置之,没有理会,反倒是谷曦冉笑着解围:“费总是有家室的男人,你们可以开我的玩笑,但别开他的。”      吃了近一个小时,费钧借口去洗手间便离开了,其实他是想去透透气,快步走到走廊尽头的靠窗处,拿出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回了两个工作电话,然后将手机放回口袋,双手插袋,微微低头看着窗台下的草坪,寂寞的草坪上没有一个人,清冷的月光落在草坪上,看上去草有些湿漉漉的,一阵凉风吹过,空气里有些香甜的香水味,他微微蹙眉,转身便看见了谷曦冉。      “钧哥哥。”谷曦冉双臂抱胸,笑得有些慵懒,“你今天都没有正眼瞧过我呢,不过我还是不信你的眼里已经没有我的影子了。”她话柔柔腻腻,却带着一种苦涩的味道。      ……      “你还欠我的,对吗?”谷曦冉上前,伸出手,纤细白皙的手按在费钧的左胸口,点了点。      费钧伸手轻轻拨开了谷曦冉的手臂,眼眸攫住她的眼眸,声音微冷:“我说过别变成我讨厌的样子。”      谷曦冉哼地笑了一声,左手按住右手的手腕,轻轻转了转:“我想明白了,既然不能讨你喜欢,变成你讨厌的样子也好,总比你会慢慢地遗忘我好,钧哥哥,我不会让你忘记我的,即使你的心不属于我,但你不能忘记我。”      “所以?”      “钧哥哥,我想要你,完完整整的你。”谷曦冉微微侧头,手摸了摸耳垂上的耳环,声音带着微醺,“我不要你负责任,也不会介入你和你太太之间,我只是想要一次,让你属于我,也让我成为你的。”      “我不会和你上床。”费钧声音很沉,“你这样自我沉沦是为了什么?报复我还是单纯的不甘心?”      “钧哥哥,你将我想得太复杂了。”谷曦冉笑着摇头,眼眸如丝,带着一种诱人的风情,“我只是想要你呢,没有别的心思,女人想要一个男人,就是这么简单,还有,我到现在为止都是干干净净的,没有人碰过我,给你,你不亏呀。”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像是一片羽毛落在这冷冽的夜晚,柔柔的带着一点诱惑。      “我说过我不需要你负责,也不会妨碍你和你太太之间的感情,过了这一夜,你可以继续做你的好先生,顾家的好男人,我也还是我,所以别将问题想得复杂了。”谷曦冉倾前,深深嗅了嗅属于费钧身上诱人的男香,轻声道,“你真的不想要?还是你的理智告诉你不能要?”      “谷曦冉,你这样只会让我觉得你很贱。”费钧无奈地笑了,好看的眉峰微微挑起,“还有,你其实就是个小孩子,这套不适合你。”      谷曦冉也不气也不恼,从手上的晚宴包里掏出一张薄卡,塞进费钧西服上衣的口袋,笑着说:“是不是小孩子你今晚来验收,我在房间里等你,钧哥哥,这是你欠我的,你必须用你自己来还。”说完,她转身逆着凉风,一步步地走了,照样是背脊挺直,步伐很稳,依旧带着一种自矜和骄傲。      费钧拿出口袋里那张薄薄的东西,看也不看就丢向窗外,仍由之落在寂寞的草坪上。      回到家,关心慕正坐在沙发上啃着冻鸡爪,大口大口地喝着冬瓜茶,看着一本超搞笑的电影,当看到男主角滑稽地踩到狗屎,随即被车撞飞后,飞到了电线杆上,她完全没有形象地笑起来。      费钧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脑袋:“怎么笑成这样?知道不知道这样很丑?”      “不知道!”关心慕放下手里的鸡爪和冬瓜茶,说,“费钧,你知道不知道今天是周三,是做功课的日子!”      “我是你的生育机器?”费钧不屑,“做那事是需要兴致的,不是为了目的,而是享受过程。”      “……”关心慕撅了撅嘴巴,起身双手搂住费钧的脖颈,往他的嘴上亲了一下,“这样有感觉了?”      “有。”费钧双手箍住关心慕的腰,眼眸升腾出火苗,将她拉近自己,让她感受自己下面的变化,“你挑逗他成功了。”      “禽兽!”这是什么速度!      费钧一把扛起关心慕,一手扯开自己的领带,随意扔在沙发上,大掌不客气地拍了拍关心慕的臀,沉声道:“做功课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看文的朋友好多在暗恋肥札!好兴奋好激动,无与伦比的,来吧,肥札躺倒在地上,弹出肥楠,一起黑皮,哈哈,要吻! PS:请对谷姑娘说一句话,一针见血。 37 37、V章 ...   每一场婚礼总是会带给人感动。      在冬日暖阳中,何琪和展硕的婚礼在S市有名的天主教堂举行,氛围神圣庄严,当新人说了我愿意之后很自然地相吻,而坐着的关心慕眼眶立刻湿润了,她就是一个泪腺特别发达的人,每每看到煽情的画面总会忍不住地带入其中,被深深感动。费钧很适时地将手掌覆盖在她微微发颤的手背上,她侧头对上他的眼眸,他浅笑,笑她是一个爱哭鬼。      婚礼仪式后,在宽敞硕大的绿色草坪上,展硕带着何琪接受众宾客的祝福,浪漫的英文乐曲响起,小花童在草坪上跑来跑去,空气里弥漫着香槟酒的芬芳,这一刻显得很美好。      费钧牵着关心慕的手漫步在草坪上。      穿着白色蓬蓬裙的小花童正在草坪上玩吹泡泡的游戏,葡萄大的眼睛一眨一眨,似乎很沉浸在自得其乐的世界里,吹出一个个晶莹剔透的泡泡后,又伸出短短的小指头一个个地将之戳破。      关心慕忍不住上前,俯身笑着说:“这个借阿姨玩玩好吗?”      小花童很大方地点点头,将一瓶泡泡液体和软棒递给关心慕,关心慕接过后小心翼翼地吹了一只大泡泡,大泡泡轻盈地浮在空气中,慢慢地移向远处,她又赶紧吹出一串,和孩子似的自得其乐。      “你也吹一口。”关心慕将蘸了肥皂液的软棒递到费钧的嘴边。      费钧轻轻一吹,一个大泡泡就弹了出去。      “叔叔好厉害,吹的泡泡好大呀!”小花童笑着拍手。      费钧俯身摸了摸她的脑袋,问她叫什么名字。      “我叫茜茜,茜茜公主的茜茜。”茜茜说。      “你真像一个小公主。”费钧笑了,“是你自己为自己打扮的吗?”      茜茜摇头:“我喜欢粉色,但妈妈说我今天一定要穿白色的裙子,所以我只能穿白色,但我更喜欢粉色。”      费钧很认真地听茜茜说话,对孩子他一向耐心有加,最后甚至蹲□拉着茜茜的手和她说话。      “叔叔,我要和你照相!”茜茜和费钧熟了,立刻提出要求。      费钧点头,关心慕趁机掏出相机给他们一大一小拍了合照,拍完后,费钧检查了一下照片,笑着说了句:“拍的不错。”然后将相机交给茜茜,又说:“茜茜,帮我和我太太拍一张照可以吗?只要对准我们,等到这个框框里有我们后按这个键就可以了。”      茜茜很兴奋地跃跃欲试,费钧很耐心地教她怎么拍,她很快就点头,一个劲地说好简单啊,说着拿起相机对准了费钧和关心慕,费钧手臂搁在关心慕的腰上,关心慕笑得眯起了眼睛,茜茜拼命抬高相机,摇摇晃晃地对准他们,咔嚓一按,就在那个瞬间,费钧突然侧头在关心慕的脸颊上印下一个吻。      照片自然没拍好,里面的关心慕和费钧只有下半身,显得滑稽可笑,但是费钧还是很郑重地向茜茜小朋友地表达了谢意,关心慕为表示谢意从包里拿出一盒巧克力送她,她说了谢谢后捧着巧克力很开心地跑回妈妈身边去了。      “小孩子真是天使,那么可爱。”关心慕不住地感叹。      费钧笑着拉过她的手,轻轻地在她耳畔低语:“我们也会有自己的孩子的,时间问题。”      “如果没有呢?”关心慕反问。      “没有就没有,因为你本身就是个孩子。”费钧象征性地拍拍她的脑袋,“没孩子对我来说也不差。”      “……”关心慕扑哧地笑了,看着蓝蓝的天,如棉絮般被撕扯开的云,顿时觉得心里很舒服。      不远处,掌声如潮,原来展硕横抱起了何琪,两人正在热吻,而周围的“好事者”正在计算他们热吻的时间,关心慕赶紧跑过去凑热闹,却被费钧一把拉住,他很轻松地将她带入怀中,低头亲吻她软软的唇。她眨了眨眼睛,双手由轻轻抵着他的胸膛变成慢慢攀附上他的脖子,小心翼翼地回吻,他的双臂箍住她腰,她闭上眼睛,任由他铺天盖地地吻下来,舌尖和他的舌尖纠缠在一起,热热的酥麻感传入神经。      那边的宾客大喊:“五十五秒,五十六秒,五十七秒……”      关心慕忍不住笑着睁开眼睛,费钧立刻伸手盖上了她的眼睛,提示她专心一点。      整个婚礼上做为新娘的何琪很忙碌,等快结束的时候额头上都出了一层薄汗,当关心慕上前送上祝福时,何琪笑着回应了一句:“要是像你这么幸福就好了。”      “我看起来很幸福吗?”关心慕挠头,反问,心想也还好吧。      “还谦虚呢。”何琪笑了,“心慕,我认识你这么久,我要告诉你,现在的你看起来比以前漂亮很多,以前你很快乐,因为你天生少根筋,不会自寻烦恼,但是现在的你脸上写着的不仅仅是快乐,还有幸福,你很幸福,谁的看得出来。”      也许她是幸运的,身在幸福中却没有察觉,她笑了笑,低头看了看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第一次觉得嫁给费钧是她做过的最勇敢且最正确的选择。      不仅仅是何琪这么说,连姐姐关斯灵也惊讶道:“心慕,你最近怎么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关心慕摸摸自己的脸,惊讶:“我没整容啊。”      关斯灵摇头,手上有条不紊地包着饺子,用小勺子舀了一团馅塞进柔软的面皮中,边包边说:“我是说你的皮肤状况,还有你的精神状态,像回到十八岁似的。”      “真的?”关心慕最受不了这种恭维了,顿时心花怒放。      “费叔叔养的好吧。”关斯灵笑了,“说实在的,我以前还挺担心你嫁给费钧后会变成什么样子,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你没心没肺的倒是很适应婚姻生活。”      “既然结了,就得努力去适应呗,不过说实在的,费钧对我还真没什么要求,我还是老样子。”关心慕捏了捏饺子,“多包一点韭菜馅的,我爱吃韭菜馅的。”      “我不喜欢吃韭菜,韭菜好臭,我喜欢吃大虾馅的。”池小包摇摇摆摆地走进来,立刻抱住了妈妈的大腿,奶声奶气地说,“我要吃十个,都要大虾馅的。”      “好。”关斯灵说,“现在乖乖地出去等着,你个小吃货。”      池小包又摇摇晃晃地出了厨房,跑到餐桌上,拿起筷子敲桌子,表示自己饿了。      “小包越来越可爱了。”关心慕说,“姐,你说我怎么还没动静呢?都好久了。”      “你急什么啊,这种事情越急越不会来,只能顺其自然的。”关斯灵说,“再说了,你还年轻多享受一下二人也好啊,你看我有了小包后都快忙死了。”      “那你将小包送到我这里来啊,费钧可喜欢孩子了。”      “他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啊?”      “他说女孩,因为如果是男孩像我这么笨就完了,女孩笨一点没事,还可以养她一辈子。”      “哇,他嘴巴够损的。”      “哼,我每天都和他吵架,不过这几天可以安静一下,他去G市出差了。”      ……      因为费钧去G市出差了,关心慕整晚无聊地刷网页浏览新闻,吃了一堆话梅,果冻,肉脯之类的零食,嚼地吧吧响,费钧来电的时候她正和一块坚硬如石的牛肉干做斗争,他料事如神,问:“在吃牛肉干?”      “你怎么知道?”      “我闻到味道了。”      “你什么鼻子?属狗的?”      “上网?”      “嗯。”      “都快十一点了。”      “早着呢。”      费钧笑了:“别熬夜,早点睡,熬夜后皮肤很差,你本来就不漂亮,还不得好好保养保养?”      “……”关心慕咬牙,费钧这厮没有一天是不讽刺她的!      两人你来我往说了很久,最后费钧说:“快去睡吧,别想我,两天后我会回来的。”      “不是说要三天吗?”      “我会尽量在两天里处理完事情的。”      关心慕笑了,说实在,她还真有点想念他。      两天后的周末,是博大和美华合作推出的电子按摩仪产品公开试用的日子,关心慕穿着正式,打车到了城东的文化广场,会场就安排在文化广场的XX大楼,她赶到的时候离正式发布会开场的时间还有四十分钟,楚蔚然正在有序地检查会场的布置和设备,她和相关人员打了招呼后就找了个地方坐下,打开自己的电脑本本,再次审核自己的工作内容。      楚蔚然看见了关心慕,走过去和她打了招呼,笑道:“终于到今天了,我相信会很顺利的。”      “嗯。”关心慕微笑。      “以后还会是朋友,对吗?”楚蔚然突然靠近关心慕,低声地问了一句。      关心慕本能地退后了一下,看着楚蔚然认真的模样,不知该怎么回答,楚蔚然却笑了,很玩味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而此刻,费钧刚下了飞机,坐上专属的车子,闭目养神之际,听到手机铃声响起,他打开一看,看见屏幕上那串又熟悉又陌生的号码,表情不变地将手机重新塞进西服口袋,任由铃声继续响着。到了公司,下车的时候他照例再次看了看手机,发现多了不少条短信,都是同一串号码发来的。      “钧哥哥,你不想我将我们去拉斯维加斯滑雪的照片发给你太太吧,还有我们在圣诞节买的那对夜光瓶,里面塞着我们对彼此想说的话,我记得你当时说的是下一个圣诞节还想和我一起过,我猜你一定不想我将这些东西寄给你太太,你不会忍心让她看这些吧。”      费钧的眼眸越来越深,唇抿成坚毅的线条,立刻拨通了谷曦冉的电话,那头很快接起,他问:“你想怎么样?”      “钧哥哥。”谷曦冉说,“我们没有正式分手呢,你没有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你像是丢掉一件废品一样丢掉了我,我有点不甘心呢。”      “那你想怎么样?”费钧用手按了按眉心。      “我们最后谈一次,放心,我不会要你偿还我什么了,我认命了,你结婚了,你的眼里只有你太太,这些我都知道。”谷曦冉轻轻地说,“但是你欠我一个解释,你得还我,我在君富国际的3308房。”      “换个地方。”      “如果你不来,我会将那些东西寄给你太太,放心,无论用任何方式我一定会让她看到的。”谷曦冉说完便挂下了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3╰)╮你们一下,弱弱问一下啊,之前《晚妻》寄出的送给买V读者的明信片有收到的人吗?怎么有种赶脚石沉大海,人家认真写的,捂脸,很用心的。啵啵~ PS:谷姑娘真的是豁出去了,%>_<% 38 38、V章 ...   产品发布会很成功,各大超市采购经理人问题很多,楚蔚然在台上微笑着为大家一一说明,显得尤为风度翩翩,气质卓越,颇有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气势,台下的关心慕也情不自禁地兴奋激动起来,看着大屏幕上器材的简介和推广策划,不由地心跳加速,有一种收获的喜悦感。      发布会结束后,楚蔚然亲自邀请包括关心慕在内的组员吃饭。      “可惜了。”楚蔚然走过关心慕的身边,声音擦过她的耳朵,“我不想这么快结束,因为以后不能假公济私了。”      “我们只是合作伙伴,仅此而已。”关心慕轻轻地说了一句,立刻拉开了和他的距离。      楚蔚然一笑,挑了挑眉。      君富国际3308房。      谷曦冉坐在沙发上,低头看着手上的腕表,整个房间都很静,秒针嘀嗒嘀嗒的声音听着尤为清晰,她面无表情,垂眸一直看着行走的秒针,直到门铃响起。      她立刻从沙发上起身,转身开了门。      一身英式西服的费钧就站在门口。      “你来了。”谷曦冉轻轻地说,“说实话,我不确定你会来。”      费钧清冷的眼眸里没什么表情,慢慢地打量了一下整个房间。      “放心,我没有安装什么针孔摄像机,也没有安排记者。”谷曦冉笑了,“钧哥哥,我没有那么下作,我威胁你只是希望你能来,所以进来吧。”      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房间。      房间里打着暖气,谷曦冉穿了一件白色的羊毛针织衫,下面是最普通的牛仔裤,她为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慢地抿了一口,看着费钧的眼睛,点了点床柜上的一个鞋盒子。      费钧走过去,打开了鞋盒子,里面是一些杂物,相框,陶泥人偶,马克杯,夜光瓶子,项链,胸针,还有他们去拉斯维加斯滑雪的照片,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们情感历程的见证。      “这些东西我一直保留着。”谷曦冉说,“我说我要将这些寄给你太太看,当然是骗你的,这些是属于我们之间的,我不舍得给第三个人看的。”      费钧转身,神情疏离,冷漠地看着谷曦冉,半晌后说:“其实你将这些寄给她,也不会改变任何事,你这个威胁没分量。”      “那你为什么来?”      “你说得对,我做的不厚道,没和你说分手。”费钧双手插袋,目光落在谷曦冉略微苍白的脸上,“这点,我需要和你说一声抱歉。”      “除此之外呢?”      “除此之外是,我不会再给你任何机会伤害我太太。”费钧说。      谷曦冉的心瞬间坠到了谷底,面色苍白如纸,一种尖锥般的疼痛刺在心尖,她缓缓道:“你对她可真好,只是因为你娶了她,她是你太太吗?”      “这点与你无关。”      “费钧,你真是薄情的男人,你对我们的过去一点也不留恋吗?”谷曦冉反问,“我们也曾有过快乐,你说过和我在一起很舒服,你要和我过每一个圣诞节的,可是你说完就立刻不要我了,你想过我的感受吗?你到底当我是什么!”她说到后面声音带着哭腔,本来提醒自己这次见费钧绝对不要流露出软弱的一面,但依旧控制不住,当她看见他的眼眸,她就心潮起伏得厉害。      “我来就是给你一个解释。”费钧的声音低沉,很稳,“和你在一起,我的确没有下什么感情,我需要一个女朋友,你出现了,就是这样,对此你可以说我是无德无品,我不会否认。对你造成的伤害我很抱歉,弥补的方式你可以选择,金钱或者事业上的机会,除此之外,没有第三种,这是我最后对你说的话。”      谷曦冉如堕冰窖,目光木然地看着费钧,只觉得他离她很远很远,他说出口的那些令她痛彻心扉的话她拼命想抹去,但越想抹去就越清晰,原来她对他来说就是一个零。      “我……以为我对你而言,至少有点意义。”她举起手臂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声音苦涩,“费钧,你为什么要出现在我生命中,我真的很痛苦,如果没有遇到你就好了,你带给我的只有痛苦。”      “对此我很抱歉。”      空气里一阵静默,谷曦冉的眼泪从手指缝里掉了下来,她告诉自己不要哭,却偏偏还是哭了,她的手指握成拳头,握得很紧,似乎要捏碎什么,很久很久后才抬眸,泪眼朦胧地看着费钧:“费钧,我恨你。从此后我不会再对你有任何留恋,东西你拿走,我不会再……再来骚扰你。”      费钧垂眸,看了看那个鞋盒,又看了看谷曦冉近崩溃的神色,最终选择拿起那个它,转身迈着长腿走向门口,打开门。      “你爱你太太吧。”      费钧顿步,转身,深邃悠远的眼睛看着谷曦冉。      谷曦冉的笑容比哭还难看,声音早已哽咽:“一个男人对旧爱完全没有一点留恋,只能说明他已经爱上别人了,你爱你太太,对吗?”      灯光下的费钧面如冠玉,背脊挺拔,在谷曦冉眼里他是一个永远企及不了的目标,一个梦。      “对。”他说完便走了出去。      谷曦冉觉得自己全身仅有的最后一丝勇气被抽走了,在费钧说出“对”后,她的心像是瞬间被绞碎了,从小到大从没有这么痛过,像是透不过气来,一种失去的无力和绝望攫住了她的神经,她木然地看着左手上的金镯子,上面还刻着“F&G”的英文,她聚焦在英文上,逐渐发现自己看不清什么东西了。      费钧拿着鞋盒,坐电梯下楼,在电梯门打开的刹那接到了电话,是工作电话,他接起开始有条不紊的谈话。      一楼正式进行简易装修,有工人站在工作长梯上整修穹顶巨大的水晶灯。      费钧一边说话一边抬头,发现那光亮得刺眼,反射性地闭了闭眼,然后继续向前走。      “这个问题我早就说过了,第一考虑的是对方需要核心是什么,而不是我们的需要核心是什么,所有的潜在客户,无论大小都要重视。”费钧说,“还有细节,很多工程最后是死在细节上的,每一个细节都不能忽略……”      他顿步,清冷低沉的声音响起,有条不紊地陈述自己的要求,以及下达了命令。      头顶上的灯突然一灭,费钧正要抬头却听到身后一声极为恐惧的声音“钧哥哥!”他已经有点意识到正在发生什么,神经顿时紧绷起来,然而风驰电掣之际,一股强大的冲力将他整个推了出去,伴随一阵轰隆的巨响,他迅疾转身,看到了谷曦冉,她的白色羊毛衫上全是血,血从她的头顶汩汩而流,深色的血,蔓延了一地,而她的周围是水晶灯的残迹,支离破碎的,盈亮如水的晶渣子,散了一地。      费钧的眼眸急骤地收缩,瞬间过去,俯身抱起了昏迷的谷曦冉。      谷曦冉是来追出来还给费钧她手腕上一直戴着的金镯子的,那是她最宝贵的东西,她没有放在鞋盒子里,处于私心她想保留一辈子,但在费钧最后承认对他太太的爱意的刹那,她突然觉得自己可恨又可悲,自己对他而言只是一个废品,没有意义的废品,而这个镯子就是最大的嘲讽和挖苦,她不想再沉溺于费钧给她的痛苦中,她认了现实,不想再抱有任何幻想,于是摘下了镯子,追出来还给费钧,但看到费钧头顶的灯突然降下来的一刻,她几乎是没有犹豫地,本能地冲了上去,奋不顾身地推开了费钧,她力气向来不大,但这一次她似乎有无尽的力量一般,将费钧推出了整整半米远,然后自己的头顶一阵爆炸后,痛觉还来不及传递到她的神经上,她已经倒下了。      平地一声雷一般,整个酒店一楼大堂的人都被惊动了,费钧一边为谷曦冉止血,一边拨打了救护车号,急切大声地叫来了一楼的经理,经理闻声立刻派人去拿救护箱。      “出事了!出事了!”平时再素质良好的工作人员此刻也惊慌不安地开始传递事故的噩耗。      当楚蔚然和关心慕一行人走进君富国际一楼时,便听见有人说这里出事故的,顶头的灯意外坠落了,被砸的女人好像是影星谷曦冉……      救护车很迅速地赶到,医护人员抬着担架进来,费钧抱起谷曦冉上了担架,跟着他们走了出去,关心慕看见迎面走来的费钧,顿时脑子里一片空茫,她看见他烟灰色的西服上的血迹,她看见他脸上的紧绷和忧虑,她知道有些事情发生了,不可避免的,但是发生了。      坠落的吊灯分上下两层,连同铁制的灯杆一共重八斤,经检查后发现有四颗螺丝钉已松,而该盏吊灯已经安装四年,期间从未进行过安全检查。      谷曦冉已休克,头颅受创,蛛网膜下腔出血,额头到脸颊被一串泪珠子形状的水晶划伤,需要即可手术,经纪人faye已经赶到医院,通知了谷曦冉的母亲谷淑英,谷淑英很快赶来了,签了手术通知书和同意书,她的手都在发颤,纤细的身子像是站不稳一般开始晃动,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薄薄的纸上,签完后整个人就倒了下去,幸好faye及时将她扶住。      闻声而来的记者已经围在了医院门口,费钧通知了steven,让他尽快遣散一下医院门口的记者。      “都是你!你将冉冉害成这样的!”谷淑英无法控制地喊了出来,“你玩弄了冉冉,说不要就不要了,跑去和别人结婚,你知道她有多伤心吗……”      费钧站在那里,看着瞬间苍老,几欲崩溃的谷淑英,没有出声。      “阿姨,您要冷静一点,这里是医院,曦冉是公众人物,您不能随便说话。”faye赶紧瞪大眼睛,制止了谷淑英的哭斥。      “我早就说过,你们这些有钱人是不可靠的,冉冉她太傻了,真的太傻了。”谷淑英压低了哭声,伤心欲绝。      医院门口,众记者守着,而关心慕也呆呆地站在不惹人注意的地方,脑子里一片空白,此时此刻,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刚才费钧跟着医护人员出酒店的时候,焦点都在血流如汩的谷曦冉身上,显然没有注意到她,而她却已经听一楼的服务人员讲明了整个事实。      “当时那盏灯突然就灭了,摇摇欲坠,费先生就站在灯下打电话,谷小姐突然冲上前推开他,自己被砸中了,看着很触目惊心。”服务员说。      关心慕不知自己该不该进去,但她进去了又能怎么样呢?完全帮不上忙,或者说谷曦冉的家人都不想看到她。      “我送你回去。”站在关心慕身后的楚蔚然突然拍了拍她的肩膀,开口了,“你在这里也没用。”      关心慕目光呆滞,完全没有说话。      “我知道你很难受,但是这是事实,没法改变了。”楚蔚然说,“此时此刻,费钧必须对她负责,如果没有她,现在躺在医院里的就是他,我这么说,你有没有觉得庆幸一点?”      关心慕的手不禁地发颤,庆幸?也许是她自私了,她的确有一些庆幸,受伤的不是费钧,如果现在是费钧躺在医院里,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崩溃。    作者有话要说:谷姑娘,你这又是何必呢?诶,本来就不该有这事,爱的方式不对,结果就不会对。 心慕,加油! 花花越来越少了,你们是要剥夺肥札日更的权力吗?哦,不,让我日更呀!求你呀! 39 39、V章 ...   费钧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十点了,他发过短信给关心慕,说有些突发的事情要处理,让她自己吃饭,困了就去睡觉,但回到家就看见她正坐在沙发上,双臂抱膝,一脸茫然的样子。      关心慕抬头看见了一身风尘的费钧,他的西服和衬衣都换过了,干干净净的烟灰色,完全没有血迹,也许是他不愿意让她看见那些特地去换的。      “我都知道了,她怎么了?”关心慕轻声问。      费钧的黑眸闪过一丝震惊,很快平复后说:“手术结束了,她还没过危险期。”      关心慕一直悬着的心还是未能放下,她缓缓起身,走到费钧面前,伸手抱住他,他感受到怀里的温暖,嗅到属于她的果香味道,收紧手臂,将她抱住。      “也许是我自私了,我从刚才到现在一直在想,幸好出事的人不是你。”关心慕说。      “别想了,大家都会好好的。”费钧低声道,“我早说过了,你的小脑袋不适合发愁。”      “费钧,她很爱你。”关心慕说,“为了你她现在躺在医院里,你会感动吗?”      “会。”      关心慕觉得自己的心像是瞬间被一张塑料薄膜包裹住,死死的,压制住了跳动,她闷得透不过气来,而费钧下一句话就是:      “但感动不代表其他任何的感情。”      “……”关心慕沉默。      “她是错误的,我不需要这些。”费钧修长的手指滑过关心慕的头发,那柔软的触感让他觉得很舒适。      谷曦冉昏迷期的几天里,费钧天天到医院去报道,但不是他一个人去的,他带上了关心慕,谷淑英完全对他们两个人视而不见,她很沉默,也很倔强地坐在走廊的休息椅上,等着重症监护室的陪护来开门,不一会,时间到了,陪护来开门,谷淑英就跟着她进去了,费钧和关心慕站在外面,因为谷淑英的抗拒,他们无法进去探视。      白色的门关上了,关心慕的心有种说不出的难受,这是医院重症患者待的地方,光很亮,投映在脸上可以使脸色瞬间变得极为苍白,似乎一点生气也没有,这里可以说是生与死交界的地方,也许上一刻还好好的人下一刻就不行了,而谷曦冉就躺在里面,是为了费钧躺在那里的。      对谷曦冉,关心慕有无法形容的感受,讨厌?似乎是的,因为她是个俗气又小心眼的女人,对费钧的过去还是有所芥蒂,感动?似乎也有,她为了费钧可以连自己生命都不要,换成自己,自己做得到吗?关心慕从小到大就是爱恨分明的人,喜欢的人就无条件地喜欢他的一切,讨厌的人也无条件地讨厌他的一切,可是对于谷曦冉,她感觉真的非常复杂。      费钧侧头,低声问:“累吗?”      “不累。”关心慕摇头。      他们就这样每天到医院,用实际行动表示对谷淑英的歉意,谷淑英是个倔强又好强的女人,对他们完全是视而不见,一句话都没有。      关心慕不知费钧对主流媒体下了多大的功夫,这则消息竟然没有在各大门户网站的娱乐版块出现,谷曦冉的经纪公司对外称她连日的工作和宣传压力导致她身体不舒服,植物神经紊乱,需要休息,其余的没有多说什么,但一些小媒体已经在议论纷纷了。      终于,国内一个知名论坛上出现了一个帖子,有人爆料谷曦冉不是植物神经紊乱,而是发生了吊灯意外坠落事故,而起因是她和费钧在酒店开房间缠绵,后来费钧先走一步,她有什么东西需要给他追了出来,恰好遇上了酒店一楼大堂的吊灯意外坠落,她推开了费钧,自己被砸中了。      下面的人纷纷质疑这个消息的真实性,有人说这不现实,费钧只是谷曦冉的金主,她会有情有义到为他牺牲自己?太假了,太离谱了,可以拍八点档了。众人戏谑,嘲笑,插科打诨,而事实真相却被封锁起来。      只是大家有时候会猜想不到,生活比电视剧的张力更足。      在谷曦冉昏迷第五天,费钧带着关心慕来医院时意外地碰上了蒋博渊,他穿着很低调,一件很宽松的黑色羽绒衣,戴了一顶毛绒帽子,低调到让人完全无法将他这个人和他的天文身价联系在一起。这次遇见蒋博渊,和上次在酒庄的餐厅遇见的情境大相径庭,那时候她还带着崇拜的口吻,笑着叫他蒋伯伯,从心里喜欢他的和蔼可亲,可是现在感觉完全复杂了,脑子里萦绕着一句他说过的话“费钧太优秀了,如果我有女儿,一定把她嫁给费钧。”      蒋博渊很重自己的隐私,随行三个保镖和一个助理,他时不时地转头和助理说话,似乎在问:“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关心慕的心很忐忑,费钧的手掌紧紧握住她的手,她感受到他手掌里的温度,慢慢地心安下来。      相对于谷淑英的冷漠和拒绝,蒋博渊还是很客气地和费钧关心慕打了招呼,面带着和蔼的笑容,和上一次碰面没有什么不同。      “今天温度很低,你穿这么少冷不冷?”蒋博渊问了问关心慕。      “不冷。”关心慕客气道。      蒋博渊笑了笑,侧头继续和费钧谈话,两人谈了谈谷曦冉的现状,媒体方面该怎么安排,要不要换到隐蔽性更好的医院……关心慕静静地听他们说话,低头看了看自己和费钧紧紧相握的手。      全程,他的手都没有松开,每次来医院,碰上医生和护士,用好奇的目光打量她的时候,他都会认真地介绍:“这是我太太。”      “你们不用天天来,我会照顾她们的。”蒋博渊最后说的话,说完后拍了拍费钧的肩膀,“我不会怪你,这不是你的错。”      费钧和关心慕离开后,蒋博渊叹了叹气,吩咐助理买了热的红茶和点心和谷淑英,谷淑英不领情,说:“你现在来这里是因为内疚吗?二十多年来你从没给她过父爱,现在她生命垂危了,你来弥补了?蒋博渊,太迟了,我们不需要了。”      “当年你没有告诉我你生下了她,如果……”蒋博渊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没有如果,告诉你又如何,你也不会让我做你太太的。”谷淑英倔强地转头,“没有任何意义。”      “追溯过去谁对谁错没有才是最没意义的,重要的是现在该怎么办。淑英,我向你保证,我会确保她的安全健康。”蒋博渊说得铿锵有力。      谷淑英转回头,看着这个意气风发,保养得体的中年人,笑道:“你真当自己是老天爷?你有钱不代表你可以拯救苍生。”      “花最多钱,用最好的药和最先进的治疗方式,加上时间和坚持,她绝对不会醒不过来,这点我保证。”蒋博渊说,“而且她醒后,我会给她最好的。”      “你知道她想要什么?”谷淑英反问。      蒋博渊抿嘴笑了笑,轻轻点了点头:“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这几天,关心慕上班明显心不在焉,许帅好奇地问她怎么了,她敲打着键盘,看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字,漫不经心地问:“如果有个人为了救你现在生命垂危,你会对这个人负责吗?”      “没头没脑问这个干嘛?”许帅说,“什么叫为了救我,生命垂危?”      “算我没问。”      “心慕,韩剧看多了吧,脑子里尽想些什么呢?”许帅递给她一块巧克力,“吃东西比较实在。”      关心慕笑着剥开巧克力的锡纸,将巧克力放进嘴里,那种丝滑和甜腻瞬间在舌尖盛开,她想自己最近真的该多吃一点巧克力,才能对抗这坏情绪。      两天后,谷曦冉醒了,因为脑子里有残余的淤血,压迫了视神经,她的双眼暂时失明,一片黑暗中,她开口说出的第一个名字就是费钧,在医生建议之下,谷淑英同意让费钧来病床前探视谷曦冉。      费钧进去的时候,关心慕就留在原地,看着他颀长的身子,迈着大步走了进去,突然间觉得鼻子酸酸的。      “钧哥哥,你还好吗?”谷曦冉的声音很沙哑。      “我没事。”费钧说,“你好好休息,不要多想,你妈妈就在你身边,医生和护士也在这里,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立刻和他们说。”      “你呢?你会在我身边吗?”谷曦冉颤颤地伸出手,摸到了费钧的袖子。      “我也会来看你。”费钧说,声音里透着安稳人心的力道。      “那就好。”谷曦冉扯了扯嘴角。      费钧陪谷曦冉说了一会话,谷淑英已经喜极而泣,医生不建议刚醒来的谷曦冉分神说话费力用脑,所以很快费钧和谷淑英就退出去了,主治医生和他们谈了谷曦冉的病情,将她的片子放在光幕下反复指点,说她哪里的区域功能受损,哪里有淤血,哪里神经断裂。      “病人可能会出现创伤性应激障碍,所以大家要特别照顾她的情绪,给予她关爱,一定要耐心和坚持。”医生最后说。      这一天费钧和关心慕离开之时,谷淑英破天荒地开口要求费钧这段时间多来看看谷曦冉,她的态度的客气和软化是在关心慕意料之中的,作为一个母亲,为的就是孩子,只要孩子好,她什么都能忍,谷曦冉醒来后第一声“费钧”让她彻底意识到现在费钧对她女儿病情恢复的重要性。      “可以。”费钧拉着关心慕的手,“我会和我太太一起来的。”      谷淑英看了一眼关心慕,慢慢低下了头:“麻烦你们了。”      因为是周末,出了医院,费钧提出去看一场电影,关心慕以为自己听错了,反问:“看电影?”      “对,去看看有什么好片子。”费钧笑了,“放松一下不好吗?”      关心慕一笑:“那就去看。”      费钧用手拍了拍她的脑袋,认真道:“你一直没问我为什么我会和她出现在酒店里。”      关心慕楞了,真没想到费钧会自己撞到枪口上,其实她不问一是因为突发的事情太多,她顾不上这个细节了,二是因为她潜意识里相信费钧,费钧可以给她信任和安全感。      “需要解释吗?”费钧黑亮的眼睛对上她的,里面的情绪很稳,没有任何紧张和波澜。      “这次不需要了。”关心慕笑着点了点他的胸,“但下不为例!”      费钧浅笑,阳光下他显得格外俊朗迷人,看着关心慕,慢慢说:“任何事情都不会改变一个事实,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啊?”      “没听清就算了。”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的重点是费费承认了爱心慕,大家怎么都没注意到呢?摸下巴,摸下巴,有些矛盾是必不可少的,有了这个矛盾,情感最终会更宽厚,更有深度也更自然,所以请不要忧愁哦~╭(╯3╰)╮你。PS:没有这个矛盾的话也达不到大家要虐费费的目的,@@ 要JF一定要署名,请积极,这个月还没送出多少呢,超过25字以上可以要到。 40 40、V章 ...   看的电影是爱情片,不知为什么,宣传海报上标榜是喜剧闹翻天的电影中间出现了一段男女主角分手的戏,当两人在最热闹的街头分手后,都没料到这是此生最后一次见面,自此之后,两人像两条平行线一般,再也没有交集,各自有了新人,过着嬉笑怒骂的生活。      关心慕的眼眶陡然湿润了,心里酸酸的,有遗憾有不舍,突然想起一句话,世间最美的离别还是一起携手离去,除此之外,都是不圆满。      黑暗中,费钧的手缓缓伸了过来,握住了她的手,他五根修长的手指慢慢与她的手指相缠,指间的热度缓缓传递到她的指间,她突然笑了一下,觉得真好,自己比电影上的人幸运,至少自己是圆满的。      走出电影院,关心慕叹了口气,忿忿不平地说:“最讨厌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了!早知道就不看这本电影!”      “他们相爱吗?”费钧疑惑。      “当然啊!他们爱了三年竟然因为芝麻大的一点事情分开了,多揪心!”关心慕就事论事。      “如果真的相爱不会因为这点误会而分开的。”费钧淡淡道,“所以没什么好可惜的。”      “……”关心慕心里吐槽,果然是冷血的男人!她看得都快掉眼泪了,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费钧拉过她的手,像是拉着一个孩子一般,轻松地哼了一句:“走了,爱哭鬼。”      接下来几天,关心慕错觉地发现费钧有了浪漫的细胞,譬如他送到公司里的红玫瑰里会有一张小卡片,上面用英文写着“幸福在于少想一点”,他有时候回家会给她带点小玩意,当然他嘴上说是客户送的礼品,随便拿给她玩玩的,再有时候他会打电话给她,说订好了XX西餐厅,等会会来接她,当然不等她反应过来他便挂下了电话,一如既往的强势。      也许,他也看出了她的患得患失,关心慕心想。      谷曦冉的恢复很缓慢,脑中残留的淤血只能慢慢祛除,所以眼睛暂时看不见,比这更糟糕的是她的情绪很低落,整日流眼泪,谷淑英对此很担心。费钧和关心慕每隔几天都会来医院看她,每次都是费钧进病房,而关心慕待在外面。      “钧哥哥,你来了。”谷曦冉只有在费钧来的时候才会露出笑容。      “今天有没有好一点?”费钧问。      “和昨天差不多。”谷曦冉情绪有些失落,“钧哥哥,你明天会来看我吗?”      “我会来看你,直到你恢复。”      谷曦冉抿嘴一笑,随即轻轻道:“其实这是我自找的,和你没关系,不过我很高兴你还关心我,你来看我是对我最大的鼓励。”      “作为朋友,这是应该的。”      关心慕坐在走廊的休息椅上,垂眸玩着手机,突然眼睛出现一双手,手上还端着一只黄橙橙的橘子,她抬眸便看到了谷淑英的笑容。      “这橘子很甜,你尝尝。”谷淑英説。      关心慕接过橘子,说了声谢谢。      “冉冉的病情恢复情况不太乐观,方医生说她心理有些封闭,情绪抑郁,人的情绪一旦抑郁了,血液流动会减慢,身体抗御病毒的功能也会削弱。”谷淑英説,“她需要开心一点。”      关心慕知道她在说什么,却自私地躲避开她的话,置若罔闻地低头剥开了橘子,剥开的瞬间,橘子皮里的汁液溅在了她眼睛里,一阵酸涩。      谷淑英看关心慕没接话,有些尴尬地侧头,淡笑了一下,不再说下去了。      费钧出来的时候,对谷淑英説谷曦冉已经睡着了,谷淑英会心一笑:“她的确需要多睡一会,那个,谢谢你来看她,这是对她最好的帮助。”      费钧径直走到关心慕身边,牵起了她的手,问她累不累。      关心慕摇头。      他拍了拍她的脑袋,轻轻笑了一下,然后和她一起告别了谷淑英。      “明天你们来吗?”谷淑英最后仓促地问了一句。      “看时间吧。”费钧说。      出了医院,发现太阳光非常好,天空蓝得不像话,澄澈如洗,她看着蓝盈盈的天,对费钧说:“我允许你这段时间每天到医院看她,希望她早日康复,这样就没有借口要你陪着了。”      “好。”费钧笑了,看着有些冻的关心慕,伸出手掌在她的脸上摩挲了一下,建议,“晚上去吃川菜?吃完去夜市买点花?”      完全是关心慕喜欢的行程,她有些雀跃地点头。      隔日,费钧和关心慕到医院,却意外地看见了沈婉的身影,她穿了皮大衣,拎了一只白色的骆驼皮包,正在和谷淑英说话,费钧看见沈婉也觉得意外,随即蹙起了眉头:“妈,您怎么来了?”      “钧钧,出了这样的事情怎么瞒着我?”沈婉满脸忧愁,“要不是你蒋叔打电话给我,我都不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沈婉接到蒋博渊的电话,听到这事后立刻心慌慌的,作为母亲,她为费钧没有受伤感到庆幸,但是庆幸没持续多久便开始感到不安,因为蒋博渊明显是话里有话,虽然很客气,但是带着一种让人不容拒绝,不容推脱的成分在,她总认为他真正要说的是“我女儿为你儿子弄成了这样,这个责任不是你们想推就能推掉的”,她意识到这事的严重性,害怕蒋博渊会拿这事在别处做文章,越想越觉得心慌不安,立刻拎着包赶来了。      沈婉是人精,纵然她很看不起谷淑英这类人物,但表面上还是很诚恳地表达了歉意,说明来意,自己是不会推脱责任的,有什么要求就提出来,能满足的一定尽量满足。      谷淑英倒没有提什么其他要求,只是说能让费钧多配合配合谷曦冉的康复治疗,沈婉爽快地答应了。      “妈,这事您别担心了。”费钧目光微冷,声音有些低,“以后您别来医院了,这里空气也不好,您不是对消毒水味道过敏的吗?”      沈婉没想到自己儿子一来就态度不好,面子有些下不来,语气有些僵硬道:“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不来能行吗?我来就是表明态度,这事我们不会推脱责任的,我们是一家人,有困难一起面对,你别总想着不让我操心。”      费钧沉默,正要说什么,关心慕开口了:“妈,您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沈婉淡淡道。      这一次的探视时间比往常都要长,关心慕坐在门口似乎听到了房间里谷曦冉的哽咽声,有些心神不安,低头摊开自己的手掌,无所事事地看着。      护士长过来将谷淑英叫去了,谷淑英一走,沈婉就开口了,态度很是认真:“心慕,你知道蒋博渊打电话给我是什么意思吗?”      “啊?”关心慕没料到沈婉会说这个。      “他是为他女儿向我们讨责任的,不管这事前因后果如何,现在的事实就是他女儿因为钧钧躺在病床上,他心里是有气的,这气如果控制不好是会乱撒出去的。”沈婉说,“你懂我意思吗?”      “妈,您的意思是?”      沈婉叹气,有些不满关心慕的木讷,直接说了:“他不是一般人,他是蒋博渊,他在S市整个企业的员工就有近一万五千人,他的人脉关系网错综复杂,背景很深,你懂吗?你如果是为了钧钧好,还要和钧钧好好过下去就必须大度,懂得顾大局,凡事要为钧钧多打算打算。”      “……”关心慕沉默,看着沈婉认真得有些犀利的神色,觉得颇为无奈。      “所以暂时将你的不舒服都收起来,不要表现在脸上。”沈婉说,“你就算再有天大的委屈现在都得忍着。”      “……”      这天离开医院的时候,沈婉拉着谷淑英的手一个劲很认真很诚恳地说自己一定会负责的,有什么需要的地方一定要提出,自己责无旁贷,说得谷淑英都有些动容了,吸了吸鼻子,眼眸满是酸楚。      关心慕不免有些佩服沈婉了,她知道以沈婉的性格和价值观,固然是不会欣赏谷淑英的,现在表现出的这幅热络的样子就是为了费钧,说到底沈婉也只是一个普通的母亲,在关键时刻记挂的就是费钧的一切得失。      费钧开车送沈婉回去的时候,说道:“妈,您以后别来医院了,我最后对您说一次。”      沈婉一楞,随即反呛:“我能不来吗?蒋博渊的电话都打到家里来了,我还能坐视不理吗?钧钧,我都是为了你,你不理解就算了,还对我说这些。”      费钧冷峻的脸上没有情绪的波澜,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沈婉,淡淡说:“妈,您还当我是孩子呢?这不是幼儿园的小朋友打架伤了人,您作为家长可以来协调的,这是一个严重事故,您想帮忙也帮不上,我只能自己去处理。”      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关心慕没有说话,她知道费钧说这番话完全是因为顾虑她的感受。      沈婉沉默片刻还是忍不住自己要说就必须说到底的性子,直接戳破了事实:“本来她是个小明星也就算了,花点钱直接了事,偏偏她爸爸姓蒋!这个事实就是避免不了的!她现在为了你搞成了这样,姓蒋的能不气吗?我们再不表态,谁知道他会给你使什么绊子?我现在对着那个女人低三下四的为的不就是你吗?你还轻飘飘得和没事一样?!”      “不用您费心。”费钧开口,“归我的责任我会付,但不归我的责任我也不会揽上,总之我不许您再去医院了。”      沈婉怔住,没想到费钧竟然口气这么不好,态度那么强硬,一时间气得不行,索性侧头看窗外,不再理会。      送沈婉回去后,关心慕问费钧:“蒋伯伯会不会因为这事给你添什么麻烦?”      费钧沉吟片刻后说:“妈对你说了什么吧。”      “也没有。”关心慕挠头,“我随便问问。”      “我从商以来遇到的麻烦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是最后都解决了,得出一个结论是,所有的问题之所以出现是因为本身就存在漏缺和错误,如果不是,那就不会出现。”费钧说,“妈的思想很保守,抱着过去的一套,想的也比较多,你不必放在心上。”      关心慕点头,慢慢倾斜了身体,靠在了费钧肩膀上:“费钧,我有点害怕。      “有我在,你怕什么?”费钧难得地将语气放得很软,带着一些哄的意味,说得很自然,似乎是天经地义,是强势,也是安抚。      “那我就不怕了。”关心慕扯了扯嘴,懒懒道。      “这样才对。”费钧低头嗅了嗅她发间的香气,说:“你今天好香。”      “什么香味?”      “嗯,我想想,肉包子?”      关心慕扑哧地笑了:“是你饿了吧?”      “是饿了,我想吃掉你。”      ……    作者有话要说:放心,现在的一切是为了让他们最终更相爱! 比这个重要的是某札和你们之间更相爱! 谢谢你们友善温柔的评论和热情的花花,很开心看到大家的支持!鞠躬一下。 41 41、V章 ...   隔天,各大门户网站的娱乐版块上关于谷曦冉坠灯事故有了详细的报道,报道称谷曦冉并不是如她的经纪公司申明中所说的因植物神经失调而在家休养,而是正在S市的贵族医院接受治疗,而此次意外坠灯事故发生的地点是君富国际大酒店,事发现场还有和她关系一直模糊不明的富商费钧。      据酒店服务员透露,谷曦冉的受伤是因为用身体推开正处于摇摇欲坠的吊灯之下的费钧,整个过程不足半分钟,情境触目惊心。      舆论喧哗,有记者潜入谷曦冉所处的医院偷拍了谷曦冉所在的医院楼层的照片,据一名实习小护士透露,当红艺人谷曦冉的确现处脑外科接受治疗。除此之外,万能的记者还拍到了戴着口罩和帽子的谷淑英,照片的刊登让这事逐渐明朗化。      这事赫然成为一周娱乐最热门的头条新闻。      关心慕上班的时候,就听见几个实习生正在对此事议论纷纷。      “早就说了他们有一腿,去君富国际开房间,结果出事了。”      ……      许帅走进来,大声喝斥了她们,蹙眉说:“小妹妹们,去忙工作了,别总盯着没营养的新闻不放。”      他说完悄悄移步到关心慕身边问她怎么回事,关心慕笑了一下,摇头说一言难尽。      “别想太多,这种新闻热度不会持续很久的,大家就是图个新鲜劲罢了。”许帅见关心慕不想说,便也不去过问。      “嗯。”      关心慕的心情乱糟糟的,心里唯一的盼头就是谷曦冉的病情好转,但事与愿违,两天后的凌晨,谷曦冉陷入了脑昏迷,血压骤降到三十,心律不齐,且糟糕的是肺部也出现了肺积液的问题,感染严重,医生对她进行了抢救和护理,她母亲谷淑英整个人都在发颤,第一时间通知的就是费钧,电话里她声音透着绝望,反复说:“费先生,你过来看看冉冉吧,冉冉知道你来了就会好的……”      “你去吧。”关心慕看着穿衣服的费钧,慢慢地说,“我就不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而且我不喜欢医院的环境。”      费钧摸了摸她的脑袋,说:“我会尽快赶回来的。”      谷曦冉昏迷了四天,在第五天的时候醒了,谷淑英悬在胸口的一颗心终于缓缓落下去,她轻声对女儿说:“冉冉,你哪里不舒服告诉我?”      谷曦冉昏昏沉沉的,只是摇头。      谷淑英看她一脸茫然,没有生机的样子,立刻说:“冉冉,费先生也在,他这几天每天都来看你的,你有没有要和他说什么话?”      听到费钧的名字,谷曦冉的眼眸才有些反应,很艰涩地反问:“钧哥哥也在?”      “是啊,他就在外面,你有什么话和他说?”      费钧进来后,和谷曦冉说了些话,谷曦冉慢慢地恢复了一些生机,她的声音很轻,费钧只能俯身靠近她才能听见,她说的是,钧哥哥,我做了很长很长的梦,梦到我和你一块过圣诞节,你给我买了漂亮的小熊娃娃,我们还许愿要一起过每一个圣诞节。      “钧哥哥,今年圣诞节你会送我礼物吗?”谷曦冉开口,她的唇很干涩,苍白如纸。      “会,只要你现在积极地配合医生治疗。”费钧说。      “好,就当是为了你的圣诞礼物。”谷曦冉浅浅地笑了。      关心慕再也没有了睡意,她发呆到天亮,看窗外的墨色逐渐变浅,慢慢成了浅青色,她心里闷闷的,脑子里很乱,乱到没有任何主意,何琪用亲身体会和经验告诉她,不要让自己的男人多和前任保持联系,但是现在的情况特殊,她即使再讨厌费钧和谷曦冉有联系,也不能阻止费钧深夜赶去医院陪在谷曦冉身边这个事实。      而且这个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舆论的压力,谷曦冉病情的反复,沈婉的提醒,谷淑英的哀求……关心慕的视线落在床柜上的手机上,她拿过一看,有一条未读短信,是费钧发来的,简单的几个字:我会尽快回来,不要多想。      费钧回来的时候已经近六点了,他本应该直接回公司,但是还是赶回来了一趟,顺手还带了一束花,插在餐桌上的花瓶里,关心慕正在刷牙,听到他回来的脚步声,侧头一看,他竟然带了一束花回来。      “怎么买花了?”      “路过花市,就买了一束,很新鲜的花。”费钧浅笑,面色有些疲惫。      “哼哼,算你上道。”关心慕对着镜子笑了一下,绝口没问谷曦冉的事情。      费钧正想说什么,接到了工作电话,他说了一声“你说完整”之后就保持沉静,关心慕出来时看见他冷峻的面色很是严肃,像是在谈很重要的公事。见她出来了,嘴角边还有些牙膏沫子,费钧勾起了一个笑,伸手指了指嘴角。      挂下电话,关心慕问:“工作上的事情?”      “嗯。”      “遇到麻烦了?”      “算是吧。”      “那我准备早餐去了,你快吃完快去公司吧。”关心慕快步走进了厨房,打开冰箱拿出材料做了两份简单的三明治,热了牛奶之后便端上了餐桌,和费钧吃完后,费钧提出送她去公司,她说不要,但他坚持。      一路上,费钧的电话不断,他因为要专心开车所以暂时关机,送关心慕到公司后,他迅速掉头,车子驰骋而去。      关心慕突然想到之前沈婉说的费钧的一个工程出现了问题,心里有些不安,趁上班的间隙她点开了平常不去的财经频道浏览本城最新的财经消息,托腮一条条翻着,都没有费氏的消息,她才缓缓松了口气。      但是两天后,关心慕却赫然看见财经版块上费钧的名字,报道称费氏投资的生态度假村项目遭遇赤字,目前陷入了停滞状态,究其原因是投资方过度看重了当地生态环境的维护,而忽视了商业价值,因为商业价值不够高,无法吸引广大赞助商,前期投入过高,而导致后期预算不足,现在问题很多,基本陷入了瘫痪。      这个项目的负责人就是费氏的高层股东之一,即费钧,他是理想型的商人,注重生态环境的维护,想打造全国第一的瀑布度假村,但理想高于现实,他低估了商业价值。      费钧受访的时候淡淡地说:“这个项目现阶段的确存在了问题,会停滞不前,但我不会放弃最初的理念,还是会以生态度假村这五个字为目标进行下去。”      关于这个投资是否失败,费钧说:“失败与成功,五年后才可以定论,我始终相信,利益是可以和某些美好的东西并存的,所以我不会轻言失败。”      ……      关心慕反复看了这篇报道很久,终于关了叉。      这天,她回家后发现客厅的灯是亮的,而费钧已经在了,他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切菜,她走进一看,流理台上摆满了不少食材,都是她喜欢吃的东西,他正在切番茄,她走过去,很自然地伸出手从他背后抱住了他。      “今天怎么这么好?下厨给老婆做菜?”关心慕问。      “兴之所至。”费钧说。      “咖喱蟹,炸猪排,韭菜炒蛋,小羊排,怎么都是我喜欢吃的东西?”关心慕故作惊讶。      “是吗?”费钧反问,“我可没有故意挑你爱吃的,所以这只是凑巧。”      “嘴硬吧你!”关心慕笑了,随即说,“其实你当煮夫也不错,每天在家给我做好吃的。”      “你养我?”      “可以啊,只要你的消费水平降低一点。”关心慕点头。      费钧转身,低头看着关心慕,关心慕看着他黑亮深邃的眼睛,坚毅的线条,忍不住踮脚亲吻了一下他的嘴唇,准备撤离的时候去被他按住了脑袋,他挑眉说:“不够”,然后认真地吻了下去,深深的,缱绻的,她伸臂环住了他的肩膀,热情地回应他的吻,他的手往下,摸到了她的臀,轻轻将她一抬便放到了流理台上,然后继续亲吻她,他们的睫毛几乎纠缠在一起。      “费钧。”关心慕轻轻推开了他,眨了眨眼睛说,“你知道吗?以前我觉得你是万能的,遇到难题都可以轻易解决,永远不会失败。”      “现在呢?”费钧促狭明亮的眼睛看着仰起脸的关心慕。      “现在也一样。”      “我也是这么想的。”费钧贴近关心慕,温热干净的唇贴在她的脸颊上,“费太太。”    作者有话要说:心慕还是很支持费叔叔的。 还是趁没到十二点更新了,保证了日更,很棒吧! 看文的大家记得花花鼓励我哦,要JF的就署名,有些送不出的我到时候看留言字数会转账,所以不要着急,大家都会有回报的。 ╭(╯3╰)╮ 42 42、V章 ...   费氏高层股东发生变动,这是又一次的地震。费钧难得有了假期,他悠闲地去钓鱼和骑车。      关心慕虽然不懂费钧的事业遭到了什么瓶颈,但是很佩服他的定力,他似乎完全没有异常,面色淡然,平常该做什么他还是做什么,风轻云淡的样子,让她搞不懂他心里在想什么。      “你心里有想法的吧,有主意的吧,我猜你现在一定是韬光养晦,对吧?”关心慕问。      费钧的视线从商报上挪开,缓缓落在关心慕脸上,说:“你想多了,我只是在休息。”      “那……就好好休息吧。”关心慕觉得费钧趁机休息休息也不错,他平时太忙了,为了工作牺牲了不少娱乐休闲的时间,现在这样也不错,大不了她养他呗。      “所以,有劳你了。”费钧浅浅地笑了,“你得负责我们的伙食费,水电费,物业管理费,还有其余的生活日常开支。”      “……”      费钧的视线又落在商报上,顺手拿起茶杯,悠悠地抿了口茶,十分的惬意。      “好!”关心慕咬牙切齿,心想我忍。      生活的轨迹似乎往诡异的方向驶去,每日关心慕下班回到家,便看见费钧在厨房忙碌的背影,不得不说看着他有条不紊切菜,热炒,蒸鱼的样子,开始的时候觉得很违和,慢慢地,却觉得很自然,费钧也可以以是一个居家的温和男人。      费钧的厨艺越来越好,关心慕的胃口也越来越好,一顿可以吃上两碗饭,费钧嘴角弯起,说:“辛苦夫人了。”      “这不是要养你嘛,当然得多吃一点了保存体力。”关心慕低头扒饭。      很难得的是日子变得清闲起来,以前费钧的手机是二十四小时开机,随时随刻都有电话进来,常常他在书房接电话谈公事可以谈上三个小时,而现在他将手机关机,没有任何人打扰,大房子完全成了他和关心慕与世隔绝的二人世界。      周末的时候,费钧骑车载着关心慕去江边钓鱼,正值清晨六点多,睡眼朦胧的关心慕坐在自行车后座上哈欠连天,而费钧精神很好,车骑得很稳,她很自然地靠在他的身上,双臂从后抱住了他的腰,觉得好舒服。      “我是你载过的第一个女人?”关心慕懒懒地问。      “嗯。”费钧回应简洁。      “说谎吧你!”      费钧笑了,不置可否。      “你为什么总喜欢钓鱼和骑车这么无聊的项目?”关心慕又打了个哈欠。      “读书时候养成的习惯,每当烦闷的时候就会来骑车,沿着湖,骑上一圈,看看周围的风景,嗅着自然的空气,慢慢地会平静下来,心里的烦闷也没有了。”费钧说。      “当时的你在烦闷什么?”      “具体的我也记不清了,总之是一些现在看来没什么意义的事情。”      “你读书的时候真的没有暗恋过女同学?”      “没有。”费钧挑眉,“但是我每天都可以收到很多封情书。”      “你会看吗?”      “一开始会看,后来收到太多了,就不分心去看了。”      “……”够拽的,关心慕腹诽,然后问,“你总向往过爱情吧,说说你向往中的爱情是怎么样的。”      “向往中的爱情?”费钧沉吟许久后说,“就是找一个合适的,脑子不用太聪明的,想法别太多的人过一辈子。”      关心慕叹息:“原来你的要求这么低,可是我很聪明啊,怎么办?”      “……”费钧无奈地摇头。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关心慕说,“初中的时候我就很羡慕那些会骑车的男孩,他们车后座上总是会载着自己喜欢的女孩,沿着静静的小道随风而去,多浪漫,多文艺啊,可惜的是我一直没被人载过。”      “为什么你的行情总是这么差?”      ……      这一天,关心慕玩得很开心,在费钧的指导下,她也钓上了几条鲜活的江鱼,放进了随身携带的塑料小桶里,费钧拎着桶带她到江边的小饭馆吃饭,吩咐老板娘将几条鱼用红烧,清蒸,酱烤等不同方式烹饪,结果每一条鱼都很好吃,鱼肉肥美,汤汁鲜美,关心慕吃了一个底朝天,期间老板娘总是笑眯眯地看着他们,忍不住问:“你们是新婚吧?”      “算是吧。”关心慕笑着回答。      “真好,男才女貌的,看上去真般配。”老板娘和蔼地笑,恭维了几句。      关心慕最受不了恭维了,心里乐得开出了花。      比这更开心的是谷曦冉的病情逐渐控制住了,脑中的淤血退去,视力恢复了正常,血压控制得很稳定,血液检查结果也没什么大问题,费钧逐渐减少了去看谷曦冉的次数,偶尔去的时候也是带着关心慕的。每一次看见费钧来了,谷淑英真是会会心一笑,眼眸里充满着庆幸和喜悦,但当看见了关心慕,她就会很适时地控制好情绪,很有礼貌地和关心慕打招呼。      时间长了,关心慕也逐渐理解了谷淑英,毕竟为人父母心,她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为了女儿而已,因此也会不亲不疏地叫她一声谷阿姨。      费钧的绿色工程陷入瘫痪,费氏高层出现了有史以来最大的变动,局势云诡波谲,让人议论纷纷,外界人猜测这是一次彻底的变革,费钧的实权或许会被他的大伯费茂轩剥夺,此后变成一个空架子,一个被费茂轩掌控的傀儡而已,自古以来,一山不容二虎,他们伯侄一直是貌合神离,只差没有在台面上剑拔弩张了,此后费钧在费氏的一切作为都会受到费茂轩一派的掣肘。      两个月后,费氏和蒋氏共同合资的海湾工程项目正式启动,蒋氏持有49%的股份,这意味着项目顺利投产后,蒋氏将按出资比例分得一亿元利润。      舆论哗然。      关心慕接到了沈婉的电话,沈婉在电话里难得的态度和蔼,说:“心慕,我有事和你说,找一天到家里来。”      关心慕有些狐疑沈婉到底是什么事,怎么态度和以往不一样?      正巧周三下午有聚餐,关心慕找了个借口逃遁,打车去了沈婉家,想着空手前去不太懂事,她还特地让司机在沈婉居住的半山别墅附近的一条新建的商业街停下,她特地去商业街上买了点水果和食品,拎着两大袋子,再走了十五分钟的路才到了沈婉家。      一进门便闻到了茶点的香气,沈婉坐在沙发上,见关心慕来了,立刻笑说:“买东西了?”      “一些吃的。”关心慕将两袋子递给阿姨。      阿姨接过便妥善地放好,退去忙了。      客厅大理石茶几上摆满了茶点,有些还是热的,升腾起袅袅香气,看上去很惹人食欲。      “心慕,你吃过中饭了吗?”沈婉问。      “吃过了。”关心慕笑说,“吃了一个便当。”      “那就陪我吃些点心吧。”沈婉说着亲自为关心慕倒了热茶,“祁门红茶,钧钧说你不排斥这个茶。”      关心慕双手捂在暖暖的紫砂杯上,顿时神经松弛了下去,虽然不知道沈婉找她要说什么事,但至少此刻的气氛很是愉悦,她看着满几的小点心也有些饿了,沈婉说:“先吃点心吧,事情待会再说。”      关心慕也不客气了,陪着沈婉吃了几个小点心,沈婉有搭没搭地和她说话,问她母亲身体如何,最近有没有见过父亲,关心慕都一一回答了。      点心吃得差不多了,关心慕喝了口茶,好奇道:“妈,您找我来是谈什么事?”      沈婉笑了笑,从身后的拿出了一封东西,打开给关心慕看:“前段日子,我找人帮你和钧钧算了算八字,其实这东西应该是婚前算的,那时候太忙了被耽搁了。”      关心慕拿过那张纸,上面写着什么“男水女火,水火夫妻不相配,原因二命相克害,半世姻缘半世愁。”      ……      “妈,这是什么意思啊?”关心慕不解。      “这个意思就是你和钧钧的婚姻是不合适的。”沈婉淡淡地说。      心顿时漏了一拍,关心慕看着沈婉平静的神色,一时间有了一种紧张和空茫,片刻后说:“妈,这种东西怎么能信呢?合不合适只有我和费钧才知道。”      “对,这东西不能全信,但是有时候也是准的要命。”沈婉的神色变得认真,慢慢地说,“心慕,说实话我很早就不看好你和钧钧这段婚姻,无奈钧钧一定要娶你,我才勉强答应的,那时候茂林刚走,我心绪很乱,拿不准什么主意,看钧钧态度那么坚持,我也就犹豫了。”      沈婉的面色平常,但说话很有条理,眼眸里的认真和不容抗拒让关心慕意识到今天她要说的话是经过她的深思熟虑的,她坐在对面,显然是准备好的,而自己,完全是没有防备的。      “钧钧他很优秀,很小就会背唐诗宋词,做算术题,大家都夸他是个小神童,他一直是我的骄傲,我和茂林给他最好的物质最好的教育,为的就是给他更好的前程和未来,为人父母心,我想这些你应该能理解。而一个男人,他的事业和婚姻是一样重要的,好的婚姻可以带给他更好的平台,而不好的婚姻却会拖累他,我很早就明白这点,于是在他择偶问题上尤为谨慎。”沈婉边说边看着关心慕,“恕我直言,你并不适合他,我不说什么配不配得上,毕竟现在这个年代爱情自由,每个人想法不同,所以我不能断言你配不上他,但是有点是明确的,你不适合他。”      “心慕,爱情自由不代表婚姻自由。”沈婉叹息,“你明白吗?”      关心慕目光冷冷的,自嘲地笑了:“妈,您有话就直说吧。”      沈婉轻轻摇了摇头,还是有条不紊地说道:“费氏最大的股东是钧钧的大伯,因为一些原因,他大伯和茂林已经明争暗斗了几十年了,茂林去世之前也在担忧这个问题,费氏到底谁会是最后的主掌人,这点很重要。费氏是茂林的一切,也是钧钧的一切,作为一个男人,他所有的尊严,未来和价值都在上面,他不能输的。”      “现在的海湾工程就是他大伯和蒋氏合作的项目,这个项目如果成功,费氏的局势就定下了。”沈婉说。      “你知道蒋博渊的能耐吗?他有个二儿子蒋骏武,性格叛逆,一直和他不合,二十九岁的时候宣布和他脱离父子关系,自己出去搞了一个公司,结果在金融海啸中亏损厉害,差点破产了,你猜后来怎么样了?蒋博渊在关键时候拉了他一把,和他去吃了一顿饭,被记者拍到了,隔天蒋骏武公司的股票就直升了,如果不是蒋博渊最后顾念那点父子情,蒋骏武就会卷着铺盖滚出S市了。”      “您的意思是,费钧需要蒋博渊的帮忙?”关心慕倒吸一口气,“您未免太小看费钧了。”      “这不是小看不小看的问题。”沈婉说,“心慕,我陪着茂林走过了风风雨雨近三十年,见得多了,商场上最重要的是权益的平衡,还有时运和机遇,靠自己的本事可以成,但也要看老天给不给你这个机会和时间,钧钧是个优秀的商人,但是他有时候过于孤勇了。”      “所以您的意思是让我离开费钧?!”关心慕腾地站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沈婉,“你要说的是这个?”      “我只是一个建议,你不用这么激动。”沈婉说,“情爱什么的对费钧来说永远是排在后面的,他最重要的价值体现在费氏上,他的未来,他的一切都和费氏紧密相连,如果输掉了费氏,我不会甘心,而他也会遭到人生中最大的失败和否定,你懂吗?”      “我不懂。”关心慕摇头,目光逐渐空茫,“妈,您真的那么讨厌我吗?我哪里做错了?”      “这不是错不错的问题,是你不合适而已。”沈婉也起身了,拉了拉肩膀上的披肩,“私心说我的确不喜欢你,因为你不是我理想中的儿媳妇,钧钧疼你照顾你,可是你又能为他带来什么呢?这是很现实的东西,婚姻不是爱情,不是自由的,婚姻需要更多东西的满足情爱之外的需求,我问你,你为钧钧做过些什么?钧钧他不是一般过日子的男人,可以每天在家给 42、V章 ...   你做饭,哄你开心的,他有困难的时候你能帮上他什么?你甚至都不能为他……生个孩子。”      “谁说我不能生孩子?”关心慕的声音有些发颤,“我们都很健康,时间到了就会有了。”      “庄大夫和我说过了,你这个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我给过你们时间了,你看这段时间我有提起这事吗?”沈婉说,“可是事实证明,你还是不行。”      “你能带给钧钧什么?除了情爱之外,你能给予他什么东西?我完全看不见。”沈婉摇头。      “婚姻就是利益的交换吗?您眼里除了切实可得的利益之外,就没有别的吗?”关心慕反驳,“我说我能给他我的爱,您信吗?”      沈婉苦笑,继续说:“我说过了,他最需要的是什么,你的爱说实话并不值钱。”      ……      “所以您是要我离开费钧,让他和蒋博渊的女儿在一起?!”关心慕冷笑,“您要说的是这个吗?”      沈婉的脸上出现一抹局促,随即说:“我没有这么说。”      “你就是这么想的。”关心慕说,“我替你说了吧,因为她是蒋博渊的女儿,她身价千金,费钧和她在一起对目前的您来说是最合算的买卖,最大的利益,我呢?我帮不了费钧任何忙,你瞧不起我。”      未等沈婉开口,关心慕继续说,目光铮铮地看着沈婉:“可是我要说我也瞧不起你,因为你眼里除了钱和权没有其他东西了!你竟然因为这些来破坏自己儿子和儿媳妇的婚姻,我觉得荒谬又可笑之极!你知道费钧需要的是什么吗?你真正了解过费钧吗?你在意过他过得快乐不快乐吗?还是你只是在意你自己?我……我不会离开费钧的。”      说完,关心慕拎着包转身就走。      “你就真正懂得他需要什么吗?!”沈婉提声,声音带着责备,“你就愿意看着他从云端摔下来?这就是你所谓的能给他的爱?除了这个空洞的字,你什么都做不到。”      关心慕转身看沈婉,沈婉眼里的冷静和排斥她全部看见了。      “你要钧钧永远当你是小孩子宠吗?你是真的爱他?我不懂你们年轻人的爱,但是我知道爱有时候是付出,而不是索取,你为他付出过什么吗?”    作者有话要说:心慕和费费面临最大考验了,沈婉的情绪变化大是有原因的,后面会说明。 有人说我为什么虐心慕,不虐费费,原因很简单啊,这两则是一定并存的……(不要打我),不可能出现一种情况是心慕哈皮到了极点,但是费费痛苦到地狱,出现这个情况只有一个结局了,就是心慕和费费最终不在一起了╮(╯▽╰)╭ 所以不现实的啦,大家谅解一下哦。 谢谢nini 尤溪 豆腐光荣 夹板鞋 爱与交响曲 咪咪 风息水止 莉莉丝 Iceca isteama 林ying 13 zysc 一江 开心忧忧 晓艳 breathsky2007 几乎每章都撒花,撒一章容易,每一章不容易,和做事一样,坚持一天容易,一直坚持不容易,谢谢你们!你们告诉我坚持的重要性。 43 43、V章 ...   “你这样又有什么意思呢?”沈婉步步紧逼,走到关心慕面前,“我不会喜欢你,看样子你也不喜欢我,如果你一直和钧钧在一起,说实在,我不会甘心的。”      ……      “没有长辈的祝福和支持,你觉得你和钧钧会真的幸福吗?”      关心慕沉默,她静静地和沈婉对视,五指蜷缩起来,慢慢握紧,握得很紧,皮肤泛起青色,她此刻完全明白了,沈婉说到底就是不甘心,从自己嫁给费钧的那日起,她就没有真正敞开心扉去接纳过自己,她不甘儿媳妇只是个普通女孩,她认为费钧值得最好的,她眼里有的是利益和权益,至于感情对她而言太微不足道了,单薄如木屑。      这段婚姻是不可能受到沈婉的支持和祝福,而自己也永远不会被她接纳。      关心慕走出沈婉别墅的那一刻思绪仍然有些空茫,她挺直背脊,一步步走着,一副逞强的样子,其实她很想立刻找一个地方坐下来,停下脚步,歇口气,但是她没有,她一直走到路口,打了车坐上车回家。      费钧很快发现了她的变化,晚饭的时候问她怎么了,她摇头说:“裴姐生孩子去了,现在组里人少了每人分配到的工作量自然多了,插科打诨的时间都没有了,好累。”      “等会上床我帮你按摩。”费钧似笑非笑。      提到按摩,似乎开启了有些暧昧的开关,关心慕知道他又在想坏事了,立刻点破:“笑得那么YD干什么?”      “你知道的。”费钧舀了口汤,镇定道,“我看到你,脑子里会浮现什么。”      ……关心慕无语了。      晚上,费钧刚上床,一边的关心慕便翻身压倒了他,他挑眉,微笑道:“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关心慕认真地看着费钧精致的五官,伸手去抚摸他的额头,鼻梁和下颏,感受他皮肤的温热,动作温柔缱绻,然后低头吻住了费钧的唇,费钧一怔后伸臂按住了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她吻得很用力,用舌尖抵开他的嘴唇,他有些意外她今晚如此主动,骨子里的热血立刻被她撩拨得沸腾,一个翻身便将她压在了身下,手掌覆盖上她胸口的柔软,她气喘吁吁,脸颊逐渐泛红,说:“我要在上面!”说完又是一个翻身压倒了费钧,坐在她的胯间,双手抵着他的胸,认真地看他,看了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话:“费钧,我突然发现你长得很好看。”      费钧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左心窝,懒懒道:“我很意外你的后知后觉,还有你今晚好像特别热情?”      “那你喜欢吗?”关心慕抬了抬臀,然后落在他的敏感处,笑着问,“喜欢不喜欢?”      费钧的眼眸眯了起来,手很温柔地抚摸她的长发,缓缓道:“你,明,早,别,想,下,床了。”      然后在风驰电掣间,一个急骤的翻身,伴随着关心慕一声惊呼,她又一次被费钧压倒在身下,还来不及作出反应,她白衬衣的扣子已经被他用嘴唇咬开了,他的舌尖游滑在她的胸口,手指解开了她的内衣,然后亲吻她白皙如雪的肌肤,一寸又一寸地亲吻,她的肌肤在灯光下显出一层玫瑰红,一阵又一阵的电流窜进她的身体里,四肢百骸,每寸肌肤,她闭上了眼睛,手轻缓地按在了他的后脑勺上,像是无言的鼓励,他低笑,很迅疾地解开了自己腰上的皮带,扔在了地上,随着金属碰地的声响,她眨了眨眼睛,刺激他说:“你要让我明早下不了床啊?”      她的声音变得难得的妩媚和性感,眯起了眼睛,有些挑衅地看着他,他的眼眸越来越深,里面写着的□越来越浓,声音隐忍中带着粗哑:“你今晚真可爱,但也很欠收拾。”      激情如海潮般翻滚,两具身体慢慢融合,他强有力地进驻她的身体,开始美妙的驰骋和原始的占有,他每一下都很有力,让她几乎承受不住,像是飘在汹涌海浪上的一叶小舟一般,只能紧紧抓住他厚实的背脊,跟着他的律动一直往前,往前。      但是她很幸福,从没有这一刻她感觉自己如此需要他,触摸他滚烫的肌肤,似乎可以触摸到他肌肤下滚烫的血流,他是真实,强大,用力的,她可以实实在在地触摸到他,抱住他像是抱住了全世界,她一点也不想松开手,不想离开他。她想永远地蜷缩在他怀里,像是小舟停靠在属于它的避风港里一样,安心,满足,幸福。      她爱这个男人,爱他的一切。      “喜欢吗?”费钧在她的耳畔吻,他耳际的一滴汗流到了她的肩膀上,慢慢滑落。      “喜欢。”她小声说。      “满足吗?”他面不改色地问。      她想了想后狡黠地说:“你的力气用完了?”      迎接她的是又一阵暴风骤雨,她到最后连连求饶,心脏几乎要承载不了这样重刺激的欢愉而飞出胸腔。      他低头亲吻她的眼角,尝到了一点咸味,温柔的目光里出现了一点异样:“怎么哭了?”      她摇头,眼泪簌簌而下,几乎不敢对视他的眼睛,他伸手攫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盯着他的黑眸,一字字地问:“怎么了?为什么哭?”      她的眼泪越掉越多,他的脸庞变得很模糊,哽咽道:“被你X哭了呗,有没有成就感?”      费钧深邃的目光闪过一丝异样,用大拇指擦去她的眼泪,扶起她拉入怀里,温柔中带着安慰:“为什么哭?告诉我。”      “被你X哭的!”      “在伤心什么?”他继续问,丝毫不理会她的粗言粗语。      “没有。”她用手背擦了擦眼睛,“我有什么好伤心的,这世上没有什么事值得我伤心,你多虑了。”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她,认真,镇定,没有异议的目光告诉她,她的任何情绪都无法逃避得了她,她在他眼里就是一个小屁孩,喜怒哀乐像是白纸上的墨迹,一目了然,他慢慢道:“有人和你说了什么?”      “什么人啊?”她装傻,枕着他的胸膛,懒懒道,“你想太多了,我真是被你X哭的。”      “是妈?”      ……      她按在他胸膛上的手轻微地颤了一下,弯起了嘴角,轻声说:“不是,你想多了,妈最近和我没什么联系,我刚才真的是被你弄得有些痛了,一时没忍住才哭的,你看你多无耻,竟然在床上将老婆弄哭!”      费钧摸着她的脑袋,低头看她,刚才锐利的目光瞬间变得柔和,就这么垂眸看着她,然后亲吻了她的鼻尖,说:“我说过了,你是小屁孩,你藏不住情绪的,有什么事都写在眼睛里,所以你瞒不过我,不过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不勉强。你记住,别管别人说什么,你只要知道自己是想要什么,还有,有我在,你怕什么呢?”      他的语气难得温柔,声线很沉,却透着令人心安的力道,她慢慢闭上眼睛,双臂箍着他的腰,深深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疲倦和困意袭来,她闭上了眼睛,枕着他的心跳入睡。      他看着她恬静的睡颜,一直等她的呼吸变得匀长,打起了小鼾才侧头关掉了暖色的壁灯,她一直枕着他的胸膛,他无法躺平,只能半倚着床头,时而低头看她,时而将视线移向别处,总之清醒得无半分睡意。      隔日早晨,费钧送关心慕去上班,关心慕告别他进了华美大厦,他坐在车里拨了电话给沈婉,开口就问:“妈,您是不是和心慕说了什么?”      沈婉的语气平常,带着几分困惑和不解,反问:“没有啊,钧钧你怎么这么问?心慕她怎么了?”      “我就是问问,没有就好。”费钧垂眸,然后又说了一句,“妈,您不要插手我和心慕之间的事情。”      沈婉顿时沉默,心像是漏了一拍。      “如果您还想要我这个儿子,就不要和心慕说任何让她难过的话。”费钧说,“她是我太太,我的底线,您不要去触碰。如果您碰了她,我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沈婉震惊,她从来没有听儿子用这么严肃到严厉的语气说话过,对象还是她。      阳光给费钧坚毅的脸上镀上了一层淡金色,他眉峰轻轻挑起,唇轻抿,浑身散发着一种张力,静静听着电话那头母亲沈婉略微急促的呼吸声。      “我说的是真的,没有在唬您。”说完,他挂下了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世界上最难的事情就是持之以恒地温柔待人,尊重他人,从每一个细节做起。不要和任何人争辩,如果要争辩就让对方赢,这样你才会真的赢。如果开始学会了温柔对待他人,也会更好更温柔地对待自己。 我爱你们,╭(╯3╰)╮,从以前到现在,我会一直温柔地对待你们,做成熟善良,不浮躁的孩子,和剧中的男女主角一样,大家都在成长。 PS:最重要的是,扑到我!肥札瞬间弹出肥肚腩!来吧! 44 44、V章 ...   沈婉的心直接坠落到冰窖,浑身都是冷的,她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闭上眼睛,只觉得伤心和难受。虽然费钧和她的关系不如普通人家母子那般亲厚,但从小到大他没有任何事情让她操心过,也不会特别忤逆和反抗她,这次第一次,她听出了他语气里的威胁,她万万没想到亲手拉扯大的孩子竟然对她冷漠到了这个程度。      更意外的是,她低估了他对关心慕的感情。      她用手揉着眉心,只觉得一阵又一阵的眩晕直袭脑门,心里又慌慌的。的确,她不喜欢关心慕,从关心慕嫁给费钧的那天起,她就没有发自内心去学着接受这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儿媳妇。她对费钧抱有多大的寄望,费钧娶关心慕那日她就有多大的抗拒和不甘,凭什么人家的儿媳妇都是万里挑一,而她的却这么普通,有哪点配得上她的儿子?在她眼里,关心慕除了会拖累费钧之外,没有别的了,甚至连一个女人最基本的生孩子问题都不能解决。      让她怎么接受?      蒋博渊来找过她,和她暗示过,为人父母心,他只有一个女儿,他财富和权势都有了,唯一的心愿就是女儿能获得幸福,作为父亲,他会给女儿一笔极为丰厚的嫁妆。不得不说,沈婉她动心了,这个条件太诱人了,有了蒋博渊的支持,费钧就会是费氏真正的主掌人,这是她最大的愿望。自从丈夫费茂林走后,她表面故作坚强,心里是很缺乏安全感,患得患失,连睡眠质量都差了很多,她知道费钧的根基不稳,他才三十二岁,论谋略和心机都不如那个老狐狸费茂轩,家族利益斗争中只有狠才能赢,而费钧,她是知道的,他是个理想化的商人,他骨子里继承了他父亲的宽厚和仁慈。      如果费钧输了,她的人生也就输了,她这么半辈子就彻底失去意义了,她怎么能认输?      还有一点是她一直很忧虑的,男人的重心就是事业,尤其是费钧,她一直是不希望他因为感情用事而耽误事业,而关心慕,那个单纯傻傻的丫头,会让费钧改变的,这是她潜意识里害怕的。      关心慕正在敲字,手机铃声响了,她正在忙,随意地接起。      “喂?”      “你和钧钧说了什么?”沈婉的情绪有些失控了,声音很严厉,“你真的很厉害,能让他这么警告我!我真是小瞧你了!”      关心慕听见是沈婉的声音,心跳顿时一滞,随后加速地跳动起来。      “真的没想到你是这么有心机的女人,我总算见识到了,好,你死缠着钧钧也行,但我话说在这里,这辈子,我绝对不会接受你的。”沈婉的声音透着寒气,“你就和他过二人世界去吧,你就使劲拖累他吧,我不会再见你。”      说完,挂下了电话。      关心慕脑中一片空茫,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沈婉已经挂下了电话,但那怨恨的声音还一直盘旋在她脑子里,她全身僵硬,木然地将手机放进包里,然后继续敲打键盘,告诉自己不要理会沈婉,她只要和费钧过得好好的就行了,永远不要去理会沈婉。      但是心却不由自主地难受起来,一种尊严受损的难受,还有屈辱的情绪升腾起来。过了很久,她还是无法平复下来。      下午的时候,裴昕挺着大肚子笑嘻嘻地来到公司,叫关心慕进办公室,通知她去B市培训的事情,关心慕这才想起三个月前她申请了这个培训,没想到仅有的一个名额落在了她的头上。      “去准备一下吧。”裴昕说,“下周四出发。”      “好。”关心慕微笑,看了看裴昕的大肚子,问道,“现在能感受到宝宝在肚子里踢你吗?”      “可以啊。”裴昕的脸色更柔和了,透着温柔和慈爱,“他可顽皮了,总是会小踢我一下,那感觉像是小溪水流过一样。”      “真好。”关心慕说。      这天晚上,费钧要去参加一个商务酒会,关心慕就到母亲尉东菱家吃饭,正巧姐姐关斯灵也在。      “你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怎么了?”关斯灵问,她也知道费氏的事情,心里也有些为妹妹和妹夫担心。      “昨晚没睡好。”关心慕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继续剥葱,顺便问,“姐,你觉得爱情是自由的,婚姻不是自由的,这话有道理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关斯灵拿起勺子舀了舀热汤,微笑地说,“婚姻的确更要理解和包容,为对方付出一些,这话也没错。”      “如果一个女人永远不被她婆婆接受,她的婚姻会幸福吗?”      关斯灵反问:“你婆婆还讨厌你啊?”      “我就是打个比方,就是说,能不能两个人关上门过日子,永远不理会其他人呢?”关心慕越说越丧气,重重地剥着手里的葱花。      “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假话!”      “能啊,就过你们的二人世界好了,管别人怎么想呢。”      “那真话呢?”      “真话就是……”关斯灵顿了顿说,“好的婚姻是需要被长辈支持和祝福的。”      关心慕叹气,她知道姐姐的婆婆一直很疼她,将她当做亲生女儿,两人关系很好,每周都回去一起去喝茶,逛百货公司,做美容护理,她一直很羡慕,有时候也会向姐姐取经,用关斯灵的话说,即嘴甜,主动讨好,避免长辈不喜欢的行为就可以了,老人的心都很软的,相处时间长了都打动他们的,但是换成她怎么就不行呢?沈婉,冷冰冰得和块石头一样,不是她能捂热的。      沈婉那些冷如冰刃的话犹在耳边,关心慕每每想起都觉得很难受,从小到大,她第一次那么被一个人瞧不起,那个人还是她试图讨好,随时随刻让她可以诚惶诚恐的人,她的尊严在沈婉那里受到了最大的折损。她脑子里像是有两个小人在对话,一个小人说何必管沈婉说什么,不要去理会她,只要和费钧好好过下去就好,另一个小人在说,关心慕,你要做鸵鸟吗?你要一辈子不见沈婉吗?她毕竟是费钧的亲生母亲,她那么讨厌你,你还能和费钧在一起多长时间?你能带给费钧什么?你可能真的会拖累费钧。      她觉得一直无忧无虑的自己终于遇到了人生最难解的题目,讨好沈婉是铁定没戏了,沈婉都能提出让她离开费钧的要求了,她还抱什么希望?      晚上,费钧很明显感到了她情绪的变化,问她在想什么,她木木地摇头说没事,他正想说什么,却接到了电话,电话里steven的声音很急促,他蹙眉问了几句,才知道费氏在郊外的工厂起火了,他挂下电话立刻赶了过去,临走前让关心慕早些睡觉,不必等他。      关心慕垂眸,按着遥控器,不禁想,在他碰到难关的时候,她什么忙都帮不上,她什么都给不了他,这段婚姻,他真是亏大了,她自嘲地笑起来。      费氏工厂起火的事情立刻上了新闻,费钧在工厂门口接受了记者的采访,他认真地说:“我会给受伤的工人和家属一个交代,费氏的每一个工人对我们而言都非常重要,这次意外我们主管以及董事会都会承担应有的责任,绝不推脱。”      费钧变得很忙碌,电话又开始二十四小时不停歇,一天比一天晚回家,这个事实让关心慕意识到之前他清闲的时候他们的二人世界简直像是一场梦,事实是他不会永远在家里的厨房里为她烹饪可口的饭菜,等她“养”他,他是费钧,是商业巨子,他要背负整个费氏,他的名字就是一个高价值的标志,而她配不起他。      如果可以,她宁愿费钧就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她宁愿他每天待在厨房里举着勺子忙碌,等着她下班,她会很开心地从他背后抱住他,她会踮起脚尖亲吻他的额头,她会说“老公辛苦了”……那些平常温馨的画面是她幻想中的幸福。      周四,关心慕带着行李打车到了机场,本来费钧打算送她去机场,无奈费氏工厂起火后遗留的问题太多,他□无术,忙到凌晨四点,连家也没时间回去,发了个短信给关心慕,说明了情况,关心慕醒来后就回复了他的短信,说自己会去机场的,让他不要担心。      这天起了大雾,S市国际机场近五十个航班延误,乘客滞留严重,整个候机厅里空气不是很好,闷闷的,关心慕拿着一杯咖啡在喝,心不由地跳得很快,看着玻璃外的雾天,一连来的低情绪到了最糟糕的顶点,她的脚开始发冷,头晕胸闷得难受。      她突然想起自己高考前的一段时间,因为熬夜啃书,精神压力很大而搞得情绪几乎崩溃,每次有坏情绪,她就是这样,一点点积累到最高点,然后在一个瞬间突然崩溃,她记得那次她在赶去补习班的公车上崩溃大哭,完全不顾周围人的好奇目光,哭得很响亮,似乎天要塌了下来。      现在亦是如此,脑子里是嘈嘈杂杂的声音,沈婉的话萦绕在耳畔,她回忆一遍,就觉得胸口很闷,透不过气来。      眼眶酸酸的,她觉得自己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沈婉讨厌她,费钧的忙她帮不上,还只会拖累他,现在飞机又延误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恢复正常,她还要保持好心情去参加培训……她好累好疲倦,不想多想,但思绪停不住一般,很乱很乱,她忍不住握着拳头敲了敲自己的投。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好半天后她才意识到有电话来了,摸出手机一看,是费钧的来电,她接起,轻声地喂了一声。      “在机场?听说起雾了,航班是不是延误了?”费钧的声音也透着疲倦,一晚没睡,他此刻喝着咖啡,对着落地玻璃窗,看着外面灰蒙蒙的世界。      “费钧……”关心慕的大脑直接死机了几秒,然后说出了一句话,“我们应该在一起吗?我们适合吗?”      “你现在在哪里?”费钧警觉到她的情绪不对头,立刻问。      “要不,我们分开吧。”关心慕声若蚊呐,说完后挂下了电话。      费钧的电话继续响起,她置若罔闻,不去接听,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目光空空的,脑子里只有沈婉的“我这辈子绝对绝对不会接受你”和“你和钧钧八字不合,你们是不合适的”以及“你能给他什么?你什么都不能给他,他的所有价值都体现在费氏上,你只会拖累他”。      过了大半个小时,身体才从刚才的坠入冰窖的感觉中恢复过来,她搓了搓手,意识到刚才对费钧说了言不由衷的话,但那也是她深藏在潜意识里许久的话,和费钧的婚姻还不到一年,问题已经逐渐出现,她除了向他索取爱之外,什么都做不到,她无法不自暴自弃,无法不自我怀疑,无法不脆弱,无法不想东想西,最终她失控了,彻底。      手机铃声又响起来,她看了看,竟然是裴昕的来电,赶紧接起。      “心慕啊,你还在机场吧,我和你说呀,我真是糊涂了,有两份表格你都得带着,我竟然忘记还有一份了。”裴昕自我谴责,“没事,老任正载着我过来呢,我快要到机场了,你出来一下,我交给你。”      “好。”关心慕起身,出了候机厅,到了候机楼。      过了近十多分钟,裴昕的电话又来了,说她已经进来了,穿着红色的棉衣,带了一顶白色的绒帽子,关心慕一边听着电话一边在人海中搜索裴昕的身影。      突然间,视线内多了一双熟悉的皮鞋,她猛地抬头,看见了费钧。      他一身正式西服,头发微微凌乱,眼眸里带着急切,冷峻的脸紧绷得厉害。      “你怎么来了?!”关心慕震惊,而手机那头的裴昕听到她的声音,疑惑道,“心慕,你说什么?什么你怎么来了?”      费钧瞬间强势地夺过关心慕的手机,直接按了关机键,一把拽住她的手臂将她拉到一旁的热饮店门口。      “你怎么关了我手机!裴姐正找我呢!”关心慕急了,“你怎么来!干嘛赶过来!”      “你说我们不合适?”费钧提声,深邃黝黑的眼眸攫住关心慕,“你提出分手?”      关心慕深吸一口气,看着他的眼睛,点了点头:“对,我们不合适。”      “原因?”费钧问得直接。      “等我回来再说!”关心慕伸手去夺他手里的手机,“你先将手机还我,裴姐正找我呢!”      下一秒 44、V章 ...   ,费钧将手机用力一摔,那手机砸在地上,因为他使力很大,整个外壳瞬间四分五裂,在关心慕震惊之时,他已经飞快地攫住她的下巴,逼迫她看着他,冷冷地说:“现在没有事情比我们的事情重要。”      她被迫看着他的眼眸,他的眼眸犹如一个寒潭,让她一眼就深陷下去,她看出了他的复杂情绪,譬如愤怒,譬如忧虑,譬如……类似心疼。      他从没有过这么复杂的情绪。      “你再重复一遍你在电话里说的话。”他命令道。      “费钧,也许我们分开会比较好,我们不合适。”她强撑着自己的精神重复了一遍。      “我赶过来就是告诉你。”费钧看着她的眼睛,将所有的情绪直接倾轧过去,带着一种强势和不容撼动的气势,“这个世界上,不存在一个事实,即我们不合适,也不会存在一种情况,那就是我们会分开。”      关心慕彻底地愣住了,她其实已经看出了他的疲倦和眼里的红血丝,他一夜未睡,却因为她说出那么任性的话就直接赶了过来,拽住她的手臂,强势地告诉她这些。      “所以,将你的蠢话收回去,我当做没听见。”费钧将关心慕拽进怀里,手松开她的手臂,落在她的腰上,“你的心里,也不许再存在这个念头。”      瞬间,她思绪万千的脑袋似乎清醒了许多,像是迷路的小孩找到了位置,嗅到他好闻的味道,感受他胸膛的温热,她眼眶顿时湿润了,傻乎乎地看着他,眼睛转也不转。      他直接低头,两片柔软,有些凉的唇瓣贴在了她的唇上。      她心里的雾气顿时散了,全世界的声音都听不见了,只有他落在耳畔的话,她睁着眼睛,却看不清周围的任何一个人,这个机场瞬间空了,好像只剩下他一个人,站在她面前,给她一个最霸道的一个吻。    作者有话要说:没心没肺的心慕也会有感情上的困惑,也会迷路,也会情绪崩溃。 闷骚费应该要表白了……噗。 撒花! 45 45、V章 ...   他的吻像是一股热力,让她冰凉的脚和手逐渐回暖,他吻得很轻很柔,像是羽毛贴在她的唇上,和以往攻城掠池的方式不同,此刻的他像是在亲吻一个珍宝,一件瓷器一般,非常小心而慎重。      时间不长,他松开了她,大掌拍了拍她的脑袋,声音依旧很沉:“不许再想东想西的。”      “费钧。”一股酸楚涌集到关心慕的眼眶,她真没想到自己在电话里言不由衷,任性妄为说的一句分开,竟然让他立刻放下焦头烂额的事情,直接赶了过来,说不感动真是假的,她看着他深如寒潭的眼眸,嗅到了属于他的淡淡薄荷味,瞬间心变得软软的,所有悬着的情绪,例如恐惧,例如委屈,着了地。      “嗯?”      “我没法不想东想西的,我没有自信了,你懂吗?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也许一辈子都讨不了你妈妈的喜欢,我帮不上你任何忙,我真的太普通了,我的生活没有大的目标,我也没有什么理想和追求,我做饭很难吃,常常将房间搞得很乱,我连孩子都生不出!”关心慕一股脑地说了出来,皱着眉头看着费钧,“你真的确定我适合你吗?我们一起走下去,你不累吗?说到底我能带给你什么呢?”      几乎每个人都有一个情绪低落的阶段,甚至有个瞬间会觉得自己穷途末路,自信和毅力化为零,连自己都开始质疑自己,关心慕也不例外,此刻她看着费钧,有点将自己全部摊开来给他看的意思,即我就是这样的人,我不会改变了,你还要我吗?      “你能带给我什么?”费钧握起关心慕的手,认真地看她,慢慢地说,“如果我说你能带给我很多,你信吗?如果我说有了你之后我感到安心和满足,你觉得这些分量重不重?”      关心慕愣愣地看着费钧。      “感情不是利益的交换,有些更重要的东西虽然不能直接抓在手里,让其他人看得明明白白,但是自己能感受到,而自己的感受是最重要的,我们都在为自己而活,不是吗?别人,他们任何一个人的目光和看法,对我们自己而言,又有什么意义呢?”费钧说的时候有种管天下人怎么想的肆意和霸气。      “你说你帮不上我任何忙?”他继续道,“我可以告诉你,你帮得上,只要你在家里乖乖地等我,我就有自信去面对外面的一切。”      “……”关心慕觉得自己的心跳得飞快,费钧每一个吐字都很清晰,声音很沉很稳,直接落在她的心坎上。      “我不需要你会做家务,不需要你会做好吃的饭菜,那些根本是无所谓的事情。”      “那有所谓的是什么?”她问。      “你在我身边,就是有所谓的事情。”      “……”暖流涌入她的心田,她不禁反问,“你确定?你要和我在一起一辈子?”      “确定。”      “即使我变得很糟糕?”      “有我在,你不会变得很糟糕。”费某人信心十足。      “即使你妈妈永远不会接受我?”      “她不接受就不接受好了,我们的事情和其他人何干?”      关心慕的心变得和奶油冰激凌一样又软又甜,几乎要融化开了,紧接着问:“即使她是你妈妈?”      “我们是指我和你,其他人是指我和你之外的第三人。”费钧挑眉,“你没听明白吗?”      “费钧,你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      费钧顿了顿,神色没有什么起伏,他连日的工作熬夜,再旺盛的精力都会打折扣,此刻清俊的脸上多了一层淡淡的疲惫,关心慕发现他下巴竟然有了淡青色的胡髭,这是向来洁癖,生活习惯很好的他从没出现过的情。但即使他很疲惫,他还是赶来了,眼眸里的神采和光泽依旧存在,像是一个永不言败的强者,从不会妥协和气馁。他听了她的话,垂了垂眼帘,很恰当好处地遮掩了眼眸深处的一丝炽热的异样,淡淡道:“这个问题,你希望听到什么答案?”      “你能给我什么答案呢?费钧,现在是我在问你,你怎么反问上我了?”关心慕呼吸略微急促,提醒他,他必须回答,且不能躲避话题。      费钧搂过关心慕,将她的脑袋搁在自己的胸膛处,轻声道:“你自己问他。”      隔着并不厚重的衣料,费钧强而有力的心跳声慢慢传入她的耳畔,从未有一刻,她对费钧如此心动,这种心动,像是海潮般,袭来,不息,她真想枕着他的胸膛,一辈子;听着他的心跳声,一辈子,再也不会有分开。她想依恋他,拥有他,独占他,她想要他,这是从未出现过的强烈而旺盛的情感。      想那时候嫁给他,只不过是对他有淡淡的喜欢和自然而然的信任,而现在,她明白他已经成了自己生活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原来她恐惧的不是沈婉,也不是沈婉的那些犀利无情的言语伤害,她恐惧的是和他分开。      “费钧。”关心慕的双臂紧紧地环住他的腰,“我一点也不想离开你,刚才在电话对你说的不是真的,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变得很敏感很矫情,情绪快要崩溃,我不该说那些假话的,事实是,我想和你一直一直地在一起。”      他收紧手臂,很轻易地将娇小的她整个地搂在怀里,说:“我知道你在说假话,只是这样的假话,以后不许再说了。你只要记住,我们会一直在一起,不会分开。”      关心慕点头,依偎在他怀里,刚才一直紧绷的神经已经彻底松弛下来,生起了一股淡淡的疲惫,如果这不是在机场,她好像赖在他怀里睡一觉。      “还有,你要知道,你能给我很多,很多我一直没有的,以及我一直想要的。你不需要有任何压力,原本的你就是我需要的,就是最适合我的,也是我最喜欢的。”他说着,修长的手指抚上她凉凉的耳廓,随意地摩挲,“听见没有?”      关心慕点头,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他宽敞的怀里抬起脑袋,眼睛亮亮得看着他:“费钧,你是爱我的吧,对吧。”      “我……”      还未说出第二个字,裴昕的嗓门已经响起,声音很急促:“心慕,你在这里啊!电话怎么回事,突然就挂断了,让我好找!”她朝着关心慕的方向走来,松了口气,当看见关心慕和一个高大的男人搂搂抱抱之时,就明白那应该是她的丈夫。      关心慕赶紧从费钧的怀里挣脱出来,微笑地和裴昕打了招呼,为她介绍了费钧,裴昕看见费钧眼睛一亮,立刻恭维了几句,费钧浅浅地笑了笑,说了谢谢。关心慕侧头看他,他又恢复了一贯的样子,眼眸里带着对陌生人的疏离,还有些欠扁的傲娇气质。      裴昕将表格交给关心慕,嘱咐关心慕认真学习,注意培训的细节,关心慕点头。      四十分钟后,航班恢复了正常,关心慕登机之前,踮起脚亲吻了费钧的脸,费钧一脸严肃,用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正经道:“等你回来后我要给你一次彻底,深刻的教育,警示你以后哪些话是不能说的,甚至连想都不行。”他的手指有些暧昧地划过她的脖颈,顺利让她的心起了一丝涟漪。      彻底,深刻的教育?关心慕的脸蛋飞上两片红霞,瞬间思想不正,往歪处想去了。      坐在飞机上,关心慕戴好眼罩,裹起毛毯,闭上眼睛准备睡觉,近日来一直紧绷的神经彻底松弛下来,她很快进入了梦香,嘴角轻轻弯起,笑得满足而可爱,窗外的白云堆积,如棉花糖一般,更衬得她像是一个快乐的孩子。      在B市的培训很顺利,闲暇之余,关心慕逛了商业街,去了百货公司,为母亲尉东和姐姐关斯灵各买了一条羊毛披肩,为费钧买了一条灰色格纹领带和一个猫眼石的袖口,她买之前还拍了照片发给费钧看,问他喜欢不喜欢,他回复:“还凑合。”      他说还凑合,一定是满意了,她心知肚明,让服务员包起来。      这四天,关心慕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而沈婉的心情却跌入了谷底,费钧抽空来看过她一次,将自己的想法都和她摆明了,那就是他不会和关心慕分开,他接下来的人生唯一的女人就是她,不论沈婉接受不接受。      “我知道您不喜欢她,她不能达到您的要求。”费钧轻轻一笑,用手揉了揉太阳穴,“我不会强求您接受她,但您也不会强求我按照您的意思离婚另娶。”      “钧钧。”沈婉蹙眉,“妈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儿女情长是一时的,生活才是长久的,你需要的妻子是可以辅助你事业,紧跟着你的脚步,为你分忧解愁的女人。妈给过她时间和机会了,事实证明她不行,她没有一点配得上你。”      “如果我要找所谓的配得上我的女人,当初就不会选她了。妈,您应该了解我,我不会轻易做出一个决定,但如果做出了,那一定是经过我深思熟虑的。”费钧双手十指交叉,身体后仰,贴着沙发,目光诚实地看着沈婉,“没有人可以改变我的选择,所以您不要再费任何心思了,那些都是多余的,我这辈子就结一次婚,娶一个太太,就是她了,您接受也好,不接受也好,我们两人的生活不会因此改变什么。”      “钧钧,你怎么能和妈说这样的话?”沈婉的眼睛微红,“你现在是想做什么?为了自己的媳妇和我撇清关系?”      “您是我的母亲,一辈子都会是,这点不会改变。”费钧认真道,“您如果接受她,我会很高兴,她也是,我们会孝敬尊重您,但是如果您不接受她,我们也不勉强,她不会再和您见面,我的意思就是这个。”      “意思是你们要关起门过小日子?”沈婉伤心至极,冷笑,“为了她你什么都不要了?”      “她和我要的东西并不冲突。”费钧说,“妈,您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吗?”      沈婉语塞,费钧从小到大,她的教育字典里就只有“你应该”“你必须”而从来没有问过他想要什么,费钧是背着她的希冀成长的,他优秀,聪慧,每一步都达到她的要求,以至于她一直没有和他聊过他喜欢什么,想要什么。      “费氏,对我而说很重要,但是并不是最重要。”费钧垂眸,静静地说,“失去了费氏,我会觉得挫败,会丧气,但是失去了她,我会伤心,你懂吗?”      沈婉不语,怔怔地看着费钧,瞬间觉得自己对儿子了解得太少。      “如果我有孩子,我会尊重他的选择,我不会让他复制我的人生模式,不会将自己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因为他是独立的,是一个和我平行的生命,而不是由我主宰和掌控的。”费钧说,“妈,有一点您一直都错了,我已经长大成人了,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我有自己的人生,我的人生只需要对自己负责,不需要对我之外的任何人负责。”      ……      “有些您心心念念,一直看重的东西,对我而言,也许是一文不值。”      ……    作者有话要说: 收到了有爱的长评呢,谢谢kiki童鞋的大力支持,长评不容易的,重重亲一下。 费费表白了,虽然比较含蓄,哈哈,但意思已经清楚了。 PS:这个文打算把夏姝的番外也写进去,支持不?支持就亲我的肚腩。 46 46、V章 ...   四天的培训结束,关心慕从B市飞回来,在飞机上认识了一个小朋友。小朋友叫麦珂,穿了一件香芋紫的羽绒衣,领口上镶嵌着蓬松的狐狸毛,使劲嚼着口香糖,主动和关心慕聊天,关心慕处于礼貌只好放下手头的书,和她说话。      麦珂今年才十九岁,读大一,刚才B市玩回来,她显然是一个闲不住的姑娘,话很多,一个劲地和关心慕说,那热情和青春洋溢瞬间感染了关心慕。      两人一直聊天,到最后互换了手机号码,麦珂笑着说:“我的昵称叫小卷,因为我是卷毛,所以朋友都这么叫我,你也可以这么叫,多亲切。”      关心慕就将手机上麦珂两字换成了“小卷”。      回到S市已经是傍晚五点多了,费钧的车就在机场西大门的停车场,关心慕走出候机楼,一路上心情很雀跃,想到马上要见到费钧就止不住的高兴。      见到费钧那刻,她才明白古人说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是什么意思。      看见他的那刹那,竟然有了熟悉的怦然心动的感觉。      她快步走过去,走到他面前,几乎每走一步,耳畔都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他照例拍了拍她的脑袋,用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蛋,然后将她搂紧怀里,她深深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汲取属于他的体温,觉得踏实而满足。他们就站在原地抱了好一会才分开。      坐进车里,费钧递给她一个牛皮纸袋,她接过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透明的塑料盒子,盒子里是她喜欢吃得牛腩炒河粉,还是热乎乎的,盒子上附带了一双筷子,她笑着扯开筷子,打开盒子,慢慢地吃起来,边吃边问:“咦?你怎么知道我正想吃这家的牛腩炒河粉啊?”      费钧缓缓地开车,沉吟片刻后说:“也许是心有灵犀吧。”      心有灵犀?关心慕心里甜甜的。      “培训顺利吗?”费钧问。      “挺顺利的,对了,我买了不少东西呢。”关心慕说,“正碰上百货公司周年庆,买了一堆,一分部寄快递回来了,一部分自己带回来的。”      “嗯。”费钧微笑,“花钱花得很爽?”      关心慕点头:“挺爽!”      “想我了没?”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有些温柔。      “想了,在百货公司看中一双五位数的紫色流苏平底靴的时候,我就想要是你在就可以买了。”关心慕故意叹了叹气。      “还有呢?梦里有没有我?”费钧突然侧头,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关心慕的耳廓,很成功得让她的耳朵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      “……”关心慕的脸瞬间就红了,不知是不是因为费钧刚才的声音过于性感,她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联想到之前他说过,等她回来他要亲自给她一次深刻的教育,思想又一次朝歪掉的方向延伸。      “你吃过了吗?”关心慕问。      “在公司里吃过快餐了。”费钧说着抬腕看了看表,“要不要去山上看星星?”      S市有一座山叫北和山,是有名的情侣山,沿着平坦的山路上去,很快可以到达山顶对着漂亮的星穹,这也是热恋中的男女热衷的浪漫行程。因为天气冷,这晚山上人很少,只有两三对中年夫妻彼此手拉手在爬山,气氛很温馨。山上的空气不错,虽然寒冷,但很清冽,吸一口让人精神一震。      关心慕探出脑袋看一路的风景,很快就打了喷嚏,用手擦了擦鼻子,费钧用手将她拉回车里。      “费钧,你以前不是说特地跑到山上看星星是很傻很幼稚的行为?怎么今天愿意来了?”关心慕好奇。      费钧想了想说:“因为我想尝试一下,做一个很傻很幼稚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      车子沿着平坦的车道到了山顶,费钧的车是敞篷车,可以露天看星星,关心慕有些兴奋地抬起脑袋看黑蓝的天空上缀着的稀少的星星,星星虽然很少,但是她很开心,伸出手指数着划着,像个孩子一样,费钧递给她一杯热咖啡时,她更惊讶了,瞪大眼睛问:“费钧,你哪里来的热咖啡?”      “放在大的保温杯里。”费钧答。      关心慕喝了一口,发现是自己喜欢的香草咖啡,那淡淡的奶香和醇厚的咖啡豆的味道沿着舌头到喉间,她立刻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是暖洋洋的。      “值得表扬,你竟然学会浪漫了,带我来看星星,还准备了热饮。”关心慕赞许地点头。      “你觉得,我真的是来带你看星星的?”费钧顿了顿,手已经按住了关心慕的后脑勺,倾身过去,将唇贴在她的唇上,温柔地辗转吸吮,然后低低道,“其实我是想试试看,在山上是什么感觉。”      关心慕这才明白他打的是什么主意,心里腹诽他的阴险狡猾,她又一次跳上贼船了!这周围又静又凉,一个人都没有,他深如寒潭的眼眸里慢慢升上炽热的异样,手指也反复在她的脖颈上流连,激起她一阵又一阵的涟漪,她看着他,觉得他真像是小时候看的童话书里那只布下陷阱,逮小白兔的大野狼。对,就是大野狼,没有错。      他升起了顶棚,将座位往后倾斜至平,很自然地推到了她,伸手解开了她那件裸粉色针织开衫的第一颗扣子……也许是车内的暖气越来越旺,也许是他眼眸里的温度越来越炽热,她的手心和背上起了一层薄汗。      他动作有条不紊,且速度很快,褪下了自己的西服外套,烟灰色羊毛衫,只留了一件衬衣,然后大掌开始剥她的层层衣服,她的双手欲拒还迎地抵在他的胸口,脸蛋已经红透了,身上的力气慢慢消退,任由他像是剥粽子一样,将她剥光。      “你带套子了吗?”她轻声问。      费钧顿了顿,一手很轻松地从西服外套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迅速打开,拿出一个,扯开,她瞟了一眼,款式是最新上市的超薄型的,主打超薄,超轻盈,无距离的接触。      “你什么时候买的?”      “昨天去超市买的。”费钧很快将它戴上。      “原来你是蓄意已久!”      “对。”费钧整个人压在关心慕上,手指飞快地拨开她内衣的前扣,“我是有计谋的,你上当了,既然落在我手里,就乖乖的,知道吗,嗯?”      车子里的热气升腾,费钧进去的时候,关心慕急骤收缩了一下,让他瞬间蹙了蹙眉头,那种令人愉悦的狭窄和温暖点燃了他血液里的火,他浑身紧绷,充满张力,却不得不暂且忍住,双手箍住她的腰,很慢地将自己完全送入她身体,保证他们之间没有一点距离和一丝间隙。      他低头亲吻她的额头,问她难受不难受,她红着脸摇头,他这才放心地开始加快速度,逐渐驰骋起来,因为空间不大,不能像在床上那般肆意,少了些淋漓尽致,但多了刺激和野性,他身上的衣服没有完全褪去,还穿着衬衣,衬衣的扣子散开了几颗,露出精壮性感的肌肤,看得她心跳飞速,他一边冲刺,一边低头埋入她高耸的柔软,舌尖轻舔她柔腻的肌肤,眼眸半眯着,显然很沉迷于属于她的软香温玉中,身下的动作慢慢不羁起来,只想彻底占有,享受她的一切甜美,最本能,最原始的欲望在他血液里燃烧起来。      撞击越来越猛烈,彼此将彼此送往云端,她还未彻底感受尽他这一秒带给她的快乐,下一秒的快乐又加倍地袭上来,又酥又痒,那蚂蚁蚀骨的舒爽感沿着末梢神经迅速蔓延到全身。她看见他微微滚动的喉结,听着他隐忍粗哑的喘息,身子滚烫得和掉进了沸水一般。      “放松点,别那么紧张,跟着我享受就好。”他轻笑道,背脊的肌肉紧绷起来,整个人达到了快要释放的顶点,撑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她,看着眼神迷离,迷蒙害羞的她,想要征服的冲动一阵又一阵涌上来,他继续本能地鞑伐起来。      极度的快感在关心慕头顶绽放,她难以自持地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却又拼命抑制住,这里毕竟不是在家,总有一种隐私被窥的羞耻感。      费钧明白她在忍什么,用手指轻轻掰开她的唇,微笑地说:“别忍了,这里没有其他人的,你的声音只有我听得见,放心叫出来。”      ……      “费钧,慢点……轻点……”她不由地仰起头,脸上潮红一片,水汪汪的眼睛里带着令人怜惜的光泽,他看得入迷了,恨不能立刻狠狠地碾碎她的所有,将她揉入自己的骨血。      直到她快承受不住,他才放慢了速度,滚烫的手按在她的纤腰上,抬起头亲吻她的脖颈,落下一个又一个玫瑰色的吻痕,她看着迷人的他,随着他律动起伏,承载着他给她的一次又一次的海潮般的强烈感受,心跳加速,呼吸急促,皮肤腠理间的荷尔蒙味道弥漫了整个车子。夜色撩人,低调奢华的布加迪内是浪漫,旖旎的画面,让夜空上的星星也羞得躲了起来。      ……      事后,他点上了一支烟,是薄荷味道的,烟气袅袅地升腾,她凑过去搂住他的腰,嗲嗲地说:“我也要吸一口。”      他微笑,递过去,塞在她嘴里,她用力猛吸一口,立刻呛了出来,喉间一股辛辣。      他挑眉,嘴角勾起的弧度更甚了,似乎很好心情地看她被烟呛到,她不甘,用手使劲扣他胸口,他拍了拍她脑袋,提醒她:“别再点火了,我怕会弄晕你。”      “无耻……”她笑着扣他,“你是第一次在外面野食?”      “对。”      “那怎么会经验这么丰富?”      “天赋异禀吧。”他淡淡道。      关心慕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然后问:“你不会这几天都在想着这事吧。”      “你说呢?”他侧头,有些温柔地帮她整理好头发,“男人,除了想这个还能想什么?”      “……”      费钧的眼眸黑如星,带着盈盈的光,低头看着靠在自己身上的关心慕,修长的手指在她的脸颊上打转,然后使力捏了捏,关心慕立刻呼痛:“你干嘛捏我!”      “惩罚你。”      “为什么惩罚我?”      “因为你说了蠢话。”费钧的声音没有了刚才的慵懒和漫不经心,变得认真,甚至有些严肃,“你竟然说出要分手,你觉得我会不生气?”      ……      “无论是谁和你说了什么,你那么轻易地就被影响了。”费钧的眼眸从关心慕脸上移开,声音清冷,“我对你很失望。”      “真的生气了?”关心慕伸手戳了戳费钧的手臂。      费钧不为所动,微微垂眸,冷峻的脸上不苟言笑。      关心慕好奇:“你现在是想要我哄你?”      “对。”      关心慕傻眼了,她这辈子除了哄过自己的小外甥池小包外,没哄过任何人,何况是费钧这么大的人,顿时迷茫至极。    作者有话要说:系统说这章有点过火了,其实人家一直是河蟹派的代表人物呢,一切都是含蓄唯美的,有些描写其实是必须的,随着两人的感情深入,xing不是肮脏,而是美好美妙的,我们地球的所有生命都是因此孕育的……我在说神马呢! 好吧,总之是修改了一下,描写更为含蓄更为唯美(哪里来的唯美?请不要玷污唯美两字好吗?) 加了一段字,费叔叔生气了,后果严重了,心慕要哄他,怎么哄呢?难办! 加字不加钱,买过的朋友您值了! 47 47、V章 ...   关心慕索性摸了摸费钧的肩膀,讨好般地说:“好啦,明天给你买糖吃。”完全是一副哄小外甥的话。      ……      “你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费钧侧头,淡淡地问她,见她一副迷茫的样子,索性直说了,“你这么轻易地将分手挂在嘴边,意思是我在你心里完全没有分量。”      关心慕楞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那天她的情绪濒临崩溃,不知怎么了就说出那句言不由衷的分手,其实她说出口的刹那就后悔了,整颗心很慌,也很恐惧,害怕费钧的答复,如果不是他立刻赶到机场及时将迷茫得乱七八糟的她拉回去,她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      “不是的。”关心慕解释,“我那天的情绪很糟糕,脑子里一片混乱,完全不在状态,那些话不是真的,我说出口就后悔了,其实我也在害怕,害怕你的答复。”      费钧瞟了她一眼,侧过头,冷冽的双眸看向前方。      关心慕看他怒气未消,小心翼翼道:“费大叔你真要一个小屁孩来哄你?”      费钧不语。      “我错了,错了还不行吗?”关心慕拉起费钧的手臂,“以后绝对不会再犯了。”      “还有呢。”费钧问。      “还有……”关心慕想了想说,“还有就是,你在我心中很有分量!”他想听的不就是这个吗,想听她就说呗。      “具体呢?”      “具体就是我们要一直一直,永远永远地在一起,不会分开。”关心慕从善如流道,心里软软的,此时此刻不仅仅是哄费钧,也是她最自然的表达,“还有我们的孩子,我们会一辈子在一起,很快乐。”      费钧伸长手臂将她搂进怀里,低头嗅了嗅她发间的味道,好心情地点了点头:“好,这是你说的,说出的话就要做到,以后不管什么人,说什么话,你只要记住你刚才说过的那个承诺就可以,其他的事情,不用费心。”      关心慕点头。      “因为你脑子笨,想太多后会直接当机。”      ……关心慕突然有些微妙的感觉,费钧的声音带着一点计谋得逞后的愉悦,刚才她说的那些话不就是变相地对他表白了吗?而他呢?他的深情表白呢?她立刻抬头看他,试图得到她所要听到的话。      费钧的眼眸带着浅浅的笑意,亮得和天上的星星一般,手指流连在关心慕的脖颈上,说:“好了,这个话题就此结束了。”      “你没什么要说的吗?!”关心慕立刻提醒他。      “我?没什么可说的。”费钧耸了耸肩膀,理所当然的,“我是实践主义者,说得勤不如做得勤。”      我靠!关心慕在心里腹诽,她又一次上了费钧的贼船。      谷曦冉出院的那天,费钧和关心慕一起去医院表示慰问,谷曦冉的恢复还算顺利,脸上的伤口不深,微创手术后完全看不出伤痕,脑子里的淤血也完全清除了,软组织挫伤处也恢复了,除了浑身倦怠无力之外,没有什么新问题。她看见费钧的那一刻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但在下一秒看见了关心慕,又掩饰不住真实的黯然。      谷淑英被护士叫去办理出院手续了,费钧接到了一个电话,走出病房,轻轻掩上门。      房间里只剩下谷曦冉和关心慕两人,谷曦冉很客气地对关心慕表示了谢意,谢她允许费钧来医院。      “不用说谢谢,处于道义,他应该来看你,不过……”关心慕话锋一转,认真道,“我是个很小气的女人,不会允许老公频繁地和其他女人保持联系,所以以后我会管好费钧的,也请你也彻底地放弃他。”      谷曦冉一怔,片刻后垂下眼帘,笑容很涩:“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不会再打扰你们的,这一切说到底是我自找的,和他没关系。”      气氛有些尴尬,关心慕深深吸了口气,说出刚才那番话后她整个人都热热的,虽然她极力表现自然,但其实那番话她在来之前已经在心里念过几十次了。      “那天是我叫他去酒店的,我用我们的过去威胁他,如果他不来,我会将一些东西寄给你。”谷曦冉说,“所以他来了,他是为了你来的,我就算再不想面对也无法逃避现实了,他从没有爱过我,在他心里,最重要的女人是你。”      关心慕愣住,没想到谷曦冉竟然向她解释那日的情况,这挺出乎她的意料的。      “我之前一直很嫉妒你,因为我觉得自己没有哪点比你差,但是他选择了你。”谷曦冉抬眼看着关心慕,苍白的脸上浮现脆弱的笑意,“虽然现在我依旧不觉得自己比你差,但是我认输了。”      关心慕沉默,其实她很想告诉谷曦冉,爱情里没有所谓的赢家和输家,一切都是天意,像她和费钧在一起,就是一种最简单的缘分,缘分让他们相遇,然后彼此发现对方可以给予自己一直向往的那种情感,发现对方就是一直在寻找的另一半。爱情,初始于最简单的心,抓得越紧反而越不容易得到,如果为了爱情失去了自己,说明这段爱情是不适合自己的。      谷曦冉会慢慢明白这个道理的,关心慕觉得自己不必多言,虽然她看得出谷曦冉并未彻底放下费钧,但是她信任费钧,费钧不会再给任何一个女人机会的,所以她不必再自寻烦恼了,该表达的意思已经表达过了,她不会咄咄逼人。      谷曦冉出院后经过积极的康复治疗,在最短的时间内重新回到大众的视线内,她再次笑脸盈盈地站在媒体面前接受采访,热情而专注地投入工作,虽然关于她的流言蜚语不断,譬如她匪夷所思的身世,譬如意外的坠灯事件,但是这不影响她越来越高涨的人气,众人对这个在荧幕面前笑得很美,态度谦逊的女孩越来越喜欢。      关心慕有时候会看着百货公司广告牌上属于谷曦冉的巨幅照片纳闷,这么优秀的女孩,费钧说放弃就放弃了,反而选择了自己,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于是无聊的时候,她就会问费钧这个无聊的问题。      费钧对此的答案很简单:“因为你比较笨,比较简单。”      关心慕对这个答案很不满,逼着费钧说出好听的,但抗议无效,她立刻被费钧压倒在床上,他用自己的身高和体重优势将压制得死死的,说:“我从没有将你和别的女人做过比较,所以以后这种蠢问题不许再问了。”      关心慕还想问什么,费钧的手掌已经探入了她的薄衫里,不耐地解开她胸前的扣子。      她又一次被吃干抹尽,连渣子都不剩。      月底是小外甥池小包的生日,关心慕提前去玩具反斗城给他买了礼物,池小包收到礼物后使劲地磨蹭她的大腿,甜甜地喊姨妈最好了,然后转了转眼睛,将耳朵贴在关心慕的肚子上。      “你做什么呢?”关心慕不解。      “姨妈~”池小包仰起圆圆的脑袋,眨着眼睛,很天真地问,“我想知道姨妈的肚子里有没有小妹妹。”      关心慕大笑,摸了摸池小包毛茸茸的脑袋说:“你听谁说的姨妈肚子里会有小妹妹?”      “妈妈说的,结了婚以后的女人肚子会越来越大,然后就会有小妹妹了。”池小包一字字地说,声音稚嫩清甜。      “嗯,是的,你妈妈说的没错,不过姨妈的肚子还没大呢。”关心慕说,“要等一段时间才会有小妹妹。”      “姨妈如果有了小妹妹,要第一时间通知我哦,不能不告诉我哦。”池小包握着小拳头,慎重道。      关斯灵端着汤碗走过来,轻轻搁在桌子上,然后一把拎起黏在关心慕身上的池小包,说:“你这孩子怎么越来越八卦了,是随谁的呢?去洗洗手好吃饭了。”      小吃货池小包立刻跑去洗手了。      “费叔叔呢?”关斯灵问。      “在公司。”关心慕说。      “他挺忙的吧。”      “嗯,挺忙的。”关心慕坐下,拿过勺子喝了一口热乎乎的汤水。      “那你们最近在努力吗?”关斯灵压低了声音。      “你说生孩子啊?”关心慕笑了,“费叔叔可努力了,妈还定时给他炖汤喝呢。”      “心慕,我告诉你啊。”关斯灵越发轻声了,白皙的脸上多了一丝羞赧和喜悦,“我这个月的大姨妈没有来。”      “你又有了!”关心慕几乎是震惊地喊了出来。      “又有什么!什么!”池小包蹦蹦跳跳地出来,双手还沾着泡沫,很紧张地问道,生怕自己漏听了什么重要信息。      “没什么,吃饭吃饭。”关斯灵娇嗔地看了一眼大嗓门妹妹,然后将池小包按在凳子上。      饭后,关斯灵告诉关心慕,原来好孕棉这回事还真是存在的,她就是用了朋友怀孕前未用完的卫生棉后中的标,秉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原则,她将自己上个月未用完的卫生棉交给了关心慕。      关心慕也非常慎重地将好孕棉放进了自己的包里。    作者有话要说:好孕棉不知道行不行,大家要热情啊!要JF要大胆,迅速,快很准!不要白不要!吆喝! 48 48、V章 ...   午后,关心慕很悠哉地跑到对面买了一杯香草咖啡,拿着咖啡回办公大厦,刚进门便听到一个热情的声音:“慕慕!”她一看,竟然是麦珂。      因为今天的温度比前段时间要高,麦珂只穿了一件很薄的红色针织开衫,下面是蓝色的牛仔裤,背了一只格子帆布包,笑得眼睛都弯成月牙了,一头卷卷的头发,显得青春洋溢。      “哈哈,你怎么过来了?”关心慕笑了,麦珂之前在电话里问她在哪里上班,她就说了地址,没想到这小丫头竟然会有兴致来。      “今天下午没课,寝室里两个朋友忙着谈恋爱去了,我一个人太无聊了,就想来看看你。”麦珂贴了过来,挽住了关心慕的手臂,笑吟吟,“你带我上你的办公室看看,见识一下OL的工作环境。”      “我不过是个打工的。”关心慕说着将手上的热咖啡递给她,“刚买的热咖啡,要不要喝?”      “好啊。”麦珂也不客气,拿过咖啡喝了一口,“好甜,奶味很重,我喜欢。”      关心慕按了电梯,和麦珂走进去,按了六楼,然后问她:“你寝室的朋友都去恋爱了?那你呢?为什么不恋爱啊?”      “学校里的男生我都不来电,其他男生又没有机会认识,所以暂时没谈恋爱的对象。”麦珂咕噜噜地喝着咖啡,耸了耸肩膀。      “你喜欢什么样的啊?”关心慕眼睛亮了亮,她发现自从结婚后自己也染上这个恶习了,保媒拉纤。      “我是外貌协会资深会员。”麦珂说,“只喜欢长得好看的。”      “小丫头。”      “我才十九岁啊,你让我怎么能不肤浅地注重一个男人的外表,而去剖析他的内在呢?”麦珂理所当然道,“我这个年纪就是看人外表的。”      也对,小少女嘛,值得理解,关心慕不可置否。麦珂依旧是一刻也停不下来,拉着关心慕的手叽叽喳喳的,对关心慕办公桌上的摆件和物品显出极大的好奇心,时不时感叹一句“太可爱了!”,虽然有些代沟,但不影响关心慕对麦珂的喜欢,总体而言,麦珂是个可爱活泼,讨人喜欢的孩子,她的话题离不开漫画,美男,韩剧和美食,别看她年纪很小,是标准的吃货,皮夹里是一堆的美食优惠券,说起哪家店的韩式烤肉最正宗,哪家店的羊肉嫩而不腥,哪家店的火锅够辣,都是头头是道的。      “说起来好久没吃火锅了,前段时间上火了,没敢多吃,现在好了就念着了。”麦珂托腮看着关心慕,眼眸顿时一亮,“慕慕,等你下班我们去吃椰子鸡火锅吧!离这里不远!”她是说风便是雨的性格。      “离我下班还有四个多小时呢。”关心慕看了看表。      “没事,我去逛中都百货,我可以逛四个小时,等你下班。”麦珂笑了,眨了眨眼睛,“就这么说定了呀。”      “好吧。”关心慕无奈地笑了,“你这个小吃货,和我的小外甥一样。”      “你小外甥长怎么样的?有没有照片?”      关心慕将手机里池小包的照片翻出来给麦珂看,麦珂惊讶道:“天啊,太萌了!胖乎乎的和肉包子一样!以后我也要生这么可爱的!”      因为要和麦珂一起吃椰子鸡火锅,关心慕打了个电话通知费钧,费钧一听她不回来吃饭,声音立刻变得认真严肃,盘查一般地问:“去吃饭?”      “对啊。”      “和谁?”      “一个超可爱的小正太啊~”关心慕故意逗他。      电话那头立刻没了声音,但是那强大的气场仿佛可以透过手机那头瞬间感染到这一头,关心慕在危险来临之前立刻解释:“骗你的,和一个小姑娘去吃火锅!”      “嗯。”费叔叔的声音略微松弛下来,继续说,“结束前半个小时打电话给我,我来接你。”      “好。”关心慕心里甜甜的。      麦珂果然在中都百货逛了整整四个钟头,买了一大堆的东西,关心慕和她在前往火锅店的车上,她将战利品拿出来个关心慕鉴赏,关心慕一看,毛衣,裙子,鞋子,包包,项链,全是名牌,可叹现在年轻女孩的消费能力,这些全部加起来不会低于三万吧?      “我是购物狂,喜欢买名牌。”麦珂直言不讳,“慕慕,你别误会啊,这些东西都是我自己的钱买的,我老爸老妈每个月给很多零花钱,我都浪费在这上面了。”因为在学校穿着不凡,不少女生都在背后诋毁她是出去卖的,或是有金主包的,否则年纪轻轻怎么可能拎着正品的chanel包包,穿着jimmy choo的鞋子?这样的流言蜚语多了后,她自然很不开心,刚才看见关心慕有些惊讶的眼神,就赶紧解释了,她可不想关心慕有所误会。      “你爸爸妈妈是做什么的?”关心慕好奇地问。      “我爸爸是法国驻华大使,妈妈在法国当翻译官,他们常年在国外。”麦珂笑说,“我们一年就见一次面,我想他们的时候就花他们的钱。”      关心慕突然有些心疼麦珂了,她说的是玩笑话,神态自若,言语中带着一点戏谑,但看得出她内心其实是挺空虚的,所以才急于用物质填补。      “那你为什么不去法国读书?你不是学服装设计的吗?法国的环境不是更适合,而且还能和父母团聚。”关心慕有些疑惑,现在有些钱的人家哪个不是急着将孩子送到国外念书,何况是麦珂父母这样的条件。      “这个嘛……”麦珂的手指敲打在自己的大腿上,似笑非笑,“也许是我对这里有留恋吧。”      椰子鸡火锅店人不多,大概是刚开张的缘故,大厅一楼只有四五桌的客人,麦珂闻不得烟味,要求无烟区,服务员就带领她们到了二楼的小包厢。两人点了很多东西,因为都喜欢吃辣,两人吃得大汗淋漓,鼻子发红,麦珂无意中咬到一个印度辣椒,辣得她尖叫起来。      关心慕赶紧将果奶递给她,她正准备喝,视线越过了关心慕的肩膀,留在了关心慕身后的那人身上,蹙眉喊道:“蔚然哥哥!”      关心慕一楞,转身一看,站在门口,穿着米色长风衣的优雅男子不是楚蔚然又是谁?      楚蔚然挑了挑眉,笑道:“刚出洗手间,就听到熟悉的尖叫声,我想应该是你。”      麦珂已经起身,跑到楚蔚然身边,哭丧道:“我刚才误食了一个辣椒,真是靠!辣死我了!”      “女孩子不能说脏话。”楚蔚然修长的食指按在了自己的唇上,别开了视线,似笑非笑地看着关心慕。      麦珂立刻要为关心慕和楚蔚然介绍,楚蔚然说:“不必介绍了,我们认识,对吧,关小姐。”      关心慕有些尴尬,人生何处不相逢,自己和楚蔚然巧遇的机会也太多了。      “你们怎么会认识的?”麦珂惊讶道。      “工作上的关系。”关心慕解释。      “哦。”麦珂拖了长音,看了一眼楚蔚然,又看了一眼关心慕,眼神充满了小猎奇。      “不打扰你们了。”楚蔚然笑说,“我还有些朋友要应付,你们多吃点,这顿算我身上。”      “一言为定!”麦珂笑了。      楚蔚然走后,麦珂主动解释了自己和他的关系,她的姑妈和楚蔚然的母亲是闺蜜,她和楚蔚然认识有八年了,一直叫他哥哥,他一直很照顾她,把她看成他的亲妹妹。      “慕慕,我告诉你一个秘密。”麦珂是完全藏不住秘密的人,喝了一口乌梅汁,说,“我不想去法国读书就是为了他,我喜欢他。”      “你说楚蔚然?”关心慕倒不是很惊讶,从刚才麦珂看见楚蔚然出现时的激动和兴奋就能看出这小丫头对楚蔚然很依赖。      火锅热气腾腾,氤氲在麦珂脸上,蒸得她白皙的脸蛋有些红彤彤的,很自然地显出了小女孩的那点旖旎的心思,她托腮,笑:“准确地说,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情,但是我总是想,如果以后一定要嫁人,我就要嫁给他。他多好啊,会照顾我,保护我,成熟又大度,和他一起我没有什么可以烦恼的,生活多惬意。”      “……”关心慕想了想说,“也许你只是将他当成一个大哥哥呢?”      谁知麦珂摇头,下一句就是语出惊人:“我还会幻想和他接吻呢。”      关心慕扑哧地笑起来了,因为麦珂的表情太认真太严肃,冷不丁说出这句话,真是有笑果。      “慕慕,你别笑啊,我将秘密告诉你,是让你帮我参谋参谋的。”麦珂说,“如果一个女人幻想和一个男人接吻,那是不是表示,她对他是爱情?”      “总之是不单纯的感情,有点占有欲。”关心慕轻松地分析,“那你和他说过没有,你对他的幻想?”      “没有。”麦珂摇头,失望道,“他对我没以前那样有求必应了,变得越来越敷衍,明显是没把我当成女人,还当成一个孩子看,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关心慕脑子里突然浮现和楚蔚然的那些尴尬画面,他的调戏和表白,没了为麦珂开导解悟的心情,毕竟楚蔚然对她来说也算是一个有些危险的人物,现在又成了麦珂心仪的对象,而麦珂还向她倾诉关于他的烦恼,她自己都觉得微妙。      “慕慕,你结婚了,你说说爱情是个什么感觉?”      关心慕想了想说:“爱情,很甜,有他在身边会觉得很满足很幸福,其他的都不需要了。”      “哇,真的?”麦珂目露向往。      只谈过一次恋爱的关心慕和没有恋爱经验的麦珂就“爱情”这两个字谈了很久,费钧的电话过来了,关心慕接起,心里甜甜的,他没有废话,直接问她好了没,她看了看窗外的夜色,笑着说:“我在XX路的椰子鸡火锅店,你来接我。”      麦珂见到费钧那秒的时候立刻惊呼:“慕慕,你老公怎么那么帅?!腿好长!他是不是贵族,还有他看起来有点混血啊!”      关心慕笑了:“他是正统的中国人,只是五官比较鲜明,所以有时候会被误认为是外国人。”说完她蹦到费钧面前,有些轻佻地摸了摸他的下巴,说,“干嘛穿这么帅,想勾引小萝莉啊?”      费钧拉下她不安分的手,在唇边轻啄了一下。      “你们回去吧。”麦珂笑着和关心慕低语,“我让蔚然哥哥送我回宿舍。”      在车上,关心慕打开手机,发现费钧之前发来了好几条短信,都是催促她早些回家的,她看着看着就乐了,侧头问费钧:“你怎么和养女儿似的,我多大的人了,连几点回家都要管啊?”      “费家的家规是,费太太不许晚于九点回家。”费钧认真道。      “双重标准!你自己呢?你自己就可以晚于十二点回家,为什么我只能是九点?”      “我有自制力和自保能力,你没有。”费钧回击。      “……”      “还有,只能和同性单独出去吃饭。”费钧缓缓地说。      “如果是异性呢?”      “不要被我知道,如果被我知道,就不要落在我手上,如果被我知道,又落在我手上。”费钧眼眸懒懒地看了一眼关心慕,带着警告,“你知道后果的。”      ……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 每章为我撒花的朋友我都记住了。能送JF绝不吝啬!大家果断向我要吧!蹂躏我!噗———— 好矛盾,好纠结,费费和慕慕是生小女儿还是小男孩呢?大家喜欢呢? 49 49、V章 ...   关心慕洗完头发后坐在电脑面前,一边吃着奶油核桃,一边刷着网页浏览新闻,偶尔甩甩头发,湿漉漉的水珠子乱溅一气。      正看得入迷,费钧已经站在她身后,摸了摸她湿漉漉的头发,有些严厉又有些无奈道:“又犯懒了?洗完头不吹头发。”      “很快会干的。”关心慕最讨厌的就是吹头发,讨厌的唯一理由就是太麻烦了。      费钧哼地笑了一声,随即走开了,等片刻后,关心慕的耳畔感受到温热的风,刘海也窸窸窣窣地在飘动,抬头一看,费钧正拿着吹风机帮她吹头发,她耸了耸肩膀,开始享受费某人的服务。费钧一手随意地揉在关心慕的头顶,一手拿着吹风机缓缓地对着她的每一个角度吹,热风拂过她的颈,柔柔软软的,和羽毛似的,很舒服。      “诶呀!”关心慕突然喊了一声,“好痛!”      是费钧衬衣的袖子纽扣和她的一缕头发缠绕在了一起,他很小心地将头发和自己的纽扣分开。      “你能不能温柔一点啊。”关心慕嗔道。      “要求真多。”费钧又揉了揉关心慕短短的头发,突然说,“将头发养长吧。”      “为什么?长发多麻烦,洗一次要半天时间。”关心慕不同意。      “我帮你洗。”      “还要打理呢,头发长了发尾很容易干枯的。”关心慕瞟了一眼费钧,说,“你们男人是不是都有长发情结啊?”      费钧修长的手指沿着关心慕的后脑中线一点点下移,声音有些愉悦:“也不是,我只是有点想念以前长发的你。”      关心慕十七八岁的时候,那头如瀑的头发又黑又亮,但每次洗头都花很长时间,还要不时地去美发店修剪,时间长了她就没耐心了,也开始喜新厌旧地喜欢起短发来。她在被夏钰拒绝之后就用幼稚的“情殇”之名剪掉了长发,剪完后唯一的感觉就是脖子没了遮蔽,凉凉的。她也记得剪完头发后遇到费钧,他那有些惊讶的眼神和蹙眉的眉头,当时他说了一句:“真难看。”      “真的?”关心慕又捞了一颗奶油核桃,往嘴里塞,“长发的我比较漂亮?”      费钧低头,声音性感魅惑拂过关心慕的耳廓,轻声道:“你看过那本XX吗?”      关心慕想了想,瞬间脸蛋红了,那本大禁片XX她在读大一的时候就偷看过,里面的女主角有一头很长很滑的黑发,几乎可以垂到脚踝,其中一个镜头是激情戏,男主角压在女主角身上气喘吁吁,手指□她浓密的长发里,说:“你好美,好美。”然后女主角的长发就纠缠住了他的身体。      费钧惦记的原来是这个!太无耻了!      关心慕将手里的奶油核桃砸向他,他很轻松地接住,咬了一口,说:“这真甜,少吃点,你容易长肉。”      ……      这天晚上睡觉前,关心慕浏览到一个帖子,上面收集了最美情话语录,其中有一则是:“你为我养长发吧,这样你就会多一点了。”      有点甜蜜啊,费钧要是这么说,她一定为他养长发,但谁让他抱着的是那种龌龊不堪的念头呢?哼哼,她不会就范的。      周二的中午,麦珂又来找关心慕了,她买了一堆零食给关心慕吃,关心慕笑着拒绝了两下然后全部收下,扯开一包牛肉干,开吃。      “慕慕,你喜欢不喜欢蔚然哥哥?”麦珂托腮看着关心慕,一脸认真。      关心慕楞了一下,随即笑出来:“你这小丫头说什么呢?我都结婚了,你蔚然哥哥虽然好,但可惜我不能对他有邪念。”      “可是他很喜欢你呢。”      “啊?”      麦珂转了转大眼睛,笑着说:“他告诉我的,他喜欢你,他手机里还有一张你的照片,是偷拍的,估计你没注意。他还和我说他找你找了很久,等找到了发现已经迟了,你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关心慕瞪大眼睛,不知怎么和麦珂解释,她是真心喜欢这个单纯可爱的女孩,但没想到楚蔚然那厮竟然和她说了这些。      “蔚然哥哥和我说这些的时候,表情很忧伤。”麦珂叹气,“我觉得他好可怜,慕慕,你真的不喜欢他吗?你不会给他机会吗?”      关心慕摇头,认真道:“我结婚了,我不会爱楚蔚然的,他不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      麦珂的眼睛流露出失望。      “而且,你自己不是喜欢他吗?”      麦珂点头:“我是喜欢他,但是看他那么忧伤的表情又觉得舍不得,比起得到他,我觉得他开心对我而言比较重要。”      关心慕傻了,她觉得自己真是小瞧麦珂了,她年纪小小的,对感情上的事情竟然看得那么开,还跑来撮合自己和楚蔚然,真是够豁达的。      “慕慕,你不喜欢这个话题吗?”麦珂看见关心慕语塞,试探道,“你不喜欢我就不说了。”      “也不是。”关心慕解释,“你记得我那天和你谈论过爱情吗?爱情就是一对一的,你可以感受到对方能给予你想要的那种感情,你会有一种强烈冲动和他过一辈子,其他的事情都不管了,所以爱情是挺自私也挺单一的。我不喜欢楚蔚然不是他不够好,只是他不是我要找的人。”      麦珂点了点头,随即转移了话题,邀请关心慕周六去大澜山的度假村玩,她有个朋友在度假村里头开了一家咖啡吧,很热闹很好玩,关心慕笑着答应了。      麦珂离开后,楚蔚然发来短信,他像是冥冥中知晓一切似的,说:“麦珂最近是不是常常来找你。”      关心慕回复:“你别老和她乱说话行不?”      “我乱说什么了?我都是真心实意的。”楚蔚然的短信带着一贯的戏谑,“就差剖心给你看了。”      关心慕整个人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狠狠按着键盘,回复:“恶心!”      周六,关心慕和麦珂去大澜山的度假村玩,两人坐大巴到了大澜山山下,买了门票后在山下的天然氧吧玩了好一会,才坐缆车到了山顶,麦珂拉着关心慕到了她朋友开的咖啡吧。咖啡吧就在山顶,是一个木屋子的造型,还未走进去便闻到了咖啡豆的香气,走进去一看,很多金发碧眼的外国人,还有人在弹吉他唱美国乡村歌曲,麦珂将关心慕介绍给穿着休闲的老板娘,老板娘叫张岫,是台湾人,三年前嫁到了S市,因为喜欢艺术,所以在S市开了一间画廊,一个咖啡吧,平日里在市中心打理画廊,周末过来照顾咖啡吧的生意。她长得很漂亮,说话的时候有软软的台湾腔。      老板娘亲自为关心慕煮了一壶热热的香草咖啡,关心慕喝了一口后直叹味道好。      咖啡吧里的人越来越多,几乎每个人都认识麦珂,麦珂热情地和他们打招呼。      “金,你不是去爬喜马拉雅山了吗?”   “豆豆,你那个医师资格证的考试过了吗?”   “keven,你那个绘画册出了吗?”      ……      “你怎么认识那么多人啊?”关心慕好奇。      麦珂微笑:“一个人在这里寂寞嘛,所以朋友是来者不拒的。”      大家正热烈地聊天的时候,穿着滑雪衣的楚蔚然出现了,他的头顶还戴着墨镜,俊朗非凡。麦珂看见楚蔚然,立刻挥手:“蔚然哥哥!”      楚蔚然侧头,看见了麦珂和关心慕,勾起了嘴角。      “怎么他也来了?”关心慕问麦珂,心里有些不愿意了,要知道楚蔚然也来,她就不一定会来了,和楚蔚然在一块真尴尬。      “我不知道啊。”麦珂故作无辜状,“蔚然哥哥很少来的,而且他这段时间很忙,真没料到他会来。”      关心慕可气又可笑地说:“真的?”      “真的啦。”麦珂点头,眼神很真诚。      楚蔚然走了过来,笑着解释:“一个人过来滑雪,你们怎么在这里?”      “我带慕慕来的。”麦珂笑了,“蔚然哥哥,你今天好帅啊。”      “今天?”楚蔚然说,“意思是平时不帅?”      “不是,是今天特别帅。”麦珂拍马屁拍得很溜。      几分钟后,一位胖乎乎的外国人进来了,麦珂大喊了一声琼,便扑了过去,剩下关心慕和楚蔚然两人面对面,关心慕低头喝咖啡,打算无视心里的尴尬,楚蔚然点了一杯汤力水,喝了一口,悠悠道:“麦珂那丫头和你说了什么吧。”      “你干嘛和她乱说话啊?”      “我说喜欢你,是认真的。”      “拜托!我结婚了,和我老公很恩爱!你没有机会的!”关心慕义正言辞。      “我没有要做男小三,偷偷喜欢你,不行吗?”楚蔚然双臂抱胸,懒懒道,“喜欢是一个人的意愿和意志,是自由的,这句话你没听说过吗?”      “得了,你喜欢吧。”关心慕瞟他,“但要记住,我早就拒绝你了。”      “无所谓。”楚蔚然耸肩膀,然后很乌鸦嘴地说,“我就等着,也许你和你老公会有离婚的一天。”      关心慕彻底无语了,论口才,她赢不了费钧,也赢不了楚蔚然。      麦珂那小丫头消失不见了,关心慕左等右等还是等不到她回来,只好干巴巴地低头刷手机上的微博,减少和楚蔚然说话的机会,而楚蔚然却是很享受般地喝着汤力水,眼睛专注在关心慕身上。      费钧的电话来了,关心慕松了口气,拿起手机便跑到门口去接电话,因为咖啡吧里的声音太喧闹了,有人在过生日,high得不行,到处砸生日蛋糕,到处尖叫。      门口有些冷,关心慕吸了吸鼻子,摸了摸耳朵,听费钧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问她饭有没有吃过,她说正准备吃呢,突然后面冲出来两个肥硕的外国女人,差点将关心慕撞到,她踉跄了一下,随即被扶住,回头一看,楚蔚然就站在她身后,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扶住她的肩膀,声音响亮道:“宝贝,小心一点,非得我看着你吗?”尾音拖长,显得很温柔。      电话那头的费钧的声音突然默了。      关心慕狠狠瞪了一眼楚蔚然,后者则是奸计得逞的笑容,她挣扎了一下,挣脱开了楚蔚然,到一边和费句继续说话。      “刚才是男人的声音?”      “嗯。”关心慕承认。      “楚蔚然?”费钧的声音温度骤降到了冰点。      “嗯……”关心慕解释,“我不知道他会来,是巧遇的。”      “离他远点。”费钧说完便挂下了电话。      关心慕意识到他生气了,正想着怎么办,身后又传来楚蔚然的声音:“宝贝,和你老公通电话?”      关心慕怒气升腾,转头痛骂楚蔚然:“谁是你的宝贝?!你再叫我宝贝我揍你!”      她说完继续拨打费钧的电话,那头已经出现了忙音。      “心慕。”楚蔚然走了过来,猛然将关心慕拉近怀里,低头,唇几乎要贴在她的脸颊上,他吸了吸属于她的香气,说,“我不甘心,只是迟来了一步,你就被人抢走了。”      “楚蔚然,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就算我结婚前认识你,我们也是不可能的。”关心慕认真道。      “不可能?”楚蔚然挑眉,语气很奇怪,又轻佻又认真,“费钧有的我都有,你想要的我都给得起,你没有试过我,怎么知道我比他差?”      他骤然低头,凉唇几乎要覆盖在关心慕的唇上,这冲力让关心慕眩晕了一下,但她及时伸出手按住了他的唇,眼眸对着他的眼眸,一字字地说:“我想要的只是费钧这个人,不是他的什么东西,所以楚蔚然,你给不了的。”      咖啡吧里的声音越来越响,乡村摇滚声音响彻整个山顶,啤酒的泡沫四处飞扬,牛排和羊肉的香气四溢,有人手拉手跳舞,有人在KISS,楚蔚然垂眸,停留在关心慕的脸上,一言不发,关心慕松开了他的唇,说:“请你放开我。”      站 49、V章 ...   在门口的麦珂捧着一大杯啤酒,很认真地看着他们。      “你真够狠心的。”楚蔚然笑,“当真一点机会都不给我,说实话我从没被女人拒绝得那么彻底。”      “所以你只是自己的不甘心在作祟吧了,楚蔚然,你真的喜欢我?还是喜欢你想象中的我?”关心慕说,“你自己都不确定吧,只是你没有被拒绝过,也没有失败过,所以想要征服而已。”      “你爱费钧?”楚蔚然突然用手捏住她的下巴,柔和的目光变得锐利。      “嗯,我爱。”关心慕说。      “如果没有费钧,你会爱我,对吗?”      “这个问题没有意义,因为不存在如果。”关心慕说。      楚蔚然薄唇紧抿,看着关心慕,陡然升起一种想要立刻征服她的错觉,想要狠狠地征服,让她彻底臣服在自己身下,让她求饶,而不是像此刻一样冰冷地拒绝,他捏着她下巴的手使力,捏得她很痛,一点点逼近她的唇,就在这时,麦珂的声音响起,她热情地笑:“蔚然哥哥,慕慕!你们进来啊,外面多冷啊,里面暖和!”      楚蔚然的动作顿住,手指划过关心慕的脸颊,冷笑了一声,然后松开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感恩节~\(≧▽≦)/~啦啦啦 我要感谢最可爱最美丽最热情最温柔最宠爱肥札的你!对,就是你!谢谢你的陪伴和支持,这是最大的力量,每一朵花花是我最大的动力,你很重要! 想想缘分真的很妙,原来我们不认识,但因为费费和心慕,我们认识了,还一起陪伴他们生活,世界上亿人,像电影里说的“你就进了我的小酒馆”,多奇妙的缘分。你就是那冬天里的一把火! ╭(╯3╰)╮你一个。 楚哥哥真是的,要撬费叔叔的墙角。 50 50、晋江原创网独发 ...   “蔚然哥哥,慕慕,你们在说什么呢?”麦珂问。      “没什么。”楚蔚然淡淡道,走进木屋,回到原处坐下,又点了一杯汤力水。      麦珂朝关心慕顽皮地笑了,关心慕觉得很无奈,这小丫头明知道楚蔚然会过来,被下套了。      麦珂的兴致很高,做主点了这里最受欢迎的羊排和芝士海鲜饭,因为关心慕和楚蔚然没什么话可说,她充当了调节气氛的角色,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楚蔚然静静地听她说话,目光时不时地落在关心慕的脸上。      三人下山的时候,麦珂挽着关心慕的手臂,小声问她:“慕慕,你是不是在生我气啊?”      “我为什么要生你气?”关心慕反问。      “因为我知道蔚然哥哥会来却没和你打招呼。”麦珂吐了吐舌头。      关心慕哼哼地笑了:“承认了?我早就怀疑了,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如果你不高兴,我以后不这么做了,你别生气。”麦珂讨好地说。      “下不为例。”      “好。”      楚蔚然走在前头,他个子高,步伐大,没多久已经将关心慕和麦珂甩到后面去了,麦珂见他的背影慢慢变小,笑着喊:“蔚然哥哥,你走那么快干嘛啊!我们跟不上了!”      楚蔚然回头,有些不耐道:“这下山路挺好走的,你们怎么还那么慢?”      到了山脚,麦珂因为一边说话一边走路而气喘吁吁的,关心慕球鞋的鞋带松了,俯身下去系鞋带,余光却瞟到不远处的一辆熟悉的车,心顿时一挺,本能抬头一看,正是费钧的那辆跑车。      费钧下了车,站在车边,抬腕看了看时间,然后朝关心慕挥了一下手,关心慕楞了一下后立刻跑了过去,麦珂歪头看了看,笑着说:“是慕慕的帅老公。”楚蔚然冷漠地哼了一记。      “你怎么来了!”关心慕惊讶又惊喜。      “路过。”费钧淡淡地说,“从梅林隧道开过来,本来想去钓鱼的,天气不是太好就没什么兴致了,沿着风景区慢慢开了过来。”他说完拉起关心慕的手,有些命令的口吻,“回家了。”      关心慕还来不及和麦珂告别,费钧已经将她拎上车了,她看了看他冷冽的眼眸,有些寒冷的神情,立刻噤声,不敢反抗。      车子掉头,飞驰而去。      一路上,费钧一言不发,关心慕偷偷打量他的表情,得出了结论,费叔叔生气了,而且气得不轻,连正眼都不愿意看她,她伸出手指戳戳他的手臂,他立刻蹙眉,语气微冷:“坐好,不许动。”她赶紧收回手。      回到家后,费钧接到了一个电话,他说话的时候关心慕就站在他身后,用手挠他脖子的痒痒,他转身将她的手按住,轻轻甩开,径直走到旋梯口,继续专心地说话。      等费钧挂下电话,关心慕快步走过去,拉住他的手臂,试探道:“费钧,你在生气啊?”      费钧没有正面回答,轻轻皱起眉头,问道:“你出去玩,然后和楚蔚然见面?”      “我说了那是巧遇,我不知道他会出现的,你以为我愿意看见他啊。”关心慕笑着解释。      “哪有那么多的巧遇。”费钧不认可她的解释,面色没有变好,声音依旧清冷,“别嬉皮笑脸的。”      关心慕立刻收敛了笑容,认真道:“你别那么小气好不好?我真的不知道他会出现,而且就算他出现了,不还是有麦珂那丫头在吗?大庭广众之下他能对我做什么呢?”      费钧显然不满意关心慕的解释,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准备上楼,关心慕赶紧扑过去,抓住他的手臂,使出杀手锏,撒娇:“老公!不许生气!生气就不帅了!”      费钧楞了一秒,随即垂眸,看着关心慕拉着他的手臂,心里的气没有刚才那么满了。      “不许撒娇。”费钧看着关心慕,一字字地说,“你以为做错事只要撒娇就可以了?”      “可是我没有做错事啊!”关心慕解释,“我根本就和楚蔚然没有半点关系,我今天真的不知道他会出现的,如果知道他会出现我就不去了,你干嘛一副我做了背叛你的事要我好看的样子?”      费钧不语。      “那么凶干嘛啊!”关心慕松开他的手臂,有些不乐意了,她真的没做错事,费钧怎么像是直接给她判了死刑一般,连上诉的机会都没有?      费钧挑起眉峰,看着关心慕,心里的气慢慢地消了。      关心慕看见费钧眼眸里的情绪慢慢消去,面色稍霁,赶紧伸手去抚平他蹙起的眉峰,轻轻地说:“你就那么不信任我?”      “这和信任没有关系,我只是,”费钧慢慢地说,“不爽而已。”      关心慕扑哧地笑出来:“费钧,别那么小气好不好?我和他真没什么,以前没什么,以后也不会有什么,今天只是意外,你不高兴我可以理解,但是不能和我冷战。”      “谁说要和你冷战了?”费钧突然倾身,抱起了关心慕,惹得她一声惊呼,然后带她上楼回房,轻轻地贴在她耳边说,“我要惩罚你。”      惩罚?关心慕纳闷,费钧要怎么惩罚她?脑子里突然浮现了费钧拿着鞭子,面色阴戾又狡诈的画面,不由地一颤。      费钧将关心慕抱进房里,扔在大床上,然后俯身过去,直接按住她的身体,大掌拍她的屁股,关心慕反抗:“你干嘛打我屁股!”      “犯错了就要挨打。”费钧的手掌一下又一下地落在关心慕的臀上,力道不重,但却是实实在在地拍打。      原来费叔叔的惩罚就是打她的PP?关心慕傻眼了,立刻反抗:“费钧,你敢对我家暴!”      费钧的手掌稳稳地落在关心慕的臀上,又是一下,说:“费家家规,做错事就要挨打。你知道错了吗?”      关心慕“哀嚎”:“错了!我错了!”      费钧这才满意地收了手,翻了个身,将关心慕压在身下,鼻尖对着她的鼻尖,温热的呼吸铺洒在她的脸上,缓缓地说:“以后再不乖,我还是打你屁股。”说完轻轻地在关心慕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费钧,你在吃醋!”关心慕不客气地戳穿他臭脸的原因。      “对,我在吃醋。”费钧承认地很爽快,眼眸盈盈,“我有这个权利。”      关心慕伸出手臂环住费钧的脖子,轻笑道:“费叔叔,你好幼稚。”      “就算是幼稚,也是为了你而幼稚,你满意吗?”      “满意满意。”关心慕使劲点头,然后眼眸亮亮地对着费钧,说,“我和楚蔚然真的没什么,半点关系都没有。”      “我知道。”费钧低头又亲吻了一下关心慕的鼻尖,“这点我信你。”      “那你还打我?”关心慕抗议道,“我要打回来!”      费钧已经拉开了自己衬衣上的领带,双手扣住了关心慕的手臂,让她不得动弹,低头继续亲吻她的脖颈,惹得她肌肤起了一丝又一丝的涟漪,整个人都要软化了,眼眸如水地看着费钧,心里骂他无耻,但嘴角却勾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其实吃醋的费钧也挺可爱的。      另一边的麦珂坐在楚蔚然的车上,嚼着口香糖,时不时地侧头打量他的臭脸,小心翼翼地说:“蔚然哥哥,你真的那么喜欢慕慕?可是她已经结婚了,你还要继续喜欢下去?”      “你懂什么。”楚蔚然不屑地说。      “我刚才看见了,你想亲她。”麦珂说。      楚蔚然瞟她一眼,漫不经心道:“你偷看我们?”      “我不是故意偷看的,只是恰好看到。”麦珂笑了,“我看到你表情凶凶的,很不像是平常的你,蔚然哥哥,我突然发现自己对你的了解很少,原来你也有那么认真那么冲动的一面。”      楚蔚然沉默。      “如果慕慕没结婚就好了,我会帮你追她的,可惜她结婚了,老公还很帅,腿很长,不必你差。”麦珂双手枕着脑袋,继续说,“慕慕也很喜欢她老公,所以你放弃她吧。”      “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小丫头片子教我了?”楚蔚然目光一凛,转了方向盘,将车子停在一条岔路口,解下安全带,丢下一句,“我去买包烟,你等着。”      麦珂看了看面前绿色的便利店,笑着说:“顺便给我带一包薯片,芝士土豆味的!”      过了一会,楚蔚然上车,将薯片丢给麦珂,打开车里的抽屉,将烟盒塞进里面,动作很利落,却透着一些不愉快,麦珂静静地看他,然后说自己有些冷,他调高了车内的温度。      “买来烟,不抽吗?”麦珂问。      “等送你回去后再抽。”楚蔚然这点还是挺绅士的,从不在女孩子面前抽烟。      “我不介意啊,你抽你的。”麦珂耸肩。      “你这丫头。”楚蔚然低语了一句。      麦珂突然说:“蔚然哥哥,你老把我当做小孩子,而事实是我不小了,再过一年,我就到了法定结婚年龄了。”      “到了法定结婚年龄不代表你能结婚,就像到了十八岁不代表你已经成熟。”楚蔚然说。      “但是至少,我有喜欢你的权力了,对吧。”麦珂笑了。      楚蔚然侧头,似笑非笑道:“喜欢我啊,谢谢你。”      麦珂凑过去,靠近楚蔚然,一字字地说:“我是认真的,你别当我在开玩笑,我喜欢你,蔚然哥哥,非常喜欢。”      “哦?”楚蔚然双手抱胸,微微眯起了眼睛,“不是安慰我?”      “不是。”麦珂凑近他,然后对着他的唇准备下去,却被楚蔚然果断地推开了。      “我说谢谢,仅此而已。”楚蔚然目露认真,声音带着疏离。      “你在逃避?”麦珂不解,“为什么呢?不过是一个吻而已,你都不肯啊?我常常看见你在酒吧里和那些钢管女郎跳舞,她们都凑上来亲你,你来者不拒。”      “你不是钢管女郎。”楚蔚然言简意赅,“你只是个小孩子,我将你当做妹妹,所以不想将关系搞得复杂。”      “但我不是你妹妹,所以我有资格对你想入非非。”麦珂说,“你也可以对我想入非非。”      楚蔚然清冷的眼眸露出一些戏谑,眼睛下移,落在了麦珂的胸上,评价道:“我很难对你想入非非,你还没发育完吧。”      麦珂挑眉耸肩,声音轻快:“胸部会大的,多喝奶车多吃木瓜就行了,或者去动手术,效果立竿见影。”      “别去搞那些乱七八糟的。”楚蔚然蹙眉,“我不喜欢你,和那没关系。”      “我就知道你没那么肤浅。”麦珂笑了,“蔚然哥哥,我是真的很喜欢你,给我一个机会吧,也许我比慕慕好呢?”      楚蔚然沉默,深邃漂亮的眼眸看着麦珂,第一次发现她真的和以前不同了,水水汪汪的眼睛竟然生起了一点妩媚,他心里有些许的烦躁和抗拒,说道:“你接触的异性不多,和我在一起的时间比较长,所以产生错觉了,为了避免你继续这么下去,这段时间我不会再见你,直到你想通,打消这念头。”      麦珂转了转眼睛,说:“错觉?如果我说我做了关于你的梦,梦里的你还是光溜溜的,没穿衣服,那也是我的错觉?”      楚蔚然眼神骤然收缩,狠狠道:“你最好现在,此刻就打消这个荒唐的念头,以及不许偷看十八jin的片子。”      ……   费钧煮好了牛肉面,关心慕蹦蹦跳跳地下来,闻到香气立刻笑了:“我正饿呢。”      说完,她走到费钧身后,看着锅子里热腾腾的面,说:“我要尝一块牛肉。”      费钧用筷子夹了一块往她嘴里一塞,她嚼了嚼,直言很美味,眼睛亮亮的:“费钧,你怎么什么都会呢?”      “因为你不会,所以我必须会。”费钧说。      关心慕伸手环住费钧的腰:“ 50、晋江原创网独发 ...   费叔叔真厉害。”      “我只有在烧饭上厉害?”      “流氓!”关心慕脸立刻红了。    作者有话要说:楚哥哥和麦珂会不会成呢?大家说呢? 心慕和费叔叔继续甜蜜中(*^__^*) 嘻嘻……要JF的署名JF啊,这个月其实没送出多少呢,对指,大家不要太为某札节省了╮(╯▽╰)╭,热情而猛烈地扑到我 51 51、晋江原创网独发 ...   月末,费钧带关心慕参加费氏的春季酒会,他亲自为她挑选了紫罗兰的双肩晚礼服,给她戴上了珍珠项链和耳环,她对着镜子只觉得有些别扭,自己从来没有参加过正式的酒会,刚踩上八公分的高跟鞋已经觉得小腿发酸。      “这样很不错。”费钧已经站在她身后,认真地打量她,戏谑道,“我太太也会散发出女人味。”      关心慕转身,挥着爪子朝他扑过去,他很轻松地环住她的腰,低头看着她白皙晶莹的皮肤,说:“就是唇色淡了点。”说完他重重地亲吻了她的柔唇,吻得她发痛,蹙起了眉头。      “好了,现在OK。”费钧松开了关心慕,满意地点头。      关心慕立刻转身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唇红红的,一副被滋润过的样子,心里咒骂费钧是流氓。      费钧在酒会上做领导性的发言,关心慕和众人一样站在下面抬头仰视他,不得不说,她有点恍然,这个不卑不亢,说话流利,轻松自若地掌控全局的男人是她的?她有些骄傲,也有些激动,费钧是个闪耀的男人,从进入酒会的那一刻就立即成了众人的焦点。他身上带着一种天生的贵族气息,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自信和掌舵者的光辉,像是暗夜里骤降的一道亮光,直逼你的眼睛。      发言结束后,费钧下了台,径直走到了关心慕的身边,伴随他脚步的逼近,众人的目光也移了过来,落在关心慕身上。      这是费太太,无声的身份证明让关心慕顿时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荣耀。      她跟着费钧满场转,对各路贵宾寒暄应酬,也得到了许多赞美词。      “费太太很漂亮。”      时间长了,关心慕觉得自己小腿越来越酸了,这就是不会驾驭高跟鞋的悲哀,连短短一小时的时间都撑不到。      费钧似乎看出了关心慕的疲倦,低头柔声说:“你去吃点东西吧,别饿着了。”      关心慕如临大赦,走到自助餐台边,端起盘子,夹了一点鲑鱼沙拉和意大利奶酪面。      门口突然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原来是蒋博渊带着自己的太太葛明慧一同前来。      酒会也是小型的政治战场,跟红顶白的人很多,蒋博渊一来,不少人就自动涌了过去,表示欢迎,进行逢迎。      关心慕静静地吃着东西,懒懒地看着眼前衣香鬓影,嗅着或浓或艳的香水,只觉得很无聊,心里有点同情费钧了,她了解他不会喜欢应付这种场面的,重要的是他最讨厌闻到香水味,可是此刻他不得不放下自己的偏好,泰然自若地嗅着臭气,和人交谈。      关心慕偷偷打了个哈欠,因为腿酸,她不动声色地在长裙里抬了抬腿,悬空放松了一会,心里祈祷时间快点过去,她好和费钧回家。      蒋博渊的身边很快围绕起一帮政商界的年轻人,他们很谦虚地向他取经,蒋博渊说了不少话,让人意外的是,谈到费氏陷入停滞的绿色工程事件,他淡淡地笑了,评价了一句:“费钧是个太过理想化的决策人,只是在这个逐利的环境下他很多理念不能落实到实处,再动人再美好也无济于事,因为资本是不信眼泪的。”      他语气很平和,但众人都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他对费钧的否定,和一点对他理念的嘲讽。      灯光逐渐暗了下去,小提琴的声音响起,有人开始跳舞,舞姿翩翩非常好看,这是唯一能让关心慕觉得赏心悦目的一幕。      “要不要跳舞?”费钧已经举杯来到她面前,低声问。      “我不太会跳。”      “你跟着我的脚步就好。”费钧放下酒杯,一手拉过关心慕,带着她下了舞池。      关心慕小时候学过华尔兹,基本的舞步没有忘,在费钧的带领下也渐渐找回了昔日的感觉,她笑了:“我发现我跳得不赖啊。”      “小时候学过?”      “对啊,大概十三四岁吧,我看了一套漫画,漫画上的男女主角常常跳很浪漫的圆舞曲,我觉得好梦幻好华丽,就怂恿姐姐和我一起去学。”关心慕说,“在文化艺术中心的教学班上课,我为此还问妈妈要零花钱买了一套粉色的裙子和一双黑色的软皮鞋。”      “和其他男同学跳过?”费钧问。      关心慕点头:“是啊,班上一对一的,都有舞伴,我记得和我一起跳的是一个很瘦很白皙的小男生,他的手汗很多,每次都擦在我身上。”      费钧莞尔一笑,又问:“现在和我跳舞,和那时候有什么不同的感觉?”      关心慕想了想说:“我不告诉你。”      和你跳舞,会心动,觉得很浪漫,很幸福,像是感受到了小时候漫画上公主和王子跳舞的场景。      又是一个圈,关心慕突然觉得晕了一下,幸好费钧及时扶住了她,问:“怎么了?”      “突然晕了一下。”关心慕闭了闭眼睛,“费钧,我怎么有点想吐?”      “吃了什么东西?”      “就是一点沙拉和面条。”      费钧立刻扶着关心慕前往休息区,拉开了窗户,让外面的凉风透进来,吩咐服务员拿来一杯温水,服务员很快端上来一杯温水,费钧说了声谢谢,将水递给关心慕,关心慕接过喝了一口,然后说:“现在不晕了。”      “再过十分钟,我们回家。”费钧说。      因为关心慕的身体不适,费钧提前带她离开了,在车上她又恢复了来时候的生龙活虎,和没事人似的和费钧说话,费钧边听边将车子里的气温调高了一点,以防她感冒。      关心慕说了一会便哈欠连连,靠着车窗闭上了眼睛,很快就是迷迷糊糊状了,最后还是费钧开门抱着她上去的,她双手搂着费钧的脖子,闭着眼睛呢喃:“我好困,不想刷牙,不想卸妆……我要睡觉。”      “孩子气。”费钧轻声说了一句,将她抱上二楼,走进卧室。      隔日醒来,费钧不在,关心慕发现床柜上留了一张费钧写的纸条,上面写了他去公司了,早餐做好了,放在冰箱里,热热就可以吃。      关心慕揉了揉眼睛,心里有些小失望,大好的周六啊,本来想和费钧去逛花市的,现在只能一个人打发时间,于是悻悻地起身刷牙,刷了一半就接到了麦珂的电话。      “慕慕啊,有时间吗?一起出去玩吧。”      麦珂约关心慕去游乐场玩,关心慕闲着没事就答应了。麦珂是爱玩的性子,非刺激项目不玩,什么云霄飞车,双人导弹,极限降速,她拉着关心慕玩,尖叫连连,两人的脖子和背上都出了薄汗。关心慕好久没有这么肆意地玩过了,觉得很爽,和麦珂一起疯,两人吃了冰激凌和手握比萨,买了米妮的帽子,戴在头上,跑来跑去地闹。      突然间,又是一阵眩晕,关心慕眼前一黑,差点站不住,麦珂回头的时候已经看见关心慕面色苍白,摇摇欲晃的样子,慌张地上前扶住她,问:“慕慕,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可能玩得太累了。”关心慕揉了揉眼睛,“我怎么想吐?”      “我们去那边休息一下。”麦珂扶着关心慕往休闲椅走去。      关心慕却已经撑不住了,觉得胃里面翻腾得厉害,头晕一阵又一阵,眼前越来越黑,然后就站不住了,耳朵边麦珂的声音越来越远。      这是关心慕人生第一次晕厥,她觉得自己的意识没有散去,很明确地知道自己晕倒了,但眼睛完全睁不开,浑身软软的,一点力气也没有,像是极困的人沾到了枕头,叫不醒了。      她觉得自己睡了很久,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模模糊糊地看见了费钧,费钧的轮廓慢慢清晰起来,他眼里带着焦灼和担忧。      “老公?”她轻声道。      “慕慕!”麦珂大声道,“你吓死我了!就这么昏过去了!”      “我怎么了?”关心慕打了个哈欠,看着手背上挂着的点滴,“我在医院啊?”      “对,你在医院。”费钧俯身,手摸了摸关心慕的额头,“现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就是头还晕晕的,没啥力气。”关心慕说。      “护士给你抽过血了,报告还要几个小时才能出来。”费钧说。      “慕慕!”麦珂还想说什么,瞟到费钧锐利的眼神,立刻噤声,有些手足无措,包里的手机铃声响起,她刚接起,费钧已经不客气地叫她出去接电话。      麦珂出了病房,关心慕拉了拉费钧的袖子,说:“你别怪麦珂,是我自己玩得太疯了。”      “你多大了?一点分寸都没有?”费钧严厉道,“昨晚在酒会上已经晕过一次了,今天不在家好好休息还跑到游乐场玩?早餐不吃反而吃披萨和冰激凌?你被送来的时候血压只有三十,再低就要休克了,你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吗?”      “我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关心慕声音很轻,很怕费钧再开火。      麦珂接完了电话,悄悄地开门,费钧侧身,一个冷漠疏离的眼神,她的脑袋立刻缩回去了,赶紧说:“慕慕,医生说你要吃得清淡一点,我去对面的便利店给你带一碗粥。”然后闪人。      “你别怪麦珂。”关心慕又说。      “别怪她?”费钧声音微冷,“刚才我已经教训过她了。”      关心慕无语,想想也是,按费钧的看法,她就是顽皮逃课的孩子,麦珂就是怂恿她逃课的孩子,他在气头上,绝对会说出不好听的话。      “我错了,错了还不行吗?”关心慕放软态度,“我真不知道会这样的。”      费钧不说话,抬头看她顶上的药水,伸手为她调了调点滴的速度。      “费钧,你别不说话。”      “医生说,你有可能怀孕了。”费钧沉吟片刻后开口。      “啊?!”关心慕震惊,随即想到自己这个月的状况,大姨妈的确是没有来。      “现在安静地等报告结果。”费钧往沙发上一坐,坐姿很挺,语气没有变软,说,“你太任性了。”      “如果真的有了,宝宝会不会受影响?”关心慕真的慌了,手脚顿时冰凉,她真的没想到自己有可能怀孕,还玩得那么疯,简直不要命了。      “你先担心你自己的身体吧。”费钧说着按了按自己的眉心,他公司里还有一堆文件要签署,接到麦珂的电话后第一时间赶来,看到沉睡的关心慕的时候,浑身都紧绷起来,医生说她有可能是怀孕了,他心里没有一点喜悦,此刻他担心的只有她。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要霸王勤快的肥肥?对手指~ 52 52、晋江原创网独发 ...   到下午五点,关心慕的血HCG报告出来了,指标是30多,医生说:“怀孕了吧,如果不放心的话过两天再来测一测,两三天内会翻倍。”      “好的。”费钧结果化验单,和医生道谢。      “我真的怀孕了?”关心慕从病床上仰起身子,不可置信地反问,“医生刚才是这么说的吗?”      “对,你没听错。”费钧走到她面前,轻轻帮她整理了一下头发,动作越发温柔。      “真的?”关心慕再次反问。      “应该是的,过两天我们再来测试一下。”费钧说。      激动和喜悦后知后觉地升腾起来,关心慕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平坦的腹部,又抬头看费钧,这才发现费钧清亮的眼眸里是一种无法言语的温柔,还带着一层浅浅的笑意。      “我要做妈妈了?”关心慕边说边从床上起身,准备下床。      “穿鞋。”费钧言简意赅,边说边蹲□,为她穿好球鞋,认真地系好了绳带。      “费钧,你开心吗?”      费钧起身,将关心慕横抱起,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坐在床沿,低头认真地看她,温柔道:“很开心。”      关心慕伸出双臂搂住他的脖子,将脑袋贴在他宽厚的胸膛上,莞尔一笑:“怎么办?我总觉得自己还是一个孩子,都不知道能不能当好一个妈妈。”      “首先,你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在这个基础上才能学会去做一个好妈妈,明白吗?”费钧的大掌时不时地顺着她乌黑柔顺的头发,低声清晰道,“不能像今天这么任性胡闹了。”      关心慕点头,手指轻轻摩挲在费钧的脖颈,声音轻软:“那你有什么奖励我的呀?”      费钧低头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说:“这个。”      “那么少。”关心慕显然不满足,“完全没有诚意。”      “那你想要什么?”      “在未来的十个月里,你要好好照顾我,不能惹我生气,我如果生气了必须马上哄我,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费钧沉默片刻后蹙眉说,“只要你不做出太胡闹太过分的事情,一切都可以。”      关心慕知道这是费钧最大的让步了,难得有机会可以占上风,她心情颇好。      “我现在肚子好饿,想吃羊肚蘑炖鸡。”关心慕说。      出医院的时候,外面的风有些大,关心慕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费钧立刻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并将她毛衣外套的拉链拉到最顶端,她不禁娇嗔道:“我哪里有这么脆弱,弄得我和林黛玉似的。”      费钧将车开到医院门口,关心慕上车之前翻看手机一瞧,好多条麦珂的短信。      “慕慕,我先遁了,再待下去我会被你老公目光杀死的,改日再登门道歉。”附加一个道歉的表情。      关心慕扑哧笑了出来。      费钧下了车,绕到另一边为关心慕开门,关心慕打趣道:“哇,我终于开始享受女王的待遇了,费钧,接下来十个月,每一天我都不能浪费。”      费钧扯了扯嘴角,轻笑:“别以为我会无条件地伺候你,我说过了,如果你太胡闹的话,依旧要按费家家规执行惩罚。”      关心慕顿时觉得自己的屁股在发痛。      车子开到关心慕一直喜欢的一家吃羊肚蘑炖鸡的店铺,她饿得头晕眼花,大开杀戒,喝了三大碗汤,啃了大半只鸡,连费钧的那份都抢着走,费钧不禁失笑摇头。      五天后,费钧带着关心慕再次去医院检测血HCG,指标已经翻倍了,早孕试纸也出现了两条杠,确定了关心慕怀孕的事实。      关心慕指着妇科走廊墙壁上贴着的一张提倡母乳喂养的广告海报说:“这个宝宝真可爱,我要多看一会,网上说了怀孕的时候多看看可爱漂亮的宝宝,以后生出来的宝宝也会变得比较可爱漂亮。”      “这个应该是基因问题吧。”费钧说,“如果宝宝像我就没什么好担心了,如果像你的话,只能是凑合了。”      “费钧你这个自恋狂!宇宙第一自恋狂!”      “小心一点。”费钧看见关心慕身后推车的护士,及时拉过她,贴在怀里,“都做妈妈的人了,还毛毛躁躁的。”      “……”   得知关心慕怀孕的尉东绫开心得不得了,笑着抱怨:“瞧你们姐妹俩,都凑在一块了,我现在炖汤都要炖两份。”她特地买了大堆新鲜的蔬菜,瘦肉和海鲜赶来,将关心慕和费钧空荡的冰箱填充得满满的。      关心慕啃着苹果,说:“妈,你别太忙了,我要吃什么会和费钧说的,他会给我买的,而且他做的饭菜很好吃。”      “话不能这么说,你虽然怀孕了,但也要懂事一点,别老烦着他,他那么大的企业,要忙的事情一堆,你要吃什么还是老老实实地告诉妈妈,妈妈会给你准备的。”尉东绫说。      “好。”关心慕看着母亲眉眼间的笑意,自己也忍不住开心起来,“妈,你想要小外孙还是小外孙女啊?”      尉东绫想了想说:“希望你生一个小外孙,这样费钧的妈妈一定会很开心的。”      提到沈婉,关心慕满满的幸福瞬间打了折扣,她怀孕的事情已经由费钧亲自打电话告诉沈婉了,沈婉没多说什么,只是通过费钧嘱咐她要多注意身体。      “妈,我是问你呢,你希望男孩还是女孩啊?”      “男孩女孩妈妈都喜欢。”尉东绫笑。      “果然还是亲妈好。”关心慕扔掉了苹果核,走到忙碌的尉东绫身后,伸手抱住了她。      “你呀,还和一个孩子似的。”尉东绫笑着叹气,“时间过得真快啊,十年二十年眨眼就过去了,妈妈前几天晚上做梦还梦到你和斯灵小时候的样子,你们穿着粉色的公主裙,一人抱着一只娃娃,玩过家家的游戏,梦醒了才意识到你们都大了,有了好的归宿,有些舍不得但还是很欣慰的。”      “我和姐姐会一直陪着你的。”      “妈妈不用你们陪,只要你们自己将日子过好了就可以。”尉东绫转身,拍拍关心慕的手背,“费钧是个好男人,虽然比你大很多,但你是他的妻子,就该做到妻子该做的,做任何事都要把握分寸,何况现在你自己也有孩子了,更不能像以前那么孩子气了。”      “嗯,我知道。”关心慕点头。      “还有,你现在是关键时候,某些事情该禁止的就要禁止,医生和你交代过了吧?”      “你说的是房事?”关心慕猜到尉东绫含蓄所指的事情是什么。      尉东绫无奈地笑了:“你这孩子,说话就是这么直接,对,妈妈说的就是这个,怀孕前三个月的时候你们一定要克制住,别拿孩子胡闹。”      “安啦安啦,费钧那么明事理的男人,不会允许发生这种事情的。”关心慕继续粘着尉东绫,笑道,“妈,这方面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关心慕怀孕后从网上买了一堆的婴儿海报贴满了卧室的墙壁,费钧每每走进来看见四周白白胖胖的宝宝,都忍不住摇头,很想提醒关心慕她贴的实在太多了,但看着关心慕乐在其中的样子也就随她去了。      “今天吃了什么?”费钧边解领带边问。      “竹荪鸭子汤,炒西兰花,豆瓣鲤鱼。”关心慕边浏览网上新闻边说,随意地说,“我有点想吃红豆布丁。”      “红豆布丁?”费钧说,“那我去买。”      “哈?”关心慕的视线移开了电脑屏幕,惊讶地落在费钧身上,“你怎么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费钧走过去,一手按在她的腹部,认真地说:“谁让你肚子里有了我的宝宝,我不得不对你暂时性地妥协,满足你一切无理要求。”      ……      费钧买回了一袋的红豆布丁,关心慕吃得不亦乐乎,手机铃声响起,屏幕上显示是姐姐关斯灵的来电,她接起一听,那头立刻传来奶声奶气的声音。      “姨妈~你说话不算数~”      “是小包啊,怎么了?”      “你说过有了小妹妹后会马上告诉我的,但是你没有马上告诉我。”池小包的声音忿忿不平。      关心慕被逗乐了,笑着说:“姨妈错了,应该第一时间通知你的,为了表达歉意,姨妈请你吃冰激凌好不好?”      “真的?”池小包立刻提声,“我要两个球的。”      “没问题。”      池小包咯咯地笑起来,电话已经被关斯灵夺过,她笑着向妹妹贺喜。      “对了帮我向费叔叔问好,顺便对他即将禁Yu的痛苦生活表示慰问。”关斯灵说。      “噗,姐,你的尺度越来越大了,小包不在身边吧?”      “姐已经是第二个孩子的妈了,没有尺度底线可言了,放心,小包跟他爸爸下楼踢球去了。”关斯灵笑道。      “我会向费叔叔传达你的慰问的。”关心慕说。      挂下电话,费钧已经站在关心慕身后了,穿着宽松的长浴袍,用浴巾擦拭头发,淡淡道:“慰问我什么?”      “慰问你即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生活呀。”关心慕直言不讳,着重了“自己动手”四个字。      费钧轻松地耸肩,毫无避讳地回击:“不是还有夫人你的手吗?”      ……    作者有话要说:费叔叔和心慕升级了,池珩和关关的第二个孩子也要来了。 自己动手神马的,费叔叔会沦落到自己动手吗╮(╯▽╰)╭怎么可能呢,他那么坏。 53 53、晋江原创网独发 ...   麦珂上门赔罪,买了大堆的零食和两本育婴指南给关心慕,关心慕穿了一件宽松的卡通小猪居家衣,麦珂说:“慕慕,你这件衣服真可爱,在哪里买的?”      “网上买的,老公说丑得要死。”关心慕耸肩,“不过现在我是女王,我要穿什么就穿什么,要做什么就做什么,他不敢有异议。”      麦珂开心地上前摸了摸关心慕的腹部,好奇道:“以后会越来越大吗?会和皮球那么大吗?”      “应该是吧,现在才一个月不到,所以看不出来。”      “慕慕你真幸福。”麦珂羡慕道,“那天你晕倒了,我打电话给你老公,他很快就赶来了,把我狠狠教训了一顿,一点也不客气,那神情像是要吃人一样,吓死我了,他真的很紧张你。”      “你别和他计较啊,他这人脾气的确不太好。”关心慕为麦珂泡了一杯水果茶。      “是我不好,我太疯了,现在想想还是后怕,要是你肚子里的宝宝出了什么事情,我会内疚一辈子的。”麦珂叹气。      关心慕笑着转移了话题:“最近在玩些什么呢?”      “哦,我在追蔚然大哥。”      “啊?追楚蔚然?”关心慕倒也不太惊讶,反问,“你确定你要追那个有点臭屁有点拽固执己见的楚蔚然?”      “是啊。”麦珂笑着点头,“我这几天去他公司找他,去酒吧和慢摇吧堵他,他都快烦死我了,但这正是我要的,总比他一直忽视我,对我没什么感情的好。”      麦珂昨晚赶到楚蔚然常去的那家酒吧,看见楚蔚然正和一个性感的钢管舞女郎跳舞,她就坐在台下吹哨子,使劲鼓掌,起哄让钢管舞女郎脱衣服,搞得那女郎很是嫌恶,意兴阑珊地说不跳了。楚蔚然下了台二话没说就拎起麦珂扔到了酒吧外,还警告她以后不准化这么丑这么浓的妆。      “楚蔚然道行比你深多了,你当心点。”关心慕提醒。      “哈,我还希望他能占我便宜呢,最讨厌的是他瞅都不瞅我,永远当我是孩子。”麦珂说,“我的计划第一步是纠缠他,如果不行就直接第二步,扑到他。”      ……      费钧回来的时候听见客厅里麦珂的大嗓门,轻轻蹙起眉头,麦珂转头见费钧回来了立刻噤声,吐了吐舌头,赶紧说:“放心,我不会再带慕慕去游乐场玩了,也不会带她到处跑了,我只是过来陪她说说话。”      费钧微微点头,目光落在麦珂带来的一堆零食上,走上前,声音低沉中带着危险:“薯片,炸鱿鱼干,沙爹牛肉,麻辣凤爪,这些垃圾食物是谁带来的?”      “这些都不能吃吗?”麦珂挠头,“我以为慕慕想吃的。”      “孕妇不适合吃过多的零食,还有这些油炸的,膨化的,辛辣的东西她都不能吃。”费钧拎起大袋子,挑眉地看着麦珂,“这些是你自己带走,还是让我丢出去?”      “费钧,你干嘛啊。”关心慕哭笑不得,“麦麦一片好心,你这么凶干嘛,人家小丫头已经很怕你了,我现在嘴馋嘛,这些东西都放起来,我偶尔吃吃没事的。”      关心慕语言里有些撒娇,费钧无可奈何地放下袋子,随她们去了。      “慕慕,我走了!”麦珂赶紧拎起包遁走,“改天再来看你!”说完立刻闪人。      关心慕笑着送麦珂出去,然后轻斥费钧太不通情理了,好歹麦珂是她的朋友,他说话的语气就不能放软一点吗?本以为费钧会和她争辩,谁知他只是解开了衬衣扣子,倒了一杯温水喝了一口,淡淡道:“以后我会注意的,尽量给你朋友面子。”      关心慕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她发现费钧真的有些变了,自从她怀上宝宝后,他对她的无理要求照单全收,对她的小脾气更加包容,连斗嘴的几率也迅速减少。      “费钧。”关心慕走过去,戳了戳他的手臂,“你现在对我这么好,是不是为了我肚子里的宝宝?”      费钧清亮深邃的眼眸移到关心慕脸上,似笑非笑的样子。      关心慕叹气:“我总算明白了母凭子贵是什么意思了,如果没有宝宝,你才不会对我这么好。”潜台词是逼着费钧表白,要听费钧说“傻瓜,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你了而已”。      她等了很久,费钧也看了她很久,眼眸里的浅浅笑意没有消退,反而越来越浓,最后他逼近她,声音低沉带着微妙魅惑:“对,你说的没错,等宝宝出来后,我要秋后算账,你现在就放肆着吧。”      太腹黑了,费叔叔真的是太腹黑了!她不该对他抱有任何幻想的!      关心慕怀孕后胃口奇大,每天变着样地要吃的,尉东绫隔三差五就炖好汤过来,费钧对她很有礼貌,贴心地说:“妈,您不用太忙,她要吃什么我会做的,做不了的就去买。”      尉东绫更有礼貌:“你工作也很忙,怎么能总是麻烦你呢?心慕这孩子本来就有点任性,现在有了孩子难免会有情绪起伏,你多担待点。”      “妈,这是我应该做的。”费钧一副“温良恭俭让”的好女婿姿态。      关心慕腹诽,费叔叔真是演技派。      关心慕不禁在家里好吃好喝,上班的时间里依旧逍遥自在。因为她怀孕了,组里很多事情就交给其他成员了,她负责比较轻松,不用费脑的文字工作,通常一上午就搞定了,下午的时间她通常是泡一杯牛奶,负责吃完费钧为她准备的红枣和坚果,当然还有许帅时不时奉献的水果和甜点,他像是一个小太监一般伺候在关心慕左右,笑着说:“女王,你有什么事情就吩咐小的,小的去做。”      关心慕大笑,摆了摆手:“你们个个都诚惶诚恐的,我看得别扭,宝宝才一个月呢,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许帅已经呈上一只光溜溜的苹果,说:“说好了啊,以后我是干爹。”      “不是干娘吗?”      “讨厌,人家是纯爷们~”许帅翘了翘兰花指。      自从费氏的绿色工程陷入资金危机后,关心慕就有了时不时浏览本城财经新闻的习惯,这天她看到了一则费氏和徐氏合资建造S市第一的生态度假村,以农为本,以村为特色,以环保,绿色,有机,健康为旅游度假的坚实内涵,经营格局为“前园后店”,让旅人在田园中躬耕,裁植,收割,采摘中体验耕耘的快意……      晚上,关心慕就此事问费钧,费钧点头,言语中带着自信和肯定,让她觉得这应该是一则好消息。      她笑眯眯地为费钧捏肩膀,说:“孩子他爸辛苦了,为了宝宝要继续加油,对了,要不要洗澡?我帮你去放洗澡水。”      费钧拉下她的手,起身摇头:“我自己来吧。”      “那我去帮你煮咖啡。”关心慕说着迈着轻快的步子下楼。      费钧莞尔一笑,正要进浴室,手机铃声响起,他听了电话后重新穿上了衣服,拿着车钥匙准备出门,关心慕正在煮咖啡,看到他下楼了转身问他去哪里,他说:“去一趟公司,你乖乖地喝完牛奶先睡觉。”      关心慕关闭了咖啡机,拔下插头,无奈地去热牛奶,打开冰箱发现有人已经将牛奶倒在了玻璃杯里,她只需要放到微波炉里热一热就成,心里是说不出的惬意。      费钧回来的时候已近近十二点了,他进门看见关心慕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立刻严肃道:“费太太,我们说好了,你不能晚于十点睡觉的。”      “我睡不着啊。”关心慕正在吃麻薯吃得很欢。      费钧走过去,拿过遥控机一按便关闭了电视机,黝黑的眼眸看着关心慕,认真道:“现在是十二点十五分了,你之前承诺的都忘记了?这么大的人了还说话不算数?你忘了自己是有宝宝的妈了?”      关心慕丢开麻薯,摊手:“你不在我睡不着。”      ……      费钧缓缓垂眸,很适时地掩盖了眼眸里的柔情和宠溺,无奈道:“我说过了以后不要等我,要按时睡觉,不能不听话。”      说完,他伸出双臂抱起了关心慕,关心慕很自然地搂住他的脖子,他快步将她抱上楼。      “费钧,你会照顾我和宝宝一辈子的吧?”      “会。”言简意赅。      “如果宝宝和我一样任性,不懂事,有坏脾气,你不会不耐烦吧?”      “我相信我们的宝宝至少会继承一半我的基因。”他戏谑,“不至于完全和你一样吧。”      “我说如果,如果都像我呢?”      “我现在对你有不耐烦吗?”费钧反问。      “那倒也没有。”关心慕的脑袋枕在费钧的胸口,笑了。      “整日胡思乱想想什么呢。”      “谁让你工作那么忙,都没时间陪我。”      “绿色工程重新启动了,很多事情必须我亲力亲为。”费钧说,“推脱不了。”      “你干嘛那么拼啊?”关心慕反问。      “看你胃口那么大,肚子里的宝宝一定也是个吃货,我不拼养得起你们吗?”费钧笑容清浅,有些无奈有些嘲笑。      ……      隔日,财讯上有一则对蒋博渊的采访,他直言对费氏和徐氏合资的生态度假村前景不看好。      “不深入开发不广泛拓展,只提倡回归纯真,这样的观念很美,但是实施起来很有难度,任何一个度假村的成功都离不开商业两字,不引进餐饮品牌,不开发游戏场所,不建造人工风景,对赞助商和广告商的吸引力小了,前期投资过大的话很有可能造成资金链的断裂……”蒋博渊笑容和蔼,说话慢条斯理,但一番话却像是深水炸弹一般,很有威力。      费钧的会议结束,打开手机发现里面有三十六通未接电话,他看了看其中有一通是关心慕的,回拨过去,关心慕在电话那头嚼芒果干,含糊地说:“今晚能按时回家吗?”      费钧抬腕看了看表,说:“可能不行,我应该会留在公司处理事情。”      “好吧。”关心慕提醒,“你得按时吃晚饭,否则会忙出胃病的。”      “嗯。”      挂下电话,关心慕想了一会做出了一个决定,她要给费钧送饭去。      因为费钧喜欢吃一家港式餐饮店的鳕鱼套餐和花旗生乌鸡汤,她在下班后特地打车过去买了一份,也为自己挑选了一份套餐和甜点,再坐车去费钧的公司。      CBD的费氏大厦,高耸入云端,银灰色写字楼,雄伟壮观,象征着权力和财富,关心慕抬起头一看,瞬间明白了费钧处于一个什么样的环境,这里有倾轧,有斗争,是无硝烟的战场。她帮不了他什么忙,能做的只有支持他,以及为他送来一顿热乎乎的饭菜。      走进一楼大厅,便看见电梯里出来了一行人,其中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关心慕觉得挺眼熟的,在脑子里搜索片刻后想起是谁了,费钧的大伯费茂轩,她仅见过一次面,在婚礼上。      费茂轩正和人说话,关心慕提着东西走过去,想着要不要和他打招呼,因为不太熟,他周围也聚集着一些人,贸然上前打招呼也不好吧。      显然费茂轩也没有注意到她,当她是一个路人,继续和周围的两个西服笔挺的男人聊天。      言谈中,提到了费钧。      “费钧的想法是很不错的,作为长辈我应该无条件支持,但作为费氏的领导者,我不得感情用事,我这个侄子,呵呵……”费茂轩笑了,尾音透着一点轻蔑。      关心慕突然想到了老奸巨猾四个字。    作者有话要说: 关键时候,请浮出水面支持费费! 54 54、晋江原创网独发 ...   因为费钧的办公楼层必须持卡乘电梯才能到达,关心慕打了电话给他,他知道她来送饭时明显有些惊讶,随即吩咐秘书下去接关心慕上来。      费钧的办公室很大,有专门的休息区域,关心慕将饭菜都摆在桌子上,一道又一道,菜式丰富,色泽诱人,看起来很可口。      费钧无奈地笑了,按了按眉心:“以后别再给我送饭了,我们对面就是快餐店,订餐很方便。”      “每天都吃快餐店的东西多无趣,我是来给你开小灶的。”关心慕将塑料盒放到费钧面前,拿出筷子递给他,“看,都是你喜欢的吧。”      “嗯。”费钧慢慢地吃了起来。      “好吃吗?”      “还可以。”      “喜欢的话我明天再给你送来。”      费钧伸出手臂,在关心慕还不知他要干嘛的时候用手指弹了弹她的额头,认真道:“下班后就乖乖地回家,将自己和宝宝照顾好,其他的事情别费心。”      “不解风情。”关心慕嘟囔,低头拿勺子挖甜点吃,边吃边说,“我怎么越来越喜欢吃甜的了?宝宝是属蚂蚁的?”      “……”费钧无语。      “对了,你和你大伯关系怎么样?”关心慕随意问了一句。      “算不上太亲密。”      “你们是对立的关系吗?他会不会和你作对?”      “你电视剧看多了吧,无论是大伯还是我,做出的一切都是为了费氏能有更好的发展,当然这过程中肯定会有不同的意见,会起争执,也会据理力争,这都是很正常的。”费钧淡淡道。      “你这样想,不代表他也是这么想的。”关心慕有些担忧。      “我只要问心无愧,做好自己的就行了。”费钧抬眸,说得风轻云淡,“是我的我会极力争取,不是我的我也不屑去要。”      关心慕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怎么突然问起我大伯的事了?”费钧反问。      “随便问问而已。”      费钧放下筷子,双手交叉,左手食指轻轻扣在右手手背上,微笑道:“我第一次去钓鱼就是大伯带我去的,他告诉我钓鱼钓的不是鱼,是静心,只有静下心才能做好事,为此他还送了我一套昂贵的钓竿。小时候我很崇拜他,他会的东西很多,钓鱼,高尔夫,骑马,射术,还会跳国标,他很热爱生活,对所有事情都有很好的规划,领导管理能力也强,值得我学习的地方很多。的确,我们现在有比较深的矛盾,但是他始终是我长辈,这点是改变不了的。”      “费钧,你还挺重情的。”关心慕笑了。      “看来你缺乏对我的深入了解。”费钧挑眉。      “你对我呢?你深入了解过我吗?”关心慕反击。      “你指的是哪方面的深入?”费钧将“深入”两字说得非常暧昧。      关心慕脸红,低语:“流氓,当然不是你脑子里想的那方面。”      “你这个人这么简单,智商不高,做事凭着第一直觉走,思维直线不拐弯,完全不需要深入了解。”      ……      其实在关心慕看来,费钧也是很简单的男人,外表冰冷内心柔软,有原则,感情专一,重情义,没有被商场上的厮杀磨损了棱角,变得世故圆滑,城府很深,他其实挺好琢磨透的,就是个嘴巴很坏,很傲娇的大男人。      这也许也是她最爱的地方吧?是吧。      麦珂这几天每日向关心慕汇报追楚蔚然的战绩,譬如她醉酒大吐在楚蔚然身上,譬如她强行索吻楚蔚然,譬如她去阻扰和楚蔚然和一位小模特的约会……关心慕听得津津有味。      “他完全不将我当一回事,我想要不要实施第二步计划,直接扑到他。”      关心慕笑了:“你要扑到楚蔚然啊?这难度系数很高。”      “他总有弱点的,只要攻陷他的弱点,他就会乖乖投降,任我摆布了。”      关心慕边听电话边扯开牛轧糖塞进嘴里:“好,我等你好消息,快将他拿下。”      “慕慕,我过几天来看你,你想吃什么?”麦珂说。      “你上次送的那些零食我还没吃完呢。”      “你都吃了啊?我以为都被你家费叔叔扔出门了。”      “他敢,我说过了现在我是家里的女王,他就是我的小钧子。”关心慕哼哼。      和麦珂说完电话,关心慕心情愉快地翻开了通讯录,将费钧的昵称由“老公”转为“小钧子”,顿时觉得自己很有成就感。      没过几分钟,“小钧子”就打来了电话,先是盘问了关心慕中午吃了什么,有没有吃乱七八糟的零食,今天肚子感觉怎么样,盘问好了丢下一句“晚上我来接你,去吃饭”,然后挂下了电话。      晚宴是徐氏大公子徐豫做东宴请的,地点在城西一家古色古香的高级餐馆,费钧带着关心慕前去,大堂里有人工水池,流水淙淙,水上飘着樱花花瓣,粉粉嫩嫩地缀在如镜面的水上,很是娇美,古筝声断断续续地响起,檀木的冷香幽幽扑鼻,穿着旗袍的高个服务员带费钧和关心慕上了二楼的包厢。      关心慕跟着费钧进包厢,赫然看见一个大帅哥坐在圆桌前。      正是徐豫,他穿了干净的白衬衣,坐姿很挺,微微垂首看着菜单,听到动静后抬头,对着费钧和关心慕客气地微笑:“来了?”他笑容虽好,眼眸却带着疏离和微凉。      费钧为徐豫介绍了关心慕,也为关心慕介绍了徐豫。关心慕知道费氏正在和徐氏合作展开度假村的工程,徐豫算是费钧的上宾,因此表现得比平常端庄了一些。      徐豫说话声音不大,每一句话都言简意赅,没有过多的客套和寒暄,这点倒很投费钧所好,大家坐下后,直接点菜,徐豫将烫金的菜单交给费钧,费钧微微挑起眉峰,点了几个菜,然后侧头问关心慕想吃什么,关心慕偶然间瞟到一道“燕麦芋泥粉团”觉得名字很可爱,就说要吃这个,她最近可想吃甜的了,认定宝宝是属蚂蚁的。      其实这本来是徐豫和费钧两个人的饭局,他们想详细对绿色度假村遇到的瓶颈问题进行讨论,内容比较私密,第三者在场不太合适,但约时间的时候,费钧稍微沉吟了一下后说:“可以。”      “有什么问题吗?”徐豫观察入微,发现费钧有些顾虑。      “没什么。”费钧淡淡说,“只是想起有六天没有陪太太吃饭了。”      徐豫有些意外,想不到费钧有这么铁汉柔情的一面,立刻说:“那有什么问题,请尊夫人一块过来吧。”      费钧就带着关心慕来了,饭局上,徐豫和费钧侃侃而谈,关心慕低头吃了好多东西,这家餐厅做的东西都非常好吃,尤其是甜点,甜而不腻,带着很浓的奶香,她吃得很欢。      期间,一位领班模样的女人进来对徐豫轻语了什么。      徐豫微微点头,然后对费钧说:“不好意思,我有个朋友来了,去打个招呼就回来。”说完起身走了出去,瞟见低头吃得很欢的关心慕,莞尔一笑,吩咐领班再去做一盘燕麦芋泥粉团,待会给费太太打包回去。      徐豫出去后,费钧侧头,认真地看着关心慕,声音很轻,却透着危险:“你为什么总偷看他?”      “孕妇有看美男的权力。”关心慕说,她的确多看了徐豫几眼,谁让人家长得那么帅,气质那么好,举手投足间都是优雅风范,她多看几眼也很正常吧。      费钧深眸一沉,按在关心慕肩膀上的手微微使了使力。      “喂,不要那么小气好不好?我不过是多看了几眼。”关心慕用纸巾擦了擦嘴唇,对费钧的态度哭笑不得,“刚才那个美女服务员,你敢说你没看?”      “我没看。”费钧回答得很直接,眼眸里是诚实和坦荡。      “……”关心慕觉得自己理屈了。      等徐豫回来后,关心慕就不敢偷看他了,因为她知道虽然费钧和徐豫侃侃而谈,但余光总会落在她的身上,“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她不敢放肆,只好低头吃东西。      两人谈了很久,气氛越来越轻松,徐豫的眼眸落在关心慕身上,微笑地说:“我刚才吩咐他们做了一盘燕麦芋泥粉团,待会给费太太带回家吃。”      “谢谢。”关心慕笑眯眯。      费钧笑着说徐总费心了,一手在桌布下轻轻掐了掐关心慕的大腿。      危险的警示,关心慕懂得,赶紧别开视线,不看徐豫的俊脸。      徐豫轻轻扬了扬眉,硬朗的五官在暖光灯下显得柔和了几分,抿了一口酒,声音醇厚动人:“费总,忘记恭喜你快做爸爸了,等宝宝出生了,我一定送一份大礼。”      “好。”费钧也没有客气。      “娇妻佳儿,真是羡煞我等孤家寡人。”徐豫有些微醺,轻轻晃了晃杯子,灯光的映射下他显得面如冠玉。      “徐哥哥,你还没有女朋友啊?”关心慕直接问了出来,问出来就后悔了,因为费钧在桌子上的手重重地掐了掐她的腰。      “对,我是孤家寡人,所以看见你们成双成对的,觉得有些落寞。”徐豫笑容清浅,“费太太真是率直可爱。”      ……      一场饭局结束,关心慕正要和徐豫说再见,费钧已经瞬间将她拉到了身后,高大挺拔的背影遮挡住了关心慕偷觑徐豫的视线,微笑有礼节地和徐豫告别,两人还定了下次饭局的时间。      “下一次也请费太太一起来吃。”徐豫说。      “过段时间她肚子有些沉了,还是在家安心养胎比较重要。”费钧微笑不减,声音却透着不容置喙,关心慕在心里腹诽,为什么不让我来吃啊?      徐豫走后,费钧将关心慕拎到车上,神色绷紧,冷冷的。      “费钧。”关心慕拉了拉他的袖子,“你怎么了?”      “没怎么。”声音平常。      “那就笑一个。”关心慕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颊。      “别胡闹。”费某人立刻拉下关心慕的手,甩回原处。      “爸爸这么凶会吓到宝宝的。”关心慕反驳。      “……”费钧无奈道,“你现在倒是越来越会打出宝宝这张王牌了,你是笃定了有宝宝我不敢对你怎么样是吧。”      关心慕笑得赖皮,低头摸了摸肚子:“宝宝,你要监督你爸爸,在你没出来之前,他不能生气,不能打妈妈屁屁,不能让妈妈有半秒钟的不高兴。”    作者有话要说:这就是吃货慕。 要JF署名,月末了,送给大家。 55 55、晋江原创网独发 ...   回到家,费钧的神色还是淡淡的,无论关心慕说什么,他只回答一个“嗯”字,兴致缺缺的样子,这让关心慕立刻意识到费叔叔生气了。      生气的原因是什么?只是因为她刚才偷看了美男?      费钧真是越来越小气了,关心慕啃着奶油核桃,斜倚在卫浴室门口,看着费钧洗手。不得不说,关心慕深刻明白情人眼里出西施的精准内涵了,费钧本来就有一张帅到人神共愤的好皮相,此刻在她眼里,费钧完美的侧脸线条,高挺的鼻梁,干净而薄的唇,长睫毛,无一不是完美的,光打在他脸上,显得耀眼。      关心慕可耻地动了心念了,赶紧闭上眼睛。      上床的时候费钧一言不语,关心慕挪到他身边,将脑袋搁在他胸膛上,轻轻地说:“就这么睡觉,好没意思。”      费钧垂眸睨了她一眼。      关心慕一个侧身,将身体的分量压在费钧身上,清亮漂亮的眼睛看着他的眼睛,双手开始有意无意地磨挲他的胸膛,费钧及时按住了她不安分的爪子,甩开,淡淡道:“你忘记自己是有孕之身了?”      “我想讨好你。”关心慕说,“你这么不解风情?”      “讨好我?”费钧沉吟片刻后开口,“你确定你要讨好我?”      还未等关心慕反应过来,费钧又按住她的手腕,紧紧地,眼眸里的情思越来越深,慢慢将她的手探向自己的腰下。关心慕脸红心跳,因为她的手触碰到了费钧那个灼热昂扬的地方,那里的温度和烙铁似的,她不知该怎么办,是自己说的要讨好费钧,总不该临时逃走吧。      她只好笨拙地,小心翼翼地讨好费钧,费钧微微眯起眼睛,喉结缓缓上下,身体渐渐紧绷起来,半晌后开口:“再快一点。”粗哑的声音中带着极端的隐忍。      随着费钧低沉性感的声音,关心慕的心跳飞速,她的技巧很差,也不知道该轻该重,看着费钧的某物在她手里渐渐狼变,她的心快飞出胸腔了。      “我怎么觉得你是故意来折磨我的?”费钧低声。      关心慕无语,凡事都有第一次,她以前又没有这个经验,现在为了讨好费钧做这样令她脸红心跳的事情,费钧还要求多多,真是可恶!      事后,费钧侧身将关心慕搂进怀里,很温柔亲昵地亲吻她的头发。      “禽兽,吃饱餍足了?”      “嗯。”费钧的动作越发温柔,低声在她耳畔,“你的技巧真的够差的,没事,我不嫌弃你,多练习几次就有经验了。”      ……      隔日关心慕上班的时候想起昨晚的那一幕依旧脸红心跳得厉害。      “小脸蛋那么红?说吧,在想什么呢?”许帅端着一杯热乎乎的咖啡,飘了过来。      “哦,有点热。”关心慕故作镇定。      “热?”许帅纳闷,“今天气温不算高啊,我还觉得自己穿得有些少呢。”      “大概是我穿得多了。”关心慕依旧镇定。      许帅认真研究了一下关心慕,发现她的耳廓都烫得发红,瞬间暧昧无比地笑了起来,靠近她,轻声道:“脑子里是不是沉浸在昨夜的美好中啊?虽说你怀孕了,但是夫妻之间的道道可是很多的,有句话说的对,出口不仅仅是一个。”      “许帅你别对我宝宝耍流氓!”关心慕红着脸抓起桌子上的一包纸巾丢向他,心里想的是,为什么每次做坏事都会被他一眼揭穿,有这么明显吗?      而另一边的费钧正在大会议室里听着下级做季节报告,向来对工作全神贯注的他却意外地走神了几秒,像是昨晚为他服务的关心慕,微微垂眸,长腿不动声色地往前探了探,嘴角不由地勾起了一个很小的弧度。他有点想念她了,有一种冲动立刻回家抱住她。      会议结束,费茂轩走过来拍了拍费钧的肩膀:“今晚蒋老五十做寿,一起去。”      费钧起身,淡淡道:“有大伯您去就行了,我一向不喜欢多余的应酬。”      费茂轩神色不变,片刻后说:“那也好,其实我也不喜欢那种应酬,只是蒋老不比其他人,他的面子总要给一下的。”      “大伯您在人情世故上做得面面俱全,也省下我不少事。”费钧声音平静,没有什么情绪起伏。      费茂轩若有所思地笑了一下,随即说:“最近董事会有不少风声,有些偏激的说法你别太放在心上。”      “当然,任何事情都会有人评论,这也不是坏事,我不会放在心上。”费钧说。      “对了,你和蒋老的那个女儿,谷小姐还有联系吗?”费茂轩貌似不经意地问了问。      费钧抬眸看费茂轩,眼眸里的疏离越来越浓,片刻后微微笑了:“大伯您什么时候也开始追八卦周刊上的那些小道消息了?这不是您的风格。”      “年纪大了,整天看财经财讯股票基金头痛得很,偶尔也需要一些轻松愉快的内容,我最近还常常陪童童看动画片呢。”费茂轩看出了费钧眼里的抗拒和警示,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难得地提起来儿子童童。      童童是费茂轩的老来子,他在五十一岁和前任妻子离婚,娶了小他二十七岁的美丽娇妻卢云云,一年后生下了儿子童童。而和前妻离婚的时候还因为财产分割一事闹得满城风雨,一度成为了本城的热点事件,造成了他的难堪,所以他不太在费钧面前谈论起卢云云和童童的事。      费钧笑而不语,抬腕看了看表,直接说了句“我还有些事,先去忙了”即和费茂轩擦肩而过了。费茂轩的笑容慢慢收敛,目光又深又利地看着费钧的背影,心里的威胁感越来越重了,费氏,说到底是费钧父亲费茂林创立的,当初是费茂林念着兄弟情深才答应他入股的,后来的数十年,他的野心越来越大,和费茂轩之间的党派之争越来越明显,他的意图就是要成为费氏的掌舵者,但他知道这一切不是那么容易的,在费钧毕业后进入费氏的那天起,他对费钧的提防和打压就没有少过,眼见费钧羽翼渐丰,扎根建稳,从一个没有经验的男孩变成成熟睿智有谋略的高层管理,他不安的心思越来越重,他知道论学历论智慧和谋略,费钧高他很多,他有的只是数十年积淀下的人脉和股份,这些是他的王牌。对费钧,他早没有了亲厚和感情,只将他当成一个敌人。      费茂轩冷笑,他现在是整个费氏的最大持股者,又有了蒋博渊的支持,格局已定,他要一辈子压着费钧,这个帝国是属于他的。      晚上,费茂轩意气风发地出现在蒋博渊的五十大寿上,他出手大方,送上了价值一百万的贺礼示好,蒋博渊笑纳了,两人秘密谈话了许久,默契地达成了共识。      出了酒店,费茂轩乘坐加长悍马,由司机送回家。      他有些醉了,松开了领带,拉下窗,透透气,心里感慨,年纪大了,精力不如从前了,连喝酒都不能和年轻时候那么肆意了,喝多了胃就翻腾,想到这些他很自然地想到了处于黄金期的费钧,眼眸慢慢深了下来。      “老冯,掉头去临江别苑。”费茂轩开口。      老冯自然知道临江别苑意味着什么,迅速掉头。      到了临江别苑,费茂轩打了一个电话,沉声说:“今天不能过夜,你下来一趟。”      老冯很识相地说:“费总,我到小区门口的便利店买包烟。”      费茂轩点头。      老冯走后,不一会,一位粉衣女子便翩然而来,带着香风钻进了车里,双手攀附在费茂轩的脖子上,娇声说:“你这个没良心的,有多久没来看我了?”      “人没到到钱不是到了吗?”费茂轩说着用手抚摸了她的脸蛋,“上个月给你的卡里充的二十万花光了?”      “讨厌,你有没有良心啊,把人家看成什么了。”粉衣女子伸出纤纤玉指戳在费茂轩的胸膛,“人家也会寂寞的。”      费茂轩虽然五十几了,但相貌英挺,气度不凡,外加多金大方,赢得这个小女子的喜欢也是轻松简单的事。      “行了。”费茂轩有些不耐了,拍了拍女子的脑袋,说,“我时间不多。”      女子立刻会意,白嫩的手直接滑下费茂轩的腰下,轻巧地解开了他的拉链,然后迅速坐上了他的大腿,费茂轩边捏着她的酥胸边冷笑:“内裤都没穿,倒是够方便的。”女子娇笑,亲吻着他的脸颊,说:“我知道你坏死了,电话里的语气那么凶,大概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需要释放,一刻也等不及。”      “知道就好。”费茂轩将女子拉入怀里,低声认真道,“我检查检查,这些日子没见了,小嘴儿有没有想我。”      女子技术娴熟,很快磨挲得费茂轩yu火难耐,然后深深地坐了下去,仰起修长的脖子开始慢慢扭动,两人颠鸾倒凤一番,粗喘和娇声同时响起,费茂轩在低吼中猛烈释放出来,随着yu望的释放,他刚才的坏心情也排解了不少,在这个小美人身上找到的征服感让他觉得自己并没有老。      小美人瘫在他怀里,继续亲吻他的脖颈,被他有些不耐地推开:“别腻歪了,我要回家了。”      “既然有老婆,为什么还来找我?”娇嗔。      费茂轩哼了哼,卢云云生下童童后有些产后焦虑,脾气不复以前的温柔,身材也有些走样,他提不起太大的兴致。他现在需要的就是眼前这个外表纯情,内心狂野,技巧娴熟的小美人泻火。      “因为你比较可爱。”费茂轩又摸了摸她的脸蛋,随便哄了哄她。      粉衣女子走了之后,老冯重新上车,闻到了车厢里的味道,但当做没事发生。      “老冯,我是不是老了?”费茂轩问。      老冯自然笑呵呵:“哪里的话,费总您看上去只有四十出头。”      费茂轩摇头:“身后有个年轻人穷追猛打,我真是一刻也轻松不下来,人只要精神上不放松,老起来很快的。”      老冯很会揣摩费茂轩的意思,随即说:“年轻人嘛,精力的确比较旺盛,但是经验少,成不了气候的。”      另一边,费钧已经睡着,而某慕正偷偷溜下楼,打开柜子拿出真空包装的辣鸡翅啃,啃得很欢快。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的留言都不能回复!%>_<%,不过积分送的很顺利,没有出现“操作错误”所以大面积送积分,只要超过25字的都顺利送出,大家去后台收一下,有些朋友因为系统抽了,留了好几条,我也重复送了好几条(嘿嘿,系统的漏洞,好好笑),没有手软! 大家要积极哦~ 支持是最大的动力!看我今天多勤快~! 我是肥肉札,请多指教。 费大伯三观很凄惨。 费费,你老婆偷吃麻辣鸡翅去了,你可以打PP了。 56 56、晋江原创网独发 ...   隔天早晨,费钧将熟睡的关心慕拎起,关心慕被他一动摇,揉了揉眼睛,还未反应过来,他的大掌就已经落在她的屁屁上了。      “为什么要打我!”关心慕反抗。      “你没有当妈的自觉性。”费钧声音很沉,手掌继续落在关心慕的屁股上,力道却不重,“昨晚偷吃什么了?”      “我没有!”      “那水池里的鸡骨头是谁落下的?”费钧扬起眉峰。      关心慕这才想起昨晚快十二点的时候她嘴馋跑到楼下偷吃麻辣鸡翅的事情,只好求饶:“我肚子饿了嘛。”      “有水果和粗纤维饼干。”      “可是我很久没有吃麻辣鸡翅了。”关心慕摇头,“我就是想吃麻辣鸡翅。”      ……      费钧的手掌悬空,停顿了片刻才落在关心慕屁股上,缓缓说:“不许撒娇。”      关心慕趁机起身,双臂搂住费钧的脖子,水汪汪的眼眸看着他,带着讨好和服软的意味,微笑地说:“偶尔吃一次不为过吧。”      “垃圾食物,一次都不能吃。”费钧自己的生活习惯很好,克制力很强,对怀孕的关心慕也做了同等的要求。      “不要那么凶嘛。”关心慕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眉心,“大叔,你温柔一点可以吗?别吓到老婆和肚子里的孩子。”      “你现在倒是很懂得怎么逃避惩罚。”费钧逼近她,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温热的呼吸如热风一样飘入了关心慕的耳朵里。      回应他的是关心慕更用力地抱住他的脖子,她不是傻子,和费钧相处的这么长时间里已经摸准了他的软肋,他吃软不吃硬,每次脾气上来时只要她撒个娇,用柔柔的眼睛看着他,他的火气就都下去了,这一招百试不爽,她很窃喜。      “我很生气。”费钧修长的食指沿着她的脖颈下滑,移到了她的胸口,轻轻转了转,然后重重按了下去。      关心慕直接倒吸一口气,她只穿了一件很薄的棉衫,他食指的温度热得像是沸水,直接戳中了她的敏感点。      “那你要怎么样才不生气?”      “除非你讨好我。”费钧的声音带着特殊时刻的魅惑。      ……      关心慕上班的时候接到了何琪的邮件,她和展硕结婚之后做出了一个超级潇洒的决定,辞职直赴欧洲,耗时大半年,玩了大半个欧洲,为此展硕被展家的长辈骂得半死,但他依旧很坚持,笑着说:“人生总该疯一次,现在不疯以后更没机会了。”      何琪发来了一堆甜蜜照片,顺便问候了关心慕和她肚子里的宝宝,关心慕笑着回复:“什么时候回来啊?”      “都不想回来了,我们租了一辆房车,每天就睡在车里,在不同的地方过夜。现在在罗马呢,感受奥黛丽赫本的浪漫之旅。”      羡慕。      关心慕突然想起自己因病而错失的蜜月之旅,觉得很遗憾,发了一条短信给费钧。      “你什么时候补齐我的蜜月啊?”      过了很久,费钧才回:“等宝宝出来后,我们去蜜月。”      “说得轻松,宝宝出来后我们要照顾宝宝的,哪有时间?”      费钧又回:“直接丢给保姆。”      “……”关心慕无语了,费钧真不当孩子是一回事,其实她只是试探试探他的诚意,去不去倒是其次了。      关心慕低头,用手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才一个多月,肚子根本没有显出来,她也没有多大的感觉,但内心深处却起了非常微妙的涟漪,她确认有很重要的,甚至比她生命更重要的东西就在肚子里,一天天地变化着,一天天地成长,最终会降临人世。想到这里,一股喜悦悄然涌入心尖。      宝宝会是怎么样的呢?如果长得像费钧的话就好了,一定很漂亮,鼻梁很挺,线条很优美,但是脾气像费钧的话就不好了,费钧那么臭屁那么拽,倒是联手费钧一起欺负她,她不是糟了?关心慕陷入了矛盾中。      另一边,费氏今日出现了一个重大事件,CFO罗健中被纪委带走了,这不亚于是一次地震,使得向来镇定,老谋深算的费茂轩心头一惊,罗健中是他的人,他特地安插在董事会的一个席位,两人利益联结,如果纪委和检察官深入调查,剥丝抽茧,很容易查到罗健中贪污受贿,非法调动资金以及做假账的事情也有他的参与,但他不能轻举妄动,他知道关键时刻,只要情绪慌张一切就完了,所以他极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心里琢磨着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罗健中怎么会被盯上的?他们一直小心翼翼,假账做得滴水不漏,连内行人都看不出来,向来风平浪静的事情怎么在今天突然起了变化?      突然一个念头从脑子里蹦了出来,他想到了前妻肖黎,立刻掏出手机给她拨了个电话,想试探她的口风,却没料到肖黎的手机竟然关机。      肖黎的手机是二十四小时不关机的,她是女强人,一年都不给自己放假的时间,就算去度假,手机也是二十四小时开机的,现在她竟然关机了,让费茂轩在意外之余生起了不安,肖黎在搞什么鬼?这数十年,他在费氏的一举一动肖黎都很清楚,婚姻尚存的时候他们是利益共盟者,现在离婚了,她要揭他的短,不给他过好日子也不是不可能的。      只是肖黎有必要这么做吗?她向来是独善其身的性格,也不至于那么狠,好歹他们还有个女儿,他也是女儿的爸爸,和女儿关系一直不错,她看在女儿份上也不至于下狠手,而且在离婚之前的财产官司判决上她是赢家,已经得到了她应有的,她应该满足了,不至于节外生枝。      费茂轩一个人在办公室里想了很久,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直到下午的会议开始前五分钟他才起身出了办公室,坐电梯到了会议室所在的楼层,刚进去就碰到了费钧,费钧看了一眼费茂轩,浅浅地笑了笑:“大伯,怎么脸色不太好,中午没有休息?”      “老罗被纪委带走了,我怎么可能休息得好。”费茂轩为了证明自己心里没鬼,主动地提起了罗健中,以证明自己的坦荡。      费钧的深眸带着浓浓的疏离和一针见血的锐利,缓缓道:“罗师傅和大伯感情一直很好,大伯为他担忧也是正常的。”他在刚进费氏的时候去财务科实习过,算起来罗健中也是他的师父。      费茂轩镇定道:“比起他个人,我担忧的是费氏,费氏如果出现了财务方面的丑闻,企业的名誉会直接受损。”      “先去开会吧,事情要一件一件地解决。”费钧看了一眼费茂轩,转身走向会议室。      晚上,关心慕欢快地啃着芒果干,喝着石榴汁,觉得人生非常美妙,费钧坐在沙发上很认真地看一份又一份的文件,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地过去,直到关心慕解决了手边的两大包芒果干,喝完了大罐的石榴汁,觉得小腹沉沉的时候,费钧还是认真地看着手头的文件。      她走过去,坐在费钧身边,问:“你看了好久了,最近怎么越来越忙了?每天捧着一堆乱码看一晚上?”      “事情很多。”费钧淡淡道。      关心慕哼哼,凑过去看费钧手上的资料,费钧立刻合上文件夹,放在一边,说:“机密,不能外阅。”      “我是你老婆,都不能看?”      “不能。”      “谁稀罕。”关心慕摸了摸小腹,笑着说,“今天宝宝胃口好好。”      “是啊,胃口真不错。”费钧戏谑,“吃了两碗晚饭,喝了一大碗汤,没过多久又开始大啖零食,看来是个小胖子。”      关心慕心虚道:“我不知怎么了,好想吃东西。”      “医生不是说了,淀粉类的东西吃下去宝宝不容易吸收,反而会让你长肥肉。”费钧摸了摸关心慕的脑袋,“还有别总是吃太甜的,容易血糖增高,严重的会得妊娠糖尿病。”      “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关心慕叹气。      费钧想了想后直接起身,出了卧室门,然后过了一会在关心慕好奇下走进来,将一张海报贴在了墙上,关心慕睁大眼睛一看,竟然是眼下最火的嫩模汪紫妤,她穿了露腰背心和超短裤,腰身轻盈易握,长腿又白又细。      “你只要每天看她,再看看自己,就没心情吃垃圾食物了。”费钧说。      “费钧!”关心慕叉腰站起来,生气道,“你怎么会有这个嫩模的海报?”      “订高尔夫的杂志送的。”费某人眼睛都不眨一下。      “是用来给你脑补不良画面的吧。”关心慕哼哼,“你们男人的脑回沟是有多浅啊!”      “少将自己的想法强加于别人。”费钧反击。      “总之不许贴她的海报!我一点也不喜欢她,说话那么嗲听了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关心慕开始幼稚地对汪紫妤做人身攻击。      最终在关心慕的坚持下,那张汪紫妤的海报被扔到了废物箱里,关心慕给费钧下了规矩,不许他在她怀孕的时候偷看别的辣妹,不许他在她怀孕的时候偷偷下载有色电影,不许他在她怀孕的时候嫌弃她胖,就算她胖成一头猪,他也必须说她是全世界最美最纤细的女人。      “明白了吗?小钧子?”关心慕伸手摸了摸费钧的下巴,被他一手按住,然后放到自己的唇边,轻轻地,逐根地亲吻。      “你到底明白没有啊?!”      费钧的眼眸越来越深,故作无奈道:“你肚子里有我的宝宝,你现在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敢,惹,你,不,开,心,吗?”      关心慕这才满意地笑了,没得意多久,费钧已经将她整个人抱起放在大腿上,吻住了她的唇,轻柔辗转许久,大掌覆盖在她的胸上温柔地捏揉,她的脸逐渐红了起来,慢慢瘫软在他怀里。      “你也要给我一点甜头。”他的声音带着暧昧,缓缓地刺激着她的神经。      她当然明白这是什么,低头看了看他胯间的某物,像一个小兽一般,蓄势待发,蠢蠢欲动,等着她的爱抚。      她恶作剧地伸手捏了捏,然后凑过去亲吻他的喉头,柔柔道:“不是说我技术很差吗?还想要服务?”      费钧的喉结一上一下,眼眸瞬间燃起了火苗,看着有些狡黠的关心慕,粗声道:“没事,我来教你,保证你学得很愉快。”      一副成人片里对萝莉不怀好意的坏大叔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某札接到工作任务了,一下子压力好大,不想草率写文,需要更认真,所以下一章应该是放在周末更新了,望谅解!为补偿大家,都送分分,要的朋友留言索要,下一章更新之前都会送出的。要继续支持哦。 大家想看啥情节可以“点歌”,能写进去尽量写进去╭(╯3╰)╮ PS:今天好伤心,重温了那个《黄埔倾情》张智霖郭可盈演的,那时候很小,所以有些情节模模糊糊的,今天才发现原来鸿飞在南星失踪还是拒绝他后,他心里深爱着南星的状况下和她同母异父的妹妹月白在大雪天的篝火前发生了关系……之前年纪小,看到那一幕两人在小木屋的篝火前,月白说好冷,鸿飞哥哥你抱抱我,两人就Kiss,当时觉得只有kiss而已,没想到今天看到的是刷一下,后面的情节是鸿飞和月白躺在床单上了,月白说上帝会原谅我们吗,鸿飞没事的,说要照顾月白一辈子,噗,后来南星就赶来了!目睹了他们在小木屋,三人挺尴尬的。三观被颠覆了,原来他和月白是发生了那个关系的,一直以为是当月白是妹妹,两人只有Kiss而已……我好难过。雷的是鸿飞和月白结婚之前又和南星发生了一次关系,南星就此生下了孩子远走了……崩溃,小时候一直觉得要找鸿飞这样的男人,英俊挺拔,强大,温柔,智慧,今天再一看,果断渣男一枚。三观彻底崩裂。我已混乱,不知道大家看过这本电视剧没,当我胡言乱语一通吧。 57 57、晋江原创网独发 ...   麦珂找关心慕喝茶,地点选在一所高级的茶文化会所。      关心慕笑了:“这里消费很贵吧。”      麦珂缓缓持壶往关心慕面前的杯子里注水,不以为然地笑:“你好歹也是费太太,别掉身价呀。”      事实是麦珂的姑妈有这家会所的优惠券,麦珂看着优惠券上的白白胖胖的点心很是心动,便拉着关心慕来了。两人点了两壶巨贵的茶,和一系列的茶点,在轻袅悠悠中听着古琴铮铮的声音,紧绷的神经都不由地松弛了下来。      “慕慕,你看这个。”麦珂颇有兴致地将手机递给关心慕。      关心慕一看楞了,手机上的照片是楚蔚然,他闭着眼睛在睡觉的样子。      “你将他扑到了?!”      “倒也没有那么快。”麦珂说,“前天我尾随他去酒吧,他都不理睬我,我一气之下就点了一壶很贵的酒,喝了个半死,后来是他开车送我回去的,但是宿舍早就过了门禁时间,我死不答应去酒店,他就带我去他公寓了,他可狠心了,随意将我丢在客厅的沙发上,扔来一条被子就完事了,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晨六点多了,就偷偷上楼到他的房间,他正在睡觉,我默默看了很久,觉得他好帅好帅,就忍不住拍了照片。”      “后来呢?”关心慕心想楚蔚然的脸应该和锅底那么黑了吧。      “后来,他和我好好谈了话,说我们是不可能的,让我早点死心,就算全世界只剩下我一个女人,他也不会碰我。”麦珂叹息。      “楚蔚然那人就是这样,又拽又臭屁,乖,咱们找更好的男人去。”      麦珂摇头:“我更喜欢他了。”      关心慕嘴里的茶水差点要喷出来。      “男人有征服欲,女人也一样。”麦珂俏皮地眨了眨眼睛,“他越难啃,我就越喜欢。”      “好好好,随你,每人口味不同。”关心慕摊手,“各花入各眼,小姐,我懂你。”      “蔚然哥哥是穿银灰色的内裤哦~真的很骚包。”麦珂慢条斯理地又加了一句。      关心慕的茶水彻底喷出来了。      去洗手间的时候,关心慕收到了费钧的短信,言简意赅的三个字“在哪里”,费钧现在是整日盯着她不放了,简直将她当成是小学生养,关心慕回复“安啦安啦,安全区,别管得那么紧,宝宝会烦你的。”发完后想象了一下费钧的表情,觉得非常美妙。      高级茶会所的洗手间很漂亮,老远就闻到一股樱花淡香味,大理石的地板,青竹做的门,走廊上挂着青瓷,描花的古画,看上去很是悠哉,关心慕推开女士洗手间的门,便听到簌簌流水声,神经正松弛下来的一刻,却看到一幕震惊的,少儿不宜的画面—      一个挺拔的男人将一位长发如瀑的女人压在墙上,女人穿了黑色的长裙,一条白白的腿挂在了男人的腰间,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手捏着她的下巴,眼眸里充满着危险的警示和不容小觑的侵犯意味。      关心慕全身血液冲上了脑袋,她震惊的是眼前这个男人怎么有点眼熟,眨了眨眼睛一看,这不是和费钧合作的徐豫徐大公子吗?她果断地深吸一口气,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悄然转身,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她心想绝对不能被徐豫发现自己偷窥到了这一幕,他可是费钧的上宾,必须保准他的颜面。      可是为什么要让孕妇看到这么刺激的一幕呢?关心慕觉得自己心神在晃动,闭上眼睛,告诉自己要心静心静,又不是没看过有色片子,这点画面OK的,然后快步走回了包厢。      徐豫有点狠地拽住女子修长纤细的小腿,将自己慢条斯理地送了进去,女子吸了口气,他进去的速度很慢,中途退了点出来,然后在下一秒骤然而进,锐利得如一把刀子一样,女子整个人的背脊都僵硬起来,吞吐的地方激烈地收缩了一下,片刻后她媚眼如丝,露出孩童的笑容:“你要惩罚我啊?”      “惩罚?”徐豫垂眸,声音落在她的耳畔,“有这么轻的惩罚吗?”      “徐豫,你在吃醋呀,你要不要那么可爱啊?”      回应她的是更深的,触动灵魂的一顶。他低头,用嘴扯开了她胸口的簿布,滚烫的舌尖萦绕着那粉嫩的,可爱一点,怜爱又欺负。      麦珂问关心慕脸为什么那么红,关心慕摸了摸脸颊,说:“洗手间有点热。”      是火热,暴热。      关心慕和麦珂出包厢的时候迎面碰到了西服革履,优雅沉稳的徐豫,她本能地想起刚才在洗手间的那一幕,觉得有些尴尬,徐豫已经走到她面前了,她扯出了一个笑容,礼貌地打了个招呼:“徐哥哥,你也在这里呀。”      徐豫的目光这才一顿,落在了关心慕身上,淡淡道:“你是?”      “我是费钧的太太。”关心慕心想这个帅哥怎么记性那么差,那次在晚宴上还夸她率直可爱来着。      “我想起了我们吃过饭。”徐豫浅笑着点头,以示礼貌,“这里的茶和甜心都不错,欢迎常来玩。”      然后擦肩而过。      关心慕终于明白了一个事实,有些男人的赞美只是social而已……而已……      因为和麦珂出去喝茶的时候没有通知费钧,费钧蹙起了眉头,无奈道:“她又带你去哪里疯了?”      “只是喝茶而已。”关心慕说,“你别对麦珂有成见啊,她本质上来说是个不错的小姑娘。”      费钧起身,走到关心慕面前,一手轻轻按住了她的小腹,说:“我担心他而已。”      “还有呢?”      “还有你这个大宝宝。”费钧垂眸,光影打在他鲜明立体的五官上,使得他英俊得夺人魂魄,关心慕不免地又心神晃动了,为什么费钧永远是这么帅,哪怕穿最简单的白色衬衣,趿了一双懒人鞋,但那份贵族气息丝毫不减半分。      关心慕伸出双臂搂住费钧的脖子:“老公,你亲我一下。”      费钧挑眉:“你怀孕后岁数倒退了?总,是,撒,娇?”      “亲我一下嘛。”关心慕笑。      费钧凑过去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我也要亲你。”关心慕凑过去,踮起脚尖,往费钧的脸颊上凑。      手机铃声突然想起。      “电话。”费钧轻轻推开了关心慕,转身去拿床柜上的手机。      一通电话用了三十多分钟,费钧在忙着谈事的途中,关心慕也没闲着,将一包开心果和一袋子芒果干解决了,她还去闹费钧,拿着芒果干往他唇前凑,他淡然地瞟她一眼,然后将她的手推开,她悻悻地收回手,自己啃着吃,他又突然拉过她的手指,伸出舌尖舔了舔她手指上的糖霜,惹得她又是心神晃动。      电话结束后,费钧嘱咐关心慕早点睡,自己去了书房。      一连好几天,费钧像是忙不完一样,回家就待在书房里,关心慕有点小郁闷。      她想到前几天去母亲尉东绫家喝汤,难得姐姐姐夫携手而来,一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怀了孕的姐姐将小腿搁在姐夫的大腿上,姐夫低头为她按摩小腿,一副“妻奴”的样子,让她羡慕得不行。      事后她向姐姐关斯灵取经,她是怎么做到的?      “男人嘛,其实很好对付,撒个娇就行了。”关斯灵拍了拍关心慕的脑袋,“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会,我真怀疑你怎么和费叔叔走到今天的。”      关心慕端着水果盘敲了敲费钧的书房,费钧“嗯”了一声,她笑着进去,将盘子搁在费钧的书桌上,拿起银亮的小刀剥开了一只新鲜的橙子,真有古诗里“纤手剥新橙”的意味。      “你吃。”关心慕将一瓣橙子肉递到费钧嘴边。      费钧轻轻咬住,吃完后说:“怎么?零花钱花完了?”      “不解风情。”关心慕说,“我是看你这几天太辛苦,所以特地买了新鲜的橙子给你补充维生素的。”      “有劳夫人了。”费钧的食指轻轻擦了擦鼻梁。      “老公。”关心慕走到费钧身后,双手开始帮他捏肩膀,“舒服吗?”      “和蚊子瘙痒似的。”费钧闭上眼睛,气定神闲。      关心慕按了按力:“这样呢?”      “还是轻。”      关心慕换手肘,再问:“那这样呢?”      “差不多了。”费钧点头。      “我现在帮你按摩,等会你也要帮我按摩小腿,我小腿好酸。”      “就知道你有所求。”费钧睁开双眸,眼眸里带着笑意。      睡觉前,费钧帮关心慕按摩小腿,那力道不轻不重,关心慕闭着眼睛舒服得直哼哼,很久后睁开眼睛一看,费钧正很认真地垂首帮她按摩,她有点淘气地抬起闲着的一条腿,翘起脚拇指,往费钧的小腹瘙痒。      “你不要引火自焚。”费钧提醒,声音很沉。      关心慕赶紧收回腿,但费钧已经迅疾地抓住了她的小腿脚踝,眼里的邪气越来越甚,轻笑道:“晚了。”    作者有话要说:将工作潇洒抛开在一边,麻利写文的作者不值得好好亲一下嘛!(众:是你自己的效率低下,能力差吧,捏鼻。) 收到了一个长评,写的不错。 不要潜水啦! 58 58、晋江原创网独发 ...   不知是不是怀孕的关系,关心慕的皮肤比以前要好了,莹润白皙像瓷肌一般,双眸盈盈如星,费钧双手撑在她的两侧,看着她似笑非笑有些挑逗的样子,身上越来越燥热,某个部位充血得严重,如果不是因为她怀孕,他简直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下去。      “费钧,你很难受呀~”关心慕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胸膛,看他的目光带着一些狡黠。      费钧闷哼一声,手指沿着她的脚踝上抚,直她的大腿内侧,轻轻地捏着揉着,关心慕很快就脸蛋绯红,嗔道:“干嘛你,我是孕妇,别惹我。”      “你让我难受,我也让你难受。”费钧说,“公平交易。”      最后,费钧温柔地挤进了她的双腿两侧,随着在她推荐的摩擦速度越来越快,那柔腻的肌肤惹得他销魂蚀骨的快感越来越重,颀长的身体每一寸肌肉越发紧绷,像充满张力的弦,直到他的某物已经凶猛得关心慕害怕他会爆炸之际,他自己用手在她的腿间解决了。      当然直到他是不尽兴的,眉眼眼眸里都带着残留的情yu,像是可以随时再次燃烧起来。      他俯身,亲吻了她的唇,然后起身去卫浴间拿了干净柔软的毛巾帮关心慕的双腿间属于他的东西擦干净。      “禽兽。”关心慕绯红着脸骂他,然后将被子拉高,盖住了自己的脸。      费钧凑过去亲吻她的额头,又在她鼻尖上啄了一口,她拼命躲,他的吻却密密麻麻无处不在,弄得她痒痒的,她终于忍不住笑出来,侧身扑进他的怀里,亮亮的眼睛对着他的,问:“还有很长时间,你忍得住吗?”      “忍不住也得忍。”      “不会去电脑盘看有色东西?”      “我的电脑里没有那种东西。”费某人义正言辞,又在她的脖颈上咬了一口。      “费钧。”关心慕的肚子咕噜地叫了一声,“我肚子饿了,想吃牛肉面。”      费钧只好起身下楼去为孩子他娘煮牛肉面,关心慕还不忘提醒:“我要好多牛肉,还要放葱花和胡椒粉。”      费钧在烹调美味牛肉面的时候,关心慕已经悄悄走到他伸手,双手抱住了他的腰,轻声道:“你知道网上有个帖子说男人最帅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吗?”      “什么时候?”      “刷碗和做饭的时候。”      “……”费钧沉默片刻后说,“这不过是你们女人偷懒的借口。”      “哼哼。”关心慕说,“我就是偷懒怎么了,我做的饭那么难吃,现在又有宝宝了,当然不能靠近厨房。”      “你挺会打出宝宝这张王牌的。”      “当然啊~这是你的宝宝,你的亲骨肉,你一辈子只有这个宝宝。”关心慕说得很溜,这段时间只要费钧有所不耐,她就会反复重申这句话,和台词似的。      “你要说几次?”费钧转身,手掌拍了拍她的脑袋,“你不烦宝宝都烦了。”      关心慕吸了吸鼻子,嗅到了牛肉面的清香,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说:“差不多好了吧,宝宝已经饿得不行了。”      ……      周一费氏的大会上,费钧提出将公司流动资金的5%用于绿色工程的广告宣传上,这一想法立刻遭到了费茂轩所在派别的反对,双方僵持不下,最后费钧不气不恼,认真地说:“关于资金调动方面的事情,下周召开董事会,直接投票决定吧。”      费茂轩眼眸里的冷光越来越利,罗建中被纪委带走后,纪委特地形成了一个小组来费氏进行调查,他和罗健中做的那些假账旁人看不出点滴,但是专业的审计师和法务律师如果一份一份细致深入研究后会发现很多地方是走法律上漏洞的。他已经预料到最坏的结果,就是将责任完全撇给罗建中,作为补偿,他会出钱送罗建中的一双儿女去美国留学,罗建中在电话里默认了这一条款。      让他感到不安的是前妻肖黎的电话至今无法拨通,他打电话给女儿费子姗,费子姗在电话里说妈妈去西班牙度假了,不想被人打扰,所以关机了。      但费茂轩觉得事有蹊跷。      董事会展开之前去又意外地曝光了副总监王海盛将费氏旗下的饮料品牌“甜泉”的商标非法转让给费氏在B氏的一家子公司,那家子公司名为费氏旗下,但非费氏控股,整整四年的利润都没有上缴给费氏总部,这显然是走了法律空子,除此之外,这家子公司还暗地为费氏的竞争对手企业供应货品,费钧对此勃然大怒。      费茂轩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已经彻底慌了,这家子公司是以他个人名义在英属开曼群岛注册的,他是最大的持股人,巧妙地借了费氏的壳,侵占了费氏旗下饮料品牌的商标进行销售,已经整整四年安然无事,怎么在关键时刻被查出来了?      王海盛也占了董事一个席位,是他的党派的,任何决策的投票都是和他一致的,眼见董事会要展开,他出了这样的事情,这么会那么巧?      “这件事必须严查,彻底地查,某些罔顾公司利益,走暗道的人。”费钧说完停顿了一下,“无论是谁,都将受到严惩。”      费茂轩不知道自己的底牌是不是已经落在费钧手上了,如果查出子公司的控股人是他的话,一切就麻烦了,为此,他前去找了费钧。      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费钧正低头签署一份文件,费茂轩进来的时候,他抬眸浅浅一笑:“大伯还是第一次来我这里。”      “费钧,我们不说暗话了,B市那家子公司……”费茂轩话还未说话,便听到重重一声。      费钧已经将一叠资料掷在了桌子上,声音严厉又冰冷:“这家子公司是在英属开曼群岛注册的,公司的股东是你和B市的一家基金会,上一任的财务总经理已经离职,现任财务总经理是你妻子卢云云的表哥,还有一位办公室主任也是你妻子卢云云的舅舅,大伯,您真是做的滴水不露。”      费茂轩的脸色顿时紧绷,他来之前已经料到费钧会掌握这些事情,但没想到掌握得那么彻底,沉默许久后开口:“费钧,你想怎么样?将这份资料交给纪委和司法部门?”      “这是应有的程序。”      费茂轩突然笑了,一字字地说:“那个企业是干净的?为了利益走一些暗道是整个社会的潜规则,费钧,你要公开和我闹翻?你以为费氏会有多少人支持你,你到费氏有几年?我在费氏的人脉和关系远甚于你,还有那些和我关系好的供应商,你确保我出事了,他们还会和费氏合作?”      “这些不需要大伯您操心。”费钧起身,丢下了手上的钢笔,对上了费茂轩的眼睛,“如果你所谓的根基都是建立是这些弄虚作假,损害公司利益,满足个人私利的基础上,我认为这些根基是不稳的。”      费钧说完顿了顿,在费茂轩还未反击的时候说:“还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肖阿姨已经将她手头的10%股份卖给我了。”      费茂轩大惊,几乎不能相信这个事实,和肖黎离婚之前两人就是为了那共同的股份打了近一年的官司,当初肖黎据理力争,以她的精明和思谋,怎么可能将股份卖给费钧?      “所以,我现在是费氏最大的持股者。”费钧指明了事实,“罗建中闹出了财务丑闻,王海盛非法侵占注册费氏旗下的商标,还有你,你在B市的子公司只要派专业人士去查,一定能查出不少精彩的东西。”      费茂轩的脸色已经苍白,呼吸有点急,伸出食指点了点费钧:“你想怎么样,说个条件。”      “我要你手头的全部股份,放心,我会开最好的价格。”费钧说。      “不可能。”费茂轩一字字地说,“你想赶我出去?费氏有今天全部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费氏上市之前的所有计划都是我一个人安排的,费氏旗下的酒店,餐饮,超市,哪一个项目不是由我来融资的?如果按你那个懦弱保守的老爸的想法一直走,今天就不可能有费氏,有的只是一个小作坊!”      “我没有否认你对费是的贡献。但是我的父亲是创世人,费氏是属于我父亲的。”费钧一字字地说,“大伯,如果你一直没有私心,全心全意为费氏,而不是一边和罗健中做假账,侵吞企业资金,一边开创完全为自己个人牟利的子公司,非法注册侵占费氏的商标,还为费氏的竞争企业服务,我不会那么狠心,相反我会一直尊重你。但是现在,你只有两条路,一是放弃费氏的股份,二是我将这些资料上交给检察院和纪委。”      “我不会服输的。”费茂轩轻轻一笑,“这么多年,大风大浪都过来了,不到最后我不会认输。”      他说完转身要离开。      费钧的手机铃声突然想起。      他停顿。      电话是关心慕打来的,她正在欢快地啃着牛肉干,问费钧今天几点回来。      “今天会准时回家的。”费钧的声音从刚才的冰冷无情到了极为柔软,“今天肚子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费茂轩的脚步一顿,随即开门走了出去,重重地甩上门。      某慕挂下电话,继续欢快地啃着牛肉干。      费茂轩这一天的心情跌入了人生的谷底,他承认之前小看了费钧,现在被他杀得措手不及,要放弃费氏的股权,等于是放弃他的全部,他怎么能放弃?费钧竟然将他逼到这个地步,看来是准备了许久,不将他彻底掰倒不会罢手。想到这里他内心充斥着绝望和忿恨,拿起小几上的陶瓷茶杯重重地扔了出去。      随着一声巨响,正在地上爬的童童的哭声嚎啕不绝。      卢云云一边指挥保姆安抚童童,一边走过来斥责他:“你发什么疯?”      “别和我说话。”费茂轩冷冷到,眼眸是阴,“我现在想杀人。”      卢云云有点不敢惹他,哼了一声便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肥肉札又来了。 费大伯可能会对付小心慕%>_<% 上一章的积分都送出了!这章也一样,字数到就有,哈哈。 ╭(╯3╰)╮最爱你们,谢谢你们的支持和鼓励。 圣诞节快到了,这个文应该会陪伴到大家到圣诞吧,送大家什么好呢?我想想。 59 59、晋江原创网独发 ...   这几日,费茂轩面上不动声色,暗里却费了不少功夫,他去了B市通知财务总监重新整理账本,他联系了费氏几位元老级的人物,试图用重金收购他们手头的股份,但谈判极为艰难,令他情绪逐渐紧绷起来,连卢云云都看出了他的不正常,偷偷问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被他一句“闭嘴”,吓得不敢出声。      于此同时他没有放弃和肖黎的联系,终于在九天后拨通了肖黎的手机,他隐忍怒气,直接提出和肖黎见面。      “费茂轩,我知道你要问我什么事,没错,我将手头的股份卖给费钧了,别问我为什么,我的公司现在需要资金,他肯出大价钱,不亏的买卖为什么不做?当然我也是有私心的,费茂轩,女人是很记仇的,我也不例外,当你背着我和那个小妖精搞在一起的那天起,我对你就没有一丝情义了,我现在最开心的事情就是你过得不爽快。”      说完,肖黎非常直接地挂了电话,费茂轩直接将手机掷了出去。      董事会在费茂轩的强制下拖延了二十天,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罗建中的丑闻闹得沸沸扬扬,B市子公司的财务做得一塌糊涂,非法侵占注册费氏旗下饮品商标的事实已经被费钧掌握了证据,肖黎手头的股份已经被费钧收购了,现在他除了有费氏的几位元老级人物支持,以及和供应商的强大关系之外,他没有更好的牌对抗费钧,如果答应费钧的条件,将自己手头44%的股权卖给他,等于他在费氏这数十年的心血都付之东流,如果不答应费钧,他面临的可能是牢狱之灾。      费茂轩人生的宗旨就是不到最后一步绝不认输,他的运道一向很好,每次都可以逢凶化吉,他起身走到书房的柜子前,打开柜子拿出一只官窑瓷器,反复抚摸,这只官窑瓷器是从五台山上一位大师手里高价买下的,是他的幸运物,他一直如供奉神明一般供奉着,此刻,他极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慢慢地抚摸这只瓷器。      ……      这天,下班的时候起了倾盆大雨,费钧打电话给关心慕让她在公司老实待着,他开车来接她,于是关心慕就留在办公室继续啃着零食吃,过了四十多分钟,费钧的电话来了,她“嗯”了一声便拎起包走出办公室,沿着走廊到电梯,坐电梯下去的时候却发生了意外,电梯轰得一声响,然后灯突然灭了,就停在了第三层,关心慕吓了一跳,赶紧摸出手机借光看了看紧急呼叫电话,拨过去后对方说会立刻派人过来处理的。      一个人待着狭隘的空间里不免难受,关心慕有些紧张,慌乱地拨了费钧的号码,费钧知道此事后说了句:“别紧张,我马上过来。”      他的一句话让关心慕顿时心安不少,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腹,摸了摸,轻轻地说:“宝宝别怕,没事的,只是故障而已。”      不到十分钟,维修工人便赶到,强制地打开了门,新鲜的空气和明亮透入狭小的空间,关心慕整个心终于放下了,眼眸一抬,便看见了费钧。      “老公。”关心慕的话有些喜悦,有些欣慰,还有些余惊。      费钧伸开手臂抱住了关心慕。      不知是不是怀孕的关系,一点点不安和意外都会使关心慕情绪起伏,她抱住费钧,费钧轻声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刚才很闷,透不过气来。”关心慕说,“现在有些饿了,我想吃牛肚锅。”      平常费钧对她的饮食控制严格,牛肚锅这种重口味的东西会让他蹙眉,但今天她受了怕,他点头:“好,我们去吃。”      一场小意外之后,关心慕胃口大增,吃得很欢快,解决了大半碗牛肚锅,费钧向来是清淡低盐主义者,喝着温水,吃着蔬菜,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关心慕终于吃饱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说:“宝宝的胃口怎么越来越大?”      “是你自己的胃口越来越大吧。”费钧不客气地戳穿她的谎言。      “也是为了宝宝啊,如果我饿了没有力气,吃不到想吃的东西心情变得很差,就载不动宝宝了,杂志上说了,孕妇就是人肉载重机。”关心慕故作认真地说,“所以我想吃什么就要吃什么,不能不高兴。”      费钧彻底沉默了,心想,没事,这账先记着,等宝宝出来后我们慢慢再算。      “费钧,你说你到底是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啊?”      “这个问题你已经问过不下百遍了。”费钧说,“男孩有男孩的好,女孩也有女孩的好,对我而言都一样。”      “可是如果是男孩,和你这样闷骚臭屁,动不动阴着脸,像是别人欠了你一百块钱似的,那样可不好~”关心慕沉思,“不好,真的不好。”      “……”      自从怀孕后,关心慕和费钧的话题总绕着宝宝转,费钧无意间说过一句话“无论是男还是女,我都会好好教育他,不需要他多聪明多优秀,但是需要他独立自主,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知道自己要什么,以及最重要的一点,让他快乐。”      “我不希望他重复我的成长模式,我从小到大是按着爸爸妈妈的希望成长的,他们很小就要求我背唐诗宋词,读名著,我的娱乐时间很少,爸爸工作很忙,很少在家,妈妈对我要求非常严格,记忆里她只带我去过一次儿童公园,她还不准我吃冰激凌。”费钧淡淡说,“我以前觉得爸爸妈妈的教育是对的,他们是为了磨练我,但是现在我明白了,他们是错的,孩子是一个独立体,尊重是第一位。”      关心慕依在他怀里,手指划着他的胸膛:“所以,我们以后不要强迫我们的孩子考试考一百分,不要强迫他学钢琴学画画,他喜欢做什么我们就让他做什么好不好?”      费钧一手摸着关心慕的脑袋,说:“好。”      关心慕翻了个身,在费钧身上,笑眯眯地看他。      费钧将她的双手按在胸口,一根根手指与她缠在一起,缓缓地说:“心慕,你还不愿意原谅你父亲?”      关心慕一楞,随即垂眸笑了笑:“没有啊,只是和他感情不是很好,就不想联系了。”      “他常常打电话给我,他说你不愿意接他的电话,他还说很想来看看你。”      “他打电话给我?大概我漏掉了吧。”关心慕故作轻松地说,“他想来看我就来看好了,只是我和他没什么共同话题,他从小就对我凶巴巴的,只会拿钱搪塞我,和他待在一起超过十分钟我就不自在。”      她的父亲,是因为做了对不起她母亲的事情才被母亲毅然要求离婚的,数十年的婚姻得到的结果令人心寒,让她一度不信任任何一段婚姻。      “如果你不想见他,就不见好了。”费钧说。      关心慕躺在他怀里,眨了眨眼睛,心里酸酸的,和父亲关绍官已经多久没见面了?他和母亲离婚后她直言不会再认他这个父亲,连婚礼都不准他参加,当时费钧为此还教训了她几句,她态度坚决到偏执,费钧最后没有办法只好妥协,而现在他说“如果你不想见他,就不见好了。”      费钧,真的越来越纵容她了。      “费钧,我是不是个很糟糕的人?无论是作为一个孩子,一个妻子,一个儿媳妇还是母亲,都是做不好的?”      “做不好就做不好,有什么关系。”费钧说得很自然,像是完全天经地义,她就是原来的样子,做不好就做不好。      “我……我会努力做好的。”关心慕将下巴搁在他胸口。      费钧哼哼了两声,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费氏的董事会如期展开,费钧宣布了资金安排计划,进行投票的时候,董事会一半人同意将资金重点投在绿色工程上,让费茂轩心惊的是CAO谢毅竟然也投了赞成票,谢毅一直他的利益共盟者,怎么会临时倒戈向费钧?他看着谢毅的时候,谢毅完全面不改色地别开了视线。      董事会还宣布了罢免罗建中的职位,以及对王海盛的惩处。      费茂轩全程一言不发,彻底冷着一张脸,等到会议结束,他都没有起身,费钧走过的时候,他才起身,说了句:“费钧,你真是越来越能干了。”      因为绿色工程成了重点工程,费茂轩和蒋博渊的海湾工程第一期进展减缓,蒋博渊对此有所不满,打电话给费茂轩施加压力,费茂轩已经焦头烂额,他知道蒋博渊当初和他合作的前提就是笃定他是费氏的掌权者,若权力一旦丧失,被踢出董事会,那他对蒋博渊的那些承诺都无法兑现,以蒋博渊的性格,不知会怎么对他发难。他彻底失去了从容,他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毙,让出股权就是让出他的命,但是随着费钧手头掌握的证据越来越多,他如果不妥协,费钧会将B市那家公司的假账,侵占注册商标证据,以及借壳销售牟利的东西一并交给检察院和纪委,到时候他面临的也许是牢狱之灾。      现在他能做的只有抓住费钧的弱点,人人都有弱点,费钧也不例外。      费钧的弱点是重情义。      *      连绵不绝的阴雨天,费钧每日到来接关心慕,这是今天车况很差,他没有准时赶到。      大清扫的日子,几位清洁工拿着水桶和抹布,关心慕拎着包慢慢走了下去,看了看表,费钧该到了,因为他开车她不想打电话打扰他,便慢步从楼梯走下去,上一次电梯事故后,她有点不敢坐电梯了,只好沿着楼梯走下去,楼梯口是后门的施工地,她打算再绕去前门。      外面的雨很大,她撑伞出去,因为在施工,这里仅有几个工人,其余没有人,看起来极为清冷,她站了不到一分钟,一辆长车便飞驰而来,溅了一地的水,她的风衣都打湿了,拿出纸巾弯腰看的时候,却听到有些诡异的声音。      “费先生要见你。”      关心慕转身,只看见两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面前,距离极为近,她浑身的警觉都起来了,连反应的机会都来不及,其中一人伸出食指迅疾在她鼻尖一抹。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的积分全部送出!感谢大家的支持!你的支持是我一直的动力。爱你。 不会虐心慕的啦。宝宝也快出来了。 看文的朋友收藏一下肥札的专栏吧,点击进去以后有个“收藏此作者” 收藏专栏的好处是 1:可以看到这个系列的所有文,这个系列后面两个文都是比较深情的男主,女主不爱他,他一定要爱女主,所以……放心跳吧。 2:可以让肥札给你讲故事,逗你开心,供你蹂躏,重点是不要钱啊不要钱,免费啊免费。 3:最重要的是,上了我之后,要给我名分,我不要露水姻缘的~天长地久神马的,你懂得。 60 60、chapter60 ...      费茂轩自然不敢对关心慕怎么样,相反,他表现出平静的态度,缓缓地持壶往陶瓷杯里倒了水,推到关心慕面前,说:“放心,我只是请你来做客,没有别的意思。”      关心慕坐在沙发上,微微倾身推开了那杯水,反问:“我看不出你是来请我做客的,你想做什么我知道,无非是拿我威胁费钧吧,你真的够阴险的,这是非法拘留吧。”她表面上不动声色,语气已经有些发颤了,心里很慌,不知道费茂轩要做什么,费钧什么时候会赶来,她肚子里的宝宝……很多问题一闪又一闪而过,她呼吸慢慢急促起来。      费茂轩的眼睛慢慢往下移,漫不经心地看了看关心慕的小腹,缓缓说:“你别激动,只要费钧答应我的要求,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他说完便起身离开了。      空荡的大房子,黑灰色的基调,两个保镖样子的人守在门口,关心慕坐在沙发上,起初的恐惧,紧张,慌乱逐渐退去,慢慢平静下来,浓浓的孤独感升腾起来,她好想见费钧,想到昨晚洗头后,费钧还拿着吹风机很细心地帮她吹头发,那温热的风扑在耳廓上非常舒服。      昨日的幸福似乎离她很远。      而现在,她觉得很冷,手脚凉凉的,一手轻捂住自己的腹部,像是安抚自己也是安抚宝宝。      没有手机,没有和外界联络的方式,关心慕就在这座大房子里待了整整两天,她感觉自己快疯掉了,可怕的是所在之处没有钟表,窗幔又厚又沉重,外面的阳光和阴天都被遮挡住了,她不知道此时此刻是几点,突然想到曾经在书上看到的一则故事,惩罚一个罪人最有效的方式就是将他关进不见天日的地牢,然后让他在一秒钟一秒钟之内自我折磨而死。      也许只是过了五分钟,但出于不安和危险中的人来说,是五个小时那么长。      关心慕哭了,肩膀微微耸动着,门口的两个保镖像是雕塑一样一动不动,还有一个面色很诡异的阿姨会来给她送饭送菜,她擦干眼泪,大口大口地吃完了,就算自己没有一点胃口但是为了肚子里的宝宝她还是必须吃下去。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入热汤中,她的眼睛模糊,心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拽住一般,透不过气来。      唯一撑下去的念头就是费钧,费钧会来的,带她离开的,她深信不疑,想到这里,擦了擦眼泪,闭上眼睛养神。      想到的都是费钧,他高大挺拔的身影,他笔挺的鼻梁,深邃明亮的眼睛,好看的要死。      想到他的流氓和温柔,想到他某个时候的不依不饶,想到他曾经将她气得够呛,真是……不值得气恼。      还有她和他共同的宝宝,那么小,第一次感受到他如此强烈的存在,也许他也有些不安,被愚蠢没脑子的妈妈带到了这里,关心慕垂眸苦笑。      “再等等,爸爸会来接我们的。”      费钧赶来的时候已经是过了近三天了,关心慕迷迷糊糊地躺在沙发上,昏昏沉沉的样子,一手习惯性地按着腹部,鼻尖传来一股熟悉的淡淡的松香味道,透过神经传到大脑区域,她警觉地睁开眼睛,已经看见了面前的费钧。      费钧似乎从没有这么狼狈过,西服依旧是笔挺的,但衬衣的领子有些发暗,还有些皱巴巴的,眼眸里有些微微的红血丝,整个人却依旧透出清俊的风骨。神情是她从没见过的复杂,她无法形容。像是愤怒,像是担忧,像是绝望后出现了一抹生机,是欣慰。      “费钧!”关心慕在停顿了几秒后直接起身,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他紧紧地将她抱起,紧紧得,用尽全部的力气,低头很沉很温柔地说,“没事了,没事了。”      “老公。”关心慕紧紧地抱住他,眼睛忍不住湿润了,“你怎么才来?!”      回应她的只是费钧加倍地用力抱紧她,她本来就很娇小,蜷缩在他宽敞的怀里终于一颗心落在了在稳妥的位置,又哭又笑,还用手捶打他的肩膀,复杂的情绪升腾上来,他随着她去胡闹,因为知道她这三天过得是什么样子,承受怎么样的恐惧和压力,他抱住她,低头亲吻了她的发顶,一次又一次地安抚她:“没事了,真的没事了……宝贝,别怕。”      费钧来了,还带了一行人,他们穿着正统的警服,面色严肃,他一个巧劲就横抱起了关心慕,转身缓缓地走了出去。外面是个好天气,阳光温暖得令关心慕有些刺眼,她还来不及闭上眼睛,费钧的手掌已经轻轻合住了她的眼睛:“别急着睁开眼睛,现在闭着。”她笑着哼了哼,乖乖地闭上,躺在他的怀里,觉得他的怀抱非常温暖,手脚迅速回温,感觉到他抱得很轻柔,他从来没有这么温柔地抱过她,好像她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珍视,堪比生命的东西。      “费钧,我好饿,想吃烧鹅。”她闭着眼睛,阳光跳跃在她的鼻尖,她的声音很弱,透着病腔,却依旧惦记着吃的。      本以为会被他骂,谁知他说了一句:“没问题,将整个S市的烧鹅都买来。”      关心慕终于彻底昏睡了过去。之前因为神经衰弱即使非常疲倦也是半梦半醒中,梦境乱七八糟,神经高度紧绷,生怕她的宝宝会出事,而此刻她知道自己彻底安全了,费钧在身边,她还有什么可怕的,天塌下来也有他顶着,不是么?      柔软的大床,是家的感觉,关心慕躺在大床上,足足睡了七个小时,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了费钧的脸,他就坐在她的床边,目光柔和地看着她,整个房间开了一盏暖黄色的灯,投映在他的脸上,影影浮浮。      关心慕伸出手,费钧伸手接过她的手,两人的十指交缠在一起,她感受到他掌心的冰凉,有些惊讶,他一向来的手掌都是热乎乎的,此刻却如冰块一般。      “老公,你好憔悴~”她说。      费钧从没有此刻这么憔悴过,他一向是健康的,英气逼人的,此刻头发微微凌乱,眼下有些发青,目光很深,透着一种焦虑和心疼,声音也略微粗哑,笑了笑:“变丑了?”      “还是很帅。”关心慕赶紧说,“现在流行病美男啊……”      费钧哼了一声,随即问:“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刚才我请舒医生来过了,给你测了血。”      “有点饿。对了,我要吃烧鹅。”      “现在不能吃那么油腻的东西。”      “可是你答应了的。”      “没说是立刻。”      “……”关心慕沉默片刻后说,“腹黑!”      两人就这样十指紧扣,彼此对看,很平静很温馨,一股股暖流涌入关心慕的心田,她觉得自己轻飘飘的,躺在云端的感觉,半晌后说:“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害怕吧。”      “害怕。”出乎意料的坦诚。      “哈哈,我真该多被关几天,让你多害怕一些时间!费钧,你也有怕的时候!”关心慕歪了脑袋,她还是一脸病容,却依旧开玩笑。      “不许胡说。”费钧轻轻蹙眉,手掌抚在了她的额头,试了试温度,“你怎么总和孩子似的?”      “我本来就是个孩子,我不想长大,费钧,我给你添麻烦了。”关心慕满满收敛了笑容,眼眸认真,“我知道你这几天没有休息过,现在还守着我,你不要命了吗?赶紧睡一觉。”      “我是真的不想要命了。”费钧轻声,轻到关心慕都听不见,说完便起身去了卫浴室洗漱。      待他洗漱完毕,换上了居家衣,回到卧室里,关心慕已经起身靠在床头,目光盈盈地看着他,半晌后说:“费钧,我这三天总在想,如果超过三天你再不来我一定会很生气很生气,然后你来了。这三天我的脑子里总是出现你,你的各种样子,我原谅你以前对我的刻薄和无理了,因为我意识到你对我而言,比宝宝重要,比很多很多都重要。”      许是在黑暗中从紧张慌乱到绝望但平静,关心慕终于意识到一个事实,她最大的幸福就是和费钧平平静静地过完一辈子。      “费钧,我爱你。”      费钧顿了顿,暖色的灯光投映在他脸上,他冷峻的脸,坚毅的线条慢慢柔和起来,一步步地走过去,俯身握住她的手,坚定认真道:“我该怎么回应你的表白呢?”      “你说呢?”      “我更爱你。”他说的时候声音有一丝他自己都未料到的激动,“比你想象的,比我自己想象的更爱。”    作者有话要说:据说撒花的朋友可以得到一个爱你一辈子的好男人,忠贞不渝。 费叔叔爱心慕,这是宇宙定律。 我爱你们,也是宇宙定律,从一而终,没什么可以改变。 61 61、晋江原创网独发 ...   温情脉脉。      “你……刚才说什么?”关心慕问。      “那你刚才又说了什么?”费某人反问。      “我什么都没说啊。”某慕赶紧否认。      费钧咳了咳,眉眼间的温柔慢慢收敛深藏起来,缓缓道:“我也什么都没说。”      (多么别扭的一对啊!)      “我没说什么,但是你说了”关心慕坚持。      “……”费钧沉默片刻后说,“有些话,说一次就够了,多了有意思吗?”      “有!”      “可是我不想说了。”      ……      至此为止,费氏高层表面波澜不惊,但是内部斗争已经开始。费茂轩万万没有想到费钧的手段竟然会雷厉风行到这个地步,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通知二十天后召开股东大会,这杀了费茂轩一个措手不及,在接下来的二十天内他东奔西走,和各大元老级的股东洽谈股权收购和转让的问题,但效果不大,二十天内,他两鬓的银丝一撮又一撮地多了起来。他隐隐知道在股东大会上会宣布什么事情,心里升起了一丝绝望。      用关心慕来威胁费钧是他走的最错的一步棋,当时在电话里他提出条件时,费钧是二话不说地就答应了。      “你别动她,你的条件我都答应,但如果你动了她,我保证你会后悔。”      费茂轩给了费钧三天的时候,结果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费钧竟然带着武警冲破了他的威胁关卡,没有一点顾忌,也没有给自己留半点退路。他第一次强烈感受到费钧的手段和势力,费钧韬光养晦,不知不觉中培养起属于自己的团队,那些中小股东都毫不犹豫地站在了他那边,他是人心所向。而那些老油条的老股东,平时和费茂轩“掏心置腹”的现在态度都含糊不清,他明白那些老股东早就没了斗志,只想守着那些股份颐养天年,在没有看清总局势之前怎么可能轻易做出决定站错队伍?他们坐观上壁,明哲保身。      二十天后的股东大会上,由投票决定罢免了费茂轩的董事长兼常务副总裁职位,费钧列举了他的五大罪状,包括借壳为个人牟利的严重违规事实,费茂轩据理力争,会议进行了五个半小时,在投票后,他硬硬地笑了两声,面色苍白如纸,颤颤地说:“你们这是什么行为?强盗!匪徒!联合起来将我这个创始人赶出去?费氏没有我就没有今天,要我走,门都没有。”      “一切按股东投票的结果而定。”费钧冷冷道,“且不说你是不是费氏的创始人,费氏不是属于任何一个人的,费氏代表的是各大股东和所有员工的利益,所有的决议采取方式公开公正,这是制度,没有个人主义。”      现在的企业,创始人被赶下台的列子屡屡皆是,何况费茂轩心知肚明,费氏的创始人是他的大哥费茂林,当初他只是一家工厂的技工,看着费茂林赚了第一桶金后便苦求大哥允许他的加入,当年他信誓旦旦说“大哥你做主,我帮你打杂,你永远是老大,你说什么我是什么”,而后来,人心的妄念,贪欲逐渐随着费氏的强大而逐渐显露,当费氏上市后称霸整个S市的科技产业时,他和费茂林的战争已经开始。      数十年,他的步步计算,到现在变成了一场空。      “你不该动她,如果你不动她,我不会做得这么绝。”      这是费钧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      前妻肖黎面对财经记者的围堵时,微笑道:“我和费氏董事长费钧的合作很愉快,至于股权溢价这些问题属于商业隐私,恕我不能相告。”      谈到前夫费茂轩的下台,肖黎说:“他草莽出身,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管理模式一向霸道守旧,罔顾员工的利益,个人主义横行,我是绝不赞同的。他走到今天这步,我只能说不出乎我的意料。”      说完翩翩然地离开。      *      关心慕怀孕三个月的时候胃口照样很好,她整日最大的乐趣就是在网上搜寻本城最新的美食动向,哪家小店的烤鱼最香,哪家小店的花生猪脚汤最鲜美,哪家小店的红豆奶油饼馅料最扎实,她都知道,并且差遣费钧去买,有时候晚上近凌晨了,她缓缓摸肚子,说:“宝宝,你说什么?饿了?想吃XX街的冬瓜茶和豆干?可是已经很晚了哦,要不明天吧,什么?你现在一定要吃?那怎么办呢?”然后无辜地瞟瞟身边的费钧。      “你做戏不用做得这么足。”费钧丢下这句话便起身穿上外套,给她买去了。      因为吃很多,关心慕迅速胖了起来,肚子倒没有怎么大起来,手臂和大腿的肉却冒出来了,她照镜子梳头的时候自言自语道:“我的脸怎么大了一圈?”      费钧已经站在她的身后,双手轻轻环住她的腰:“我要怎么说你呢?后知后觉到这时候,我早发现了。”      “你为什么不早说?!”      “早说你就不会吃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吗?”      “那些东西是宝宝要吃的!”      “医生说了淀粉类的东西吃了宝宝不容易消化,只会让孕妇长胖。”      关心慕叹气,她自己也心虚,每次都是打着宝宝要吃的借口命令费钧去买各种小吃,现在胖了一圈,自己都觉得自己丑。      “费钧,我如果肥成一头猪,你会嫌弃我吗?”嘴上是这么说,眼神却透着“你敢说错话试试看”。      费钧的手掌轻轻抚摸她的小腹,浅浅地笑:“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嗯,假话。”      “不嫌弃。”      “好……不对!”关心慕反应过来,正要抗议时费钧的唇已经落了下来,吻住了她的唇。      像是羽毛一般轻柔,他吻得细细密密,却很温柔,她闭上眼睛,回应他的吻,伸出舌尖去舔他的舌头,他顿了一下后便长驱直入,和她的舌尖缠绕在了一起,吻得凶猛起来,在她快透不过气的时候及时松开了她。      两人的唇和唇之间还扯着一条很亮很晶莹的液体,彼此的眼神里都燃起了一簇很小的火苗。      一种情yu在两人之间升腾,已经三个多月了,医生说如果小心的话是可以进行某种运动的。      像是眼神达成了默契似的,费钧的手探进了关心慕的领口,缓缓地解开了她的第一颗扣子,修长的手指在她白皙细腻的肌肤上摩挲,然后是第二颗,第三颗,终于找准了她内衣的位置,轻松地解开了她的前口,两团白皙的丰盈像是逢迎他似的,跳到了他的手掌里,他很温柔地覆盖住,慢慢地揉捏,眼眸越来越深,然后俯身,低头至她的胸口,含住了她的一颗,随着她猛的一阵战栗,他狠狠吸吮了两下,她一手抚摸着他的脖颈,慢慢说:“到里面去吧。”      他抱着她进了卧室。      费钧干涸了三个半月,虽然全身像是被熊熊之火点着,但还是顾忌着关心慕的肚子,他从她后面抱住她,慢慢进去的时候,有些粗哑地问:“怎么样?难受吗?”      “你比我更难受吧。”她感受到他逐渐的肿胀和变化,全部地充盈在她里面。      费钧花了一些时间才让自己全部进去,感受到那股久违的舒爽和快感时忍不住猛地动了几下,关心慕赶紧说:“小心点,宝宝会听见的。”      ……   结果虽然还是不尽心,但是对费某人来说也算是打了一盘肥肥的牙祭。      事后,他的手指还是在她的皮肤上流连忘返,说道:“你怀孕后皮肤变好了,滑溜溜的,和小泥鳅一样。”      “有这么形容的吗?”      “嗯?”      “应该说肤如凝脂吧。”      “……”费钧咬了一口关心慕的脖颈,“我好想吃掉你。”      谈起孕后的事情,姐姐关斯灵是很有经验的,她笑着摸摸肚子说:“现在怀孕的时候,是最好差遣男人的时候,等生出了宝宝,又从女王变成奴仆了。”      关心慕啃着水汪汪的雪梨说:“才不要,我要一辈子当女王。”      “就你这点情商?”关斯灵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脑袋瓜子。      白白胖胖的池小包飞快地扑向关心慕怀里,关斯灵急的拉开他:“姨妈肚子里有宝宝呢,你不能和以前一样见到就扑过去。”      池小包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楚楚可怜地咬着短短的手指头看着关心慕:“姨妈,你有了小宝宝后,还会和以前那样爱我吗?”以前他很期待有个小妹妹来当肉团子捏,或者有个小弟弟当小奴仆使唤,但自从妈妈怀孕后,他发现爸爸和妈妈的注意力已经大大地从他身上移开了,一种危机感升腾起来。      关心慕大笑,伸手捏了捏池小包的脸:“你这孩子,姨妈爱你一辈子。”      池小包立刻伸出小拇指要拉钩,关心慕和他拉了拉钩,然后低头准备让池小包亲吻她的脸颊。      “姨妈~”池小包有些嫌弃地后退。      “嗯?”      “我发现你的鼻子边有两颗红豆~圆乎乎的。”池小包眼尖地发现了。      关心慕“啊”了一声后赶紧从身后的包里取出小镜子一看,果然鼻子上冒出了痘痘,不知怎么回事,怀孕后身上的皮肤莹润有光泽,脸上却总是油腻腻的,还冒出痘痘,她最讨厌的就是痘痘了,青春期的时候战痘经历那叫一个长,没想到怀孕后又长出来了,这可恶的。      一夜间,关心慕脸上的痘痘横生,用关斯灵给她的孕妇专用洗面奶擦也不管事,她欲哭无泪,简直没法见费钧,不敢和费钧脸对脸。      “费钧,我好丑~”关心慕用手遮住自己的脸。      费钧的身子后倾,有些疲倦道地捏了捏眉心:“这句话你一晚上已经抱怨了近一百零三边了,你想听我说什么呢?”      关心慕瞪他。      “让你别吃那么重口味的东西,清淡饮食第一,你不听。”      “……”关心慕又一次用手捂住自己的脸。      费钧无奈地拉下她的手,看了看她的满脸痘痘:“其实,不算丑,还可以,别遮了。”      “你说一句就算我是世界第一丑还是最爱我会死吗?”      费钧微微垂了垂脑袋,目光沉沉不知任何情绪,片刻后说:“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世界第一丑还是宇宙第一丑,对我而言,没差。”      (费叔叔的极限了……他真的不会甜言蜜语)    作者有话要说:吾等之心永不言败!(众:直接PIA飞) 费太大依旧过着重口味生活,生出的宝宝估计也是重口味。 哈哈,去回复大家留言去了,能送分的送送。 62 62、晋江原创网独发 ...   自从关心慕生了满脸痘痘后,费钧开始严格控制她的饮食,该补的不少,但是不该吃的诸如零食,甜点都控制在一个额度之内,这让某慕觉得很郁闷,饭后接过费钧削好的一只雪梨啃,心里想的却是如果现在有炸小鱼干,该多好。      偶尔偷偷去小区对面的小铺子买盐酥鸡搁在柜子里,为了防止味道渗漏出来还盖上两层报纸,却屡屡被万能的费钧发现,他蹙眉很嫌恶地看了两眼,果断,迅疾,利落地扔进了垃圾桶。      “吃一次也不行吗?”关心慕放软语气,企图撒娇。      “不行。”义正言辞。      “我的人生真没意思~”      “这句话你今晚已经说了一百零四遍了。”费钧用食指扣了扣她的额头,“再多一百遍也没用,不能吃的东西绝不能吃。”      某慕的眼神从黯然立刻到了绝望……      月末是费钧父亲费茂林的忌日,关心慕提出一同前行去扫墓被费钧拒绝,他的理由是山太高,天气有些热,她会累的。      于是,费钧开车载着母亲沈婉去墓地。      费茂林的墓地在思竹园,墓地坏境优美,园林设计以传统的“七星五岳”方位布局,整个园林苍松柏翠,绿树成荫,花草繁茂,绿化度很高。      车子停在山腰的停车处,费钧和沈婉步行上山,到了费茂林的墓前,两人拿酒拿水果和食品供上,又烧香烧纸祭奠。沈婉对着费茂林说了一会话,费钧也对父亲说了一会话,最重要的就是告诉他,费氏一切都好,关心慕怀孕了,有了他的孙子辈。      下山的时候,天气果然如预料中一样有些闷热,沈婉将脖子上的毛毛围巾取了下来,扇了扇,看了一眼身边的费钧,还是忍不住道:“她现在怀孕了,生活习惯改过来没有?不该吃的有没有乱吃?”      “我会照顾她的。”费钧脸上没有丝毫的疲倦,眼眸中光彩熠熠。      “真不知道你喜欢她什么。”沈婉叹了口气。      “这点我知道就可以了。”费钧浅浅地笑了笑,侧身对沈婉说,“感情这种事情,自己愿意就行了,您说对不对?”      沈婉噎住了,无言。      她很明白自己儿子费钧在某些事情上的固执和他的父亲如出一辙。费茂林也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也是一个重感情,不多言,但很有原则的男人。      她也很明白当年费茂林愿意娶她完全是因为她父亲是费茂林的恩师的缘故。她父亲在□中因为几首诗被打倒后被发配到偏远山区,数年里落了一身病,等到回来的时候整个身体都垮了下来,当时家里完全贫苦潦倒,墙倒众人推,亲戚朋友都唯恐避之不及,只有费茂林还惦记着这位恩师,常常带着水果和药材来看她父亲,父亲的病一天比一天重,处于私心提出让费茂林照顾她的要求,没想到费茂林竟然爽快地答应了,完全不在意当时他们家的种种境况。      “沈老师,您放心,我会照顾沈妹妹的。”      当年费茂林这么说了,也做到了。      可是沈婉和费茂林之间的婚姻是没有爱情可言的,他们从不言爱这个字,也不敢言。在沈婉这方面看来,费茂林憨厚老实的个性真的不是她喜欢的那种类型,她在费茂林之前接触过一个男孩子,和她父亲一样也会写很美的诗,诗里面透着激情,他将自己写的诗读给她听,两人就坐在小山坡后一直读到夕阳西下,她心里全是热的,这么美丽有冲击力的诗,这样朝气蓬勃的年轻男人,日子长了不免将他放在了心里。      可是父亲却执意让她嫁给费茂林,因为费茂林是国有企业搞技术的,前途比那个整日闲在家里喝黄酒写诗的穷小子要有前途多,他们家当时那个境况是真的再受不起任何折腾了,费茂林肯接受她,对于她父亲来说是意外的惊喜,是最大的强心剂,她不忍再说个不字。      费茂林,不会写诗不会喝酒,不会种花种草,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像一个兄长一般地照顾她,她的确享受了他给她物质充实和温暖,可是她内心深处是空旷的,她喜欢的是那个会读诗,会牵起她的手说“婉婉,看着你,我总会伤心,你和天边的云彩一样,我可望不可即”。      那么温柔忧伤,令人痴迷的男子。      费茂林后来离开国企自己创业,她是反对的,费茂林在创业中遇到种种挫折和困难,她只会说“看,我早就说过了你不适合搞这个,你就不听”,对他,她从来就没有支持和信任过,但是他总是会证明给她看他是会成功的,他当时被人嘲笑得够呛的理念最终也是实现了,成功让那些嘲笑过他的人,包括她,再也没有任何话可以说。      她不知道是不是他们那代人的婚姻都是那样,平平淡淡的走完一辈子,可是她内心深处是不满足的,她渴望的爱情这辈子都没有遇到过,所以索性将柔软的心封锁起来,变得冷硬,现实又刻板守旧。      她不喜欢关心慕除了骨子里的优越感之外,其实还有一点,她心里对费钧和关心慕的嫉妒,嫉妒他们有的所谓爱情的东西她没有。      沈婉叹了口气,侧头眯着眼睛看窗外的风景。      费钧将车开得很慢,他从后视镜看了一眼沈婉,缓缓地开口:“这几天总是梦到爸爸。”      “哦?梦里他在做什么,说了什么?”沈婉懒懒地问。      “他和以往一样,戴着眼镜再看书,然后对我说那些老话,一个男人最重要的是责任感,对自己的事情,对自己的家人负责,尤其是对家人,要做到再难也必须一口饭,妻小先吃。”      沈婉心想果然是费茂林会说的话。      “他还说了这辈子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人就是母亲您。”      “……”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您最好的生活。”      沈婉有些别扭地扯了扯领口,缓缓地说:“是吗?”      “是的。”      “他从来都没有对我说过这些话。”      费钧沉吟片刻后说:“他只是不擅于表达。”      的确,当时费茂林肯娶沈婉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的,沈家那时候已经是人人避之不及了,他一个大好前途的男人竟然愿意娶她,除了恩师的托付之外,总是有别的最单纯的原因,譬如喜欢。也许也就是喜欢那么简单。      “他……他就是那么一个人。”沈婉突然觉得眼眶有些酸涩,立刻低头装作轻声咳嗽,趁机用手指擦了擦眼角。      突然想起他对她的好,她畏寒,冬日的时候很怕冷,入睡前他已经将热水袋塞进了她的被窝,她嫌书房里的椅子高度不够,她看书弯着脖子很累,他就笑呵呵地帮去木材市场定制了一款高度合适的椅子,她怀孕的时候整日发脾气,他就笑着任由她闹,自己去厨房给她熬粥喝……      最难的时代,最平淡的照顾和陪伴,这是不是最珍贵的?她迷茫了,她是真的如她所想一般,这辈子没有体会过爱情吗?      *      夜晚的费宅又发出属于某慕的哀嚎。      “为什么要打我屁股!”      “因为你又偷吃。”      “只是一小块,一小块……”      “一点也不行。”大掌继续落在某人的屁股上,声音严厉。      “老公……”      “撒娇无效。”      ……      关心慕在办公桌上整理文件,嘴上叹气:“好想吃辣子鸡,炸小银鱼,沙爹牛肉干,麻辣火锅……”      许帅笑她:“你碎碎念一个早晨了,说实在的,我都知道这些吃了不健康,你怎么就克制不住呢?”      “我在克制,努力克制。”关心慕眯着眼睛盯着电脑屏幕打了个哈欠,一副潦倒状,“可是我好饿……好饿……”      “不是刚吃过中午吗?”      “中饭那点量怎么够呢?”      “……”许帅嘀咕,“孕妇真可怕。”      麦珂来找她玩的时候带来了一大包东西,关心慕眼睛亮亮的,立刻接过:“还是你了解我!”打开一看,这都是什么啊,营养燕麦粉,柚子,无糖土司和大包的红枣杏仁。      “我可不敢再给你乱买零食了,你家费叔叔会杀死我的。”麦珂笑了,“宝宝怎么样了?”      “没啥感觉。”关心慕失望地将大包东西推到一边。      麦珂还是惯例地摸了摸她的肚子,然后说:“宝宝,我是你干妈,干妈来看你了。”      麦珂依旧向关心慕汇报了自己追楚蔚然的进展,结果是没有进展,楚蔚然压根不鸟她,为了躲她还去香港出差了,如果不是这几天大姨妈来了,她就直接追到香港去了,他现在手机关机,她怎么打都打不通,气得她昨晚去大啖了一顿香辣蟹煲。      香辣蟹煲……关心慕吞了吞口水。      “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追到他!他是我的!”麦珂握拳,“我要上他一次。”      “咳咳,你这干妈说话有点节制好不?”      怀孕五个月的时候,费钧带着关心慕去医院做了B超,恰好那里的孙大夫是费钧的朋友,他暗示可以偷偷告诉费钧孩子的性别。      费钧不识相:“孙华大夫,你有点职业道德行吗?”      “这算什么,现在只要认识的,都可以知道,这事越来越多了,再说我和你谁和谁啊。”孙华笑了,“你到底想知道不想知道啊?”      “不想。”      “挺少见的,你当爸爸的不好奇啊?”孙华戴上了口罩。      “是男是女对我来说没差。”费钧说,“我一点也不好奇。”      孙华鄙视地看了他一眼,给他三个字“装吧你”。      拿着B超报告,一切都很正常,关心慕松了口气。      费钧的手掌轻轻抚在她腹部,低声温柔道:“小家伙。”      “你爱他吗?”关心慕笑着问。      费钧的眼眸突然变得非常温柔,带着缱绻的情意,一种父爱的宠溺,一种对生命的喜悦,很复杂的情绪,慢慢融化开,答案不言而喻。      “他重要,还是他妈更重要啊?”关心慕不放过他。      费钧想了想说:“他总会有一天不属于我,但是你永远是属于我的,所以你比较重要。”    作者有话要说:修了BUG。 费爸爸是个好男人啊,只是一辈子没有得到沈婉的爱。你们会喜欢费爸爸这样的男人嘛? 说点啥啊大家!求表扬(重点)什么的!说的就是你呀,潜水的某亲。(众:札是个无耻的家伙!) 63 63、晋江原创网独发 ...   何琪和展硕周游了半个世界后回来了,第一时间和关心慕汇合,两人都是一惊,彼此都胖了一圈。      所谓心宽体胖,何琪每日和展硕吃着汉堡可乐,欣赏文艺复兴的文化,度着罗马假日,这能不胖吗?经过漫长的蜜月之后,她彻底恢复成以前那样了,眼神熠熠,光彩四射。      “我羡慕,我嫉妒。”关心慕啃着薯条,看着何琪,“凭什么你过得那么滋润,而我现在连吃炸鸡腿的权力都没有。”      “都当娘的人了,还那么幼稚~”何琪立刻按住她蠢蠢欲动的手,“少吃这些垃圾食品。”      关心慕撇嘴,问她欧洲好玩吗,两人潇洒这么久有什么物质和精神上的收获。      “有连续八天,每天都在不同的城市睡觉,感觉很新鲜,欧洲最美的不是那些名胜古迹,是那些小乡村,漂亮又动人,和油画上一样,每天早晨睁开眼睛看见一片薰衣草,天空的颜色蓝得发亮,风车悠悠地转,再来一杯醇厚的热牛奶,一块香蕉煎饼……”何琪说着笑了,一副悠哉的样子,“第一次觉得时间可以过得那么慢,那么享受。”      关心慕听了更羡慕了,何琪给她看相机里的照片,她发现展硕瘦了一大圈,立刻说:“你胖了这么多,原来是吸干了他啊?”      “说什么呢你,他水土不服,到哪里都吃不下。”何琪笑了,“上吐下泻还发烧,我像照顾宝宝一样照顾他。但是他全程都没有提出要回去,还是陪我坚持下来了,这点我挺感动的。”      “别说你了,我都感动死了,哪个男人能做到啊?将工作辞掉,不顾全家的反对带你流浪欧洲,美死你了!”关心慕语带嫉妒,浓浓的嫉妒。      何琪笑得很幸福:“我们这辈子就疯狂了这么一次,而且花钱不多,根本没买什么东西,住宿也尽量挑便宜的,吃得也很简单,这些钱加起来都不够买一个十几万的名牌包包。他有个同学是杂志社的记者,非要对我们进行独家采访,陈述这大胆有新意的蜜月形式,他不好意思拒绝,最后是我出面说不的,凭什么将我们的事情告诉别人啊,这段经历就属于我们两个,不屑向别人晒幸福。”      关心慕立刻拿起饮料杯子朝何琪的嘴边一举:“请问经过这漫长的流浪岁月,你和他的感情有了何种升华?”      何琪笑着推开了关心慕的杯子,说:“也没什么,只是相处得更自在了,像是老夫老妻似的,更有默契了。有一次我们扎营在一个空旷的地方睡觉,抬眼就是漫天灿烂的星星,空旷的环境和远古似的,我有一种错觉,像是全世界就剩下我们两个了,有些恐惧也有些甜蜜。”      “那回到现在的红尘世界了,有没有觉得特别不适应?朝九晚五的生活,有没有觉得特别难受。”      “挺不适应的。”何琪摊手,“但没办法,我们是社会人,总不能总随兴生活吧。不过呢,这段回忆足够我们记得一辈子了,我今生无悔了。”      两人聊了很久,麦珂打来了电话,关心慕趁机和何琪介绍了这个小丫头片子,说麦珂有趣又好玩,何琪也很有兴趣认识她。      关心慕的肚子已经很大了,请假在家休息,每天喝汤,饮食清淡,偶尔偷吃油炸食品,费钧睁一眼闭一眼,知道让她完全忍住是不可能的事情。关心慕越来越胖,整个人和个球似的,也越来越犯困犯懒,坐在院子里的圈椅上喝着热茶,看着漫画,可以坐上一下午,一动也不动,直到费钧过来要求她动一动,她才挪一挪屁股,他蹙眉,眼神变得有些严厉,她才起身,被他牵起手去散步了。      夕阳西下,两人行走在小区中心花园里,手拉着手,关心慕一手还轻轻捂着肚子。      走过的人有些会亲切地笑笑,说一句:“肚子又大了。”      回应他们的是费氏夫妻的标准微笑,关心慕笑得很是欢快,费钧依旧内敛,嘴角浅浅地勾起一个弧度。      关心慕的头发长到肩膀处了,费钧养成了一个习惯,总是动不动用手去抚摸她黑黑软软的头发,用食指逗玩。      花园里有不少情侣彼此依偎着走过来,关心慕叹气:“你看她们,瘦得和鬼似的,我呢,又圆又胖,和个球一样,你还老让我出来丢人。”      “都当娘的人了还和人家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比?”      “费钧!”关心慕提声表示抗议,“你什么意思?是指我老了吗?我现在变成这样还不是你害的,你赔我身材!”      “你本来就没有什么身材吧。”费某人镇定地回复。      关心慕正要发怒,被费钧一手拉住,一手按住她的大肚子,轻声细语道:“行了,不和你争,当心宝宝。”      “……”      “而且,我不喜欢太瘦的女孩。”费钧淡淡地加了一句,“你这样,也不错。”      关心慕切了一声,拉着他的手,又是悠哉悠哉地散步了。      “如果有一天,我要求你也带我去流浪,你会放下费氏,带我去吗?”她突然问。      “这很有难度。”费钧说,“不太现实。”      “就知道你放不下这红尘俗事,这点你不如人家展硕好。”关心慕说。      “红尘俗事,也没什么不好的,隐世不如隐心,只要心情平静,有家人在身边,在哪里都一样。”费钧侧身,深邃的目光看着关心慕,声音沉沉,悦耳好听。   *      十月怀胎,关心慕顺利诞下了一个小女儿。      宝宝有八斤重,不哭不闹,很乖地躺在关心慕身边,关心慕满身是虚汗,一点力气都没有,面色苍白,嘴唇很干,侧头温柔地看了一眼她的小宝宝,幸福地笑了,费钧走到她身边,低头亲吻了关心慕的唇:“她很健康,可以放心了。”      关心慕闭上眼睛,准备睡觉,又突然睁开了,软软道:“费钧,我好想吃烧鹅。”      “……”      麦珂和何琪都第一时间赶到医院看关心慕,还有母亲尉东绫也带着汤汤水水过来,她可忙了,大女儿已经生完一个月,还在月子中,小女儿刚刚生下宝宝,她忙晕了头,但是嘴角的笑容止不住。      小宝宝的脸还是皱巴巴的,没什么表情,整日闭着眼睛,蜷缩着身体,麦珂和何琪却喜欢得不行。      “看她那么小,怎么那么小呢?”      “看她多乖,不哭也不闹。”      “叫干妈,快呀~”      关心慕快被她们吵死了,有些嫌弃地侧头,心里计算着能吃烧鹅的日子。      坐月子的时候,费钧请了月嫂和保姆,全天二十四小时伺候关心慕,月嫂的厨艺很好,每天换着花样给关心慕变出吃的,吃得关心慕奶水很足,丝毫没有饿着小宝宝。      费钧每天都会抱小宝宝,他动作很轻很柔地抱起她,然后垂眸非常温柔宠溺地看着小宝宝,那种“全世界我都可以给你”的眼神,让关心慕有些小嫉妒,费钧什么时候这样看过她啊?      小宝宝的手非常小,搁在费钧的大掌上还不足他的四分之一。      幼小的生命和成熟的生命,保护和被保护的关系,真的很有爱,关心慕看着看着,笑了出来。      每每抱着宝宝喂奶的时候,费钧总是会准时出现,坐在床边,目光灼灼地看着关心慕喂奶,看得她发毛,她不禁嗔他:“你干嘛眼神那么流氓啊?”赶紧喂好宝宝将之放在一边,费钧却及时拉住她的手,眼神升腾起小火苗,有些粗声道:“让我检查一下,你的奶水状况,医生说过要时刻检查一下……”      “喂喂喂!宝宝还在呢!你的手怎么就搁上来了!喂喂喂,你怎么和宝宝抢奶水喝啊!”      嘴角还残留着奶渣的小宝宝乖乖地闭上眼睛,非礼勿听,非礼勿看。      宝宝取名为费子诺,小名是诺诺,费钧派秘书给她买了一堆的玩具,关心慕就拿着音乐小熊逗着诺诺玩。      “诺诺,看这边,是右边~”关心慕引导。      诺诺很笨地看了左边。      “这里这里。”关心慕加以引导。      诺诺很懒地闭上了眼睛,丝毫不理会妈妈。      关心慕很挫败。      相反的,费钧却和诺诺玩得很好,每天回家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手,换下西服穿上干净的居家服然后抱着诺诺,摇着手指,很温柔地喊她诺诺。诺诺就盯着爸爸的手指专心地看。      诺诺也是外貌主义者啊= =      诺诺很乖,还有些小呆,不怎么哭闹,几乎不用哄就可以睡着,用母亲尉东绫的话说比关心慕小时候乖多了,应该是遗传了费钧的性格,关心慕仔细看了看诺诺,发现她的鼻子,眉眼间和费钧的确很像,这个事实让她有些小开心。      夜晚,诺诺早早喝完奶水睡下了。      关心慕打了个哈欠,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半梦半醒中发现有东西在她胸口挪移,睁开眼一看,果然是费钧的手掌,他很有技巧地,慢条斯理地流连在她的胸部,揉捏爱抚。      “你轻点,我要睡觉。”关心慕说。      费钧凑上来,在她细腻的脖颈上咬了一口,她笑了笑,听着他逐渐急促的呼吸,和加重的力道知道他不怀好意,立刻伸手要撵开他,他扣住她的手臂,沉声说:“我是召之即来,挥之不去的。”说着修长的手指沿着她的胸口往下腹走,探向她的双腿间,突地侵袭了一下,惹得她一身战栗,立刻红了脸:“宝宝在旁边。”      “已经睡着了,现在时间属于做其他更有意思的事。”他感觉自己的手指湿润了,更深入了一点,说话声音变得很暧昧。      “医生说……”关心慕推不开他沉重的身子。      “已经三个月了,医生说只要动作轻柔,不猛烈就可以。”费钧翻了身,眼眸越来越浓的火焰,低头埋入关心慕的雪峰里,狠狠一阵吞没,轻声,“我要你,现在。”      他的技术依旧很好,手指三下两下地在关心慕的隐秘处挑拨揉捻,关心慕立刻有了反应,面色潮红,眼神也有些迷醉开来,他一点点地亲吻她,因为知道这是产后第一次,所以格外温柔,进入后克制住几乎要爆炸的快感,放慢速度,让她彻底适应他的尺寸,然后慢慢地挺腰扭动。      她伸出手摸着他结实完美的胸膛,一点点的攀附到他的锁骨,喉头,然后随着他紧密相贴,严丝合缝地成为一体,双手攀附在他的背脊上,一点点地感受他性感皮肤上的火热和紧实度。      “别乱动。”费钧低声一笑,目光一凛,“小心我克制不住,狠狠收拾你。”      说着按住她的腰,又是将自己往前一送,顶到了核心,她本能地后仰,全身又酸又酥又麻,还有那该死的快感直接从末梢神经窜了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神马的,一定是作者哪里不对劲了,亲爱们,你们眼花了…… 天然呆,不会哭闹的诺诺出来了。 哈哈! 64 64、晋江原创网独发 ...   费诺诺真心是个很乖的孩子。她不哭不闹,喜欢睁大眼睛瞅着这个对她而言有些奇妙的世界。按时喝奶,按时睡觉,从不打扰爸爸和妈妈的二人世界。      茁壮成长。      自从有了诺诺后,费总的回家时间更规律了,通常是七点多回来,第一件事就是从保姆阿姨的怀里接过诺诺,小心又宠爱地抱在怀里,诺诺已经可以认出自己爸爸了,很乖地将脑袋贴在费钧宽敞的怀抱里,费钧轻轻地摇着她,她舒服得发出哼哼声。      对此,关心慕有些小吃醋,总是问他:“你对诺诺那么温柔,怎么对我总是板着一张脸?”      费钧的视线没有从诺诺的脸上移开,随意道:“你有诺诺那么听话吗?她从不闯祸。”      关心慕:……      产后的关心慕在姐姐关斯灵的建议下,开始塑身计划,每天在跑步机上跑半个小时,少吃多餐,临睡前坐手臂运动,虽然她还是克制不住自己觊觎垃圾食品的欲望,偶尔还是会偷偷去小区门口的便利店买炸鸡块吃,但总体来说效果还是不错的,她本来就不胖,骨骼不大,属于娇小玲珑的身材,一个多月的努力后就清瘦了很多。      晚上,她坐在镜子前梳头发,碰到了纠结出稍微用力,几根头发便被扯下来,她蹙眉,还来不及将头发从梳子上揪起,费钧已经站在她身后,拿走了她手上的梳子:“我来。”      他帮她梳头发,动作温柔细致,让她不禁想到新婚的时候他也帮她梳过头发,那时候他的动作远没有现在这般温柔,又直接又粗鲁,常常搞得她喊痛。      “头发长了很多。”费钧的手指沿着她乌黑漂亮的长发往下,点了点她肩胛骨的位置,“在这里。”      “好看吗?”      “比短发好看。”      “那我继续养长?”      “好。”      “可是洗头很麻烦啊,我最讨厌洗头了。”      “我帮你洗。”      “这是你说的……还有吹头。”      “我也帮你吹。”      “好,那我继续养着呗。”      诺诺正坐在婴儿车上,手里抓着一只软软的圆球,睁大眼睛这个瞅瞅,那个看看,似乎对一切事物都很好奇,片刻后激动地手舞足蹈,开始扭动肥臀。      每晚,费钧和关心慕推着诺诺出去,附近的邻居都会陆续地围过来,逗逗这个可爱漂亮的宝宝。      “真可爱的小公主啊,长得和她爸爸好像~”      “来,阿姨抱一个。”      诺诺眨了眨眼睛,很顺从地被邻居阿姨抱起。      “哟,真乖真乖。”      诺诺突然打了一个膈,一点奶渣从嘴角滑落,掉在邻居阿姨漂亮的裙子上,关心慕立刻抱歉地要接过诺诺,邻居阿姨笑着摆手:“没事没事,瞧她多可爱啊,这大眼睛,白白嫩嫩的,头发好黑……”      关心慕心里很自豪,虽然所有人夸奖诺诺的时候总会说“和他爸爸长得好像”“和他爸爸一样沉稳,有大将之风”,好似她对诺诺压根没有做出任何基因上的贡献,但不影响她的好心情。      除了,诺诺有点肥,吃得有点多。      这点……可以归功于关心慕。      诺诺可以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就连对关心慕谈不上喜欢的沈婉也送了诺诺不少东西,包括金饰和婴儿衣服,关心慕说了句谢谢,沈婉“嗯”了一声,继续低头喝茶,气氛有些尴尬,诺诺看看妈妈,看看奶奶,丝毫不懂得这婆媳问题的复杂性,对她而言,只要愿意抱她,愿意喂她吃东西,送她玩具的都是好人。      诺诺学走路的时候,非常有勇气,几乎是跌跌拌拌,冲冲撞撞地朝费钧扑去,费钧俯身接过她,表扬道:“对,没事的,爸爸在这里,不会让你摔倒,再来一次。”      诺诺很乖地点头,费钧松手,她便一屁股落在了软软的羊毛地毯上,费钧无奈,只好再捞起她。她再一次横冲直撞过来,喊着粑粑粑粑,有种要豁出命的感觉,费钧摸了摸她圆乎乎的脑袋,教导:“你的性子不能这么急。”      诺诺似懂非懂,她的本意可能只是想在粑粑面前表现得好一些而已。      何琪和麦珂买了不少亲子装送给关心慕,关心慕大喊可爱,立刻给自己和诺诺换上,有一套是粉色史努比的连衣裤,两人一大一小穿着,晚上被费钧带出门,他对她们这套打扮很无语,关心慕挥着诺诺的手,笑着说:“诺诺,我们这样穿很漂亮吧,诺诺喜欢这样穿吧。”      诺诺立刻点头,手臂环住关心慕的脖子,紧紧的,因为上个月有一次关心慕差点将她摔倒地上,若不是费钧及时稳稳地扶住了关心慕,伸手抱住了诺诺,诺诺的屁股会开花。      “网上还有父女装呢,诺诺,要不要和爸爸穿一样的衣服?”关心慕握着诺诺圆鼓鼓的手,开始诱哄。      费钧侧身,有些认真严肃地看着她们,带着一种无言的警告,诺诺立刻心领神会地摇头。      诺诺一岁生日的前一天,费钧接到了一个电话,谈了很久,关心慕正在做面膜,等他挂下电话后懒懒道:“谁的电话?”      “是爸爸。”      关心慕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是谁,反问:“他有什么事情吗?”      “他想见诺诺。”费钧走过去,坐在床沿,手覆盖住了了关心慕的手,“其实是更想看看你,你和他已经很久没有见面过了,如果这是你对他的惩罚,时间也够了。”      “他想见就来见好了,我没说不准他见啊。”关心慕垂眸,想起父亲和母亲离婚之前的那些荒唐事,心里酸酸的,她不原谅的是父亲对母亲的背叛,那些丑恶的事实,那些被扭曲的价值观,那些被屡屡突破的道德底线……当时她说过这辈子都不要关绍官当爸爸了。      费钧目光沉沉,手扣紧了她的手腕,缓缓道:“每次你都是这样说,但是你心里是不愿意的,他哪敢勉强你。”      “……”关心慕沉默片刻后说,“你觉得我很幼稚,很不孝,是吗?”      “有一点。”费钧说,“不管他做错了什么,不管他从小到大对你怎么的忽视和缺爱,但是他始终是你的父亲。”      “所以,一句始终是他造了我,就可以撇清他的一切错误了吗?”关心慕反击。      “所以你要永远幼稚下去吗?”费钧的目光慢慢变得深邃,语气带着劝导,“如果你完全不介意,心里没有芥蒂也就算了,这辈子不见他无所谓,但是你心里其实是难受的,所以你一次又一次地逃避,他打给你电话你不接,他散步到你公司楼下,你站在窗口看见了却装作看不见……心慕,我没权利评价你这样做是对是错,但你自己有,你问问自己,心里舒服吗?”      关心慕语塞,她的一切秘密怎么可能瞒得过费钧。      “他始终是你的父亲,这句话并不是一切的借口,但这是事实,没有他就没有你。”费钧伸手抚摸关心慕的长发,“也没有诺诺,也没有我们现在共度的时光。这些某种程度上都是他给你的。”      ……      关绍官来费宅的时候带了不少东西,大包小包的,费钧和他算是老朋友了,彼此没有什么客套,关心慕抱着诺诺坐在沙发上,抬头看见父亲的那一刻,只感觉有一种疏离和淡漠,但内心深处又涌上一阵酸涩。      关绍官老了很多,这近两年多快三年的时间不见了,关心慕对上他的眼睛本能地就回避了,不是她想回避,只是不敢对视。      父亲和母亲离婚的时候,她大骂他没有良心,没道德水准,不配做一个父亲,也不配当一个男人,语言激烈,态度偏执,完全不给他半分面子,现在……当时的怒气消退,只剩下一种尴尬和隔阂。      “心慕,你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还行吧。”关绍官微笑,迅速找了一个话题。      “嗯,还不错。”关心慕看了他一眼,缓缓低头对诺诺说,“这是外公,叫外公。”      “外公!”诺诺笑着叫了一声。      关绍官明显有些激动,又有些局促,立刻说:“我去洗洗手,再来抱抱她。”      “没事,其实也没那么多讲究。”关心慕浅浅笑了一笑,起身将诺诺递给他,诺诺跺了跺她的肥腿,伸出胖乎乎的手。      他小心翼翼地接过,认真仔细地看了诺诺,诺诺白白嫩嫩的皮肤,圆圆的脸蛋,水汪汪的大眼睛,无处不透着精致和可爱,朝着他甜甜地笑,身上还带着一股很好闻的奶香。      “她真乖,眼睛和鼻子和费钧的真像。”关绍官笑说。      “大家都这么说。”      “但是嘴巴,还有整个脸型,像你。”关绍官说着又温柔地看了一眼关心慕,“和你小时候一样,是苹果脸,额头很饱满。”      诺诺有些顽皮地伸手去扯关绍官外套上的一颗纽扣,还试图张嘴巴去咬,关绍官很认真很耐心地说:“这不可以吃的,外公给你带了很多水果,让爸爸妈妈柞水果汁给你喝。”      诺诺乖乖地点头,说道:“橙汁。”她最爱喝金灿灿的橙汁了。      关绍官没有逗留很久,费钧说留下来吃饭时,他说已经和几个老朋友约好饭局了,是全素宴,费钧也没有强留他,他最后说了一声“费钧,心慕多亏你了,我谢谢你”,然后和诺诺和关心慕告别,便匆匆下楼了。      说到底,关绍官也是有些尴尬的,他看关心慕的眼神明显带着一种歉疚,他很想弥补,但不知道该怎么弥补,他也清楚有些距离不是一下子可以拉近的,今天这样见了关心慕和诺诺,虽然关心慕对他没有什么热情,但至少不排斥了,在这点上他已经满足。      事后,费钧低头亲吻了关心慕的脸颊,轻轻道:“你看,很多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难,只是见一个面而已,你不需要一直回避。”      “嗯嗯嗯。”关心慕懒懒道,“夫君您说的都对,您说的都是金玉良言。”      费钧伸手搂过她,将她带入怀里,手掌扣着她细白的手腕,慢慢地摩挲,声音低沉中带着悦耳,缓缓道:“他没给你的爱,我可以代他给你。”      关心慕抬眸看费钧,他硬朗的线条在灯光下带着一种柔和,眉眼中的熠熠生辉,带着一种信服力的神情和态度,让她心动,她缓缓地笑了,嘀咕了一句:“你越来越会说话了。”      诺诺踩着兔子拖鞋蹦蹦跳跳地过去,抱住关心慕的大腿,喊麻麻,又瞅瞅费钧,喊粑粑。      还有诺诺,他们的心肝宝贝。      关心慕突然觉得自己已经没时间陷入那些痛苦揪心的回忆中了,现在的她连幸福都来不及了。她俯身抱起诺诺,诺诺在她的脸蛋上重重亲了口,然后笑着对诺诺说:“爸爸呢?”      诺诺又撅起嘴巴去亲费钧。    作者有话要说:下午去锻炼了,然后回家果断感冒……本来想强身健体神马的…… 心肝宝贝神马的最温柔了> < 某札还是孤家寡人一个,一毛钱,有人要包养么……(众:倒贴也不要!)秋风无情,随落叶飘零…… 各位说点啥呗。 65 65、晋江原创网独发 ...   费诺诺三岁了,算了算时间该上幼儿园了,费钧和关心慕帮她联系了一家有名的外国语学校,并对她谆谆教导,上了幼儿园要尊敬老师,和同学们友爱相处,懂礼貌,乖乖的,费诺诺点头。      对于费诺诺来说,读幼儿园是一件有些兴奋的事情,她整日呆在家里早就厌倦了,她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也想交朋友,所以和其他小孩子不同,能去幼儿园她不排斥。      费宅的早晨很忙,保姆阿姨正在做早餐,关心慕打着哈欠为费诺诺穿好小裙子,然后将为诺诺梳头的活交给了费钧,谁让大家都说费钧给诺诺扎的小辫子又“整齐又漂亮”呢?      费钧一边为诺诺梳头,一边嘱咐她上了幼儿园要听老师的话,和同学有爱相处,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诺诺使劲点头,然后举手提建议:“爸爸,我要戴那个草莓的发夹。”      费钧微微蹙眉看了眼那个草莓发夹,纠正她:“女孩子还是素净一点好,这个浅色发夹更适合诺诺。”      “我喜欢草莓发夹,红红的,我不要戴这个颜色的。”诺诺很执着地摇头。      费钧只好将她头上的素色发夹取下,换了草莓发夹,诺诺显得很开心。      诺诺在幼儿园里表现得不错,学习领悟力很强,尊敬老师,不太说话却很有礼貌,老师对费氏夫妇表示了对诺诺的满意度是九十九分,还有一分差在……这孩子实在是能吃,午餐可以吃两碗米饭,下午的小饼干可以吃五六块,要是少吃了,她就亮着眼睛瞅你,瞅得你心虚,像犯了虐童罪一样,愧疚地赶紧将小饼干塞在她的手里。      “诺诺,你真的不能再吃乱七八糟的零食了。”关心慕严肃道,“你看你这条小裙子又穿不下了。”      诺诺反击:“因为我长高了呀。”      “你去门那边量一量自己的身高,再去体重秤上称一称自己的体重,用事实说话。”关心慕命令。      事实证明诺诺没有长高,只是手臂和小腿上的肉越来越多,逐渐地,小号的连衣裙的后背拉链已经拉不起来了。      “可是,妈妈你自己也很会吃,为什么不让我吃牛肉干和奶油酥饼?”诺诺再次反击。      关心慕装作没听到。      结果还是费总在百忙中抽空处理了此事,结果是诺诺小朋友一周不准吃牛肉干,每日的奶油酥饼控制在一到两块,而关心慕的诸多垃圾零食也被费钧没收。      诺诺叉腰沉默。      关心慕叹气。      费钧很忙,自从费茂林被逐出费氏后,他担任董事会主席兼公司CEO,接任了之前由费茂林负责的和蒋博渊的海湾工程,明里暗里被蒋博渊下了不少绊子,起初举步维艰,蒋博渊提出很多苛刻的条件为难费氏,使得工程计划一拖再拖,对此费钧不气不恼,从容,淡定,一谈再谈,核心还是费氏的利益第一,寸步不让。      有一次密谈中,蒋博渊笑着说:“从没有一个年轻人敢这样和我讨价还价,费钧,你是第一个。”      无论是私人方面,还是合资的公事,费钧都驳了蒋博渊的面子,这让他这位重量级的商业大鳄早就对费钧有了不少情绪。      “您是长辈,还请多多包涵。”费钧淡淡地说,但眼眸里的光芒熠熠,让人不可小觑。      蒋博渊笑容很淡,没有接话,在心里他就算千万个对费钧不满,但是不得不承认他是个难得的有原则,有态度的年轻人,不像其他人急着对自己逢迎,在自己面前他不卑不亢,从没有半点害怕和退让。      “你有时候会不会觉得自己太过于坚持一些概念性的东西,这不辛苦吗?”蒋博渊不紧不慢地试探。      “如果是自己想要的,去追求,去达到,那就不辛苦。”费钧浅浅一笑,微微提了提眉锋,“辛苦的是被迫改变和被迫同化。”      蒋博渊沉默了,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后辈身上的一种和他们年代创业者不同的东西。眼前这个男人虽然资历和经验比自己少很多,但是有一种难以让人忽视的,强大坚定的心境和如初未变的创业热情,这点是自己没有的。自己可以一直赢他吗?十年,二十年后会他会变得如何?自己又会如何?不敢想象。      *      工作安排从年初到了年末,大小会议不断,费钧越来越忙,但还是尽努力遵守和关心慕的约定,一周至少在家吃饭不少于四天,不能在外面过夜,所以坊间对费钧的评价从“商业大亨”到了“朴素低调的居家男人”。因为他每次在宴请上能不喝酒尽量不喝酒,烟更是不会沾,用他的话是,抽烟会有味道,回家会熏着女儿,除此之外他还会打包没吃完的甜点带回去给女儿尝鲜。如果在声色场所,只要费钧在场,一干众人都不敢叫女色伺陪,因为他们早就听闻费总很厌恶这套。      费钧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客厅里亮着一盏很暖的橘色小灯,关心慕趴在桌前已经睡着了,他垂眸看见桌子上的一个陶瓷锅子,打开,里面是温热的鸡汤,浮着油,还有翠绿的葱花和淡黄的姜片,他扣上,浅浅笑了笑,走到关心慕身边摸了摸她的脑袋,她听到动静睁开了眼睛:“回来了?我都热了第五遍汤了,好困。”      “上楼睡觉。”费钧命令。      “你先喝汤。”      “你先上去睡觉。”      “我要看着你喝汤。”      ……      无奈,费钧脱下西服,微微卷起衬衣袖子,坐下来喝关心慕特地为他做的汤。      “今天这汤怎么样?淡了还是咸了?”      “不淡不咸,刚好。”费某人难得表示赞许,目光柔和地巡视在关心慕脸上,“这段时间很忙,别为我留灯了,早点和诺诺睡觉。”      “哦。”      “每次你都说好,但屡教不改。”      “我没有你……睡不着觉。”关心慕温柔地笑了,眼睛亮亮地看着费钧。      “你又不是诺诺,还要我陪你睡觉,给你唱摇篮曲?”费钧话是这样说,心里却涌入了一股暖流。      男人,在被需要的时候,尤其是被所爱人需要的时候,心里总是骄傲而满足的。      “诺诺最近在幼儿园表现怎么样?”费钧家常话重提。      “挺好的,她说老师挺喜欢她的。”关心慕答。      “同学之间呢?”      “应该还不错吧,我对诺诺说了,如果有人欺负你,你就报你爸爸的名字。”      “……”费钧其实最反对的就是搞权势这套。      其实诺诺在幼儿园过得还算愉快,除了某些时候。      譬如,诺诺正乖乖地坐在小板凳上看连环画,小霸王罗穆尔跑过来,说:“诺诺,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诺诺不言不语,抬起圆圆的脸。      “你看见外面那个小沙堆了吗?里面埋着很好吃的糖果,有橙子味的,有巧克力味的,好多好多。”      诺诺的眼睛陡然变亮,放下连环画,跟着罗穆尔跑出去,走到院子里的小沙堆前,罗穆尔说就是这里就是这里,诺诺蹲□,随地捡了一根树枝,对着鼓鼓的沙丘开始挖。罗穆尔拼命忍住笑意,向躲在大树后面的小伙伴们使眼色。      诺诺挖了好久,觉得自己的小手臂好酸,但是为了好吃的糖果,这点力气是值得花的,终于她看见一个白白的东西,立刻放下树枝,用胖乎乎的手使劲去拽,结果是一只破了洞的臭袜子。      罗穆尔哈哈大笑,那些同谋的小伙伴立刻冲出来,使劲嘲笑诺诺。      “笨诺!这是罗穆尔的臭袜子!你喜欢罗穆尔的臭袜子!”      诺诺觉得自己很委屈。      又譬如吃饭的时候,坐在诺诺对面的罗穆尔指着天花板上的一角说:“好大一只蜘蛛啊,有老虎那么大。”      诺诺慢腾腾地转头去看,表示自己没看见,罗穆尔急忙说“往左边爬了,现在在右边,又在左边了……”诺诺的眼睛一左一右,脖子转得好酸,回头发现自己盘子里的鸡腿不见了。      诺诺觉得自己很委屈……      “诺诺,你在幼儿园怎么样?和同学相处好不好?”关心慕边为她洗脸边问。      诺诺点头,对她来说只要午餐可以吃两碗饭,下午可以喝果奶,听老师讲故事,有一堆的连环画看那就是美妙的日子。      “每天和你说话最多的是哪位小朋友啊?”关心慕问得更详细了。      “罗木耳。”      “名字真可爱,改天请他到家里来玩玩吧。”关心慕很庆幸诺诺有了亲密的小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推一个文,我家喵的文,哈哈,温馨治愈风,去踩踩吧~ 昨天要更的,但是更不上,不知道这会大家看见么…… 一家三口,费氏夫妻和笨诺的幸福生活。吼吼~ 当然主角还是肥札,扑到之! 66 66、晋江原创网独发 ...   又一年的费氏周年庆到了,关心慕带着诺诺一起随费钧出席。      费钧如今已经是名副其实的费氏掌舵者,即最高领导者。作为这个帝国的王者,他成熟,睿智又自信,举手投足间散发出的光芒让人不能忽视。他处于男人最好的年华,如酿到最醇厚的酒,那股悠然的香味不张扬,低调却弥久。      他站在台上做总发言,语言简短有力,每一句都有重点,每一句都能敲打在员工的心坎上,瞬间激起了员工的热情和凝聚力。外加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得动人,让关心慕相信就算他是照本宣科读那最无聊的企业条例一百条,那些女员工照样会享受其中。      “我们代表的不是个人利益,是公司全体员工的利益,不管你是高层管理还是基层勤务人员,只要你为费氏做出过一点贡献,就可以获取相应的利益。”费钧说得很直接,“所以今年我们出台了股权奖励计划……”      下面的人不禁雀跃。      费钧发言结束后,和贵宾应酬斡旋,而关心慕则带着诺诺去自助餐台找吃的,诺诺的肚子已经饿得不行了,手指点着那排糕点说:“妈妈,我要吃那个黄色的。”      “还是吃点面条和沙拉,比较容易消化。”关心慕咳了咳,她看着圆润的诺诺,不动声色地为她夹了面条和蔬菜沙拉,端到诺诺面前,诺诺看着绿油油的西兰花,撅起了嘴巴。      费钧和众贵宾打交道,从八点整到了近十点,诺诺已经哈欠不断,关心慕摸着她的脑袋让她再忍一会。      费钧的余光瞟到了角落里的关心慕和诺诺,笑着借过借过一再借过,来到她们身边,诺诺见是爸爸来了,重重打了个哈欠,大声说:“爸爸你有没有忙完啊?我好想睡觉,但是妈妈说要等你,你好了没有呀?”童声童音引起了周围的一阵涟漪,大家纷纷转过身来,笑着看这一家三口,窃窃私语道:“这就是费总的女儿啊?白白胖胖的挺可爱的呀,眼睛和鼻子和费总一模一样啊。”      费钧无奈地摇了摇头,接过来诺诺抱在怀里,随即和关心慕说:“我让人先送你们回去。”      诺诺立刻摇头,双手搭在费钧硬朗的西服肩颈上,说:“要和爸爸一起回去。”      “那诺诺先和妈妈去休息室睡一会,好不好?”费钧温柔地哄,诺诺点头后,又对关心慕说,“你们去休息室,我让steven将毯子送过去。”      等到费钧忙完已经近凌晨了,他快步走到休息室门口,轻轻打开门,里面一片漆黑,伸手摁了灯的开关,暖暖的灯光下,关心慕正抱着诺诺睡在长沙发上,一大一小依偎得很紧,同裹着一白色的羊毛毯,他的心顿时就软了下去,刚才的疲倦和闷热顿时散开,顷刻觉得很静谧很美好。      关心慕见了光,睁开眼睛,看见了费钧后轻声问:“好了?”      “好了。”费钧走过去,俯身在关心慕的额头上印上一吻,然后抱起了诺诺,极困的诺诺软绵绵地趴在爸爸宽阔有力的胸口,小肥腿轻轻颤了颤,然后连眼皮都睁不开,继续睡她的好觉。      “走了。”费钧一手抱着诺诺,一手拉过关心慕,三人出了小房间。      “今晚我完全欣赏了你挥斥方遒的魅力,老公,你真帅。”关心慕适时地奉承道。      费钧轻轻耸了耸肩,不置可否,但眼里的熠熠光辉说明关心慕的这番讨好对他是很受用的。      “站在台上很幸福吧,这么多人看着你,听着你说话,为你着迷。”关心慕继续说,“小时候我参加诗歌朗诵比赛,赛前很害怕自己在台上会忸怩放不开,不能朗读出诗里饱满激昂的情绪,但一上台才感受到那股压力是可以直接转化为动力的,我当时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人,想到他们都在听我说话,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哗啦啦地朗读出来,事后听录音,自己都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所以我刚才一直在想,你怎么能在台上面对这么多要紧人物而表现得那么镇定自如呢?你真厉害。”      “厉害的只有这个?”费钧突然凑近了关心慕,手指在她耳廓上摩挲了一下,她瞬间领会了他的意思,嗔道,“别不正经,诺诺在呢。”      费钧低头看了看已经深睡的诺诺,笑言:“她睡着了,听不见。”      回到家,诺诺被妥妥地放置在自己的小床上,时间就属于了费氏夫妻。      有了诺诺之后,他们的交流少不了关于孩子的现在和未来,和平常夫妻一样。      关心慕懒懒地躺在费钧的怀里,因为刚才在费氏的休息室里小憩的关系,此刻她睡不着,精神还很好,一个劲地问费钧:“你觉得诺诺以后会嫁给什么样的男人啊?”      “你想得可真远,那得是二十年后的事情了吧。”      “想想不行吗?二十年,其实很快的。”关心慕说,“有了诺诺之后就觉得时间过得很快,春夏秋冬,一眨眼就过去了。再不久诺诺就要上小学,读初中和高中,考大学,然后找工作嫁人了,你说他会嫁给谁呢?”      费钧一晒:“没有预见未来的水晶球,所以这个问题无答案。”      “我希望她嫁给一个善良,憨厚,诚恳,有责任有担当的男人,长相不重要,胖瘦也不重要,身高……也不重要,有钱没钱更不重要,只要他一心一意对诺诺好,好好照顾诺诺一辈子。”关心慕说。      “嗯。”费钧微微垂首亲吻她的额头,“要真心诚意地对我女儿,这点是最重要的,其他没有的,我可以给他们。”      “费钧。”关心慕更靠近他,脑袋埋在他的胸膛里,深深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你真是个好爸爸。”      “只有好爸爸?”      “也……还算是个及格的老公。”      话音未落,费钧一个翻身,鼻尖对着关心慕的鼻尖,眼神带着危险和些许的不快:“及格?我从小到大从来没有拿过这个评价。”他说着手指很灵活地解开了关心慕胸口的扣子,看见了花色繁复的布料后,笑了笑,带着一些挑逗:“新内衣?怎么没瞧见过?”      “上个礼拜才买的。”      “那也有好几天了,你一直没穿过?”      “穿过啊,只是你没注意看啊~”      “这是在怪我在某些方面冷落了你?”费钧的手继续解开关心慕睡衣的那排扣子,低头嗅了嗅她胸口的软香温玉,惹了情丝,心里起了涟漪,他用唇咬开了她的前口,慢条斯理地轻轻啃噬,滚烫的舌尖逗弄着她那颗娇美可爱的东西,然后整个吞没,她狠狠倒吸了一口气,慢慢地伸手按住他的后脑勺。      情欢荡漾。      夜很浓,爱也很浓。   *      运动课的时候,老师教众小朋友做下蹲运动,穿了碎花裙子的诺诺非常卖力地一蹲一起,蹲下的时候边上的罗穆尔突然嘀咕了一声:“笨诺的内裤是粉红色的。”诺诺的脸立刻涨红,装作没听见继续做运动,再次蹲下的时候,罗穆尔又嘀咕:“笨诺的内裤上是小草莓,好幼稚~”      下一秒,诺诺转了身,气呼呼地伸出双手一个用力向罗穆尔推去。      罗穆尔踉踉跄跄后整个人栽倒在水泥地上。      这事惊动了老师,结果是费钧在百忙中接到一通幼儿园老师来的电话,即“告状”电话。      费钧赶到幼儿园的时候,诺诺正坐在小板凳上晃着小腿啃着饼干,丝毫没有惊慌,直到看到了爸爸,才迅速地丢掉了手里的饼干。      费钧快步走过去向老师问明了情况,老师对这位帅哥爸爸没有半点免疫力,认真有礼地说:“诺诺平时很乖的,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闹了小情绪,在体育课上推倒了罗穆尔小朋友,罗穆尔的手臂擦伤了……”      “费子诺。”费钧转向诺诺,语气微冷,目光沉沉,“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为什么要这样做?”      诺诺转了转眼睛,说道:“我高兴,所以就这么做了,罗木耳好讨厌……”      “最后一次机会解释。”      “罗木耳是猪头。”      “费子诺!”费钧加重了语气,俯身拉过诺诺的手,修长漂亮的食指在她软软的掌心上一按,“爸爸怎么教你的?在幼儿园里要和小伙伴们好好相处,互相尊敬,你说你会做到的,现在是说话不算数?”      诺诺沉默,蹙起了眉头,爸爸从来没有这么凶地对过她呢,心里有些不舒服。      结果是在费钧的坚持下,诺诺向罗穆尔道歉,罗穆尔手臂上贴了两块OK绷,很大度地接受了诺诺的道歉,并一脸真诚的笑意对着费钧:“没事的,帅叔叔,请您不要批评诺诺了,我相信诺诺不是故意的,我爸爸妈妈告诉我作为男生就应该让着女生,我以后还是会让着诺诺的。”说完低头朝诺诺坏坏笑了一下。      费钧浅浅地笑,应了一声,此事圆满结束,只有诺诺觉得很委屈……      费钧的家教一向严格,诺诺被剥夺了两个周末的外出游玩机会,被爸爸关在家里老老实实地学写拼音字母。      周一,幼儿园班级里就传开了。      “笨诺的小内裤是粉红色的,还有小草莓,可幼稚了。”      ……    作者有话要说:加更,怕字数不够进小黑屋,某札精jin人亡,严重需要治愈!!! 泪汪汪!这里的山路十八弯…… 诺诺X木耳=呆萌X腹黑,后者胜。 67 67、晋江原创网独发 ...   结婚纪念日是一个很甜蜜的日子。      但是也是一个令人揪心的日子。      眼看还有三天就是结婚纪念日了,费钧却依旧很忙,早出晚归,会议应酬不断,眉目里带着一些淡淡的疲倦,丝毫没有提起结婚纪念日几个字。关心慕不禁心想,他不会是忘了吧。      于是,开始暗示。      “费钧,最近很忙?”      “嗯。”      “再过几天好像有个大日子呢。”      “哦?大日子?”费钧开始沉思,“不是你的生日,不是诺诺的生日,不是西方情人节也不是七夕情人节,还有什么?”      “……”关心慕有点沮丧,想了想又问,“那三天后的周六,你有工作安排吗?”      费钧拿出行程薄看了看,点了点头,认真地说:“有四个会议,应该会从早忙到晚,你不用等我吃饭。”      “……”关心慕内牛满面。      对此,麦珂的见解是:“他连结婚纪念日都忘了啊?这可不行,一年中什么情人节,劳动节,清明节,通通不重要,最重要的就是结婚纪念日,这是多美好的日子啊,忘记太不应该了。”说着她捞起第四只炸鸡翅啃。      关心慕迅速夺下她手里的炸鸡翅,义正言辞:“麦麦,不能再吃了。”      麦珂讪讪道:“可是我好饿。”      “一份汉堡,一份薯条,一碗甜汤,一份紫薯丸子,三只黄金炸鸡翅。”关心慕细数着她面前的狼藉,认真道,“就算你的胃和布袋那么大,也该填满了。最重要的是,你是孕妇,克制点!”      “才一个多月呢,不需要那么紧张吧。”      “需要。”关心慕拿过她的炸鸡翅自己悠悠地啃,“前三个月最需要注意了,懂吗?”      麦珂只好流着口水眼巴巴地看关心慕将鸡翅啃得香,馋虫在胃里蜿蜒。      结婚纪念日如约而至。      费钧早晨七点半就出门了,没有提及结婚纪念日三个字。      一整天,关心慕懒懒地坐在办公室里敲打着键盘,偶尔瞟瞟手机,一点动静也没有,心里有些失望。按许帅的说法是:“男人最讨厌的就是记这些乱七八糟的日子了,什么女友的生日,女友妈妈的生日,中西方情节人,甩你一句话,腻不腻!何况你们老夫老妻,更没必要腻了。”      关心慕觉得许帅说的也有几分道理,自己和费钧结婚四年了,算得上是老夫老妻了,老夫老妻不就是锅碗瓢盆,柴米油盐吗?需要计较一个结婚纪念日?想着想着释怀了。      晚上,费钧忙着开会不回来吃饭,关心慕就给诺诺做了三菜一汤,陪诺诺吃饭,听她讲幼儿园的事情,诺诺吃着一个荷包蛋,眼睛亮亮的,说:“妈妈,什么时候让爸爸来幼儿园接我啊,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来接过我了,王灿灿和谢倩柔都是爸爸来接她们的。”      “爸爸工作比较忙,所以没时间来接诺诺,接诺诺的任务交给妈妈就好。”关心慕听出了她话里的一些小失落,安慰道。      诺诺只好点头,心里想的是,如果爸爸来接我比妈妈来接我有面子多了,爸爸一来,班上的女同学还有音乐老师体育老师绘画老师算术老师都会笑着说,费子诺的爸爸真的好高好帅。相对于关心慕来接诺诺,引不起任何围观和议论的冷场,久而久之,诺诺开始期待爸爸来接她。      吃完饭,关心慕陪诺诺练写拼音字母,画了几张画,不到八点诺诺便打着哈欠说困了,关心慕带着她上楼睡觉了。      费钧回来的时候已经近十点了,关心慕正在厨房里给他热菜热汤,她知道费钧在公司里一定是草草吃了商务便当,那便当比较油腻,费钧只会象征性吃一点填肚子,所以她特地为他热了猪骨汤。      果然,费钧忙了一天,带着淡淡的疲倦将关心慕做的饭菜一扫而光。      “心慕。”      “嗯?”      “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关心慕一怔,随即笑了:“你明明记得还说自己忘记了!”      费钧将她拉近怀里,双手环住她的腰:“不过,我真的没有什么惊喜可以给你。”      “算了,看在你努力赚钱的份上,我不和你计较。”      “最近太忙了,差点忽略了这个重要的日子,等想起来的时候发现会议已经排好了,不能推掉。”费钧说着低头看着关心慕,目光带着温柔和缱绻的情意。      “只要你记得就好。”关心慕轻声说,“纪念日只是个形式,重要的是你和我都记得。”      费钧松开按在她腰上的手,缓缓抬臂到她面前,打开手掌,里面是一枚戒指,款式简约,干干净净的素圈,在灯光下散着莹润的光泽。      “这是礼物?”关心慕惊讶,不可思议道,费钧刚才的两手是空空的,什么时候变出来一枚戒指?      “算是礼物。”费钧拉过关心慕的左手,将精致的素圈套进了她的无名指。      不大不小,不松不紧,刚刚好。      “我好喜欢。”关心慕低头看着这漂亮的戒指,心里满满的是甜,随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可是我没给你准备礼物,我以为你忘记这个日子了,所以……”      “这样啊……那我允许你用其他方式补偿我。”费钧修长的手指按住她的脖颈,一点点下移,声音性感中带着一些蛊惑和暗示。      ……      其实她已经给过他最好的礼物,女儿诺诺还有她自己。      深夜,身边的人已经熟睡。      关心慕毫无睡意,想来人在极好心情的时候也是睡不着的,借着黯淡暖黄的小灯,她褪下了手指上的戒指,认真地看,然后发现内壁上刻着几个很小的英文字母。      Mu love      她静静地看着这几个小字,字很淡,不明显,但此刻却完全集中在她的眼眸里。      是他的风格。      他一向不擅于表达,一向这样闷骚傲娇,有时候真让人恨得牙痒痒,但更多的时候,她是满足快乐的,也明白这些是因为有了他。      笑意在眉眼间绽放,关心慕眼睛盈盈亮亮的,闪烁着别样的情绪。    作者有话要说:麦麦怀孕了! 心慕依旧幸福中。 ~\(≧▽≦)/~啦啦啦 68 68、晋江原创网独发(番外) ...   罗穆尔十七岁的时候已经是S市地方一霸,凭着显赫的家世,同龄的人称他为五少。      最血气方刚的年龄,张扬肆意的青春,少年狂傲的眉目间却深藏着一丝沉稳。      不同于小时候顽皮捣蛋,东窗事发,被罗首长的马鞭抽出斑斑条条的血之后,他学会了阳奉阴违,滴水不露地做着坏事,众长辈们都纷纷夸他成熟懂事了。      只有费子诺知道罗穆尔还是那个坏蛋罗穆尔。      带众打群架,将一位高官的小儿子的手指折断,骑着拉风的重型机车,后座载着曼妙的少女。      “罗木耳,你又逃课。”正是体育课的自由活动时间,穿着热裤的费子诺抬头瞧见躺在树上,懒懒地含着一根狗尾巴草的罗穆尔。      罗穆尔瞟了一眼树下的费子诺,不理睬她。      “我要告诉罗叔叔去,让他用马鞭抽你。”费子诺笑着说。      “你敢。”罗穆尔闭上眼睛,声音微微粗哑。      阳光正好,镀在这少年英俊逼人的脸上,像是最令人惊艳的艺术品。      少女们一起踢毽子的时候,两三个女生小声地议论开来:“罗穆尔好帅啊,听说他爸爸是军区的司令长,有名的军事家,妈妈是人大党组书记,他就是小说上的高干子弟吗?”      “听说他打架能以一敌五,可厉害了,还会飙车,抽烟,骑马和滑板……”      每当费子诺听到女生对罗穆尔的爱慕崇拜之情时,都会不屑地想,罗木耳到底哪里值得她们喜欢啊?不爱读书,整日逃课,抽烟飙车,还到处勾三搭四,简直就是一不良少年,怎么在她们眼里看到的是不一样的罗木耳呢?      虽然费子诺很“嫌弃”罗穆尔,但还是会帮他做数学和英语作业,帮他隐瞒家里的长辈他的那些祸事,似乎从小到大,这样的事情从没有间断过,作为补偿,罗穆尔会买一堆零食贿赂她,譬如果冻,话梅,薯片,芝士樱桃蛋糕和奶油酥饼……他每次丢下这些东西便直接跳窗而下,留一句“你乖乖地帮我写作业,不要到处乱走,以免引起怀疑。”      费子诺点头,然后看他骑着那辆拉风的机车绝尘而去。      那辆被他改装过的,银灰色的机车,每次她提出要坐一坐都被他拒绝,他的理由是:“这是我女人的位置,你不能坐。”      久而久之,费子诺却越来越想坐罗穆尔的机车,尝尝那是什么的滋味,因为她时常看见罗穆尔载着漂亮女孩和别人飙车,那些女孩都会紧紧抱住他的腰,尖叫连连,又痛苦又兴奋的,很矛盾的情绪。      虽然罗穆尔不肯载费子诺,但不表示他讨厌她,相反他还是对她照顾有加。      就像去年,费子诺被一个高校的纨绔子弟追求,堵在学校后门,罗穆尔就带着一帮人过来,狠狠地收拾了那个纨绔子弟一顿,将纨绔子弟打趴在地上后,罗穆尔表情冷冷的,眼眸里都是寒气,用皮鞋顶了顶那地上人的额头,微笑着说:“她是我妹妹,你再敢来骚扰她,信不信我将你用麻袋捆绑起来,丢进护城河里,我说得到做得到,你可以试试看。”      从此,费子诺是罗穆尔妹妹的事实就传遍了S市的各大高校,那些觊觎费子诺的男生都不敢再打主意,泡不到妞是小事,惹了阎王爷罗五少,那绝对是要断胳膊断腿的大事。      罗穆尔交过很多女朋友,都是校花级别的,每一个都带给费子诺看过,只要费子诺不喜欢,他嘴上说“你怎么总是挑剔人家,人家和你有仇啊”,但是行动上却是很果断很迅速地和她们分手。所以坊间称,要做罗穆尔的女朋友,必须通过他妹妹的检阅和审核。      至今为止,费子诺对罗穆尔的所有女朋友说“no”。      “这个太瘦了,腿和竹竿子一样,你也喜欢?”      “这个说话太嗲了,那么娇气,有你苦吃。”      “这个化妆太浓了,晚上卸下妆,就是一地的粉,多可怕。”      “这个太会花钱了,罗穆尔你还给她买名牌包包,信不信我去告诉罗叔叔!”      ……      为此,罗穆尔的一任“御姐”型女友气呼呼地说:“你那个妹妹是怎么回事?总跟在我们屁股后面当电灯泡,你还总关心照顾她,到底她是你女朋友还是我是你女朋友?”      罗穆尔叼着烟,目光淡漠,缓缓说:“她是我妹妹,你想多了。”      “少来这一套!我告诉你罗穆尔,什么哥哥妹妹,全是打着名号背地干恶心勾当的!老娘我今天要和你分手!”御姐丢下这句话,踩着八公分的高跟鞋走人了。      费子诺趁机跳出来,惋惜道:“她脾气好大啊,这么大的脾气以后娶回家肯定有你受的。”      罗穆尔侧身看费子诺,他的目光逐渐深邃,慢慢眯起眼眸,似笑非笑的样子。      X街是罗穆尔的地盘,有一家夜总会,里面的老板和他很熟,常常给他最好的包厢和酒。      鱼龙混杂的X街,叫嚣着人□望的X街,罗穆尔虽然不喜欢,但时常会来,心情不好的时候会来,感到孤独的时候会来。      他修长漂亮的手指把玩着一只打火机,嘴里含着烟,袅袅青烟弥漫开来。      “罗木耳!”一个清甜的声音。      罗穆尔睁开眼睛,立刻起身开门,果然走廊上站着的是费子诺,她身边还有一个肥头肥脑的中年人在搭讪。      他快步走上前,将费子诺拎起,带到自己身后,居高临下地对那肥头肥脑的男人说了声滚,眉眼里带着一种淡淡的却呼之欲出的杀气,那男人知道罗穆尔的背景,打着哈哈鞠了鞠躬便回房了。      罗穆尔将费子诺拎回房间,重重关上门,然后粗鲁地将她丢在沙发上。      “你来这里干嘛?”他声音清冷,没有任何情绪。      费子诺打量了他一身,他穿着黑色丝绒勾金的卫衣卫裤,赤脚踩在雪白柔软的羊毛地毯上,身上散发一股凛冽的寒气,混淆着烟草和酒味。      “罗叔叔说你四天没有回家了,我就猜你会在这里。”费子诺大声道,“罗木耳,你干嘛不回家啊?”      “我的事情你少管。”他坐下,懒懒地靠着沙发椅背,伸直长腿,目光沉沉。      费子诺却不怕死地靠近他,小声地问:“我知道你和罗叔叔吵架了,你想报考军校,但是他让你读法律。”      说话间,费子诺发现罗穆尔的额头到侧脸有条淡淡的伤痕,立刻伸手去戳:“罗木耳,你又和人打架了是不是?”      罗穆尔不耐地拔下她的手,却在握住的刹那感受到了她微凉的手是那么的软弱无骨,像是棉花糖一般,似乎一握就要化了。      他侧头看她,她正是花骨朵的年龄,柔柔的黑发披散在肩膀处,白皙莹润的脸带着婴儿肥,似乎可以掐出水来,粉色如樱花瓣的小唇此刻微微撅起,让人忍不住瞎想……      “罗木耳,你的手好热。”费子诺突然想到小时候罗穆尔总是会欺负她,大冬天趁她不注意将冰冷的手搁在她的脖颈上,惹得她大叫,而现在他的手掌是那么热,和一个暖炉似的,他也不再欺负她了,精确的说,他似乎有些厌倦她这个小跟班了,总是找各种理由甩掉她。      罗穆尔的眼眸越来越深,微微眯起眼睛,认真地看着费子诺,下一秒将她重重一拉,她“啊”的一声,整个身子都贴在了他灼热宽敞的胸膛上。他将她按在大腿上,双手从她的肩膀滑落至她的腰间,使力箍住。      费子诺心跳飞速,她觉得罗穆尔漂亮的眼睛像是一张软软的网已经将她整个罩住,他的身上和大腿的温度烫得她像是掉到了沸水里,她双手抵着他结实的胸膛,突然慢腾腾地意识到一个事实,罗穆尔的确很帅,比电影上的男明星都帅,他早熟,干练,英气逼人,性格和小时候发生了天大的变化,变得内敛而沉稳。是个真正的男人了。      她不由地伸出手抚摸他精致的五官,一寸一寸的,他的浓眉,纤长的睫毛,高挺的鼻子,薄而微凉的唇,坚毅的面部线条……直到被他突然凶猛地吻住。      他本来是想轻轻触碰一下费子诺那柔软如花瓣的唇,是什么滋味,但一沾上却停不下来了,辗转吸吮,那滋味太甜了,勾得他伸出滚烫的舌尖抵开她晶莹的贝齿,直接窜进去,占有品尝她的甜蜜和青涩。      他吻了很久,直到她脸皮涨红,透不过气来才放开她,一丝晶莹的液体在他们唇边扯拉开来,暧昧而邪恶。      松开她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手掌正搁在属于她少女最敏感最柔软的地方,像一颗地雷埋在他的手心,他的全身都要爆炸,某处迅速急骤地涨起来,几乎要耸入云霄。血液里占有和蹂躏的因子在叫嚣。      他忍不住,喉结微微滚动,伸手挑开了她的第一颗扣子,然后第二颗,第三课,少女白如瓷的肌肤在灯光下耀眼明净。      他粗糙的指腹慢慢摩挲,血液在翻腾,身下的某物已经快充血到极限了。      “罗木耳……你在做什么……”费子诺有些害怕地提醒他,她发现他的双眸里翻腾着火海。      罗穆尔的手指顿了顿,片刻后迅速地扣好费子诺衣服的扣子,将她从大腿上拉开,冷冷地说:“我送你回去,这地方以后不许再来了。”      “你刚才亲了我。”费子诺觉得重点应该是这个,她是第一次被人亲吻,味道好像和漫画上描述的甜甜得和糖果似的不一样,他的唇微凉,有些苦有些酒气和烟草的涩。      罗穆尔起身,挺拔修长的背对着费子诺,解释道:“这是个意外,我刚才喝了点酒,所以一时间没控制住。”      费子诺所有的羞涩和期待在此刻瞬间化成了零,抬脚狠狠地往他的臀上一踢:“罗木耳!你敢欺负我,我告诉罗叔叔去!”      “随便你。”他漫不经心道,“只要你不怕丢脸。”      ……      “罗木耳,你是喜欢我吧。”费子诺大胆地说出来。      罗穆尔转身,眼眸里带着些许戏谑和嘲笑:“我对没发育完整的小孩子不感兴趣,说了刚才是个意外,你别自作多情,费子诺。”      ……      费子诺开始和罗穆尔冷战,不帮他写作业,不帮他逃课,什么都不帮他,谁让他欺负她!她就坐等他来道歉,可是一周,两周,三周,四周,一个月,罗穆尔都没有主动联系过她,她气得在桌子上狠狠地用美工刀割橡皮。      “罗穆尔又有新女朋友了,是X中的校花,长得超美。”      费子诺的耳朵突然竖起来了。      这天下课后,她就背着书包去找罗穆尔,罗穆尔带着一帮的小兄弟喜欢混迹的地方她很清楚。      果然在江边的空地上,十几辆机车并排并,他们又要开始赛车了。      费子诺转了转眼睛,便看见罗穆尔和倚在他身上的那个新女友。      “罗木耳!”费子诺气呼呼地跑过去,到罗穆尔面前,罗穆尔今天穿了紧身的皮夹克,英俊逼人,但眉眼间照例是淡淡的懒散,他一米八五的个子在人群中一眼可见。      “你来干嘛?”罗穆尔的声音淡淡的,瞟了一眼费子诺。      费子诺笑着看他身边娇小的美女,说:“你交新女友朋友了啊,怎么不通知我检阅检阅呢?”      “不需要。”罗穆尔拉过那美女的手,很自然地说,“我自己喜欢就行了。”      美女叫曾蕊,是X中的校花,长得非常娇美,长发及腰,瓜子脸,大眼睛,皮肤吹弹可破,身材曼妙纤细,但该有的地方一点也不少,温婉可人的气质,是罗穆尔向来喜欢的那种类型,他曾说过:“我就爱清纯的,一逗就脸红,特别有意思。”      费子诺气急,赶紧对曾蕊说:“你确定喜欢罗穆尔这个混蛋?他除了长得帅,身材好,会打架之外一无是处,整日逃课,不爱读书,脾气又臭又拽,爱顶撞父母,又懒又爱吃,还特别花心,你是他第二十八个女朋友,你不介意吗!”      曾蕊被费子诺唬人的脸吓到了,赶 68、晋江原创网独发(番外) ...   紧退了一步,紧紧拉住罗穆尔的手臂。      罗穆尔冷笑:“行了,费子诺,你爱怎么诋毁就怎么诋毁,我是什么样子她早就清楚了。”      说着转身,将曾蕊抱到机车的后座,亲自给她戴上头盔,自己也戴好,准备飙车。      费子诺气得头顶要冒火。      费子诺开始整日跟着罗穆尔和曾蕊,她越看曾蕊越觉得不顺眼,虽然这个女孩温婉可人,知书达理,会弹一手好钢琴,说话还柔声细语,和罗穆尔之前的女友不同,她没有一点骄纵和任性,但费子诺还是不认可她。      我和罗穆尔三岁就认识了,我和罗穆尔有革命的情感,这个曾蕊才和罗穆尔认识几天?凭什么罗穆尔那么疼爱她,刚才买冰激凌的时候只给她买,不给我一个呢?      越想越气,费子诺做了一件非常幼稚的事情,她捡来了一只死老鼠放进曾蕊的包包里,恶作剧地吓她一跳,像小时候罗穆尔将死老鼠放到她抽屉里一样。      等曾蕊回来时,她不动声色地低头啃薯条。      其实心是虚的,费子诺当然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很不对的,是阴险狡诈的,但是可恶的罗穆尔,这几天半句话都没和她说过,还当她是隐形人,曾蕊每次善解人意地说:“你妹妹跟在后面呢,你怎么不理她啊?”罗穆尔吐着烟圈慢悠悠地说:“她要当跟屁虫就让她当好了,你越理她她越得瑟,不理她她就厌了。”      结果是曾蕊看到那只死老鼠,当场面色发白,直接晕了过去。      很多年以后,成熟以后的费子诺觉得人生中做过最恶心最卑鄙的事情就属这件了,她很后悔,很愧疚,但人年少时,有些举动真的是不受控制的,谁都会起过歹念,谁都会做过不好的事情。      事后,费子诺第一时间承认死老鼠是她放进曾蕊的书包里的。      罗穆尔冷冷地看着她,看得她越来越绝望,不禁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费子诺,你够能耐的。”罗穆尔冷笑,“我真是小瞧你了,你的心什么时候变得和护城河里的水那么黑了。”      费子诺沉默。      “你滚,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还有如果你再对她做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我动手废了你。”罗穆尔冷峻的脸上依旧罩着一股寒气,一字字地,刻在了费子诺的心上。      直到高考前,他们再也没有联系过。      母亲关心慕总是没心没肺地问:“怎么最近不和木耳一起玩了?你不是总缠着他的吗?”      “……”费子诺沉默。      高考后的夏天,费子诺闲在家里啃西瓜,吹空调,闲闲地翻书看,读到小时候常读的那首诗。      “郎骑竹马来,倚床绕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十四为君妇,羞颜未尝开。”    作者有话要说:要不要虐虐木耳! 哈哈,大家下一章想看这个番外继续发展呢,还是回到心慕和费叔叔的日子呢? 都依你们。 抚摸受了伤的小诺诺,木耳是坏蛋! 69 69、晋江原创网独发(番外) ...   高考结束后一个月,费子诺在马场见到了罗穆尔。      罗穆尔穿了正式的骑马装,英姿飒爽,费子诺知道他高考结束后去了南非旅游,此刻皮肤变得更黝黑,加上剪短了头发,整个面部轮廓更鲜明立体,更有男人味了,她一时间有些看楞了。      煞风景的是,罗穆尔正在教曾蕊骑马,他很耐心地教导她如何和马沟通,如何上马,保持平衡。      曾蕊白皙的脸蛋出了薄薄的汗,红红的一层,显得非常费力,她个子娇小,上马不容易,罗穆尔索性将她抱上马和她共骑,他带着黑色手套,拉着缰绳,曾蕊依偎在他怀里,神情逐渐放松下来,轻轻地微笑。      费子诺气呼呼地看着他们亲密骑马,狠狠地上了马,向远方驰骋而去。      想起以前和罗穆尔一起骑马的情境,他骑术很好,每次和他比赛她总是一个输字,他就站在终点,似笑非笑地看她,偶尔会戏谑一句:“你再练个五年才有资格向我下战书。”      休息的时候,费子诺在阳伞下喝饮料,远远地看见罗穆尔和几个少爷在赛马,正所谓鲜衣怒马,少年英姿,真的很好看。      “子诺。”柔柔的声音。      费子诺侧头一看,一身苹果绿运动衣的曾蕊正微笑地站在她身边,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      “你好。”费子诺淡淡地打了个招呼,那次死老鼠事件,她已经向曾蕊道歉过了。      “子诺,罗穆尔他就是那个硬脾气,不是真的生你气,你不要介意哦。”曾蕊轻轻地说话,做着和事老。      “嗯。”费子诺点头,心里一阵失望,什么时候她成了罗穆尔的外人了?从小到大,她和罗穆尔几乎是形影不离地玩在一起,现在竟然要他的女友来做调解。      罗穆尔似乎赢了比赛,意气风发地牵马回来,曾蕊立刻拿着小手帕上前为他擦汗,阳光下,他麦色的肌肤腠理间似乎带着一种旺盛的精力。      “我刚才和诺诺解释过了,可是她好像还是不喜欢我。”曾蕊垂眸,楚楚可怜状。      罗穆尔伸手温柔地摸了摸她的长发,说道:“你管她呢,她是千金大小姐,难免会骄纵一点。”      他说着转头看了一眼躺在椅子上喝饮料的费子诺,正巧费子诺的目光也对上了他的,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淡漠地撇开了头。      费子诺表面上不理会罗穆尔众人,但耳朵直直竖起,听他们在聊什么,很快就听到罗穆尔说分数下来了,他发挥超常,考上了本地的一所军校,要提前参加培训。费子诺听了心里有些小开心,毕竟是在本地,她也选择了本地的高校,不算分开。      大家离开马场时,罗穆尔换上了平常的运动衣,和正在整理书包的费子诺擦肩而过,费子诺闻到属于他的气息,本能地转头,看见他优美而冷淡的侧脸,他连一个余光都不给她,她气呼呼地鼓起腮帮子,心里骂他怎么那么小气,已经整整四个月了,他都没和她说过一句话,偶尔她故意出现在他身边,他也视而不见。      心里很气,慢慢地变成了委屈,费子诺低头,眼睛酸酸的,心里有些难受,她和罗穆尔认识快十五年了,她为他做过那么多事情,帮他写作业,帮他在卷子上修改分数,帮他找借口溜出去玩,帮他在游戏机房门口把风,甚至帮他哀求罗叔叔不要拿马鞭抽他,那么多事情,还不如一个曾蕊吗?她不过是一时顽皮起意,将死老鼠放在了曾蕊的包里,他就发那么大脾气,这辈子都不打算理她了?      该死的罗穆尔!讨厌!      在马场的碰面之后,眼看要到九月了,费子诺心里想着如果上了大学,和罗穆尔一起的时间更少了,隔阂就更深了,那样的话两人就永远形同陌路了?想着她有些失落,于是拨电话给宋思致问罗穆尔最近在哪里玩,宋思致的父亲是罗穆尔父亲的秘书,他也就唯罗穆尔马首是瞻,从小也和费子诺玩在一起。      “哦,我们最近常去酒吧喝酒,然后在江边的大排档吃东西,诺诺,你不知道吧,江边的大排档现在可热闹了,那东西可好吃了。”宋思致说。      费子诺摸了摸鼻子,心想自己果然和罗穆尔他们那个圈子脱节了,要是以前,他们玩什么不带着她啊。      傍晚,费子诺说不在家里吃饭了,要跑出去和同学吃东西,费钧盘问她了许久,包括和谁出去吃,去哪里吃,几点回来,费子诺早将谎话编好了,从容而答,费钧最后点了点头,挥挥手让她出门了。      “诺诺都要成人了,你怎么还将她当成孩子?”关心慕笑着说。      “女孩子家总要管得紧一点,现在高考结束,正是心野的时候,万一出了什么事就不好了。”费钧认真道。      关心慕想了想也有道理。      费子诺赶到江边的大排档,找了一会便看见了罗穆尔他们十几个人,如今罗穆尔的排场是越来越大了,出门前后都跟着十几个人,生怕大家不知道他是这一带的老大,是军区司令张罗德扬的宝贝公子,费子诺嗤之以鼻。      本来想上前装作巧遇和他们打个招呼的,但去瞟到了罗穆尔身边的曾蕊,曾蕊梳着两条松松的麻花辫,穿了一条露肩的蓝色连衣裙,露出纤细的锁骨和圆润的肩膀,很乖巧地坐在罗穆尔身边喝着苹果汁,罗穆尔边笑着和大家说话,边将剥好的虾放在曾蕊的碗里。      费子诺顿步,随即找了一张离他们有些远的桌子,点了一堆的海鲜和啤酒,准备开吃。      “是诺诺。”宋思致看见了费子诺,小声地和罗穆尔说了声,“老大,诺诺在那边。”      罗穆尔抬了抬眼皮,果然看见穿着黑色T恤和红色热裤的费子诺,她一个人坐在离他们有些远的一桌,一个人吃着东西,看着便“嗯”了一声,转头继续和众人说话。      费子诺喝了一罐啤酒,打了一个膈,越想越生气,她敢肯定罗穆尔已经看到她了,却不上来打个招呼,连那个从小没少吃她巧克力的宋思致都不过来,叛徒!一帮叛徒!自从有了曾蕊后,他们就像拥着小公主一般拥着曾蕊,而她彻底成了一个被遗忘的旧人!      几分钟后,费子诺起身,快步走向罗穆尔他们一桌。      她一走近,那十几个男人和曾蕊同时噤声,真是当她外人看!      “诺诺,你怎么在这里?!”宋思致故作惊喜地看着她。      费子诺冷哼一声,随即响亮地开口:“罗木耳!你干嘛不理我!都四个多月了当我是透明人,你一个大男人这么小家子气?”      罗穆尔侧头,眼眸如黑曜石,浅浅地笑了:“你想多了,我没有不理你。”      “我不就是将死老鼠放在你女朋友书包里吗?我已经道歉过了,你女朋友已经原谅我了,你一个大男人还记仇,羞不羞!”      罗穆尔转回头,修长的手拿起桌子上的烟和打火机,点燃后慢悠悠地吸了一口,没有理会费子诺,当她是小孩子闹事。      “诺诺,你看你说的是什么话……”宋思致立刻笑着开口解围。      “宋思致你住口!说话之前先将从小到大吞我的巧克力吐出来!”      笑声四起,费子诺却不以为意。      “诺诺,坐在我身边吧,我们一起吃点东西。”曾蕊柔柔的声音响起,微笑地邀请费子诺。      费子诺完全不理会其他人,眼睛就看着罗穆尔:“罗穆尔,你站起来,跟我出来!我有话单独和你说!”      罗穆尔眯起眼睛,笑着吸了口烟,不理会她的胡闹。      费子诺涨红脸,继续道:“我最后给你一个机会,你起来跟我出去,我有话和你说!你起来!”      气氛有些沉默也有些压抑,众人面面相觑,费子诺的脸已经涨红了,手指却冰凉冰凉的。      “你要是不起来,不跟我出去!我这辈子再也不理你了,我要和你绝交!”费子诺狠了狠心,下了最后通牒。      “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罗穆尔捻下烟,淡淡道,“费什么劲。”      费子诺一怔,随即冷冷道:“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和你说话了,要是再和你说话我就不姓费!”说完她转身,小跑出去了。      宋思致惦念着往日的情分,起身追了出去。      “大小姐脾气就是这样,没变过。”罗穆尔后仰着身子,微微眯起了眼睛,英俊的脸上波澜无惊,没什么情绪。      费子诺宣布和罗穆尔绝交后真的说到做到了,只要有人和她说起罗穆尔三个字,她都会瞪大眼睛反问:“你说谁?谁?”      她考上了本市外国语大学的英文系,开始忙碌而欢快的大学生活,罗穆尔上了军校,那里制度严格,考核紧密,环境很封闭,两人再也没有了联系。      大一暑假的时候,费子诺回了家,母亲关心慕做了一桌子好吃的,她吃得很欢快,关心慕突然说:“罗穆尔可厉害了,在军校成绩名列前茅,在军事大赛上获得头等奖,还搞出了一个什么科技创新成果,政府奖励了十万元呢,我前天看见他,他又长高了,人也壮了,开着一辆跑车,超帅的。”      “妈!不许提罗穆尔!我讨厌他!不许提他!”费子诺放下筷子,义正言辞道。      “你这孩子,还和他闹别扭啊?两人从小玩到大,感情那么深,为一件小事闹翻多不合算。”关心慕嘟囔,心里想的是罗太太多可爱亲切的一人啊,每次做好白松松的西式点心都会送来家里一份,冲着这点她也肯定罗穆尔是个很优秀的少年。      “总之我超级讨厌罗木耳!他一点也不帅,丑毙了!”      “……”关心慕怀疑女儿的审美存在严重的问题。      费子诺暑假里整日跑出去玩,去图书馆看书,去游泳,去打网球,去舞厅跳舞,她的娱乐活动非常丰富。      在舞厅跳舞的时候,她和罗穆尔碰上了,当时她穿着紧身T恤和热裤在台上欢快地跳舞,挥洒着热汗,罗穆尔就坐在台下,抽着烟和几个兄弟聊天。      “那不是诺诺吗?”宋思致发现了,惊喜道。      罗穆尔闻言将视线投过去,看见了在台上扭腰的费子诺,她身材纤细曼妙,腰肢盈盈一握,说实话,跳起舞来有一种俏皮的性感。      “诺诺成大姑娘了,看那小腰扭的,多性感!”      罗穆尔一听,微微眯起了眼睛,一手枕着后脑勺,慵懒如一头豹子盘踞在沙发上,看着费子诺跳舞。      费子诺跳了好久,觉得累了便下了台,点了一杯果蔬汁喝,眼睛转来转去,看着周围,就这样和罗穆尔的目光碰上了。      罗穆尔果然如关心慕所说变得更英俊了,他成熟了很多,目光又深又敛,像一潭深井一样,五官立体鲜明,皮肤黝黑,头发剪得很短,看起来很犀利,有些侵犯性。      “切。”费子诺转过了头,“耍什么帅。”      “老大,你不上前打招呼吗?”宋思致拾掇罗穆尔。      罗穆尔低头抿了一口酒,没说话。      “嘿嘿,你瞒得过别人瞒不过我的眼睛,我早发现了,曾蕊笑起来非常像诺诺。”宋思致戳破了这个事实,有些得意洋洋,“是吧。”      “胡说八道。”罗穆尔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你敢说你对诺诺没有一点想法?”宋思致悠悠地说,“你再不行动,诺诺会被人抢走的,你看她现在变得这么漂亮这么性感,追她的人肯定很多,你再闷骚下去,她就跟别人跑了,我看你到时候怎么办。”      罗穆尔的目光飞过了一抹别样的情绪,片刻后说:“我倒看看谁敢追她。”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这真是吐血二更了,某札风中凌乱,不表扬真的不人道,再潜水不吭声和闷骚的坏蛋木耳有啥区别!!!! 来吧,怎么虐木耳!番外不多,嘿嘿,尽量尽快完结,还请大家一如既往支持。 70 70、晋江原创网独发(番外) ...   宋思致走到费子诺身边,热情道:“诺诺,刚才看见你跳舞了,跳得真好。”      费子诺撇嘴。      “老大在那边呢,一起过去吃点东西?”宋思致笑着提议。      “宋思致,你记性怎么那么差呢,我和你老大已经绝交了。”费子诺嘴里要着一个冰块,咯咯地咀嚼。      宋思致又露出老好人的微笑,慢悠悠地说:“人都有说气话的时候,气头上说的话当真了多不合算呢?他和曾蕊早分了,在那次你扭头跑了之后,他们就分了。”      “他有那么多女朋友,每天都上演分分合合的戏码,关我什么事?”      “看你说的,你又不是不了解他,从小到大,他那些女朋友来来去去不就是因为你一句话,你说讨厌的他哪敢留在身边。”宋思致为罗穆尔说话,“在他心里,你比谁都重要。”      费子诺蹙眉,一股厌烦,挥了挥手:“宋思致你不许再提他,再提他我踹你屁股!”      宋思致吐了吐舌头,噤声了。      连着几天,费子诺都到舞厅来跳舞,罗穆尔也在场,她当他是空气,连余光都不给他一个,偶尔两人擦肩而过,她感觉到罗穆尔转头,将目光落在自己脸上,也当时没看见拎着包直接走人。      宋思致啃着一块黑巧克力,笑着说:“看你们两个人多别扭,谁都不肯服个软,每天见面当彼此是空气,欸何必呢,老大,听我一句,女人都是要哄的,你就去哄哄诺诺呗。”      罗穆尔双手插着口袋子,凝眸看着费子诺的背影消失在对街,没有出声。      费子诺每天都在外面野,被费钧狠狠批评了一番,她向来有点怵爸爸,只能乖乖地在家里看书练书法,一周都没有溜出去玩,直到母亲关心慕笑着过来摸着她的脑袋安抚:“好啦,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爸爸下周要去澳洲招商引资,你可以放松一下了。”      “真的?”费子诺的眼睛立刻亮亮的。      关心慕点头。      费子诺终于“出狱”了,背着一只大帆布包在街上慢悠悠地逛,吃了两只冰激凌,去书店买了书和影碟,看了街头艺术展,整个身心都舒展开来。      晚上,费子诺照例去舞厅跳舞,跳了好久后带着一身热汗下台喝果汁。      “跳舞跳得真好,能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吗?”一个搭讪的声音。      费子诺侧头,看见一个穿着紧身T恤和牛仔裤,趿着沙滩鞋,皮肤却很白的男生正坐在她边上,笑容蔼蔼,露出雪白的牙齿。      费子诺懒得理会搭讪者,转回头喝果汁。      男人得不到她的回应也不急不躁,问服务员要了纸和笔,沙沙地在纸上走笔起来,过了一会将完成的作品递给费子诺:“你看我画得好不好?”      费子诺看了一眼,纸上是她的画像,旁边还附带了一句英文:“leave me alone”,正是她内心的写照。      这男生还挺有才的,费子诺这才转过头好好打量了他一下,他长得清俊,皮肤很白,顶着一个杨梅头,眼睛亮得和天上的星星一样。      “我叫费子诺。”费子诺说,“与子想说的子,承诺的诺。”      “很诗意的名字。”男人赞美道,“我陆尉阳。”      陆尉阳,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费子诺沉吟了一会再看看他,还是一脸笑意,真诚好看得让人无法排斥,他不像是那些轻佻浮躁的搭讪者,他神色很认真,透露一种“我是真心和你做一个单纯朋友”的意味。      似乎好久都没有朋友了,费子诺心里有些孤单,在大学寝室和她同住的是三个S市边郊的女孩,她们人很朴实,用功读书,费子诺很欣赏她们,但和她们没有共同语言,每次提出和她们逛街看电影,买大堆的零食分给她们,她们都会笑着婉拒,久而久之费子诺都迷茫了,自己究竟是哪里不对,最终偶尔听到她们在说话:      “没想到费子诺这个千金大小姐一点脾气都没有,挺好相处的,我那次不小心将墨水洒在她衣服上,她笑着说没事。”      “她脾气是挺好的,人也很大方,只是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      “对啊,她有那个亿万富翁的爸爸,根本不用努力就可以过得很好,而我呢,家里还欠着债,爸爸妈妈每天打电话问我有没有认真读书,生怕我会放松对自己的要求,搞得和高中那会没两样,烦死了。”      “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公平两个字可言的,我早就明白了,与其每天抱怨命运,不如实实在在地做好手边的事情。”      ……      费子诺终于明白,原来她走不进她们的世界不是她的错,也不是她们的错,只是她们早就很清楚地将她排斥在外了。明白这点后,她对她们也不强求了,不提出和她们一起去逛街看电影,不买一堆好吃好玩的送给她们,因为她知道这些会无形中造成她们的压力,形成更大的隔阂,所以整整一年,她和她们相处友好,但不亲近。      只是很久很久没有朋友,让她或多或少感觉到了孤独。      陆尉阳的出现,好像真是时候。      慢慢地,费子诺终于想起陆尉阳这三个字为什么那么熟悉了,高中时候她就偶尔间听说过他的名号,他哥哥是S市城东区的老大,管着一街的歌舞厅和酒吧,陆尉阳呢,从小在哥哥的影响下要风有风,要雨有雨,在高中时候就成了当地的小老大。      只是他性格很好,穿得也很干净,清清爽爽的,完全不像是不良少年。      他请费子诺喝饮料,讲各种新鲜事给她听,费子诺好久没有掏心掏肺的朋友了,觉得和他相处很愉快。      听到陆尉阳说他读的专业是金融系,费子诺惊讶,啃着烧烤串说:“你读的是金融啊?金融不是很枯燥的吗?”      不良少年读金融系,好违和,她心里想。      “哥哥逼我的,他说不想让我走他的后路,当一个没文化的恶霸,他要求我好好读书,进一个正经的,在外人看来风光无限的行业。”陆尉阳点了一根烟,笑着问,“你不介意吧?”      费子诺摇头:“你抽呗。”      想了想又问:“可是你喜欢读金融吗?如果不喜欢勉强读了这个专业,不是很痛苦吗?”      “人生总会有一些事情是不喜欢但必须去做的,吾辈之苦恼不是你这个千金大小姐可以理解的。”陆尉阳笑了笑。      费子诺蹙眉,有些不高兴了:“别叫我千金大小姐,我最厌恶的就是这几个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事实啊,整个S市谁不认识你爸爸啊,你爸爸随便抖一抖,就可以掉下一堆钱。”认识时间长了,陆尉阳也就开起来费子诺的玩笑。      不远处的宋思致紧张地对罗穆尔说:“老大,你看见没有,诺诺怎么和姓陆的混在一起了?”      罗穆尔伸直了长腿,一手轻轻按在太阳穴上,眼眸变得越来越寒冽。      到了八点,费子诺提出要回家,陆尉阳笑着说了句:“真是乖乖孩,走吧,我送你。”      陆尉阳的坐骑是一辆重型机车,他淡淡地指了指后座:“敢坐吗?敢的话我载你。”      费子诺摇头:“我不坐这个,爸爸说很危险,我自己坐车回家好了,再见。”      刚转身便看见了罗穆尔他们一群人。      宋思致立刻过来打招呼:“诺诺,我的好妹妹。”      费子诺哼了一声,当初罗穆尔远离她的时候,这个宋思致也冷落了她不少,现在这声好妹妹着实让她觉得虚伪。      “诺诺,要回家啊?让老大送你啊,他有跑车,你还没坐过吧。”宋思致说着很亲切地伸手摸了摸费子诺的脑袋。      费子诺迅速闪开,蹙眉:“宋思致,你不要动手动脚的。”      罗穆尔自然站在他们一群人最中间,高大挺拔,目光落在费子诺身上,终于开口了:“我送你回去。”      费子诺楞了一下,随即转身笑着对陆尉阳说:“陆尉阳,我坐你车,你送我回去呗。”      陆尉阳扫了一眼罗穆尔他们众人一圈,收回了视线,淡笑着对费子诺说:“好啊,你上来,我载你,保证用最慢的速度,比自行车都慢。”      说完,费子诺就上了陆尉阳的机车后座,不知道为了出气还是其他的原因,她伸手紧紧地搂住了陆尉阳的腰,陆尉阳笑出来了,故意大声道:“别搂那么紧,我喘不过气来。”      两人很快消失在罗穆尔的视线之外,宋思致瞟了一眼满脸阴沉的老大,心里想的是活该,谁让你出手那么慢。      此后,费子诺和陆尉阳总是玩在一块,一起钓鱼,一起溜冰,一起拼饭,还一起去图书馆看书,虽然都是费子诺一个人乖乖地看书,陆尉阳直接枕着手臂在桌子上睡觉。      宋思致跑来提醒费子诺:“我的好诺诺,你怎么老和姓陆的玩在一块啊?姓陆的小白脸可阴了,指不定满肚子的坏水呢,乖,听哥哥的话,别和他在一起了。”      “宋思致,你烦不烦,每天过来和我说同样的话,我的耳朵都起茧子了。”费子诺持着网球拍,不客气地说,“还有,别说陆尉阳坏话,我觉得他人不错。”      “我的好诺诺,你怎么帮着他说话呢?我和你认识快十五年了吧,十五年,多深厚的革命情感啊,你都忘记了?”宋思致故作委屈道。      “宋思致你少来这套,当初你老大欺负我的时候,你也没落下,打电话给你你不接,约你出去你找借口躲着,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费子诺气呼呼道,“我早就看穿你了!现在还敢和我谈什么革命情感!你再废话我踹你屁股!”      宋思致噤声,低下了脑袋,有些羞愧。    作者有话要说:札札札小番外: 某天是某木耳的生日。 某札扛着一个麻袋过来了,窃笑:“木耳,生快,看我送你什么礼物。” 木耳不屑地看了一眼某札:“你能有什么好东西。” 某札迅速打开麻袋。 礼物是一只光溜溜的,身上绑着蝴蝶结,嘴里塞着XX,惊慌失措的胖诺诺。 “早知道你想要这个了,亲妈我给你送来了,要轻一点,温柔一点啊哈哈哈哈……纳尼……木耳你干为什么揍我?……不要这样啊!!!” 喜欢的朋友说点什么呗…… 木耳X诺诺=官配 71 71、晋江原创网独发(番外) ...   费子诺和陆尉阳从网球场出来的时候,看见了一群非常惹人厌的人,她淡淡扫了他们一眼,当做没看见,反而是陆尉阳凑过来,笑着说:“怎么我们到哪,他们就跟到哪。”      “无聊的一群人,别理他们。”费子诺拉过陆尉阳的手,往前走,对他们视而不见。      宋思致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罗穆尔,不看还好,这一看心猛地抽搐了两下,老大的眼神好像要杀人……      “老大?”      ……      “老大?”喊了好几声。      “闭嘴。”      出了网球场,费子诺提出要吃雪花刨冰,陆尉阳就载她去吃。      “你和那个罗穆尔是怎么回事?”陆尉阳突然问道。      “什么?”      “你是他女朋友?”      “才不是!别将我和那只混球扯在一块!”费子诺果断否认。      陆尉阳笑了笑,回头看了一眼费子诺红红的脸蛋,说:“我不过是随便问问,你急什么?”      “我哪里急了。”费子诺轻声道,沉默许久后又好奇,“你怎么会问这个?”      “我读高中的时候就听说罗穆尔有个很宝贝的妹妹,他将六中的一个企图追求他妹妹的小子打得血肉模糊,就差放进麻袋扔到江里去了。”陆尉阳说。      费子诺不语。      “所以我现在有点害怕。”      “你怕什么啊?”      “我怕会被装进麻袋扔到江里去。”陆尉阳开起了玩笑。      费子诺想了想说:“你放一万个心吧,我和他早绝交了,我做什么事情他管不着,爱交什么朋友是我的自由,和他半丁点关系都没有。”      陆尉阳耸了耸肩膀,没再说什么。      虽然他不再提了,但费子诺心里却有一种淡淡的惆怅,想起和罗穆尔一起的日子,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那时候她老爱缠着他,他到哪里她就跟去哪里,往往他不耐烦了,会转头骂她是小跟屁虫,她就撅起嘴巴呈现一副受伤的样子,因为知道他见状会不忍,会拉起她的手带她一起玩去了,那一招屡试不爽。      而后来,罗穆尔就不理她了,让她滚出他的世界。      从小玩到大的一帮朋友,都瞬间远离她了,她不知如何是好,装作不在乎,其实心里是很难受的。      七月底的一个艳阳天,发生了一件大事。      陆尉阳正和一帮小兄弟坐在体育馆后面的空地上喝冰啤,他们刚踢完球,甩着头汗如雨下,脱下了T恤,光着膀子笑着聊天。      少年热血,是最可以肆意挥霍的年纪,聊游戏,聊女人,聊昨天,聊未来。      “老大,你看那个人好像是罗穆尔。”一个精瘦的男孩用手肘顶了顶陆尉阳的手臂。      陆尉阳懒懒地抬眸,一看,果真是罗穆尔,缓缓地朝他们这边走来。      罗穆尔双手插着口袋,穿了黑色的T恤和黑色的卫裤,看似漫不经心地走向他们,但陆尉阳却从他的眼眸里看出了一种淡淡的敌视或者说是挑衅的情绪。      罗穆尔站在离陆尉阳有五六米的距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然后说:“陆尉阳,听说你很会打架,不如和我练练?”      周围几个小兄弟面面相觑,他们都知道罗穆尔的名号,也知道他打架是多么狠,手段多么戾,一时间都怔住了,不知如何是好。      陆尉阳光着上身,金色的阳光照得他皮肤亮亮的,他打量了一番罗穆尔,笑着说:“我不随便和人打架。”      “我没有随便,我是很认真的。”罗穆尔说,“当然你如果害怕就算了。”      十□岁的男孩,热血方刚的年纪,最受不了的就是挑衅,最讨厌听到的一个字就是怕,何况是陆尉阳这样从小打架打到大的,他的血液因为罗穆尔这句轻描淡写的话瞬间沸腾起来,慢慢起身,伸了个懒腰,笑道:“那就练练吧,陪你练练。”      这一架打得很惨烈,两人都有些豁出命去的感觉,恨不能置对方于死地,最后连周围的小兄弟都不忍看下去了,怕闹出人命,一拥而上去拉开他们。      这则消息很快传遍了S市各大高校,费子诺是在电话里得知此事的,告诉她的人是宋思致。      “诺诺,老大为了你和那个姓陆的小白脸打了一架,头都破了,被缝了好几针,当然那个姓陆小白脸伤的更惨……”      “你说什么呢?!”费子诺的心理升腾起不好的感觉,神经顿时紧绷起来。      “诺诺,我的好诺诺,你去看看老大吧,他和姓陆的小白脸打架的事情被罗首长知道了,被罗首长用马鞭抽了十多下,旧伤加新伤的,真的很惨很可怜,你去看看他呗。”      费子诺的呼吸都急促起来,她知道罗叔叔那个躁脾气,哪一次罗穆尔闯祸他不是将之往死里打,如果宋思致没有骗她,那罗穆尔现在应该不是很惨,而是非常惨。      “我为什么要去看他,和我有什么关系。”费子诺心情凝重,不顾宋思致在电话那头急着说什么,挂下了电话。      心里非常乱,费子诺立刻拨了电话给陆尉阳,陆尉阳接起电话,声音有些暗哑。      “陆尉阳,你在哪儿呢?”      “在家呗,天气太热了,懒得出去,躺在床上吹冷气。”      “你是不是和罗穆尔打架了?”      “对,我们打了一架。”      “你干嘛和他打架啊?你们真幼稚!幼稚透顶了!”费子诺气呼呼道,“你有没有受伤?”      “还行,擦破了点皮,涂点药膏就行了,别担心啊,我从小到大打过的架数都数不清,身上都是伤疤,再多一两块也没事。”陆尉阳笑了出来,玩世不恭的样子。      费子诺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按捺住情绪,淡淡道:“你没事就好,对了,上次你借我的漫画都看完了,我等会给你拿去,你再借我点新的。”      “今天算了吧,有点事。”      “你不是闲在家里吹冷气吗?怎么又有事了?”      陆尉阳沉默。      “别废话了,等会我就过来。”      “你别过来了。”陆尉阳沉吟片刻后说,“诺诺,我在医院里呢。”      ……      陆尉阳伤得比较严重,浑身伤疤一块又一块,和打补丁似的,小腿上被打了石膏,连左眼都用棉布罩住了,说是左眼眼眶下壁骨折,简直像一只独眼龙。      费子诺到医院探望他,顺便问他事情的缘由,陆尉阳淡笑地说:“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罗穆尔主动来找我练练,说是练练,出手又和一个疯子似的,我再不还手就被他打死了,诺诺,你可不能骂我,我这是正当防卫。”      费子诺又气又急,大骂他幼稚胡闹。      “我真倒霉。”陆尉阳叹气,故作无辜,“平白无故地被扯到你们的事情中。”      费子诺楞了一下,随即说:“是你们两个幼稚鬼自己闯的祸,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没看见罗穆尔那眼神,简直是要剥了我的皮。”陆尉阳笑道,“我真冤啊,最多也就是和你拉了拉手,早知道会这样,我还不如多占占你的便宜。”      “陆尉阳,你现在还耍嘴皮子!”费子诺举臂,作势要打他。      虽然从陆尉阳这里知道罗穆尔受了伤,加上吃了罗首长的鞭子,情况很糟糕,费子诺心里忐忑不安,但表面上还是装作满不在乎,对罗穆尔不闻不问,宋思致打电话过来,她只是淡淡道:“我和罗穆尔早绝交了,你不用和我说他的事。”      其实很想去看看他,但是又不知道用什么态度去面对他,见了他该说什么。      费子诺叹气。      这天,她从图书馆出来,正在接母亲关心慕的电话,母亲问她晚上要吃什么,她没什么胃口,就说随便,说着的时候看见了罗穆尔。      罗穆尔就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穿着浅色的T恤和牛仔裤,脚上趿着一双懒人鞋,目光如鹰隼地对上她的。      她有些心神不宁,匆匆挂下了电话,装作若无其事地走了过去。      不用躲,她又没有犯错,为什么要躲他,再说了躲得了一时,又躲不了一辈子。      她微微垂眸,快步走过去,直到罗穆尔挡在她面前,像一堵墙一般。      她往左移,他挪挪长腿,挡住,她往右移,他又挪挪长腿,挡住。      “这位先生,请你让一让。”费子诺咬牙切齿道。      谁知下一秒,她的腰和臀上传来一股力,瞬间她感觉自己悬空了。      罗穆尔很轻松地将她扛在了肩膀上。      费子诺甩着腿,大喊:“你干嘛!快放我下来!”      他置若罔闻,扛着她转身慢慢地走。      “罗穆尔!你放我下来!”费子诺挣扎,开始挥舞双手。      他的手掌重重地在她臀上拍了拍,提醒道:“要是不怕别人围观,你就尽量喊。”      罗穆尔带她上了他的跑车,将她往副驾驶座上一塞,关上门,自己到车里,按上锁,一串的动作迅疾又利落,费子诺连半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罗穆尔!你要干嘛!”她大怒,朝他吼。      他侧头,对上她恼怒的脸,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她这才发现他额头上有两块淤青,嘴角有淡淡的一条伤疤,想必是和陆尉阳打架的战果。      他不说话,只是靠过去为她扣好安全带,然后发动车子,随着轰鸣声响起,车子驰骋而去。      “罗穆尔你这个混球!”费子诺低低地骂了出来。      罗穆尔将费子诺带到老地方,那家他常去吃喝玩乐的俱乐部,下了车后他就拽着费子诺进了门坐上了电梯,费子诺讨厌他这幅样子,张嘴狠狠往在他手臂上咬下去,他微微蹙眉,任由她咬,她咬地狠,松开后他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很深很深的牙印,还带着血珠子。      “再咬一口?”罗穆尔主动将另一只手臂伸过去,放到她面前。      费子诺瞪了他一眼。      电梯到了三楼,罗穆尔就半拽半抱地将费子诺弄进了自己专属的房间。      “罗穆尔你这个混球带我来这里干嘛?!”      “我有话和你说。”罗穆尔说着将她拎到了沙发上,俯身,双手撑在她两侧,漂亮如黑曜石的眼睛对准了她盈盈的眼眸。      他一下子的逼近让费子诺心跳加速,呼吸一窒,被迫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      差不多一年多没见了,这么近距离地看着罗穆尔,费子诺有些熟悉也有些陌生,他五官充满着浓浓的英气,线条优美,轮廓鲜明,比高考前后那会要成熟很多。      “你有什么话赶紧说!”费子诺不耐道。      “你以后不许再和陆尉阳待在一块,听到没有?”      “太好笑了,你是谁啊,凭什么干预我的私生活?”      回应她的是他的吻,迅疾而凶猛,她想推开他,去被他扣住两只手腕,大腿膝盖抵住她两条乱动的小腿,狠狠地吻她,她在他舌头窜进来的时候重重地咬了他一下,他微微眯起眼睛,更用力地吻她,侵吞了她的一切反抗。      他扣在她手腕上的大手使力很大,搞得她很痛,又羞又恼又气,却偏偏无力抵抗,他的力量是她的十倍,蚍蜉撼大树,他用身体的力量告诉她,她不需要白费功夫。      要不是她不会换气,他可以一直一直地吻她永远也不腻。      她重重咳了咳,涨红脸大骂他:“罗穆尔你这个流氓!你要敢欺负我,我告诉罗叔叔去,让他收拾你!”      “你去说,我巴不得你去说。”罗穆尔浅浅地笑,手指沿着费子诺的脖颈一点点往下, 71、晋江原创网独发(番外) ...   那白皙柔腻的触感让他流连不已,“你告诉他,我是怎么欺负你的,他会狠狠打我一顿,然后让我对你负责,这样也不错。”      “你个无赖!谁要你负责!罗穆尔,你记性够差的,我和你已经绝交了!”      “那是你单方面的,我没有同意。”他说着,低头又在她雪白的脖颈上啃了一下。      “罗穆尔你走开!走开!”费子诺简直要抓狂了。      他的手缓缓下移,按在了她的胸口,对准她的敏感凸起出,捻了一捻,激得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诺诺。”他声音微微粗哑,“别和我闹了。”      “谁和你闹了!”费子诺冷笑,“罗穆尔,是你先欺负我的!你说过什么你忘了?要不要我提醒你?如果再去惹你心肝小女友,你要废了我!你要我滚开,别碍你眼,你都忘了?!”    作者有话要说:(*^__^*) 嘻嘻……木耳耍流氓了 上一章有人问什么是杨梅头,提示就是钟汉良的那种头。 亲亲你们╭(╯3╰)╮ 要说点什么哦。 72 72、晋江原创网独发(番外) ...   许久后,罗穆尔拉着费子诺的手,不顾她的挣扎,紧紧地将她的双手攥在掌心里,低声道:“诺诺,我不会再欺负你。”      费子诺一愣,她看着罗穆尔黑色眼眸里的认真,带着承诺意味的眼神,心跳差点漏了一拍。      “你从小到大就知道欺负我,现在说这样的话我会傻到相信你?”      罗穆尔浅浅地笑了,看着她灿烂如星的眼眸:“我说过的话不会不算数,诺诺,我不会再欺负你。”      “你先放开我!”费子诺的双腿被他大腿的膝盖压得死死的,两人距离那么近,一种灼热暧昧的气流流淌开来,让她极为不适应,罗穆尔见她挣扎得离开,松开了自己的膝头,随即费子诺一脚就踹到了他的腹部,他本来可以轻松地攥住她的脚踝,但是他没有,只是让她狠狠地踢了一记,顺势地倒在了羊绒地毯上,伸长腿,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费子诺没想到他不躲,虽然踢着他了一脚,但他眉眼间的笑意让她有些恼怒,气呼呼地鼓起腮帮子,转头不去看他,想着该说些什么狠话,让他别再来骚扰自己,以后大家桥归桥,路归路。      谁知这一空隙,罗穆尔便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她“啊”了一声后,便被他从沙发上拉了下来,他另一手按在她腰上,一个用力,她就落在了他的怀里。      “罗穆尔你这个混球!”费子诺咬牙切齿,“你再不放开我我就咬你!”      “你要咬哪里尽管咬。”罗穆尔说,“但我皮糙肉厚,怕磕着你的牙。”      ……      费子诺又骂又挥爪子,折腾了好久,罗穆尔的铁臂就箍着她的腰和背,让她寸步难移,她有些累了,气喘吁吁的,他趁机低头亲吻了她的额头,她发怒,涨红脸,他又偷吻了她的左脸颊。      “诺诺。”罗穆尔低头看着涨红脸,气呼呼的费子诺,目光柔柔的,“你要是想出气,可以打我,咬我,我保证不躲。”      “罗穆尔你烦不烦!你以为我是和你闹别扭?”费子诺说,“你错了!我是不愿意再和你有什么联系了,在你说让我滚蛋的那一刻,我就彻底决定了,这辈子不和你再做朋友了!你现在又来缠我干嘛?!”      罗穆尔的手顺着她乌黑柔软的长发摸,眼里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随即就掩饰好了,说道:“你知道我是混球,混球偶尔会说混账话,你拿一个混球的混账话当真?”      “那恐怕是你最真心的话吧。”费子诺呛他,“我拿死老鼠捉弄你宝贝小女友,你恨不得杀了我……”      还未说话,罗穆尔就低头攫住了她喋喋不休的粉唇,她呜呜地抗议,他却技巧娴熟地攻城掠池,再一次吻得她累到没话说。      “诺诺。”罗穆尔顿了顿继续道,“你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费子诺傻眼,完全没料到罗穆尔尽然会说出这样一句话,顿时有些恍然,感觉自己听错了。      “我从小就喜欢欺负你,有段时间觉得你很烦……”罗穆尔低头,额头抵在费子诺的额头上,“越想甩开你,脑子里却想你想得更多,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很烦躁很难受,后来我有点明白了为什么会这样,因为你真的对我太重要了,重要到我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以及我很怕会伤害你。”      血热方刚的年龄,如火的yu望,无法控制的情思,让他差点失控对她做出那些隐藏在脑海深处的幻想过很多次的坏事。      “所以你就欺负我?”费子诺反问。      “我不会再欺负你了。”罗穆尔笑了,冷峻的五官在柔柔的灯下变得融化开来,“绝对不会。”      费子诺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是很单纯的人,脑子不会拐弯,也是不记仇的一个人,罗穆尔今天的话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她在胆战心惊之余是一种迷茫,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像是被逼到了一个悬空处,站了很久后已经习惯了,却突然看见脚下多了一个阶梯,她不知道该不该往下走。      “诺诺,和我在一起。”罗穆尔将她抱在怀里,“就和我在一起,我们两个。”      ……      那天很荒谬,罗穆尔一直抱着费子诺不放,最后还是在他接电话的时候,费子诺抽身而跑。罗穆尔的腿是她的两倍长,走得又快,没几步就在电梯口逮住了她,她嚷着要回家,他没有再勉强她,顺了她的意,送她回了家。      只是在她下车之前,罗穆尔突然俯身过来,大掌摸了摸她的额头,认真地说:“别再躲我了,你躲也躲不过,还有,别和其他男人待在一块。”      依旧傲慢霸道。      费子诺心里乱乱的,企图不拿他这一天的异常举动和那些出乎她意料的话当回事,依旧去图书馆看书,去打网球,去跳舞,但是罗穆尔却像是跟踪狂一样,她到哪里都能看见他,高大挺拔的身身姿,还有淡淡的如春风迷人的笑容。      宋思致笑着过来说:“诺诺,老大在追你呢,还没有一个女的让他追得那么费劲,你就点点头呗。”      费子诺没好气地说:“我为什么要点头?他交了那么多女朋友,花心鬼一个,我理他干嘛?”      “那些女朋友没有一个留在他身边超过半年的,只有你,和他都在一起十五年了。”宋思致认真地说,“你何必和那些无关紧要的女的计较?”      费子诺翻了一个白眼,宋思致最擅长歪理邪说,她从小就说不过他,往往最后只能踹他屁股出恶气。      “你昨天又去医院看陆尉阳了吧,诺诺,你都没瞧见,老大的眼神像是要杀人。”宋思致小声道,“好诺诺,咱不和陆尉阳玩在一块行吗?”      “凭什么?我就喜欢和陆尉阳做朋友,他人很好,很合我意。”费子诺大声地说。      “很合你意?”声音沉沉有些紧绷。      费子诺回头一看,穿着黑色T恤和牛仔裤的罗穆尔正站在她身后,眼眸冷冷地看着她。      “老大,快坐。”宋思致挪了挪屁股,将位置让给了罗穆尔。      罗穆尔坐下,点了杯汤力水,然后瞅了一眼费子诺面前的汽水和蛋糕,说道:“每天都吃这些高热量的东西,不怕发胖?”      “要你管。”费子诺没好气地吸了一口汽水,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罗穆尔笑而不答,只是认真地看着她,看她白皙的脸颊上的红晕,看她乌黑刘海密密地盖在额头上,看她一口一口地吃蛋糕,看了很久才开口:“诺诺,你知道我不会让别的男人接近你的。”      费子诺转头瞪他:“罗穆尔,你别自我感觉太好了可以吗?我爱干嘛你管得着吗?爱交男朋友你管的着吗?”      “男朋友?”罗穆尔的眼眸骤然变得很深,语气也沉了几分。      宋思致觉得气压好低,心里大喊,好诺诺,你别再刺激老大了行吗?      “你爱交就去交,只要他不怕断手断腿就行。”罗穆尔轻描淡写道。      费子诺起身,狠狠斥责他:“罗穆尔你个疯子!你将陆尉阳打得那么惨还不够?你除了证明自己很会打还有其他本事吗?!你再碰我朋友试试看!”      罗穆尔眯起眼睛,目光透着锐利,看着费子诺,一字字地说:“你就那么心疼陆尉阳?”      “我所有的朋友我都心疼,不许你再碰他们!”费子诺丢下这句话就气呼呼地走了。      “小姐,你还没付钱呢!”吧台上的服务员赶紧喊住费子诺。      罗穆尔立刻说:“我帮她付钱,多少?”      服务员点了点满桌的东西:“三瓶汽水,一只草莓蛋糕,一块香蕉派,一只热狗……”      费子诺怎么也躲不开罗穆尔,她在哪里他就跟到哪里,她背着帆布包闲逛在艺术区看画吃冰激凌,他就跟在后头闲闲地走,她故意走得很快,这里串串那里钻钻,但他就是和雷达跟踪一样,紧跟在她后面,她气喘吁吁,最后随他去了。      停在一个手工布艺摊前,费子诺在挑选胸针,罗穆尔突然凑近来说:“这个颜色太花了,不适合你,那个淡蓝色的比较好。”      费子诺蹙眉,没好气道:“罗穆尔你烦不烦,跟着我也就算了,还对我买的东西指手画脚,走开你。”      罗穆尔退后了几步,费子诺就继续挑选胸针。      突然听到后面一个清甜的声音。      “请问你XX巷怎么走?”      费子诺转头,看见一个很可爱的女孩正在向罗穆尔问路,罗穆尔指了指不远处,那女孩笑着说了声谢谢,却没有及时走开,反而继续说:“XX巷里是不是有家云南菜馆呢?”      “云南菜馆在这边,不是那条巷子的,两条巷子名字很像,但是一左一右,对着的。”罗穆尔解释。      “这样啊,我向来不识路,你有没有时间?能不能带我过去?”女孩索性大胆地说了出来,一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明显意图。      “就在前面一百米处,走过去很快。”罗穆尔淡淡地婉拒。      女孩咯咯地笑,双掌合十说:“大帅哥,你就不能热心一点,带带我吗?我请你吃巧克力好不好?”      罗穆尔蹙眉,正要拒绝,听到费子诺这边的动静。      费子诺心里的火窜了上来,可恶的罗穆尔,到处都沾花惹草,连问路的女孩都要放电!她丢下手里的胸针,转身就走,走得很快,但走了不到十步就被罗穆尔用手拽住手臂。      “你干嘛走这么急?”罗穆尔问。      “罗穆尔你这个花心大萝卜快松开我!”费子诺说,“我不妨碍你勾三搭四。”      “我哪里勾三搭四了?”罗穆尔蹙眉,“你别乱给我按罪名行不行?”      费子诺不理他,欲继续往前走,罗穆尔却不松开她的手,狠狠道:“我耐心已经用完了。”      说完便将她抗到肩膀上,拍了拍她的臀:“别乱吃醋。”      “我没有吃醋!你自作多情!”      “好,算我自作多情。”罗穆尔扬了扬眉。      “放我下来。”      “不放。”      ……      “诺诺。”罗穆尔扛着费子诺到了转角处才将她放下,不过双臂立刻抵在她身后的石墙上将她圈在怀里。      “……”气得不理他。      “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罗穆尔你再说这样的话调戏我我告诉罗叔叔去。”      “你尽管去说,我爸爸向来很喜欢你,他不会反对的。”      “……”      “你不答应也没事,总之我就守在你身边,不让其他人接近你,守到你三十岁,四十岁,看你变得人老珠黄,没有人要你,唯一的出路就是选择我。”      “你还能再无赖一点吗?”      “可以。”罗穆尔回答得很认真,低头就吻了她的鼻尖。    作者有话要说:(*^__^*) 嘻嘻……提前祝大家圣诞节快乐,这个圣诞有诺诺和木耳相伴,也算是温暖的吧。 爱你们依旧不变。 我们的宗旨依旧是:没有霸王,超越宇宙,yeah~ 近期应该会开新文,还是这个predestined love系列的文,所以去某札的专栏收了俺吧……到时候就可以知道开啥新文了。 ╭(╯3╰)╮一下。 好多朋友打零分,血眼看你,多浪费啊…… 73 73、晋江原创网独发(番外) ...   恋爱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赢得双方父母的同意,这是必走的流程。      费子诺已经二十二岁了,正在读大四,忙于考试,实习等繁琐事情,而罗穆尔读的是军校,有严格的门禁,所以小两口会面只能是隔两周一次。      每次见面,费子诺都会神奇地发现罗穆尔比上一次见面要高了,他似乎永远在长个,身高快窜到一米九零了,而她呢,始终停留在一米六二,所以每次都要仰头看他,而他呢,需要俯身,低头才能亲到她的脸。      约会的地点完全是由费子诺订的,哪里的餐厅好吃她很在行,她拉着罗穆尔一家一家去吃,每次都点很多,将自己不要吃的东西夹给他吃。      罗穆尔每件事都依着她,谁让她是他追了两年才追到的呢,这两年他没少吃苦,追着她盯着她,生怕有其他外来侵略者趁他不注意就看上她了(尤其是那个同样越长越高,身材越来越好的陆尉阳),他的休闲时间少,盯着她也挺费力的,幸好万里长征的结果是赢得了胜利。      他甚至在冬日里跳进冰冻刺骨的河里游泳,就因为她一句“罗穆尔你烦不烦,闲着没事就跳到河里游泳去!”他就真的跳了,为了她一声关心的尖叫,恋爱中的男人智商或许真的会变得很低。      答应他交往的时候,她提出了百条交友原则。      “罗穆尔,你不准和其他女生说话!”      “好。”      “有其他女生搭讪你,你必须说你有女朋友了!”      “好。”      “在大街上也不能看其他女生!”      “好。”      “我要吃什么必须立刻买给我!”      “好。”      “只有我做错事的权力,你没有,只有我生气的权力,你没有!”      “好。”      “不许说我胖,不许说我肥!”      “好。”      ……(省去其余94条)      此刻,谈到将恋爱的事情告知双方父母,费子诺有些忐忑不安,因为父亲费钧一直申明大学期间尽量不要谈恋爱,她问为什么,费钧淡淡地说:“男人二十五岁以上才会真正成熟,承担起责任,认真对待男女关系,而大学里的男孩子玩性很重。”      所以,费子诺和罗穆尔交往的事情一直隐瞒着父母。      罗穆尔抱着费子诺,她正在吃一包软软糖,甜甜的香气萦绕在他的鼻尖,他低头狠狠在她颈窝处嗅了嗅。      “好痒~”费子诺挪了挪身体。      罗穆尔赶紧用双手将她按住:“坐好,别动。”      这小东西永远不懂得男人的危险,现在正是夏天,她就穿了一件粉色的短袖和热裤,坐在他大腿上时不时地磨蹭一番,他真的快受不了了,看着她婴儿肥的脸蛋,白白的手臂,嗅着她甜甜的糖果气息,他的血液直接朝某处汇合。      “诺诺。”他低头,声音有些暗哑。      费子诺转头,嘴唇亮嘟嘟的,像是涂抹了一层透明的唇彩,他的眼眸窜上小火苗,低头飞快地吻住了她的唇,吸吮辗转一番,她闭上眼睛接受了他的吻,他每次吻得都很重,又要吻很久,弄得她的嘴唇红红肿肿的,像是啃了辣椒一样。      他一边吻她,一边掀开了她的棉T恤,慢慢上移,探向了她胸口的高耸,正欲解开她内衣的前扣,她敏锐地接受到了危险信号,立刻用手拨掉他的手,气喘吁吁道:“罗穆尔,你别这样,说好的不能欺负我。”      “这是欺负吗?”罗穆尔低头,眼眸的火没有褪去,轻轻笑了笑,“喜欢你才会这样,嗯?”      他已经被她拒绝过好多次了,除了拉手,拥抱,亲吻之外,只要他有意图进一步,她就会立刻竖起防线,防他和防狼一样。      “爸爸说了结婚之前不能和男孩子做坏事。”费子诺认真道。      罗穆尔抵着她的额头,看着她俏生生的脸蛋,一字字地说:“我不一样,我会负责的,诺诺,我以后是你的老公,你早晚都要给我,所以别防我防得这么紧。”      费子诺沉默,但身体十分紧绷,无言地抗拒他的亲热。      罗穆尔低低地哄她:“诺诺,我不会欺负你,相信我。”说着大手又原路探进去,轻松解开了她前胸的扣子,还用唇吞没了她的抗议,没有了阻碍,罗穆尔的手如鱼得水,对她的两只小兔子狠狠亵玩了一番,费子诺不由地往后仰,罗穆尔趁机将她小心地按在了地毯上。      费子诺的心都要跳出来了,一股说不出的酥麻和难受慢慢窜上来,他趁机推高了她的T恤,眯着眼睛看她的两团雪峰,她的皮肤如牛奶般白又滑,胸部更甚,两颗嫣红在他的抚摸下颜色越来越娇美动人,像是完全为他绽放,他痴迷地看着,然后低头埋在她胸口,用唇轻舔逗弄一番后完全吞没。      费子诺知道他们正在做非常“邪恶”的事情,但是此时此刻她阻挡不了罗穆尔,或者说她阻挡不了自己,罗穆尔看出了她的犹豫和羞涩,解开了自己衣服的扣子,声音带着魅惑:“诺诺,其实你也是想要我的。”      他迅疾地脱下自己的衣服,费子诺用手捂住眼睛,却偷偷在指缝里看他,待听到他解开裤子皮扣的声音,她才颤颤道:“别这样……罗穆尔……你别脱了!”      这当然是无力的抵抗,费子诺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在罗穆尔,或者说一个正常的,血气方刚的男人面前是多诱人,她白皙如雪的肌肤因为紧张而起了玫瑰色的羞红,身上迷人的芳香让他神魂颠倒,加上她一口一个“不要这样”,挑起了他骨子里坏坏的破坏欲。      待他脱下费子诺的裤子,费子诺本能地紧紧并住双腿,整个人恨不得蜷缩成一只小虾米,而他却强势地扣住了她的手臂,膝盖抵开她的腿,半哄半逼迫使得她展开了自己最隐秘最迷人的地方给他看,他清亮的眼眸逐渐变得有些浑浊,呼吸越来越急促,终于腾出一只手去爱抚她双腿间的娇嫩花蕊,一点点地拨弄,一点点地磨挲,直到她那里晶莹一片,他才慢慢地将自己的粗腰贴上去,那热烘烘的摩擦感让费子诺羞得简直不想做人,但情况像是控制不住似的,罗穆尔一边柔声说“诺诺,我不会伤害你的,我会很慢,很小心”,一边试图将自己慢慢送进去。      他一手按住她的小圆臀,一手按住她的腰,慢慢地扭腰在她外面摩挲,等到她完全湿润和柔软无比了,才一点点进去,刚进去一点费子诺就大声喊痛,他只好停住。      “罗穆尔,我不要了……你快出去,好痛!”她的手还挂在他脖子上,眼角都湿润了。      他又将自己往前送了一些,费子诺本能地缩了缩,那美妙到骨子里的快感让罗穆尔倒吸一口气,恨不能直接冲撞到底,但为了不伤害她,他只能一点又一点地前进,每前进一点亲吻一下她的脸颊,摸一摸她的身体,等到她呜咽声小了再进去一点,这对他来说也是煎熬,他的某处快爆炸了,像是万只蚂蚁在疯狂啃噬,偏偏又不能狠狠瘙痒,只能一点点挠一下挠一下……      最后将自己完全送进去,费子诺还有些不明情况,傻傻地问:“好了吗?成功了?”      “才刚开始。”罗穆尔一声粗喘,慢慢地扭着自己精壮的腰,随着身下人嗯嗯啊啊的声音,他情不自禁地加了速度,腰杆子深深一挺,着迷地起伏于温暖的□里……      费子诺像是狂风骤雨里的一根摇曳的草,承受着他疯狂猛烈的动作。      “跟着我的节奏。”罗穆尔的声音已经完全沾满了情yu,性感异常,“诺诺,和我一起动……你会享受到的……诺诺,你太甜了。”他忍不住狂狷地动了动。      在最蚀骨的快感聚集到顶端时,他的理智告诉自己不可以,于是凭着超强的意志力退出来她的身体,释放在了外面。      连着带出了属于她的殷虹的一抹,他随手抓起她的小内擦了擦。      看着精疲力竭的费子诺,罗穆尔低头很温柔地亲吻她,然后抱起她进入浴室,调好温热的水帮她洗澡,用干净柔软的毛巾帮她擦拭身体。时不时低头亲吻她的脸蛋,亲昵地叫她诺诺。      其实他压根就没有尽兴,她那么甜美那么柔软那么湿润,简直让他爽到爆,恨不能再扑到她来几回,但是考虑她是初次承欢,受不了他的再次粗暴,只能硬生生地将欲念压下去,在为她洗完后自己冲了一个冷水澡。      费子诺非常迷惘,不知道该怎么办,想起刚才两人的疯狂,简直羞得没脸见人。      而罗穆尔则大大咧咧地光着上身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一边展现他完美的肌肉线条,一边帮她煮热的奶茶。      费子诺低头想了很久,举起手狠狠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直到罗穆尔过来按住她的手让她别自虐,她恼羞成怒地看他:“都是你这个流氓!大色狼!我现在……被爸爸妈妈知道我就死定了!”      “我会负责任的。”罗穆尔穿着休闲裤,光着上身往沙发上一坐,将她抱在怀里,眉眼间尽是英气,沉稳道,“我准备晚上和爸爸坦白我们的事,包括你已经是我的人了,然后和爸爸一起去你家向你父母……”      “罗穆尔你疯了!你会被罗叔叔打死的!”费子诺抓住他的领子,瞪大眼睛提醒他。      罗穆尔浅浅地笑了,摸了摸她的头发:“他们总要知道的,再说了不就是被鞭子抽一顿吗?从小到大我还挨得少吗?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是我的了。”      她看着他,他英气逼人的眉眼间慢慢流淌出温柔和喜悦,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他低头又亲了亲她的脸蛋:“别怕,我会处理的,诺诺,我会要你一辈子的。”      亚当和夏娃偷吃后,结果很惨。      费子诺和罗穆尔偷吃后,结果也很惨。      罗首长不出意外地暴怒,当场将手里的茶杯往罗穆尔的头上砸过去,然后扬言要亲手结束了这臭小子,急着拿来了鞭子狠狠地抽罗穆尔,每一下都不留情面,不掺水分,最后还是罗夫人哭喊着扑过去“你除了打人还会什么!你打死了他就可以解决问题了吗!”,罗首长才放下鞭子,但怒吼声没有停止。      怒气过后,必须要解决问题,罗首长和罗夫人亲自带着礼物上门致歉,隐约地向费氏夫妇透露了混账儿子做的混账事情,费钧勃然大怒,直接吼“费子诺,你给我滚下来”,费子诺颤颤地溜下来,立刻躲在了母亲关心慕的身后,最后在关心慕护着,罗首长和罗夫人不停地道歉,圆场之下,费子诺才逃开了费钧的一顿打。      关心慕倒是很开明,她这个做母亲的也不是傻子,早看出女儿对罗穆尔那点念头,再加上罗夫人是多可爱的一人啊,每次做了好吃可口的点心都会往家里送一份,冲这点,她也对罗穆尔讨厌不起来。      罗夫人虽然是政界要人,但说话很温婉,拉起关心慕的手说:“穆尔这小子太混账了,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我和他爸爸已经狠狠教训过他了,不过呢,他亲口说自己是非常喜欢诺诺的,毕业后要和诺诺结婚,他是我儿子,我看得出他这次非常认真,还请你们多多包涵他以前那些不懂事的地方,我们会教导他,鞭笞他,让他越来越优秀的,一定成为配得上诺诺的男人。不管怎么说,他们从小一块长大,感情一直很好,而我们两家也是知根知底的,这不比外人强吗?”      她说着笑眯眯地从自己的袋子里掏出一个印着蓝色小花,非常可爱的保温盒递给关心慕:“对了,这是我新做的虾饺和肠粉,你尝尝看,味道好不好。”      关心慕的眼睛陡然变亮,笑着收下:“嗯嗯嗯,其实他们的事情我不意外,诺诺一直就喜欢穆尔,我这个当妈的怎么会看不出来呢?今天这个事情,也不能全部归咎于穆尔,诺诺也有责任,我会好好说说她的,至于他们的事情,我是很赞同的,穆尔又高又帅,在军校表现那么好,以后肯定前途无量,至于她爸爸那方面,我会好好做他思想工作的。”      罗首长和罗夫人走后,费钧在书房里和费子诺谈话,关心慕在厨房里吃着罗夫人送来的虾饺和肠粉。      费子诺向来害怕爸爸,费钧严肃地蹙眉,打量了一下女儿,开口:“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吗?” 73、晋江原创网独发(番外) ...   >     “我错在哪里?”费子诺想了想说,“我不该和罗穆尔……做……做……”      费钧挥了挥手,打断了她的话,一字字地说:“爸爸从小就告诉你,对待感情要慎重,女孩子不比男孩子,在男女关系中倾向于容易受伤的一方,所以必须更好地保护自己,这话对你说了不下百遍了,到头来你还是犯错了,爸爸气得是你没将我们对你说的话放在心上。”      费子诺低头。      “感情的确是这样,有时候情难自控。”费钧顿了顿,叫她抬头,目光锐利地看她,“你真的喜欢他?”      费子诺点头。      “确定?”      费子诺又点头。      “你之前不是说他这个不好,那个不好,很讨厌吗?”      费子诺想起来了,之前和罗穆尔闹矛盾的时候对父母说了不少罗穆尔的坏话,当时急着宣泄,完全没料到今天会被自己曾经说的话绊倒。      费钧咳了咳:“既然你喜欢他,我暂时同意你们相处,暂时的意思是没有最终确认,属于考核期,在考核期里不许再发生不该发生的行为,你能保证做到吗?”      费子诺立刻点头:“保证做到!”想了想又说,“考核期是多长啊?”      “至少等到你们二十五岁。”      ……      这也太长了吧……费子诺有些后悔刚才轻易下了保证。      此后,费子诺和罗穆尔在一起的时间,总是频繁接到母亲关心慕的电话,笑着问他们在做什么,问得巨细无靡,搞得他们没时间做坏事。      这当然是费钧的旨意,此外每次约会必须在八点之前回家,敢彻夜不归杀无赦,约会期间每半小时打一次电话,敢不接电话,或者听到电话里异样动静杀无赦。      费子诺觉得好不自由,谈一个恋爱累得不行,只好跑去求妈妈,软软道:“妈妈,你去求求爸爸,别让他管得那么紧,八点回家……我们还要去夜场溜冰呢。”      关心慕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费钧实在管太紧了,都几岁的孩子了,还设门禁,传出去的确有些不好听。      于是,关心慕去求费钧,费钧正在书房里办公,她进去帮他捏肩膀,他闭上眼睛享受地应了一声舒服。      为他按摩好之后,她有些调皮地坐在他大腿上,靠着他结实的胸膛,软软道:“你别管女儿那么紧了,她都二十二岁了,人生的路该自己走了,我们只能做恰当的教导,不能控制她的行为。”      费钧眼眸一眯,气压瞬间变低,他说:“难道她被人占便宜我视而不见?”      关心慕笑了:“她既然答应在考核期不会做出过分的事情,我们就相信她呗,她从小到大都很乖,说话一直很算数。”      费钧摸了摸关心慕的脑袋,反问:“是吗?”      关心慕趁机凑过去亲了他的唇,他微微一怔,手掌托住她的脑袋,低头压下去,加深她的亲吻。      手也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移。      关心慕红着脸推开他,嗔道:“你别再来了,昨晚你就来了三次……我今早起来骨头都要散了。”      虽然已经五十几了,费钧体力未减,加上长期健康饮食,烟酒不沾,积极锻炼健身,身材维持得非常好,胸肌腹肌的线条优美无比,每每看得关心慕流口水,他的技巧越来越好,每次都能让她彻底在他身下求饶认输。      费钧宠溺地亲吻了她的额头:“那今晚我克制一点,一次怎么样?”      ……      结果是费大人手下留情,考核期没有延续那么长时间,毕业后的那一年费子诺和罗穆尔就完婚了。      大婚那天一帮人闹洞房闹得不可开交,拿出罗穆尔二年级的作文簿子大声读“我的梦想就是一辈子欺负费子诺”……一直到凌晨两点,一群人才离开,两人相拥而睡,罗穆尔抱着费子诺,用手指擦去她嘴角边的口水,笑着亲吻了她的眼睫毛。她的腿挪了挪,枕在了他的长腿上,舒舒服服地当他是抱枕睡。      床边搁着一个白色的相框,里面是一张照片。      六岁的小霸王罗穆尔拔下了费子诺小朋友的裙子,费子诺小朋友的草莓小内裤华丽丽地露出在众人面前,她哇哇地大叫。      回忆,那么近又那么远,时间总是那么可爱,将一切该给他们的礼物都交到了他们手里。      “我的梦想就是一辈子欺负费子诺!”      此生相伴,不离不弃。    作者有话要说:活着回来,年底工作太多,有时候身不由己,但每天抽出一点时间写,放心都有在写,只是希望认真一点,不想草草了事,最后积攒一起发。 番外真的篇幅比较小,所以有些不周的地方大家多多担待和包涵,所谓青梅竹马,也算是个梦吧。 札札札小剧场。 陆尉阳蹲着抽烟。 札蹦过去拍拍他的脑袋:“肿么了,阳阳?” 陆尉阳阴沉:“为什么我的戏份那么少?” 札继续抚摸他的杨梅头:“因为你是男配啊。” 陆尉阳:“木耳算什么东西啊……我比他强百倍,诺诺为什么不是我的?” 札继续安抚:“你不够阴险不够无赖不够猥琐,所以当不了男主角。” 拍拍手扭肥臀走人。 两秒钟后,札倒下,吐白泡泡:“哪里来的砖头……” 陆尉阳整整衣服,跳进纸箱里,举牌:“求收。” 能送分的都会送,放心。 74 74、晋江原创网独发 ...   关心慕的胸部多了一颗东西,软软的,小小的,摸一摸会动,一开始没有引起足够重视,过了两三个月发现越来越大了,她紧张地问费钧这是什么,费钧伸手按了按她的胸部,慢慢蹙眉,认真道:“必须去医院检查一下。”      医院的检查结果是乳腺纤维腺瘤,需要做一个小手术。      关心慕很不爽,她最讨厌的就是医院,也很恐惧做手术,除了生诺诺而躺上手术台之外,她身上没有动过一个刀子。      手术前,费钧做她的思想工作,告诉她千万不要紧张,这只是一个非常小的手术,他会抽出那天时间陪她的,于是在费钧左哄右哄之下,关心慕终于不吭声了,扑进他怀里,默默接受了要手术的事实。      “为什么女人的命那么苦?要生小孩,要喂奶,还要生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关心慕嘀咕。      “男人的负担也很重,要赚钱,要养家,不能脆弱。”费钧说,“这很公平。”      ……      手术后的关心慕发烧了,咳嗽咳得很严重,在费钧坚持下,她留院观察。      费钧抱着诺诺来看她,诺诺手里还捧着一只啃了一半的苹果,奶声奶气地喊妈妈,关心慕疲倦地笑,轻轻应了一声。      病后需要亲人的照顾和关爱,母亲尉东绫每天来医院陪关心慕,关心慕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因肺炎住院的那段时间,等着母亲的鱼腥草炖鸡汤,好大一碗,一口口地喝,尉东绫还会拍着她的背,温柔地叫她喝慢一点。      意外的是沈婉竟然也来医院看关心慕了。      沈婉来的时候关心慕正睡过去,费钧让母亲坐下,他出去接一个电话。      沈婉面无表情地看着关心慕,静静地待了一会觉得有些不自在,还是决定回去,刚起身,手臂就被关心慕拽住了,她惊讶地回头,看见睡得迷迷糊糊的关心慕正在说梦话:“妈妈,你别走,陪陪我啊……”      沈婉一怔,她从没有看过一个女孩如此撒娇般地喊她妈妈,还让她留下来别走,如此亲昵,仿佛她是很重要的亲人。她只有费钧一个孩子,费钧的性格清冷,早熟又独立,大概七八岁之后就没有向她撒娇过了,现在她竟然被关心慕这个儿媳妇撒娇了,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心里想着该不该甩开她的手呢。      关心慕的额头出了薄薄的汗,嘴唇红红的,睫毛微微发颤,闭着眼睛说着梦话,不停道:“妈妈,别走,妈妈陪我……”      沈婉的心不知怎么了,被狠狠地敲打了一下,然后轻轻坐下,任由她抓着自己的手,紧紧地抓着。      费钧进来的时候有些意外地看着这一幕,关心慕抓着沈婉的手,而沈婉没有甩开她的手,两人如同母女一般手拉手。      他感觉意外之余,有些欣慰。      关心慕醒来,视野中迷迷糊糊出现了沈婉精致的脸,她眨了眨眼睛,意识到自己没有看错,面前的人的确是沈婉,而自己还抓着她的手,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木讷道:“妈,您来了啊,我……睡着了,您坐了多久了?”      沈婉淡淡道:“快一个小时了。”      关心慕缓缓松开了她的手。      沈婉这才收回手,轻轻转了转手腕,发现很酸很胀。      关心慕有些不好意思,她从来没和沈婉这么亲密过。      “你真的和小孩子一样。”沈婉叹了口气,起身拎包准备走,走到门口又转身,说,“你这个毛病我也得过,以后在饮食上多注意一点,还有一定要多运动,保持身体循环的通畅。”      关心慕乖乖地应了一声。      “我是心疼钧钧,你生病了他每天赶到医院来,公司又有一堆事,他两头忙……看他都瘦了一大圈了,你赶紧好起来,别给他添麻烦了。”不知为何,沈婉又有些别扭地扯到了费钧身上。      这回关心慕倒没觉得她的话刺耳,说了声好。      手术后的关心慕一扫生活的阴霾,活跳跳的,馋虫又在胃肠里爬了,想吃麻辣兔头,想吃油炸小鱼干,想吃鸳鸯火锅,当然被费钧阻止了,他冷冷地说:“小心我打你屁股。”      关心慕闻言觉得自己屁股火辣辣地开始痛了。      手术后的第一次XX生活非常圆满。开始关心慕还有些羞涩,捂着自己的胸不让费钧看,但很快在费钧精湛的技巧下缴械投降,他很认真地看了看她白白软软的胸,然后爱怜地亲吻了一下,说:“放心,没有疤痕,一点也看不出来做过手术。”      “你还会喜欢摸我的胸?”      费钧答:“涛声依旧。”      说的同时已经挺腰进入了她,她本能地往后仰,却被他一手托住腰,凑近自己精壮健硕的身体,他眯着眼睛看她越来越动人的曲线,忍不住在她极美的身子里狠狠地动了几下,她嗯嗯啊啊地叫出来,手攀附在他的背上,跟着他扭动起来,两人双双到达了云峰。      *   周末,费钧带着关心慕去度假村玩,诺诺被丢给了大姨关斯灵。      诺诺啃着关斯灵大姨做的蛋糕,不满道:“爸爸妈妈真的好坏,总是将我遗弃~”      关斯灵笑了:“你这个小家伙,从哪里学来遗弃两个字的?”      诺诺亮着眼睛,说道:“电视新闻啊~遗弃孩子是违法的~”      关斯灵解释:“你爸爸妈妈没有遗弃你,只是她们去约会了,将你暂寄大姨家里,懂不懂?”      诺诺想了想点头。      对此,大表哥池小包双手摇着诺诺的肩膀,义正言辞:“这就是遗弃!赤果果的遗弃!诺诺,大人都很狡猾的,他们总教训我们不准撒谎,但他们自己每天都要撒一百个谎。”      诺诺觉得池大表哥虽然胖墩墩的,但说话很有道理。      “你爸爸妈妈是不是总让你早睡觉,对你说小孩子必须早睡早起?”池小包又问。      诺诺点头如捣蒜,很有共鸣。      “这都是谎言,天大的谎言!”池小包瞪圆了眼睛,继续摇诺诺的肩膀,“真相是他们会在我们睡觉后会玩游戏,一个秘密的游戏,不让我们参加。”      “什么游戏?”诺诺好奇了。      池小包歪了歪头说:“这个我也不知道,总之他们是为了不让我们打扰他们游戏才命令我们早睡的。”      “他们玩的游戏有芭比娃娃和草莓蛋糕吗?”诺诺脑海里浮现父母开玩具派对的情境,情境中他们抢着玩她的芭比娃娃和小熊船长。      “这个嘛……”池小包嗫嚅,“可能有吧,他们很有可能是趁我们睡觉的时候侵占我们的玩具和漫画。”      诺诺的大眼睛转来转去。      从大姨家回来后,诺诺就死活不在八点之前睡觉了,一个劲缠着关心慕,让妈妈陪她玩游戏,讲故事,总之是想法设法不肯睡觉,关心慕给她连讲了七八个故事,她毫无睡意,反而越来越有精神。      直到费钧严厉的声音响起:“九点十五分了,费子诺小朋友,你还不乖乖地回床上睡觉?”      诺诺想了想说:“我一点也不想睡觉,我要妈妈给我讲故事,讲到天亮。”      费钧点头,淡淡地说:“不想睡觉也可以,从明天起,一个月之内不准喝果汁,不准吃草莓蛋糕,不准穿公主裙,不准闹着要买……”      诺诺慌了,赶紧摇头:“我现在就去睡觉,但是爸爸妈妈你们不准趁我睡觉抢我的玩具!”      关心慕扑哧一声笑出来了。      诺诺睡着后,费钧就横抱起关心慕,低头在她的额头上亲吻:“到做坏事的时间了。”      “承蒙惠顾。”关心慕眨了眨眼睛。      刚结束一次,手机铃声响起了,费钧却迅速按住了关心慕的手,无赖地不让她接,关心慕知道这个点是谁打来的,抗议费钧的暴行,说自己不能重色轻友……努力挣扎之下腾出一只手接起电话,果然是麦珂,她被楚蔚然拒婚后心情跌入谷底,每天都会来和关心慕谈心。      费钧被关心慕晾在一边觉得超级不爽,在关心慕讲电话的时候,用手撩拨她,低头亲吻她的脖颈和胸口,惹得她心神不宁,一边应着麦珂的话,一边努力拨开他……      “慕慕,你在干什么呢?”麦珂起疑。      费钧立刻毫不避讳地出声:“中场休息,准备再开场。”    作者有话要说:被拒婚的麦麦要求抚摸 池大表哥还是那么肥硕 ~\(≧▽≦)/~啦啦啦 说点啥呗。 75 75、晋江原创网独发 ...   夏天的时候,诺诺提出要买漂亮的连衣裙,关心慕正在啃西瓜吃,随口说:“你不是有很多连衣裙吗?”      “可是那些都小了。”诺诺急着说,“我穿不下了啦。”      关心慕懒得出门,就上网帮她挑选面料柔软,透气度好,款式可爱的连衣裙,然后意外发现很多母女装的连衣裙,碎花的,浅色格子,英伦风的,都非常漂亮,于是订购了一套。      连衣裙到手的时候,诺诺迫不及待地穿了一下,然后很臭美地对着镜子扭了扭腰,拉起裙摆旋转了几圈,呆呆地说:“镜子镜子,我是小仙女,对不对?”      关心慕这件呢就有些问题了,吊带的连衣裙,胸口开得很低,她整了很久都拉不上来,无奈这是均码的,换不来,加上她自己很喜欢这件蓝色印有小兔子的连衣裙,最终决定凑合穿了。      这引起了费钧的不满。      晚上出去散步的时候,关心慕就和诺诺穿这一套母女装的连衣裙,开心地走出了家门,费钧正快步走在前面,刚开始还没注意到,等到回头的时候,目光落在关心慕的胸口上,立刻蹙起了眉峰,而关心慕正将一瓶果奶递给诺诺,没注意到老公眼眸里的危险。      几个学生模样的男孩正骑车而来,血气方刚的年纪,一边唱歌一边朝关心慕看了好几眼。      费钧沉沉地咳了咳,关心慕这才反应过来,抬头笑:“今天晚上好凉快,自然风果然比空调要舒服。”      费钧走过去,拉住她的手腕,认真地看了看她胸口的“□”,说:“怎么穿这样的裙子?”      “哦,随便穿穿的,这不下楼散步吗?懒得换了。”关心慕说。      费钧松开她的手腕,双手伸向她的胸口,帮她整衣服,试图向上拉,遮住她的□,不让别人觊觎,却怎么也整不好,这块薄布料像是和他作对似的,总是会滑下来,再滑下来,结果越弄越糟,她胸口的皮肤袒露得一塌糊涂,连内衣的颜色都出来了,费钧的面色越来越难看,最后说了声“现在立刻回家”便一手拉着她,一手拉着诺诺回家了。      诺诺挥舞着小拳头抗议:“爸爸!我还没有看喷泉!”      关心慕觉得费钧真是有些食古不化,不就是一条露胸的裙子吗?都什么年代了,游泳池边还一堆穿比基尼的,而他呢?穿衣风格总是很保守,自己四季不变的黑灰驼色西服和同色系衬衣,永远不嫌热,此外还要求她穿得正正经经。      所谓正正经经,就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关心慕的衣服必须遮住胸上三寸,以及长过膝盖。曾经好几次,关心慕和费钧出门之前,费钧总会眼尖地发现她衣服上的不妥,伸手将她胸口的扣子扣得非常严实,如果是穿超短裙,他会用漫不经心,但实则警示味十足的语气说:“就穿这裙子?你确定?”要是关心慕点头,他目光立刻会迸射出很可怕的东西……      “费钧,你为什么总限制我穿这穿那的?”关心慕终于反抗了,“每次我穿什么都要经过你的审核,哪有这样的,我有穿衣的自由。”      费钧淡淡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气压却骤降到了界限。      关心慕立刻噤声,她可不敢惹毛费钧……      结果是那条蓝色的印有小白兔的裙子,被费钧扔到了废物箱里,永不见天日。      关心慕有些憋屈,双手抱着膝盖,坐在床上闷闷不乐的,她毕竟是个女的,内心还有些小臭美,偶尔也想尝试穿性感的吊带连衣裙和超短裙,和大街上的那些没生孩子的女孩子一样,但是在费钧的强压下,她不敢提出她的想法。      费钧走过去,手掌落在她的发间轻轻揉了揉,她不理会。      他俯身,对视她的眼睛,微笑:“那以后你就在家穿给我一个人看好了,低胸的,超短裙都可以。”      “我为什么要穿给你看?”关心慕反问,“我是要穿给大街上的所有人看的,穿给你看有什么意思?”      费钧坐下,将关心慕拉到怀里,低头有些意味深长地说:“穿给我看最有意思了,我会很捧场的。”      关心慕闻言脸一红,蹙眉用手臂顶他的胸口,他低头咬住了她的耳垂,很重地一下,她呼痛。      “你只能穿给我看,只有我可以看,懂吗?”尾音带着浓浓的警告,一种不容置喙的命令。      关心慕抬眸,看见他眼里的霸道火苗正窜上来,要挡他已经来不及了,她被他推倒在床上,手腕被扣在头顶,他薄唇的吻如雨点一般落在她白皙的胸口上,她又痒又麻,又动弹不得,笑骂他是□者,他张口在她胸口的一块白皮肤上重重一咬,烙下一个很深很红的齿印。      “你要是敢穿,就让大家看看这是什么。”他粗噶的声音带着一点愉悦。      “费钧你这个流……”还没说完,关心慕的唇已经被他吻住,他成功迅疾地吞没了她的惊呼,双手沿着她光滑笔直的小腿而上,一路有意无意点火,最后捧住了她圆圆的臀,猛地贴近自己的下腹,让她彻底感受他的亢挺,她呜呜呜地抗议,他的手已经解开了自己的束缚,丝质的长裤褪下,他一边重重吻她,一边去扯她的小内,慢条斯理地拉下来,至她的膝盖,她的小腿,然后用自己的脚踩落到地板上。没有了最后一层屏障,他更肆意无耻地进攻,很快得势。      “费钧,你禽……”他刚松开她,她就抗议,他便立刻又吻住她,反复几次后,她就没了抗议的力气,只能目光盈盈亮亮,眼眸带着风情地看他,他热乎乎的身体覆盖下来,手脚并用,很快将她身体的感觉带动起来,在她以为他要进来的时候,他突然起身,连带抱起她直接挂在自己身上,她吓了一跳,双腿本能攀附在他腰上,很紧很用力,他一声低笑:“别急,会给你的。”      ……      他们正左方是一面很长的落地试衣镜,关心慕的余光看见了自己和费钧正紧紧缠在一起,他双手捧着她诱人的小臀,带着她在他身上起起伏伏,那镜子里起落的视觉冲击力让她脸红心跳,浑身热得快爆炸。      “费钧,去床上,别在这里。”关心慕晃动腿,却不知自己这样一动,两人连接之处的摩擦更大,吞吐更用力,一阵极致的美妙感觉从费钧尾椎直接上袭,他怎么可能在这里放过她呢?      “就要在这里。”费钧强势地将头埋入她的胸口,含住她的一颗桃红色花蕊,很着迷地品味,“又没有其他人,有什么好害臊的?”      关心慕来不及羞涩,已经被他带来的强有力的快乐冲击波击中,双手环住他的脖颈,闭上眼睛,身体微微后仰,形成曼妙性感的曲线,任由他掠夺她的所有一切。      费钧这晚兴致很足,花样百出,姿势换来换去,关心慕被吃干抹尽,渣子都不剩,瘫软在床上。      他非常餍足,低头爱怜地亲吻她因为激动而咬破的唇,红红肿肿,和玫瑰花似的。      关心慕和挥苍蝇一样挥他,小声道:“你真讨厌,不懂得怜香惜玉。”      “我已经很轻了。”费钧浅浅地笑,“怕真的弄坏你。”      “我已经被你弄坏了!”关心慕简直想哭。      “哪里?我检查一下。”说着要动手。      “别别别!你不准再过来!”尖叫。      父母度过美好的一夜,诺诺也睡得很饱,揉着眼睛出来,看了看妈妈,又看了看爸爸,有点好奇。      “怎么了?”关心慕问。      诺诺摇头,说没什么。      学校课间休息的时候,诺诺正在走廊里做手臂运动,边做边喃喃自语:“妈妈好可怜,脖子上都是牙牙印,难道爸爸?爸爸是咕噜狼!?”恍然大悟。      咕噜狼是诺诺最近看的一本动画电影,里面一个凶神恶煞的狼人,喜欢在夜里啃人类的脖子,她看了以后好几天没睡好。      罗穆尔在她身后用力拽了拽她的辫子:“笨诺,那是吻痕,你都不懂,智商是有多低?”      正好数学老师走了出来,看见罗穆尔在欺负费子诺,轻声斥责:“罗穆尔,你又欺负费子诺了?”      罗穆尔的目光被数学老师的痘痘脸吸引了,数学老师这几天因为上火而冒出了好多痘痘,她为此涂抹了好几层厚粉,用了不少遮瑕膏。      “罗穆尔,你在看什么?”余老师有些尴尬,这几天因为痘痘脸都不敢和人正视。      “余老师,你好漂亮!”罗穆尔甜甜地说。      余老师羞涩地摸了摸他的脑袋,这小家伙,虽然调皮捣蛋,但说话太实诚了,让人讨厌不起来。      等余老师走后,罗穆尔嘀咕:“余老师的素颜比妈妈的都可怕。”      ……    作者有话要说:罗穆尔小时候是小腹黑,男孩子都有那段时候,很喜欢欺负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嘴巴很坏,阳奉阴违。 哈哈,花花~! 大家都会有最美好的生活! ☆、76   麦珂怀孕了。      楚蔚然看着手里的化验单,说:“给你两条路,一是将孩子打掉,我出钱,二是将孩子生下来,你自己养。”      这个结果是麦珂预料到的,她想了想说:“我要将孩子生下来,我自己养。”      楚蔚然的眼眸变得很寒,缓缓将手里的化验单仍在桌子上:“随便你,但是我不会出一分钱。”      意外怀孕是源于一个月前的一个夜晚,楚蔚然拽着她的手,将她扯进怀里,当时他眼眸猩红,充满血丝,一手扣住她的手,一手捏住她的下巴,轻蔑道:“你就这么犯贱?我成全你。”      手掀开她的裙子下摆,直接拉扯下她两腿间的最后一丝束缚,很放肆地扔到地毯上。      ……      他的力道很重,丝毫没有怜香惜玉,像是一种惩罚,或者说是刻意给她的羞辱,狠狠地折腾她,她躺在他身下,眼眸清亮地看着他血红的双眸,觉得他发疯了,双手攀附在他坚实的肩膀上,他粗鲁地拉扯下她的手,直接扣在了床头,用一边的领带捆绑住,继续在她里面逞欢。      女人犯贱的后果,由自己承担。      众看客只能怒其不争,笑你自跌身价。      麦珂犹豫了,她很喜欢宝宝,做梦也想早日当妈妈,她母亲是在二十一岁生下她的,和她现在的年龄差不多。      宝宝,白白嫩嫩的多可爱啊,而且还是楚蔚然的宝宝,可是—      楚蔚然不认这个宝宝,如果生下这个孩子,从小在没有父亲的环境里生长对他来说也是一件残忍的事情。      她说自己会养大这个孩子,不给楚蔚然添麻烦只是一种试探,看看能不能动摇楚蔚然,结果是楚蔚然没有一点妥协,他的心比石头还要硬几分。      *      她很早就喜欢楚蔚然了,因为他们两家有些交情,她的姑妈和楚蔚然的母亲是闺蜜,时常一起喝下午茶,去花市,逛商店,去教堂,好得和连体婴儿一般,久而久之,她也认识楚蔚然了。      楚蔚然是天之骄子,长相英俊,脾气有些暴躁,她开始的时候叫他楚蔚然,他皱了眉头不理她,她意识到自己有些没礼貌,就改叫他蔚然哥哥,楚蔚然这才应了。      这一叫就叫了好多好多年。      虽然不太玩在一起,但是每次和楚蔚然见面,麦珂都很兴奋,她就喜欢去逗楚蔚然,看到他因为不耐烦而蹙眉,或者是因为她的捣乱而炸毛的样子,她会大笑,一副我得逞了的样子。      譬如弄坏楚蔚然的拼图。   譬如弄坏楚蔚然的帆船模型。   譬如在熟睡的楚蔚然脸上画圈圈叉叉。      一次次挑战他的底线,一次次在他暴躁的时候大笑,也许是因为她太寂寞了,父母长期不在身边,性格上或多或少出了些问题,或者是她骨子里的破坏欲作祟,喜欢看楚蔚然那沉静的面具刹那间破裂,怒吼:“麦珂我要扒你的皮!”      但他却一次也没有真正生她的气过,他心里也知道麦珂这孩子挺可怜的,父母在她十来岁的时候就双双去法国了,把她丢给保姆,一年才回来两次,她总是一个人在宽敞的屋子里写功课,看漫画,打游戏,将华丽丽的窗帘扯下来,裁剪成自己喜欢的裙子。      自得其乐的孩子,有时候只是想要一个玩伴。      和这样一个孩子计较什么呢?      这样想着,楚蔚然也就原谅麦珂的恶作剧了,接受她在他生活中进进出出。      “蔚然哥哥,你有没有和女朋友做过?”十六岁的麦珂问楚蔚然。      “你胡说八道什么?”楚蔚然睨了一眼麦珂。      麦珂耸肩:“我发现你床底下有很多那种类型的杂志,都是大胸部的女人,穿着丁字裤……”      还没说完,就被楚蔚然捂住嘴巴,眼眸狠狠地瞪她,意识她不许说了,他母亲就在门外和小狗玩,要是听见就完了。      血气方刚的男孩,看点那啥花花公子之类的杂志也是正常需求吧,哪个男生成长过程中没有这些东西?      麦珂笑了,轻声道:“原来你有这种癖好,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女人呢。”      楚蔚然的面色更阴了:“我不喜欢女人,难道喜欢男人?”      “说不定啊。”      楚蔚然伸手重重在她额头上一点:“闭嘴。”      “那你告诉我,我绝对不说出去,你到底有没有和女人做过?”麦珂很好奇。      当然她再逼问都撬不开楚蔚然的嘴巴,楚蔚然是绝对不会告诉她这些的。      在楚蔚然的影响下,麦珂也开始买猛男杂志,那时候学校门口的小书屋里有很多这种类型的杂志,麦珂本来是去淘漫画的,漫画没淘到却看见了一本皱巴巴的,封面是一个肌肉男的杂志,肌肉男穿着子弹内裤,伸展出双臂,露出浓浓腋毛,神色迷离,麦珂翻了翻,决定买下,心里想的是,蔚然哥哥喜欢看这类型的杂志,我也要看看。      结果是她放在包里的猛男杂志被楚蔚然搜出来,郑重交给了她的姑妈。      姑妈是个非常保守的,有基督信仰的女人,看着这肮脏的杂志面色一僵,和麦珂语重心长地说:“珂珂,这种东西你这个年纪不适合看,会影响你成长的,千万别去碰。”      “可是蔚然哥哥床下有一箱子!”麦珂说。      姑妈笑了,摸了摸她的头发:“男生和女生是不同的,你蔚然哥哥比你聪明,比你理智,可以控制好自己,你不一样,女孩子看这种东西传出去多难听。”      ……      懵懂期的少男少女都会闹出这些尴尬的事情,但是麦珂觉得楚蔚然是在掩藏得太好了,他骨子里明明是个很坏的男生,却总在长辈面前装出成熟,懂事的样子,她有些不甘心。      事实证明,长辈的话是对的,男孩和女孩不同,楚蔚然看那些杂志没有影响他的成长和发展,他以优秀的成绩考入S时第一学府,选了最具含金量的专业,四年中他获奖无数,担任学生会主席,一时间风头无人能比。      楚蔚然影响了麦珂,麦珂也积极学习起来,参加了高考,结果发挥超常,考入了设计学院。      她的父母很开心,打来了远途电话,笑着表达他们的欣慰,麦珂只是“嗯”了一声。      对她而言,最开心的是楚蔚然送了她一支钢笔和一笔现金。      现金有六千元,是楚蔚然在大学里给国外的网站做设计赚来的钱,他说是恭喜麦珂考上大学,让她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      麦珂却用这笔钱买了一件衬衣和一条领带,又送还给楚蔚然,楚蔚然有些惊讶,她笑说:“如果你是真的恭喜我考上大学,那你就穿上这衬衣,打上这条领带,带我去吃宵夜。”      楚蔚然答应了,穿得衣冠楚楚,带着麦珂去吃宵夜,途中遇到麦珂的几个同学,她们都是花痴,对着楚蔚然尖叫:“天啊,这样的极品是你的?!”      麦珂点头:“是我的。”      楚蔚然正要反驳,被麦珂狠狠瞪了一眼,看到了她眼神里的警告和淡淡哀求,心有不忍,撇过头任由她胡说。      麦珂开心了没几天,就听说楚蔚然找了女朋友的事情,他女朋友比他大一岁,高挑靓丽的空姐,心气很高,听说楚蔚然的母亲很是反对,楚蔚然却一意孤行。      麦珂见过那位空姐一次,仅一次就发现自己和她之间的距离,那位姓薛的空姐高挑靓丽,有一米七二,穿着不俗,气质优雅,五官精致,长发及腰,指甲是淡金色的,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紫罗兰味道,站在楚蔚然身边,两人是绝配。      麦珂张了张嘴巴,说了句:“姐姐,你真的好漂亮。”      薛空姐笑道:“谢谢你的夸奖,你是蔚然的妹妹吧,挺可爱的。”      那一次见面让麦珂放弃了心里那刚刚萌芽的念头,她和这位薛空姐差距太大了,人家是真正的女人,而她像是没长齐毛的孩子,人家和楚蔚然站在一起是靓丽风景,是金童玉女,她站在楚蔚然身边像是一个小女仆。而且薛空姐真的又大方又成熟,说出来的话让人讨厌不起来,她自己都快喜欢薛空姐了,还要了薛空姐的号码。      对此,楚蔚然说:“你别和她乱说话。”      麦珂再傻也知道爱情是需要条件的,外貌,身材,性格,家境,才华……一项一项地审核,她没有一点比得上仙女级别的薛空姐,台言看得多也不至于自己成傻子,知道灰姑娘啊,兄妹禁恋都是假的,所以那点念想被自己及时扼杀了,她还是安安心心当楚蔚然是哥哥吧。      但美丽动人的薛空姐只是楚蔚然情感生命中的一站,两人交往不到四个月就分手了,分手很和平,薛空姐笑说:“我太忙了,总是飞来飞去,他也太忙了,连见面的机会都很少,别提恋爱了。”      麦珂还发短信让薛空姐再给楚蔚然一次机会,薛空姐回复:“谢谢你小丫头,我认真想过后觉得彼此不合适,我脾气差,他脾气也不好,两人总是吵架,太累了。不过我和他分手,还是可以和你继续做朋友的,你不会不喜欢我了吧?”      麦珂赶紧回过去:“我当然喜欢你啊!”      后来薛空姐和飞机上一位富豪邂逅,闪电结婚,麦珂还和楚蔚然出席了她的豪华婚礼。      楚蔚然在薛空姐之后又交了两个女朋友,和薛空间的类型有点像,身高都在一米六八以上,都是妩媚优雅型的,这让麦珂一度以为楚蔚然喜欢的类型就是这样。      但是两段恋情同样维持没多久。      神奇的是麦珂和楚蔚然的每一任前女友都成了朋友,在她们和楚蔚然分手后,麦珂还和她们保持联系,一起出去逛街,喝下午茶。      楚蔚然之后就没有恋爱了,专心在事业上,一天工作近十二个小时,日进斗金,真正成了钻石王老五。      直到关心慕的出现,他才深深陷下去了,他和麦珂坦然道:“她给我的感觉和别的女人不同,别的女人我想征服,但对她,我想去保护。”      “可是她已经结婚了,蔚然哥哥,我帮不了你。”麦珂说。      楚蔚然哼了一声,心里有些烦躁也有些难受,自己明明就找到关心慕了,偏偏她结婚了,如果她没有结婚,他有十足的把握追到她。      “我不想放弃,好不容易看上一个人,放弃太难受了。”楚蔚然认真地说。      这句话也刺激了麦珂,她内心深处藏着的感情又汹涌澎湃起来。      是啊,好不容易看上一个人,却要放弃,这太难受了。      关心慕都结婚了,楚蔚然还孜孜不倦的,楚蔚然是未婚,现在也没有女友,她麦珂就不能孤勇一次,豁出去追楚蔚然?      于是,麦珂开始追求楚蔚然,虽然屡战屡败,但屡败屡战。      用她的话说:“蔚然哥哥,你看你现在没有女朋友,我也没有男朋友,我们就不能试试看?也许你试过我,发现我比慕慕好呢?只是交往,又不是结婚,你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      楚蔚然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沉声道:“我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      “是吗?你说说我哪里不好?我改啊。”她开起了玩笑。      “你只有回炉再造,我才有可能会喜欢你。”楚蔚然放下汤力水,一字字地说,“或者全世界只剩下你一个女人,我会考虑,此外,休想。”      “哇,我越来越喜欢你了!”麦珂哈哈地笑,“越难啃的骨头越有意思,男人有征服欲,女人也有,我终于明白了!”      楚蔚然:……      麦珂趁机凑过去,在楚蔚然脸上亲了一口,楚蔚然脸一沉,随即拿出纸巾重重地将脸上湿漉漉的吻擦掉。      “我和你说。”麦珂突然凑近他,神色很认真,“不用和我谈自爱两个字,我从小到大拥有的人就不多,你是最重要之一的,对你,我没什么可计较的。”    作者有话要说: PS:我解释一下前面的番外。(有人问我总是轻易放过男主) 各位,虐男主是门技术活,作为一个读者,我自己而言吧,所谓的虐男主只有两条路读者才会觉得满意,一是男主死了,二是换男主。此外,都会觉得不够的。但是前者我觉得比任何情节都狗血,第二换男主真的是虎头蛇尾,有些玩弄CP的赶脚,我知道大家看文希望追求一定的平衡感,我也一样,但是写文来说就要考虑比较多的问题了。 此外罗穆尔也没那么渣吧,他不是婚内出轨,或者是为了复仇搞得女主家破人亡,说到底他不过是血气方刚的年龄,搞不清楚自己的感觉,有些幼稚犯下伤害女主的感情,后来他道歉了,也花了2年时间追求诺诺,所以……加上篇幅关系……所以还是让他得逞了。 他真的不至于到将他写死,以及出车祸,断手断脚,或换男主的地步。 还是说一声抱歉,篇幅比较短,不周之处请谅解,我以后会多多考虑众看官的心情,尽量平衡。 最后,躺下任由你抽打,有憋屈的宣泄一下。 PS:麦麦番外,比较恶趣味,当做娱乐看看吧^^ 新年第一天,我的爱,依旧还在(众:好穷摇!) 哈哈哈哈哈哈,是真的啦。 ☆、77   麦珂的追求是步步紧逼,楚蔚然却当她是孩子折腾。      她跟着他到酒吧,到舞厅,到高尔夫球场,用最笨却也最实际的盯人战术。      楚蔚然无奈,他也静下心来认真考虑过麦珂,但事实是他真的将她当做妹妹,对她有感情,但不是爱情。      爱情是需要瞬间心动的,他们太熟了,彼此难堪,狼狈的时刻都见证过,熟到没新鲜感了。      也许,如果他到三十五岁还没有结婚,而麦珂还喜欢他的话,他会考虑接受她,当然这是他自己自私的想法,他很清楚。      这天,麦珂化了一个浓妆,穿着美人鱼尾巴的裙子进了舞厅,在舞台中央扭腰跳舞,坐在台下的楚蔚然怔住,他不得不承认刚才有一秒他被台上这位纤细曼妙,性感的女孩吸引了,直到她转过脸来,他意识到那是麦珂,有点陌生也有点熟悉,陌生是因为她化了大浓妆,像是戴了一张假面具,熟悉是因为她笑起来依旧灿烂到有点放肆。      这个舞厅像是宇宙里一个蓝色的星球,光线那么美,在蓝紫之间交换,麦珂伸展手臂,扭腰,一点点地展露出她美妙的曲线,说实在,真的有点好看。      楚蔚然默默看了很久,直到台上麦珂朝他放电,送了一个飞吻,他立刻撇头过去。      下了台的麦珂朝他飞过来,因为舞厅很嘈杂,周围的声音喧哗,她大声道:“蔚然哥哥!我跳得好不好!”      他的耳膜差点被炸点,还来不及做反应,她已经扑过来,紧紧抱住他,他低头看着她这条美人鱼在颤颤发抖。      “我是为你而跳的,我很紧张。”      “你跳得不错。”他赞许。      “漂亮吗?”      “可以算得上是漂亮。”他斟酌了一下用词。      她哈哈笑出来,瞬间踮起脚抬起头,在他唇上亲吻了一下,他猝不及防地接受了她的热吻,想要推开却瞟到她抓着他衣领的手在发颤,蓝紫妩媚的光影下,她的根根手指如雪般耀眼。      他最终没有推开,任她亲吻了很久,她大胆地伸出舌尖抵开他整齐的牙齿,进去的时候舌头颤得厉害。      他闭上眼睛,伸出了舌尖回应她的小舌头,很湿很濡,像是什么东西掉进了他的心里。      他们亲了很久,她松开他,笑道:“我想过来,我要在今年年末之前完成我的成人礼。”      “成人礼?”他纳闷,她又不是要过十八岁。      “找个男人睡觉,尝尝那感觉。”她说。      他的脸瞬间黑下来,眼眸里是阴沉,一字字地说:“我必须指正你的幼稚行为。”      “幼稚吗?性不是基本的体验吗?只是很多人将它误解了,OK,大家想法不同,但对我来说,我不拘束于这些条条框框,放心,我会做好措施,找一个干净的,有经验的男人,不会出事。”麦珂平静地说。      楚蔚然蹙眉,看了她很久,发现她真的有些不一样了,脸上没有以前的婴儿肥,或许是化妆的缘故,双眼依旧盈亮,但多了一丝很媚的东西。      “麦珂,你听着,不要自甘堕落。”楚蔚然说,“我明白你这个年纪对性的好奇,但并不是所有好奇的事情都要去尝试的,吸毒你好奇吗?好奇就该去尝试吗?别以为自己成熟了就可以掌控自己的人生,你二十五岁都不到,还是个孩子,别做出会令以后人生后悔的事情。”      “有什么可后悔的呢?你是怕我以后的丈夫介意?他如果真的介意也不是爱我了,而对未来的他,现在的我不需要守节,我所做的只是取悦自己。”麦珂说。      “你确定你这样做了就能取悦自己?我用经验告诉你,一场冲动的欢爱之后,获得的只是更多的空虚和落寞。”      “是吗?也许大家的经验不同呢?并不是每个人都一样的,有些东西在你眼里很重要在我眼里不值一文钱,错与对也不是按大部分人的想法定义的,错与对本来就是靠自己的经验去获取的。”      “你现在是要和我谈论哲学?”楚蔚然捏住她的下巴,“我没那个心情,我只知道你想要犯错,不洁身自爱,践踏自己。”      麦珂这回没说话。      但楚蔚然明白她是在无言的抵抗。      他开始注意麦珂的一举一动,怕她做出什么后悔终身的事情来。      结果在那一天,他看见她主动去和一位长发男子聊天喝酒,两人互换电话号码,行为举止非常暧昧,他就一直盯着她看,直到晚上十一点半,她起身跟着那个长发男子出去,他才过去阻止,硬扯着将麦珂拉了过来。      之后他们的剧情就往很狗血的方向发展了。      他们上了床。      他非常粗鲁,带着怒其不争的情绪要给她惩罚和教训,于是用领带将她的双手捆绑起来,撕扯开她的衣服的刹那,他有点冷静下来,但火势是控制不住,他还是硬生生地进去了,却怎么也没料到她的身体是那么柔软,湿润和美妙,他眼眸猩红地看着她咬唇的样子,突然感觉她不是麦珂,不是那个总和他恶作剧,缠着他的小女孩,她是一个女人,能给他快乐,能引起他焦虑的女人,他的情绪竟然跟着她走了。      “所以……我自甘堕落……你就是这样挽救我?”她断断续续地说了这么一句话,笑了出来。      这一笑,刺激了他,他亢挺的部位火热到了极点,不顾她的初次承欢,狠狠地动起来,每一下都是要贯穿她娇嫩的身体一般,要让她狠狠臣服于他之下一般,带着告诫,惩罚,和男人的yu望,还有那说不明道不清的感情。      他在她体内逞欢到了天亮,一次次都是释放在外面,但最后一次却没克制要时间,当下过于美妙,他舍不得推开她。      她张口在他的脖颈上重重一咬,咬出一个齿印。      他粗喘着,最后光着身子瘫在她的身上,带着疲软和困倦,也慢慢冷静下来,奇怪的是没有欢爱过后的空虚,而是一种淡淡的满足,这个道理他自己也弄不明白。      没想到这一次就中标了,他一向自诩对情感理智冷漠,此刻也不能淡定了,他伤害了她,可笑的是之前还和她辩驳了很久,最终伤害她本人的就是他自己。      他给她了两条路,一是出钱将她的孩子打掉,二是生下孩子,但他不负责。      他其实就是逼她走第一条路。      她却选择第二条。      他将自己关在家里想了很久,自己也已经快三十岁了,是该成家了,现在有了个孩子,是不是上天的安排?他对她不能说是没有感情,也不能说是没有yu望的,至少她的喜怒哀乐可以牵动他的情绪。      她陪着他这么多年了,有哪个女孩会这样陪着他呢?      出于该死的责任,还有内心那一点悸动,他动摇了。      她却来了电话:“蔚然哥哥,我想了很久,这个孩子还是不要了,我不想他出生在没有祝福的环境里,没有父爱,和一个都不能照顾他的荒唐的母亲,这太糟糕了,别说你了,我自己都不觉得自己能做好一个母亲,这对他来说不公平,所以出于对小生命的尊重,我不打算让他到这个世界来了。”      楚蔚然:……      麦珂去做流产手术的那天,楚蔚然是陪她去的。      医院妇产科的人很多,好多都是高中生,嘻嘻哈哈地闹着,楚蔚然心情很沉重,他本能对这里感觉到很不适应,他不能接受这些孩子对自己的小孩子如此草率的看待,竟然嬉闹地面对扼杀孩子的行为,但转念一想,自己怎么能站在道德制高点呢?自己和那些罪魁祸首是一样的,无耻,卑劣,肮脏。      自己甚至不如他们,他们好歹是未满二十岁的小男生,而他呢,他都快三十了,竟然还到这里来,陪麦珂签一份手术同意书,真是搞什么东西啊。      麦珂很沉静,但眼睛里明显是痛楚,护士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他,带着职业化的疲倦,无言地催促他们快一些。      麦珂拿起笔签下自己的名字。      他突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她最后一笔直接画出了薄薄的纸,画到了桌子上。      她抬眸看他,却看见了他眼眸中的郑重和诚恳。      他紧紧握着她的手腕,有些激动,深深吸了口气,说道:“留下我的孩子。”      “你说什么?”麦珂震惊。      “留下我的孩子,请你,求你。”他边说边紧紧攥住她的手腕,生怕她会用这只手签下扼杀生命的判决书。      “你确定吗?你不爱我,你会爱这个孩子?”麦珂反问,“你不要一时冲动,一时怜悯,会后悔一辈子的。”      “我不会后悔。”楚蔚然平静道,“我会照顾好你,也会照顾好这个孩子。”      “因为愧疚?”      “还有更多。”楚蔚然空着的那只手慢慢抚上自己的脸,捂住,“我脑子里很复杂很乱,但是唯一的声音就是告诉我别放弃这个孩子,这个孩子对我很重要,我不能失去他,也不能眼睁睁看你此时此刻站在这里。”      ……      “我伤害了你一次,不想再伤害你第二次,所以给我一次机会。”他说,“让我照顾我们的孩子,也让我试着和你相处,可以吗?”      他们走出医院的时候,下起来小雨,他将她搂进宽敞的风衣里,紧紧搂住。      这也许是个错误,但错与对永远不是旁人一句话可以评价的,错与对是自身去经历的,有人需要平静的,安全的人生,有人甘愿用自己去尝试各种可能,各种伤痛,只要你承担你做出每一个决定带来的后果,不要埋怨,不要后悔。      他们的宝宝一周岁生日那年,他们举行了婚礼。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爱她,但是她和他有了最亲密的联结,共同的血脉结晶,她是他生活的一部分,也逐渐变成了他生命的一部分,她的喜怒哀乐拨动他的心,她在他身边让他越来越平和,她让他知道了存在自己心里更多的感情,她的存在暖暖的,像是流淌在他骨子里的血液一般,时时刻刻,在维系他的生命,见证他的存在。      这大概,也许就是爱吧。      刚洗完澡,还没穿尿不湿的宝宝骑在楚蔚然的脖子上,嗷嗷叫了两声,楚蔚然眉头蹙起,发现有些不对劲,脖子湿漉漉的。      “该死的!你又撒尿在你老子头上!”楚蔚然拎起宝宝,狠狠打了打他的屁股。      麦珂立刻跑过来,接过宝宝,很耐心很娴熟地给宝宝擦好屁股,抹上爽身粉,再抱上纸尿裤,她之前不认为自己是个好妈妈,但现在喂奶,换尿布,哄孩子睡觉,唱歌给孩子听,样样都做得很好。      人的潜能真的是无限,如同楚蔚然永远不知道自己有这么一天,在公司总想着早点结束工作回家亲亲宝宝。      麦珂亲了亲宝宝的脸蛋,又踮脚亲了亲楚爸爸铁青的脸颊,安抚这对父子一番。      楚蔚然别扭道:“干嘛亲我,我又不是宝宝。”      “整日和宝宝吵架,和宝宝抢奶喝,你说你不是巨婴吗?”麦珂哈哈大笑,伸手捏了捏楚蔚然的下巴,“我说的没错吧。”      楚蔚然的脸一沉,打算要好好收拾一下麦珂,对了,前段时间,兄弟送了一箱子的XX玩具,他还没有试过,晚上准备和她玩玩看,上次她穿了小猫装的样子很诱人,他抱了她很久,想到这里,心情又有些愉悦起来。      宝宝已经爬到了他脚边,低头用小手掰他的脚趾,然后一滴滴的口水掉到他的脚丫上,他感觉湿漉漉的,有点不对劲,低头一看,又是怒吼:“你老子是有洁癖的,你懂不懂!”      恨不能一脚踹飞——真不能,谁让这,这是他的心肝宝贝。    作者有话要说:番外篇幅较短,大家娱乐娱乐看吧^^ 还有一章是心慕和费叔叔的大结局。 然后黑马就要和大家说拜拜了,有点舍不得TT 月亮还是那么圆,肥札的肚子还是那么圆,你们的小脸蛋还是那么的圆~摸一把,亲一下,蹂躏一记。 ☆、78(大结局)   费钧说:“心慕,不要穿这条短裙。”   费钧说:“心慕,不许吃油炸小鱼干。”   费钧说:“心慕,你和姐姐去酒吧我不反对,但必须在九点之前回来。”      ……      结婚七年,关心慕依旧被费钧压得死死的,没有翻身的机会,敢怒敢不敢言。      费钧的气势越来越足,眼眸每时每刻都闪着睿智而强势的光芒,不需要用什么激烈言辞,只需轻轻看关心慕一眼,就将她提出的“不良”要求扼杀在摇篮里。      “爸爸,你管妈妈管得太紧了。”诺诺咀嚼着牛肉干,亮着眼睛,一字字地向费钧控诉。      费钧俯身,摸了摸她圆圆的脑袋,拿着了她的牛肉干丢进垃圾桶,拿出浅色格子的手帕为她轻轻擦了擦手心,认真地说:“是你妈妈让你来做小说客的?”      诺诺张了张嘴吧,一副“露馅”了的样子。      “你妈妈她比较天真,和你一样,都需要爸爸来监管。”费钧说着浅浅地笑了,“爸爸是为了你们好。”      诺诺仔细想了想,妈妈在很多地方表现得的确很笨,爸爸聪明又强大,的确该管着妈妈。      成功地被爸爸洗脑了。      “七年结婚,你痒了吗?”姐姐关斯灵问她。      “什么意思?”      “就是你有没有对他产生厌倦,譬如讨厌他的生活习惯,不喜欢他的触碰,宁愿一个人待着也不愿意和他说话。”关斯灵举例。      关心慕摇头,费钧越来越成熟,钱包越来越鼓,在床上依旧激情四射,唯一的缺点就是管了她太紧了,除此之外她没有什么可以抱怨的。      “姐姐,难道是你痒了?”她反问。      关斯灵哈哈大笑:“当然不可能,你知道吗?世界上有一种类型的夫妻,是越过越亲密的,越到后面越处于热恋期。”      关心慕瞟了她一样:“炫耀者最无耻。”      但心里想的却是,我和费叔叔好像也是这样的哦。      —   关心慕回到家已经是九点多了,费钧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沉声道:“我们的门禁是九点,现在是九点十五分,你有什么解释吗?”      “费钧!你管得太紧了!我不过是和姐姐去喝酒而已,又不是干嘛!”关心慕忍不住抗议,“你真当我是孩子啊!”      “你好像对我有越来越多的不满?”费钧意味深长地说。      “对!你管得太紧了!出门穿什么衣服你要审核,出去和朋友玩你要过问,吃什么东西你要检查,还设门禁,我快呼吸不过来了!”关心慕欲哭无泪。      “是吗?”费钧淡淡道,“原来我这么烦人,那么从此刻开始我不打算管你了。”      嗯?什么情况?      “我给你全部的自由,不会再干涉你的行动,你爱做什么就做什么。”费钧说完就径直上楼了,留下了一脸不可置信的关心慕。      ……      费钧言出必行,果然不再管关心慕了,他每天回家就到书房处理工作,直到十一点才回房睡觉,而且不碰关心慕。期间,关心慕大胆地穿了两次超短裙,他也视而不见,她愣愣地出去,很快就觉得没啥意思,自己穿漂亮衣服最希望的不就是得到他的赞美吗?他一声不吭,她像是做无观众的表演一样,实在不能自得其乐。      她故意在他面前吃炸鸡块,薯片和烤鱿鱼,种种的垃圾食品,他眉头都不皱,很自然地喝了口水后起身离开。      她和麦珂,何琪玩到了近十一点才回家,走进客厅没有开灯,不复以往的温暖。以往,费钧都会坐在沙发上,等着她回来,留一盏暖黄的壁灯。      好像真的没有多大意思,关心慕有些失落,获得了自由,心情却越来越沉重了。      晚餐的时候,诺诺吃了第二次鸡翅膀,准备拿第三只,费钧按住她的手,轻声道:“诺诺,不能再吃鸡翅了,多吃蔬菜才能健康成长。”      关心慕看了看费钧的神色,又看了看诺诺,突然有些微妙的感觉,是羡慕?羡慕费钧管着诺诺?      事情怎么变成了这样?      关心慕觉得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必须和费钧说清楚。      她去费钧的书房,问他最近为什么不理她。      费钧抬头,淡淡道:“你不是想要自由吗?我不管你,你应该很开心才对。”      “可是你也太无视我了,我穿什么衣服都不瞧一眼。”关心慕撇嘴,“晚上回家也不等我了。”      费钧沉默,低头继续翻阅资料。      关心慕委屈地走过去,强行坐在他大腿上,搂住他的脖子,有些软软道:“老公。”      “什么?”      “老公~”      “什么?”      关心慕突然亲吻了费钧的唇,眼睛盈盈亮亮,撒娇地说:“我收回之前的话,你还是管我吧。”      ……      费钧的欲擒故纵伎俩很高,关心慕妥协后,他管得很紧了,将门禁时间改成了八点四十五分。      关心慕意识到自己掉进了陷进后已经晚了,她自己说的话必须遵守,所以只能默默地被费钧压着,从衣着风格,到饮食规范,到娱乐活动,以及床上运动?      *      费钧在床上依旧保持激情,英勇无比,常常让关心慕神魂颠。      这次费钧刚要挺身进入,关心慕咬了口他的肩膀,低声说:“等等。”      费钧明显忍不住,哑声道:“怎么了?男人在这个时候是不能多忍的。”      关心慕猛地一个翻身,坐起,笑着看他,俏皮道:“我要在上面!”      费钧笑得无奈,双手扶住了她的腰,帮助她进入,她小心挪了挪,慢慢吞没了他火热的亢挺,湿湿地包住了他后有些不适地调整姿势,他抬了抬腹部,扶紧她的腰,与她更亲密,笑道:“我就让你占一次上风,仅此一次。”      关心慕终于骑到了费大人。      功德圆满。      事后,她躺在他怀里,抱着本本玩,费钧有些疲倦,懒懒地靠着床头,手时不时地顺着关心慕的长发,关心慕看着自己喜欢的综艺节目,笑得乐不可支。      “你幸福吗?”      “我姓曾。”      关心慕大笑,侧过身亲了亲费钧,问:“老公,你幸福吗?”      “幸福。”他摸了摸她的脑袋,缓缓地说。      “真的?”      “我在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有自己爱的人在身边,这就是幸福。”他捏住她的下巴,亲吻了她的唇。      吻了好久才松开她。      她想了想又问:“就这样过一辈子?”      “对,就这样一辈子。”费钧说,“我和你。”      “还有诺诺。”      “诺诺以后会长大,会独立,最终要离开我们。”他说,“所以只有我和你。”      我和你。一辈子。在一起。      ——      罗穆尔问费子诺:“你幸福吗?”      诺诺眨了眨眼睛,疑惑道:“我姓费啊。”      罗穆尔大笑:“笨诺!呆诺!笨的要死,智商是有多低啊!”      诺诺觉得自己很委屈,哪里说错了?      罗穆尔继续大笑:“你这么笨,我打赌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嫁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完结了,谢谢看正版支持我的朋友,精神支持容易,物质上支持不易,大家和亲人一样陪伴真的很谢谢,矫情的话不说了,过了世界末日更懂得感恩了,送大家一点正版陌墨明信片吧,礼轻情意重,算是对大家的祝福。 索要方式是在本章节下留邮箱(请打零分),再用这个邮箱地址给我发邮件^^ 发到 shixiaozha@qq.com 主题是黑马。 内容请认真填写:1地址(省市区县街道栋幢号,要详细,请多核实几遍,邮政坑爹,基本写错了就收不到了,沉入大海什么的,悲催)2收件人3邮编 之前送过大家,不知道有没有收到,一般江浙沪大致3到5天收到,远的地方十天以上,现在雪天,也许时间比较长,如果很长时间没收到可以询问。 有些朋友比较害羞,喜欢潜水,不领取也没事,等你想要的时候留下邮箱发给邮件给我就OK,不会过期的。退了收藏朋友的如果偶然间回来看到也一样。不会过期。还是很感谢潜水朋友默默的支持。 邮箱请一定要打零分。遵守规则。 年底工作比较多,但我会尽量在下周三之前寄出去的^^ 再次表示谢意。 顺便大家去新文看看吧,是这个系列第三个文了。皮埃斯,据说收藏留言的朋友2013会走大运。 【本书下载于书本网,如需更多好书,请访问www.zaxsw.org】 .org】